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苗正卿
在北京蘋果社區B座15層的新工作室中,Jing.fm創始人施凱文每天工作後都會在新領養小貓辛巴的陪伴下,悠然地彈會兒吉他。在這間包豪斯設計風格的工作室中,施凱文正開始自己的第五次創業。與此前四次不同,這回施凱文將不再觸碰「聲音生意」。
這並非是由於Jing.fm的失敗。相反,在徹底退出Jing.fm數月後,依然有客戶打電話給施凱文,尋求在Jing.fm平台上的深度合作,其中不乏寶馬這樣的國際品牌。這顯然不是一個創業失敗而憤然轉行的老劇本,只是施凱文意識到,憑藉自己十幾人的小團隊已無力讓Jing.fm在即將到來的移動電台市場混戰中勝出,通過出售公司讓Jing.fm獲得有更雄厚實力集團的支撐,已成為這位創始人為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所能做的最後事情。
這或許是目前移動電台市場商業邏輯的一個縮影。
最近幾年,隨著智能手機的普及和移動互聯技術的進步,移動電台的聲音生意正在悄然興起,電台這種傳統的媒介形式,正在借助智能手機的普及迎來新生。
來自賽立信媒介研究的數據顯示,儘管收聽廣播的人群正在日益減少,但通過移動端收聽廣播的人群比例卻在不斷提升。截至2013年年底,通過手機終端收聽廣播的聽眾數已佔全國廣播聽眾數的47.8%,比2011年同比增長近18%,通過收聽移動電台提供的個性化音頻內容已經成為許多用戶打發車上時間、起床與臨睡前時間的選擇。「與用眼睛看手機相比,移動電台實現的是一種聲音『伴隨』狀態,你可以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你喜歡的聲音內容則會一直伴隨著你。」施凱文如此描述用手機「聽內容」的優勢。
另一方面,通過用戶所收聽內容而進行的後台精準用戶數據分析,對廣告商與品牌商有相當大的吸引力。現在,隨著技術的成熟,聲音市場正在越來越多地被廣告商與品牌商關注,大量企業開始嘗試在移動電台上投放廣告。
火熱的市場,已經讓這個圍繞手機終端的聲音江湖愈發動盪。2012年以來,Jing.fm、優聽、喜馬拉雅、考拉FM、荔枝FM等紛紛加入這場角逐,各家電台紛紛在內容體驗和技術升級上施展拳腳,一場圍繞用戶數量及盈利模式探索的戰爭正在打響。
這顯然不會是一場人人都能堅持到底的戰爭,起碼已有離開者。只是比起施凱文的「人已不在江湖」,更多移動電台從業者依舊堅信,在這個新興市場他們將找到存活並成為巨人的秘訣,從而成為守望到最後的那一個。
用戶量之戰
對於各家移動電台而言,剛剛結束的世界盃是搶佔用戶量的一個黃金機會。易觀國際的統計結果顯示,在世界盃開始的6月份,中國移動電台月均活躍用戶總數和收聽時長總時數均創下史上單月數據最高。以專為世界盃開設了22檔新欄目的考拉FM為例,6月份單月用戶總量較5月份環比增加34%。
「目前,移動電台成功與否的判斷標準有三點,第一是用戶量,第二是用戶量,第三還是用戶量。」在離施凱文新工作室6.6公里外的雍貴中心一層咖啡廳,考拉FM總編輯魏成對《財經天下》記者講述著一場圍繞提高用戶量而即將開啟的內容瘦身運動。
在魏成的規劃下,考拉FM要進行內容減法,把內容庫中近300萬分鐘的節目做瘦身。
與咖啡廳同樓的三層,考拉FM剛剛將自己的辦公區擴大一倍。在新辦公區內,考拉FM創始人俞清木的辦公室很好辨認,那是唯一一個透過玻璃窗能看到大量汽車模型和一個碩大收音機模型的屋子。俞清木的另一個身份是車語傳媒董事長兼CEO,在2007年創辦車語傳媒前,俞清木是搜狐網汽車頻道主編,魏成是俞在搜狐網的老同事。
今年年初,魏成在俞清木的說服下加入老搭檔團隊。俞清木對魏成的要求很簡單,希望更改考拉FM此前給人留下的「段子台」印象。魏成還記得,俞清木曾向自己抱怨:「再這樣下去,考拉FM就成個段子台了,我們難道真要做段子台嗎?」俞清木的邏輯是,考拉FM賴以起家的段子、脫口秀節目已經成為眾多移動電台App逐鹿的內容市場,單純依靠這些內容不僅將陷入同質化競爭漩渦,更與考拉FM的整體規劃相悖。「我們是要做用戶想聽的內容,不是所有人都想聽段子和脫口秀。」在俞清木看來,若想為用戶提供真正需要的內容,首先要實現內容的多元化。
在這樣的邏輯下,魏成的團隊根據節目收聽量進行甄選,留下人氣高的節目,對人氣較低的節目進行調整。「說到底,現在的移動電台市場,爭奪的就是人氣,而人氣來自對內容的用戶體驗,你得根據他們的需求去做節目。」魏成說。
施凱文對此感同身受,他稱,「人氣或者說活躍用戶量是移動電台存亡的關鍵」。每次廣告商尋求與Jing.fm合作,首先看中的便是用戶量,對投資方而言,一個移動電台活躍用戶量的高低是決定投資與否的關鍵。
「大一些的投資公司都會有專門的子公司或團隊收集移動電台的真實用戶量數字。」施凱文為《財經天下》週刊展示了一個筆記,那是參加一次投資方閉門會議時記錄的調研數據。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用戶量數字與許多移動電台對外宣佈的數字大相逕庭。施凱文的解釋是,投資方不會輕易聽信移動電台自己給出的數字,會自己秘密調查掌握真實數字。在這樣的情況下,追求更高的用戶量是每個移動電台的當務之急。
「Jing.fm幾乎沒有植入過一次廣告,為的就是不想因為這樣的行為降低用戶體驗。」施凱文至今依然堅信自己當初不植入廣告的戰略是正確的,在他看來,眼下還不是移動電台謀求盈利的時候,提高用戶量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
「這類似一場新圈地運動。」艾瑞諮詢高級分析師張增節認為,在這場移動電台的新圈地運動中,用戶量是與廣告商、投資方談判的籌碼,「誰能挺住,在這一段時間佔據了最多用戶,誰就贏了」。
無疑,這對移動平台的內容吸引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而對它們而言,內容吸引力絕不僅僅是一個內容質量高低的問題,硬幣的另一面,是如何通過技術強化用戶體驗從而增大用戶量。
蜻蜓FM CEO楊廷皓在加入蜻蜓FM前曾在微軟就職6年,在HULU就職4年,是一個十足的技術控。在還未加盟蜻蜓FM前,他就通過朋友瞭解到了蜻蜓FM這款電台平台應用。
「當時,我覺得必須通過技術加強用戶體驗。」首次接觸蜻蜓FM,楊廷皓感覺這是一個很好的點子,3000家兩岸三地電台已經為蜻蜓FM構成了一個優質內容庫,但在技術層面,當時的蜻蜓FM比較薄弱。在加盟蜻蜓FM前,楊廷皓已經為蜻蜓FM制定了一個技術路線圖。「目前的網絡環境還不是非常成熟,所以我就從這個切入點來進行技術革新。」
與許多後起移動電台發力推薦算法不同,蜻蜓FM將技術研發鎖定在音頻質量上。「一個是同質量情況下的音頻大小問題,一個是在網絡狀況不佳情況下的流暢體驗問題。」楊廷皓說。
但技術路徑並不是唯一的發力點。俞清木最近完成了一筆重要引援:說服馬來西亞籍音樂人林華軒加盟,出任音樂中心總經理。俞清木的打算是,依靠林華軒進行考拉FM音樂內容質量的升級,對平均46%以上被收聽內容為音樂產品的考拉FM而言,音樂產品市場丟不得。
2013年9月,俞清木飛赴南京,第一次與林華軒接觸,他幾乎只問了林華軒一個問題:「現在做移動音樂產品的App這麼多,考拉FM如何脫穎而出?」這也是很多移動電台企業最關心的問題,在同質化內容日益增多的時候,自己的產品如何體現差異化?
林華軒給出的答案是,通過有考拉FM自己特色的曲目編排及用戶數據分析,為用戶提供定製化內容服務。但林華軒此時的疑慮是,特色編排可以通過優秀DJ的加入而完成,而精準的用戶數據分析並非易事。
在此之前,林華軒曾操盤過近十家內地類型化電台,每年他的團隊都要花近百萬元請專業諮詢公司進行用戶行為分析研究,以制定與用戶需求更加契合的內容服務。但是,高價買來的調研數據往往不夠全面甚至可能有很大水分。「錢花了,買來的數據卻可能對我們幫助不大,但不買數據又不行,不知道用戶在想什麼是沒法做出好節目的。」林華軒說。
這正是俞清木最終打動林華軒的地方。在首次邀請林華軒參觀考拉FM公司時,俞清木為他展示了考拉FM的用戶行為分析數據平台,這個早在考拉FM創立便已開始研發的技術平台,能夠通過用戶簡單的上滑下滑行為分析出用戶對於音頻內容的喜好。
其實,通過用戶行為分析進行定製化內容推送並非考拉FM的獨門秘籍,專一提供音樂服務的豆瓣FM與Jing.fm都有用戶數據分析能力,且各不相同。豆瓣從2006年上線伊始,就開始運用推薦算法技術。據豆瓣音樂副總裁劉瑾介紹,目前豆瓣FM已經可以做到將用戶在一首歌5秒時跳過的行為與在10秒時跳過的行為進行區別分析,以總結共性規律。而Jing.fm更是在用戶行為分析的基礎上,加入了輸入關鍵詞推送定製音樂的搜索功能。
市場熱,盈利難
市場的風生水起,讓各家移動電台在內容與技術上紛紛亮出殺手鐧,但這種火熱背後一個難以掩蓋的問題是,目前尚無一家移動電台實現盈利。
最近,俞清木的辦公室中經常出現些穿正裝的人,他們在公司內異常顯眼,因為以85後員工為主體的考拉FM中,休閒裝大行其道。這些身著正裝者,大多來自各個投資機構。
兩年前考拉FM醞釀創立的時候,投資方最常問的問題是:「什麼是移動電台?」如今他們的問題換成了:「競爭這麼激烈,你們要怎麼贏?」
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激烈的市場競爭。艾瑞諮詢高級分析師張增節把2013年視為中國移動電台市場的分水嶺,「2013開始,移動電台市場進入了混戰期」。通過一年的觀察,張增節發現,與移動電台用戶量激增同時出現的是,大多數移動電台用戶都不會只在手機上安裝一款電台App。「幾年前只有一兩個,如今移動電台App很多了,用戶已經開始比較選擇了。」張增節認為,這對移動電台企業而言可能並不是好消息,「用戶可能只給你的App一次機會,反正市場上還有很多選擇。」
與市場競爭激烈並存的問題是,移動電台這種年輕的聲音生意該如何賺錢。「方法普遍只有兩種,一種是植入廣告,一種是VIP增值服務。」張增節分析稱,前者主要是App進入前的開屏廣告頁面、應用最下角的Banner宣傳以及音頻廣告植入;後者指的是,用戶若想聽無廣告或更高質量的音頻便要付費增值訂閱。
這兩種看似簡單的盈利模式,在操作層面上卻並不簡單。以劉瑾的豆瓣FM為例,在廣告層面,廣告商更多的是與整個豆瓣公司進行合作,只是在合作中涉及豆瓣FM產品,很少有專門為豆瓣FM前來尋求合作的廣告商。
一個讓劉瑾感到無奈的細節是,目前許多廣告商對於在移動電台上進行專門廣告投放,還會遇到產品與廣告投放效果以外的其他阻力。「許多廣告商聽了豆瓣FM的介紹後,會問到底是該算作互聯網廣告,還是廣播廣告?」因為大多數廣告商會根據投放媒介形式進行財務預算,而移動電台這種「混血」身份讓他們在財務上難以進行精準把握。
廣告商為移動電台「難定性」背後的邏輯是,目前在移動電台領域,沒有一個第三方機構能夠出示可信的統計報告。廣告商在進行財務預算時,需要在流程上引用第三方權威機構數據來說明投放效果,在傳統電視台、傳統網站、傳統廣播等成熟媒介,這個問題並不存在,而年輕移動電台市場尚未被第三方權威機構鎖定在調研的瞄準鏡中。
這也是張增節的煩惱。他一直希望能夠調研出一份詳細的移動電台研究報告,但是市場上數量繁多的移動電台應用無疑增大了難度。「目前,沒有哪個諮詢公司有能力把移動電台市場的數據研究清楚。」
「其實我更願意移動電台早日實現向用戶收取增值費,而不是依靠廣告植入。」在俞清木看來,植入廣告尤其是音頻廣告是非常傷害用戶體驗的,但目前中國音樂市場並不成熟,願意訂閱增值服務的用戶少之又少。
