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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零售龍頭沃爾瑪發布明年獲利衰退警訊，造成股價暴跌、市值一天蒸發七千億元新台幣。今年以來，美國鋁業、福斯汽車或嘉能可，接連爆發黑天鵝事件，這到底是全球產業大轉型的陣痛？還是老天爺在大崩潰之前的警告？

二○一五年還剩下兩個月，卻已經是全球產業發展史上不可磨滅的「黑天鵝年」。十月十四日，全球最大的零售龍頭沃爾瑪（Wal-Mart）也加入了「黑天 鵝」的陣營。沃爾瑪發布了二○一七年會計年度（一六年二月至一七年一月）的盈餘預估，「將會出現六％至一二％的衰退」。消息一出，沃爾瑪股價立即暴跌一 ○％，創下十七年來最大的單日跌幅。

股票總市值高達七兆元（新台幣，以下同）的沃爾瑪，在一天蒸發七千億元，等於一口氣炸掉十二棟台北一○一大樓（造價約五六○億元），一○％的股價下跌猶如大地震般的災難。沃爾瑪是美國最大的家族企業，創辦人山姆．華頓（Sam Walton）家族至今持有五四％的公司股權，這個家族在數小時內財富暴減三千億元，剛好等於台灣首富富邦蔡家五十年來累積的所有財富。

憂慮一：家族企業壽命短？

股東擔心 股價將一蹶不振沃爾瑪的暴跌病因，有「富不過三代」的家族企業繼承病、有傳統零售遭到電子商務挖牆腳的營收停滯症、也有貧富不均年代企業被迫加薪、導致成本劇烈上揚的高血壓病。

山姆華頓在一九六二年從阿肯色州的小鎮起家，二十三年後榮登全美首富，一直到一九九二年華頓血癌過世（同年，微軟的比爾蓋茲躍升為全美首富），華頓家族一直都是美國最富有的家族。

山姆．華頓過世後，長子羅布．華頓（Rob Walton）接掌董事長，他確保了沃爾瑪全美第一的龍頭地位，更快速擴展到英、中、日、印度及中南美洲，共二十八國的超級零售通路。羅布．華頓堅持家族 持股超過五成的原則，與兩位弟弟、一位妹妹的持股數十年來都維持平等，維繫沃爾瑪無可挑戰的帝國榮耀。

今年六月五日，七十歲的羅布．華頓將董事長寶座交給了女婿潘納（Greg Penner）。四十五歲的潘納，出生在加州的中產家庭，在大學時認識羅布．華頓的女兒，並一起念到史丹佛商學碩士。

潘納曾在高盛證券短暫做過分析師，便進入沃爾瑪，三十八歲升任董事，去年六月羅布．華頓為接班布局，創造了副董事長的職位，潘納做了一年副董事長便正式接班。

潘納協助岳父推動線上電子商務有所成，卻缺乏老山姆的創業魅力，很多員工、投資人都公開表達反對他接任。持有沃爾瑪四六○萬股（市值一度逾百億元）的紐約 市政府，主計長斯靜格（Scott Stringer）就表示，很多股東反對潘納接班，他們希望避免再發生巨大的違法官司（編按：沃爾瑪曾發生一五○億元的巨額賠償訴訟），期望「有更獨立、 家族色彩更低的董事會。」據麥肯錫顧問公司統計，有四成的家族創業者將事業交給第二代，但轉給第三代的只有一三％，再傳到第四代的已屬鳳毛麟角，目前美國能傳到第四代的，只有福特汽車。沃爾瑪這家全球最大的家族企業，傳到第三代的潘納，股價就一蹶不振，能不能逃過「富不過三代」的魔咒，還在未定之天。

