中國鋼貿史上首遇“337調查” 40家企業應訴截止時間不到兩周
來源: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16-06-05/1010506.html
在337調查立案的前一天，也就是5月25日，美國商務部對中國的耐腐蝕板做出反傾銷反補貼調查終裁，裁定中國企業的反傾銷稅率為209.97%，在同被征收反傾銷稅的五個國家中，稅率最高。
留給中國40家鋼鐵企業的時間不多了，6月16日之前如果它們還未對美國鋼鐵公司提起的“337調查”進行應訴，部分碳鋼和合金鋼產品將會永久失去美國市場。
這是中國鋼鐵貿易史上首次遭遇“337調查”。4月26日，美國最大的鋼鐵公司美國鋼鐵集團公司向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提出調查申請，指控40家中國企業在部分鋼材產品上存在不公平競爭行為，寶鋼、河鋼、武鋼、首鋼、沙鋼、鞍鋼等國內龍頭鋼鐵企業都在起訴名單之內。
一個月後的5月26日，“337調查”正式啟動。
中國鋼鐵企業面臨著三項指控：密謀控制價格、盜用商業秘密、偽造商品原產地。
所謂“337調查”，是指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根據美國《1930年關稅法》第337條款及相關修正案進行的調查，禁止的是一切不公平競爭行為或向美國出口產品中的任何不公平貿易行為。
在337調查立案的前一天，也就是5月25日，美國商務部對中國的耐腐蝕板做出反傾銷反補貼調查終裁，裁定中國企業的反傾銷稅率為209.97%，在同被征收反傾銷稅的五個國家中，稅率最高。同時對中國企業征收稅率39.05%的反補貼稅，其中，寶鋼、鞍鋼、河鋼等大型鋼企反補貼稅率更是高達241.07%。
“337調查”令雙方摩擦再一次升級。2015年中國對美鋼鐵出口量只有240萬噸，占據出口總量的2.1%，而碳鋼和合金鋼又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過，這區區2%很可能就此推倒中國鋼鐵國際貿易的多米諾骨牌，引發嚴重的連鎖反應。近年以來，中國鋼鐵因為相對低廉的價格優勢已經引發了歐盟等多個國家地區的抵制活動。與此同時，不排除未來會有更多的鋼鐵產品被提起調查。
不過，在國內需求收窄、利潤微博的逼迫下，中國鋼鐵似乎還在聽從市場的召喚。業內人士指出，價格主導的因素，讓中國鋼鐵在國際市場旗開得勝，出口量一再沖高。2013年10月6日，國務院印發《關於化解產能嚴重過剩矛盾的指導意見》，提出化解過剩產能要落實“四個一批”，即消化一批、轉移一批、整合一批、淘汰一批。轉移一批實際上就是將國內的過剩產量以擴大出口的方式向往輸出。國際貿易環境再趨緊張，讓中國鋼鐵產業所處的境遇很微妙。
擺在40家中國企業面前的是一場意義特殊的戰爭。
鋼鐵遭遇“337調查”
4月26日，就在美國鋼鐵公司對中國40家鋼鐵企業發起337調查請求的當天，金誠同達律師事務所接到了來自寶鋼的應訴代理要約。隨後，多家大型鋼企相繼向這家機構發出應訴代理要約。
這是一家在國際貿易、WTO爭端解決領域打過“硬仗”的律所，曾多次代表中國企業以及中國政府應訴反傾銷和反補貼調查。業務帶頭人楊晨和田予將在接下來至少15個月的時間里率領一支多達十幾人的律師隊伍，全力投入到這起案件的訴訟中。
作為原告的美國鋼鐵公司指控中方公司的部分碳鋼、合金鋼產品在對美出口、在美進口和在美銷售中存在不公平競爭行為。指控包括三項內容:第一，陰謀操縱價格、產量和出口量，違反了《謝爾曼法》第1條（《美國法典》第15卷第1條）的規定；第二，侵占及使用美國鋼鐵公司的商業秘密；第三，原產地或制造商虛假標識，違反了《蘭漢姆法》（《美國法典》第15卷第1125（a）款）的規定。
涉案的40家鋼鐵企業，受到的指控不盡相同，有的三項全部涉及，有的部分涉及。“從操縱價格到盜取商業機密，再到偽造原產地，如此全面的指控在337調查歷史上實屬罕見。”楊晨向經濟觀察報表示。
5月27日，也就是立案第二日，中國商務部救濟調查局負責人發表談話，表達了“堅決反對和強烈不滿。”同一天，作為最主要行業組織的中國鋼鐵工業協會發表談話，表示了“極大憤慨和堅決反對”。
依然是在這一天，寶鋼在其官網發布了一條“寶鋼集團對美國337調查正式立案的意見公告”，在對美方做法表達“遺憾”的同時，表示“將積極應訴抗辯”。“337調查”對於寶鋼為代表的企業，沖擊之大不言而喻。寶鋼股份(5.250, 0.00, 0.00%)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王靜對經濟觀察報表示：“涉案的冷軋產品（碳鋼品種）只有3萬噸左右，價值並不是很高，對公司的利潤影響不是很大，但我們企業在這個市場上耕耘了十幾年，時間非常長，我們非常珍惜這樣引領全球市場的高端客戶，這種損害還是比較大的。”“如果敗訴，不能排除未來更多其他鋼鐵產品被提起調查，以及美國以外的其他國際市場效仿美國的做法。”楊晨對經濟觀察報表示。
近年來，中國鋼鐵因為相對低廉的價格優勢已經引發了歐盟、北美、南美等多個地區的抵制，這一年中國鋼鐵在國內、國際市場的際遇用“內外交困”來形容並不為過。2014年，14個國家和地區對中國鋼材產品發起21起貿易救濟調查；2015年，這一數字上升到了37起。“在全球範圍內，大家還是會容易追隨美國的動向。”楊晨說。
從此前頻繁的“雙反”調查到如今的“337調查”，中國對美國出口受到的限制在增加。楊晨解釋，原因在於，首先，“雙反”調查主要考量的產品有沒有低價傾銷和政府補貼，從而對競爭對手造成沖擊，此次的337調查有一項重要的指控則是壟斷。“壟斷是你有了相當的市場份額，才可能有壟斷行為，這次的起訴是把中國企業的地位給提高了。”
