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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六日，LED第一大封裝 廠億光電子董事長葉寅夫，一手捐一億給母校北科大，卻宣布十一月開始億光月休三天無薪假，引起爭議，雖然兩天後，他收回了放無薪假的決定。但是，等於讓無 薪假正式浮上檯面。 億光原本宣布放的無薪假僅是冰山的一角，埋在水面下的冰山預告科技業，早就準備存糧過冬。 冰山大到超過想像！從太陽能到筆電代工，無一倖免 其實，早在今年第三季開始，號稱科技業五大貧窮貴公子的太陽能、LED、LCD面板、DRAM和筆電代工，就開始感受到景氣寒冬來臨。 五公子裡，太陽能、LED、LCD面板和筆電代工，都以無薪假、裁員、鼓勵請特休年假，各種降低成本手段紛紛出籠，而缺現金的DRAM則賣股求現。 如果需求再不回復，估算這五大產業一共三十萬人，占科技業從業人員四二％，都可能生活在放無薪假或裁員的陰影下。 最先感受到寒意的是太陽能產業。 先是英業達集團一員，國內第二大太陽能電池廠益通，上半年才宣布「因應產業變化，針對人（員）進行適度調整」，十月二十二日又被爆料開始放無薪假。 另一家位於竹南太陽能電池廠，原本生產線兩班制改為一班制，十月開始實施「不給薪、扣年休」的無薪假，產線員工，做三休二，等同週休四日，薪水打六折；現 在就連在前頭衝鋒接單的模組廠業務部門，也收到主管要求趕快把年假用完的指示，「今年的（假）扣完，就預支明年，」一位資深業務經理透露。 台南科學園區一家未掛牌太陽能電池模組廠，全公司一百二十六位員工，十月也固定有一成五到兩成人力休假。 至於LED，一線大廠都感受到壓力，LED龍頭廠晶電雖然一口咬定不跟進，但是旗下持股約四六％的廣鎵光電，早在十月下旬宣布月多休五天無薪假。 接著倒楣的是筆電（NB）代工鏈，先是RIM（黑莓機製造商）上半年僅賣出七十萬台平板電腦，銷售差，這讓幫RIM代工的廣達在九月裁掉一千人，RIM之 後，十月，惠普（HP）也決定停止手上第一款平板電腦TouchPad出貨，英業達在送出最後一批貨後，精簡平板電腦、筆電等部門共三百七十一人，這是繼 二○○○年決定遷廠中國後，英業達最大一波裁員潮。 賺錢公司照樣裁員！訂單越來越少，大老闆先做預防 更值得注意的是，這波裁員或放無薪假的企業，並非現在撐不下去。 億光電子前三季每股盈餘二．八七元，過去英業達在代工業界，以福利好著稱，外派到中國員工出差津貼，硬是比同集團的英華達多出一倍，元大證券預估英業達今 年每股盈餘為○．七元，為何選擇此時宣布無薪假和裁員？ 永豐金控研究總處長黃蔭基認為，「這是預防手段，因為大老闆眼裡看到訂單越來越少。」永豐金研究部定期派出研究員打聽科技業訂單展望，今年從五月以後，原 本預計過了五窮六絕的淡季，科技業訂單理應回歸，但是回報的狀況都是「看不到需求，要小心！」黃蔭基形容，「五月看不到返校訂單，八月看不到耶誕節訂單， 現在則看不到中國農曆春節訂單。」 黃蔭基隨手調出過去二十年景氣循環資料指出，「景氣擴張的時間越來越短，一九九○到二○○○年，景氣擴張十年；二○○二到二○○八年擴張了六年，但是從二 ○○八到二○一一年，短短三年景氣已經被打趴兩次。大老闆都怕到了，苗頭不對，就開始『動手』。」 原本在聯電上班的Jessica（化名）前幾天剛被以「業務調整」為由裁員。她觀察，聯電集團裡並沒有聽到無薪假的消息，但老闆對成本更敏感，改用裁員來 調整成本，一發現不對，馬上砍人。「公司前三季的營收很旺，我們看得到數字，」她表示，「但是一到十月，數字就像一腳踩空，急往下掉，」過沒多久就要她離 職。 以前新竹交流道下班時間七時一定塞車，現在則順暢不已，因為竹科新貴不僅不用加班，因為無事可做，還可以提早半小時下班。 竹科外圍也受影響！昔日帶人主管，全降級當作業員 十月二十八日，下午四時半，竹北就業服務站樓上的教室下課了。上百位清一色，二十幾歲年輕人陸續下樓，他們都是新竹地區為了請領失業補助，到這裡上課的失 業者，背景多來自科技業，這群人是竹科就業的先行指標。 