憂慮二：電子商務搶走客人

網路購物 即將成為主流

對潘納最大的挑戰，來自於美國電商龍頭亞馬遜（Amazon)。沃爾瑪的營收是亞馬遜的四倍、獲利是亞馬遜的九倍，但就在潘納接班不到一個月，亞馬遜的公司總市值正式超越沃爾瑪。投資人用白花花的銀子，認定亞馬遜的電子商務，終會搶走沃爾瑪的龍頭寶座。

這個警訊，讓沃爾瑪決定投入巨資，正面迎戰亞馬遜。

目前電商競爭標榜的是亞馬遜的「兩天到貨」服務，亞馬遜在美國有五十個發貨倉庫，倉庫規模越來越大，有的面積達二十個足球場。

一二年，亞馬遜以二五○億元買下機器人公司Kiva Systems，用機器人在倉庫內快速取貨；到今年九月，亞馬遜旗下有超過三萬台機器人。目前每筆訂單收取到出貨的時間，已經壓縮到「以分計算」。

根據佛瑞斯特研究公司（Forrester Research）估算，美國今年的網路購物金額將會達到約十．八兆元，年成長率高達一○％，占所有零售金額的一成，即將成為零售通路的主流。而沃爾瑪跟進電子商務，確認了網路購物即將成為主流的趨勢。

接續去年的三二○億元投入網購市場，沃爾瑪宣布今年投入三八八至四八五億元衝刺，預計明年再投入三五六億元，連續三年累計投入超過一千一百億元的巨資。

沃爾瑪也是以機器人自動化超級倉庫為核心，去年沃爾瑪的電子商務發展中心WalmartLabs一口氣購併四個新創公司，其中包括雲端加速服務公司Torbit與OneOps。沃爾瑪強調，購併OneOps將可大幅加速PaaS （Platform as a Service，一種雲端運算服務）的技術，提升網路商務的服務品質。

與亞馬遜不同的是，沃爾瑪走「實體店面取貨」與「超級發貨倉庫」雙線並行的模式，前者指定全國八十三家超級中心作為網路商店的發貨中心，並推出整合線上下 單與實體取貨的pick up服務；後者則在全國火速設立巨型發貨倉庫，目標是要在今年聖誕購物旺季，讓消費者享受「兩天到貨」的服務。

沃爾瑪的戰略迫使傳統零售業者紛紛加入戰局。家得寶（Home Depot）已啟用的三個超級發貨中心，將能讓九成的客戶享受兩天到貨服務。老牌百貨公司梅西（Macy's）、高級精品龍頭諾斯崇（Nordstrom）、連鎖零售店塔吉特（Target）也設立超級發貨中心。與沃爾瑪商業模式類似的塔吉特，去年有一百五十間商店提供線上購物、實體店面提貨服務，今年九月已經擴展到四百六十二間店、幾乎三分之一的賣場。

憂慮三：員工師老兵疲

五十歲老企業 革新沒動能正如同淘寶網席捲台灣年輕的零售消費者，這些美國零售巨頭的購物網站，也都強調「美國直運台灣」的服務，特別是高價精品的諾斯崇，最新的熱門精品上架速度，比台灣的店面更快，部分商品還強調免運費。

潘納衝刺電子商務的同時，還要清理「師老兵疲」的問題。五十歲的沃爾瑪，革新動能愈顯疲態，商店內部管理不佳、員工流動率（一年之內離職）高達六○％，實體通路還面臨好市多（COTSCO）等新興賣場夾擊，生鮮食物也不如Whole Food等有機通路的食材。

今年，沃爾瑪發給美國所有店經理每人一台平板，內建行動管理軟體，「把經理逼出辦公室、在賣場多走動」，成了刺激這頭零售大恐龍的重要工作。

憂慮四：人事成本大增

被迫加薪 營收卻持平

沃爾瑪同時宣布，明年將增加十五億美元調升員工的薪水，將超過一百萬名時薪工的薪資，從今年的一小時九美元，再調高至十美元。加薪是為了降低員工流動率，提升服務品質，卻造成人事費用大增。

