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牧民竟然養不起羊! 一億棵梭梭能幫上忙嗎?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5020100.html
沙塵暴又回來了!
進入2016年春季,久違的沙塵暴“超越”霧霾,再度成為空氣汙染的“首患”,襲擾北方各地:
2月18日,內蒙古阿拉善盟吉蘭泰地區出現今年首場沙塵天氣;3月3日,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出現今年以來最強沙塵天氣,錫林郭勒盟等3個盟市出現沙塵暴;4月15日,甘肅河西走廊最西端的酒泉市敦煌、瓜州等多地出現沙塵天氣,瓜州更是出現了“滾滾沙墻吞噬縣城”的罕見景觀;4月16日,甘肅民勤出現今年首場沙塵暴。
到了5月份,沙塵暴依舊揮之不去。“五一”期間,西北地區出現沙塵天氣,波及青海、甘肅、內蒙古等6省份;5月11~12日,新疆南疆盆地、內蒙古中西部、青海柴達木盆地、甘肅河西、寧夏、陜西北部等地再度出現揚沙或浮塵天氣。
沙塵暴的起因是多方面的,但大面積地表荒漠化和沙化是重要因素。去年底,國家林業局公布的《中國荒漠化和沙化狀況公報》稱:“土地荒漠化和沙化是當前我國最為嚴重的生態問題”。

一輛農用車在荒漠化的草原上奔馳。攝影/章軻
5月14日至17日,《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跟隨阿拉善SEE基金會“一億棵梭梭”項目組進入被稱為“我國最大沙塵源地之一”的阿拉善,探尋荒漠化治理之策。
沙塵源區:牧民的羊圈空蕩蕩
“上世紀80年代的時候,這里的草很高、很多。當時我家里養了1000多只羊。”5月16日,阿拉善左旗蘇海圖嘎查(註:嘎查系蒙古語行政村之意)牧民沈永保開著一輛皮卡,帶著記者在自家的草場上轉悠。
而此時,要想在草場上找到一棵綠草已經很困難了。由於幹旱少雨,又缺少植被,草場上沙土松軟。車行過去,塵土飛揚。
一位牧民向記者描述了在阿拉善常常見到的景象:黃沙滾滾半天來,白天屋里照燈臺,行人出門不見路,一半草場沙里埋。
在蘇海圖嘎查牧民胡開竟的家,《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看到,屋後的羊圈空空蕩蕩。“我們家早已經不養羊了。這里前些年就實行禁牧,靠買草料養羊不劃算。”胡開竟說。
由於超載放牧和氣候變化等因素,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起,蘇海圖的生態環境越來越差。草場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場接一場的沙塵暴。胡開竟說:“在草場好的地方,幾畝地就可以養一只羊,而在沙化草原區,需要100畝地才可養活一只羊。”

原本水草豐美的草原已經嚴重荒漠化。攝影/章軻
本報記者此前在阿拉善烏達木塔拉嘎查采訪時看到,村里有的牧民還養著羊。牧民趙文誌說,“現在牧民們舍不得殺羊,甚至連羊奶都舍不得擠。因為擠了奶,羊就少膘了,賣不上價錢。”
由於草場沙化嚴重,近年來,在牧區甚至冒出了一項新的職業——“抖羊沙”。有人專門幫牧民清理棚圈和院落里的沙子,幫羊抖去身上重達幾斤甚至十幾斤的沙子,防止沙子吸熱後燙傷羊皮。
站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趙文誌和記者的腳下卻是細細的黃沙。不遠處,幾只瘦骨嶙峋的駱駝在覓食。“記得當年,在草地上開一塊地架起蒙古包,割下來的草就能裝上一車。那時候,駱駝趴在地上,動一動脖子,周圍的草就夠吃上一天了。”記者註意到,趙文誌說這番話時,他的眼睛里放著光芒。
中國科學院沙漠與沙漠化重點實驗室去年12月撰寫的《阿拉善SEE生態協會荒漠化防治戰略與項目評估報告》稱,不合理的人類活動和氣候變化導致阿拉善地區土地出現嚴重退化,不僅影響了當地農牧民的生產和生活水平提高,也阻礙了區域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