劉瑾的豆瓣FM也提供增值付費服務,用戶可以得到無廣告且更優質的音頻內容,「但訂閱這樣服務的用戶數太少了,對豆瓣FM而言可以忽略不計」。
一個更深層的問題是,目前各個移動電台在廣告領域的合作深度不同,有的電台幾乎沒有任何植入廣告,而有的電台已經有了不少嘗試性的廣告合作投放。「現在同質化內容服務很多,有的沒有任何廣告,而有的做了廣告嘗試,用戶可能會因為厭煩這些嘗試性廣告而放棄整個應用,而若沒有嘗試性廣告又不好去和廣告商談合作。」劉瑾認為,這說明現在整個行業處在一種摸索狀態,大家都知道最終的目的地在哪裡,但是該怎麼去做還沒有人真正想清楚。
「移動電台還遠不到談盈利的時候。」楊廷皓的觀點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俞清木也覺得現在移動電台盈利「火候未到」。
然而,在廣告收入並不被看好的同時,版權、服務器費用等一系列成本卻在一直上漲,難以盈利的移動電台已經成為燒錢大戶。
在施凱文心中,2013年是一個遺憾。讓Jing.fm一下子進入寒冬的,正是2013年出現的中國音樂商業史上版權費用的最高峰,對於專做音樂內容的Jing.fm而言,每個月平均近百萬元的版權費用,讓這個十幾人的小團隊難以承受。而為了用戶體驗,拒絕了各種廣告合作的Jing.fm此時幾乎是一個依靠投資人支撐的淨虧戶。
擺在施凱文眼前的選擇有兩個,一是繼續找投資人融資,二是將Jing.fm出售。當時,Jing.fm已經擁有月均50萬的活躍用戶量,按照施凱文自己的話來說,「50萬的用戶量其實很尷尬,不大也不小」。施凱文所謂的尷尬,是指50萬的活躍用戶量雖然不小,但不足以激勵投資方進一步支持Jing.fm進行版權購買,而想要維持並提高用戶量又必須進行版權投入。「對投資方而言,在這種盈利情況並不明朗的狀況下,是不值得繼續投入的。」
施凱文陸續找了多個投資人,但他們似乎也都關注到了Jing.fm的困境,往往第一個問題就問:「版權問題你們要怎麼解決?」這幾乎是施凱文決定離開江湖的直接原因。
事實上,版權費用問題並非是音樂電台自己的煩惱。考拉FM是車語傳媒佈局移動端的產品,某種意義上,也是車語傳媒旗下最燒錢的產品,而錢幾乎主要花在版權費上。在世界盃期間,考拉FM推出了「聽巴西」專題節目,而用於此節目版權購買上的費用就達百萬元量級。
尋找出口
盈利模式難以落地以及版權費高昂等原因帶來的成本高漲,使得眼下移動電台企業頗有些賠本賺吆喝的味道。
對於他們來說,一個看上去最現實的機會來自車企。目前,各大車企正加速車載娛樂系統搭建,車載廣播是任何車企都不願放棄的一環。
沃爾沃自2013年開始與豆瓣FM合作,在汽車SENSUS系統中內置豆瓣FM應用。當時,沃爾沃考量移動電台應用的唯一標準就是用戶體驗。沃爾沃中國區技術中心電子電器部總監田小陵表示:「車內的愜意空間是沃爾沃整個SENSUS系統的目標,選擇應用合作夥伴時最看重的是用戶體驗。」
對移動電台而言,在汽車出廠時實現自家應用內置,是提高用戶量的黃金手段,這不僅將帶來為數可觀的用戶數,更可根據車主的消費能力進行精準的廣告投放。令劉瑾滿意的是,沃爾沃方面並沒有限制豆瓣FM在節目中植入廣告,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對其他車企進行廣告宣傳。這對劉瑾而言是個機遇。
車載娛樂市場發展的提速,讓更多車企坐不住了。福特產品及商務開發負責人甄世傑介紹,在選擇應用前,福特進行了前期調研,發現車主在開車時最常使用的應用是廣播電台與導航。
楊廷皓在接手蜻蜓後,開始嘗試蜻蜓FM的多平台兼容技術,現在看來這或許是一步好棋。因為不同車企的車載系統不盡相同,儘管現在大量車企已經把安卓系統視為主要方向,但由硬件導致的兼容性問題仍不可迴避。2013年,福特方面聯繫到楊廷皓謀求合作,由於前期在兼容性上的技術突破,蜻蜓FM很快出現在了福特的車載系統中。
然而,儘管車企已經「用腳投票」表達了對移動電台的看好,但仍有一大撥人對移動電台的發展前景憂心忡忡。
央廣中國之聲評論員張春蔚最近連續拒絕了幾家移動電台的「入駐」邀請。
「我不認為移動電台是個好生意,音頻自媒體會衝擊它。」張春蔚投出反對票的原因,是圍繞微信平台等音頻自媒體的興起,或許將從正在形成的移動音頻市場搶走用戶。
值得注意的是,無論移動電台還是音頻自媒體,目標市場都是一種尋求「聲音伴隨狀態」下的用戶,而這些用戶使用音頻產品的時間往往集中於早起、路上等固定時間板塊。對一些「聲音作家」而言,單個節目的收聽率,移動電台提供給作者的吸引力可能並不超過自媒體平台。
25歲的吳雨原本是某移動電台的節目主持人,她負責的是一款15分鐘長的娛樂段子節目。兩個月前,她終止了與移動電台方的合作,「我覺得不如自己做一個微信公共號或App」。吳雨之所以做出如此決定,是因為她感覺移動電台對主持人個人品牌的塑造力度並不如自媒體。「自媒體形式下,我可以與我的訂閱者直接溝通,而移動電台模式下,我就像一個裝在籠子裡被人看的傢伙,還不知道看我的人是誰。」吳雨說。
對移動電台的質疑聲遠不止於此。施凱文認為,就音樂電台來說,如果版權費仍然高居不下,無論對豆瓣FM、Jing.fm還是新興的移動音樂電台,都不會是好消息。「移動電台很燒錢,還將繼續燒幾年。」劉瑾最近正嘗試豆瓣FM經營合作方面的多元化,但面對行業不成熟的現狀,他的很多好點子並不容易落地。
「其實現在就是一個洗牌前的階段。」張增節認為,眼下移動電台的進入門檻其實很低,在盈利模式尚不清晰的情況下,各個移動電台都處在嘗試階段,「很有可能一年後,一大批移動電台就會死掉。」
面對即將到來的混戰,各大移動電台已經開始草擬自己的隆中對。楊廷皓最新的一次嘗試,是將校園電台引入蜻蜓FM平台。對蜻蜓FM而言,發力校園電台不僅可以培養年輕用戶,更可憑藉其內容的精準特性來增強傳播影響力。「校園電台其實內容很定製化,傳播效果很好。」來自蜻蜓FM的統計結果顯示,在國外,校園電台發展得非常火熱,其收聽率在20%至50%之間,遠超國內。
目前,蜻蜓FM的做法是,搭建一個圍繞校園年輕人的電台聯盟,負責校園電台的學生可以在蜻蜓FM終端播放自制節目,也可以播放蜻蜓FM內容庫的節目。這種佈局年輕人市場的戰略,被蜻蜓FM視為重要舉措。
某種意義上說,楊廷皓的嘗試與施凱文不謀而合。最近,施凱文正通過朋友關係花費大量時間去高中「補課」,他與高中生一起聊天、上課、玩耍,「原因很簡單,我就是想知道這些年輕人到底想要什麼」。
畢竟,在移動互聯網時代,抓住年輕人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門,對移動電台來說,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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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師離職,高管創業,生源流失,利潤上升但投資者不買賬……面對互聯網時代,像獵豹一樣高歌猛進20年的新東方,突然變身一頭笨重的大象◎ 財新記者 何春梅 實習記者 陳璐 文原新東方旗下 “前途出國”子公司總裁助理、人稱“小寶老師”的韋曉亮,去年5月從新東方離職後,創辦了出國留學考試類在線平台 “智課網” 。智課網不僅定位直指其在新東方的原有業務,還將廣告打到了新東方的大本營——位於中關村的“新東方大廈”樓下。 從地鐵海澱黃莊站A2口出來,穿過中關村步行街,就到了北京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有限公司(NYSE:EDU)的總部大樓新東方大廈。沿路隨處可見新東方、環球雅思、英孚教育等教育培訓機構的銷售人員,三三兩兩地拿著傳單招攬學員。而最為醒目的,就是步行街上那一溜迎風飄揚的戶外廣告,20多位前新東方明星講師一一在列,他們所服務的公司則變成了智課網。 “直接到我們門口招生了,教師也主要是我們原來的名師,搞得我們人心惶惶。 ”一位在新東方任職的英語老師對財新記者說,在線機構明里暗里地到新東方高薪挖人。很多一線老師走了,有些去了 YY 等在線教育平台,有些乾脆自己創業做教育網站去了。 在線教育的衝擊來得就是如此直接。去年12月新東方集團董事長俞敏洪剛剛宣佈要迎戰互聯網教育,不到三個月,YY宣佈推出在線教育品牌100教育網,並稱將在兩年內投入10億元。 很快,大規模挖角行動開始。100 教育官網顯示,其首批英語強化班由8位名師組團,負責托福和雅思的口語、寫作、閱讀、聽力。8位名師有7位曾在新東方任教。 壓力撲面而來。新東方不僅面臨名師團隊被瓦解,生源也被分流,招生開始變得困難。事實上,新東方每出走一位名師,就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擁有如此多對現實不滿的人,以及對公司不滿的人,只有新東方。但新東方不懼怕這些不滿,因為只有不滿才能帶來改變。 ”面對來勢洶洶的互聯網挑戰者,新東方的員工們早已按捺不住。在6月9日新東方舉辦的2014財年總結表彰大會上,新東方董事長俞敏洪稱,自己的郵箱里平均每天有十封信,都是來自基層老師 “各種各樣促進發展的提案” ,有基於移動互聯的、有基於互聯網教育的、有基於傳統教育模式的, “每一個人都在思考著新東方的未來發展” 。 從20年前中關村二小一間破舊的臨建房起步,如今新東方已經發展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教育上市公司。從一個只有十幾人的托福培訓班,到占據中國出國留學相關考試70% 的教育市場,從1所學校發展到56所學校和教育公司,從單一短期語言培訓學校發展到覆蓋中小學基礎教育等領域的全方位教育體系,從早期僅僅以教室為平台發展到現在包括遠程教育、圖書出版、軟件開發的立體教育產業——過去20年,新東方已經發展成為了中國最大的教育培訓機構。但高速發展了20年的新東方,開始迎來或將決定其未來生死的互聯網變局。 隨著資本蜂擁進入在線教育領域,以及百度、淘寶、騰訊等互聯網巨頭展開布局,傳統教育培訓行業的黃金時代正式宣告結束。 生源分流直接導致了新東方2015財 年(2014年6月 -2015年5月)第一財季營業收入增速放緩。根據新東方公佈的2015財年第一財季業績預告,公司淨營 業收入將為4.120億 -4.275億美元,同比增速約為6%-10%,遠低於市場預期的21% 左右。新東方在其公告中稱,影響公司營業收入的特定因素主要包括:新東方削減了學校和學習中心數量,2014財年淨減少23家,至703家,低於2013財年底的726家;成人英語和國內大學英語備考等傳統業務入學人數持續下降等等。 由於質疑新東方面對互聯網教育的衝擊 “轉型太慢” ,市場也做出反應。7月22日,新東方公佈了截至2014年5月31日未經審計的第四財季及2014財年全年財報,第四財季歸屬新東方的淨利潤為4290萬美元,同比增長52.2%;全年歸屬於股東淨利潤同比增長58.3%,至2.157億美元。這些數據均超出了此前分析師的預計,然而,當日新東方股價卻大跌逾13%,盤中刷新逾一年新低至20.31美元。 在外部,新東方賴以起家的英語教育面臨政策的不確定性,K12(基礎教育)等其他教育領域面臨激烈的行業競爭;在內部,高管和名師不斷流失的同時,俞敏洪分析稱,新東方還存在機構臃腫、部門之間配合不暢、人才結構老化、官僚主義盛行等問題。