沃爾瑪去年稅後純益一六三．六億美元，但明年電子商務投資增加十二億美元，基層加薪要增十五億美元，兩項就吃掉去年獲利的一七％，但營收卻只能持平，難怪投資人要恐慌性地殺出了。

三十年前沃爾瑪的超級商店，火速在美國城市周邊興起，以「每天都是全國最低價」的訴求，擊垮盤據各州、各市的區域型零售商。如今，稱霸全球的零售冠軍也走 到了消費者轉向的十字路口，貴為全球最大的企業，十月十四日的暴跌，是轉型必要的陣痛？還是巨人倒地前的警訊？沃爾瑪要如何改革，才能逃脫帝國崩壞、富不 過三代的宿命？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撰文 / 乾隆來

高鐵邁入「公有民營」新紀元，劉維琪成為史上第一位不必為財務煩心的高鐵董事長，但是，「公有」之後的高鐵如何避免「台鐵化」，卻也是前所未有的新挑戰。在這方面，劉維琪已有不少準備動作了。

台灣高鐵日前宣布十月起調整員工薪資，平均調幅三％，結束長達四年的薪水凍漲，三千五百多位員工因此受惠。「漲幅不高，但這是代表一種新的思惟。」高鐵執 行長鄭光遠這麼說；董事長劉維琪進一步解釋，這次調薪主要鎖定基層員工，「因為第一線人員才是展現高鐵服務效率的關鍵。」今年九月十五日，高鐵臨時股東會 終於通過爭議多時的財改案，高鐵就此成為「公有民營」的企業。劉維琪成了高鐵史上第一位不必為財務問題傷腦筋的董事長，但是外界對於他卻也有了新的質疑： 「公有」之後的高鐵，服務品質還能維持下去嗎？高鐵的效率會不會從此走向「台鐵化」？

對於這樣的質疑，劉維琪的心裡十分清楚，「所以我也不斷提醒董事會的成員，要有更多的民營企業思惟。」至於劉維琪本身，在這段時間早已透過不少「小動作」，親身演繹了所謂「民營本色」。

旅客通關更順手！

新票匣，正反都可插入「接到董事長的來電時，我嚇了一跳！」不久前，劉維琪撥了一通電話到日本，受話方是鄒宜樺，旅居日本十多年的台灣人；這位年齡不到三十歲的台灣女孩，竟然成了高鐵董事長主動請益的對象。原來，鄒宜樺曾在日本JR鐵路公司工作，擔任九州博多車站的國際旅客服務員。在一個偶然場合中，劉維琪從友人口中得知她的經歷，當場向友人要了電話號碼。

電話中，她向劉維琪提出自己的觀察，例如日本車站進入月台的入口處，會刻意設置商務車廂的位置，讓乘客更容易被高價位車廂吸引，另外，新幹線所有的座位都有充電插座，「對這些設計，董事長都很積極地一一追問。」鄒宜樺說。

「聽見各種聲音是很重要的！」劉維琪表示，他會指定同仁負責整理網路上各種對高鐵的意見，固定檢討；鄭光遠也說，劉維琪擔任董事長以來，非常留心傾聽各方的意見，包括臉書上網友的留言，每天一早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各部門討論，然後盡速回應、調整既有作法。

事實上，高鐵車站內即將登場的一項變革，就是來自網路留言。

十二月一日，高鐵新建三站苗栗、彰化、雲林正式啟用；此外，從這天起，當你拿著高鐵車票插入票匣，不必再多花心思考慮「正面或反面」、「前端或後端」，無論正反前後，隨意插入就能順利通關。

相對於新增站點與調降票價的重大變革，讓旅客「通關更順手」顯得只是「平添幾分小確幸」，但這個小確幸，卻需要斥資七千萬元更換系統。「就是看到一位網友留言，抱怨高鐵車票的設計『跟不上時代、太落伍』，才決定不惜下重本設置票匣新系統。」劉維琪說。

