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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在九月底正式掛牌成立,作為中國更進一步向世界開放的示範點,台灣與香港面對威脅已成定局,要避免邊緣化危機,台港加強合作可能是關鍵。 「上海將超越香港,成為亞洲金融中心。」這是稍早之前,香港首富李嘉誠對上海自由貿易區的評論。九月以來,「自貿區」幾乎已成為香港最熱門的討論話題之一。香港《文匯報》更在九月三十日自貿區揭牌日評論:「上海自貿區無可避免對香港形成競爭,香港過去的優勢將難以為繼。」上海只是試點 目標全中國事實上,早在今年三月二十五日,中國國務院常務會議就正式通過了「推進上海建設國際金融中心」的意見,擺明要用自貿區取代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對於香港,上海自貿區無疑已是「邊緣化危機」的代名詞。 而對於台灣來說,自貿區帶來的威脅恐怕只有更大,不會更小。在全球區域經濟協定中成為落後者的台灣,過去能夠吸引外商投資的少數優勢之一,是作為「中國市場跳板」;如今上海門戶一開,不僅外商透過「跳板」前進中國的誘因降低,甚至可能進一步吸引國內企業加速西進。 香港與台灣,過去十餘年來因為「中國制度相對落後」而享有優勢,如今這個優勢正在消失。面對上海自貿區,兩地的迫切問題是一樣的:在邊緣化的危機之中,如何尋找自己的新定位。 好消息是,自貿區揭牌之後,暫時落得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評價。雖然採用負面表列,但負面清單卻有十八大類、一○六九個小類,被評為「如同正面表列」;原先被寄予厚望的利率自由化,也被加上了「在風險可控前提下」的但書。美林證券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陸挺表示,「自貿區方向對,但太多的開放政策不夠具體,留下許多讓政府自行解讀的空間。」然而,即使自貿區的開放暫時還在「摸石過河」的狀態,但方向卻絕對不會改變。「因為這場試驗有更高規格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中美雙邊投資協定︾(Bilateral Investment Treaty, BIT)預做準備。」鳳凰衛視財經評論員朱文暉說。 他強調,BIT其實就是美國為首的︽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關係協議︾(TPP)藍本,內容有八成相同,「是『高水平』的自由貿易協定!」簽了BIT,中國等於就進了TPP的一大半。 「中港的CEPA(《內地與香港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的安排》)或中台的ECFA(《兩岸經濟協議》),都是屬於低水平的貿易協定,談判只能循序漸進,沒有動力與壓力去往更高層次去邁進。若未來中、美真的簽了雙邊投資協定,在這個高水平的經貿關係安排下,香港未來的地位堪虞。」朱文暉並強調,中國國務院頒布的《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之所以將上海括弧,代表的是如果上海成功了,自貿區將推行全中國。「上海自貿區試驗期限三年,就是期盼可以在美國總統歐巴馬任內完成簽訂BIT。」然而,實際情況的發展恐怕會比朱文暉的預期進度更快。在上海自貿區上路之際,至少已有浙江、安徽、廣東、遼寧、福建五省著手規畫自貿區,而天津市、重慶市的自由貿易區方案更已上報國務院。 曾任香港政府中央政策組顧問的朱文暉,十月十八日來到台北,參加《今周刊》與香港經濟貿易文化辦事處合辦的「港台攜手打造經貿合作新契機」論壇。 除了朱文暉之外,這場論壇邀集港台產官學界的重量級人物,包含香港台灣商貿合作委員會主席李大壯、香港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副局長梁鳳儀、香港經濟貿易文化辦事處(台灣)主任梁志仁、香港北威國際集團董事總經理劉憶如、全國商業總會理事長張平沼、經濟學家馬凱、台灣金融研訓院院長鄭貞茂等人。 至於這場論壇的目的,就是要為台灣與香港尋找邊緣化的解方。 最有效的政府是盡量少管 台灣的下一步該怎麼走?近期以來,各界也頗有討論聲音,台灣大學經濟學系暨研究所教授林建甫強調,面對上海競爭,台灣自由經濟示範區進度必須加速;經建會主委管中閔則表示:「經建會將立即考慮在自由經濟示範區增加足與上海競爭的項目。」這些說法,都是從「台灣與上海競爭」的角度思考。 另一方面,在福建省目前籌畫的自貿區方案中,則正在研擬兩套方向,其一是綜合性自由貿易區;其二,則是「廈門對台自由貿易園區」,側重對台貿易。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經濟研究所所長唐永紅認為,廈門是台商在中國投資最密集的區域之一,台廈合推經濟自由化,將能創造更多合作機會。這個解方,是從「台灣與廈門合作」思考。 而十月十八日的這場論壇,則在「台滬競爭」、「台廈合作」之外,提出了另外一種為邊緣化危機尋求解方的思考方向──「台港合作」。 話題的起始來自於馬凱的「小香港論」。「香港是台灣遙不可及的夢想!」馬凱表示,香港高度自由化的程度以及香港政府效能全世界都稱羨,原因在於香港政府積極不干預主義,對於不該管的事情絕對不管、盡量少管,「最有效的政府是盡量少管,最糟糕的政府是無事不管,但沒有一件事管好。」馬凱諷刺地說。而他對台灣下一步的建議,是「大力模仿香港」,在台灣北、中、南部都設立高度開放且有效率的「小型香港」。 從「模仿香港」出發,與會者逐漸導出「與其模仿香港,不如與香港合作」的結論;其原因,首先來自於李大壯對台港經貿關係的分析。 他表示,台港雙方互為各自第四大的貿易夥伴,二○一二年兩岸貿易有五分之一是經過香港;今年首季台灣人赴港有五十二萬人次,較去年增加八%,同期到訪台灣的香港人更比去年上升二八%,達二十一萬人次。 「台港經貿關係密切,也就有了進一步合作的既有基礎。」李大壯指出,其實香港工商界普遍期望香港與台灣可以盡早訂立更緊密的經貿合作協議,就人流、物流、資金流三方面加強合作。梁志仁則在會中更明確表示,「香港與台灣應該簽定類似ECFA的經貿協議!」