面對互聯網時代,像獵豹一樣高歌猛進20年的新東方,突然變身一隻笨重的大象。 新東方必須求變 在去年底新東方20周年的慶典上,面對6000多名新東方員工及其家人,時年51 歲的俞敏洪表示自己“願意變革,願意付出全部精力和時間,甚至付出全部財富和資源來為新東方變革做貢獻” 。 這位 “夢想教父”表示: “新東方可以打破一切舊規,可以建立新的商業模式,甚至可以推翻了重來,最怕的是我們自己不願意變。 ”在俞敏洪的心裡,新東方互聯網教育上的布局已經清晰。首先,新東方要做到的是如何走向線上線下結合的O2O 教育模式,如何打造外圍的能夠與新東方形成互補的移動互聯網公司圈;其次,俞敏洪認為教育的平台之間可以互補,不管是移動APP,還是平台公司,還是內容公司,新東方要做到的是如何以持股或者控股的方式,在整個中國建立一個嶄新的教育生態系統。 方向已定,轉型卻注定不易。 “俞老師想推動變革,但是太難了。校長們想的是怎麼完成今年30% 的增長,怎麼把收入拿穩、位置坐好,而不是怎麼做好線上業務來削弱自己的既得利益。 ”一位新東方離職的中層幹部認為,對新東方來說,轉型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既得利益的取捨問題。 阻力除了來自既得利益者,更來自新東方沉澱已久的發展基因。在另一家教育培訓上市公司高管看來,新東方賴以起家的關鍵有兩點,一個是勵志教育,激發學生上課的興趣;另一個是研究考題的能力,為考生們提供考試技巧。 “互聯網教育時代,這兩個基因能否支持新東方新的戰略,將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他認為,目前來看,在線教育要想顛覆新東方還為時尚早,但顛覆起來也會很快, “如果新東方不能打造新的競爭優勢,在行業轉彎的時候被甩掉並非沒有可能” 。 高管名師出走 互聯網教育對新東方的第一輪衝擊來自名師和高管出走。今年年初,新東方執行總裁陳向東宣佈離職; 7月31日,高級副總裁、北京新東方學校校長沙雲龍離職。據一位從事教育行業投資咨詢的業內人士介紹,新東方目前已經流失了幾十位校長級別的管理者。 而對新東方來說,比人才流失更大的挑戰在於,這些離職的高管大都創立了新的在線教育公司,與新東方直接展開競爭。 陳向東離職以後,于6月4日註冊北京百家互聯科技有限公司,註冊資本1000萬元。公司當前推出了一個在線教育課程平台“跟誰學” ,仍然主打“名師牌” ,並加入了課程的評價體系。 “跟誰學”在其頁面介紹稱,將致力于打造人人樂用的學習服務平台,幫助學生和老師精准、高效地對接,讓學生找到最合適的老師,讓老師最大化地體現自身價值。目前該網站還處於邀請教師和學生入駐的階段。 緊隨高管們離職的,是新東方的老師們。一位新東方基層英語老師告訴財 新記者,現在自己身邊不少老師都有跳槽的想法。她介紹稱,由於新東方是上市公司,在控制成本上面很嚴格,到最後給一線老師們的利益比較少。 “在線機構來挖人,薪水是新東方的倍數,每天的課時還可以減半,而且不用東奔西跑趕各個校區去上課。這些對於我們這些新東方老師來說,都有很大的誘惑。 ”她說。 2010年以來,新東方目標學員的年齡段發生了變化,從過去80% 以上都來自大學階段向中小學年齡段轉移,新東方的授課模式也開始從強調自律的300 人大班教學轉變為只有幾十人的小班教學。小班化直接導致老師收入銳減。 “原來老師上一天兩三百人的大課,收入約為四五千元,而現在老師上一天四五十人的小班,收入降低了兩三倍,而這類收入驟降的老師幾乎占到了新東方的三分之一。 ”上述離職人士稱,這一變革導致很多老師開始“鬧革命” ,但當前隨著互聯網教育對傳統生源的分流,新東方的 “大班”就更難開班了。 韋曉亮曾把新東方老師離職的原因總結為創新乏力和以老師授課賺錢為核心的盈利模式造成寶貴教師資源的巨大浪費。他認為,本該專注于教學研發和授課方式改善的腦力勞動者,由於不得不日複一日地重複授課,最終淪為體力勞動者;而那些“想花更多精力和時間在教學研究”上的老師們,由於沒有時間和精力用于教學研究,最後老師本人以及教學內容本身卻在不斷貶值。在此背景下, “不安分”的明星老師們紛紛 出走。要麼如韋曉亮自建平台,要麼去YY等平台自己當小老闆。 當前,如何留住老師是俞敏洪的當務之急。6月9日新東方的2014財年表彰會上,俞敏洪反思新東方此前對員工、老師的關注“並不到位” 。他表示,新東方的員工、老師及優秀人才在新東方的舞台上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同時他們的工資只是僅僅接近或者微弱地超過當地的社會平均工資。 “僅從工資這一項來說,我希望同樣的崗位,新東方的老師在當地的工資至少超過同類崗位的20%-30%。 ”俞敏洪稱。 為此,俞敏洪表示,2015財年要做的事情有兩個:首先是確保所有在新東方努力工作的、有才能的人,有好的發展前景,有好的收益;第二,要確保新東方有優秀的產品走向市場,讓客戶、學生和家長能得到新東方更好的教學服務。 “如果讓我選擇的話,寧可新東方的利潤下降一點,也要把錢用在員工老師和我們基層管理者身上。 ”俞敏洪稱。 面對老師的流失,新東方在線副總裁潘欣則比俞敏洪更為樂觀。他認為,當前做在線教育平台很難成功, “如果類比淘寶C 店的發展和現狀,我相信在一些在線教育平台網站上開課的老師能賺錢的很少,絕大多數賠本賺吆喝,只有極少數名師能賺錢,其他大多數都是白講。 ”他認為,新東方的老師離開培訓機構去平台授課,短期會對傳統機構形成衝擊,但中長期來看,老師回流的幾率很大,對絕大多數老師來說,依然十分依賴機構品牌的背書。 不過,在線教育將是未來趨勢已成業界共識。上述新東方離職中層對財 新記者分析稱,新東方要實現轉型,未來的成本配比必然發生相應變化。他介紹,當前老師們的教學成本占到新東方總收入的10%,教室等房租成本占到23%-26%,營銷成本占到9%;轉型之後新東方的成本結構應該是,老師的成本占到20%-30%,房租成本將逐漸降低,降低的部分一方面由網絡技術替換,一方面則轉為老師的收入。 轉型慢半拍 俞敏洪曾多次公開表示,新東方的上市導致公司必須面臨股東壓力,必須注重營收和利潤等數據,如果新東方沒有上市,其發展或許會更好。 2012年,在互聯網教育機構開始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頭來的時候,新東方還在聚焦線下的擴張。這一年,新東方一口氣開了200多家學習中心,其中相當一部分都用于一對一教學。但事實證明新東方的判斷是錯誤的,這一領域對於離開新東方自己單飛的老師更具優勢。由於判斷失誤,新東方2013財年第二財季財報顯示虧損了1580萬美元。 在解讀該財季報告的電話會議上,新東方首席財務官謝東螢總結道,新東方的擴張出現問題主要有兩個因素:一是許多教師離開新東方並開辦了與新東方存在業務競爭的學校,這些老師開辦 小班和一對一的進入障礙很低,而且這種模式不會受到品牌的影響;二是中國各地的初中和高中開始與國際高中、國際學校開展合作項目,他們把公立學校的學生輸送到這些國際學校並獲得報酬,這也搶奪了新東方的業務。 2013年, 新 東 方 開 啓“收 割 戰 略” ,關閉十余家學習中心。同時,裁員也成了新東方扭虧的手段之一。謝東螢稱,新東方通過減少員工人數,特別是減少北京總部員工人數的方式來提升盈利能力。 就在2012年,同為傳統線下教育培訓機構的上市公司好未來(NYSE:XRS,原名學而思,專門從事中小學課外輔導培訓) ,其創始人張邦鑫正式在公司內部提出 “互聯網轉型” 。高管們意料之中地持反對態度,張邦鑫花了一年的時間來跟高管們溝通。2013年,公司內部最終達成一致,進軍在線教育,為未來五到十年做準備。 在張邦鑫看來,未來的教育培訓公司如果不能在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必然會完蛋。他最終決定早一點進入在線領域,因為如果晚了,線下業務越成熟,轉型難度就越大, “割肉”必然會痛苦得要命。 2013年8月19日,為顛覆此前的線下教育培訓機構品牌形象,學而思更名為“好未來” ,定位為 “一個用科技與互聯網來推動教育進步的公司” 。張邦鑫希望 “用行動告訴全體員工以及公衆,我們有決心去擁抱互聯網和科技,這是對我們公司全體的動員” 。 一位熟悉好未來的投資人介紹,如今經過接近一年的調整,好未來內部已經形成五個獨立事業部,自主經營,反應靈活。在五個事業部中,學而思網校和好未來的投資部門等已經形成了兩個以在線教育為主體的事業部。 同時,好未來內部還成立了孵化平台鼓勵內部創業,孵化基金來自集團的利潤。事業部大都是集團的利潤或者最起碼是成本中心,而孵化中心則更像一種創新的保護和隔離機制。張邦鑫表示,學而思成立內部創新基金,是希望未來能夠逐漸把好未來的創新平台搭建起來,鼓勵優秀的人內部創業,讓真正優秀的人才脫穎而出。 在好未來向互聯網轉型之時,新東方則忙於其線下業務的轉型。2010年以來,新東方主要做了兩大業務轉型:一是在授課模式上,從大班為主轉為小班為主;二是在學科上,從英語教學為主轉向多學科教學。 在上述新東方中層看來,新東方“砸碎大班”的變革,一定程度上讓其頂住了互聯網教育的第一波衝擊。因為大班學生有一定自律能力,且學習目的性強,適合網絡學習,這一類生源後來大都轉向了在線教育平台;而完成轉型之後的新東方,主要提供更加個性化、針對性的小班教學,目前看來,這部分學員還是更願意接收面授教學。 而新東方的多學科轉型,以及其涉足嬰幼兒教育、職業教育等領域的多元化擴張,則被業界視為或將阻礙其在線教育平台“新東方在線”的未來發展。 “新東方在線”是新東方目前最重要的在線教育載體,成立于2000年,擁有超過2000門在線語言、應試考試和職業教育的課程。但截至2014財年末,新東方在線累計註冊用戶920萬人次,付費用戶只有17.77萬人次。2013年,新東方在線的收入約2億元,和新東方集團60多億元的收入相比微乎其微。據介紹,新東方在線的發展一直不溫不火,直到2010年左右才得到集團的重視。 但是經過多年的積累,新東方在線還是有不少優質資源,在網絡教學的布局上也較為完整。上述離職中層幹部認為,傳統教育培訓只需要三個團隊,即市場部、老師和行政,而互聯網教育則至少需要八個團隊,包括課件部、直播部、產品部、服務部、網站運營、營銷、人力資源等等,八個團隊都應該為某一個領域服務。新東方的問題是覆蓋的面太廣,八個團隊要為一群項目服務,因此新東方在線的競爭力就顯得分散而且微弱。 “新東方在線的運營水平比許多在線機構強很多,但自從多元化之後,新東方在線的內耗開始擴大。將所有的考試種類放到一個平台上,這是在線教育發展的大忌,一個平台怎麼可能適應所有的考試種類?”他舉例說, “每個學科都提自己的要求,技術怎麼辦?想死的心都有了。 ”學而思網校則與新東方在線相反。 集中于中小學教育領域,學而思網校集結了數百名全職和兼職教師做教研,花了數年時間,目前已經基本形成自己的標準化產品。一位接近好未來的投資人評價稱,和新東方在線相比,好未來幹的是學校的工作,而新東方在線當前幹的卻主要是採購的工作。 開始出手 去年以來,俞敏洪開始 “隔空喊話” ,在多個重要場合動員新東方員工主動迎接互聯網教育的挑戰。但同時他又稱自己並不擔心互聯網公司, “現在還沒有哪一家互聯網公司,尤其跟內容相關的,擁有和新東方一樣的教育精神” 。 潘欣也對財新記者分析稱,當前的互聯網教育還處於早期階段,並沒有業界渲染得那麼火。