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國務院發布的《國務院關於擴大對外開放積極利用外資若幹措施的通知》提出,服務業重點放寬保險機構、保險中介機構外資準入限制等機構,釋放出了保險業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的積極信號。
在近日召開的“中國保險行業國際化發展論壇”上,鳳凰國際智庫發布的《2016年保險國際化發展觀察》研究報告顯示,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保險業的國際化程度迅速提高,尤其自2002年加入WTO之後,無論是外資保險公司的“引進來”,還是本土保險企業的“走出去”數量都開始穩步增加,覆蓋面也不斷擴大。
與會人士認為,中國保險行業的國際化是中國企業國際化大背景下的一個必然的趨勢。近年來,險企在服務於中國央企“走出去”進程中,也成為“走出去”的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其國際化路徑多為跟隨戰略,未來將更要向主動出擊戰略轉變。
保險開放進程中的跌宕起伏
梳理中國保險市場的開拓之旅可謂一路跌宕起伏。自1949年10月20日新中國第一家全國性大型綜合國有保險公司中國人民保險公司在北京成立,開啟了保險公司在中國的正式落地。1952年,外資保險公司完全退出了中國市場。1958年,全面停辦國內保險業務,只保留涉外業務。1966年,保險被視為“封資修”,國外業務也幾乎全部停辦。
輾轉直至1979年,在國務院批轉《中國人民銀行分行行長會議紀要》後,國內保險業務逐漸恢複,國外的保險公司也開始陸續進駐中國。
對於保險業的對外開放理念,保監會原副主席、黨委原副書記周延禮表示:“在改革開放之後,我們所走過的路程,我們基本堅持了服務於國家的對外貿易,當時提出要把貿易、金融、銀行保險一塊的推出去。”
自此,中國保險業包括業務、機構、市場、風險、資產和收益等的國際化程度迅速提高,尤其自2002年加入WTO之後,無論是外資保險公司的“引進來”,還是本土保險企業的“走出去”數量都開始穩步增加,覆蓋面也不斷擴大。
事實上,自2002年入世以來,中國保險業的對外開放進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上述報告數據顯示,截至2015年底,我國共有保險公司156家,其中外資公司50家,比2002年底的22家公司增加了28家;我國保費收入達24282.5億元,是2002年的7.9倍,同期,外資保險公司保費收入達1165.6億元,是2002年46.15的25.25倍;外資保險占全國市場份額的4.8%,比2002年增加3.3個百分點;截至2016年10月底,保險公司總資產達到14.8萬億元,是2002年的23倍。
周延禮表示,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後,保險業進入了全面對外開放的時期,通過這15年走過的路程,實踐證明我國保險業在金融業開放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盡管入世以來,越來越多的保險企業“走進來”,但是外資保險在華業務經營並不理想。鳳凰智庫研究報告稱,雖然外資保險看似來勢洶洶,但縱觀其在中國的市場占有率的歷史曲線,相對於2005年的8.9%峰值,2015年已下降了整整4.1個百分點。
周延禮表示,外資進入也給中國保險業帶來了一些新的經營理念和經營技術,尤其是他們的管理方式,對我國加強市場監管,提高保險業在參與國際化,甚至同場競技方面增強了實力。
近年來,中資保險業務開展如火如荼。截至去年11月,2016年的原保險保費收入總計28864.87億元,同比增長28.88%。其中財險公司原保險保費收入8293.69億元,同比增長9.76%;壽險公司原保險保費收入20571.09億元,同比增長38.61%。
值得關註的是,周延禮在論壇上首次公布了中國保險行業最新數據:2016年我國保費收入30961.01億,超過日本位列世界第二;中國保險總資產151046.5億,支出10481.48億,對世界貢獻度26%,位居世界首位。
周延禮預測,從“十三五”到2020年,保險業的總資產將達到30萬億,保險業、保費收入業務規模能夠在目前的基礎之上擴大一倍。
中資險企競相“出海”
在海外市場拓展方面,自上世紀80年代保險業邁出了國際化的第一步。這以1980年由美國AIG和中國人民保險集團合資出建的中美保險公司的成立為起點,目前,多家中資險企均在海外設立了分公司、子公司、代表處等機構,為布局海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隨著全球化的熱潮和企業國際化戰略的推行,也帶動了保險業務走出國門。據鳳凰國際智庫統計,截至2015年底,內資壽險公司涉及海外業務的境外險種總計有92種,包括健康保險、醫療保險、意外傷害險、醫療保險、人壽保險、分紅保險、投資連結產品等;內資產險公司涉及海外業務的境外險種總計有314種,包括企業財產保險、家庭財產保險、保證保險、責任保險、船舶保險、計算機設備保險、知識產權保險等十余個大類。
除了傳統業務,中資保險的海外收購也相當火熱。近年來,中國人壽、中國平安、安邦保險、陽光保險等險企紛紛競相在海外大舉並購,對海外優質不動產項目進行投資收購,同時,通過收購海外保險來實施其全球化布局戰略。
據中國保險資產管理業協會執行副會長兼秘書長曹德雲披露,僅2016年上半年,我國保險業海外並購金額達到了65億美元,超過去年全年。
險企“走出去”多為跟隨戰略 更要向主動出擊
“中國保險行業的國際化是中國企業國際化大背景下的一個必然的趨勢。”達信中國副總裁、鳳凰國際智庫高級研究員孫友文認為。
他進一步表示,中國企業的“走出去”從最初的產品走出去,到後來的勞務走出去、工程服務走出去、投資走出去、資本走出去。再到後來的管理走出去、技術走出去、文化走出去、品牌走出去,這都有它的發展的規律和過程。保險業作為“走出去”嵌入到這些環境和過程中必備的配套產品,也會隨著中國企業的全球化而全球化。
縱觀我國險企國際化的路徑,孫友文分析,一種是跟隨戰略,一種是主動出擊。當企業在上述要素“走出去”的時候,需要相應的金融服務和保險服務,保險公司即發揮跟隨戰略,這些年保險企業在服務於中國央企“走出去”進程中,也成為“走出去”的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隨著中國保險行業的國際化程度提高,它的話語權的提升。全球性保險機構的份額在逐漸的降低,中國保險機構的份額在逐漸的提升。這也是中國保險業、中國保險機構在全球的話語權和國際化程度提高的必然結果。”孫友文說,未來更多的公司也會由跟隨戰略轉向主動出擊。
近年來,以安邦集團、複興集團為代表的險企在海外市場的收購,正是自身國際化戰略驅動。以安邦為例,自2014年起,它連續收購了6家國際知名保險公司和其他產業。據悉,安邦在海外並購上的投資總計超過400億元。
對於保險公司國際化的途徑和挑戰,孫友文表示,中國的保險機構要想國際化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方式是自我生長,第一種方式是兼並收購。比如安邦、複興集團更多采用的是兼並收購的方式,以快速建立全球網絡。
周延禮也指出,目前保險公司在往往是通過收購兼並的形式進入海外市場。“真正要設立公司真是比較難,審批的過程是漫長的,要實現中資走出去,首先要了解對方的市場情況,掌握市場的運行制度規則,還有市場的一些習慣,要做好這些事前的功夫。”他說。
“自我生長的模式是一個非常緩慢而且時間長,而且又充滿不確定性的方式。” 孫友文表示,縱觀國際保險機構在全球的發展路徑,很多機構是通過兼並收購來實現全球化網絡,這是一個歷程非常長的階段。
開年不足40天,保監會審批通過了6家保險公司籌建,而4家公司申請被駁回。事實上,第一財經記者梳理發現,相較於近五年保險類牌照超200張的整體數據而言,年初的保險牌照放行節奏並非新常態,而一月內4家公司未獲批文卻占據了期間被拒總量的三分之一。