而從可能引起的後果來看，雙反調查的後果是征收反傾銷稅和反補貼稅，而337調查裁定的是禁止令和排除令，意味著永遠失去美國市場。
中國勝算有多少？
6月16日之前，寶鋼將向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提交一份書面答複，對於此案做出第一次答辯。在這份書面答複中，寶鋼需要對於原告方的指控提出反駁性意見，以及做出一些事實層面的確認。
此後則是3至6個月的證據開示，在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的組織下，雙方各自提供各種證據。寶鋼之外，武鋼、河鋼、首鋼、鞍鋼等企業都將按此程序展開調查。“5月26號剛剛立案，目前還在答辯的準備過程中，寶鋼在和我們密切配合，準備應訴所需的材料與證據。”楊晨告訴經濟觀察報，所謂的準備，主要是收集事實證據，以及確定應付的策略。寶鋼因為涉及三項指控，所以在做全面的準備。“這一次中國企業將進行獨立應訴。因為各家企業的狀況不一樣，每個企業遇到的起訴點也不一樣。根據我們的了解，大多數都會去應訴。”
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國際貿易研究室副主任李春頂也對經濟觀察報表示，“相比以往，這次‘337調查’的最終處理結果會比較嚴重一些；第二，這次調查涉及到的企業多，有40家企業，而且多數都是一些重要的大型鋼企，影響範圍比較大。企業應該作好積極應訴的準備。”
以往的“337調查”，中國企業在很多時候卻並非如此積極。數據顯示，在過去已經判決47起“337調查”案件中，中國企業的敗訴率高達60%，遠高於國際平均敗訴率26％。
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楊晨向經濟觀察報介紹，“337調查”本身比較複雜，訴訟成本比較高，一個案子的律師費、證據保全公司等第三方的費用，可能需要動輒幾百萬美元，應訴成本之高令很多企業不堪重負，放棄應訴就會相對較多。
2003年的電池“337調查”案件中，訴訟費高達300萬美元，相當於當年電池行業出口的利潤總和；2005年的橡膠助劑“337調查”案件中，中國企業需要支付2000萬美元。
不過這次有所不同。“我們認為，這次的‘337調查’，政治背景更濃一些，原告方在法律層面能夠站得住腳的證據非常薄弱，中方勝訴的幾率會很大。”楊晨告訴經濟觀察報，更加重要的是，這次的積極應訴是要表明中國鋼鐵企業的“態度”。
楊晨所謂的“態度”在企業那里得到了印證。武鋼此次面臨前兩項指控，分別是控制價格和竊取商業機密。針對指控中涉及的控制價格，武鋼集團宣傳部主任孫勁在接受經濟觀察報采訪時如此回應:“武鋼現在整個的生產過程也全部是自動化控制，從產品的研發、原材料的購買到生產過程、人員配置、工資標準再到產品的銷售、價格等，都完全進入了我們的ERP自動化控制系統，都可以據此調查出來，並提供相應的證據，比如我們的產品是怎麽研發出來的，哪里買的原材料，我們支付了多少人工成本，銷售品種、總量及利潤是多少，都是可以在ERP系統里查到，也就是說我們的整個生產過程是有記載的，可以拿出非常有力的證據做出回應。”“如果說我們對美國傾銷了鋼鐵產品，那應該是我低於成本價賣給你，但根據我們的數據顯示，就完全可以推翻這一無理指控。之前美國多次試圖采用鋼鐵的反傾銷手段同我們打官司老打不贏，這就是原因所在。”孫勁說。
針對指控中的盜取商業機密，孫勁則表示：“鋼鐵產品是較為成熟的產品，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知識產權糾紛。更何況，這一說法毫無事實根據。武鋼有自己的研究院，所有產品的研發、專利申請包括研究報告，我們都有，而且都是可以提供出有力的證據。到目前為止，調查還沒有開始進行，到時我們會出示相應的證據材料。”
在此次被提出三項指控的寶鋼，在其官網發布了一則聲明，明確表示：“在2009年寶鋼即建成了多功能超高強度鋼生產專用線，為寶鋼開發和生產雙相鋼奠定了基礎，並通過了多家汽車主機廠和零部廠的材料認證。”
寶鋼集團法務部部長沈雁在此前的央視采訪中表示：“寶鋼已經把所有需要的材料收集完畢，從研發到發過的大量論文、自己的科研成果、在會議上做過的一些報告，以及汽車廠商對於我們材料認證通過的一些決定，全部做了收集，應該說寶鋼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應訴準備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指控的相關內容，作為行業重要組織的中國鋼鐵工業協會也被美國鋼鐵公司認作是“壟斷組織”。
對於這一說法，楊晨提出了自己的反駁意見。他表示，協會作為行業組織，美國也有鋼鐵工業聯合會，也有其他各種產品協會，協會並不具有任何引導和控制出口價格、數量的職能，從事實上來說，也根本做不到。中國鋼鐵企業體量比較巨大，是經過多年的充分的市場競爭發展壯大起來的，再者，鋼協既沒有股權，也沒有管理權，說中國鋼鐵工業協會是壟斷組織這個說法根本不成立。
“從已經掌握的信息看，美國鋼鐵公司的指控不成立。如果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能夠公正審理，中方勝訴的幾率還是很大的。當然，目前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因素的影響。”楊晨說。
