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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人救活一個產業

2011-9-12  TCW




儘管全球二次衰退警訊頻傳,台灣 新竹科學園區傳出無薪假的耳語,中部科學園區的面板廠也面臨著歷史寒冬的考驗,然而,台灣中部的潭子加工出口區,景況卻大不相同。

潭子加工區的建國路上,豔陽高照,一輛輛載著數位單眼相機的卡車,正魚貫的從台灣佳能(Canon)工廠開出,這些相機即將被裝入貨櫃,駛向台中港,向全 世界各地輸出。

老舊的潭子加工出口區,從此刻起,將變身為全球最大的數位單眼相機產地,也是全球銷售最好數位單眼相機(Canon EOS系列)的秘密生產基地。

因為全球最大相機業者日本佳能,已宣布將增加在台投資一百一十億元。

八月底的潭子加工區,變化一天天上演著,四十年老舊工業區裡的消防隊、郵局都被移走了,勉強擠出一公頃土地上,挖出深深的地基,台灣佳能的新工廠將坐落於 此;從此再往南到嘉義大埔美精密機械園區,大型推土機也展開了整地工程,這裡要蓋一個占地七.八公頃的新廠房,更多的佳能生產線將在此運轉。

二十一年來,全球數位相機產業最大一筆單筆投資,就落腳在台灣的中部!

三年後,也就是二○一四年,每年將有六百六十萬台數位單眼相機從台灣的潭子,銷向全世界;屆時,全球每年每賣出十台數位單眼相機,平均有二.二台將是台灣 製造(MIT),這不只是「台灣製造」、更是「潭子製造」;而十台Canon數位單眼相機,將有五台是MIT。

不只如此,這筆投資創造的工作機會,光是台灣佳能一家公司,就達一萬一千個職缺,比鴻海集團台灣總員工人數還多;到二○一四年,連同協力廠,每年產值預計 超過七百億元;而同時啟動投資的近六十家協力廠,也同步展開擴廠、徵才計畫。

潭子傳奇,正在上演。

噩耗:日本母公司變心 產能移中國,台廠被砍規模

傳奇的緣起,由台灣佳能公司展開;創造傳奇的,則是一千三百名曾瀕臨失業的員工。他們,讓台灣佳能擺脫國際棄嬰命運,重獲日本母廠青睞,並委以重任,帶動 台灣光學聚落的重生。

故事要回溯到八年前,隨著中國製造的崛起,在日商群聚的潭子加工區,外移風潮啟動。生產通訊設備的日商船井走了,留下六千坪大的廠房;生產面板的愛普生 (Epson),也因生產成本過高決定關廠,五百多名員工解散;一家家的日商招牌被拆了下來,員工被解散,只留下老舊建築物與斑駁的外牆。

一位經濟部加工出口區管理的官員回憶當時:「以後加工出口區,搞不好只剩下管理處。」

同樣的命運,也降臨在台灣佳能的一千三百員工身上。

台灣佳能,是日本佳能在海外設立的第一個海外工廠,台灣的光學技術在此萌芽。九二一大地震時,「海底電纜斷線,電話一個禮拜都不通,日本人緊張得要死,」 曾任台灣佳能副總、現任佳凌科技董事長李源泉解釋,台灣對日本總部的重要。二○○二年,日本佳能的單眼相機鏡頭訂單,就有四成來自台灣基地,一旦台灣斷 貨,全球光學產業可能斷鏈。

儘管如此,國際分工的趨勢,仍讓日本總部決定將低階相機移往中國生產,訂單不再往台灣下。

自救:員工捐錢組公司 薪水只有一萬五,也掏出一萬來

二○○二年,台灣佳能被告知,三年後台灣工廠規模將被限縮,短時間內要少掉一半的工作,員工優退計畫也開始推出。一個個員工,面臨失業的威脅。

眼看著當時台灣的上櫃股王——亞洲光學、相機大廠普立爾等公司,也跟著將組裝線大量移往中國,在光學產業超過二十年、聯一光學董事長陳忠政描述:「台灣佳 能只能剉咧等,想未來怎麼辦?」