對此,業內人士表示,監管意在引導放行專業化、差異化的特色公司,新生的中小險企必須走差異化的道路,才能實現可持續發展,未來中小險企將面臨重新洗牌的格局。
五年保險類牌照發放超200張
根據保監會官網披露,2017年開年來,拿到保險牌照的6家公司分別為:融盛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國寶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國富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海保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中國人民養老保險有限責任公司、北京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事實上,年初6家獲批籌建的保險公司相對於近五年來的保險牌照放行數據並不多。記者根據保監會行政許可公布的通知進行不完全統計,自2014年10月以來,保監會審批籌建的財險、壽險、健康險、養老、資產管理、經紀、保險銷售等保險類公司已經達到222家,其中財險24家,壽險17家,資產管理16家,健康險2家,養老公司2家,再保險2家,控股公司1家,上述累計保險牌照合計65家,而未通過審批的申請公司13家,而各類險企在各地分公司準入更是不計其數,各類資本競相希望能夠進入保險業。
“這保險牌照發放節奏確實比較快,保監會意在培育市場發展,畢竟批準機構準入是監管職責所在,行業有需求監管部門肯定給予支持。”一位大型保險公司研究負責人對本報記者表示,近年來,社會資本和實業公司對保險行業滋生了強烈的需求,在保險業快速發展的環境下,社會對保險的需求和期待較大。
對於監管放行保險牌照的意圖,一位中小險企副總經理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目前保險市場挖掘還不充分,相較於發達國家和地區,我國保險公司的深度和廣度還遠不能及,保險保障範圍不能達到企業和居民需求,市場需要更加差異化的保險服務和更豐富的保險產品供應。
保監會數據顯示,截止到2016年上半年,全國保險機構200家,其中保險集團公司11家,保險公司163家,保險資產管理公司22家,其他公司4家。保險公司中,產險公司78家,壽險公司76家,再保險公司9家。
那麽,真的需要更多的主體參與競爭嗎?對此,上述研究負責人表示,不能僅關註數量,更要關註險企在牌照的實際運用情況。一般社會資本湧入保險業會從自身資金特點、行業模式和股東結構等方面考慮發起設立,但也不排除有些公司博取牌照資源進行資本運作,為了生存擾亂市場秩序。
“關鍵是監管部門要對做不好的公司給予嚴格限制,‘只進不出”就會導致資源相對過剩。”他強調。
從獲批保險公司特點來看,上述中小險企副總經理表示,保監會對符合準入條件的傾向性很明顯:一是專業化發展,二是差異化競爭,三是謀求區域發展的平衡,尤其引導保險資源向欠發達的地區和自貿區等地區轉移和投入。
從近期獲批的險企公司情況來看,各自特點十分鮮明:比如國寶人壽是四川首家本土法人的壽險公司;國富人壽的股東包括了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唯品會和知名PE信中利;海保人壽是海南首家本土法人的壽險公司;中國人民養老保險是中國人保的全資子公司;北京人壽的股東中,順鑫控股為白酒業巨頭,旗下牛欄山二鍋頭一直為北京市場占有率第一。
融盛財險的發起股東之一上市公司東軟集團在最新公告中透露:“參與設立融盛財險是為了充分釋放公司在互聯網、大數據、雲計算等領域的技術優勢,拓寬公司金融保險領域投資,以創新業態拓展‘互聯網+’保險業務,加速公司原有優勢業務的商業模式創新和價值實現。”
差異化是根本
從保監會披露的文件來看,五年間,保監會放行200余家保險牌照,13家申請被駁回。從數據來看,準入數量遠遠高於被拒的數據。實際似乎並非那麽簡單。
“其實遭拒絕的遠大於這個數據,申請保險牌照比資本市場IPO難多了。申請一兩年很正常的情況,半年內就批準的概率很低。”上述中小險企副總告訴記者,按照流程申請設立險企後,申請方一方面要與監管部門進行大量溝通,另一方面要積極調動股東資源和當地政府支持,因為監管部門會斟酌考慮各省對設定保險公司的支持情況和地方政府的表態。
據其了解,監管在審批中比較看重公司是否差異化發展,判斷股東是否真正致力於做保險業務。
“當前保險市場已經形成了寡頭格局,小公司拼規模很難改變格局。”在上述研究負責人看來,我國保險市場的發展程度已經不再支持一家公司短期內進入市場後實現爆發式增長,新生保險公司必須走差異化的道路。
在近期被拒企業名單中,也有因差異化定位不明晰未獲得通行證的公司。保監會給出的拒絕中阿人壽的理由是:公司可行性研究缺乏可操作性,戰略發展規劃不清晰,相關主業不突出,機構規劃不符合實際,沒有論證形成差異化經營理念和系統可行的商業模式;發起人寧夏伊品投資集團有限公司財務狀況不佳;設立申請材料的合規性存在較大問題等。
不過,中小企業差異化發展也並不容易。上述研究負責人強調,社會要有創新的基礎設施,以支持險企差異化的發展模式,實現差異化的前提是社會分工的細化。
上述中小險企副總經理表示,”按照現行監管要求,想設立保險公司,各項設施配置必須齊全才能開業,樣樣由自己來做,使得整個公司經營和管理成本居高不下,必須要達到一定規模才能操作。“
新生中小險企盈利模式待解
新生的中小險企即便獲得了“通行證”,如何在既有市場中立足?如何在同業競爭中找到差異化的模式?能否實現盈利?這些都是擺在股東和公司經營層面前的一系列問題。
業內普遍認同,未來隨著更多市場主體的加入,中小險企將面臨優勝劣汰、兼並重組、重新洗牌的過程。同時,監管部門應該完善退出機制。
上述險企研究負責人坦言:“中小公司短時間很難盈利,或者面臨盈利不理想的境地。”原因在於,當前競爭機制決定了其對客戶的定價很難差異化,服務也很難真正差異化,中小公司囿於資源實力很難為客戶提供更好的服務和體驗。
“現在中小公司在短時間內盈利難度很大,在目前市場情況下,僅少數公司能夠實現盈利。”前述中小險企副總也表示,隨著監管的改革,這一情況會逐步好轉,如果未來監管逐步放開,公司本身力求“小而美”,其他配套功能通過外包和專業化機構來完成,將有利於中小險企的持續發展。
“監管部門應該鼓勵保險公司中後端功能性行為創新,而不是一味準入牌照發展市場。”上述險企研究負責人直言。
買保險原本是一件既能帶來保障,又具備一定投資屬性的事。但絕大多數保戶把錢交出去時,可能並不知道保險公司背後的股東究竟是誰、資質如何,它們身上的“故事”和錯綜複雜的關系甚至讓人暈眩。
保監會上周五首次采用了問詢函這一監管方式,要求昆侖健康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昆侖健康險”)說明公司四個大股東之間是否存在關聯關系。
事實上,並非只有昆侖健康險的股東藏得深。第一財經記者翻閱了華夏人壽、天安人壽、天安財險、信泰人壽、生命人壽、中融人壽、華匯人壽、弘康人壽、華海財險、易安財險、富德生命人壽等十余家保險公司信息後發現,部分公司的股東信息也都頗為神秘,不僅不知道他們是誰,也弄不清他們的關系。
“這些公司的股東‘運氣’真好。”一家想投資保險公司的上市公司負責人對第一財經記者說,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撲朔迷離的股東
第一財經記者翻閱上述公司資料發現,有的保險公司會向外公布實際控制人,例如被裝入西水股份(600291.SH)的天安財險就在償付能力報告中列明了其實際控制人為肖衛華等幾名自然人;但也有部分公司的股東名錄“迷霧重重”。
昆侖健康險此次之所以被保監會點名問詢,緣於公司2016年8月的一次股權變更。深圳市宏昌宇企業管理咨詢有限公司(下稱“宏昌宇公司”)、深圳市正遠大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泰騰材料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正萊達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正萊達實業”)當時共計承接了昆侖健康險30.96%的股權比例,位列其第四至第六及第八大股東。