工時不等於績效！

調整KPI，提升士氣不過，要讓高鐵從上到下都有效率腦袋，還是得從制度做起，「所以，我們正在設計一套更具競爭力的員工激勵制度。」劉維琪強調，想要維 持服務品質，吸引優秀的員工留下，必須從內部的員工士氣和素質提升做起，攸關員工考評的KPI（關鍵績效指標）也會改變。

劉維琪舉例，過去曾有一個KPI，是員工在列車上的服務時間越長、績效就越好，「但如果工時過長，必然會影響到員工的情緒、服務的品質。」他表示，想要營 造員工有「把品質做好是一種榮譽」的心態，以時間論績效的指標就沒有意義，「我會把它取消。」種種規畫中的調整，是為了維持「民營企業」的品質與效率，但 劉維琪不忘提醒，畢竟高鐵也是「公有」，此後，必須負擔更多的社會責任。而如何兼顧社會責任與股東利潤，對他來說，也是新的課題。

對此他提出名為「GO-T」的四T計畫。第一個T是Train，要維持列車的基本使命，準點、安全。第二個T是Travel，提供「door-to- door」整合產品，例如十月初在台南推出「U-Car」服務，只要買高鐵來回票加價二九九元，就可租借賓士車四小時，比搭計程車便宜，讓商務客更方便。 第三個T是Taiwan，強調企業社會責任，「盡可能開放空間，讓更多社會企業、文創企業和藝文團體有進駐交流的場域。」「最後一個T是Touch，也就 是感動。」透過各種配套行程，鼓勵民眾返鄉了解社區營造。某種程度來說，劉維琪試圖在兼顧企業社會責任的「公有」任務之下，盡可能地創造新的高鐵商機。

「畢竟我們是公有民營，不能把賺錢當優先。」對於未來獲利的預期，劉維琪以財改案規畫的「未來五十三年股東長期平均報酬率四．九％」回應；但他強調：「雖 然股利不算高，但希望明年高鐵股票上市後，股價能夠反映流通性增加，享有更多的溢價空間。」高鐵預計在年底走完財務改造程序，少了財務包袱，「三年後，我 希望台灣高鐵成為民眾信任的代名詞。」劉維琪說。看得出來，雖然沒有歷任高鐵董事長的財務壓力，但這位資歷橫跨產官學三界的董事長，肩頭上的營運壓力仍不 輕。

撰文 / 賴若函

一個砸大錢與股神吃一餐的「土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一身運動風，做事敢秀、敢衝，他下個夢想是買一支NBA球隊。

如果要找出現在中國最懂得「秀」的六年級生，恐怕沒人比得過中國的遊戲公司天神娛樂董事長朱曄。

為了圓兒時與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吃一頓飯的夢想，去年六月，他花了逾二百三十四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七千七百萬元），現在他更發下豪語：「我下一個夢想，是買一支美國NBA職業籃球隊。」短短不到一年，他從沒沒無聞，翻身成了中國青年的創業導師、《瑯琊榜》節目背後的金主，甚至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想約還約不到的大紅人。

《商業周刊》問他：到底，你向股神請教了什麼訣竅？

天價午餐竟啥也沒問？和股神合照，「太值了！」

「其實，我一個問題也沒問！」他說，發問機會全讓給一起去的朋友了。

他，是史上第三位標到巴菲特慈善午餐機會的中國富豪，距離上一位得標者趙丹陽，時間已經間隔七年。花了接近新台幣八千萬元，卻一個問題也沒問，砸大錢只為吃一頓飯，對此，網路酸民們顯得不客氣：「人傻」、「錢多」、「該去查查他錢哪來的」等評論紛紛出籠。

在這之前，朱曄還沒什麼名氣，天神也只是一家在深圳A股中小板掛牌的遊戲公司。與巴菲特吃飯後，他說，現在出門根本不用帶名片，打開手機秀出與巴菲特合照，再叫對方上網查查新聞，連多疑的日本人也願意進一步談合作。