一位從通訊產品公司離職的邱小姐說，今年過年後加班幾乎不再出現，公司要她減少進貨，採購量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即使買，也是分批進貨，延後付款，」盡 量保留現金，三條生產線只剩下一條，原來帶人的課級主管，全部降級當作業員，現場主管只剩一個人，」她說。 她發現，新豐附近新竹工業區企業，原本一到六加班的公司，現在都開始做四天，休三天，或是做三天，休一天。從被裁員的員工看來，目前受影響最大的，是竹科 外圍，資金不夠充裕的中小型廠商。 裁員風暴來自歐美！美三家太陽能廠破產，拖累台灣 若是放大到全球的架構來看，台灣，只不過是全球裁員緊縮連動風暴的一環；風暴，是從歐洲、美國兩面逐步襲向台灣。 先是今年一月和五月，德國和義大利政府相繼調整太陽能補助，各自下砍一三％和四五％，美國太陽能廠先支撐不住，連三家太陽能公司相繼破產。接著，就是十月 台灣太陽能廠跟著受波及，電池模組公司率先放無薪假。 九月希臘債務危機再起，讓歐洲十月消費者信心指數降至負一九．九，兩年新低。也影響最大市場在歐洲的家電龍頭飛利浦，宣布第三季稅後淨利剩七千六百萬歐 元，比去年同期下滑八五％，主因是照明和LCD電視部門獲利衰退。飛利浦計畫下砍八億歐元成本，裁四千五百名員工。就連面板龍頭三星也首次陷入液晶電視面 板部門連三季虧損的窘境，業界感嘆，一台四十二吋LCD電視和一台智慧型手機價格竟相去不遠，也讓台灣兩大LCD面板廠友達、奇美電合計前三季虧損約八百 五十億元。 飛利浦LED照明部門， 雖然營收仍成長，但台灣LED一線廠晶電、億光等，面臨的困境比飛利浦還大；因為不僅最大業務LED電視背光毛利率下滑，連期望LED照明帶動獲利都落 空。走進賣場，一顆放在貨架上飛利浦LED燈泡要價三百六十元，一旁省電燈泡只要一百元，消費者毫不猶豫挑選省電燈泡，這個動作預告LED的衰退潮。 億光電子董事長葉寅夫，保守表示，「照明市場在緊縮預算，中國、歐洲都衰退，日本雖然訂單增加，但是也補不了衰退部分。」 另一場風暴來自美國，RIM和惠普平板電腦賣不贏蘋果，雙雙終止出貨，襲擊NB代工鏈。 蘋果以市占率七三％穩坐平板電腦龍頭，不僅讓RIM第二季新上市的平板電腦PlayBook四個月僅賣出iPad的十九分之一，也放棄十吋平板電腦計畫。 iPad還侵蝕筆電需求量，打得筆電第一大品牌惠普八月傳出放棄全集團毛利僅有五％左右的NB業務，暫停平板電腦後續研發，隨後以低價九十九美元促銷推出 才滿四十九天的平板電腦TouchPad。 這波NB產業的衰退，開始從中樞神經蔓延到末梢，讓英業達步上裁員的命運。 年初，原本在業界投資腳步永遠慢廣達一步的英業達，高高興興隨著筆電龍頭惠普跑到重慶設廠，董事長李詩欽還宣布希望可以搶回第一名寶座，但卻因惠普的一個 動作，只得黯然宣布裁員，情何以堪。 英業達財務長徐信群無奈的說，「原本平板電腦業務，一季衝上營收百億元，是筆好生意，估算未來每月穩定營收二、三十億元，卻一夕之間，沒了。」 英業達只是第一槍，寒意正從系統廠，往上蔓延到零組件、印刷電路板業（PCB），對第四季接單幾乎異口同聲的以「不好」來回應。 以PCB業模範生健鼎科技為例，預計第四季合併營收比第三季下滑一成，模範生的業績成長暫停，遑論其他技術與接單能力不如健鼎的同業。可以預見，以承接筆 記型電腦用板為主力產品的瀚宇博德等公司，第四季將會更辛苦。 資金活水越來越少！奇美電聯貸案，吃了銀行軟釘子 需求沒了，訂單沒了，銀行業看到異狀，也把企業籌資的活水越關越小，讓風暴雪上加霜。 面板第一宗碰到銀行軟釘子的就是奇美電，六百億元聯貸案至今仍無下文。 同樣的，光電板PCB龍頭志超科技，二○○九年底掛牌沒多久，歷經辦理私募、現金增資、發行可轉換公司債等募資計畫，招數用盡卻因此股價下跌而宣告失敗， 努力快兩年，募資卻沒有一件成功。 找錢進來不易，訂單又減少，為了應對寒冬，除了裁員與無薪假，更多企業紛紛推出有「創意」的節省成本手段。 