為何是現在？
“2015年，中國出口美國的鋼材產品只有240萬噸，碳鋼和合金鋼又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美國一年的進口量是4000萬噸，拿這區區200多萬噸來挑起是非，這是愚蠢的作為。”冶金規劃研究院院長李新創的語氣里都是憤怒和不平。
李新創認為，有市場需求就是好產品，就代表了競爭力。美國的反複調查，事實上早已表現出了對中國鋼鐵的極大偏見。“美國此時提出‘337調查’，在我們看來實在顯得突兀。”中國鋼鐵工業協會市場調研部進出口協調處的一位負責人則認為，全球鋼鐵產業在上個世紀完成產業轉移，從美國為中心轉移到了以亞洲為中心。“鋼鐵在美國從70年代就已經被作為夕陽產業，美國對其不投入，不研究，甚至是學校的鋼鐵冶金專業都已經成為混合大專業，不再設立細分專業。美國鋼鐵產業自身的落寞，才是發起調查的最根本原因。事實上，相較於新興產業這樣的知識產權糾紛熱地，鋼鐵產業的知識產權糾紛向來極少。”他說。
這位負責人所說的“突兀”，在代理寶鋼、武鋼、首鋼三家企業的律師楊晨看來，還體現在這次“337調查”本身的特殊性上。
事實上，“337調查”主要是針對於知識產權有關的貿易爭端，盜取商業機密是比較常見的指控，但反壟斷（針對第一項指控）和反規避（針對第三項指控）本身不在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的傳統管轄範圍內。
“反壟斷一般是由美國的司法部或者是由聯邦法院管轄，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介入反壟斷調查在歷史上是第一次，這在歷史上是第一次，反規避問題傳統意義上則是由商務部立案調查。雖然對於337調查範圍的規定比較寬泛，並不排除知識產權以外的調查權限，但我們認為如果不是由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來介入這件本身並不專長的事情，會更合理一些。”楊晨向經濟觀察報表示，“這次的‘337調查’本來就不應該立案，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存在審查標準太低的問題。從立案的角度，我們認為美國已經具有一定程度的貿易保護傾向了。”
政治因素則被認為是此次“337調查”的另一個重要背景。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由6個委員組成，3個是民主黨，3個是共和黨。“今年恰逢大選年。在一定程度上，不排除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會考慮黨派的利益。當然，從美國的法律角度，對於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的不公正裁決，可以上訴到美國的法院。”楊晨說。
楊晨介紹，回顧過去，貿易領域的爭端與美國大選一直如影隨行。大選年必有大案，2004年，2008年，2012年，均是如此。如今大選在即，美國國內對於中國鋼鐵產業並不友好的氛圍的確具有存在的合理性。
“除此之外，對於入世進入15個年頭的中國來說，今年也是特殊的一年。”楊晨表示，根據WTO中國入世議定書的15條，各個國家應該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或者放棄在反傾銷當中對中國適用替代國的方法，“美國和歐盟一些國家的產業原本不希望各自政府履行WTO的有關承諾，在這個時候提起訴訟，也是對政府的一種施壓。”
中國鋼鐵的夾縫
15個月之後，也就是2017年8月左右，針對中國鋼鐵國際貿易的首個“337調查”將會經歷初裁、終裁，最終將結果遞交美國總統。“從我們目前的分析來看，已經不能排除美國貿易保護的動機，美國公司試圖借337程序對自身和所在行業形成保護。如果在中國鋼鐵企業反駁證據有力的情況下，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最終做出不公正裁決，那麽就可以視為濫用貿易救濟措施的行為了。”楊晨向經濟觀察報表示。
2016年前4個月，中國鋼鐵對美國的出口量只有37萬噸。照此規模，今年的對美出口量很有可能連200萬噸都難以突破。盡管基於區位導致的物流成本原因，對美國、歐洲地區的鋼鐵貿易一直都不是中國鋼鐵出口的大頭，但過去數年這兩個地區近年時而上漲、時而下滑、總量不大的出口依然能夠直觀反映出中國鋼鐵貿易身處的微妙國際環境。
2015年，中國對美出口鋼材240萬噸，對歐洲出口950萬噸，而這一年美國每年鋼材進口用量在4000多萬噸，歐洲過去一年的內部鋼材貿易量則有一億多噸。
美國和歐洲的出口量有可能會持續萎縮。在這兩個貿易爭端的最主要是非之地，中國鋼鐵幾乎快要被積壓地失去了存在感。不過，中國鋼鐵的出口總量依然在上漲。2011年，中國鋼材出口量是0.49億噸，2015年達到1.1億噸，從絕對值看，“十二五”期間，每一年中國鋼鐵的出口量都以不小的幅度在增長，其中，2014年出口更是同比增幅達到60%。
在這期間，中國鋼鐵國際貿易的摩擦次數伴隨著這組數字在同步上升，“政府補貼”、“政府幹預”、“中國鋼鐵威脅論”也隨之出籠。
2015年，針對中國鋼鐵的貿易救濟調查達到37起，達到歷史之最，而令各界深感不安的“337調查”最終在2016年的年中被“恰逢其時”地提出。