在許多可能合作的層面中,又以台灣幾乎已經喪失競爭力的「金融中心」最被關注。梁鳳儀指出,香港已經發展成為具規模的離岸人民幣中心,處理全球約八成人民幣支付;在台灣方面,隨著今年年初「兩岸貨幣清算機制」啟動,台灣人民幣業務也開始迅速發展,「兩地其實可以合作把離岸人民幣業務市場擴大,打通兩地大中華人民幣產品市場。」台灣一直欠缺的就是執行力曾任經建會主委的劉憶如則進一步提出台灣優勢,台商在東南亞地區有很好的產業連結優勢,大陸與東協國家之間的貿易以人民幣支付的速度進展也會愈來愈快,「港台如果加強合作,應能更廣泛的抓住人民幣國際化商機。」在台港合作的思惟中,若兩地能夠簽定更緊密的經貿協定,至少,能夠達到「自我保護」的效果。鄭貞茂表示,當香港與台灣彼此有了合作協定,未來無論是大陸對香港更開放,或者是大陸對台灣更開放,港、台都能因此受惠,「或者說,就是一個雙保險概念,台港一起進軍中國大陸市場。」台滬競爭?台廈合作?或是台港合作?無論哪一條路,目前都還看不到政府具體明確的突圍方向,而這其實才是讓產業界最感憂心之處,「台灣沒有自傲的權利,更沒有自卑的機會。」張平沼以此表達他對台灣處境的憂慮,自傲的結果是無視威脅,自卑的結果是自甘於邊緣化。 中國的大規模開放工程已經啟動,至於台灣,「從過去到現在,我們缺的就是執行力!」張平沼這句話,應可作為這場會議最無庸置疑的結論了。 中國自貿區遍地開花 資料來源:香港《文匯網》 遼寧 大連保稅區升級為自貿區方案已經上報國務院 天津 天津自貿區方案已上報國務院。 山東 青島西海岸經濟新區內設立中日韓區域經濟合作的實驗區,方案已提報。 安徽 合肥市綜合保稅區已進入申請階段。 浙江 舟山自由貿易區以港口物流為主力。 重慶 重慶自由貿易區方案已申報。 福建 廈門市正研擬興建綜合性自由經濟區或廈門對台自由貿易區。 廣東 深圳保稅區轉型為深港澳服務貿易中心;橫琴新區規畫為自貿區方案已送至省政府;南沙粵港澳自由貿易園區正在申報中。 撰文‧楊政諭 |
在充分競爭的市場經濟裡,通常會有「雙巨頭」的情況出現,比如國際上芯片行業的英特爾和AMD,快餐業的麥當勞和肯德基,國內的乳製品行業的伊利和蒙牛,零售行業的國美和蘇寧。所以說,做老二也要有競爭力。黑馬哥分享這篇來自鈦媒體的文章,一起看看「老二」的價值。
找靈感、挖黑馬、評熱點、抄本質-這裡是黑馬通訊社!從多個角度來看,這種雙巨頭競爭對消費者和整個市場環境有利,甚至對競爭雙方都有利。與之相伴的是,在穩定的雙巨頭出現之前,可能會有較長一段時期的競爭混亂期,這個時候對競爭者、對用戶、對市場監管機構都是很痛苦的時期。目前中國互聯網的多個行業,均存在「雙巨頭前期」情況,競爭底線不斷放低的結果,是損害了各方利益。
缺乏競爭損害市場競爭力
隨手拈來一個例子:在Google還在中國的時候,百度谷歌是雙巨頭競爭,雙方均不可能一下子把對方打倒,因此不得不在各個方面平衡的投入資源:研發、市場、客服、商業合作,努力提高產品質量,爭取更大市場份額。
2010年,Google撤出中國,搜索引擎行業的上下游生存環境馬上變得惡劣許多。不信你去問問百度的合作夥伴,百度是什麼時候變得蠻橫而不自覺的?大概也就是這個時間點吧。也正是因為通過正當競爭無法在搜索引擎行業勝過百度,才有了所謂的「渠道價值論」、「微創新制勝論」等等奇談怪論。
甚至巨頭自己,都會受到缺乏競爭的損害。因為一旦巨頭沒有了良性競爭的制約,他在技術上的投入、對用戶價值的維護馬上就會出問題,從而損害自己的利益。
還記得微軟的IE瀏覽器麼,2001年推出IE6,之後的整整五年毫無動靜,2006年才發佈了IE7。而這一段時間用戶習慣的養成,給全球的網頁設計師、安全工程師們帶來巨大的麻煩,IE6直到今天仍然擁有大量用戶,眾多網站不得不兼容這個12年前的老舊瀏覽器,致使安全隱患層出不窮。
同樣是IE瀏覽器,在firefox和chrome的競爭下,版本號從2008年的IE8升級到了現在的IE11,平均每年一個新版本。雖然比不上chrome的5年30個大版本,但相比較IE6到IE7的5年間隔,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市場競爭需要老二
我覺得,在成熟的市場經濟下,是需要「市場第二」這個競爭者存在的。有了競爭者,市場上的巨頭才能保證自己的新陳代謝。當英特爾的芯片慢、價格貴的時候,AMD自然就擁有了自己的用戶和市場份額。老大們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市場追隨者的機會。
尤其是在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領域,市場巨頭的反應遲緩,是給競爭者們天然的時間窗口。你看,之所以百度給自己的合作夥伴提高分成比例,還不是因為有了360的競爭麼?競爭是治療大企業病的良藥。
一個企業的成功,需要技術、市場、服務、客戶體驗、推廣能力等諸多因素的結合,只要他某個方面做的不足夠好,那就是競爭者的機會,你看360憑藉自己超強的客戶端引流功能,也給百度造成威脅了,自然會刺激百度加強自己的短板,這當然是好事情。
這裡的「老二」其實是泛指具有創新能力的小公司、小企業,只有這些「老二們」不斷發現巨頭遺漏的市場機會,發現並利用這些機會,才讓這個市場充滿活力和機遇。
市場需要「不一樣」的老二
市場上的「老二們」,要想活的舒坦、佔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首要的就是不做跟巨頭一樣的事情。因為如果模式一樣、做法一樣的話,你是無論如何也做不過他的。
對於用戶來講,多一個「老二」,就多一個選擇。蘋果的手機太貴我買三星,百度找不到結果我用Google(唉,Google老斷挺難用的,不行大家用bing試試看,我覺得還不錯),這才是良好市場秩序的前提。
如果老二做的事情跟老大一樣,那就麻煩了。比如,前陣子我用某輸入法,兩天不見就給我偷偷裝了個瀏覽器,換吧,換了市場知名度次之的輸入法,結果過了兩天又給了裝了個老二瀏覽器。老二跟老大一樣的流氓,一樣的不可信任。這樣的老二,其實是沒前途的。
你再流氓,能比老大流氓?人家團隊大、流氓手段多、推廣的預算多,你再學人家流氓,就是「醜女學東施」,永遠也不會成功。當初3721之所以能做起來,就是因為別的競爭對手都在學他,但技術上又搞不過他,使得大家覺得「與其讓一群人輪姦,還不如讓一個老大強姦更好一些」。
互聯網蠻荒時代何時終結?