早在十多年前,阿拉善SEE生態協會就參與到阿拉善的荒漠化和沙化防治。當時一項調查顯示,由於超載放牧和氣候變化的共同作用,阿拉善地區的草場每年以2.6萬畝的速率遞減,退化面積達334萬公頃以上,原有的130多種植物種類現僅存30多種;植被覆蓋度降低了30%~80%,大面積的草場已無草可食;180余種野生動物(包括國家一、二、三類珍稀動物)或遷移他鄉,或瀕臨絕跡,生物多樣性嚴重受損。
內蒙古自治區林業廳2011年公布的數據顯示,截至2009年底,阿拉善盟的沙化土地面積為20.43萬平方公里,占該盟總面積的75.7%,也是內蒙古的第一位。

阿拉善境內分布有騰格里、烏蘭布和、巴丹吉林三大沙漠。過去幾十年來,三大沙漠一直在擴展。2009年,中科院向國務院呈送的相關報告稱:“阿拉善地區是我國最主要的沙塵源區,也是我國抗禦風沙侵襲的第一道重要生態屏障。阿拉善的沙塵現象不但影響河西走廊、寧夏平原、河套平原等商品糧基地以及華北和京津地區的安全,而且還影響到朝鮮半島、日本甚至北美地區。”
“狼圖騰”式變遷:人進草退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在阿拉善采訪時了解到,從生態人類學的視角來看,如今阿拉善地區生態環境的惡化,根源在於當地生產生活方式的變化,以及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關系被破壞。
當地傳統牧民的遊牧有三種方式:多次遷徙(最起碼隨著一年四季的變化而遷往不同的草場)、二次遷徙(一年之中搬遷兩次,前往冬營地和夏營地,目前牧區的主要遊牧方式)以及走“敖爾特”(臨時遷徙,解決草場受災時草畜矛盾的問題)。
後來隨著人口的增加和定居,采用遊牧方式的牧民就減少了。之後,各家各戶都建了圍欄。拉了網之後,牲畜在一個地方來回走,圍欄里的草不是被吃完了,就是被踐踏完了。
中國人與生物圈國家委員會專家組成員、生態學家劉書潤對本報記者說:“牲畜對草場的作用,踐踏一般強於采食。”他解釋說,經常移動的蒙古包周圍由於放牧較輕,加上牲畜糞便的滋養,草原很快恢複,甚至長得比原先還好。而圍欄內和居民點附近的草場很容易就被牲畜踩壞。
歷史上,內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們有許多養護草原的措施,比如在搭建蒙古包時,不能將包內的草皮鏟掉,當收拾起蒙古包遷往他處時,草場依舊,同時也要把垃圾燒掉並且掩埋;交通工具不能亂走以免破壞草場;將草場上曬幹的牲畜糞便撿回來生火做飯、取暖,既不汙染草場又解決了燃料的問題。
據《第一財經日報》記者了解,阿拉善地區土地荒漠化和沙化的另外一個重要因素則是農耕生產方式的“入侵”。
“我和胡開竟的祖輩都是甘肅民勤的,當初是逃荒過來的。”沈永保對記者說。
“大約是上世紀60年代,很多民勤漢人來了,他們砍了很多樹和灌木,蓋房子、蓋羊圈、砌井……以前羊圈都是用木頭幹柴蓋的,井里面的一圈都是用木頭砌的,後來木頭沒有了,就用水泥做了。人多了,羊也越來越多,草場上的樹和草越來越少。”蘇海圖嘎查牧民烏蘭扣的妻子對記者說。
正如《狼圖騰》中的故事一樣,特殊的歷史時期下,新的生產方式大規模碾壓傳統遊牧形態,草原與狼的空間被極度壓縮。
“大集體”時期,當地政府在“農業學大寨”、“牧民不吃虧心糧”等政策的推動下,紛紛在草場上開荒種地。阿拉善盟最不適合發展農業的右旗地區也積極開荒墾種。據資料記載,1964年,全旗播種面積732畝,總產量7.8萬公斤,單位面積產量平均75.5公斤。到1974年,全旗播種面積4842畝,是1964年的6.6倍,10年增長561.5%。

記者在阿拉善左旗腰壩鎮沙日霍德嘎查采訪時看到,那里基本上已經成為典型的農業耕作區,種植了大量的玉米。許多牧民用抽上來的地下水,大水漫灌式地澆地。
《阿拉善地區蒙族生產生活方式的變遷和生態環境保護》調查報告稱,農業對當代蒙族社區的生態環境產生負面的影響,證明其並非恢複生態的最佳方案,沒有使人們的生產生活與生態環境建立和諧的關系。
該報告說,“目前,農業對生態的破壞還沒有被當地政府和社區居民所重視,而農業如果在生態危機面前也難以為繼的時候,草原路在何方?”