「值，太值了！」他說：「等於全世界媒體都幫我打廣告。」現在他紅到連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邀請上節目，都沒時間參加。商周團隊為了採訪行程滿滿的朱曄，約訪地點更動三次，經歷一上午來回奔波，抵達北京朝陽公園內一處露天蒙古餐廳，等著蒙古包內的朱曄用完餐現身。一旁圍欄內，豔陽下三隻駱駝頻頻噴氣甩頭，「天啊！我要用蒙古包跟駱駝當背景訪問土豪？」我心裡嘀咕著。表演人員穿著蒙古族戲服正走回休息區，讓人有如置身古裝片廠。

搭著朱曄的賓士S400轎車穿越北京重重堵車陣，採訪地點終於換到天神總部。這個英文名為Zeus（希臘神話主神宙斯）的公司，牆上貼著遊戲海報、桌上放著遊戲公仔娃娃，看起來跟台灣遊戲公司沒兩樣。而一九七七年生的朱曄，留著一頭長鬈髮，球鞋、牛仔褲、T恤外罩著西裝外套，長得就像網路公司老闆，而不是戴著金項鍊與大戒指的土豪。

他經營事業的手法，就如同他標下巴菲特午餐般，「手筆大」而且「秀味十足」。

去年十月份《瑯琊榜》開播後，天神娛樂聯合其他投資人成立基金，以人民幣十三億元取得製片公司儒意影業四九％股權，將儒意估值拱上人民幣二十七億元，是原來的近兩倍。在這之前，儒意已因《致青春》、《小時代3》等電影小有名氣，但《瑯琊榜》以及台灣正熱播的《羋月傳》這才讓儒意獲利與聲勢大增。在此役中被讚譽膽子大、眼光準的朱曄，也在「錢多」的標籤外，開始被另眼相待。

被批「土豪」怎看待？「壞名氣，總比沒名強」

面對「土豪」、「高調」的評論，他這麼分析：「如果你希望用更低的成本來獲取更多的使用者，可能就需要CEO讓渡（犧牲）一些個人隱私。」對於名氣，他有一番自己的理解：「要嘛有好名氣，要嘛有壞名氣，總比沒名氣強！」所以，當北京衛視真人創業選秀節目《我是獨角獸》，邀請他上電視當評審導師，他一口答應。

其實，他的知名度遠不如同節目的其他創投導師，獵豹移動創辦人傅盛、主導滴滴與快的打車合併的經緯中國合夥人萬浩基，及慧眼識小米公司的GGV紀源資本管理合夥人童士豪。在許多人眼中，朱曄這時還不夠格被稱為公眾人物。

他在節目中分析犀利、對新創公司估值出價不手軟，被封為「砍價戰士」。隨著《我是獨角獸》在同時段綜藝節目打進全國排行前十，現在，在北京問問網路業年輕員工，對他評價已大為改觀，「人挺潮的」、「在節目上表現還不錯」他們說。請他演講、上課的邀約不斷，每週都有，其中一場還是來自上海交通大學EMBA。

這個靠著「投資槓桿」而突然在中國企業界竄紅的六年級生，在天神之前，曾創業四次，二敗一平一勝。最成功的那次，是搭上了中國第二類電信加值（簡訊投票、話費儲值等）服務熱，四年後以兩千萬美元將公司出售給外籍人士，賺得第一桶金。總結這些經驗讓他發現，自己最擅長的，是追流行風向。

轉投資亂槍打鳥？「可把一群小豬吹上天」

小米創辦人雷軍有一句名言：「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簡單說，只要選對趨勢，B咖也能飛上天。「影視產業肯定在風口」朱曄認為，自己在儒意一役中了《瑯琊榜》大獎，並不是意外，「我是天生就能感覺到風口，有這個商業敏感度，」他自豪說。