雖然在股權變更信息披露報告和股權變更之後的償付能力報告中,昆侖健康險均表示上述幾家股東承諾相互之間無關聯關系,但保監會仍質疑它們之間的關聯關系及與“佳兆業郭英成家族”之間是否有關。第一財經記者梳理發現,上述4家股東之間存在著撲朔迷離的關系。
根據工商資料,宏昌宇公司成立於2006年,在昆侖健康險股權變動之前不久的2016年6月底發生了股權變動,目前其全資股東為深圳齊邦投資有限公司(下稱“齊邦投資”)。齊邦投資於2016年6月20日剛剛成立,一名叫毛衛華的自然人既是齊邦投資的自然人股東,也是宏昌宇公司的監事。根據天眼查信息,佛山市順德區佳兆業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及佳兆業地產(太倉)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執行董事也叫毛衛華。
另根據工商信息,宏昌宇公司在2016年6月股權變動之前的全資股東為一名叫郭培奎的自然人,而郭培奎這個名字曾以佳兆業高管的身份出現在多個新聞報道中。
同時,郭培奎作為法定代表人的深圳市深榮達貿易有限公司在2016年8月進行過董事變更備案,變更之前的總經理名叫郭培能。而郭培能這個名字正是此次被保監會質疑的昆侖健康險四家股東之一的正萊達實業法定代表人,同時也被多個媒體報道描述為佳兆業高管。
除此之外,根據天眼查信息,上述四家股東中的另外兩家公司的監事也與佳兆業旗下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或監事重名。
互聯網保險公司易安財險2016年2月開張,其股東名單中,曾“名不見經傳”、如今卻站在輿論風口浪尖的西藏銀必信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並列為公司第二大股東。在趙薇入主萬家文化的計劃中,該公司一度承擔了近乎一半的融資來源。
盡管根據監管要求,華夏人壽披露了自己的股權結構圖,但根據其2016年第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對於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很難以公開信息披露來確定。其錯綜複雜的股權結構網絡,在天眼查呈現出放射狀股東脈絡,共涉及多達41家公司。
一些股東之間的糾紛也使得保險公司的發展幾近停滯。2011年12月開業的華匯人壽剛投入運營不久便深陷股權紛爭。2016年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稱,由於股權糾紛,公司於2013年6月被保監會出具了監管函。目前,這一狀態已持續近3年,監管函迄今未撤銷。這也使得該公司在業務類型、險資運用方面都受到頗多限制,經營狀況並不理想,一直處於行業下遊。
股份質押或凍結
並非所有的股東所持股份在去年年末都處於“正常”狀態,也有將所持保險公司股份進行質押或遭到凍結的情況。
例如富德生命人壽就有多名股東質押其所持股份。其中,第二大股東深圳市厚德金融控股有限公司在其21.07億股中質押了1.8億股,分別持股3.88%的大連實德集團有限公司及大連東鵬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則質押了其所持有的所有股份。信泰人壽的10家股東中,第五、六、八大股東所持的股份則均被凍結。
業內人士表示,股東將所持股份質押通常意味著有融資需求,但又無法通過信用貸款滿足所有需要。而股票被法院凍結則可能意味著股東陷入糾紛。當然,無論是質押還是糾紛,如果股東最終陷入“困境”,該部分股份極有可能易主。
縱觀整個保險業,股票被質押或凍結絕非個案。
2016年第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顯示,國聯人壽的第七大股東及第九大股東江蘇天地龍線材有限公司及江蘇天地龍集團有限公司所持的公司股份呈現“被凍結”狀態;幸福人壽的17家股東中,有6家股東的所持股份被部分質押或凍結;東吳人壽也有多家股東所持股份呈現異常狀態,其中第一大股東蘇州國際發展集團有限公司質押了其所持公司股份的50%。幸福人壽和東吳人壽的被質押或凍結股份均占總股本的14%左右。
曖昧的高管“遷徙”
如果說上一輪行業擴張期,平安、新華人壽、泰康人壽是行業人才輸出的重點公司,如今一些保險公司的高管隊伍中開始頻頻出現生命人壽、華夏人壽、天安壽險、天安財險這幾家公司的“舊人”。
例如,現任弘康人壽副總經理張科自2012年公司籌備以來便加入,而2008年4月至2010年7月,他曾任華夏人壽總精算師。
易安財險董事會秘書王文瑜也曾任職於華夏人壽、天安財險,歷任總精算師助理、產品精算部主管等職位。同時其財務負責人仇傳喜也是天安財險的“舊將”。
中融人壽和華夏人壽等公司也有過高管的“走動”。
在生命人壽、華夏人壽、天安壽險、天安財險這幾家公司之間亦經常發生高管“遷徙”。目前,天安人壽的副總經理陳玉龍就曾在生命人壽、華夏人壽任職。
此外,在天安人壽去年第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中仍以法定代表人身份出現的崔勇之前也曾在華夏人壽擔任要職。
業績存疑
上述保險公司中,股東神秘、股權關系複雜的部分公司業務結構、盈利能力等業績指標也並非樣樣出色。
股權結構一度讓人“看不透”的華夏人壽在2009年到2013年連續虧損,2013年更是虧損了16.54億元,虧損額在行業內排名第一,到2014年憑借資本市場的火熱情況才得到好轉。
成立於2014年底的華海財險在2016年底就進行了股權更叠,萊州誠源鹽化有限公司將持有公司的1.2億股股份轉讓給煙臺誠泰投資有限公司。作為成立不足兩年的財險公司,其償付能力報告顯示2016年全年凈利潤虧損接近3億元(未經審計)。
而因頻繁舉牌創業板股票而“名聲大噪”的中融人壽在償付能力“崩盤”後也在2016年9月與今年1月分別進行股份轉讓,其截至去年三季度的償二代風險綜合評級仍為D類,根據償付能力報告數據計算,其2016年巨虧9.81億元(未經審計)。
另外,縱觀此次處於旋渦中心的昆侖健康險2016年償付能力報告所披露的季度凈利潤數字,可以看到其前三個季度均為虧損,虧損額分別是2.98億元、1.63億元、0.71億元,但第四季度“神奇”地盈利了5.44億元,使其2016年最終實現了1200萬元左右的盈利。
同時,上述壽險公司的以萬能險和投連險為主的投資型險種比例幾乎都很高,其中昆侖健康險、中融人壽、弘康人壽去年前11個月投資型險種占規模保費的比重均超過了95%。在保監會目前倡導的“保險姓保”以及對萬能險等投資型險種嚴加監管的情況下,這些壽險公司無疑面臨轉型“大考”。
事實上,公司治理是今年保監會的監管重點之一,也被保監會領導多次作為保險公司激進經營的內因提及。上周四,保監會召開保險法人機構公司治理現場評估工作啟動會,股東關聯關系、投資入股行為、股權變更以及股東行為等的規範性、“三會一層”(股東大會、董事會、監事會和經營管理層)運作評估以及公司內部管控機制評估將成為三大重點。
“最近我們都在忙這個事,全面梳理公司治理相關的流程,這對全行業健康發展也是件有長遠益處的事。”據一名保險公司管理人員對第一財經記者透露,該工作將於2月20日開始全面鋪開。
中國保監會日前發布消息稱,在對前海人壽進行檢查時發現其存在編制提供虛假材料等違法事實,決定給予時任董事長姚振華撤銷任職資格並禁止進入保險業10年的處罰。據新華社報道,在不少業界人士看來,保監會的相關處罰符合市場預期,有利於保險市場未來的可持續發展、健康運營。
近年來,隨著保險市場快速發展,激進投資、集中舉牌、一致行動人並購等跨行業跨領域的新問題新情況開始顯現。
“去年以來的寶萬之爭,社會影響很大,所以市場很關註監管部門的這次處罰。”對外經貿大學保險學院教授王國軍表示,保險機構編制提供虛假材料等問題的性質還是比較嚴重的,保監會的相關處罰符合市場預期,“錯”與“罰”相匹配。