沒有人知道,未來到底在哪裡?然而,就在多數人選擇放棄、甚至等待救濟的時候,故事的高潮出現了。

這群人決定,不能放棄自己。他們說,團隊不能散,一個都不能少。因為光學是需要高技術人力的行業,師傅們累積多年的技術,一旦放棄,一切就白費了。

陳忠政補充,在這行業,「人才等於人財。」譬如一個研磨單眼相機鏡片技術人員的培養,至少要三到五年,如果這些人員流失,再重組,根本不可能。

計畫,一開始當然不縝密,但起心動念那股強大的力量,卻讓故事不斷向上轉動。

第一步,他們打算,無論如何要讓優退的人才先留住,李源泉說,「當初委員會討論,只是很簡單想成立公司,讓退休員工有地方去,萬一公司解散,大家也有退 路。」他們募集資金,打算開咖啡廳或旅行社,兼賣佳能相機,讓失業的人有工作。

於是,昔日課本裡,小學生打破撲滿、捐錢救國的故事,發生了。

就在二○○二年十二月初,連續三天的中午休息時間,每天四十分鐘,由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後更名為兆豐商業銀行)派出兩位收銀員,擺起一張桌子,讓員工自由 捐錢。

隊伍中,只見作業員毫不猶豫的掏出自己近一個月的薪水;有人薪水只有一萬五千元,還拿出五千元、一萬元來;甚至連警衛都掏錢出來。當時,是台灣經濟景氣最 低迷時期,失業率超過五%,創下五十年新高,然而,每天的排隊捐錢人潮長達二十人,令人熱血沸騰。

即便新公司名字、業務都未定,他們只知道,大家拿錢出來,就可以讓優退的人有工作,可以讓公司繼續運轉下去,讓大家不要散掉。

三天內,總計一百二十分鐘,這家公司竟然匯集了六千六百三十九萬元 ,等於一分鐘,進帳五十五萬三千元!

成捆的現金,疊在收款的兆豐銀行行員前面。這,不只是金錢,而是一群人不放棄自己、不放棄公司,要把未來留住的熱血。當時擔任兆豐銀行潭子分行經理施珠娟 回憶,那三天,他們是每天扛著現金回分行。

苦撐:幾百元生意也做 有人到友達上班,賺外快給公司

船都快沉,為什麼大家願意拿錢出來?

一位老員工解釋,「台灣佳能一千三百名員工,幾乎都是潭子或就近的台中人,薪水不一定高,但是,這家公司能否生存,對員工與潭子的生計影響很大。」

這筆錢,讓團隊士氣大振,他們做的夢可以不只是咖啡廳了。

最後,他們決定成立塑膠射出成形公司:佳凌科技。李源泉回憶,當時台灣佳能正在尋找會做鏡筒、塑膠成形的供應商,希望能夠降低成本,拿下更多的日本訂單, 而這群退休員工剛好擁有這些技術。

只是,有了錢,還需要廠房。剛好,當時加工出口區最老的建築、日商船井的廠房要拍賣,六千多坪廠房預估至少要一億元,僅有六千多萬元根本不夠。

李源泉拿著標單,跑去跟施珠娟商量,希望用標單借款。這在商場罕見,但施珠娟說:「做放款,其實重點不是擔保品,而是看員工的向心力和領導人的企圖心,一 人五千、一萬想救大家,感動了我。」於是,她趕回台北總公司,說服總公司用標單借一億多元,給潭子的這群人。

但這只解決了一半的問題,只讓資深優退的員工有了去路,前方的景象,依然不清晰。

當時,日本興起製造業返鄉的風潮,二○○五年,佳能社長御手洗富士夫決定在九州大分縣,建立全球最大單眼相機工廠,要做全自動化、二十四小時生產的無人工 廠,八成資本投資都用於日本。

這個青天霹靂,宣告台灣佳能更大的困境,原有相對高階的訂單將被抽回總部。

果然,二○○五年,台灣佳能的營收從百億元變成五十多億元,瞬間腰斬,國際潮流真的放棄了這群人。當時台灣佳能製造部經理、現為聯一光學總經理蔡春霖記得 很清楚,「當時營收由一百一十四億元腰斬成五十七億元,實在看不到有回去的機會。」

這一千三百名壯士,仍然決定要「死守四行倉庫」。訂單減少、人員過剩,他們得戒掉過去高高在上的態度,低著頭到外找生意,蔡春霖說,「每個部門都得(自 己)出去賺薪水。」

光學工業同業公會理事長、合盈光電總經理許玄岳回憶,「他們的業務員也跑來跟我問,看有沒有工作給他們。」

台灣佳能前模具、採購部門主管,現任佳凌科技總經理劉嘉彬體會最深。他原本握有每年四十億元的採購金額,被往來協力商視為座上賓,但當時他也拉下臉,去爭 取一顆僅幾百元的投影機鏡頭的業務。

「剛開始我連送禮都不會送,很多場合該講什麼話都不會講。」他跑到德國、泰國、越南,去找模具生意,他恨不得把昔日委屈一口氣全吐出來,「我碰很多一鼻子 灰,就算是有單子,也是把你嫌一頓,那時候真的是孤立無援。」

市場是殘酷的,所有人都知道台灣佳能狀況不佳,員工去外面找生意常遇到閉門羹,「我可以感受到當時別人輕蔑的眼光,」一位員工描述。

這麼委屈,為什麼不另謀生路?

