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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方愚 週末畫報「荷爾蒙經濟學」專欄
「他是典型的金牛,很多個金牛。」楊蕾說,「他的朋友對他的評價也是『頑固分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種。」
楊蕾是電視台的一位主持人。她口中的「他」是其前夫、土豆網創始人王微。我聽到她的這段話時,正值兩人的官司打得酣暢,並因此影響到土豆網赴美上市 進程。楊蕾聊起他們相處的經歷,提到她常根據自己浸淫媒體多年的經驗,給王微的商業決策提供一些建議——特別是對敏感話題或項目的拿捏。王微常常表現得不 耐煩,儘管最後聽取了建議,牴觸心也掛在臉上或溢於言表。
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畫面,兩個個性明顯,且皆已過「而立之年」的年輕人,圍著一個小圓桌。女人有些喋喋不休,而男人有些不以為然。我對王微的瞭解是, 他有一種個人英雄主義情懷,想以自己獨特的方式改變週遭世界的秩序。他需要女人,但不需要在他看來對自己的征途「指手畫腳」的女人。他和楊蕾的的罅隙很快 惡化並不可彌補,最後走向離婚。楊蕾後來也曾反省,「我以前有個毛病,喜歡責怪別人,『你怎麼…』」
不過偏執狂之於王微,可圈可點的一點是就算跑了場馬拉松,土豆網最終上市成功。雖然比他更迫不及待的是投資機構——據說視頻網站的許多投資人就自己 投的項目找算命先生佔過卦,結果大都是「上上籤」。而對王微而言也算是攻下了一重要堡壘,江湖地位沒有太過遜色,股票套現補償楊蕾也顯得風度翩翩——儘管 心裡十二分的不情願,從這一點來說,他是幸運的。
上市意味著新戰鬥的開始,你要有一個牛叉的戰略,一個靠譜的團隊,來佈一個更大的局。這些對王微來說都不太成問題,問題在於,他不願意投身於太多的 瑣屑當中,他覺得那些雞毛蒜皮之事不夠優雅、不夠文藝。他更願意花多些時間看部美劇、看場演出、喝杯紅酒。這似乎是一類創業者,特別是具有所謂的「文藝范 兒」的創業者的通病兼可愛之處。他們有極強的征服欲,他們要證明自己能夠到達「彼岸」,但總是靈魂先行、腳步蹣跚。
土豆網2011年淨虧了5億多人民幣,比上一年3.5億的虧損額又多了四成。最關鍵的是,其毛利率下降得厲害。作為「舵手」,王微很頭疼——一個持 股不到9%的文青,得天天想著如何為股東們賺錢,他會覺得這有點「不人道」,儘管大夥兒是利益共同體。說白了,王微們適合做第一階段的創業者,而不適合做 帶領企業從優秀到卓越的管理者,更不適合做守業者。他最好的歸宿是賣掉企業,一邊做些小投資,一邊繼續自己的文青生活,並尋找自己的第三個甚至第四五六個 戀愛與結婚對象。
楊蕾和王微當初墜入愛河就源於文藝男女間的惺惺相惜。一個曾出版過一本情感隨筆《幸福只差一點點》,一個在多年前寫過本以個人經歷為基線的小說《等 待夏天》。「總會有那麼些創傷是不能癒合的,這是發生在冬天的故事,所以平山(男主人公)在等待夏天。」王微在小說末尾寫道。這部小說在楊蕾的幫助下終獲 出版。巧合的是他們後來正是在一個夏天(七夕)結婚。婚後王微即向楊蕾推薦看奧威爾的烏托邦小說《1984》並展開討論。可是十個月後他們就分居了。不過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他們從相識到閃婚再到離婚的這段時間,土豆網完成了第二三四輪融資。
所以如今優酷和土豆網合併(其實是前者併購後者),
對 王微來說是一種解脫。土豆網上市的時候,王微的「使命」其實已經完成了,他對土豆網的「邊際興趣」開始下降。雖然差七天才滿七個月的納斯達克之旅讓土豆網 成為一個「短命鬼」,但此鬼乃「福鬼」——上市本身已經給了土豆網一個高估值,現在並又獲利了一個高溢價,土豆網原始股東和投資人們,估計夜裡會笑醒。王 微「順便」再次成為一個幸運兒。儘管他「精神上」對被併購是牴觸的,內心一樣是十二分地不情願,古永鏘也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但他只能半推半就,好在得 了便宜沒賣乖。