保監會對前海人壽的處罰決定書顯示,前海人壽在就2015年11月增資活動提交的相關報告中,作出股東增資資金性質為自有資金等陳述。經查,相關增資資金情況與報告陳述不符,姚振華對上述違法行為負有直接責任。
一位業界人士表示,保監會對前海人壽的處罰,體現了嚴字當頭的監管導向。
“今年保險監管將‘嚴’字打頭。”保監會負責人近期表示,要全方位嚴格監管、嚴防風險、嚴厲打擊違規行為、嚴肅追究責任,確保把風險消滅在萌芽狀態。
“這一處罰將對保險市場主體起到震懾作用。”王國軍認為,“同時,隨著監管部門激勵機制、約束機制的建立,一系列制度的出臺,對市場未來的可持續發展、健康運營都有好處。”
在一些專家看來,既要看到個別“壞孩子”犯錯受處罰,同時也要看到保險市場整體發展積極向好,保險業支持實體經濟發展的作用不斷落實。
“保險業服務實體經濟,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保險資金運用,特別是股票投資。”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研究員朱俊生認為,保險資金期限較長,適合成為資本市場的機構投資者,其股票市場的正常投資不會受到影響。
不少市場人士判斷,在監管部門引導下,保險機構的負債結構將可能出現調整。“部分保險機構保費結構中萬能險占比很高,在低利率環境持續以及‘優質資產荒’加劇背景下,要更多調整負債端,多做保障性產品,體現保險業的保障功能。”朱俊生說。
保監會表示,下一步將依法依規、積極穩妥推進前海人壽股權、公司治理等問題的後續處置工作,督促公司規範運營管理,優化治理結構,盡快重回穩健運行軌道。
同時,保監會將密切跟蹤監測公司運營情況,督促公司采取有效措施維持正常經營秩序,確保公司穩定運營,保障保險消費者合法權益,切實維護保險業平穩健康運行。
不久前,昆侖健康險股東更叠一事因接盤股東背景存疑,遭保監會連續兩次問詢,這使得保險公司股東背後“錯綜複雜”的關系成為市場關註焦點。
放眼保險業,總有一些公司的股東名單中隱藏著各自的“故事”,比如即將迎來股東更叠的新光海航人壽保險有限責任公司(下稱“新光海航”)。
由於近年來經營不善,新光海航的大股東海航集團擬轉讓所持有的50%股份,接盤方則為三家深圳公司。然而,第一財經調查梳理發現,這筆交易背後,不僅出讓方“海航系”參與險企的“故事”相當豐富,就連接盤方里也有在金融業頻頻下單的“老手”,以及神秘的潮汕富豪。
海航的保險棋局
新光海航是在2009年由海航集團和臺灣新光人壽共同出資成立的。根據保監會彼時的設立批複,其設立時的註冊資本為5億元。然而,8年過去了,其註冊資本依然是5億元。
“盡管當初幾家‘航空系’保險公司的經營都是慘淡收場,但從成立到‘賣身’,新光海航8年里從未進行過增資,在業內實屬罕見。”一家保險公司相關負責人稱。
按照保險業內一般規律,人壽保險公司通常的盈利周期在8年左右,且保險是具有規模效應的行業,一開始需要花較多資本來拓展市場。沒了股東的“輸血”,新光海航連年虧損,且虧損額並無縮小之勢。並且,到了2015年第二季度末,新光海航的償付能力充足率跌至-179.71%,之後進入漫長的償付能力“紅燈期”,去年末的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及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均為-116.45%,陸續被監管處以暫停增設分支機構、停止開展新業務的處罰,但股東增資款始終未完全到位,造成“惡性循環”。其去年規模保費僅有1.08億元,排除養老險公司和健康險公司,在所有壽險公司中僅排在同樣問題纏身的中法人壽之前,被一眾新公司輕松超越。
事實上,新光海航也曾通過增資決議。
根據新光海航官網信息,新光海航董事會已於2014年5月15日決議增資5億元,增資繳款截止日為 2014 年 6月30日。2014年6月新光人壽已將2.5億元人民幣增資款項撥款至新光海航人壽賬戶,但海航集團則因故未能如期履約繳納增資款。據報道,之後新光人壽於去年3月將存放於新光海航指定資本金賬戶的增資款2.5億元劃回。盡管在新光海航延遲到去年5月發布的2015年年報中顯示,新光人壽及海航集團分別於2016年4月26日和2016年5月26日已承諾提供足夠的資金支持,但最終等來的結局依然是海航集團的退出、新光人壽的減持。
2016年11月,新光海航董事會通過了股東股權轉讓議案,海航集團和新光人壽分別將所持的50%和25%的新光海航股份轉讓給深圳市柏霖資產管理有限公司、深圳市國展投資發展有限公司、深圳光匯石油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待轉讓最終完成後,海航集團將完全退出新光海航,新光人壽持股比例將降至25%,而柏霖資產將持股51%,成為新光海航這塊保險牌照新的“主人”。
“清空”新光海航的股權後,“海航系”在保險業的主要布局將變為渤海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渤海人壽”)及華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華安財險”)。
與不要“新光海航”這張牌的態度不同,海航要了大量這張牌照“里面的人”——因為,“海航系”早已“移情”渤海人壽,目前“海航系”旗下上市公司渤海金控(000415.SZ)持有其20%的股份。
從渤海人壽目前的高管名單來看,不僅多名董事及幾乎整個高管“班底”均出自“海航系”,其中多名還是直接從新光海航“挖角”而來。渤海人壽現任董事聞安民曾任新光海航董事長,而渤海人壽的副總經理馬昕、臨時財務負責人陳皓以及審計責任人鄭華分別曾任新光海航總經理助理、財務總監及審計責任人兼審計部總經理。
和新光海航的“悲慘”遭遇不同,渤海人壽成立兩年已歷經兩次增資,註冊資本從8億元快速飛升至130億元。雖然無法確定渤海人壽的初始股東是否與“海航系”有關,但由於多名創始高管來自“海航系”,市場上仍有不少人認為渤海人壽從創始之初就是“海航系”在壽險業的重要布局。而2015年底的第一輪增資中,“海航系”旗下渤海金控(時稱渤海租賃)就強勢“空降”,成為渤海人壽的第一大股東。
在股東的不斷“補血”下,渤海人壽迅速擴大保費規模。
保監會數據顯示,渤海人壽2016年規模保費達到185.27億元,其中以萬能險為主的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為117.86億元,作為成立剛滿兩年的公司規模保費已經位居壽險業中遊。同時,其在成立的第一個完整財務年度,即2015年已經實現營業利潤。
而在財產險方面,2015年2月“海航系”將入主4年的民安財險(現更名為“亞太財險”)出售給泛亞控股旗下子公司後,將主要精力放在了華安財險上。
根據資料,華安財險成立於1996年10月,目前註冊資本為21億元。2011年,“海航系”旗下的海航資本控股有限公司(現更名為海航資本集團有限公司,下稱“海航資本”)和海航酒店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下稱“海航酒店”)通過增資進入華安財險股東名單,之後海航酒店將所持股份轉讓給海航投資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海航投資集團”)。根據華安財險2016年第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目前,海航資本和海航投資集團分別持有華安財險12.5%及7.14%的股份,合計19.64%,僅次於第一大股東特華投資控股有限公司(下稱“特華投資”)的20%。
不過,渤海金控於去年7月底發布公告稱,計劃通過發行股份從華安財險原股東廣州市澤達棉麻紡織品有限公司(下稱“廣州澤達棉麻”)處購買華安財險占比14.77%的股權。一旦交易完成,“海航系”合計將持有華安財險34.41%的股份,成為華安財險第一大股東。
除去渤海人壽和華安財險,“海航系”下還有揚子江保險經紀有限公司和海南通匯保險代理有限公司(下稱“海南通匯保險代理”)兩家保險中介機構,構成保險業“1+1+2”的格局。