根據中鋼聯的統計數據，今年前4個月，中國鋼材出口累計3700萬噸，累計同比增長7.3％。按照這一形勢，2016年中國鋼材出口用量還將再創新高。而針對中國鋼鐵的“不友好”行為不出意外，也將持續居高不下。
中國鋼鐵出口增長的背後有著鋼鐵行業乃至中國經濟轉型的必然。業內人士表示，長期以來，中國政府一直不鼓勵鋼鐵的大量出口，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在於，鋼鐵是高耗能高汙染行業，大量的生產和出口，對於本國經濟並非全是好處。
我的鋼鐵網進出口分析師張曉麗認為，價格主導的因素，讓中國鋼鐵在國際市場旗開得勝，出口量一再沖高。“這也是迫於國內市場空間收窄的壓力，國際市場成為中國鋼鐵企業化解產能的另外一個出口。”張曉麗說。
不過，眼下中國鋼鐵的出口利潤也未見得很高。分析機構透露，今年三四月國內鋼價陡然上漲之際，鋼鐵外貿甚至出現了不少“毀單”的現象。也就是說，鋼鐵出口的利潤沒有想象中那麽高。“鋼鐵外貿的利潤沒有想象地那麽高，但企業產能過剩，國內需求和價格又不盡人意，這樣出口的動力會一直存在。目前來看，價格依然是中國鋼鐵在國際市場的最重要籌碼。”一位鋼鐵企業人士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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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首個微信小程序Demo流出！7大關鍵信息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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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首個微信小程序Demo流出！7大關鍵信息揭秘
三節課
小程序的交互流暢性、響應速度等，完全超出我們預計，可以說與原生App相差無幾。
1. 小程序到底長什麽樣？有多令人驚喜？
2. 如何處理服務號、訂閱號和小程序之間的關系？
3. 怎樣的小程序更易於在微信生態中生長生存？
4. 小程序主要的用戶增長途徑是什麽？
5. 小程序相比服務號，有什麽劣勢？
6. 哪些領域有可能會被小程序顛覆？
7. 小程序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這里一一為你揭秘↓↓↓
一、引言
9月21日晚，微信宣布“微信小程序開始內測”。一時間，萬眾矚目。
其時，三節課曾出品了一篇《關於微信小程序，這是三節課的全部看法和建議》，此文當時被36氪、極客公園、站長之家等知名媒體集體轉發，甚至獲得了騰訊創業、騰訊科技等騰訊官方公號的轉發，在圈內引發巨大關註。
11月3日晚，千呼萬喚始出來，小程序終於宣布開始公測。
本次，三節課繼續跟進，連同我們的合夥夥伴——“助理來也”一起，以我們專業且深度的視角為你帶來獨家、一手的深度解讀。
“助理來也”是一個在線私人助理，簡單說，他們的產品走的是去年曾經火極一時的“Magic”模式，只是，當時看似熱鬧的“Magic”模式到現在為止，除了助理來也之外，幾乎已經全部銷聲匿跡，倒是助理來也在成功突圍之後，步伐越發堅實，目前助理來也已擁有上百萬用戶，並已經開始在大量人工智能相關的領域進行探索。
在微信小程序內測的第一時刻，“助理來也”就成為為數不多的200個小程序內測號之一，拿到了第一批測試的資格。有傳言，這200個號都是Allen Zhang親自過目確認的。
到今天，助理來也已經基本完成了自己第一個小程序的開發。
4天前，三節課聯合創始人黃有璨、布棉一同對助理來也CEO汪冠春進行了深度采訪，結合助理來也已經基本完成的小程序，對小程序各種實打實大家關註的話題，我們進行了深度探討。
我們甚至想現在就為你展示助理來也已經基本完成的這個小程序演示Demo，這應該是史上第一個被公開的小程序Demo。
對，就是現在。
關於這個小程序背後的故事，請聽助理來也CEO親自為你講述↓↓↓
二、與助理來也的深度對話
“小程序的交互流暢性、響應速度等，完全超出我們預計，可以說與原生App相差無幾。”
三節課（以下簡稱“三”）：
站在助理來也的層面上，這次拿到小程序內測資格之後，你們感受到的小程序給你們帶來的最大的不同，最大的驚喜，可能是在什麽地方？
汪冠春（以下簡稱“汪”）：
首先同步一個事——在小程序出來之前，我們已經在微信服務號這邊嘗試做一些自己的Mini App了，主要是基於H5頁面的方式。
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們現在助理來也里面的打車功能，還有其它的一些服務，它都會有一個H5的頁面，這個頁面的體驗算不上流暢，但肯定夠用。
但現在，小程序帶給我們最大的驚喜是——它的交互流暢性、響應速度等，完全超出我們預計，可以說與原生App的交互和響應相差無幾。
像你知道的，助理來也作為私人助理類應用，其實目前與用戶間最重要的交互方式是“對話框”。但是我們在做產品的過程中也深深體會到純對話是有局限性的，我們也需要在很多場景下有可視化的一些展現形式來做補充。我們也認為，對助理來也來說，對話和可視化頁面的配合會變得越來越重要。比如說上面提到的打車這件事，如果只是通過對話來實現，可能就很難，但如果是先對話，再喚起一個可視化界面，就會既讓用戶覺得親切，又很易於操作和實現。
但，之前我們作為開發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做H5頁面，讓它和對話結合，可在微信的環境中，H5的體驗並不是最好的，這一直讓我們很困擾。