「優酷吃土豆」讓我想起來另兩起併購案——國美併購永樂與分眾併購聚眾。永樂和聚眾的創始人分別是陳曉和虞鋒。被收購之後,陳曉想在商業上走得更 遠,虞鋒選擇的是激流永退。虞鋒後來進入PE(私募股權投資)界,他還投資了華誼兄弟,與馬云和魯偉鼎等人玩得不亦樂乎;陳曉的故事因黃光裕入獄和貝恩資 本的玩轉而幾多離奇,其最後的結局是出局。「70後」的王微應該不會走陳曉的彎路,而會向「60後」的虞鋒學習,不再像一隻囚鳥一樣受到那麼多約束並被賦 予那麼多使命,而選擇逍遙地甚至隨心所欲地做一個中產中的文青或文青中的中產。
如果不小心又創了業,恰巧那個時候又有了一段愛情和婚姻,虞鋒一樣值得研究一下——當年虞鋒的妻子陸永青任聚眾傳媒副總裁,兩人搭配地甚好。當然按 照王微的性格,妻子沒必要進入公司,除非再創業的公司是被他妻子的公司併購的。而他一樣可以研究一下陳曉,2010年初即國美控制權之爭白熱化前夕,陳曉 一次接受訪談,記者問他,這些年你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陳曉回答:最後悔的是當年愛人因病去世,自己無能為力,「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很難彌補,無法追悔 了。」記者又問,如果你可以選擇,你希望什麼事情可以重現。「我希望我和妻子的那段情感能夠出現,」 陳曉思考了幾秒鐘後說,「希望她仍然健在,我們在一起過幸福的生活……」陳曉這些話令人唏噓,不管商業上的搏殺如何慘烈,一切終將化為資本符號或過煙云 煙,而親人間的情感是真摯的,沒有任何功利的色彩。可是,1993年的時候,他的妻子就離世了。
楊蕾對王微的評價是「愛一切美的東西,不過在征服之後,會繼續尋找…」他在和楊蕾分手前後為一個芭蕾舞演員的氣質所吸引,但最後對方沒能成為自己的 盤中餐。現在土豆併入優酷後,他另一個盤子也空了。未來的「尋找計劃」更宏大。但首先要琢磨下紀伯倫的一句名言:我們走得太遠,而常忘記了為何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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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超商集點最紅,叫作「阿朗基」。它讓全家打出一波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行銷戰,讓文青們為之風靡,周邊商品業績翻倍,更讓它的代理商一改前十年的苦悶,大賺角色經濟財。 綠色河童君、黑色壞東西、粉紅兔子妹、黑白熊貓哥與貓咪,就這樣五個簡單的「角色」,卻成了最近消費者超商集點的新歡,它們叫作「阿朗基(Aranzi)」,而背後獨具慧眼、代理「阿朗基」進台灣的,其實是四十一歲、還像大男孩的小天堂董事長謝聖麒。 走進北市仁愛路上的一家小咖啡廳,綠色的河童君就坐在吧枱上,它是近兩年假日訂位都爆滿,連新光三越、阪急百貨都搶著邀設櫃的「阿朗基咖啡廳」。
做文具禮品賺經驗 紡織小開不接班 偏愛搞文創這裡的咖啡沒有挺特別、茶點也不是出自名廚之手,但當它的蛋糕、飲料一端上桌,卻讓消費者手中的相機拍不停,就是上頭畫的各式「阿朗基」圖案。 「引進『阿朗基』,其實是在日本展覽意外發現。」說話的是謝聖麒,十三年前,他是位不願接班的紡織小開,從家族企業出走,一心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文具禮品的貿易批發做了兩年後,讓他遇見了「阿朗基」。 那時候的「阿朗基」,是位日本設計師開創出來的「角色」,在日本小有知名度,在台灣卻只有小眾市場。 「原本日本文創的東西就做得比台灣強,我們在想,如果像過去一樣,只是把商品批回來賣,還有沒有不同的作法?」謝聖麒找了幾位同學合夥出資,湊了一二○萬元,就成立了﹁小天堂﹂,因為他們想做一件不一樣的事:把「角色」當成一個品牌來賣。 