遍植梭梭反會助長沙漠
在近年來的固沙過程中,人們發現“梭梭+肉蓯蓉”的固沙模式可以帶來較高經濟效益,實現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協調發展,因此被公認為理想的沙產業治沙模式,在廣大沙區進行推廣。

蘇海圖嘎查牧民胡開竟在自家的梭梭林中巡視。攝影/章軻
“在阿拉善防治沙漠,阿拉善SEE也曾經做過多種嘗試,在總結過去十年項目經驗的基礎上,最終選擇種植梭梭。”阿拉善SEE“一億棵梭梭”項目負責人龐宗平說。
2014年10月,阿拉善SEE“一億棵梭梭”項目啟動。計劃在10年內,種植一億棵梭梭,恢複200萬畝以梭梭為主體的荒漠植被,構建阿拉善綠色生態屏障,阻斷騰格里、烏蘭布和、巴丹吉林三大沙漠的交匯握手,改善當地的生態環境,同時通過梭梭的衍生經濟價值提升牧民的生活水平,使1000戶牧民從傳統的牧業轉向沙生植物產業,增收致富。
其實,種植梭梭,給牧民們增收最大的是肉蓯蓉。這是一種寄生在梭梭樹根部的植物,有“沙漠人參”之稱。在胡開竟家,他找出幾根幹肉蓯蓉對記者說,市場上一根新鮮的肉蓯蓉能賣到百元,有的上千,肉蓯蓉的種子也賣到2萬元一公斤。
胡開竟告訴記者,2010年,他就嘗試種植梭梭嫁接肉蓯蓉。之後他加入了阿拉善SEE發起的社區梭梭種植項目。
胡開竟家有1.7萬畝草場,1萬畝種上了梭梭。16日下午,記者在胡開竟家的梭梭林看到,早些年種植的梭梭樹已經有2米多高,將要成熟的肉蓯蓉隨處可見。“去年我家賣肉蓯蓉的收入有20多萬元。”胡開竟說。

蘇海圖嘎查牧民沈永保開著專業挖坑機在為梭梭種植打坑。攝影/章軻
沈永保家去年的收入與胡開竟差不多。沈永保說他僅機械設備的投入就超過15萬元,梭梭種植面積達到了3000畝。去年,他家收獲了第一批人工種植的肉蓯蓉,共800多公斤。“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家肉蓯蓉加工廠。”
過去10年,SEE已經在阿拉善地區種植22.5萬畝梭梭。
中國科學院專家團隊通過遙感監測、野外考察及典型區各項主要環境指標的觀測,發現阿拉善地區整體植被覆蓋度、項目區土壤有機質含量、空氣濕度表現出增加趨勢,而人工梭梭林內的風速顯著降低,生態環境有所改善,沙漠化土地面積以每年40平方公里的速度減少。
但評估報告也指出,阿拉善地區的三大沙漠是地質歷史時期形成的,其地理空間分布是由當地的地質構造、地表特征和風場所決定的。因此才能保證在漫長的地質歷史時期沒有出現三大沙漠在此“握手”的現象。
“利用梭梭固定活動沙丘或增加沙化草場的植被,有利於沙漠化土地的治理,減少沙塵暴的發生。但是在原生戈壁上種植梭梭,則會破壞地表礫石層,造成下覆的第四紀疏松沙質沈積物出露,在風力作用下就地起沙形成新的沙丘。”評估報告指出,“如果把三大沙漠之間的戈壁帶全部種上梭梭,會真的通過人類作用導致三大沙漠握手。”
調查發現,雖然在SEE的規劃中,沒有把所有的原生戈壁種上梭梭,但是從項目規劃圖和實地考察中發現,有大面積的戈壁灘已被改造成人工梭梭林,地表礫石層遭到顯著破壞,就地起沙的現象已經開始出現。
專家調查還註意到另一個現象,梭梭本身是耐旱的沙生植物,在成活後不需要灌溉,但是要嫁接肉蓯蓉獲得較好經濟效益的話,每年每畝梭梭至少需要灌溉100方水,也就是說200萬畝梭梭的耗水量每年大約是2億方,主要靠抽取地下水灌溉。
“長期下去,地下水位勢必下降,不僅會導致人工梭梭林覆蓋度降低,原生植被死亡,還會影響周邊綠洲的地下水位,帶來不可估計的影響。”評估報告建議,對項目區的可行性進行專業科學論證,在沙漠邊緣利用梭梭和肉蓯蓉營造固沙鎖邊林,以防止沙丘活化前移為首要生態保護目標,其次兼顧經濟效益。在項目規模的制定中嚴格按照區域的水土資源承載力進行科學設計,切忌違背自然規律,出現不可持續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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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是內蒙古草原?