高度重合的小股東與海航系
仔細觀察渤海人壽和華安財險的股東名單,可以發現其中有多家“名不見經傳”的股東高度重合。
例如上述廣州澤達棉麻除了在華安財險中占比14.77%之外,在渤海人壽中也持股9.5%,為第三大股東。除此之外,華安財險和渤海人壽的股東名單中均出現了廣州利迪經貿有限公司(下稱“廣州利迪”)、北京國華榮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北京國華榮”)、廣州市百澤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廣州百澤”)、上海聖展投資開發有限公司(下稱“上海聖展”)。
這五家公司截至去年末在華安財險11家股東中合計持有37.21%的股份,在渤海人壽17家股東中合計持有41.07%股份。縱觀整個保險行業,除了同一保險集團下的各保險子公司,很少能夠在兩家非同一控制下的保險公司中找到具有如此高度重合度的股東名單。
華安財險2016年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中顯示的股權結構及股東
渤海人壽2016年四季度償付能力報告中顯示的股權結構及股東
更為巧合的是,這五家公司雖然註冊地分布在上海、廣州、北京,但它們的股東均為海南的公司,而這幾家公司和“海航系”也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
根據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及天眼查信息,上海聖展的唯一股東為海南飛航旅遊信息咨詢服務有限公司(下稱“海南飛航”),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陳蝶同時參股了另一家公司北京鴻瑞盛達商貿有限公司(下稱“北京鴻瑞盛達”)。而北京鴻瑞盛達的法定代表人林鴻柏同時參股海南航譽商務有限公司(下稱“海南航譽”),而海南航譽則是上述五家公司中另一家廣州百澤的唯一股東。
工商資料同時顯示,海南航譽在2015年6月進行過股權變更,之前由姚太民和張毅剛兩名自然人各持有50%股份。而一家名為海南海航飲品股份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也叫姚太民,這家公司在海航集團旗下上市公司海南航空(600221.SH)的財報中以“受海南航空控制”身份出現。另外,姚太民同時還擔任海南通匯保險代理的監事。
而海南飛航、北京鴻瑞盛達、海南航譽又和海航集團等“海航系”公司一起投資了大新華航空有限公司,後者的法定代表人就是海航集團的法定代表人陳峰。除此之外,北京鴻瑞盛達也和海航集團旗下公司一起投資了山西航空有限責任公司。
廣州澤達棉麻的唯一股東為海南贏通投資管理有限公司,這家公司作為小股東投資了海航思福租賃股份有限公司,而後者的另一個控股股東則為受海航集團控制的海航旅遊集團有限公司。
廣州利迪的唯一股東海南航輝農業開發有限公司則參股“海航系”旗下海口美蘭國際機場有限責任公司。根據工商資料,海南航輝持有海口美蘭機場股權在去年10月後者增資擴股後占比為14.99%。
而北京國華榮的唯一股東是海南恒善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海南恒善”)。根據天眼查信息,海南恒善曾和天津燕山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共同參股北京鼎元投資基金合夥企業,北京鼎元投資在海南恒善出現前和退出後的股東名單里均有海航資本,而天津燕山的90%股權持有人亦為海航資本。
同時,廣州百澤、廣州利迪和廣州澤達棉麻也同時出現在蘭州銀行的股東名單中。
據了解,上述5家公司基本是在2003年~2004年分兩批進入華安財險的股東名單中去,而上述公司除了廣州百澤之外,其他幾家均為2000年左右才成立,其中上海聖展2002年底方成立,2004年2月已“接手”華安財險3000萬股份,而根據工商變更資料,上海聖展在2015年9月變更過一次註冊資本,變更前註冊資本僅有3000萬元,不過目前其註冊資本已經躍升至34億元。
從股權關系看,這五家公司與“海航系”不構成明確的關聯,但是它們及其關聯公司相似的投資標的,並且多次跟“海航系”捆綁出現,不禁讓人疑惑其與“海航系”的實質關系,或者是否構成“一致行動”?
根據中國證監會頒布的《上市公司收購管理辦法》第83條規定:“本辦法所稱一致行動,是指投資者通過協議、其他安排,與其他投資者共同擴大其所能夠支配的一個上市公司股份表決權數量的行為或者事實。”
渤海人壽在償付能力報告中表示自己無控股股東或實際控制人,華安財險在償付能力報告中表示第一大股東特華投資控制人李光榮為實際控制人。但這五家公司合計在這兩家公司的持股比例並不低,如果加上“明面上”“海航系”所持股份,均超過50%。
“老手”和潮汕老板“坐上牌桌”
“海航系”深度參與的兩家險企,兩家險企內高度重合的幾家小股東,“故事”已然非常豐富,那新光海航的接盤方呢?
在新光海航此次的股權轉讓中,接盤方涉及三家深圳公司。目前這筆交易還需待保監會審批。若交易完成,深圳市柏霖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下稱“柏霖資產”)將持股51%,成為新光海航的控股股東,深圳光匯石油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光匯石油”)將持股14%,深圳市國展投資發展有限公司(下稱“國展投資”)則將持股10%。
其中,最大接盤者柏霖資產背後則站著潮汕地產圈的神秘“富豪”。
工商資料顯示,柏霖資產曾兩次更名,2015年8月之前名為深圳市鴻榮軒物業管理有限公司,而在2015年7月則進行過股東變更,變更前其唯一股東為鴻榮源集團下的鴻榮源置業集團(深圳)有限公司。
官網信息顯示,鴻榮源集團創立於1991年,目前集團核心業務為地產,並涉足高新科技、金融投資等領域,獲“中國房地產百強”、“廣東省民營企業十強”稱號。鴻榮源集團的創始人賴海民則是廣東普寧人,是深圳潮人海外經濟促進會潮商工作委員會名譽會長,在2017胡潤全球排行榜上排名1386位,身家超百億。
而柏霖資產董事之一為賴柏霖,他同時也是鴻榮源集團副總裁、深圳市鴻榮源實業有限公司董事長。由“潮汕賴氏家族”控制的柏霖資產的註冊資本也一路從2.68億元飆升至100億元。
值得註意的是,去年10月,柏霖資產分別受讓紅豆集團有限公司和遠東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所持有的利安人壽大部分股份,成功躋身其第二大股東,目前持股比例為18.3954%。如果新光海航交易獲批,則柏霖資產將在壽險行業實現“一參一控”。
但保監會去年年底發布的《保險公司股權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中規定,單一股東持股比例不超過保險公司總股本的三分之一。由於該征求意見稿還未正式出臺,同時新光海航股權轉讓事宜也未獲批,因此最終柏霖資產入主新光海航還存在不確定性。
除此之外,薛光林創辦的大型能源企業光匯石油近年在金融業也頻頻出手,不僅欲接手部分新光海航股份,還參與設立招商仁和人壽以及第一批民營銀行微眾銀行。同時,在去年2月開張的互聯網保險公司易安財險的股東名單中,光匯石油與上市公司銀之傑(300085.SZ)同樣持股15%並列第一大股東。更為引人註目的是,易安財險的股東還有一家叫“西藏銀必信”的公司,它在之前趙薇欲入主萬家文化的計劃中,一度承擔了近乎一半的融資來源。
而上述三家接盤方中的國展投資則十分神秘,網上幾乎找不到任何有效信息。天眼查數據顯示,該公司目前註冊資本為5000萬元,由兩名“朱”姓自然人投資設立,其中法定代表人為朱碧輝。除去此次新光海航股權轉讓外,其還參股了汕尾農村商業銀行。
由此不難看出,“海航系”的保險業務“牌桌”上,入座的“大老板們”開始越來越多了,他們帶著的“籌碼”也越來越多。
A股四大上市險企年報披露已收官,它們有什麽共同變化?誰又是“個中強手”?