做過兩年文具禮品批發,謝聖麒深知台灣的流行文化,「流行這種東西在台灣,是很一窩蜂的,生命週期很短,像早年大家瘋『趴趴熊』,現在還有人買嗎?」在謝聖麒看來,做文具禮品批發,如果抓到第一波浪潮,那麼恭喜,你會賺一筆;反之,若你只跟著人家做,很可能進完貨後,熱潮一退,賣不出去的貨就全成了庫存。 然而,卻有一家公司能異於其他商品,叫作三麗鷗。「凱蒂貓的生態是很特別的,它之於三麗鷗,就像是一個品牌一樣,而不只是單純的文具製造商。」謝聖麒說。 其實,謝聖麒原本的夢想是做3D動畫師,他在文創、藝術的敏感度,讓他相中了「阿朗基」,但他又不想只做「阿朗基」的文具批發,三麗鷗給了他點子,「那我們何不把『阿朗基』這個品牌代理進台灣?」就這樣,「阿朗基」成了小天堂第一個代理品牌,為了將「阿朗基」當作一個品牌行銷,謝聖麒還在福林橋下開第一家專賣店,就成為創造出「阿朗基」的概念館。 一開始,這樣的角色行銷概念,確實吸引了喜愛「阿朗基」的消費者主動上門,但在當時,「阿朗基」的消費族群終究還是小眾,「老實說,『阿朗基』在台灣,真的很不知名!會知道的消費者,多半是設計圈的人,會買的也都是這些玩設計的人。」謝聖麒說,即使專賣店有個大招牌,但願意踏進來消費的人真的不多。 尤其,「阿朗基」產品開發權掌控在日本母公司手上,他們對於開創新商品的態度相當保守,經常來消費過一次的客人,下次再來找不到新商品時,就會喪失新鮮感。
日本母公司太保守
苦撐十年才敲開創新大門 以「阿朗基」設計的筆袋為例,「我常與日本(指阿朗基母公司)說,為什麼不換個設計,可是他們給我的答案是,為什麼要換?」謝聖麒笑得有些苦澀,日本的消費者,如果手上的「阿朗基」筆袋壞了,下次他們還是會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產品,但台灣消費者卻不吃這套。 「台灣消費者是很追求新鮮感的,他這次買了一個『阿朗基』筆袋,下次如果要再來買筆袋,會希望是新的款式,而不是針對相同的款式一再購買。」謝聖麒花了好大的力氣,在與「阿朗基」的母公司做溝通,希望他們能了解台灣消費者的特性,多推幾款設計,才能維持新鮮感。 只是,謝聖麒得到的結果,往往是否定。「基本上,只能日本(母公司)給你什麼,你就賣什麼。」謝聖麒忍不住嘆了口氣,由於「阿朗基」的母公司由設計者本身掌控,他們對「阿朗基」的定位是藝術作品,而不是商品,自然的,產品開發也就不受市場導向所影響。 站在「阿朗基」設計者的角度來看,他們願意生產的商品,就是一種藝術品,但這卻苦了謝聖麒,「因為這對我們代理商來說,你就很難去建立主要消費客群。」變化及功能性太少,在在讓「阿朗基」遲遲無法打開在台灣的知名度。 不過,在謝聖麒看來,「阿朗基」能夠吸引到設計圈的客層,就代表它有一定的魅力度。 以日本大阪的阿朗基咖啡廳為例,原本日本母公司的設定,其實只是在總部大樓下,可以有一個提供員工與訪客休息的咖啡廳,所以,也沒有太用心思在經營。雖然日本「阿朗基」咖啡的經營效益不彰,卻給了謝聖麒一個好的點子。 近年,台北吹起了一股文藝咖啡廳的風潮,各式各樣的咖啡廳如雨後春筍在台北的街頭巷尾冒出,儘管景氣不好會影響消費者購買文創商品的意願,卻不影響消費者到咖啡廳消費,謝聖麒開始動了開一家「阿朗基」咖啡廳的念頭。 一二年一月四日,這個日子,謝聖麒怎麼也忘不了,那是「阿朗基」咖啡廳第一家店的開幕,就坐落在國父紀念館附近的邊陲地帶,雖然位置不怎麼好,店面又不特別大,卻開始吸引了部落客的注意。
特色咖啡廳吸睛 讓百貨公司、全家都找上門「老實說,我們會暴紅,真的是靠部落客寫出來的口碑。」謝聖麒有些不好意思,但從吃的、用的、看到的都被「阿朗基」角色們給包圍,蛋糕、三明治、咖啡上,都見得到「阿朗基」,著實讓部落客留下深刻印象,迅速在網路上掀起風潮。 第二個月開始,排隊人潮出現在「阿朗基」咖啡廳的門前。「你一定想不到,我們從中午十二點營業,到晚上六點,客人可以坐兩個小時,每次到了整點就換一批客人,四次翻桌率都坐得滿滿的。」對於這樣的高人氣,忙到讓謝聖麒出乎意料之外。 謝聖麒除了賣餐飲,還在店裡擺了許多「阿朗基」周邊商品,「很多人來到『阿朗基』咖啡廳只吃不買,可是透過這個空間,消費者卻可以認識『阿朗基』這個品牌。」