此題暫時無解。不過,由亂而治肯定是所有事物發展的規律,叢林規則不會維持太久。從歷史上看,凡是一個混亂時代的結束,都將帶來一段比較長時間的黃金發展期。例如春秋戰國之後的秦、漢,魏晉南北朝之後的隋和唐,都是這樣。即使是商業競爭歷史上,混亂秩序結束之後,也會給在這段時期的「堅持價值者」以巨大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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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有一個聲音,穩定堅強,不論經濟再差、社會再亂,都能夠傳到最高層,那就是出口企業大老要求台幣貶值的高分貝音量。近日出口產業不但公開呼籲央行總裁彭淮南應該學韓國貶值,甚至有科技業大老直接在馬英九耳邊進言,要求「照顧」出口產業。十一月四日立委到中央銀行考察,更對出口拖累經濟這件大事關切。 今年以來,大部分亞洲貨幣兌美元匯率均呈走貶,尤其是和台灣產業重疊性高的韓國更受關注。對出口產業來說,誰的匯率低,誰的商品就顯得便宜,更有價格競爭力。也難怪國內一家科技業大老就批評,金融海嘯以來,台幣相對韓元升值一五到二○%,「使台灣無法和韓國競爭」。 不過,台幣真的沒有韓元貶得多嗎? 台灣升值苦了企業主? 實質匯率戳破台灣老闆迷思其實,從實質有效匯率指數來看,台幣不但沒有韓元強勢,比起韓國價格競爭力更是十足!金融海嘯以來,雖然韓元的有效實質匯率指數一口氣從一○○跌到八七,而新台幣則相對穩定;但過去幾年隨著經濟恢復,韓元升值的速度反而比新台幣快。 為什麼這個實質匯率和名目匯率(台幣兌美元匯率)會不同?根據央行解釋,國際清算銀行(BIS)編製的「實質有效匯率指數」,不像「名目匯率」僅僅兌美元,而是和我們實際的貿易國貨幣做均衡,反映的是新台幣與貿易對手國之間的匯率變動。 所以,實質有效匯率指數下跌,表示台灣的對外價格競爭力上升;指數上漲代表貨幣升值,本國商品的對外價格競爭力下跌。而將韓國和台灣的有效實質匯率以一九九四年為基準,觀察其長期變動方向,可以發現,台灣的實質有效匯率不但低於韓國,將近二十年來,新台幣更是長期走低! 為什麼,我們的價格競爭力已經比韓國多這麼多,但台灣企業還在叫苦連天?台灣電子業及出口產業的問題,真的出在匯率嗎?如果一把寶劍殺不退敵人,問題可能出在揮劍者身上。看看最讓國內出口產業稱羨的日本「安倍經濟學」就能知道。 台幣匯率寶劍銳利 問題出在揮劍者身上 自從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上任之後,「三支箭」政策之下,日圓大幅貶值超過三成,讓不少國內科技業大老直呼「台灣也需要三支箭」:若像日本一樣貶值,台灣經濟一定不一樣。 但是,日本指標性電子巨人索尼,才在十月底發出獲利警訊。雖然營收較去年同期比增加一○.六%,但是今年預期獲利卻大砍四○%,除電影部門大虧損外,也大砍電視、電腦、相機等消費性硬體等營收。英國《金融時報》分析師珍妮佛.湯普森(J. Thompson)指出:「貢獻獲利最多的只剩『匯差』。這也暴露出安倍經濟學的弱點,如果企業本身技術沒有走在競爭者前面,不能抓住市場,再怎麼有利的貨幣政策都沒用。」當一家企業的外資報告上,唯一的利多只是孤單地寫著一項——「匯率大幅貶值」,那麼這家企業的問題也許不在匯率。不幸的是,從有效實質匯率指數來看,台灣的出口產業,早已習慣了長期「往下走」的匯率,只要台幣一升值,就高分貝叫苦。 「台幣貶值,是吞毒藥,是飲鴆止渴,大家都知道。」一位金融機構的總體經濟分析師說。這位分析師還透露,其實台幣只貶不升,還有一個不能說的祕密,就是央行的匯損。 因為台灣傲人的四千二百億美元的外匯存底,其實七成都是美元計價。如果台幣兌美元升值一%,那麼央行就損失了三十億元資產。「而且,央行又有繳庫壓力。」業界預估,今年如果台幣兌美元升值到一定程度,那麼今年央行要達成繳庫盈餘的目標,就有困難。這也是為什麼雖然央行不斷強調「匯率是市場機制」,但是央行每天在匯市「拉尾盤」,將升值的台幣吐回去的傳言,早已是各行庫祕而不宣的公開祕密。 就是這樣的共犯結構,長年以來,讓出口產業與央行聯手將匯率壓低。匯率政策應該考慮的,除了國家的進出口,還有利率、通膨等重要的經濟要素。當政府和企業都專注在名目匯率,反而長期忽略了實質匯率。如果台灣經濟能因此振興也就罷了;殊不知,就是台幣長期往下走的匯率,害了我們的經濟! 實質有效匯率不只透露出真實情況,還暴露出台灣經濟不振的一個重要原因。這要從台灣經濟另一個弔詭的現象講起。 長期低匯率遺毒 進口物價吃掉經濟成長 今年台灣GDP(國內生產毛額)又再度讓人失望,台經院預估,實質GDP一.九三%成長率。但,台灣過去十年的名目GDP成長卻連實質GDP都不如!這個詭異的現象是為什麼?難道我們實際上拿到的錢變多了嗎?事實正好相反,而關鍵,正是台灣的低匯率! 行政院財經政務委員薛琦就曾發文「教育」民眾,低匯率是怎麼吃掉我們該拿到的錢。所謂GDP名目值是根據會計報表資料統計的結果,也就是員工實際拿到的薪資、利息、紅利,是一般民眾能夠直接「有感」的數字;但政府最喜歡公布的實質GDP,卻是主計總處經過物價調整後得到的數字。而這個調整,被稱為「GDP物價平減指數」。 雖然我們每年的CPI(消費者物價指數)都上漲,但是台灣的「GDP物價平減指數」的趨勢卻是向下(過去十年,有七年為負數)。重要原因就是我們的「進口物價」。過去十幾年,台灣經濟成長的重心都放在出口產業,壓低匯率拚出口,因此台灣貿易都是出口商品跌價,但是進口商品的成本價格卻持續上漲。 這些進出口物價的變動,在計算實質GDP時被調整掉了,所以才會看到我們的實質GDP成長高,但是我們每天的生活、領的薪水或收到的股利、股息,成長的幅度卻極為有限。「當台灣這兩個數字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時,難怪感受不到經濟成長的果實。」薛琦說。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的經濟雖成長、通膨穩定,但是商品和服務在國際上越來越廉價、人民口袋的錢也越來越少。因為,透過匯率的「廉價化」,不只商品,連我們的人力價格(薪資)都一同弱化了。 事實上,台灣的名目GDP成長一年一年地慢慢落後,到現在早已遠遠落後亞洲其他國家。我們十五年來的名目人均GDP好不容易超過二萬美元,但成長率只有六二%。 反觀韓國,一九九八年時人均GDP是七千七百美元,只有台灣的一半,但是二○一二年已經超越台灣,足足成長了一九九%。台灣的人均GDP成長率,甚至只有泰國的三分之一!這正是台灣長期只專注在兌美元匯率,而忽略了實質匯率的結果。 拋開廉價台灣老思惟 才能脫離台灣低匯率的惡果單靠出口成長的台灣,就會有這樣的通病。一名金融業人士就說:「台灣長期以來就是出口導向,被『出超』(貿易出口大於進口)思惟綁架了。」壓低成本賺外匯,早就是行之多年的成長方式,「我們在國際購買力低,不只是搶人才搶不過別人,科技業要買專利、購併外國企業,都變得很吃力。」