所以，現在的小程序在這個地方，其實給了我們很大很大的驚喜。
“服務號和小程序之間可能存在兩重關系，功能上互補。
其一，小程序現在擁有紅利，可以借助這一波紅利，去開發一些輕量級的工具，並通過這個工具，去實現用戶和流量的獲取，即通過一個很輕的單功能點獲取用戶。
其二，有了小程序之後，一個服務號可以把一些需要大量可視化界面交互的功能和服務做到更深更精致，往下去做更深量級的服務。當然，這是在服務號和小程序能打通的情況下，微信目前還做不到，但應該很多開發者都是有這個需求的。”
三：我有一個很大的好奇——你站在一個CEO的層面來看，當助理來也拿到這個小程序的內測資格之後，你在產品方向方面會有一些新的思考嗎？比如說，之前助理來也主要是基於一個服務號而存在的，所有的用戶其實也都是維系在這個服務號上面的。那現在有了這個小程序之後，你們會把核心的陣地逐漸向小程序上去轉移，做一些全新的東西？還是別的什麽？
汪：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問題。其實我們內部也有很多討論和糾結，最直白的問題就是——小程序對現有助理來也的產品來說，是補充還是顛覆？
我們思考了很久，傾向於小程序對助理來也現有的產品是補充作用為主的。
於是下一個問題就是：既然是補充，那我們怎麽來決定做什麽樣的小程序？甚至是做一個還是做多個？如果做多個的話，是以什麽樣的順序來做？
經討論之後，我們的決定是，我們不會把助理來也上面的所有功能全都放在小程序上。我們還是覺得有很多服務號的特性，例如推送和對話界面是更加親和貼近用戶的。但同時，我們也決定了有一些很需要圖形化展示的那些功能，我們應該把它一點點開發成小程序，甚至這些功能也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產品，在小程序的生態上面進行應用。
三：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基本上你們的一個判斷是，現在這種“私人助理”的產品服務形態，基本的會話還是會以服務號為中心來展開，但是可能還是會有一些細分的功能，例如叫咖啡這一類的，會通過一個比較輕量級的小程序，把這個服務做到更加精致和深度？
汪：是的。我們可能會把一些單一的功能或服務拿出來，做成一個小程序，這是我們會做的，特別是之前我們在H5頁面做的一些功能，應該都會應用到小程序上。當然，我們內部討論最多的還是，我們要不要運用小程序前期用戶流量上面的紅利，做一些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做過的嘗試。
例如，我們以前沒有特別做過“記事”的功能，那助理是不是也應該幫助用戶記住一些事情？現在的微信是有一個收藏的功能的，其實我覺得這個收藏就是微信里邊的一個小程序，只是它藏得比較深而已，而且它的體驗還是有一些可以提升的空間的。所以我們在考慮要不要做一個更好的具有“收藏記事”功能的小程序。
還有，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一個名片的小程序，用於更好地展現用戶個人的頁面，我覺得這些想法都是很不錯的。當然，我們現在還是會先結合來也現有的功能去做小程序。
“小程序應該會和當時APP剛剛出現時的狀態有點類似，一開始一定是單一功能、很輕的應用會最受用戶的歡迎。
最終最成功的小程序，則應該是很好地運用了微信的社交特性的，能與社交、協作這些特點形成一些強關聯，這樣的話會讓它存在在微信中的必要性更高。”
三：那正好我們可以來探討一個更有意思的話題。
站在你的層面上，以你當前所看到的情況和得到的信息，你覺得哪些類型的小程序在第一個階段或者說紅利期的時候推出來有可能會火，有可能拿到比較大的流量紅利？以及，再往後看幾個月，甚至是半年的話，小程序的生態有可能會怎麽發展？
汪：這肯定是仁者見仁了。我的一個判斷是，小程序應該會和當時APP剛剛出現時的狀態有點類似，一開始一定是單一功能、很輕的應用會最受用戶的歡迎。比如最開始在智能手機上，大家都會下載修圖類的應用，這類的App會突然間變得非常火。或者早期時，女性用戶就會下載類似像大姨嗎這樣經期記錄管理的應用，這些東西最初其實都是非常單一的功能點。在PC時代，這樣的功能可能很難獲得流量，但是在移動時代，恰恰是這樣的東西最容易被識別和傳播。
當然，我覺得今天小程序和當時APP的形態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最終最成功的小程序，我覺得也應該是很好地運用了微信的社交特性的，能與社交、協作這些特點形成一些強關聯，這樣的話會讓它存在在微信中的必要性更高。
三：理解。就好比App Store剛出來的時候，其實有很多類似憑借單一功能獲得了巨量用戶的應用，比如修圖的、日歷的、天氣的、記事的，等等，一大堆，但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可以做的。
但如果按照你剛才所提到的可能性，小程序應該更多地去考慮怎麽和微信社交關系鏈的場景深度綁定起來，然後形成更大的爆發助推力的話，是不是有可能可以去開發一些類似於當時微信運動那種排行榜PK相關的東西，可能會更好？
汪：我覺得這個肯定是會有價值的，這種互動本身也很有趣，這樣會更加有利於傳播，大家都會很願意去分享。
三：就你們當前的感知來說，小程序和服務號之間除了交互、響應等各方面的體驗能顯著向上提升1-2個檔次之外，別的還會有什麽核心的差異嗎？這個差異可能不只是指用戶體驗，還指開發層面的。我們在開發微信服務號和開發微信小程序的時候，在面向用戶、產品設計、開發各個層面上來講，會有多大的不同？