這一千三百人,有一個強力的信念在支撐著:「團隊不能散,否則一切白費」。此外,四十多年來,日商公司培養出員工對於企業的忠誠,不需要動員,員工自動把 公司擺第一。

譬如九二一地震,凌晨一點四十七分發生地震,採購主管就騎著機車,從潭子到梧棲去看協力商,一張張拍照傳給日本總公司。每次颱風來,不用叫人,主管都會自 動到公司來看,「等到通知你才來看,你就沒資格當主管了。」

即便大家願意跟公司撐到最後,但訂單還是塞不滿生產線。於是,他們組隊去輔導中國的台商,進行生產革新做細胞式生產,一次顧問費十萬元,蔡春霖形容,「這 是『加減』(台語)去外面賺外快給公司。」

甚至,他們還回到日本,求日本佳能給一些生意做,另外他們也調派一百名技術人員到半導體事業部,或到友達、奇美電正在建的七代線面板廠當曝光機維護工程 師,駐廠支援。於是,本來是設計相機的工程師,變成到友達上班的維修員。

為何還不放棄?「他們都是『日本色』,台灣佳能當時的領導者,堅信一定要留下技術,」施珠娟說,對公司的忠誠度高,讓他們不棄船而逃。

契機:接下日廠急單 以半自動製程,節省成本和時間

不放棄,才能等到後來的機會。

終於,五年過後,二○○七年,春燕首度降臨。

當時,佳能的數位單眼相機EOS 450D熱賣,日本總部卻生產不及,想到台灣產線空在那,更讓日本人訝異的是,員工竟然都還在,於是他們打算丟給台灣廠試做。

一千三百人在黑夜中苦撐的日子,總算看到了盡頭,一場讓日本知道台灣人毅力與鬥志的機會來了。

這一千三百人緊急動員,連外派到友達等面板廠的一百個人全都緊急叫回公司,設計圖攤開、開模的開模、做塑膠射出的做塑膠射出、磨鏡片的磨鏡片,連最後組裝 也都到位。

出乎日本人意外,原本預估三個月才能量產,台灣佳能卻僅用四十五天的時間就完成,速度比日本母廠整整快上一倍,成本卻低於日本三成。這,讓日本人驚豔!

怎麼這個海外最老的廠,居然像小夥子一樣有活力;技術不輸原廠,成本、彈性卻遠優於原廠。

原來,過去五年,台灣佳能的體質早已進行一場天蠶變。

「營業額減半的經驗,讓台灣佳能速度加快,」李源泉說,也讓成立四十年老態龍鍾的老公司,磨出新生命。

過去,台灣佳能做總部的生意,生產前,成本、材料、圖面設計,早已規畫好,一進入生產後不再更動。但是後來他們改和台灣客戶做生意,客戶沒有設計能力,連 誤差要多少尺寸都不清楚,他們得跟著客戶邊做邊修改,而且科技產品,不像光學產品需要這麼高品質,他們也學會彈性改變標準。

過去,客人拿投影機鏡頭的圖面來,台灣佳能設計部門一看就說,「這個沒法做。」對方回嘴,「別人都可以做,為何你不行?」他們還會說「不然你找別人做,」 把客人往外推。

但劉嘉彬告誡員工,「我要他們(員工)先不要講『這哪有可能?』客人永遠是對的,他說下禮拜要、就要下禮拜做出來。」

磨難是上帝化了妝的祝福。被原廠拋棄的苦痛,讓他們得要學習改變自己。

放下自尊,為了養活公司,過去他們接的案子毛利率至少三○%,後來連五%毛利率的單子都接,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他們得學會怎麼降低成本,鏡片研磨有六成成本來自人工,為了降低成本,日本光學廠想走全自動化製程,但成本過高,後來放棄。