截至3月29日晚間,中國太保(601601.SH;02601.HK)、中國人壽(601628.SH;02628.HK)、中國平安(601318.SH;02318.HK)以及新華保險(601336.SH;01336.HK)這四大A股上市險企均已發布了2016年年報。
第一財經記者統計發現,這四家A股上市險企2016年共計實現708億元歸屬於母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其中,中國平安凈利潤中剔除了互聯網業務、銀行和信托、證券等資產管理業務,僅包含保險業務)。這一水平較2015年下降23.4%。
除了中國平安一家上漲外,其余均遭遇了凈利潤超過30%的大幅下跌。不過,上述四家上市險企中多家正處於轉型期間或迎來轉型收官,整體保費結構呈現進一步優化的態勢。
上市險企凈利潤普降
從上述四家A股上市險企的2016年報數據來看,凈利潤大幅下降依然是今年共同的趨勢。除了中國平安的保險業務凈利潤逆勢呈現10.46%的同比上漲,其他三家險企均遭遇了歸屬於母公司股東凈利潤同比大幅下降,其中中國人壽同比下滑幅度最大,達到45%;中國太保則相對降幅最小,為32%。
對於凈利潤大幅下滑的原因,這三家險企給出了相同的理由,即資本市場震蕩下跌造成的投資收益下降以及傳統險準備金折現率調整所致。
通常而言,保險公司在計量長期人身險保險合同的保險責任準備金過程中,須對折現率/投資收益率、死亡率、發病率、退保率、保單紅利假設及費用假設等作出重大判斷。這些計量假設需以資產負債表日可獲取的當前信息為基礎確定。而其中折現率依據的基礎就是“保險合同準備金計量基準收益率曲線”,即以750個工作日十年期國債收益率曲線的移動平均為基準加合理的溢價確定折現率。
由於近兩年債券收益率進入“低利率”時代,使得折現率下降。在對準備金假設的再評估中,作為分母位置的折現率下降意味著準備金需要更多地計提,從而致使當期的利潤減少。
根據第一財經記者統計,四家A股上市險企2016年由於折現率調整而造成的稅前利潤減少共計591.82億元,其中中國平安因此原因造成的稅前利潤減少額最大,達289.09億元。
不過,業內分析人士表示,近幾個月債券收益率的上漲和3月24日保監會發布的《關於優化保險合同負債評估所適用折現率曲線有關事項的通知》(下稱《通知》),補提準備金從而對利潤產生影響的壓力將減少。
安信證券研究中心副總經理、金融行業首席分析師趙湘懷表示,《通知》將基礎利率曲線分為三段,溢價幅度上限由現行的150 個基點降低到120個基點,並設置終極利率,預計折現率調整後,產品結構較為穩健的上市保險公司資本釋放將更加充足,保險合同準備金在負債中的占比有望降低,預計折現率調整將使得利潤與內含價值的背離有所收窄。
同時,2016年四季度中債國債十年期到期收益率企穩回升,2017年初以來波動上行20BP,有助於改善利差損風險,疊加折現率曲線調整,減小補提準備金對利潤帶來的影響,根據趙湘懷測算,2017年準備金補提壓力持續存在,750日國債收益率曲線將在2017 年四季度迎來向上拐點,屆時補提準備金給利潤帶來的壓力將大為減輕。
不過,包括趙湘懷在內的多名業內人士均表示,看待保險公司應更加聚焦內含價值,而非凈利潤。
四家上市險企的年報顯示,和多家凈利潤呈現大幅下滑的局面不同的是,其2016年內含價值均呈現超過15%的同比增長,其中中國太保內含價值同比增長率略高於其他三家,為19.6%,另外三家險企則分別呈現15.6%到17%的內含價值同比增長率。內含價值的普遍增長和上市險企保費結構的優化有直接關聯。
業務質量優化
事實上,不管是中國太保、新華保險,還是壽險業“老大”中國人壽近幾年都在陸續實施轉型。而隨著轉型的深入,上市險企的業務質量都得到了進一步的優化。
年報數據顯示,四家上市險企的新業務價值均呈現較大的同比漲幅,其中中國太保及中國人壽的新業務價值同比增幅均高達56%,而中國平安和新華保險的新業務價值同比增幅也超過30%。
另外,四家上市險企2016年的退保率均呈現下降的態勢,除了退保率本來就處於低位的中國平安外,其他幾家上市險企退保率的下降程度均超過2個百分點,其中中國太保的退保率已降至2%,逐漸靠近中國平安的1.4%,而新華保險的退保率在四家險企中仍然較高,為6.9%。
在壽險保費結構方面,四家上市險企的代理人渠道保費占比普遍都已經超過60%,銀保渠道進一步收縮。其中一直以營銷員渠道見長的平安人壽和通過轉型已經形成“大個險”格局的太保壽險代理人渠道保費占比分別達到86%及84%。
新單保費中,期交保費正處在轉型期的中國人壽和新華保險占比分別為45%及49.7%,而在平安壽險占比99%的個人業務中,其期交保費占比為89%,在聚焦期交的太保壽險占比84%的代理人渠道中,期交保費占比則達到96%。
同時,在壽險保費收入中,四家上市險企的續期保費均占比在50%-60%之間。
出於對營銷員渠道的重視,各家上市險企2016年在增員方面均呈現了不小的力度。截至去年底,中國人壽營銷員數量同比增長最快達52.7%,營銷員人數也達到149.5萬人,為四大上市險企之最。四家之中體量較小的新華保險營銷員人力則為32.8萬人,同比增長較慢,為9%。中國平安在去年底擁有111萬營銷員,中國太保去年的月均人力則為65.3萬人。
如果按照年初年末的營銷員平均數量(中國太保按月均人力)來計算2016年度的人均壽險保費、人均新業務價值以及人均壽險利潤,則四家上市險企中,新華保險35.79萬元的人均保費最高,中國太保的21.04萬元最低;人均新業務價值則以中國平安的5.13萬元遠高於其他三家險企;同樣,人均凈利潤也是中國平安的2.5萬元最高。
而在產險方面,平安產險的綜合成本率在2016年保持平穩,較2015年的95.6%略升0.3個百分點達95.9%;太保產險在2016年的綜合成本率有進一步的略微改善,下降0.6個百分點至99.2%,但根據年報顯示,太保產險的非車險業務綜合成本率在2016年依然達到109.6%,呈現承保虧損的態勢。
和凈利潤下降一樣,幾家上市險企2016年不約而同地遭遇了市場份額的繼續下滑。與2015年全年保費相比,下降幅度從0.2個百分點到3.06個百分點不等。其中下降幅度最少的是平安產險,下降最多的則是曾經“三分天下“的中國人壽,2016年其市場份額已縮至19.9%。
業內人士表示,市場份額下降,尤其是規模保費占比的下降,一方面是和險企在轉型過程中主動在規模和價值中做出取舍有關,一方面則是因為萬能險的“風靡“使中小型險企迅速崛起。但隨著監管機構對萬能險的嚴格監管以及整個行業對於”保險姓保“的回歸,上市險企市場份額下降的態勢有望緩解。
凈投資收益率和總投資收益率的”向左走,向右走“
盡管近兩年保險投資遭遇“低利率”環境,但利用提早部署等策略,四家A股上市險企的凈投資收益率在2016年均呈現0.2個百分點左右的上升,其中中國平安的凈投資收益率“一騎絕塵”,從2015年的5.8%繼續上升到2016年的6%,中國人壽的凈投資收益率在四家公司中則最低,為4.61%。
但由於受到2016年資本市場動蕩下跌的影響,四家A股上市險企的總投資收益率還是無一避免地較2015年下降,下降的幅度在1.8%到2.5%之間。其中,中國平安的總投資收益率依然排名第一,為5.3%,中國太保和新華保險則分別實現5.2%及5.1%的總投資收益率,中國人壽的總投資收益率在四家之中依然墊底,為4.56%。
在大類資產配置上,四家A股上市險企也略有差別。固定收益類資產方面,中國太保的投資占比最高,在投資資產中占82.3%,而其他三家則在75%-78%的投資比例之間。
而在新華保險的大類資產配置中,另類資產占比高達33.2%,而其他三家均在10%-15%之間。盡管各家在統計非標資產中存在些許口徑上的差異,但新華保險對另類資產的投資比例仍大幅超過其他三家。
對此,新華資產管理公司總裁李全在3月31日舉行的業績發布會上表示,基於去年債券市場的投資風險以及基於對去年利率低點將不會維持太久的判斷,新華保險在去年進行配置考慮時,將增量和再投資資金幾乎都配置在了短期的產品上,例如在一年期的銀行理財產品上配置了約780億元,以期順利過渡到合適的配置時點。
據李全介紹,之前投資的短久期理財產品在今年6月將全部到期,而今年目前的利率水平較去年有所提升,所以新華保險今年會將投資的久期拉長,會大筆配置高收益、期限長的銀行理財產品或其他固定收益類產品。
在權益投資占比方面,中國人壽、中國平安以及新華保險都在16%或17%左右的範圍內,相對而言,中國太保的權益投資占比較少,為12.3%。
而面對依舊動蕩的2017年投資市場,中國太保及中國平安均表示將加強資產負債管理,不斷優化基於負債特性的大類資產配置。
據保監會網站24日消息,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決定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外資保險公司管理條例實施細則》等四部規章的部分條款予以修改。征求意見稿顯示,《中華人民共和國外資保險公司管理條例實施細則》、《外國保險機構駐華代表機構管理辦法》、《保險公司次級定期債務管理辦法》、《保險公司董事、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任職資格管理規定》根據本決定作相應修改,重新公布。
附全文