他認為,從資本的角度看,的確近些年進入在線教育領域的投資規模越來越大了;但從用戶層面來看,並未出現大規模的線下用戶遷移到在線教育的情況。 “用戶形成在線教育培訓的習慣需要時間,當前在線教育整體還處於行業內部自嗨的階段。 ”潘欣說。 他認為,教育和電商不一樣,不大可能很快被資本“催熟” ,做在線教育需要的周期比其他行業更長, “因為在線教育給用戶的服務在線上,學習過程也需要周期; 而電商在網上只是一個選擇和支付的過程,消費仍然在線下” 。 最近一兩年,不斷冒出來一些新的在線教育項目,打出顛覆新東方的旗號吸引資本注意。潘欣稱: “不少VC看了他們的項目,又會反過來問我,這種模式能顛覆新東方嗎?”在潘欣看來,目前在線教育對新東方等傳統機構所謂的衝擊,主要還體現在招生層面,一些生源被分流到了在線教育領域。 但潘欣認為,現階段這種遷移並未形成主流,更多的影響來自心理層面。 “這也給了傳統機構一個緩衝的機會,在危機真正到來之前,早已在思考如何應對了。 ”他表示,教育培訓遞交給用戶的產品和服務其實都是非標準化的,因此其他一些傳統行業所面臨的左右手互搏的問題,對於教育行業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大。 目前來看,新東方的互聯網戰略主要由三大主體組成。一是集團層面的O2O混合式教學,主要涉及到營銷端和學習服務端兩個層面的改造;二是獨立的在線教育網站 “新東方在線” ;還有一個是和騰訊、ATA等互聯網公司合作組成新東方的教育生態圈。同時,新東方也在尋找合適的在線教育投資項目。 三大主體中,新東方選擇了從相對容易的 “參股或者控股互聯網公司,打造教育生態圈”入手。7月23日,新東方集團與擅長考試測評的 ATA 公司達成合作協議,聯手進軍職業教育市場。 雙方將成立一家合資公司,由新東方在線對該合資公司出資,並計劃于2014年年底開設一家新的在線職業教育網站。 根據協議,該合資公司在利用新東方現有的在線教育網站和分銷渠道之外,還將開發新的在線教育培訓網站和移動應用,初步將重點關注健康保健、會計和金融行業。 潘欣介紹稱,新東方在線與ATA 合作,一方面是為了做純粹的互聯網教育,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覆蓋職業人群, “從用戶角度來說,我們已經覆蓋了 K12、幼兒教育等多個領域,未來新東方在線希望能夠實現全覆蓋” 。 同樣是在7月,新東方宣佈了傳聞 已久的與騰訊科技的合作。雙方共同成立北京微學明日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研發獨特的移動英語學習產品,利用新東方豐富的教育內容資源,以及騰訊的互聯網技術與滲透率。該公司出資方為北京新東方迅程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以及深圳市利通產業投資基金有限公司,俞敏洪任董事長,騰訊公司高級副總裁湯道生、騰訊戰略發展部總經理林璟驊以及新東方在線CEO 孫暢為董事,孫暢同時為法定代表人。 對於新東方7月的兩次出手,業界普遍反應平平。上述新東方離職中層評 價稱, “這兩個合資公司主要還是停留在營銷手段以及學習媒介的層面,新東方並沒有研究教育產品本質的東西,而其選擇的合作對象,對於教育本質以及智能化學習也並不擅長。 ”而在和君咨詢教育合伙人鄭越文看來,新東方當前“內容和平台都不願放棄”的互聯網戰略並不可取。他認為,和互聯網巨頭們比起來,新東方做內容顯然更具優勢。如果不能儘快做出選擇,新東方或將進退失據。 當然,更值得期待的是新東方對原有業務大規模的 “O2O 改造” 。不過在外人看來, “要邁出這一步,或許要等新東方業績下滑60% ?或者要等新東方在線的價格下降30%?” 未來何在 事實上,截至目前,YY、淘寶同學等新創在線教育平台的發展趨勢如何尚無法下結論。整個在線教育領域依然處於“課程搬家”的初級階段。在線教育創業者胥克謙認為,當前的在線教育本質上是一種 “去中介化”的過程,通過互聯網極低的邊際成本將教師和學生直接連接起來,不再需要機構壟斷的教學場地,學費直接交給老師本人,不用被機構克扣去大半,老師與學生都合算。即使去在線教育平台會收取一定的費用,但相比傳統線下被機構拿走一大半來說,基本可以忽略。 同時,在線教育平台的出現也讓老師們很容易用低於一半的價錢將機構的學生帶回家,在網上教學。 “這種情況一旦規模化出現,將對傳統教育培訓體系造成巨大衝擊。 ”胥克謙稱。 按理說,當前階段的在線教育對真正高品質的線下教育機構影響並不大。 但由於國內的教育培訓機構恰恰是以中介型為主,即使有教研體系的機構,也是以師資快速招聘、培訓、考核體系為中心,優秀教師是機構們的核心資源。 只是人力資源的特點是來去自由,師資 培訓質量越高,教師們越有實力離開機構單幹,成為競爭對手。新東方就提供了典型案例。 當前,面對互聯網教育的挑戰,線下培訓機構們大都將線下課程直接搬到線上。在胥克謙看來,這種模式並非沒有機會, “但是門檻太低,有錢就能做,所以最後會跟團購一樣,很快被兩三家平台巨頭壟斷,其它的要不失敗,要不成為平台上的內容供應商” 。 胥克謙稱,教育機構的經驗沉澱更多還是在線下教學方面,對線上教學規律完全不掌握,簡單把線下教學內容搬上網效果太差,很少有人能堅持把課聽完,續費率更是低得可憐。沒有任何一本指導性的線上教育心理學研究的書籍,更不用說形成規模化的實施體系。 胥克謙同意很多互聯網界人士的觀點,產品化才是新東方等傳統機構的較好出路。 “產品化需要預先的研發投入,而且研發不僅限于課程內容本身,這跟傳統教育機構習慣的模式有很大區別。 傳統機構更傾向于馬上可以收現金、然後通過交付服務的方式,模式簡單得多,來錢更直接更快。 ”胥克謙表示。 過去十年,很多培訓機構什麼學生都招,不管是英語、數學、語文、音樂、美術,還是從幼兒到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只要有老師教、有錢賺就收。這其中只有極少數機構有自己的師資培訓體系,教學過程和質量基本完全依靠老師個體的能力,它被賦予一個很美的名字,叫 “個性化教學” 。但這種個性化是低層次的,缺乏質量控制,很難保證所有老師都有一致性的教學效果。 胥克謙認為,產品化可以很好地解決上述問題。所謂產品化,是以有形或服務形式的產品為中心,包括用戶範圍的選擇、用戶行為分析、用戶特徵決定產品形式、內容體系化設計、界面與交互體驗設計、營收模型、市場策略與宣傳品設計、人才匹配、供應商選擇、運營管理、品質管理、服務體系、運營數 據採集、產品的迭代改進路徑、匹配的管理與人才激勵體系等等,是非常綜合的體系,任何一個必要環節的缺失都不是真正的產品化。 “產品化是互聯網的核心特徵之一。 不管是什麼樣的服務形式,到了互聯網上,必然要以產品化的形式呈現。 ”胥克謙稱,當然傳統教育培訓機構做產品化非常不容易,原有公司架構、人才、管理模式都不匹配,很多東西都不是大家原本就擅長的,所以需要加強學習,特別要在人才年輕化和管理扁平化上下功夫,給基層團隊更多直接決策的權力。這一點,遠比做好課程內容更難。 鄭越文也認為,新東方有很多超牛的老師,調整機制、內部創業,是新東方未來的出路之一。 “我認為新東方最好的轉型方式,就是內部出現裂變,即徹底的事業部制。每個業務模塊獨立面對市場,出現很多個小新東方。 ”鄭越文說。 盡管業界充斥對新東方互聯網之路的評價、分析,潘欣總結認為,教育培訓市場不是一個零和博弈市場, “不像買冰箱,在這家店買了就不在另一家買,教育培訓最終要看的是分數,學生為了效果可以報幾個培訓班,或者線上、線下機構都報名” 。他認為未來教育培訓行業的競爭並非你死我活。 在多個場合,俞敏洪都曾表示,他自己和新東方一樣,具備“後來居上”的特質。他認為自己並不太具備前瞻性,而是別人做了以後,自己覺得不錯,也會跟著去做, “一般都能後來居上” 。不知道這一次,俞敏洪和他的新東方,能否再一次“後來居上”? |
坊間戲稱,都說甲午馬年沾“馬”不利,2014年3月阿里43億入股的銀泰百貨,投資浮虧已有10億;4月入股的華數傳媒,賬面上也不見了1個億。現在,輪到優土來搶頭名,剛剛出臺的二季度報錄得1.644億凈虧損。
“就像中餐和法餐,他們是不一樣的好。”這是幾個月前古永鏘對於騰訊和阿里的評價。
作為中國視頻網站的“教父”,盡管英文名中同樣也有個寓意“勝利”的Victor,但古永鏘不可能像柯里昂那樣說:我為自己的家族工作,拒絕成為大人物手下的傀儡,因為合並的優酷土豆仍然處在燒錢換取市場份額第一的苦戰中。身後,百度旗下愛奇藝追趕的腳步已聲聲可聞。
古做出了自己的選擇。4月28日,馬雲和其一致行動人雲鋒基金以12.2億美元購入優土18.5%股份(其中阿里以10.9億美元持有16.5%)。此前沒有視頻業務背景的陸兆禧進入董事會。
全世界都知道,阿里巴巴赴美上市之前,為了不斷膨脹的市場估值,僅2014年上半年就已開出455億元人民幣的並購支票,其累計投入的618億也壓住537億的騰訊和178億的百度一頭。
雖說當年在競聘搜狐COO一職時敗給了頂著斯坦福光環的古永鏘,但馬雲顯然並不會在意於此。只消你對他的帝國有利。除了百分百控股且迅速私有化的高德地圖花了14.26億美元,對優土的投資算是阿里第二大手筆,古永鏘及管理層仍以逾23%股權保持最大股東位置。
古永鏘勢必也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由於阿里上市日期不斷後移,特別是西方投資界人士出於各種目的一直對其擴張模式有所質疑,已在四年前登陸華爾街的優土很可能成為某種發泄靶標,如果第二財季不能交出一份理想財報的話。
擔心的事總會發生。隨著上周末二季報出臺,優土股價應聲大跌8%,而這一價位已較阿里溢價入股時削去了近三成。
要說確有些冤,兩天後百度持股62%的去哪兒網,報出季度虧損4.22億,同比擴大近十倍,卻也不見莊辰超或李彥宏被口誅筆伐,而被歸入阿里系的古永鏘,卻著實被非議了一番。
其實,這是一份預料中的季損——折合每股0.35元人民幣的凈虧損只比華爾街多位分析師給出的測數多出1分錢。而季度內在同比增長27%至9.587億人民幣的凈收入下,錄得1.644億凈虧損,同比擴大57%,還拖了個與主要移動網絡運營商合同續簽未完、4000萬收入轉至三季度的光明尾巴。優土方面格外強調,公司已實現多屏變現,移動端營收占比超過30%且會員業務收入同比增長了379%,雲雲。此三項分明是號準了分析師的脈,言下之意,現實是一般般的,前景是大大的。
曾負笈美國的古永鏘端的是財報高手。2013年四季度,說好的首次盈利還果真兌現,當然,版權內容環比投資削了28%,帶寬成本特別是人工管理成本之低堪稱逆天,最後還有個北京市政府撥予的近八千萬扶持基金,想不季度盈利都難。而轉過年來首季,立刻報出了凈虧損環比增加780%。沒關系了,不還有個同比下降3%遮擋一下嘛。再說,維克多·柯里昂有言在先,讓朋友低估你的優點,讓敵人高估你的缺點,古永鏘早已將吸引戰略投資者納入議事日程。
有一點必須明確,眼下優土的虧損不能與二級市場走勢完全掛鉤——雖說有部分投資者很在意該公司收入同比增長在過去三個季度內呈42%、36%和27%的遞減態勢,也認為內容購置成本上升四個百分點至44%不是什麽好消息。但最關鍵的還得看阿里系在文娛板塊究竟能否閉合並顯現爆炸性成長,而優土又能在此中扮演何種角色,只是提供大數據分析可不夠。當然還有一個未知數,馬雲和他的夥伴們會否進一步增持,並提供除現金外的平臺支持,畢竟一出娘胎就充斥著入口即交易的電商基因的阿里,不像騰訊的社交端口,能給京東之流無窮想象空間。