汪：最大的差異還是在產品設計上，因為小程序更像是傳統的APP了，你可以設置各種按鈕以及稍微複雜的交互設計，像語音、圖像識別，這些交互都可以放在小程序里。這些是服務號通過H5的方式完全沒有辦法比擬的。
“基於微信“分享”的生態，一個沒有留存和無法激發用戶口碑的產品，可能是很難在微信生態中生存的。
微信可能會比蘋果更嚴格——如果一個小程序的流量和增長主要是依靠類似ASO等手段來獲取的，它甚至會給你下架。”
三：明白。一個可以預見的事情是，肯定會有一些開發商通過小程序來搶占第一波紅利，也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做小程序。那當大家都做了小程序之後，你感覺小程序比較重要的用戶增長的來源，可能會源自於哪里？核心還是依靠微信的某個核心入口分發嗎，還是說會有別的不同？
我們都知道，在早期的App Store上，一款產品的增長核心往往是大家都要玩命地做ASO，那這個部分放到微信生態上來，會有不同麽？
汪：我覺得有可能會有一些不同。關鍵還是在於微信的“關系鏈”和“分享”場景。
我個人覺得，像打卡、記事，包括如果微信允許的話，做直播、遊戲這些很好玩的小程序一定是第一波被用戶熱炒起來的（三節課註：本次采訪在小程序公測啟動前，按目前公測開放後公布的小程序文檔來看，其中已經明確，至少目前階段，遊戲類、直播類、小程序導航、鏈接互推、排行榜等，都是無法提交審核通過的）。
因為它好玩，所以用戶也最願意去嘗試。但用戶最終是否能夠產生對於產品的忠誠度，可能很難講，需要拭目以待。
總體上，我的感覺是，基於微信“分享”的生態，一個沒有留存和無法激發用戶口碑的產品可能很難在微信生態中生存——只有有了口碑才會不斷有人去使用，不斷有人去分享（三節課註：據確認，小程序目前只能分享給好友或者群，不可以分享到朋友圈），而基於微信的生態，如果一個小程序無法基於“分享”而獲得增長，可能也不是微信想要看到的。
我自己的認知是，微信一直在提倡所有產品在用戶端的數據都能夠以一種比較健康的方式，穩固地增長，而不是純粹依靠ASO等手段。我甚至覺得，微信可能會比蘋果更嚴格——如果一個小程序的流量主要是依靠ASO等手段來獲取的，它甚至會給你下架。
但如果你真正形成了用戶口碑，然後在各個指標上，比如說用戶留存和粘性指標等都是好的，那麽也有可能會得到微信官方的推薦，同時增加你曝光的機會。
三：助理來也第一個開發的小程序會是怎樣的？它會實現什麽功能，這個現在方便透露介紹一下麽？
汪：可以。這個其實也是我們內部的產品、設計、技術團隊一起討論出來的。
我們在想，我們做小程序，一定要圍繞著微信這樣一個社交化的場景，做一個功能。這個功能和助理來也現有的日程管理功能是相關的，我們把這個功能放在“約定會議”上面。
這個功能是這樣的，比如說，現在你和我想約個時間去見面，以往可能我們需要去做好多次溝通，我把我的空閑時間告訴你，然後你再來確定。而且，我給你發消息的時候，你可能並不會馬上回複我，那這個過程就會變得很複雜。如果涉及到三個人，或者是很多人要參加的一個聚會，這個協調的工作，就變得相當複雜了。單完全通過語言對話來完成的話，它的效率是很低的。
所以我們想做一個小程序，它能夠很方便地讓創建這個事件的人和參與這個事件的人，能很快地達成一個共識。
三：這個聽起來其實有點像以前我們在PC端的時候，類似我們用Foxmail、Outlook發的一個會議邀請的感覺？
汪：還不太一樣。會議邀請還是一個單向交互的東西，我約你10點開會，你只能判斷接受或是不接受。
但現在假如你是這個小程序的用戶，自己創造了一個事件，你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列出來，比如說，我告訴助理，我星期二下午或者星期四晚上都是可以空出來的，這時候，東西發給你，你就可以在這兩個時間段里選擇可以參與的時間，之後再是我來確認。
三：所以這個小程序感覺還是基於一個團隊內部，或是某種社交關系來使用的？
汪：對。在工作場景里面，可能就是同事之間。在生活場景當中，可能就是一個聚會。
我們就是想把它做成一個特別輕的產品，不管是對於發起者，還是參與者來說，這些操作都可以在一個頁面里完成。你可以暢想一下，當我真的想約一個人或幾個人的時候，我先把我的候選時間列出來，在一個頁面里邊，簡單地操作、創建，然後把這個頁面分享出去。對參與者來說，他看到的也只是一個很簡單的點擊操作，就能確認時間，這個中間是可以省下很多的溝通成本的。
這里其實也秉承著幾個原則——
第一點，我們想遵循微信“用完即走”的理念。創建者打開一個頁面，創建完就走掉；參與者也是打開這個頁面，點一下，就走掉。它的交互流程是不超過一個頁面的。
第二點，我們想維護助理來也在用戶心中的一個形象，他是一個助理，是一個秘書。我會允許用戶用最簡單的方式，也就是自然語言，來創建他的可選時間段。如果我有一個一小時的會議，那我作為創建者，我只需要用語音告訴助理來也，我有哪幾個時間段是OK的。例如我說，周二下午和周三上午的11點到12點是OK的，當我說完這些話之後，這些時間段自然就顯示出來了，然後我們會使用人工智能和語義的技術，讓這個創建的過程變得非常便捷。
第三點，也是我們希望通過小程序來達到的。我們希望這個很輕的功能，能和助理來也現有的日程管理的功能互通起來。當這個約會的時間被確定下來之後，它會被同步到現有的來也的產品上，我們可以提醒他。
“小程序相比服務號來說，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它的推送其實很弱。”