作為世界重大環境問題之一,荒漠化影響著全球1/4的土地和1/6的人口,它不僅直接導致幹旱半幹旱區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和饑饉,還威脅著許多發達國家的糧食安全和水資源安全,阻礙著全球社會經濟和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而中國是世界上受荒漠化影響最嚴重的國家之一。
內蒙古草原面積占自治區土地總面積的74%,占全國草原面積的近1/4。草原生態系統是內蒙古面積最大的陸地生態系統,也構成了我國北方重要生態屏障的主體。
《內蒙古草原可持續發展與生態文明制度建設研究》報告稱,嚴格保護、合理開發利用草原資源,對於構建我國北方生態安全屏障、維護國家糧食安全與食品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這份報告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農業資源與農村環境保護創新團隊編著,將於今年6月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正式對外出版。 調查顯示,目前,內蒙古退化草原面積占其草原總面積的59%,並且每年還在以數十萬公頃的速度退化和沙化,草原平均產草量與20世紀50年代相比,至少減少了30%。內蒙古草原荒漠化的加劇已使草甸草原的生產力下降到原生群落的25%-30%,典型草原的生物量也已下降60%-80%,草群蓋度顯著減小。
草原沙化退化不僅危及農牧民的生存和發展,也威脅著整個華北地區的生態安全。報告介紹,中國北方四大沙塵暴源區中有三個位於內蒙古境內,內蒙古地區沙漠土地已達42.08萬平方千米,占全區土地總面積的35.7%。
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項目組編著的《內蒙古發展定位研究》報告也介紹,作為我國北方生態安全屏障,內蒙古具有天然的自然地理優勢。內蒙古地處北疆,占京津冀及周邊地區面積的69.2%,擁有13億畝草原、3.5億畝森林、6000多萬畝水面和濕地,草原、森林面積均居全國之首,不僅是北方面積最大、種類最全的生態系統,而且是東北眾多江河水系之源、北方大陸性季風必經之地,是這個核心區的重要生態安全屏障。
除此之外,內蒙古草原還為京津冀地區大氣汙染聯防聯控提供了巨大碳匯。研究發現,內蒙古是碳匯大區,全自治區13億畝天然草原固碳能力為1.3億噸,相當於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量6億噸。內蒙古有5.6億畝可利用的荒漠化土地,可種樹1.2億畝、種草2.8億畝,可實現碳匯12億噸。
同時,內蒙古也是減碳潛力大區,全自治區風能資源總儲量近9億千瓦,居全國首位。大多數盟市具備建設百萬千瓦級甚至千萬千瓦級風電場的條件。年日照時間為2600-3200小時,居全國第2位,具備較好的建設太陽能基地的條件。
內蒙古大學環境與資源學院教授、院長趙吉測算的結果顯示,內蒙古溫帶草原總碳儲量為37.6億噸。退化草地碳匯潛力巨大,草地固碳量為4586萬噸/年,二氧化碳吸收量為16815萬噸/年。內蒙古森林固碳量為3601萬噸/年,二氧化碳吸收量為13203萬噸/年。趙吉認為,這些碳匯資源一旦實現市場交易,由於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巨大,其內在價值應遠高於碳減排交易價格。
1800億國家PPP基金今日將首單落地 瞅上內蒙軌道交通