如果只是像阿里6月16日更新的IPO說明書中陳述的那樣,入股優土只是為了允許前者可以通過行為分析更有針對性營銷,那麽對優土而言,除了擁有100億銀彈足夠再燒十年外,戲碼就不太大了,而徹底融合PPS的愛奇藝一旦成功上市,加上在電影領域的抱負和入股國內最大電視劇制作公司華策的布局,未來細分領域老大歸屬都難說。
但是,古永鏘如果不願輕易放棄“小教父”的頭銜,趁著阿里投資戰線過長,同時在文化領域板塊的領軍人物懸而未決之時,為優土設計一個文化娛樂“小阿里”的構架,通過對硬件的投入以及對於大屏幕的持續攻擊,或能殺出另一番天地,成為阿里體系外一個另類存在。問題是,京東劉強東遇到的是超然的馬化騰,而馬雲卻被業內稱之有“始皇”的做派和手段。
一桶冰水澆下,古永鏘日前完成冰桶挑戰之余又點名馬雲和光線大佬王長田。不過據公開信息,此二位暫時均無回應。
這已經是23歲的“千面”在9158做主播第四個年頭了,曾經,“千面”也曾想通過《中國好聲音》的舞臺實現自己的夢想,只是,陰錯陽差,與《中國好聲音》擦身而過的她卻意外在9158圓了自己的夢。四年耕耘,這個看起來安靜的90後姑娘,不僅收獲了屬於自己的粉絲,實現了自己平民偶像的夢想,更是通過在玩家、室主、代理、主播等角色的轉變中讓其人如其名,成長為“千面女郎“。
1991年出生的“千面”畢業於廣州紡織學院,學習服裝設計與表演專業的她,由於身高原因,沒能在畢業後如願成為一名專業的服裝模特。心懷創業夢想的“千面”,只好選擇和好姐妹一起在溫州開了家服裝店,但創業並不如想象中來的容易,無論她們多麽努力,兩個初出茅廬的90後姑娘,也僅僅能勉強維持服裝店的運轉。
平淡無奇的生活里,只有晚上在多多遊戲里出視頻時,“千面”才能找回些許快樂。2011年3月的一天,夜幕如往常一般籠罩著整個城市,忙碌了一天的“千面”在多多遊戲里出視頻時,偶然看到了9158官方專區招募主播的公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千面”為自己報了名,而“千面”自己也不曾想過,這次“偶然”將為她開啟通往夢想的大門。
“我不願再放縱/我不願每天每夜每秒飄流/也不願再多問再多說再多求/我的夢……”一首齊秦的《夜夜夜夜》仿佛唱出了“千面”想要在夜幕里不再孤單的渴望,也撥動了面試官們的心弦,就這樣,這個稱自己“什麽都一般”的女孩在這次面試中脫穎而出,成為第一批主播。
從普通玩家到官方主播,角色轉變的意外和欣喜之余,緊張占據了“千面”的心,第一次當主播,“千面”生怕自己會出錯,更害怕會不被用戶喜歡,慶幸的是,無論內心多麽忐忑,“千面”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她一直相信,只要堅持就一定會有收獲。
為了讓自己受到認可,“千面”把自己的大部分空余時間都花在了“充實自己”上,跟著視頻學習唱歌、跳舞。上天總是眷顧努力之人的,通過日複一日的練習,曾經跳舞同手同腳、略顯羞澀的“千面”,終於可以輕松自如的秀出自己。
時間是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人成長,也可以讓情愫滋生,到2011年11月,“千面”已經在半年的時間里從一個“什麽都一般”的普通女孩成長為了一個深受用戶喜愛的主播,更是和其他主播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除了線上的姐妹與粉絲,大多數主播的生活很簡單,線下陪伴“千面”最多的就是狗狗哈尼。
如果說2011年11月之前,9158對於“千面”來說只是一個舞臺,那11月之後,她重新開啟了自己的創業夢。
2011年的11月,杭州火車站人來人往,兩個結緣於杭州的姑娘親昵的擁抱、合影,仿佛是多年未見的摯交,任誰也猜不出,其實,她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之前,都只是隔著長長的網線和冰冷的電腦屏幕聊天、嬉鬧。
四天的時間,她們去相約逛街、遊西湖、看靈隱寺,張揚著自己的青春同時,也向周圍人曬著她們這份源於虛擬世界的真實情感。這一次的相聚,讓一向重感情的千面決定要留在這座讓她一眼就愛上的城市,和她的主播姐妹們一起開始拼搏新的事業。
不少人說,90後是垮掉的一代,但留在下沙的千面,卻用自己的堅持和努力又一次華麗轉身,從主播到代理,回憶這段日子,“千面”總會說自己是痛並快樂著。
說到痛,是因為本身性格安靜的“千面”,其實並不太適合做一名代理,在代理的路上每一步“千面”都走的比其他人要艱難,比如開始做代理時的茫然,比如一直不見起色的業績,都曾讓這個倔強的姑娘在黑夜里落淚。
說到快樂,則是因為“千面”在這收獲許多心疼自己的好姐妹,比如,“千面”還清楚的記得,2012年的春節,整個下沙寂靜的像一座空城,但因為擔心自己會孤單,而選擇在家過完大年三十就到下沙陪著自己的主播“萬寶路”的到來,卻讓這座空城充滿了幸福。
幸福有時候真的很短暫,2012年10月,“千面”被告知,自己和姐妹們努力支撐起來的房間即將被關閉,除非“千面”擔起室主的責任,讓房間在1個月內重放光芒。一直珍視這個房間,這些姐妹的“千面”實在不忍心房間關閉,只好硬著頭皮開始又扮演起了自己的又一個角色。
如果說安靜是“千面”的外在,那麽倔強一定是她內心最真實的寫照。臨危受命的一個月里,“千面”不斷策劃活動、晚會,甚至是把她一直向往的《中國好聲音》的舞臺“搬”到了房間,盡可能的讓房間的氣氛活躍起來,說起那段日子,“千面”笑稱,那個時候的自己,仿佛是個超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也很適合用在“千面”的身上,她的原創互動活動“大胃王”也非常成功,那一晚,整個房間都充斥著瘋狂吃泡面的畫面和發自肺腑發歡笑聲。一個月後,“千面”也終於“不辱使命”,保住了房間。
為了讓這個自己好不容易救活的房間走的更好,2013年的春節,“千面”依舊沒有回家,但相比去年的一個朋友相伴,今年一群夥伴的到來則更讓“千面”覺得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沒有白費,2013年除夕夜,“千面”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團年飯,一群年輕人就窩在“千面”的小窩里,一起倒計時,一起守歲。
2014年,這個“被迫”扛起責任的姑娘看著已經走上正軌的房間,終於可以選擇為自己做點什麽了,於是,“千面”正式告別了自己官方專區室主的角色,回歸到一名普通主播的身份,她說,單純做主播,可以讓她有更多的時間讓自己去學習,去成長。
如今的“千面”,每天下午2點到3點半會準時上線為房間用戶帶來精彩的節目,晚上7點後還會和房間用戶一起互動、聊天,直到深夜,大家都一一帶著美好的心情入睡,才戀戀不舍的下線、休息,等待新一天的到來。
四年光陰,稍縱即逝,而“千面”卻在玩家、主播、代理、室主幾個角色里不斷蛻變,破繭成蝶,成為了一名“千面女郎”。
如今,主播的身份不僅讓千面可以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藝,體會當明星的閃亮,還讓她擁有了一份相比一般90後姑娘,還算不錯的收入,她說,她會通過自己不斷提高的才藝為大家掃去一身的疲憊,讓大家在這里收獲快樂,因為,這就是她一直尋找並想要為之奮鬥的事業!
本帖最後由 晗晨 於 2014-10-15 17:04 編輯 呯!呯!在線醫療戰場上的兩聲冷槍——評騰訊杭州火線入股丁香園掛號網 作者:格隆匯 左龍右鯉 在上一期《中國首富們的新戰場——BAT默默布局在線醫療服務》一文中,左龍大叔提到了一個網站叫“掛號網”,當時很多小夥伴私信問我掛號網是什麽個情況,大叔說,“下周你們就知道了”,這不,昨天騰訊小馬哥“1億”美金入股了掛號網了 。其實吧,上文中提到的公司,最後都難逃納入BAT體系內的命運,這是後爸爸時代的互聯網競爭格局所決定的,想挖掘投資機會的小夥伴們要自己多做做功課了。 鑒於很多小夥伴咨詢我對騰訊入股掛號網的看法,左龍大叔今天邀請好基友右鯉大叔和大家分享一些相對主觀不太成熟的觀點,統一回複。(利益申報:左龍持有阿里巴巴NYSE:BABA,右鯉持有騰訊HK00700) 右鯉:為什麽都是醫療行業?為什麽都是在杭州?騰訊7月份才剛公布7000萬美金入股丁香園,獲得了寶貴的200多萬醫生資源,不到3個月又入股掛號網,我大企鵝入股兩個小公司本不稀奇,但是為什麽頻率這麽密集?為什麽都是醫療行業?還有為什麽都是總部在杭州的公司?阿里的總部不也是在杭州嗎? 左龍:醫療行業是為數不多的“處女地”之前沒有大玩家進場,上規模的盈利模式現在還沒有,幾家活下來的創業公司選擇加入BAT陣營,創始人改善一下生活,前期投資人套現一點,不也是挺好嗎?獨立發展下去也是兇多吉少,趁現在泡沫還挺豐富的時候,提前加入BAT,將來論資排輩的時候也能排個好位置。這兩天丁香園馮大叔不是已經開始在微博上教訓新來的小弟麽。 至於為什麽都是杭州?這不明擺著是挑釁嘛!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馬雲去年推來往的時候不是放過狠話要“火燒南極”嗎?不是說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嗎?不是還說過“來往就是要去挑戰過去不合理的權威。很多人說來往要完了,我們就是要讓這種說法變成泡沫。”嗎?只許馬雲火燒南極,就不準小馬哥水淹杭州嗎?(廣東人稱水為財)完全沒有道理的。其實吧,BAT競爭的核心是雙馬競爭,雙馬競爭中騰訊是進攻的一方,不要以為阿里的市值比騰訊高多少多少就以為馬雲是攻,太naïve了,看看下圖就明白了。這是一個打十個的節奏阿! ![]() 右鯉:掛號網真的值1億美金嗎?比丁香園還值錢嗎? 左龍: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交易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的事,而且這是戰略投資不是財務投資,有一定的溢價是合理的,但具體是否真的一億美金,我只能呵呵了,下圖是丁香園CTO馮大輝的微博。 ![]() 今年流行講情懷,最近有群眾發現錘子手機在天貓商城上的銷售量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被3整除,事後錘子說是程序猿出差錯(為何受傷的總是程序猿?),因此有網友推算出錘子手機的情懷系數是3!至於掛號網本次公布融資金額的計算公式中有沒有使用“情懷系數”?左龍大叔表示不清楚,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微博私信@fenng(馮大輝的微博)自己問個明白,他們現在都是企鵝系的,應該比左龍大叔更清楚吧。馮大叔微博中提到的“融資3000萬說成5000萬的”也是某著名移動醫療APP,至於是哪家,也一並問問馮大叔吧。 左龍有個朋友前兩年也被企鵝投資了“5000萬”,但實際到手的現金只有2000萬,另外部分是以若幹億的流量折算出來的,這也是騰訊的投資習慣,如果從這個角度說,價值1億美金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一個流量按多少錢算是雙方的約定,又不涉及真金白銀。 