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關於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外資保險公司管理條例實施細則》等四部規章的決定(征求意見稿)
為貫徹落實國務院關於清理規範行政審批中介服務事項的要求,中國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決定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外資保險公司管理條例實施細則》等四部規章的部分條款予以修改。
一、將《中華人民共和國外資保險公司管理條例實施細則》第二十六條修改為:“《條例》和本細則要求申請設立外資保險公司的外國保險公司提供的下列文件或者資料,應當經中國駐該國使、領館認證:
“(一)營業執照(副本)或者營業執照的有效複印件;
“(二)對擬任外國保險公司分公司主要負責人的授權書;
“(三)外國保險公司對其中國境內分公司承擔稅務、債務的責任擔保書。”
二、將《外國保險機構駐華代表機構管理辦法》第六條第二款修改為:“‘營業執照’、‘合法開業證明’和‘註冊登記證明’的複印件必須經中國駐該國使、領館認證。”
三、刪去《保險公司次級定期債務管理辦法》第十二條。
第十四條改為第十三條,刪去第一款第六項、第七項。
四、將《保險公司董事、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任職資格管理規定》第五十條修改為:“保險機構依照本規定報送的任職資格審查材料和其他文件資料,應當用中文書寫。原件是外文的,應當附中文譯本。”
本決定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中華人民共和國外資保險公司管理條例實施細則》、《外國保險機構駐華代表機構管理辦法》、《保險公司次級定期債務管理辦法》、《保險公司董事、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任職資格管理規定》根據本決定作相應修改,重新公布。
國產大飛機C919成功首飛的背後,除了科研人員的努力外,保險業也參與其中為其“保駕護航”。
據第一財經記者了解,包括人保、平安、太平、太保等多家保險公司都參與了此次試飛的保險項目,涉及險種包括機身險、零備件一切險、意外險、第三者責任險等多個險種。
中國人保財險表示,作為國有骨幹大型保險企業,公司對中國商飛自主研發的飛機項目,包括ARJ21支線飛機、C919大飛機項目在內,自立項起就投入了高度關註,並憑借其在國內外航空險市場的領先地位和技術優勢,一直全力陪伴護航,全程參與了他們的設計研發、總裝以及試飛。
中國人保財險在C919大飛機試飛保險項目的競標中脫穎而出,以第一承保人身份簽發試飛險保單,為中國大飛機刺破蒼穹,翺翔藍天保駕護航。
除此之外,作為C919試驗飛行保險共保體,太平財險上海分公司為C919大型客機提供機身險、零備件一切險、第三者責任保險、試飛飛行員意外傷害保險、試飛人員隨人行李保險以及試飛飛行員執照喪失保險等保險保障,其中機身險保障21億元。
據了解,太平財險2013年加入中國商飛財產一切險保險項目共保體,同年10月中國太平保險集團與中國商飛簽署合作備忘錄。
中國平安旗下平安產險也參與承保了本次試飛C919客機的機身、零備件一切險與責任險,保險總價值達21.6億元。
除上述保險公司外,據悉,中國太保等保險公司也共同參與了國產大飛機的保險共保體。
資料顯示,C919客機(COMAC C919),是中國首款按照最新國際適航標準研制的幹線民用飛機,於2008年開始研制,具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基本型混合級布局155座,全經濟艙布局169座、高密度布局175座,標準航程4075公里,最大航程5555公里。與波音737屬於同一級別。
5月5日,這一萬眾矚目的國產大飛機C919在上海浦東機場實現成功首飛。
“這一系列的監管政策下來,中小型險企的轉型壓力還是挺大的。”一名中型保險公司高管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去年開始針對人身險,尤其是以萬能險為主的中短存續期產品的監管“風暴”,已延續至今。保監會日前再次下發了《關於規範人身保險公司產品開發設計行為的通知》(下稱《通知》),對一些打“擦邊球”的產品設計方式提出進一步規範的要求。
第一財經記者發現,在這一系列的監管政策下,2017年以來,上市公司遭險資舉牌幾近絕跡。甚至有保險公司一季度的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主要為萬能險)從去年同期的23億元直降到了零。
上述高管預計,未來兩年,忙於轉型的中小險企可能出現兩股風潮,“增資潮”和“出售潮”。
人身險監管“風暴”顯威力
去年3月開始,一系列針對人身險,尤其是以萬能險為主的中短存續期保險的監管政策陸續出臺。
這些監管政策,從與凈資產綁定的中短期存續產品銷售限額、產品風險保障水平、萬能保險責任準備金評估利率、中短存續期業務占比等多方面將人身險拉回至“保險姓保”的道路上。
從保監會的數據來看,這一系列的人身險監管“風暴”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2017年第一季度人身險公司以萬能險為主的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為2313.43億元,同比大幅下降達61.24%,投連險亦同比下降72.69%。同時,原保險保費收入為1.32萬億元,收獲37.24%的同比漲幅,業務結構改善明顯。
多家2016年萬能險在規模保費中占比極高的保險公司在2017年一季度即遭遇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和規模保費的雙雙同比大幅下降。其中,中融人壽今年一季度的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從2016年同期的23.44億元下降為零,規模保費則同比下降55.97%;正被保監會限制萬能險新業務的前海人壽上述兩個指標則分別下降99.86%和70.17%。
第一財經記者今年1月中旬走訪各大銀行發現,與2016年“開門紅”時期的萬能險當道不同,今年“開門紅”期間銀保渠道的萬能險出現頻率顯著降低,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年金保險及兩全保險,這其中的多個產品均可以實現快速返還年金或生存金,甚至有些在猶豫期(10~15天)過後就可以立即返還年金,有些產品在3年左右現金價值即超過保費。
同時,在個險渠道,包括大型保險公司在內的“開門紅”主打產品中萬能險則以附加險的形式存在。
不過,目前這些在上述高管看來是“打擦邊球”的實質性理財型保險也即將被喊停。
據了解,近日保監會向各人身險公司下發《通知》明確規定,兩全保險產品、年金保險產品,首次生存保險金給付應在保單生效滿5年之後,且每年給付或部分領取比例不得超過已交保險費的20%;保險公司不得以附加險形式設計萬能型保險產品。保險公司需在2017 年10 月1 日前完成自查和整改。
海通證券行業分析師孫婷認為,新規使得主力理財型產品均需進行更新換代,“當前市場上兩全險和年金險等理財型產品的首次生存保險金給付一般均在保單生效滿1 年或3年之後,因此幾乎所有理財型產品均不滿足‘5年之後’的政策規定。同時,萬能險作為附加險是為了通過附加萬能險較高的結算利率來提升保險組合的吸引力,從而促進主險的銷售。”這兩種方式的叫停,無疑會增加理財型產品的銷售難度。
多名保險分析師及業內人士預計,在一系列新規下,今年萬能險基本沒有總體增長的可能,從而抑制2018年“開門紅”及全年的新單保費增長。盡管此次新規對大型險企的部分產品也有影響,但一系列的監管政策主要影響在於中小險企,同時利好大型傳統保險公司,加速整個行業的價值回歸。
中小險企忙轉型
監管“風暴”對於那些“資產驅動負債”模式下的中小險企無疑將是一股倒逼的力量。目前,這些公司的業務結構風險已有所顯現。
在上述高管看來,這部分公司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新業務下降、存量業務集中給付或退保所引起的現金流壓力,而之前為了提高存量業務結算利率所進行“短錢長投”的資產負債錯配則會進一步加劇這種壓力。
事實上,部分保險公司今年第一季度的核心償付能力和綜合償付能力已較上季度末有所下降。例如君康人壽2017年第一季度的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及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從去年年末的166.95%下降到160.83%,信泰人壽則從192.72%下降到177.68%。不過值得註意的是,第一季度末絕大多數的人身險公司償付能力充足率指標均符合監管要求。但是,根據第一財經記者之前的梳理,部分保險公司2017年一季度末測算的未來一年內的綜合流動比率低於100%,這意味著現有資產未來一年內的預期現金流入合計將無法覆蓋現有負債未來一年內的預期現金流出合計。君康人壽、信泰人壽、中華聯合人壽就在這個行列里。