過去台灣為了壓低匯率,已經付出了慘痛代價,如果台灣每天還想著要靠低匯率、壓低價格,來求取那最後一點競爭力,台灣不但超越不了韓國,連泰國都會輸。台灣除了應該減少出超,讓經濟從過去的出口回到內需成長,匯率政策也應該放掉名目匯率,學習如新加坡先進國家以實質匯率為觀察指標。 企業主與其抱怨新台幣升值,不如放下匯率迷思,重新找回市場,找回產品的競爭力,別再把匯率當成藉口。 撰文‧楊卓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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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大加稅案﹁財政健全方案﹂出爐,已負擔沉重稅負的高薪資族群再次成為財政部剝皮的對象;政府想靠富人稅解決貧富差距,卻完全搞錯了方向! 撰文‧楊鈞如 立法院財委會在五月二日審查通過「財政健全方案」,完成史上最大加稅案,估計明年可以新增稅收六五○億元,用以填補每年約三千億元的財政赤字缺口。各大媒體紛紛以「富人稅過關」為標題,作為此次加稅的代表作。 在全球財富分配差異惡化,富人越富、窮人越窮的趨勢下,「富人稅」成為平息社會不安的一個響亮的口號。美國總統歐巴馬、法國總統歐蘭德都推動富人特別稅;股神巴菲特也曾提議,對年所得超過一百萬美元的富人課徵所謂的「巴菲特稅」。台灣這次通過的增稅案,新增「年所得超過一千萬元」的課稅級距,將個人所得稅率提高到四五%,堪稱是富人稅的最新案例。 加稅只剝到高階經理人的皮根據財政部的估算,年所得一千萬元的納稅義務人約有九千五百人,稅率提高之後,每年新增新台幣九十九億元的稅收,平均每人多繳一百萬元的所得稅。表面上看起來不多,但是若與「股利可扣抵稅額減半」合併起來看,可扣抵稅額減半將每年新增四百億元的稅收,二者加計每年新增五百億元稅負,這群被財政部鎖定的高所得者,股利所得稅負大增,綜合所得又再多繳一百萬元,稅務負擔將會大幅加重。 財政部的增稅方案,最大爭議在鎖定的「富人」定義偏差,財政部咬定年所得千萬以上的薪資族群,卻縱放地產交易的高資產階級。加稅方案對於「高資產者」束手無策,卻對已經負擔沉重稅負的高階經理人,再剝一層皮。 事實上,台灣真正的「富豪」絕對不是這些每天早出晚歸領薪水的高階經理人,而是不用辛苦工作,坐享豐厚收益的房地產投資者。就拿花旗(台灣)銀行董事長管國霖來說,他年薪縱然超過千萬元以上,但他肩負花旗銀行台灣分行的營運壓力,領導五千名以上員工,付出的工作心力也非一般人能及。 更何況,一名年薪千萬元的高階經理人一旦扣除所得稅約三百多萬元後,實質所得不到七百萬元;如果肩負全家老小生計,在扣除日常生活每年約三百萬元後,一年存四百萬元;如此工作十年,存得四千萬元,只能買到台北市一般住宅。 誰才是台灣真正的有錢人?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就是那些擁有房地產的高資產人。 財政部不敢觸碰房產持有稅(地價稅、房屋稅)、房產交易所得稅,只從方便稽徵的個人綜所稅下手,其實打擊了台灣最具有競爭力、最具有國際視野的一群人。增稅的結果,無益於減緩貧富差距,反而扼殺了產業成長的動能。 國際化人才出走領高所得 現在,被增稅的九千五百人,就如同管國霖一般,主要組成是台灣一千五百多家上市、上櫃公司,外加二五三家興櫃公司,以及約三百家外商在台分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再加上一部分大型績優公司的長期持股股東。這不到一萬人的企業領袖,每年為台灣的上市、上櫃公司創造超過新台幣一兆元的稅後盈餘,領導超過一百萬個就業家庭,不只是台灣經濟動力的火車頭,更替政府扛下沉重的就業與社會責任。 政府沒想到的是,這些領高薪的人都是國際競爭人才,他們擁有跨國工作的能力。而鄰近的香港、新加坡、韓國、日本,最高的所得稅級距稅率都比台灣低。香港只有一七%,新加坡僅二○%,韓國也只有三八%。可想而知,稅改後,更不利於台灣吸引優秀人才,對台灣長期的經濟發展是一大隱憂。 我們的綜所稅級距比鄰國高,但是台灣房產稅幾乎是全球最低。同樣年所得淨額為一千兩百萬元的人,如果你是上班族就要繳四○九萬元的稅,如果你是領股利所得的大股東,要繳三○七萬元,至於收租的大地主只要繳一九三萬元。 政府不針對真正有錢有閒的「大地主」加稅,反而去加對產業有貢獻的高階經理人,然後逼走他們,真不知政府的盤算到底是什麼? 財政部長期便宜行事,殺雞取卵只針對高薪資所得者課稅,對台灣的經濟動能已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台灣上市公司幾乎找不到國際化的專業經理人,即使是台積電,薪資水準也只能吸引「愛台灣」的本土人才,一千五百多家上市上櫃公司,一級主管中的外籍經理人加起來不到一百人,這造成台灣企業無法國際化,只能做國際企業的下包,忍受「毛三到四(毛利率三到四%)」的悲苦宿命。 中年精英提早退休炒房去 不只如此,原本就高達四○%以上的個人所得稅率,加上微乎其微的房地產交易稅,等於變相鼓勵人去炒作房產。事實上,這樣的稅制結構已經讓原本應該在大型企業奮鬥的四、五年級高階經理人,早早就退休炒房去。 我們現在到處可見頭髮灰白,大白天在山邊水岸慢跑、騎腳踏車、登山的提早退休族,正是財政部高薪資所得稅制的產物。而這群經驗豐富、又蓄積了相當財富的中年精英,原本應該創業,或者率領台灣企業躍上國際舞台,為台灣創造更多高薪的就業機會,卻因為偏頗的稅制,選擇了獨善其身的退休路,這正是台灣為什麼找不到新公司,老公司又越做越衰退的關鍵所在。 財政部多年採用「懶人加稅法」的結果,在大公司工作的中高階主管,成為不斷被稅官搾油的受害者。 馬英九總統曾經引用財政部二○○八年的資料說,適用稅率四○%的高薪資者有四萬人,只佔總納稅戶數(五四七萬戶)的○.七%,卻繳付了四六.八%的綜合所得稅。也就是說,台灣一半的綜合所得稅,都是這些被財政部套上「富人」大帽子的高階經理人所繳交的。 而依財政部公佈二○一一年的綜所稅結構資料顯示,台灣五六六萬戶的納稅戶中,有約兩百萬戶完全不用繳綜所稅,另外二五○萬戶平均只繳九千元的綜所稅,兩者合計佔比高達七九.四%,換言之,另外接近二成的納稅戶,則負擔了超過九成的所得稅。 ○.八%的人扛一半稅收 在乖乖繳稅的那一小群倒楣鬼中,最倒楣的○.八%,負擔了一半的所得稅。高階經理人扛起了全國所得稅收半壁江山,不但沒有獲得應有的尊敬,還被戴上富人的三角帽遊街示眾! 前財政部長林全曾經在《今週刊》第七七一期直陳,「國內富裕者的收入來源……,有許多都未納入所得稅課稅範圍。」巴菲特說他的實質稅率只有一七%,比大多數員工還低,甚至遠低於打掃辦公室的清潔工,因此主張對富人課徵特別稅,扭轉這個不公平的現象。林全認為:「台灣社會貧富差距惡化更日趨嚴重。而且台灣的極端富裕者租稅負擔比率,較受薪中產階級為低的程度,恐怕尤甚於美國。」但是如果這些富人的漏稅管道不堵住,「即使修改高所得者的平均稅率,結果也不能改變資本收入與資本利得免稅的事實。」