至於丁香園和掛號網哪個更有價值,左龍大叔首選丁香園,優質醫生的資源就像是一個金礦,只是未開采出來而已。 右鯉:你之前不是說掛號網和阿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嗎?不是說掛號網也是阿里陣營的嗎?為什麽阿里不投掛號網? 左龍:新加坡華人比例約75%,和我們同文同種,也和我們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不是也被歐美控股了嗎?不是新加坡華人不和我們親,是美帝太狡猾了。掛號網大概也是這個情況,其董事長吳炯是阿里的首任CTO,董事是關明生也是阿里的首任COO,這位關總當年在阿里外號“阿里媽媽”,馬雲外號“阿里爸爸”,媽媽主內,爸爸主外,這個阿里媽媽還是大股東孫正義找來的,來的時候阿里主營黃頁建站業務,一個月的收入只有不到100萬人民幣,開銷卻高達百萬美金,也就是我們說的“燒錢”,在COO關明生的主持下阿里開始形成自己的價值觀“獨孤九劍”(這位關先生來自GE,GE是最講價值觀的),迅速調整了業務,聚焦“誠信通”,裁掉了海外部門,海外部門中也包括美國的研發總部,其負責人正是現在掛號網董事長吳炯。另外,淘寶網和掛號網在2013年有個深度的合作,通過淘寶網提供預約掛號服務,但是最後被北京衛計委叫停了,這事當時還鬧得挺大,基於這兩點,我傾向於是阿里選擇不要掛號網,被騰訊撿了個漏。 右鯉:阿里主動放棄掛號網?那阿里的在線醫療布局的核心在哪? 左龍:馬首富怎麽布局在線醫療豈是我等屌絲可以窺探的?不過呢,各種模式千變萬化不離其中,互聯網的大殺器我看就三種:流量入口、雁過拔毛、力爭下遊。 流量入口:大家都懂的,就是網民是從哪個節點開啟他的體驗之旅,百度和谷歌就是典型的流量入口,他們處於最上遊的位置,躺著賺錢,淘寶網是網購的流量入口,微信、微博是獲取新聞(八卦)資訊的流量入口,這些是垂直領域的流量入口。 雁過拔毛:我們還是請馬首富來解釋一下什麽叫“雁過拔毛”吧,十幾年前,馬雲和吳炯之間有段對話(對,你沒看錯,就是掛號網董事長吳炯),馬雲問吳炯道:你去過香港沒有?我說當然去過。他說你看香港這個彈丸之地,蓋了這麽多的高樓,勞斯萊斯汽車是全球密度最高的。香港人為什麽這麽有錢想過沒有?那是在1998年、1999年的時候,香港和內地的差距還挺大。 馬雲說,中國的轉口貿易有百分之多少都是從香港走的,香港是中國的國際窗口,所有的中國貨物都先到香港然後再到世界去,香港人就是雁過拔毛,每過一噸貨他們就賺多少錢,這就是香港人為什麽這麽有錢的原因。那我們也做一個國際貿易網站,以後中國的國際貿易從我們阿里巴巴網上走,不從香港走,他說我們也可以雁過拔毛,香港就是我們的了。 這段話翻譯過來就是不必把全產業鏈都做了,只需這個產業鏈上有一環而且是核心的一環在你手上就夠了,而這一環對於馬雲來說就是“支付寶”,支付寶、銀聯、收費站幹的就是典型的雁過拔毛的行當。 力爭下遊:水往低處流,別以為只有百度谷歌這種最上遊的企業牛,海乃百川,最下遊的行業如果集中度高也是很牛的。多年前Discuz創始人戴誌康講。好多互聯網公司都在給騰訊打工。因為騰訊在最下遊。Discuz是做論壇的,花功夫把同興趣的人聚到一個論壇里聊天,若有聊得好的,要成長久朋友,就互相加QQ,然後就離開論壇。所以戴誌康每一分努力,自己就吃半塊排骨,還剩下一塊被騰訊拿走了。說這話不久Discuz就由騰訊收購了。從這個角度講,格隆匯的格隆博士也是在幫騰訊打工的,花這麽大工夫聚焦了這麽多財經界的高手牛人,大家的關系確都通過微信來建立,交流的時間也主要微信上。騰訊處於社交的最下遊,淘寶則處於電商的最下遊,幾百萬小賣家貼錢幫淘寶打工,到處發小廣告,把流量導入“自己的”淘寶店,同時也就把流量到給了淘寶網,據不完全統計,淘寶上經營失敗的淘寶店超過400萬家,每家虧損4萬元,這些小賣家就補貼了阿里1600億!你可以感受一下最下遊的威力了吧。 右鯉:這麽說,阿里在線醫療的布局也是“力爭下遊”嗎? 左龍:在騰訊入股掛號網之後,我看阿里的重點不在“流量入口”,掛號是獲得線下醫療服務的起點,也就是最上遊業務,阿里放棄和自己關系密切的掛號網之有兩種可能,一是認為掛號這個環節難以形成全國統一入口,事實上,目前掛號業務呈現出諸侯割據的情況,要一統江湖非常難,比如說北上廣深四大城市的深圳,深圳市的統一預約掛號平臺是由一家叫就醫160(91160.com)的公司在做的,幾乎壟斷了深圳市的線上號源,實名註冊用戶超過600萬,覆蓋醫院超過400家,數據並不比掛號網差多少。掛號網上幹脆連深圳這個城市都不放了,直接放棄掉。按現在的行情,就醫160也是非常值錢的,有VC、PE的朋友可以跟進一下,不過估計也要“1億美金”吧。另外,占掛號網用戶數、掛號量最大的城市是北京,北京的統一預約掛號平臺雖然也是掛號網做的,但是擁有者應該是北京聯通,掛號網提供後臺支持,這種合作關系也是很不穩定的,哪天北京聯通不高興把你給換了,也無話可說。 由於掛號業務短期內難以全國統一,所以也不是阿里的重點,阿里放棄掛號網的第二個原因也許是認為自己能做得比掛號網更好吧。 至於“力爭下遊”,我認為醫療服務的主體最後是醫生而不是醫院,如果哪天醫生都在淘寶上開診所,使用阿里的店鋪系統來開診所,選擇阿里做為提供在線醫療服務的載體,這才是阿里應該做的,可惜阿里缺乏醫生資源,暫時無法涉及,這是一個機會點也是風險點,如果被微信+丁香園提前實現了,估計馬雲要哭暈在廁所里了。建議馬雲多找找曹國偉喝茶,微博里那幾十萬三甲醫生可是個寶阿,加上微博最近推出的愛問醫生(昨天看到微博上不少醫生的主頁上已經開了第三切卡“服務”了),在線醫療領域最下遊的事情可以交給老曹來辦。 右鯉:流量入口和最下遊都不是,那麽就只剩下“雁過拔毛”啦? 左龍:你總算開竅了,雁過拔毛才是馬雲的真愛阿,你看實施未來醫院的主體為什麽放在小微金融支付寶里面,而不是阿里淘寶系?意圖已經很明顯了,線下醫院過萬億的支付需求才是馬雲現階段的核心,而且競爭對手只剩下微信支付了,兩家PK形成核心一環概率遠大於掛號,而且萬一如果被微信拿下,這是會動搖阿里根基的事情,不容有失。 右鯉:騰訊是上中下遊全面出擊阿,在線醫療的布局是否更勝一籌? 左龍:目前看是的,騰訊一直是進攻的一方,上次滴滴和快的打車的補貼大戰最好也是以馬雲主動退出而結束的,這是在移動支付戰爭中騰訊贏的第一場大戰,第二場大戰將在線下醫療領域展開,如果騰訊能再次拿下就能奠定在移動支付領域的霸主地位,第三場大戰將在更廣泛的百貨、餐飲、便利店等線下消費領域展開,作為馬雲的腦殘粉,左龍大叔真為馬雲捏一把汗阿,馬首富還是快點約新浪老曹、360老周喝喝茶吧。 |
車庫咖啡外觀看起來像一個網吧,又像一個辦公室,24小時開業,眾多創業者吃喝都在這里解決。 (南方周末記者 張濤/圖)
編者按
由互聯網技術催生的新一輪創業潮漸熱。“不需要有關系,不需要有背景”,正因如此,中關村不足200米長的創業大街上,年輕的草根創業者正在為他們的勃勃“野心”尋找安放之處。
大佬一出現,草根創業者們從街道兩旁的咖啡館湧出。
徐峰又在車庫咖啡睡了一晚。他的行李箱就擺在墻角,已經一周了。他在狹窄的洗手間里認真洗漱,用的是從賓館帶出來的免費牙刷。他特意刮了胡子,又用手沾了水,試圖抹去西裝上布滿的褶皺和灰塵。
為了“改變世界的機器人”計劃,眼下的這些困難和委屈,他可以再忍一忍。
下午3點,徐峰要在這里與一位天使投資人見面,爭取一筆2000萬的融資。對他來說,這是一場“戰役”。若能取勝,一切都將改變。
近半年以來,這樣的“戰役”隨時都在上演。
2014年6月12日,位於北京中關村西區的“海澱圖書城步行街”更名為“中關村創業大街”,吸納了3w咖啡、車庫咖啡、36氪、飛馬旅、黑馬會等13家創業服務機構入駐。在騰訊、新浪、優酷高聳的辦公大廈的包圍之下,懷揣夢想的草根創業者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他們摩拳擦掌,準備爭奪手握資金的投資人。
無數一夜暴富的神話在他們看來並非遙不可及——至少就在他們的腳下,奇跡依然在不斷誕生。一位轉行才半年的前媒體人這樣描述他的感受:“欲望叢生,野心勃勃。”
在這條全長不足200米的街道上,每天都有大量來“找錢”的創業者,和大量“找項目”的投資人,相互尋找,也相互爭奪。
雷軍、徐小平、沈南鵬等投資大佬也會經常出現,他們充當著偶像、導師、投資人三重角色。躁動的空氣會因他們的到來被瞬間點燃,制造爆炸式的混亂。草根創業者們從街道兩旁的咖啡館湧出,在大佬周圍有限的空間里相互推搡,期待著哪怕是交換一張名片。
當金錢、項目和好運都齊了,“成功配對”的概率也大大增加了。據北京海置科創科技服務有限公司的機構活動與服務部經理李寧一介紹,從6月底至9月初,兩個多月時間里,整條街339個孵化項目中,已有123個拿到了投資,平均每個項目的投資金額為500萬元。新的項目仍在誕生。
徐峰和他的兩個創業夥伴正在研發一款叫做“家庭社交機器人”的產品。他們打算用這個機器人,和一個龐大的機器人電商平臺,徹底顛覆全世界機器人的產業布局。
不懂技術的徐峰只管“找錢”。在杭州、廣州、安徽、福建等地“考察”一番後,他滿懷憧憬地來到創業大街。他相信能在這里找到成功必需的所有要素:靈感,夥伴,機會,當然更重要的是,那2000萬。
此時此刻,投資人就坐在徐峰的面前。期待已久的“戰役”終於來臨。
徐峰打開熬夜制作的三十多頁PPT,用高亢的聲音介紹起自己的項目。他的肢體動作和面部表情有些誇張,不時將手臂揮舞向空中,試圖展現出一幅宏偉的未來圖景。為了增強說服力,他拿出了準備好的市場調研數據和專利證書,鄭重地遞到投資人面前。
談話剛開始,對方顯得很心動,連聲說“非常好,非常好”,當他提出需要2000萬融資時,對方也沒有表示反對。“八成是成了。”徐峰覺得勝利在望。他的語速越來越快,呼吸急促,臉頰漲得通紅。
“別考慮了,再考慮可就被別人投了!”他焦急地催促著面前這個眉頭緊鎖的“財主”,幾乎要拍桌子了,“機不可失啊!”
他們熱切地追問交易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包括談判時穿什麽樣的衣服。
來到創業大街的徐峰已經35歲了。很少有人想到他會突然轉身。他之前在一家國企工作了16年,從一名營業員做到了項目總監。
“就像等死一樣。”他說,重複單調、毫無希望的工作讓他無法忍受,創業才是實現野心的唯一出口。
徐峰自述他的創業有三個長遠目標:實現共產主義,歷史留名,賺錢——至少一兩個億。至於具體做什麽,他並不在意,或許是正在做的“家庭社交機器人”,也可能是別的。“無論做什麽項目,我一定要成功。”
楊浩也曾是一名老實員工,在一家大型互聯網公司工作了5年,每天過著退休般的生活。“在一家龐大的公司內部,任何創新都是不可能的。”他回憶說,他的每一項提議和改革方案從未受到重視,上司看他的眼神里甚至帶著不屑和嘲笑。
互聯網蘊藏的無窮商機,讓他們的野心找到了安放之處。
當徐峰拖著行李箱,狼狽地來到車庫咖啡時,一股互聯網公司上市熱潮早已開始湧動。
2014年5月16日,聚美優品上市,31歲的陳歐一夜間身家漲至76.5億。緊接著,5月22日,京東商城上市。而就在徐峰終於想明白創什麽業時,阿里巴巴用超過200億美元的融資和超過1600億美元的估值,締造了史上最大IPO。
頻頻上演的財富神話,創造出一大批身家過億的超級富豪,他們背後閃耀著成功的光暈,鼓舞著焦躁而不安分的人們。徐峰就是其中之一。
10月18日下午,南方周末記者在車庫咖啡再次見到了徐峰,談話進行不到15分鐘,他3次提到了馬雲。
“為什麽總是引用馬雲?”