他靠著「直覺」，以及資金購併操作，在活絡的中國股市，賭出了他的事業與財富。

時間拉回二○○九年，中國最早的網頁遊戲之一——《仙域》大受歡迎，測到風口的朱曄，立即在一○年以人民幣三百萬元成立天神，推出《傲劍》、《飛升》等熱銷的網頁遊戲，隔年獲利就高達人民幣七千萬元。而且，他不只自己追風口，也投資其他同業，去年天神購併了妙趣橫生、雷尚科技等遊戲公司，「這樣就可以把一群小豬吹上天。」他說。

二○一二年，他嗅到了資本遊戲興起的風口。天神找來了聯想旗下創投君聯資本、中信建投證券等策略投資人，股權重整後於一四年借殼上市。股價從剛掛牌的人民幣五十元左右一路飆高，去年曾高達一百二十五．二元，不但出清持股的君聯資本賺得缽滿盆盈，朱曄也賣出部分持股，讓他有能力豪擲一頓「天神會股神」午餐。

體會到財務操作「賺快錢」的驚人獲利，朱曄開始結合他的風口嗅覺與財務槓桿操作，貸款以小搏大，投資本業以外的未上市企業，經過股權與財務重整，協助它們掛牌，包括儒意以及天神今年一月入股的連鎖補習班精銳教育，都是他計畫的一部分。

槓桿操作被批一本亂帳坦言「遊戲業不在風口上」

玩風口，意味著什麼紅就玩什麼，風險也大，加上盛名與大量槓桿操作，讓朱曄開始受到質疑。四月初，具大陸證監會官方色彩的《證券市場周刊》，刊出天神「一本亂帳」報導，分析該公司去年藉購併讓營收翻了近一倍，獲利卻只成長近六成；旗下所有遊戲轉投資公司，全在第四季獲利大爆發，才剛好達到年度財測，過於巧合。

面對這些疑問，朱曄指出，第四季本來就是遊戲授權旺季，業績集中很正常。他也坦言：「現在遊戲業肯定不在風口上！」他說，只做遊戲本業是不會成長的，所以才要大量購併相關公司；當玩家用行動網路上線玩遊戲，他們拆帳收網路費用，等於用間接方式將遊戲價值變現。

目前多數大陸券商報告，仍將天神評級列為「買進」，也依然有大量的演講邀請，等著朱曄。天神則為了準備下一波更大規模的股權整併，以及轉投資由美國那斯達克下市、回A股重新掛牌的盛大遊戲，在股市暫停交易中。

過去一年，靠著敢秀、敢講而暴紅的朱曄，到底是土豪，還是投資界預知風向的天神？這得等到他的公司重啟交易，以及之後的轉投資公司陸續掛牌上市，才能見真章。

【延伸閱讀】不到1年，他就讓全世界都記得—朱曄的崛起歷程

2010年

第5度創業：設立遊戲公司天神娛樂，股票於2014年借殼上市

2015年6月 與股神午餐：豪擲逾234萬美元標下巴菲特午餐機會，聲名大譟

2015年10月 變身夯劇金主：投資《瑯琊榜》製片儒意影業，引起投資界注意

2016年1月 軋角實境秀：在北京衛視《我是獨角獸》實境節目擔任評審導師，在年輕人中知名度大增

2016年3月 再度轉投資：天神娛樂公告與世紀華通合資，擬入股盛大遊戲

整理：蔡靚萱

朱 曄

出生：1977年

學歷：長江商學院EMBA、北京工業大學計算機及應用系經歷：中國互聯網路資訊中心業務代表、北京卓夫互動廣告創辦人、北京馳訊通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創辦天神娛樂

現職：天神娛樂董事長

主要遊戲作品：《傲劍》、《飛升》、《蒼穹變》、《夢幻Q仙》

撰文者蔡靚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