這次財委會通過、被財政部宣傳成為「成功課徵富人稅」的法案,根本不是真的富人稅!增稅案對於擁有土地的「高資產者」束手無策,只是鎖定已經背負了全國五○%所得稅的「高薪資者」,再搜刮他們一次而已。這個增稅方案,無助於減少貧富差距、有害於企業發展,是稅官一貫殺雞取卵、便宜行事的短線作法。 高資產者稅率低於受薪階級偏頗的稅制,是對認真工作的受薪階級殘酷的懲罰,一個認真工作三十年,終於升任大型企業主管的專業經理人,持續數十年、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忙碌,連晚上睡覺時手機也開著隨時應戰,高階經理人幾乎不耗費任何社會成本與政府補助,賺的是勞心勞力、不眠不休的血汗錢,卻要繳付四○%所得稅給政府。 相對而言,囤房、囤地者從銀行借取巨額的低利息資本,平日什麼事情也不用做,許多空地連除草的錢也不花,二十四小時躺著遊山玩水,最終獲利不僅遠高於勞心勞力的薪水階級,還幾乎不用繳稅。 台灣的稅制懲罰辛勤勞動者,鼓勵炒房炒土地者,正是國父「三民主義、平均地權」最大的叛徒。 當我們用超高的薪資所得稅率、超低的房產稅逼走高階專業經理人,堵死國際人才流入的可能,走入「全國都低薪」的死胡同,台灣,也就不會有什麼未來了。 在民主政治「政策買票」的惡風之下,政府胡亂減稅,高達七成的政府支出是投入僵化的人事與退休費用之中,中央、地方債務加上主計總處承認的隱藏性負債(軍公教勞工退休金法定給付義務),合計已經高達二十四兆元,是GDP(國內生產毛額)的一六○%,遠遠超越希臘、義大利,逼近日本水準。 財政部收不到稅,編不出預算,只好用挪帳、賣祖產、搜括高薪資者來掩飾,真正該做的稅制改革,又畏縮於政治考量而束手無策。財政紀律的敗壞,國家財政的崩潰,勢必遺害後代子孫,而這,恐怕才是馬總統、財委會立委諸公與歷任稅官們的歷史定位! (本文作者曾任台灣、香港上市公司副總經理)同樣都是1200萬元淨所得者,薪資所得者的負擔最高,大地主負擔最低所得來源 薪資所得 股利所得房地產租金 房地產買賣繳稅金額 409.5萬元 307.5萬元 193.1萬元71.5萬元註:此表數字為假設1200萬元的淨所得者,其全部所得來源不同(如大股東、上班族、大地主),導致繳稅金額有所差異。 公式說明: 薪資所得:薪資所得×邊際稅率-累進稅差股利所得:(股利所得×邊際稅率-累進稅差)-股利所得×可扣抵稅率房地產租金:租金所得×(1-43%)×邊際稅率-累進稅差房地產買賣:假定土地與建物的價值比為7:3,則房地產買賣所得×0.3×邊際稅率-累進稅差 搞錯對象的富人稅 台灣所得稅制扭曲,0.8%的納稅戶,負擔了50.2%的綜合所得稅,其中有許多是勞心勞力的高階經理人,高資產富人反而被縱放 戶數% 稅率20%者,30.5萬戶,佔繳稅戶數5.4% 稅率30%者,10.1萬戶,佔繳稅戶數1.8% 稅率40%者,4.4萬戶,佔繳稅戶數0.8% 稅率0%者,200萬戶,佔繳稅戶數35.2% 稅率5%者,250.2萬戶,佔繳稅戶數44.2% 稅率12%者,71.1萬戶,佔繳稅戶數12.6% 2.6%的納稅戶,負擔了65%的綜所稅 稅額佔比% 稅率12%,351億元,11.6% 稅率20%,470億元,15.5% 稅率30%,452億元,14.9% 稅率40%,1523億元,50.2% 稅率5%,236億元,7.8% 資料來源:財政資訊中心「100 年度綜合所得稅申報初步開徵核定統計專冊」 整理:辛曉昀台灣最高所得稅率比香港、新加坡、韓國高,跟德國、法國福利國家相同香港 新加坡 韓國 美國 日本 英國 台灣德國 法國 芬蘭 丹麥17% 20% 38% 39.6% 40% 40% 45% 45% 45% 51.1% 55.6% 說明:圖中數字為各國最高所得稅級距稅率。台灣原為40%,此次稅改調高為45%。 整理:方德琳、蔡曜蓮這些人,都主張富人稅—— 近年主要國家開徵「富人稅」案例推出時間 富人稅內容 實施結果 美國紐約州長 葛謀 2012年 紐約州所得稅率最高原為6.4%(聯邦所得稅另計),年收入超過200萬美元(約新台幣6000萬元)者,稅率升至8.82%;超過30萬美元者,稅率增至6.85%。 2012年起實施,每年收稅(●新增稅收?)新台幣780億元。 前任州長在2009年已經推動過一次富人稅 美國總統 歐巴馬 2013年 針對年收入超過45萬美元、總共96萬戶課徵,提高所得稅率,由35%調高至39.6% 實施中 法國總統 歐蘭德 2014年針對年收入超過100萬歐元(約新台幣4100萬元)者,所得稅率由目前的45%巨幅調高至75%。影響1500人,新增稅收約新台幣80億元引發前總統薩科奇、大鼻子情聖名演員德巴狄等富人,宣稱要集體逃離法國;LVMH董事長阿諾特則申請移民比利時 日本首相 安倍晉三 2015年 預計將針對年所得超過新台幣1200萬元者,提高所得稅率至45%。 財務省規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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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從負債二千億元開始的面板廠,曾經一度沒有董事長、兩大股東也不力挺,他們擔負年虧六百億元的「慘業」罵名,卻靠著從根拔起的改革信念,逼自己打破極限,從追隨者變業界創新者,這是群創重生的故事。 撰文‧賴筱凡、周品均 三年前,群創每賣一片面板就賠一片,每天一開工要賠掉上億元,群龍無首的﹁三合一」公司,背負著超過二千億元的債務;三年後,群創站穩全世界第三大面板廠地位,在推動電視新規格上贏得漂亮一仗,甚至啟動再工業化計畫,要把產線搬回台灣創造更多就業機會。 「俗語說從零開始,我們不是,我們是從負二千億元開始。」一位群創資深員工嘆了一口氣。二○○九年群創與奇美電合併,合併後的群創一舉超越友達,成為台灣最大面板廠,然而,誰也沒想到,面板產業的寒冬卻來得這麼快。「慘業」、「沒有董事長的面板廠」,大家是這麼形容當時的群創。 一一年,群創(原為奇美電)大虧六四四.三九億元,時任董事長廖錦祥因身體因素辭職,面對巨額債務,群創背後的兩大股東鴻海與奇美實業都深怕被群創拖下水,那幾乎是群創成立以來最黑暗的日子,因為沒有董事長,連經營團隊要出面與銀行協商,都受到極大責難。 有管就有用 建立資料平台每天盯進度 「我永遠記得那個畫面,台下坐著超過一百名銀行團的債務協商代表,指著段董(段行建當時為奇美電總經理)就罵,說要債務協商連個董事長都沒有。」跟在段行建身邊超過十年的群創基金會執行長、也是段行建祕書的羅美君說,那是她認識段行建這麼多年,最慘的一刻。 群創董事長位置從缺了一百天後,帶著經營團隊,段行建接下了這個重擔;當時的群創,一邊要整併奇美電、統寶,一邊還得在負債累累的情況下,讓這輛老爺車繼續在路上奔馳,要想提高運轉速度,也只能從每一個零組件慢慢調整起。 「我還真的很感謝合併這件事,因為群創合併了奇美電,才讓原本的奇美電有了改變的可能。」