三：所以最後提到的約會提醒這個的提醒，就會和現有的服務號形成關聯了？
汪：對。因為小程序相比服務號來說，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它的推送其實是很弱的。
例如，當用戶創建了一個會議約定時間之後，他會需要有提醒，需要用到推送，這一部分，我們希望可以通過微信服務號來完成。這樣服務號和小程序就能形成很好的互補。
三：理解了。接下來一個問題，不管是服務號，還是你們馬上開發的小程序，我們都可以把它視作為一款產品。剛才我們聊到了產品的設計和邏輯，那如果是站在運營的層面，對於你們馬上要推出的這麽一個多人協作的小程序，上線之後你們會有一些特別的運營思路麽？
汪：這個首先要取決於這個產品的體驗是不是特別好，如果體驗OK的話，我們才能談一些運營方面的思考。
如果要做的話，應該有這麽幾個思路：
第一，面向現有用戶的告知。我們應該會通知到來也現有的用戶。
第二，我們有一些合作方曾經提出過，希望能夠和來也在日程管理上做一些事情。例如，我是一個健身的服務號，我是有我們的健身教練和運營團隊的，那我希望我的學員能夠在這個產品里更簡單地約到教練的時間。這個功能，以前在微信里邊是很難做的，除非我自己開發一個完整的預約系統。現在如果來也這個小程序出來了，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很容易了。那對於服務號的運營者來說，就可以運用來也這個約會的功能來完成。
所以，我們會和一批這樣的合作方一起來推我們新開發的小程序的功能。我們也希望可以和更多關註微信小程序的媒體朋友們一起來將這個項目放得更大。
三：從你的描述當中，助理來也對小程序的理解以及你們團隊對小程序整個產品線的結合已經非常清晰了。你們會傾向於第一步先將小程序和服務號作為一個互補的關系來看待。小程序剛開始會做得比較輕，後邊的服務還是會通過服務號去承接。
如果我們放到更大的層面上來講，如果我們要給到行業里的開發者一些建議的話，你是會建議更多的開發者也參照、沿用來也的這個思路呢？還是你覺得其實有一些服務是不需要做場景上的跳轉的，可以直接在小程序上實現的，甚至是說，可以直接在小程序上完成變現和獲得收入的？
汪：剛才所講的評論都是建立在來也自身這種強交互式的產品基礎上的，這種是比較適合小程序和服務號結合的。但這並不是說，所有的小程序或者服務號都需要這麽做。
像一些服務業，可能會涉及到大量用戶交互和客戶服務動作的，我覺得會比較適合兩者結合。
但我覺得也有更多的小程序應該是可以獨立存在在微信的生態中的。不管怎樣，大體的思路還是一樣，從做小程序本身來說，我覺得還是適合做非常輕的，讓用戶很簡單的操作就能完成任務的功能，註重它的社交性、分享性。這樣在微信中才會是有長期價值，更容易獲得紅利和增長。
“類似直播這樣的領域，如果現有的行業領先者沒有做這件事情，或微信不讓他們做這件事情，則他們有可能會被顛覆。”
三：我記得剛才你有提到，有一些很工具化的、輕量級的產品早期在小程序中是很容易承載的，包括像美柚、大姨嗎這樣偏記錄的產品，還有類似朝夕日歷等產品的打卡之類的功能，那你覺得小程序這個生態興起後，有可能在這個生態上會出現一些能夠顛覆美柚、大姨嗎等類似產品的東西嗎？
汪：在很多細分垂直領域中，已經有領跑者了，我覺得這些領跑者都是非常敏銳的，很可能他們已經在布局微信的小程序了。那麽對於一家創業公司來說，你怎麽做出一個足夠有區分度的產品，去戰勝所屬品類下的領跑者，我覺得是有一點挑戰的。它不像在手機剛推出的時候，做一個圖片的小應用，就能顛覆掉PC時代最強的圖片分享社區。因為這個終端的改變非常大，現在的話，畢竟智能設備的終端沒有改變，只是它從APP的形態轉到了微信的形態。
這部分是不是能出來一些顛覆性的產品，我不是很確定。但是有一些特別適合在微信場景中做的功能，我覺得是有可能的。這點還是回到我剛剛說的，一定要考慮到它的社交性和協作性。
比如說，如果真的有一家很強的公司，在微信中做直播，或者類似於直播、溝通這件事情，它是個溝通的場景，但是又比微信自己的溝通做得更好，那我覺得在這個體系中它會很厲害。
另外，類似直播這樣的領域，如果現有的行業領先者沒有做這件事情，或微信不讓他做這件事情，那他是可能會被顛覆的。（三節課註：微信小程序已經明確——1.至少目前不能做直播；2.有審核機制。）
三：就你自己的判斷的話，你覺得小程序的紅利期會有多久？
汪：這真的很難說，我覺得這取決於小程序的生態是不是能夠完全成功。
至少在前面的一兩個月里，是會有紅利期的，至少用戶一定會去大量嘗試。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像當年微信推出飛機大戰的時候，有很多移動遊戲的使用者都來玩這個遊戲，但你看到，它沖上去，很快又下來了，它並不持久。
所以我覺得在頭一兩個月里，小程序肯定會沖出一些獲得極大關註的產品。甚至在後期也會不斷有一些小程序產品會有這樣脈峰式的增長，類似當初的足記之類的。但是小程序是不是真的會像APP應用市場那麽火，那麽重要，我覺得就取決於微信團隊了，難度我覺得還是存在的。
這個可以想象當年百度在做直達號的時候，其實是類似的。
“目前看，小程序的入口很可能在上線之初是在“發現”里的二級頁面或者三級頁面會有一個入口，其它的則需要用戶通過搜索等行為來接觸到小程序。”
三：小程序的入口更可能在哪里？這個貌似是個大眾關心的問題了。
汪：我們曾和微信團隊做過交流，他們講到過他們在小程序入口方面的一些思考。很明確的是，用戶可以通過“搜索”“掃碼”“轉發（除了朋友圈）”的方式獲取小程序。小程序不需要刻意關註，如果朋友間發送，用戶只要點進去，就會自動關註並出現在小程序列表集合里。