奇美電把夜班人員調往日班，表面上是因產能利用率降低不需要夜班，又把原本彈性放假的十月三十一日蔣公誕辰紀念日強制放假，其實都是為節省員工交通車、加 班費支出。 連體質尚佳的半導體大廠也在縮衣節食，新蓋的廠房，從原本要買新機器，變成接收舊廠用過的二手機器，都是節省成本的例子。 不同上次金融海嘯！產業未全面衰退，M型兩端仍成長 這波景氣衰退和金融海嘯有何不同？無薪假、裁員會不會蔓延，成為大家最關心的話題。 富蘭克林華美投信新世界股票基金經理人黃任信認為，這波衰退不會像是二○○八年，產業全面衰退，但是在「政府無力拯救，全球無能力消費」下，消費者不是買 精品產品就是買低價產品，企業依競爭力也會朝M型發展，僅有高價或低價兩端產品才有機會成長。 以此來看科技業，最有機會擺脫這波衰退的就是高、低階智慧型手機，例如宏達電、大立光、宸鴻（TPK）和聯發科。 上述提到放無薪假的五大貧窮貴公子，產品多位於M型谷底，非必要支出的消費性電子如LCD電視、LED照明、PC和NB，就必須依賴景氣回春，一旦景氣沒 有如他們預期在明年下半年後爬升，不排除無薪假風潮會隨著供應鏈，上下蔓延。 第二個差異：政府撒錢和中國這兩張堅實的骨牌已經不再可靠，企業僅能在寒冬來臨前先厚植過冬耐力。 金融海嘯後，美國量化寬鬆和中國GDP每年一○％成長率成為兩大救世主，但是這次卻看不到這個跡象。英業達高層說，「比起二○○八，這次政府的對策下來很 慢，」他表示，在三週內決定裁員是逼不得已，「現在有能力做，給員工更好的package（指裁員），總比最後沒能力（指虧損）做好吧！」 這波寒冬，人人對於春燕何時回來都沒把握，位於M型谷底的企業，僅能以拖待變，這一次無薪假、裁員風波，僅是宣告這場耐力賽起跑第一聲槍響。 【延伸閱讀】衰退風暴，從國外政府、龍頭大廠襲來 美國 全球筆電第一大惠普現況：暫停研發平板電腦，並低價出清影響產業：筆電供應鏈 電池製造商SpectraWatt現況：聲請破產影響產業：太陽能 全球記憶體第四大美光現況：第4季由盈轉虧，每股虧損0.14美元影響產業：記憶體 全球前四大太陽能電池廠第一太陽能現況：第3季獲利低於預期，下調每股盈餘達27％，執行長吉列特下台影響產業：太陽能 歐洲 全球第一大太陽能市場德國現況：政府下砍太陽能補貼金13％影響產業：太陽能電池、模組廠 全球第二大太陽能市場義大利現況：政府下砍太陽能補貼金45％影響產業：太陽能電池、模組廠 全球照明廠龍頭飛利浦現況：照明市場衰退加電視部門虧損，第3季淨利下滑85％，裁員4,500人影響產業：LED、面板 亞洲 全球LCD電視第三大品牌索尼現況：電視部門連虧8年影響產業：面板 全球記憶體第三大爾必達現況：第2季營收較上季衰退56%，每股虧損逾245日圓影響產業：記憶體 全球面板龍頭三星電子現況：面板連3季虧損，裁液晶電視部門10%主管影響產業：面板 資料來源：各媒體整理：曾如瑩 【延伸閱讀】熱門的狂找人，冷門的忙裁員 ——台灣科技產業景氣冷熱對比表M型左右端，景氣正熱 智慧型手機 公司∕業績：宏達電 前3季每股盈餘逾60元，創史上新高 未來動向：今年預計招聘1,200名工程師 蘋果概念股 公司∕業績：宸鴻 全年每股盈餘上看50元 未來動向：預計籌資4億美元，以擴充下一觸控技術產能 公司∕業績：大立光 前3季每股盈餘30元 未來動向：招考600到1,000名作業員，以因應明年新擴產能 低階智慧型手機 公司∕業績：聯發科 前3季每股盈餘9.27元 未來動向：智慧型手機晶片出貨量將占比兩位數 【延伸閱讀】M型谷底，景氣寒冷 面板 公司∕業績：友達 前3季虧損405億元 因應：鼓勵休年假，希望主管想出人力再利用法 公司∕業績：奇美電 前3季虧損逾444億元 因應：調整日夜班上班時間，降低人力成本支出 太陽能 公司∕業績：茂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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