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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開發銀行一周年:機遇與挑戰同行

2015年7月21日,備受矚目的金磚國家新開發銀行(NDB)正式在上海舉行開業典禮;如今,以創新、綠色、高效率、為宗旨的新開發銀行已滿周歲,並在7月20-21日在上海舉行了新開發銀行首屆理事會年會,行長、四位副行長以及各界專家學者悉數到場,共商新開發銀行未來所面臨的機遇與挑戰。

一年以來,新開發銀行可謂低調地完成了諸多重大任務——確定了銀行管理團隊、運營模式,批準了四個綠色可再生能源項目,成功發行首筆人民幣計價的綠色債券(30億元)。邁向未來,新開發銀行還將面臨更多挑戰——金磚五國經濟增速放緩,各國匯率風險激增,如何獲得較高的國際評級、是否吸納新成員等問題都懸而未決。

新開發銀行副行長兼首席風險官巴蒂斯塔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該行已經吸納了部分來自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人員,但是“在治理結構上,與世界銀行、IMF等現有機構不同的是,新開發銀行由5個創始成員國按均等比例出資成立,都不具有一票否決權(veto)。銀行為新興經濟體量身定制項目,聚焦可持續發展、綠色環保的基礎設施建設。”

新開發銀行之“新”

去年,為外界熟知的金磚銀行便正式更名為新開發銀行,這一“新”字便為該行未來的發展留出了更多想象空間。

巴蒂斯塔從幾方面闡述了新開放銀行新在哪里。首先,這是發展中國家第一次主導建立的多邊開發銀行,具有歷史性的意義。自二戰以來,從來都沒有一個多邊銀行是由發展中國家主導建立。“新開發銀行的五個成員國(中國、巴西、俄羅斯、南非、印度)各占20%投票權,不存在如IMF、亞投行等機構的‘一票否決權’。”

其次,就業務領域來看,新開發銀行聚焦在基礎設施以及可持續發展,更多地關註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以及發展進程中遇到的瓶頸,比如如何致力於推動發展中國家內生的增長。“綠色債務會在我們整個業務組合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目前發行的第一筆債券就是人民幣計價的綠色債券。” 巴蒂斯塔稱。

目前獲批項目主要包括:為巴西國家經濟社會發展銀行提供3億美元的轉貸,支持巴西600兆瓦的可再生能源發電能力;為中國上海臨港弘博新能源發展有限公司提供以人民幣計價的約8100萬美元貸款,用以支持該公司的100兆瓦太陽能屋頂發電項目,等等。

第三,“新”還體現在治理結構方面,也就是致力於做到更為精簡高效。

例如,新開發銀行不設常住董事會。對此,曾在世行工作過3年的財政部亞太中心副主任周強武在本次會議上表示,“世行常設執董大概25個席位,一年預算大概1億多美元,對於新開發銀行這一新機構來講,如果設有常設董事會,費用是非常高的,這個成本最終是攤給各國成員國和項目。”

此外,周強武也認為,常設的管理層固然有諸多積極作用,但多少會過度幹預。重點在於,“在沒有常設執董會的情況下,管理層要展示高度的管理能力,治理結構要非常透明,堅持高標準。”

關註國際評級和流動性風險

對於新開發銀行而言,在國際資本市場上發債融資才是支持其推動更多綠色項目的基礎。此時,國際評級和流動性風險便是兩大主要挑戰。

7月18日,新開發銀行成功發行了第一筆人民幣計價的綠色債券,並在中國國內獲得了AAA的最高評級。然而,當前該行尚不具備國際評級,因此無法發行美元債。那麽,究竟國際評級機構應該給予新開發銀行什麽樣的評級?

俄羅斯外經銀行副行長Sergey Vasiliev表示,“新開發銀行應該要比中國主權債務的評級低一個級別,那樣比較合適。”

“可能有很多因素會影響銀行的評級,包括銀行的資本充足率、流動性、盈利性、風險管理以及運營能力。同時還有一些外部的因素,包括成員的國經濟狀況,國際金融市場的環境和所有成員國支持力度,” 周強武指出,目前五大成員國都受到經濟下行的壓力,這也讓該行獲得更好的評級面臨一定的挑戰。

新開發銀行副行長、首席運營官祝憲指出,“當前金磚五國面臨周期性矛盾和結構性問題疊加,五國中的三國都是傳統上大宗商品出口國,他們相當程度上是靠初級產品作為經濟發展的主幹。所以在世界經濟發生變化時,包括中國對外部的初級產品需求開始下滑的時候,這些國家的經濟也開始受挫。”例如,俄羅斯、巴西都在上一波大宗商品暴跌潮中遭到重創。

當前,在新開發銀行尚未獲得國際評級的情況下,“應該更好來監控現金流的狀況,還要對整個項目的選擇更加謹慎。”周強武稱。

在他看來,管理流動性風險至關重要。“以人民幣債券為例,一般期限是5年,但是新開發銀行很多項目的還款周期大都超過了5年,有的甚至是10年、15年,也可能更久。因此,短期債券和長期貸款之間這種不匹配會推高銀行融資成本,也可能給我們帶來流動性風險。”

未來或將吸納新成員

其實,之所以新開發銀行不再自稱金磚銀行,這背後可能還另有隱情——未來時機成熟之時,考慮吸引更多成員。

“因為金磚銀行只是局限在金磚五國,如果把它叫新開發銀行,就有可能融入更多的新成員。” 晉新資本(Renaissance Capital)南非經濟學家薩比•列奧卡(Thabi Leoka)指出。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原副院長劉友法認為,“在銀行規模尚小的時候,要堅持精簡模式,我不要步子跨得太大,大跨越其實是最糟糕的做法。”劉友法也親身參與了新開發銀行的建立以及整個銀行理念的打造,他認為,“最初5年,我們還是關註銀行自身的發展,5年後再決定是否吸納新成員。”

事實上,在是否擴容方面,銀行成立之前已經有所探討。南非央行前行長及新開發銀行非執行董事Tito Mboweni表示,“初期我們以五個國家為主,打造目前的一些規則和制度,然後再考慮擴容。我們看到,亞投行已經向更多的國家開放,包括發達國家。所以對於新開發銀行,我們也希望把這些更有影響力的國家融入進來,加強銀行信用評級。”

對於是否要像亞投行那樣吸引發達國家,巴蒂斯塔持否定意見。他表示,發達國家更適合當新開發銀行的顧問。“我們更多關註第三世界,第一世界的國家應該是世行和IMF的成員。”

眼下,各界都一致認為,新開發銀行在第一階段還是要完成目前的工作,“2018年可能引入第一批新的成員,獲得國際評級,並擴大我們的資金來源,拓展資金的使用範圍。” Tito Mboweni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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