群創總經理、原為奇美電掌舵者的王志超坦言,來自「幸福企業」奇美電的員工們,一直到被群創合併了之後,才真正認知到,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王志超說,以前的奇美電缺乏統整管理,明明是同一個案子,業務、採購卻各有一套數字,光要確定哪個數據是對的,就要吵上大半天。王志超從根改起,第一步就要員工把所有的資料都放在平台上,讓資訊沒有落差,為了做到這一點,王志超甚至每天盯上線人數。 「段董說的很對,『有盯有管一定有用』,我就負責把這件事盯成大家的習慣。」現在,當日營收做多少,產出多少片面板,王志超瞭若指掌。「再也不用聽業務、採購和研發吵得臉紅脖子粗,數字一拿出來,答案就很明顯。」王志超說,這件事在群創內部起了化學作用,當每位員工都必須做出改革時,公司內部的文化與氛圍也跟著有微妙變化。 曾在面板業待過八年的WitsView前研究協理劉陳宏,就對群創這套內部管理系統有相當高的評價,他說,群創內部的整合系統,特別是採購業務系統化,對內部管理與成本管控,效果都相當明顯。 再者,除了整頓內部的過程,群創也不能原地踏步,想存活,就得想辦法有更多產能、增加更多利潤。可是,當時的群創一年還給銀行的債務就多達百億元以上,段行建和王志超都認知到一點,要靠資本支出來擴充產能,是不可能的事。 一吋都不浪費 擠出一條五代線產能 「怎麼辦?要產能只能靠『擠』出來啊!」王志超將所有的廠長找來集思廣益,「哪些機台的效率明顯低,我們就從它的效率開始提升起。」這種聚焦式地對症下藥雖然有效,但當效率拉到與其他機台相同時,產能限制的瓶頸又出現了。 於是,他們開始想,五代線的玻璃面積一次產出就是四片三十二吋面板,多出來的部分就丟掉。「如果我們把這些要丟掉的玻璃也一起畫進來使用呢?我們可能可以改切三十九吋的面板,把每一片玻璃用到極致,或許是一個辦法。」王志超說。 由於原本的設備都是為了切割三十二吋面板而設計,要放大到三十九吋,光罩等設備都要跟著改,但王志超沒有別的路走,指令一下,廠長、研發人員全部動起來,主動找設備廠討論機台改造的可行性。 「一開始,設備廠都覺得怎麼可能,極限就是在那裡,但極限是要用來打破的。」王志超說。結果,他們將產線改造後,同樣的片數卻能生產更大面積的面板,產能利用率還增加了七個百分點。 靠著東縮西減,群創就這樣憑空增加一條五代線廠的產能。問題又來了,市場上的主流規格是三十二吋,根本沒有人賣三十九吋的產品,群創的面板要賣給誰? 王志超讓底下的業務分頭去遊說電視品牌客戶們,但說白了,當時的群創財務問題連帶影響客戶的信心,更別提客戶架上都在賣三十二吋的電視,根本沒人願意花心力幫群創推三十九吋電視,連王志超親自出馬都沒用。 一線大廠不願意推,他們就從二線客戶下手,找了一家日本電視品牌合作,大力遊說他們。剛好對方想在Best Buy通路嘗試新產品,即使產品還沒到客戶手中,他們硬是用保麗龍板切成三十九吋電視的樣子,直接在Best Buy開賣。「效果意外的好,消費者買單的意願很高。」王志超說,這讓客戶信心大增,極力拉抬三十九吋電視的下單量。 一名長期觀察面板產業的資深分析師解釋,「群創推三十九吋面板,不僅符合段行建要把產能利用率做到最大的理念,還正中消費者喜歡大螢幕的趨勢,讓群創成功奪回規格制定的話語權。」打響尺寸差異化的第一炮後,緊接著,群創再推4K電視,用更好的畫素來吸引消費者。王志超的策略很簡單,三星用OLED電視來吸引消費者,群創就推出更低成本的4K電視,一樣講究高畫素,價格卻比OLED電視還親民,消費者選購4K電視的意願,自然就比高價OLED電視高。 兩招創新策略的打法果然奏效,逼得三星、樂金等韓國廠商只能回頭跟著群創推新尺寸與4K電視。王志超的邏輯很簡單,「如果你不創新,只會跟在別人後頭跑,客戶永遠會把你當tier 2、tier 3(二線、三線供應商),而不是tier 1(一線供應商)。」 生產線返台 ﹁再工業化」抗中國面板廠資深產業分析師觀察,「群創近兩年來跳脫規格追隨者的框架,明顯比競爭對手友達的策略還有創新性。」同樣的,面對中國面板廠急起直追的威脅,群創也不怯戰。「你看中國八.五代廠一路蓋,如果群創跟他們做一樣的產品,那所有產品線勢必都會被壓著打。」時常台灣、中國兩地跑的王志超太清楚,台灣面板廠要勝出,就必須做中國面板廠不會做的事,新尺寸是如此、4K電視也是。 更何況,中國薪資連年漲,製造優勢已經不如以往,在在都讓段行建動了要把生產線搬回台灣的念頭。今年七月,群創宣示啟動「再工業化(Reindustrilization)」計畫,要把中國二五%到三○%的產能移回台灣,提高自動化。 羅美君透露,會用「再工業化」這個詞,靈感就是來自美國總統歐巴馬,他推動製造業返美,群創一樣也要做這件事,靠自動化設備,把產線搬回台灣來。唯有這樣,群創才能有更高的競爭力,就算中國面板廠趕上來,群創也不擔心。 走過美國反壟斷官司,走過三家面板廠合一的十萬大軍整頓,群創一路走來,不靠政府、不靠富爸爸,靠的只有自己的改革意志。如今,群創第二季獲利較前一季大增十六倍,上半年每股稅後純益○.三五元,總算可以脫離「慘業」這個形容詞了。 群創 成立時間:2003年 負責人:董事長段行建, 總經理王志超 資本額:995億元 主要業務:面板 主要客戶:三星、索尼 |
和徐小平在一起,你不用擔心冷場。他經常會有類似扯領帶的動作,似乎為了把別人,也把自己從當下狀態中抽離出來,而且以一種幽默的方式。
在外人眼中,徐小平過著天使在雲端的日子。新東方成功上市後,他實現了財務自由。現在他專做天使投資,走到哪里都被創業者眾星捧月。他投資過五六十家公司,其中有三家已經在美國上市。他和王強(另一位新東方創始人)共同發起的真格基金專門投創業公司。創業,是中國當下最熱的潮流。
攝影師安排徐小平坐上窗臺,以國貿三期、央視新樓為背景拍照,他神情無奈。“拍人物肖像好像都差不多,沒有什麽新花樣了。”他一邊說一邊試著把一條腿支起來蹬踏墻壁。攝影師趕緊連續按快門。得到“回報”的徐小平興致更高了。他站上了一尺高的窗臺,直楞楞向前撲倒。快要跌倒時,他快速前沖,消去下跌之勢。
很快,徐小平和攝影師都從這種不尋常的嘗試中找到了熱情。經過多次上窗臺、撲倒、下跌、快速跑的過程,攝影師最後搶到這樣一張照片——徐小平身體筆直,像超人一樣,把自己“投”出了窗臺。徐小平本人,一邊喘著氣,一邊表示滿意。
作為天使投資人,徐小平感覺中國當下的創業大潮為經濟的持續發展註入了新活力。“各種形態、各種風格的投資人,他們有錢、有意願支持那些創業者,他們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別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創業者們第一次有了一個行業可以去依靠,可以去尋求幫助。”
20年前,他從加拿大留學回來創業時可不是這樣。當時他打算做一家唱片公司,需要20萬元人民幣的啟動資金,硬是沒找到。最後還是北大的哥們兒給了他幾萬塊錢,幫他出了張唱片。“我還準備打盜版。結果不僅沒有盜版,連正版也沒有。唱片做出來還沒有上市,就直接進了垃圾回收站。”那時候創業不是一件容易事。