第一財經記者了解到,中國政企合作投資基金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政企合作基金公司)首個投資項目花落呼和浩特市軌道1、2號線項目。政企合作基金公司負責運作1800億元規模的國家級PPP融資支持基金。
參與呼和浩特市軌道交通項目的大嶽咨詢項目經理徐威告訴第一財經記者,7月27日政企合作基金公司采用股權方式參與的內蒙古軌道交通項目將正式簽約落地,這是政企合作基金公司參與的第一個項目。
呼和浩特軌道交通1、2號線建設工程是呼市有史以來投資額最大、建設周期最長的基礎設施工程,去年8月開工,一期工程線路總長51.4公里,工程投資共計338.8億元。
根據當地政府公布的初步投融資方案,呼和浩特軌道交通1、2號線一期工程建設項目總投資338.81億元。資本金占總投資的50%,分別由自治區、市兩級財政資金共同籌措解決,資本金以外的資金采用國內銀行貸款等融資方式解決。兩條線路擬采用PPP模式下的“BOT+工程總承包”的投資方式建設,目前由呼和浩特市交通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負責項目實施。
內蒙古財政廳消息稱,今年3月、4月,自治區財政廳張華廳長帶隊會同自治區相關部門先後兩次赴財政部,對接中國PPP融資基金相關事宜。4月15日,應自治區財政廳邀請,周成躍董事長來當地察投資項目,並明確表達了要股權投資呼和浩特市城市軌道交通1、2號線項目的意願。

徐威告訴記者,目前了解到,政企合作基金公司占呼和浩特市軌道交通項目公司股權擬為15%,具體數字還有待最後確認。
政企合作基金公司董事長周成躍6月份公開表示,公司投資團隊已與部分省市進行了具體的項目對接,已經與地方政府和社會資本方共同探討了78個PPP項目的合作可能性,涉及規模9120億元,對項目的合作模式進入了深入交流,就股權、債權等方式進行了多輪的磋商,近期即將完成數個項目的簽約。
另外,他稱,按照公司管理要求,在一個PPP項目中最高投資額不能超過項目總投資規模的10%,因此公司將會參與總計2萬億元以上的PPP項目。
目前中國政企合作投資基金管理有限責任公司已面向全國征集需中國PPP基金提供融資支持的項目。該基金管理公司是一家PPP項目專業投資公司,主要業務是接受上述政企合作基金公司和其他機構委托資金,通過市場化運作和專業化管理,實現其管理基金的穩健、高效運行,促進PPP項目的落地。
該基金管理公司負責人表示,該公司項目篩選的標準主要包括:一是納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規劃、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領域專項規劃以及黨中央、國務院確定的其他重大項目;二是納入財政部全國PPP綜合信息平臺項目庫(www.cpppc.org);三是項目總投資額原則上不低於30億元,有重大政治、社會意義的可適當放寬條件;四是項目前期準備充分,各項審批手續齊全,近期有明確融資需求。
截至目前,該基金管理公司已先後與10個省(自治區、計劃單列市)相關政府部門及部分社會資本方進行了項目對接,洽談重點項目136個,涉及總投資規模達14741億元。其中,具有初步投資意向的項目20個,涉及項目總投資規模2170億元,基金投資占比約為5%—8%。
內蒙古一煤礦燃燒5年不熄 系為騙滅火資金人為點燃
近日,“內蒙古一煤礦為騙取3.8億滅火資金燃燒5年”的消息引發了輿論的關註。在內蒙古自治區阿拉善盟,額濟納旗紅柳大泉煤礦火災治理區的煤層已經燃燒了5年。有報道稱,這個號稱財政投入3.8億的“滅火工程”曾先後被人點火五次,其目的疑與爭取專項配套資金有關。如今,這項“滅火工程”不僅沒被滅火,反而“爛尾”無人搭理致其燃燒五年至今不熄。
為了“滅火”而“點火”,著實讓人匪夷所思,真相到底如何?