關於小程序的固定入口、搜索排名和推薦等，其實並沒有準確的公開信息。 外界傳聞，比較可能的是，小程序在“發現”里的二級頁面有一個固定入口。
三：現在來也已經做了一個“約會”的產品了，因為產品不算特別複雜，後面這個產品的叠代周期按道理來說，經過一兩版叠代之後，就會相對穩定了。再之後，來也在小程序方面有什麽打算？是會基於一個小程序做複雜演化，還是？
汪：我們接下來應該會去做更多的小程序，按照助理來也的定位，這個助理是需要有很多的功能的，類似打卡記事、跑腿、叫咖啡之類的各種服務，我們都會把它做成很輕的小程序。
我們最開始做的第一個小程序是約定會議，做這個決策的原因，第一點是希望它能夠用完即走，符合小程序本身的定位。
第二點是來也希望強調交互，通過技術的方式，讓創建變得更簡單。
第三點是本身這個應用具有社交性，跟我們現有的服務號推送功能可以很好地結合在一起。
三：從開發難度上來說，你覺得小程序的開發難度相較於APP來說，會下降多少？或者說，從開發者的角度來說，易用性會提升很多麽？
汪：拿助理來也來說，我們是直接讓原來客戶端開發的同事來了解小程序，然後就直接讓他們來開發小程序了。我得到的反饋是，難度確實降低了一些，容易了30%。
三：假如現在來也的團隊人力配比是10的話，你們在APP：小程序：H5之間的資源配比，或者說兵力排布，在半年內會是怎麽樣的呢？
汪：可能會變成3：4：3，APP會剩下30%，小程序會占40%，H5也是30%，我們會把小程序放在比APP重要的位置。
三、總結+思考
在《關於微信小程序，這是三節課的全部看法和建議》這篇文章里，我們已經提過，並不是說所有的服務都是適合接入小程序的。在此不妨回顧一下當時我們提出的四象限圖。
目前把市面上的一部分互聯網產品放入下圖中的四象限里，是這個樣子的，歡迎對號入座。
1. 哪些領域和行業適合做小程序？
一些剛需和高頻的金融類、電商類、教育類等其實是最不適合接入小程序的。這些功能都太重了，小程序難以承載。再加上小程序是無法被關註的，這也就以為著，它沒有辦法獲取用戶更多的信息，這對剛需且高頻的產品來說，是很不方便的。
剛需且低頻的服務類、旅遊類等是最適合接入小程序的。這些功能很輕，用完即走。
基於社交場景的輕應用，或者說基於輕社交的應用，在小程序里是會大有可為的。約定會議是一個社交很明顯，需要多人參與，但又不是那麽高頻、複雜的功能，它就特別適合做成小程序。
具有非即時、可異步特點的應用，也是很適合接入小程序的。比如，健身學員向健身教練約定健身時間，或者是在在行約定行家。可能在行行家有一個自己的頁面，咨詢者在在行上搜這個行家，發現行家下午3點有空，那就可以一鍵預約，時間一下就敲定了。這種符合我先決定一個事情，然後你再決定，或者說我先看你的時間，然後我再來決定我的時間的非即時、可異步特點的應用，在小程序中將會變得非常方便。
2. 微信的克制
微信一直很克制。微信的很多功能，都是先從小範圍的內測開始的。從最開始的不開放閱讀數、不開放評論，到之前的微信6.3.28版本，微信都是徐徐鋪開的。就連微信的廣告，也都需要審核把關，精打細做成有品位的樣子。很克制。
張小龍認為，好的產品，核心功能一定要突出，不能堆砌功能，對用戶體驗造成幹擾，“用完就走”，幫用戶快速的解決問題。
這次的小程序，延續了微信克制的風格。 目前從小程序的官方文檔和開發限制來說，有一條不是特別理解，就是小程序產生的行為，是不能通過服務號來進行推送的。這個限制會導致所有的消息通知，都去使用官方類似於“服務通知”這樣的消息入口。如果是短服務周期沒問題，比如查資料，查完就走，但是如果是更深層、時間周期更長的服務，比如找阿姨上門保潔，這個問題就比較大，用戶體驗也未必好。
所以，微信的克制可以理解，但也需要開放更多的接口，越開放，越出彩。
3. 對支付寶的打擊
未來，支付寶70%的功能會被小程序幹掉。我們先來看看支付寶現有的這些第三方應用，然後結合我們上文中四象限所列出的符合剛需、低頻的開發者。
基本上生活繳費、手機營業廳、報考、機票火車票、車輛違法查詢、交通違規繳費等，都是特別適合做小程序的。
在微信的步步緊逼下，支付寶又要傷心好一陣了。
說白了，這些第三方都是支付寶自己挨個去談的，談了半天，人家接口終於開放了。結果微信過來說，我自己不去談，我就開發個平臺，讓你們自己來幹。而且用戶平時使用微信的次數肯定比支付寶頻繁，你們肯定會轉變習慣來投奔我們小程序的。
這擱誰，誰不傷心呀？
4. 危機共存，適度關註，不要盲目
可以肯定的是，小程序會對現有的APP市場造成巨大的沖擊。即便如此，也不要盲目地去投入到小程序開發的大軍中。
首先，要判斷好自己的產品到底適不適合做小程序。
其次，要評估好自己目前團隊的人員配置，有多少資源可以投放到小程序的開發中去。
小程序對一些產品來說，是蜜糖。對另外一些產品來說，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去做，甚至放棄原生APP，結果卻收效甚微，甚至慘敗收場，也許就是砒霜了。
但現階段總體而言，小程序對於大多數的開發者來說，蜜糖多過砒霜。
[本文由三節課（微信ID:sanjieke）授權i黑馬發布。文中所述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i黑馬立場。推薦關註i黑馬訂閱號（ID:ihe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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