然而最近這5年,中國人的創業夢似乎又複活了。2009年9月,李開複創辦創新工場。2011年12月,徐小平創立的真格基金與紅杉資本中國基金宣布合資成立新真格基金。與此同時,國內著名天使投資家發起成立天使會、中國青年天使會。《創業家》、《創業邦》這類關註創業者的雜誌也悄然崛起。
“從創業者的角度講,過去覺得一個人辭職是了不得的事,如果沒有100萬美金打到我賬上,我是不會辭職的。現在無數人在沒有任何投資的情況下就回來了。在矽谷拿著二三十萬美金年薪,或者在高盛、摩根斯坦利、美林證券、Facebook、Google、蘋果工作的人都辭職回來。再加上哈佛、斯坦福那些頂級名校的MBA、博士畢業後不找工作就直接回來了。”徐小平認為,中國的創投事業已經進入一個全民關註,從最頂層到最底層的新熱點。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很容易被投資者打動。
51Talk創始人黃佳佳在確定創業,做英語口語在線教育之後,給徐小平發微博私信,沒收到回信。他跑到北大門口,在徐小平結束演講後攔住了他回家的車。“徐老師人非常好,他搖下車窗玻璃,留下了我們的商業計劃書。”
不過,真正讓徐小平下決心投資51Talk的不是黃佳佳的赤誠。拿到商業計劃書之後,他並沒有找黃佳佳,直到紅杉資本把51Talk這個項目推薦過來,真格基金才決定投資。
有心人發現,徐小平對海外留學歸來的創業者投資較多,尤其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的“海歸”。蘭亭集勢的郭去疾、聚美優品的陳歐,都是在徐小平投資之後成功於美國上市。郭去疾是中國科技大學94級少年班學員、伊利諾伊大學電子工程碩士,同時還有斯坦福大學的MBA學位。陳歐也在斯坦福MBA鍍過金。
現在,名單上要再加一位何搏飛,和陳歐一樣,也是四川人,斯坦福大學商學院畢業。
2013年五六月份,何搏飛從Blackhawk辭職。在他的眼中,國外互聯網公司在中國很難戰勝本土公司,20世紀寶潔公司把國外優秀產品引入中國,然後以產品打開市場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辭職後他給徐小平發了微信,告訴後者他還沒有下家。徐小平回了一段12秒的語音。他以為是很長一句話,結果只是一個拉長音調的單詞:Congratulation!後來,徐小平同何搏飛聊了一次,建議他再和另一個人見面。那人叫趙勇,畢業於布朗大學計算機工程專業,曾在Google研究院任高級研究員,是Google Glass團隊的核心成員之一。
在此之前,徐小平已經給何搏飛介紹過兩個合夥人,何搏飛都沒動過心思。但這一次不同,徐小平的話聽上去有一點像當年喬布斯說服百事總裁斯卡利的言語,“你和趙勇可以分別創建一個成功的公司,但你們倆一起幹可以創建一個偉大的公司。”
就這樣在北四環一個老舊小區里聊了一上午後,格靈深瞳創始人團隊正式成立。這家公司專註於計算機視覺(computer vision)和深度學習(deep learning)。格靈深瞳想在Google Glass的基礎上,改變當下人與計算機的關系,讓計算機首先有感知能力,然後具備意識。這套技術有一個最簡單的應用是在自動取款機室。據說,裝上格靈深瞳的設備,可以通過人忽然加快的肢體動作判斷這個人是否會行兇,從而直接報警,而不只是被動記錄正在發生的事。
徐小平和王強認為格靈深瞳找到了互聯網之後的下一個風口——人工智能。很多大科技公司已經進入這個領域,例如谷歌的X實驗室、無人駕駛汽車,蘋果公司收購的Primesense,以及百度找來吳文達後主抓的深度研究院。徐小平在接受《財經天下》周刊采訪時說希望投出下一個馬雲、雷軍。最後在我們的要求下,他推薦采訪的公司是格靈深瞳。
自從格靈深瞳搬到頤和園西邊的一個古典四合院里後,徐小平和真格基金的員工開會就多了一個去處。徐小平深信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般天使投資結束之後,很少主動去找投資對象。
一次飯局上,徐小平和紅杉資本的沈南鵬、聯創策源的馮波聊到格靈深瞳未來的估值。徐小平樂觀地說起碼5000億美元,沈南鵬說1000億美元比較實際。兩人爭執不下時,馮波給出了一個折中價格3000億美元。實際上即使是1000億美元,也足夠進入中國互聯網公司前三名。
有一個成熟市場可以提供參考:中國安防監控市場價值大約在4000億元人民幣。而安防監控智能化未來將會是趨勢。這就給格靈深瞳提供了切入機會。
一次,格靈深瞳討論公司下一步戰略重點。何搏飛問工程師,首都機場T3航站樓有多少攝像頭,大家七嘴八舌,其中一位說至少有5個。何搏飛親自帶著人去調研,發現那里一共安裝了5萬個攝影頭。這是個比手機市場還大的隱形市場。
何搏飛加盟之後,趙勇全身心放到了產品研發、技術升級上面。安全監防是硬需求,借力於此,公司的技術有了落腳點。國慶節之後,格靈深瞳將會在重慶、成都、北京等地的一些銀行安裝設備,進行調試。若效果理想就會迅速推廣開。過去這一年,公司的估值漲了幾十倍。
今年6月,比爾·蓋茨訪問北京。他到訪的第一家創業公司、也是唯一的計算機視覺公司,就是格靈深瞳。聽完產品介紹蓋茨說了一句:“This is very cool!”
看到格靈深瞳一步步向上,徐小平很開心。他一般不會主動去問投資過的公司的情況,格靈深瞳是個例外。有時候半夜來了興致,哪怕已經一兩點了,他也會打電話把何搏飛約出來敘談。
對他來說,看到所投公司順利成長是最愉悅的事。
億萬富翁失敗者俱樂部來的人
用何搏飛的話說,現在徐小平“整個人都是滿滿的正能量小宇宙”。不過徐小平也曾在痛苦中輾轉了四五年,又在投資過程中摸索、等待了三四年。2006年到2010年那段時間,“憋在家里很難受很難受”,他告訴《財經天下》周刊記者。
2006年,正是徐小平最終離開新東方之前的那段時間。在新東方多年,他已習慣極度緊張激烈的工作狀態了。他的標簽是著名留學、簽證、職業規劃和人生發展咨詢專家。人們排著隊找他,他也喜歡充滿忙碌感的工作。到這時候實際需要他操心的事變少了,他一下子閑下來,很不適應。
那會兒新浪博客正火。徐小平更新很勤快,粉絲眾多。唐曉蕓是新浪博客員工,負責和“名博”溝通,會在徐小平寫得好時鼓勵,寫得不好時提建議。
徐小平主動向唐曉蕓提議,可以不定期組織“和徐小平一起喝下午茶”的博客讀者見面會,由徐小平出錢,場地就在北京新東方大廈總裁辦公室。唐曉蕓很快就找到了20個大學生,和徐小平做了第一次交流。
那是一次愉悅的交流。學生們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徐小平或風趣或理性地解答。這個場景讓剛開始工作兩三年的唐曉蕓萌生了一個念頭:有一天要把徐小平請到自己的家鄉廣西和當地的大學生對話。
後來,徐小平“被離開”新東方,壯誌未酬的他很失落。有人勸他去周遊世界,一年寫兩本遊記。他說,“這不是我要的生活。”
離開新東方,就像走下一座高峰。以後要超越這座高峰,任務艱巨。唐曉蕓對徐小平那時候的精神狀態有所了解,“他不缺錢,想要什麽都能得到,下一步他要如何尋找人生的意義?”