“我就是第二個馬雲。”他不帶絲毫猶豫。
“想成為馬雲?”
“不,我肯定能超越他。”
徐峰喜歡把自己比作馬雲。他在馬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經歷相似,身高相近,都是處女座。
“杭州出了個阿里巴巴,再出個若比鄰很容易的。”若比鄰是徐峰今年9月註冊公司的名字,阿里巴巴上市後,他經常這麽念叨。
馬雲創業之初找了38家投資公司,他準備至少找50家。馬雲最後找來了國外風投,他也正打算這麽幹。馬雲2014年完成上市,他預備2018年到華爾街敲鐘。
李駿也找到了自己和馬雲的共同點:草根。10月16日,李駿在來創業大街的路上,給雷軍發了一條短信:“有一個如同馬雲一般的草根創業者,你感不感興趣?”結果第二天,雷軍到Bingo咖啡做講座,說“很多創業者都把自己比作未來的馬雲,但馬雲只是個例”。李駿感到羞憤,他認定這句話針對的是他。
不止是馬雲,一些細碎的成功案例,也在無時無刻敲擊著他們。
隔三差五,徐峰就會聽說一些誘人的故事,比如一個不起眼的人,如何帶著他的項目獲得幾百萬的投資,從此不見蹤影。總會有人將它們帶去各個咖啡館,繪聲繪色地講給所有在場的人聽。
徐峰的左手邊,就正在進行一場熱烈的討論。一群人剛剛聽說一個叫“快法務”的項目拿到了數百萬美金天使投資。討論人數很快由3個增加至7個,他們熱切地追問交易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包括談判時穿什麽樣的衣服,拿iPad還是手提電腦做展示。一種充盈著信心與希望的氛圍在人群中迅速蔓延,他們越來越激動,好像下一個拿到投資的就會是他們。
“兩三百萬算什麽,我至少要拿到2000萬。”這句略顯狂妄的話給討論帶來了幾秒的沈默。人群投來異樣的目光,徐峰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這些致力於成為未來的馬雲、喬布斯、比爾·蓋茨的人,大多連創業的第一步都未跨出。
“我會改變世界的。”這是徐峰選擇創業以後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他得到最多的一句回複是:“這事兒估計做不成吧。”
他的目標聽上去過於宏大,遙不可及,因此他常被稱為“野心家”。
25歲的李駿和35歲的徐峰一樣,都心懷“改變世界”的野心,可他們互相之間並不看好。
在李駿眼里,徐峰是個固執的“大叔”,口氣太大,“是註定要失敗的”。在徐峰眼里,李駿是個“小年輕”,和大多數90後一樣,做的事“根本實現不了”。
但為了找投資,他們都費盡了心思。李駿花了7000元在一個叫“投融界”的線上融資平臺上辦了全年會員,拿到了600個投資人的聯系方式,挨個聯系。徐峰不會“這麽奢侈”,他總結了三種“抓住投資人”的方法。
首先,創業大街上的機構都會不定期舉行路演活動,投資人經常作為嘉賓出席,只要能要到名片,進一步約談就有了可能。或者,這里的創業服務機構大多設有專門的孵化器,若能成功加入,就可由他們鏈接資源。最後一種辦法,就是偶遇。
“要敢於進攻,臉皮要厚。”這是徐峰的主要戰略。
知名投資人桂曙光每天都要面臨數十次、上百次這樣的“進攻”。創業者們總能通過電話、郵件、微信等多種途徑找到他。他不想嘲笑他人的夢想,但讓他無可奈何的是,這些致力於成為未來的馬雲、喬布斯、比爾·蓋茨的人,大多連創業的第一步都未跨出。
桂曙光介紹,雖然基數不斷增長,創業的死亡率仍然極高。通常情況下,100個項目里,僅有兩三個能夠獲得投資,存活下來;對於剩下的大多數,死亡很近,投資卻遙不可及。
“創業就像賭博,甚至比賭博更甚。”車庫咖啡創始人蘇菂說。
蘇菂是第一個在這條街上開辦創業咖啡的人。他經常遇見像徐峰一樣立誌改變世界的人,也曾眼看著一些項目出乎意料地越做越大,獲得幾千萬融資。但更多的人,來了一次後便再也不會出現。
失敗者總是大多數。常見的還有一群被稱為“連續創業者”的人,簡單地說,就是那些屢敗屢戰的人。2014年初,一份來自中關村創業者的問卷調研報告顯示,連續創業者和大企業骨幹離職創業者已成為中關村創業主力軍,其中連續創業者占比達37%。
楊林苑也曾在車庫咖啡有過一段歷時一年零八個月的奮鬥史,以失敗告終,四十多萬打了水漂。他重新回到一家投資基金做投資總監,剩下一個巨大的無線網絡發射器,是當初設計的產品。相比“失敗”,楊林苑更願意使用“休克”這個詞,但他很清楚,重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徐峰並不相信自己真的會遭遇失敗,哪怕一次。
“我們有了機會就要表現我們的欲望,我們有了機會就要表現我們的力量。”
“戰役”已持續了半個小時。徐峰焦躁不安,眼看著投資人就要被打動了,“巴不得馬上就定下來”。
他正說得滔滔不絕,唾沫橫飛,投資人突然接了一個電話。他們在電話里討論起徐峰的機器人項目,提到了那個2000萬。
10分鐘後,電話掛斷了。“你要求的金額實在太大了。”投資人顯得有些過意不去,“項目挺好,可還是等生產出來再說吧。”投資人留下一句話,匆匆走了。
就在10分鐘內,這個花費數天爭取來的機會就這麽泡湯了。整個下午,徐峰都沈浸在失敗的陰雲里。
晚上11點,徐峰拖著行李箱離開車庫咖啡。今晚,他決定不在這里留宿。
黑夜里,一些咖啡店里仍然有零星幾個人在埋頭工作,街道上冷冷清清。一個彈著吉他的歌手在街邊賣唱——徐峰聽說他也想創業。走過3w咖啡門口的大幅廣告,知名投資人徐小平在那兒向他勾動著食指,像是說著“來吧,來創業吧”。
也是在這樣的夜里,另一名創業者劉輝曾跌跌撞撞地走在這條街上,他向南方周末記者回憶說,那時所有燈光都熄滅,周圍安靜得可怕。劉輝創業3年了,3年沒有收入了。他最先唱起了崔健的《投機分子》:“我們有了機會就要表現我們的欲望,我們有了機會就要表現我們的力量。”
一路上,徐峰一句話也不說,他覺得有些累了。
但幾天後,徐峰突然又說自己想通了。“投資人都是趨利的,他們希望馬上能看到收益。”而他的項目是一次長期作戰,短期內無法盈利。因此,他將這次談判的失敗,歸結為投資人沒有遠見。“他們不懂我的野心。”
此後,徐峰反而變得更加主動。他打算實施海量戰術。
“不停地找,找到就立刻見面,總會有合適的”。他抱著類似相親的心態。徐峰的“勇猛”在車庫咖啡出了名。一些人效仿他,一些人嘲笑他,他卻並不在意。“等我成功了,他們就知道了。”
10月18日,800平方米的車庫咖啡里擠滿了人。如往常的周末一樣,這里正在舉辦路演,讓創業項目上臺展示,並邀請了3位投資人做嘉賓。徐峰在一旁守候,路演一結束,他默念著“高潮來了”,向著幾位投資人沖了上去。在混亂的人群里,他快速地拿到了3張名片。
半小時後,人群漸漸散去。一位投資人準備離開時,徐峰大步上前,哈著腰憨笑著,伸手去接投資人的包。但他的熱情被拒絕了,對方用力甩開他的手,像是受到了驚嚇,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尷尬地站在門口,望著投資人匆匆離去。那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他再也沒有撥打過。
(應采訪對象要求,文中徐峰為化名)
2014年7月22日,“stormccc”在論壇里曬出了一張工作照,並豎出中指向警察示威。 (“飛行中國”論壇/圖)
山東濟南的90後大學生武某強,在種子城上購買種子後,將大麻種在了學校的後山中,4個月後,武某強種植的大麻長到了2米多高。
“農夫”“stormccc”在論壇里上傳了他與一位買家的截圖。買家自稱是大理交警隊的一名交警。交警要求他直接把“貨”寄到交警隊,為了讓“stormccc”放心,交警還給他發了一張自己身穿警服的自拍照。
28歲的“農夫”閻林是深圳一家私企的白領。
閻林既不種植莊稼也不種植蔬菜,他在自己家的陽臺上種植了多株盆栽的大麻。在閻林的圈子里,“農夫”是“種大麻”的暗語,大麻等毒品被稱為“燃料”,而吸食“燃料”的人則是“飛行員”。
閻林是在一個叫“飛行中國”的論壇里學習大麻種植技術的。它和那些關註航空的論壇毫無共通之處,在這個論壇里,“飛行”的含義就是“吸大麻”。
在這個標榜“飛行是人類永恒的夢想”的隱秘圈子里,閻林認識了來自天南海北的大麻種植者和吸食者。
截至2014年11月4日,該論壇註冊會員已經達到了5931人。創建四年來,論壇內部發布的交流帖子超過18萬。事實上,“飛行中國”已經成為了中國規模極大的“燃料”交易虛擬市場之一。
從剛加入的新人到種植熟手,閻林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
兩年前,一個熟識的網友,神秘地給了他一個論壇網址和進入論壇的邀請碼。打開網站,幾個卡通人物在頁面上飛行,閻林以為是個飛行員交流的論壇。在網友的暗示下,他才發現這里是交流大麻信息的平臺。
從選種子到購買設備,從加工制作到如何吸食,閻林成長的每一步,都有熟手義務指導,這讓他感受到了“組織的溫暖”。
每當閻林遇到什麽難題,在論壇上發帖,很快便會得到回複,即使閻林與他們互不相識。在論壇的“種植板塊”,早有前輩們總結出的種植教程。“教程里有大麻生長各個階段會遇到的各種問題以及解決辦法。”閻林說,教程不僅有文字版的還有視頻。
很快,閻林便成為一個資深“農夫”,不僅擁有了穩定的客戶,還在論壇上通過站內信的方式,手把手教會了幾個新人種植大麻的技術。
江蘇徐州一位“農夫”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原本“飛行中國”是一群“飛行員”交流“飛行”感受的論壇。後來,隨著人數的增加變成了毒品交易論壇,論壇最終也被黑客攻擊而癱瘓,直到2012年6月份才重新開張。網站的管理員自稱服務器位於美國,但據消息人士推測其坐標位於西安。
閻林加入“飛行中國”的時候,恰逢網站被攻擊癱瘓後重新恢複。網站的管理者提高了人員進入的門檻,開始限制申請,只有獲得邀請碼才能註冊成為會員並進入論壇,而邀請碼只有論壇上“金錢”超過100的會員才可以申請。只要會員有足夠的“金錢”就可以邀請多位新人加入,“金錢”則可以通過發帖、評論、投票等方式獲得。
網站管理員自稱“空管局”,它約束著農夫和飛行員的行為。論壇重新開張之後,“空管局”不僅提高了論壇的準入資格,還在論壇開展了“禁毒行動”:禁止直接在論壇里交易“燃料”生意,否則就要被關到“小黑屋”,網友之間用郵件和私信買賣“燃料”。
但實行邀請碼制度並沒有使“準入”成為難題。有精明的“飛行員”甚至還做起了這門生意,只要花50元錢便可以輕易拿到論壇的邀請碼。
在淘寶網上輸入“飛行中國”,就可以找到一家售賣該論壇邀請碼的店鋪,註冊資料顯示店家位於西安,付款後便可以自動提取論壇的邀請碼。
從9月1日到20日,這個店鋪已經售出了27件商品,而其庫存中還剩余8306件。甚至有網民在店鋪的評論中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售賣與大麻相關的商品。
作為一個低調的“暗網”,“飛行中國”論壇里面卻相當熱鬧。2014年9月4日,演員張默被北京市海澱區批捕的當天,該論壇同時在線人數破了最高紀錄,達到273人。