紅柳大泉煤礦位於內蒙古自治區的最西邊,作為一個從上世紀就開始被開發的礦區,從一開始,它就面臨著爭議。先是被盜采,最近又被指人為點燃套取滅火資金。
據中國之聲《新聞晚高峰》報道,陜西神木人李興明跟紅柳大泉煤礦的緣分不淺。2010年,李興明和李慧寧兩人,結識了此前一直在內蒙古開礦的殷平山,2011年,三人與溫州礦山井巷工程公司達成合作,共同投資溫井從內蒙古眾興集團實際控制的六合勝公司那里,承包的額濟納旗紅柳大泉煤田項目。李興明說:“殷平山在前六七年以前就在這附近開過礦,我們找到殷平山,殷平山說那個下面查考過,那個下面確實有煤,如果說把這個煤挖出來的話,我們還算有利可圖,當時政府沒有告訴這是滅火工程,溫井和六合勝簽合同他們只是挖土房子,你挖一方子土多少錢挖一方子土多少錢。 ”
據李興明介紹,在確定項目之前,他們也去了紅柳大泉煤田那里考察:不止可以有挖土方的工程款,煤也可以賣錢:“我們去的時候那個地方也沒有人也沒有火,我們問過當地的牧民,牧民說這個地方哪有火,三十米的土下面才有煤,那個地方阻隔空氣哪有火,那個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政府搞滅火工程,我們想的那個地方有煤總比和政府說好,怎麽樣以後……最後才遇到這個,搞著搞著就變成了滅火工程。 ”

額濟納旗紅柳大泉煤礦火災治理區(圖片來源:東方IC)
李興明告訴記者,從2010年9月簽訂合同到2011年下半年,確實一直有煤產出,但是在2011年冬天開始,工程兩次被停,至今工程款未結,煤也一直堆在工地上。
李興明等人索要工程款的過程中,得知2011年6月內蒙古自治區就滅火工程下發了紅頭批文。回想之前的施工過程,他們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至今這個投入了至少440萬元滅火工程款的紅柳大泉煤田,還在燃燒。
李興明:停工期間,我們一直要求六合盛總公司,我說這要燒多少媒,為什麽要把這個火不讓滅。他說這你不要管。
記者:那個坑道里面的火能滅掉嗎?
李興明:能滅掉,你拿那個裝載機鏟上土,給他蓋上一層土,拿裝載機一碾壓,隔絕空氣它自然就滅掉了。
滅火工程的“火”究竟因何而來?李興明說,自己開采煤礦時被要求點過火,內蒙古自治區額濟納旗政法委書記唐學斌卻說,紅柳大泉煤田工程的層層轉包確實是監管不力造成的,但煤田起火確實因為自然原因。
唐學斌表示,從1998年到2002年這個期間,周邊不法分子非法盜采,就在煤田下面形成了采空區,塌陷後,長期風刮形成,發生火情,所以不存在人為縱火。

“著火”的煤礦(圖片來源:東方IC)
額濟納旗政府稱,2011年6月15日,額濟納旗紅柳大泉煤田滅火工程設計批複概算總投資為3.8億元,滅火工程資金由自治區財政補貼和阿拉善行署配套解決,殘煤收益全部用於滅火工程。2011年至今上級下撥額濟納旗煤田滅火專項資金總計440萬元,全部用於滅火工程。唐學斌說:“滅火的批示里就說了,紅柳大田的滅火概算是3.8億人民幣,旗、盟配套解決,工程殘煤的收益用於滅火,上級補貼資金440萬就這麽多,並不是說3.8億就到阿拉善或者額濟納旗了,現在到我們賬上的440萬就全部給人家了,全撥付到煤田區了。”
這項“滅火工程”不僅沒被滅火,反而“爛尾”無人搭理致其燃燒5年,至今不熄。國家補貼的440萬滅火資金到底用在了哪里?截至發稿,相關部門沒有給出正面回應。中國之聲將持續關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