君康人壽表示,綜合流動比率方面,這是由於公司賬面萬能險負債久期較短,存在一定程度的資產負債期限錯配風險。目前公司正積極調整業務結構,大幅降低短期萬能險產品銷售,主推中長傳統險產品,並著力發展期繳業務,不斷增加負債久期;同時公司將優化資產配置保證流動性持續充足。
中華聯合人壽則表示,未來3個月、一年內的綜合流動比率有所下降,主要原因是萬能險業務未來存在集中給付。公司將適時調整資產配置,增加流動資產,從而滿足資金需求。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根據保監會資料,計算綜合流動比率時,不考慮未來的新業務、再投資、融資等因素,不考慮未來管理層改善現金流的行為,也不考慮未來可能會增加的資產和負債。
其實,在“保險姓保”的“旗幟”下,保險行業走價值發展之路的導向已經確立,眾多中小型保險公司已紛紛開啟了轉型之路。
信泰人壽相關負責人對第一財經表示,信泰人壽,積極調控中短存續期業務規模,大力發展期交業務。2017年1至3月,信泰人壽實現原保險保費收入23.6億元,同比增長390%,原保險保費收入占比從去年同期的6%上升至82%。
而多家中小保險公司的高管也在采訪中表示,將試圖扭轉目前主要依靠利差實現盈利的現狀,在保險公司的利源中加大死差和費差的比重。
“不管是出於行業自身的特性和發展前景還是目前的監管環境使然,轉型是早晚的事,但是轉型也並非易事。中小險企的轉型壓力還是很大的。目前一些公司在砸‘重金’建設自己的個險團隊,未來個險渠道的競爭也許將加劇,行業普遍產生費差益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在上述高管看來,轉型需要空間、時間和投入,在目前中小險企現金流並不寬裕的情況下,或許今年會呈現“增資潮”。
“對於那些資本不夠又耐不住寂寞的中小險企股東來說,也許會選擇放棄這得來不易的牌照。”據該高管預計,未來兩年,可能會有一波中小險企股份轉讓的情況出現。
舉牌幾近絕跡
與萬能險遭遇監管“風暴”伴生的是,2015~2016年“風風火火”的險資“舉牌潮”也戛然而止。
第一財經記者發現,2017年以來,曾喧囂一時的保險公司爭奪上市公司控股權的行為幾近絕跡。部分險企特別是中小險企“彎道超車”的浮躁氛圍蕩然無存。
“部分中小險企在自身現金流不太寬裕、流動性趨緊的情況下,就更沒有舉牌的動力和動機了。”上述高管表示。
而在監管負債端的同時,保監會亦發布了一系列政策嚴格保險資金運用監管,堅持去杠桿、去嵌套、去通道的政策導向,從嚴監管保險資金投資各類金融產品。
保監會5月7日發布的出通知,表示將加強資產負債匹配管理,堅持去杠桿、去嵌套、去通道導向,從嚴監管保險資金投資各類金融產品,嚴禁投資基礎資產不清、資金去向不清、風險狀況不清等多層嵌套產品。5月9日保監會宣布開展保險資金運用風險排查專項整治工作。
同時,5月份保監會接連發布指導意見和通知,鼓勵保險資金擴大合作範圍,投資符合條件的PPP(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項目,投資關系國計民生的各類基礎設施項目和民生工程等。
孫婷表示,建立資產負債管理制度將改善“長錢短配”、“短錢長配”等錯配問題,降低流動性和償付能力風險。清查超比例投資及違規金融產品嵌套可降低市場風險傳導。而鼓勵“一帶一路”項目、PPP項目等實業投資可提升資產久期,優化資產負債匹配,改善配置結構。
“推動保險業服務實體經濟的政策導向及市場環境建設,能提升保險業服務實體經濟的質量和效率,真正引導保險以及整個金融行業脫虛向實,切實提升並發揮對實體經濟的幫扶、引導與扶持功能。”中航證券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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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經實習記者 胡楊 每經編輯 畢陸名
“回歸保障”的監管導向之下,以傳統保障業務為主的上市險企經營持續穩健。
日前,中國平安(601318,SH)、中國太平(00966,HK)、中國人壽(601628,SH)及新華保險(601336,SH)這四家上市保險公司披露了今年前三季度的保費收入公告。從數據來看,除新華保險受轉型調整影響,原保險保費收入同比下降3.83%,其他三家公司業績增速均比較理想。
根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統計,今年1~9月,中國平安、中國太平及中國人壽分別實現原保險保費收入4714.33億元、1169.64億元、4500億元,同比增長31.29%、25.67%、19.59%。
從壽險業務結構方面看,上市險企普遍采取了“強化個險,發展期交”的轉型理念。以平安為例,今年前9月,公司的個人業務占全部壽險業務的比例已經達到95.85%,其中的續期業務占比也接近六成。東北證券分析指出,當前壽險回歸“個險為王”的經營思路,上市險企個險渠道堅持轉型拉長期限,實現續期拉動總保費規模擡升。
三險企原保費收入增加
截至目前,共有四家上市保險公司披露了今年1~9月的保費收入情況。由於更加倚重傳統保障業務,在“回歸保障”的監管號召下,上市險企一直保持了比較亮眼的業績。
具體來說,今年前9個月,中國平安共實現原保險保費收入4714.33億元,較去年同期增加31.29%,增速領跑四家上市險企。
從子公司角度來看,據中國平安統計,今年前三季度,原保險保費收入漲勢最為強勁的是平安健康,其實現原保險保費收入16.58億元。由於基數較小,平安健康的保費增幅達到了172.96%。其次為平安人壽,共實現原保險保費收入2979.07億元,同比增加36.35%。此外,平安財險和平安養老的原保險保費收入分別達到了1575.07億元和143.61億元,同比也有23.61%和14.51%的增長。
除中國平安之外,中國太平與中國人壽也錄得了兩成左右的保費增長。《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查詢公告發現,中國太平在前9月共實現原保險保費收入1169.64億元,增幅達到25.67%。旗下太平人壽、太平財險及太平養老的保費收入均呈現不同程度的上漲,增幅分別為27.8%、14.42%和22%。
中國人壽公開的保費數據顯示,今年1月1日~9月30日期間,公司累計原保險保費收入約為4500億元,與去年同期3763億元相比有接近20%的增加。
值得註意的是,在已披露前三季度原保險保費收入情況的四家上市險企中,僅有新華保險一家錄得了負增長。受轉型調整影響,新華保險最新的原保險保費收入為898.40億元,同比有3.83%的減少。
事實上,今年以來,新華保險一直在貫徹落實“銀保渠道主動收縮中短存續期產品規模,取消躉交業務計劃,聚焦期交業務”的轉型策略。新華保險中報數據顯示,截至今年6月30日,新華保險個險渠道的保費收入同比增長20.8%,相反,銀保渠道實現的保費收入大幅減少61.3%,其中,銀保躉交的保費更是下降了99.8%。
而對於略微下降的保費收入,業內也早有預期。相關業內人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新華保險的轉型力度夠大、決心夠強,這種調整肯定會反映到經營數據當中。”
註:四舍五入 數據來源:公司公告
壽險業務結構持續優化
實際上,新華保險轉型部署中的“聚焦期交”也是幾家上市險企壽險業務調整的主流方向之一。目前,在“回歸保障”、“回歸本源”等監管號召之下,上市保險公司普遍把“強化個險、發展期交”作為人身險業務的轉型主題。
以中國平安為例,今年1~9月,該公司95.85%的壽險業務由個人業務組成。與上年同期的94.32%相比,這一比例有所上升。
中國平安方面表示,壽險業務原保險保費收入以平安人壽、平安養老及平安健康的原保險保費收入合計數為統計口徑,中國平安通過這三家子公司經營壽險業務。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統計發現,在上述全部的個人業務中,續期業務為1748.07億元,占比達到58.09%。而去年同期,這一比重為58.80%,續期業務占比大致穩定在六成左右。
除此之外,中國平安在銀保渠道方面也同樣呈現了價值經營加強的趨勢。據東北證券測算,今年上半年,中國平安壽險業務的新單期繳保費占比近六成,25個月保單繼續率為90.1%,同比增加2個百分點,業務質量同樣保持優化。
東北證券相關分析人士也指出,當前壽險回歸了“個險為王”的經營思路。今年上半年,中國人壽、平安人壽和新華保險的代理人規模分別為157.8萬人、132.55萬人和33.3萬人,較上年末分別增長了6%、19%和2%,增速超過此前的市場預期。另外,中國人壽、平安人壽和新華保險的個險續期業務占渠道總保費比例分別為70.2%、63.1%和71.6%,是上市險企個險渠道堅持轉型拉長期限,收獲續期拉動總保費規模擡升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