在這個論壇里,很多人和閻林一樣,只種大麻,“大麻的風險較低”。論壇內的前輩還告訴他,“在一些地區種大麻是被允許的”,這也讓閻林倍感安慰。
大麻的主要成分是四氫大麻酚(簡稱THC),大量吸食後能對人的中樞神經產生作用,嚴重則會導致使用者精神墮落,嚴重喪失工作能力。在我國,大麻屬於嚴格控制的違禁品,刑法和禁毒法均明令禁止種植大麻植物。
最初,閻林種植的“種子”是論壇內一名“農夫”免費贈予他的。現在,閻林主要是從國外的“種子城”網站上選購種子。
“據我所知多數農夫都是從國外的網站上購買種子的,國外有專門的種子研究室培育大麻的新品種,”閻林說,“國外的種子一般通過國際快遞郵寄到‘農夫’的手里,價格不到100元。”
一家瑞士的種子公司還在“飛行中國”里做起了廣告,“發種子的快遞和普通的快遞一樣,別人無法分辨”。
山東濟南的90後大學生武某強,在種子城購買種子後,將大麻種在了學校的後山中,最終被濟南警方抓獲。南方周末記者獲得的武某強案的判決書顯示,法院審理查明,2013年5月,武某強花了2000多元錢,從種子城郵購了十多粒種子。之後,武某強在家里種了1株,在學校後山種了2株,在濟南市天橋區的一個苗圃地里種了7株。
4個月後,武某強種植的大麻長到了2米多高。當有人問起時,武某強就以“外國的香草”來敷衍。收獲大麻後,武某強開始制作卷煙並用微信聯系買家,價格為每克五六十元。
知情人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武某強是在一個叫“飛草堂”的QQ群里學習相關經驗的,而據南方周末記者調查,“飛草堂”中的多數網友都是“飛行中國”的資深用戶。
“飛草堂”QQ群是“飛行中國”的會員在豆瓣上組織建立起來的,其成員最多時達130多人。和“飛行中國”一樣,成員們主要在群里交流種植經驗、分享大麻交易信息。
“飛行中國”里不僅有像武某強這樣自產自銷的“小戶”,還有一些人鋌而走險成為種植“大戶”。他們不僅種植規模大,且主要將貨“批發”給中介,再由中介分銷。“飛行中國”論壇里農夫們展示的照片信息顯示,有人在郊區租一棟200-300平方米的房子種植,也有人直接在家里的房頂上或是郊外種植。
但閻林一直保持小規模種植,“在陽臺上種幾棵,外人也不會知道”。為了不被人發現,閻林將大麻和一些個頭較高的花花草草種在花盆里。他還特意從論壇上學習了大麻種植的矮化技術,使大麻生長高度不超過1米。
“大戶”當然能掙大錢,但風險也極高。一個觸動閻林的案例是,2013年夏天,深圳寶安區的一個種植“大戶”被警察帶走,被帶走的還有733株大麻原植物和大麻7542克。南方周末記者獲得公安機關的案卷材料顯示,2013年年初之後,深圳本地人龔某在深圳市寶安區黃金洞第五工業區內租賃了一層樓來種植大麻。大麻收獲之後,他雇人將大麻運至香港販賣。
龔某這樣的大戶靠走私,閻林這樣的小戶則主要是借助快遞販賣。每當“燃料”收獲,閻林就會拍下照片發在論壇上,通過論壇站內信或者郵箱的方式聯系客戶,“我只賣給老顧客”。這使他從未出事。
借助快捷的物流系統,閻林將“燃料”密封塞入廉價茶葉中,以郵寄茶葉的方式將種植的大麻變現。“通常,一平方米的空間就可以種植四五株,為了安全起見,陽臺剩下的空間還可以再種上些花花草草”。根據閻林的種植經驗,種上四五株,收成好的話就可以收入數萬元。
而每株大麻經歷種子——育苗——生長——收獲一個輪回後,成本僅在300到500元之間。
“成熟的室內種植,一年可以收獲四次,而每株的產量在50-200克之間,”在論壇潛水兩年的何慧說,“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來算,種一株就能獲利近萬元。”何慧認為,暴利正是許多人冒險種植大麻的主要原因。
就像網購一樣,“飛行中國”論壇上還專門開辟了使用報告板。在這個板塊里,買家給予賣家大麻吸食後的好評或差評。
有些賣家為了獲得更多人的關註,會在這里發一些“福利”,只要在一定的時間內跟帖,便會得到發帖人免費贈送的大麻。南方周末記者發現,在這個論壇里,“良草鋪”、“飛機兔子”、“鄭掌櫃”等是頗受歡迎的賣家。
“農夫”“stormccc”在論壇里上傳了他與一位買家的截圖。買家自稱是大理交警隊的一名交警。交警要求他直接把“貨”寄到交警隊,為了讓“stormccc”放心,交警還給他發了一張自己身穿警服的自拍照。
“不會是來釣魚的吧?”這一度引起了論壇內部的恐慌,“飛行員”和“農夫”都在揣測“交警”的“險惡”用意。“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交警,下班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飛行員”,交警說出“行話”後,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在“飛行中國”上,成為一名合格的“農夫”要經歷這些過程。 (李伯根/圖)
作為論壇管理者,“空管局”設置了專門的信息監察員和審核員,他們負責審核會員所發的帖子。如果帖子中出現大麻交易的線索,“空管局”就會刪帖,並把發帖者關進“小黑屋”。平時,他們憑借敏銳的嗅覺觀察周圍的一切,風聲緊的時候,他們就會把網站關閉註冊。
2013年4月,《南方日報》報道了“網購大麻100元1克,3日送上門”的新聞,這讓“空管局”高度緊張,“論壇目前關閉註冊,具體什麽時候開放註冊,再通知”。
除了買賣大麻和交流吸食經驗外,論壇上還會經常分享一些“農夫”和“飛行員”們如何躲避規則的“攻略”。
“如何把燃料帶上飛機?”有人問道。
“我上次是包在塑料袋里捏成一個團,外面裹口香糖嚼著過的安檢。”
“放在避孕套里拿細線紮好吞下去,把繩子的另一端拴在牙縫比較大的牙齒上,過安檢別老咧嘴樂就成。”論壇內,大家紛紛為發帖人出主意。
當然,大家討論最多的還是如何應對警察。論壇還推出了《飛行員法律指南》,指南從吸食、持有、容留、種植、立功這五個環節列出了相關法律指南,並總結出了一系列面對警察的話術。
在這個指南里,法律被當做兒戲一樣。指南談到種植大麻如何應對時說,“理論上種植500株才構成犯罪”。如果警察盤問,就說是“結了麻籽餵鴿子”。
早在2001年,聯合國麻醉品管理局就向全球發出警告:毒品正通過互聯網銷售,私人聊天室正被毒品商利用,人們在互聯網上正面臨著毒品的威脅。2011年10月公安部指揮全國公安機關開展統一行動,成功破獲利用網絡虛擬平臺進行涉毒犯罪的“8·31”特大網絡吸販毒案為代表的網絡涉毒案件。該案涉及全國31個省份,破獲制販毒案件496起,繳獲毒品308.3千克,查獲涉毒違法犯罪嫌疑人員12125名。
禁毒日的口號是“參與禁毒鬥爭,構建和諧社會”。每逢這一天,一名叫“豹子”的飛行員就會在論壇里動員大家鬥爭起來,“怎麽能夠隨隨便便就被鬥敗呢”。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閻林為化名)
總有一股力量在引導新進入者進入市場,作為行業的現有從業者,你如何確保自己不會被取代?
幾周前,我像往常一樣步行去上班,路過北京建國門地鐵站時驚奇地發現,往日堵在人行道上的一隊三輪車不見了。這些車通常會等在那里,拉上乘客後將他們送到目的地(當然要收費)。但這條人行道並沒有比之前通暢多少,因為又被一隊待客的兩輪摩托車占據了。
我有些奇怪這是怎麽回事,到了辦公室後,就做了一些搜索。原來前一天,北京政府打擊非法運營的三輪車。因此,很多三輪車被清出了那條街,它們原來的位置立即被兩輪摩托車占據了。
我目睹的這一變化除了改變了一部分人的日常通勤方式之外,也提供了一個鮮活的例證——在經濟學領域,最強大的市場力量之一就是新進入者。來自新進入者的威脅是對現有行業從業者的重要約束力量。如果一個行業很容易進入,那麽相關從業者的價格和利潤將受到限制。如果從業者試圖哄擡價格,業外人士就會進入該市場,提供較低的價格。這促使從業者保持誠信,並將價格保持在令消費者受益的低水平。
長遠來看,潛在的市場進入者會起到相當於創新推動者的作用。如果現有從業者不思進取,與消費者的需求脫節,就會被能提供更有競爭力產品的初創公司所取代。這促使從業者必須不斷進取,為消費者提供更好的產品。
由於市場新進入者的力量如此強大,每位管理者都應據此評估自身公司的策略。我在街上目睹的現象中就蘊含了三個問題,值得每位管理者捫心自問。首先:誰是我最可能面對的市場新進入者?我在地鐵站的所見顯示,如果三輪車將價格提得過高或提供的服務不好,則兩輪摩托最有可能取代三輪車。
獲得合法牌照的三輪車重新開始營業時,應當牢記這一點。有時,你最可能面對的市場進入者或許不那麽容易被發現。很多顛覆行業的新進入者都是不顯山露水的角色。例如,大多數電視臺從未預見到它們將與網上的用戶生成內容競爭。
要預測誰將進入市場很難,但總有些潛在的對象可以考慮。要警惕供應商向前整合。生產手機和平板電腦的臺灣合約制造商富士康(Foxconn)正在嘗試打造自有手機品牌。同時也要警惕采購方向後整合。電子商務公司京東(JD.com)最初聘請外部公司遞送產品,如今已組建起自己的分銷網絡,可以為中國206個城市提供次日送達服務。
提供互補服務的合作夥伴也要小心。谷歌(Google)起初提供的搜索和地圖等移動服務是基於其他公司的操作系統之上,後來也決定打造自己的安卓(Android)操作系統。阿里巴巴集團(Alibaba Group)旗下的支付寶(Alipay)業務一直與傳統銀行合作,實現用戶賬戶資金的流轉和清算。但最近阿里巴巴獲得批準,將推出自己的存款和貸款服務。
第二個問題是:市場新進入者將構成多大威脅?威脅越大,就意味著你要努力做得更好。摩托車對於三輪車的威脅不大。我以前經過地鐵站時從未見過摩托車,這說明潛在乘客並不把它們視為三輪車的良好替代對象。但在其他行業,新進入者的威脅要大得多。隨著騰訊(Tencent)微信服務的迅速興起,中國三大移動運營商的短信收入陡然下降。
微信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它允許用戶錄音輸入,不一定要打字,節省了用戶時間的同時,還能更好地傳達使用者的情感。盡管運營商仍能從微信的使用中獲得一些數據收入,但這遠遠少於短信可以帶來的收入。如果有潛在進入者會對你構成很大的威脅,那麽不妨現在就開始考慮對策。
第三:事情發生的速度會有多快?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在告訴你,你有多長的時間進行準備。兩輪車的進入特別突然。他們一夜之間填補了無證三輪車留下的空缺。通常情況下,後來者進入市場的速度沒有這麽快。要建立起可與百度競爭的搜索引擎業務,所需的時間顯然要比騎著兩輪摩托出現在建國門地鐵站外長一點。
作為管理者,你應當考慮盡可能地延長新進入者進入市場的時間。例如,阿里巴巴利用其在線交易平臺收集用戶的信用信息。它收集信息的時間越長,獲得的信息越準確。任何希望與阿里巴巴競爭的人都需要至少花相同的時間來搜集這些信息,才能提供同樣準確的信用評分。
如果你正確地預見到了新進入者,及時采取行動預先阻止,你就不會看到新進入者。但你應該繼續預想未來有哪些假想敵。
關鍵在於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