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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數學算式算得出來的人生

2014-05-19  TCW
 
 

 

工地打工期間,黃坤鍵與姊姊一樣考上台大。一家三個孩子全進第一學府,黃媽媽被鄰里冠上「台大媽媽」的封號。

第一名進台大法研所卻選擇當頭黑羊,投入最冷門不動產

畢業後,他以狀元考進台大法研所民商法組,同時考上律師,媽媽高興的席開二十桌宴客。終於,他爸媽在親族面前抬得起頭了。

恭賀聲中,他卻開始思索,走不一樣的律師之路。

因為他在大學期間,發現學院裡有股集體力量,告訴法律系學生怎樣才叫優秀:要考上檢察官、法官、進五大律師事務所、出國讀書後回來當教授……。他看到同學為了擠進五大而費盡心力,又從學長姊的分享中,看到、聽到當初處心積慮擠進名門大院後的薪水,與工作量不成正比。

「他們把人生的道路訂得太標準了,不是做這個就是做那個,難道不能做一點不一樣的事?」他思忖。

當各校狀元擠在一起,「那是很可怕的環境」他說,人人都想搶「第一名當中的第一名」,但傳統的「好位子」就是那麼少,同學間激烈競爭不在話下,私下鉤心鬥角免不了。

例如,一部分同學們會邀集學長姊組讀書會,形成一小撮、一小撮小團體;也會有人想辦法與教授維持良好的關係,希望教授幫忙寫出國推薦信,或推薦進去理律、萬國、常在、國際通商、台灣國際、眾達等大型律師事務所工作。

他也常聽學長姊分享,同窗好友進去同一家律師事務所,最後反目成仇的故事。 他心想,競爭是要在外面,而不是跟自己同學競爭。他也盤算,就算爭到大律師事務所顧問職,年薪頂多三、四百萬元,當知名外商法務長,年薪不過三百萬以內。受僱薪水有限,還要講違背良心的話,何必那麼辛苦?

「很多(同學)肉體是辛苦的,但心裡覺得安全了,那個安穩其實很辛苦。」大事務所光鮮的門面及招牌底下,常常是加班到半夜,付出與所得不成比例。

他沒加入任何讀書會,整天打籃球。他的學長、現在的事務所合夥人徐志明說,因為他沒有威脅性,同學不會把他當假想敵,反而跟大家成為好朋友,很多同學至今都仍與他保持聯絡。

或許從工廠、工地看出去的世界大不同,「這個社會上機會太多了,不太可能所有的機會都會是同一群人佔據,」他堅信。

他想當一群白羊當中的黑羊,投入冷門的不動產法律及房地產投資領域。

這樣的選擇,剛開始總接受到異樣的眼光。他記得初畢業那幾年,同學偶爾約聊天,在理律的同學聊天時就會講,「我就忙美國有一家公司要來購併台灣的公司,那個金額大概沒有多少,大概八十億美元,還是一百億,」語帶驕傲。

但當同學們問他在做什麼、在打什麼官司,「就房地產買賣、糾紛,」雖然同學沒說出口,但他感覺得出來,同學心想「怎麼做房地產?這麼Low……」

因為第一名考上台大法研所,補習班找他當活招牌並兼課,他觀察到補習班中教民法、刑法的老師,有的一教十幾年,就是因為月收入二、三十萬元,比當執業律師還好,於是不想改變。「我教到第三、四年時,開始有點害怕自己一輩子這樣……。」

來自母親力求改變的DNA,此時又跳出來。

工人一天賺二千元,補習班一個月二十萬元,律師一年三百萬元……,這些都能用數學公式計算,「如果方法沒改變,結果也不會改變,」他想。

就像數學式,沒有加入其他元素,結果就可想而知,「我不要數學方程式算得出來的人生!」

心念一轉,工作重點就改變。他在補習班教書,重點不在賺鐘點費,而是交朋友、找機會,例如教不動產經紀人課程時,跟許多房仲結為好友,學到許多第一線客戶、買方、賣方的心態,以及仲介實務案件或與人斡旋的方式,讓他大開眼界。

這些課本裡學不到的「叢林戰法」,成為他踏入正義國宅都更案件、投資不動產相當大的利器。後來,他雖然成為第一個台大法研所(民商法組)榜首卻放棄碩士學位的人,卻也是同窗中,極少數在憑著自己的實力在三十六歲就賺到上億身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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