徐小平甚至向唐曉蕓提過想寫一個劇本《億萬富翁失敗者俱樂部》,描述一群在公司上市之後有了錢,卻不知道有什麽可幹的人。他們擁有了金錢卻失去了事業。徐小平自己經歷過這個狀態。唐曉蕓否定了這個想法:“炫富,寫出來會被罵死。”
2006年到2010年,徐小平一邊玩社交媒體,一邊做投資練手。但作為投資人,只能安心做幕後,不能親自上一線操刀。
做投資初期,像他這樣的聰明人,也免不了要交學費。2007年,徐小平投資了一家給摩托羅拉、夏普供貨,但沒有品牌的手機公司。對方聲稱自己是沒有品牌的蘋果。“我一聽,趕快投。就是這句話,讓我損失了很多錢。”事後總結,當時吃虧在沒有個人投資智慧。此後,他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沒有品牌營銷力的人一律不投。營銷力,成為徐小平投資創業者非常看重的三項能力之一,另兩項是創業決心和產品力。
也是在2007年,徐小平投資了龔海燕和陳歐,他們的公司後來都在美國上市。龔海燕創辦的是婚戀網站,陳歐做的是化妝品電商公司。
徐小平學著做投資的時候,同樣從新東方出來的錢永強,已經投資過一些公司,如空中網、世紀佳緣。從年齡上講他是徐小平的小老弟,做投資卻更資深。
龔海燕第一次見徐小平在一個咖啡廳,錢永強也在。他們聊了一個多小時,聊龔海燕的經歷,也聊徐小平的經歷。在龔海燕印象中:一旦徐小平開口說話,你就只有乖乖聽的份。徐小平總能找準你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引發你最強烈的共鳴。會面幾天後,徐小平的錢就打到了世紀佳緣的賬上。
2011年5月,世紀佳緣成功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徐小平在投資圈的知名度也就此打開了。
李開複投了大量技術出身的谷歌、微軟門徒。雷軍投了一些從金山軟件公司出來的人,以及做小米手機周邊產品的公司。徐小平的優勢,是那些從新東方走出來的年輕人。他意識到做天使投資和之前做留學咨詢有共通之處。
天使投資做早期,與相對晚的VC投資、PE投資不一樣。徐小平認為PE投資中,對產業的洞悉力是投資者的核心競爭力。在VC投資中,投資者比拼的是對產業方向的預判能力以及冒險精神。“我們都沒有,只有一個東西,對人的觀察力。”在新東方時閱人無數,徐小平認為自己處在人才發端和成長的源頭。他對人判斷迅速,很多投資都是與創業者聊十幾分鐘當場決定投。“對人的理解力,是我的核心競爭力。”
一次,他在成都剛演講完,一個小夥子上臺來要求和他擁抱。就憑這一個擁抱,他猜出對方有在美國讀技術中學的經歷。“一擁抱他的肌肉就顯示出來了,中國沒有一個初中生有這種肌肉。”
據說,有一次他從一個女生的背影,就猜出她爸爸是幹什麽的。
新東方本身就培育了很多人才。這些人學成歸來,正趕上國內的創業大潮。所以徐小平在2011年拉上王強,將個人投資行為升級為真格基金投資。現在,這家基金已經有12個工作人員。
徐小平和年輕人的交流始終保持,他覺得和年輕人在一起充滿活力。保持活力感,是他需要的。
2011年,唐曉蕓已經是新浪教育頻道副主編,轉而負責新浪微博。徐小平也在微博上成了大V,粉絲躥到1000萬,幕後對接工作還是唐曉蕓做。她利用新浪平臺,在廣西大學辦了一場徐小平見面會,現場來了1500人。
那天的演講,原本是王強講上半場,徐小平壓軸下半場。王強臨時有事未能到場,上半場時間就空出來了,徐小平讓唐曉蕓頂上。
唐曉蕓上臺,講了她和徐小平之間的交流經歷。她說徐小平對她影響很大,她很慶幸在工作兩年後就遇上徐小平。她記得5年前幫徐小平張羅博客讀者見面會,一位同學問徐小平,是該工作還是該考研?徐小平說,在你做抉擇的時候,想著你的人生偶像是誰。像偶像一樣去思考、選擇。唐曉蕓說,她以徐小平為偶像在工作、思考、選擇。終於在今天,用了5年時間把徐小平請到廣西和大家見面。
2013年,在新浪工作9年後,唐曉蕓覺得自己再不動窩就會“埋”在那里了。她把出國學習的想法告訴徐小平,徐小平問她出國的目的。唐曉蕓說,新浪微博幫很多人創業成功,有人從借3000塊錢開店,變成了年收入過百萬的螺螄粉店老板。太多太多故事激勵著她留學完回國創業。
徐小平說,你不用出國,現在就給你創業機會。他把唐曉蕓安排到一起作業網做運營總監,還享有一部分股份。唐曉蕓就此告別了純粹打工者的身份。
真格基金是一起作業網的天使投資人,王強親自出任了董事長。今年7月15日,一起作業網宣布老虎基金、H Capital、順為基金等參與的2000萬美元C輪融資完成。之後,一起作業網估值達到1億美元左右。在新聞發布會上,徐小平舉著香檳開心地到處倒酒。
現在,一起作業網約有700萬註冊用戶,但還沒有掙到錢。徐小平對此不著急,“方向對了,我們會一直支持,一直到它掙到錢,或者一直到它絕對掙不到錢。我們的口號就是‘we believe’。”
“他就是一輛特斯拉”
徐小平重新過上了忙碌的生活。與之前在新東方的忙碌相比,現在的忙碌更讓他高興。他說,與之前做人生規劃和咨詢相比,“我創造了另外一種生活。”現在看到好人才,不僅是給予思想,還會給一點上路的“銀子”。
認識創業者多了,徐小平會自信地調配不同的創業者在一起合作。投資界中這樣做的人不多,做成的更少。相比美國創業者,中國的創業者或許更崇尚個人英雄主義。現實中搭夥後因為利益分道揚鑣乃至反目成仇的例子很多。徐小平以自己的投資經歷告誡創業者:“創業第一件事是要找合夥人,聯合創始人比你的商業方向更加重要。”
8月的一次演講中,他舉了一個自己所投的電商公司做例子。創始人做互聯網,聯合創始人則做供應鏈。這種結合,股權比例應是50比50或者60比40,最差也是80比20。直到這家企業破產,徐小平才知道那個聯合創始人只有1個點的股份。“這不是合夥人,只是夥計、打工的。”
真格基金投資的項目中,失敗企業、處境艱難的企業,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創始人中只有一個老大,沒有老二、老三。“這是非常慘痛的教訓。”
現在,徐小平忙到極致。用了多年的手機號知道的人太多,他沒法再接聽。各種人在想辦法接近他。有人在電梯里遇到他也會抓緊時間請教幾個問題。有人直接跑到他的辦公室找幫助。在外面吃飯時,他也會遇到湊過來說話的人。他的一個外甥告訴《財經天下》周刊記者,徐小平“就是一輛特斯拉”。特斯拉插上電充一會兒就能跑。徐小平是鉆進車很快瞇上一覺,下了車又能活力四射。
8月7日,徐小平見了一位創業者。她找徐小平很久了,徐小平不想投她。她很執著,徐小平就坐下來和她認真聊。對話當中,他發現她有一些心理問題。具體來說,她研究生學校是頂級的,本科學校很爛,她刻意隱藏這個信息。而徐小平判斷,她對自己經歷的有選擇接受,牽連她不能百分之百地釋放力量。
他用一個多小時給她解釋自卑心理和性格魅力之間的關系,把這位女士鎮住了。結果,倒是徐小平意猶未盡,主動提出和她再找個時間深聊一次。“我們來給你狠狠把這個青春期傷疤弄掉,把青春期的這個垃圾給埋葬。”徐小平說。
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做留學咨詢時的狀態。
來源:《財經天下》周刊 記者蔔祥 編輯施雨華 攝影 左手工作室
2014-11-03 TW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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