然而台灣佳能和協力廠摸索出半自動製程,進口日本機台自己改。「台灣光學廠最厲害就是能做小型的半自動化製程,」劉嘉彬指出。

走進台灣佳能協力廠佳凌科技的鏡片研磨部門,一台台粗磨機器正在運轉,六台機器排成一條。在日本,一人只能監控兩台機器;在台灣,一人可以監控六台,產量 提升三倍。

關鍵就是一台台機器上的機器手臂,自動拿取鏡頭送入設備裡做粗磨,這是佳凌科技和台灣佳能一起研發,買進日本機器改裝的結果。

從前他們做事都按步驟來,但是過去八年,他們不僅生產單眼相機、投影機、倒車雷達鏡頭、醫療鏡頭、指紋辨識機,什麼都得做,也因此學會彈性生產,「以前是 一個部門做好再讓下個部門接手,現在則是同時進行,」一位台灣佳能前員工說。

台灣佳能,浴血重生,從一個垂垂老者變成腳步輕快的小夥子。

路障:遇上金融海嘯 訂單瞬間凍結,含淚裁員三百人

但磨難還沒結束。一千三百名壯士,才剛守住一點台灣光學聚落的小火苗,才剛見到希望,一場金融海嘯,卻又差點淹沒這一點火苗。

李源泉永遠忘不了,二○○八年九月,原廠才剛說訂單要增加,金融海嘯卻讓所有訂單瞬間凍結,「從九月開始先砍一半,下個月又再砍二○%,」 他都不得不讓五百名員工縮減到兩百人。「一個生產線上的女作業員,站在我面前哭說『她的生計怎麼辦?』」這是李源泉工作以來第一次裁員,當時他眼淚都快掉 下來。

員工的心也開始浮動。已經六年了,實在太久了!當初員工捐出現金,成立佳凌科技,連著六年都不賺錢,也沒調薪。

員工也開始批評公司,閒言傳入劉嘉彬耳裡。過年後,在二樓空蕩蕩的廠房,連地板都沒有的光禿禿水泥地,他召集兩百名員工,在昏暗的房間,他用投影機打出佳 凌科技上市日程。他希望員工要有信心,公司一定會賺錢、會上市的。

金融海嘯才剛開始,沒人知道何時會結束,他的方式有如畫餅充飢、望梅止渴,幫一群苦守家園的人堅持下去。一位組裝的員工廠商當場問,「那你會不會加薪?」 他回答:「有賺錢就加薪。」接著佳凌辦理員工認股,為員工畫下夢想,再次凝聚人心。

就這樣,這群壯士度過了黎明前最短暫、最難熬的黑暗。

二○○九年二月,金融大海嘯過了,需求回來了,日本佳能放手大量釋單台灣,並且重啟到台灣擴廠的評估。

重生:高階市場起飛了 訂單滿載,廚房倉庫也充當產線

此刻,國際情勢變了,站在台灣這一方了!

全球數位相機市場發生改變,呈現M型發展:過去紅極一時的傻瓜數位相機,成為M型左邊最低端,利潤、成長率遽降,而且被智慧型手機不斷擠壓,成為流血的殺 戮戰場。

M型的右邊高端,則是數位單眼相機鏡頭、高階手機相機鏡頭,估計市場產量在兩、三年內最少翻一倍。

此時市場需要的,不是日本那種講高單價、高品質,卻低產出的工廠,而是台灣這種能夠將高單價商品快速開發,且大量化生產的人。

同時,中國環境也大不相同了,二○○八年中國實施《勞動合同法》,勞力成本大幅上漲,水、電與土地成本也都上升了。甚至,去年佳能珠海廠二十週年慶時,還 鬧出罷工事件。

日本人發現,被放棄的台灣人,拚死了也不願放棄自己,即便日本母公司的訂單少了,他們自己出去找飯吃;生意不夠,他們接業務、當講師養公司,還掏出口袋裡 的錢救公司。相對過去被捧在手心的中國廠,成本上揚、人心也浮動。

苦撐八年,台灣人磨出了速度、生存鬥志,磨出了連日本人都佩服的「根性」,這代表著骨氣、鬥志與毅力,也就是從刻苦耐勞之中,習得的強大精神力。

於是,訂單自然湧向台灣,工廠也跟著來了,潭子傳奇越來越精彩了。

「等這一天,我們蹲了八年半的苦窯,」李源泉永遠記得,當初標下船井廠房時,他第一次走進這個四十多年的老房子,「下雨天還會滴水,裡面蟑螂、老鼠亂竄, 四層樓、六千坪的廠房,僅擺著四部機器。」為了賭一口氣,他們立下「不賺錢,就不掛上公司招牌」的約定。

如今,這個廠房剛裝上新的綠色地板,訂單接到手軟,忙碌到連廚房倉庫都得充當生產線。去年,佳凌科技終於賺錢了,告別苦難歲月,今年五月首度掛上公司招 牌,並邀請當時勇敢借錢給他們的施珠娟,南下主持揭牌儀式,員工也加薪了。

這一千三百個壯士,花了八年,拯救了自己,也救了公司,也讓全世界最大的數位單眼相機投資計畫,轉回台灣。

他們,證明了一件事情:即便所有人都放棄你,只有你不能放棄你自己。

就像每一片要照亮世界的鏡片,都經過十四道研磨、五百多度高溫,才能淬煉出無瑕的鏡片組成鏡頭,幫人們留住歡樂的回憶;這一群台灣人,也是熬過八年在水裡 來、火裡去的寒暑之後,才讓台灣光學產業再次發光。

【延伸閱讀】

一個藏在黃昏市場旁,又老、又小的工業區,誕生了全球最大的光學聚落:潭子加工出口區。

上個世紀蔣經國兩度造訪,更見證了它昔日的光輝,二十一世紀中國製造崛起,席捲全球, 老舊的潭子不敵低價中國,外商走了、員工遣散了,昔日繁華工業區只剩下斑駁老建築。

卻有一千三百個,可能被放棄的光學壯士,不願放棄自己!他們用行動證明,打破撲滿、捐錢救國,不只是課本裡的故事。 八年來,重建下雨就滴水的工廠、挽救面臨解散團隊,像堅韌小草,任憑狂風暴雨吹不倒, 連金融海嘯也淹沒不了,他們的求生意志。這群台灣人,在火來水去的日子裡,練出比日本快一倍速度與堅韌的根性,讓MIT成為全球單眼相機第一,掙出一條台 灣製造的活路。

【延伸閱讀】一分鐘看潭子加工出口區

3年後,潭子將成全球最大數位單眼相機製造基地 全世界每10台數位單眼相機有2.2台來自台灣 平均每小時生產1,141支交換鏡頭,全球第一 110億元資金將啟動,為全球最大數位相機投資

【延伸閱讀】熬過營收腰斬,讓日本擴大投資 ——台灣佳能大事紀與營收走勢

台灣佳能營收:2004年114億2007年40億2009年97億2011年330億

1971:台灣佳能於台中加工出口區設廠,正式上線生產1989:台灣佳能40人團隊遠赴日本福島,學習單眼相機技術1990:佳能於中國珠海設立相機組 裝廠,將低價機種由台灣移到中國2002:製造全球4成單眼相機鏡頭,台灣成為主力廠日本佳能要縮減台灣規模,台灣員工籌資6,639萬元,自組佳凌科技 2004:台灣佳能營收突破百億元 日本佳能宣布改變海外布局策略,擴大日本製造基地,8成資本投資用於日本,不再擴大台灣佳能製造規模2005:台灣佳能營收由114億元腰斬至57億元 佳凌科技開始接單生產2006:為維持營收,台灣佳能自行尋找訂單,並調派100人至佳能半導體部門,降低人事成本2007:以成本低於日本3成、速度比 日本快1倍,拿下數位單眼相機訂單2008:金融海嘯,日本佳能突然縮減庫存及下單量2009:月數位單眼相機需求回復2010:景氣恢復,日本佳能大量 下單台灣,估算台灣佳能已占5成佳能數位單眼相機產量2011:日本擴大投資,於台中加工出口區投資110億元,並在嘉義大埔美精密機械園區設 廠,2014年台灣將成為全球最大數位單眼相機生產基地

註:2011年營收為預估值資料來源:公告訊息

【延伸閱讀】只要14分鐘:生產線爆滿,最快14分鐘能組成一台數位單眼相機,一台台貨車載著MIT相機,從這個小加工區向全世界出發。110億活水:等 了40年,終於等到日方加碼的110億元投資,為了擠出1公頃土地蓋新廠,連消防隊、警察局都搬走。120次拿取:每片光學鏡片須經過120次拿取、14 道研磨、500度高溫濺鍍;通過水裡來、火裡去的淬煉,才能裝上鏡頭。71%潭子人:台灣佳能員工71%來自潭子,91%來自台中,貢獻產值也貢獻就業 率,讓產業在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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