躥紅的結果,就是讓新光三越、阪急百貨接連找上門,甚至全家還要小天堂授權,成了近期最熱門的集點商品,帶動「阿朗基」周邊商品業績跟著翻倍。「光是我們在台北車站站前店的櫃,業績就成長了三、四倍。」這樣的數字連謝聖麒都驚訝。 以往,小天堂一年的業績四千萬元;去年,「阿朗基」咖啡廳打開市場後,讓小天堂年營收衝上六千萬元;今年,「阿朗基」咖啡廳據點增加到四個,加上全家授權金入袋,做到八千萬元是既定目標,甚至有機會破億元。 問謝聖麒為什麼一定要做「阿朗基」?他笑了笑,「除了是我們代理的第一個品牌,撇開情感面來說,我還是一直相信這個『角色』本身是有價值的。」正因他對「阿朗基」的堅持,讓這位紡織小開不接班,也能走出自己的「角色經濟」康莊大道。
小天堂的角色經濟這麼做
角色:阿朗基
時間:2000年至今 內容:品牌代理、周邊產品販賣、特色咖啡廳成績:今年營收上看8000萬元, 現有4 家阿朗基咖啡廳
撰文‧賴筱凡 |
上世紀90年代末,這家莊崧冽被親切的稱為「北大小破店」(在北大附近)的雕刻時光,還時常會發生在經營時間便閉館的情況,原因常是莊崧冽和李若帆夫妻兩人興之所至便和前來的熟客一起去吃火鍋。
如同守住自家品牌的貞操一樣,許多人都認為小眾品牌經不起擴張的折騰。
雕刻時光,生活方式
2012年5月29日,雕刻時光對外宣佈啟動第二輪融資計劃,將過去直營式連鎖經營向區域加盟式連鎖進行轉型。此時的雕光早已成長為一個供應鏈完善的擴張帝國。
除了在中國各大城市如北京、上海、西安、南京、福州、杭州、深圳開設了31家直營連鎖店外,還擁有「雕刻時光咖啡學院」、「藝豐商達公關公司」、「生活飾集」、「邊界文化」等多個子品牌。
大概是趕上好時代,在北京那個連舒服看書的地方都鮮有的時代。莊崧冽在北大附近開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館,學子們喜歡看咖啡館裡的書,那些書很小眾,市面上很難找到,都是莊崧冽在北京電影學院上學是看的藏書。
沒有客人的時候,莊崧冽就在店裡放電影給自己看,後來也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學生。
這是雕光早年的客戶類型。至拆遷事宜之後,搬到魏公村的雕光多了更多的客戶類型,那周圍的白領們喜歡享受咖啡的滋味,每在工作之餘,便常來泡館。至今的那些學生們,也早已成長為社會的中堅力量,和雕光一起走過了人生的15年。
現在的雕光幾乎有「中國式星巴克」的地位,然而隨著版圖的擴張、投資的介入,雕光的定位,會讓她失去一部分客人,但也得到更多的一部分客人。從小眾文藝到小清新,雕光依舊讓自己的品牌保持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質。
莊崧冽說:「只要能達到70%的滿意度就已經很不錯了,在擴張的情況下,80%以上都不敢奢求。」
在這裡,唯獨不變的是一杯香濃espresso,還有從創立之初就存在的那些元素:墨綠色的招牌、古舊的家具、昏黃的檯燈、綠植和堆滿書的書架……
一杯咖啡的全產業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雕刻時光並不是單一提供飲品、食物的咖啡館,而是推廣一種生活方式的場所。
「我們所堅持的理念和我們所推廣的生活方式則是雕刻時光的靈魂。」莊崧冽說。
為了保證品質,雕刻時光建立了自己的咖啡種植園,從種植到烘焙再到配送統一管理,形成了微型產業鏈。從一顆咖啡豆的出生再到成為顧客桌上的香濃espresso,雕刻時光的每一環節都做到了可見可控。
雕刻時光通過對各地店面的營運情況的分析,控制配送的時間和配送的數量,保證每一家店的豆子都是優質、新鮮的;同時,請到了國內有名的烘焙大師,對口味的一致一一把關;雕刻時光咖啡學院的講師們,會對每個批次的咖啡豆做專業的測試,保證出廠合格,也定期去店面檢測和培訓店內咖啡師。
雕刻時光把咖啡推敲出自己的品味,讓獨一的味道建基在全產業鏈的完整模式之中。
「咖啡帝國」的品牌
為了維護品牌的延續性,雕光也在傳統的加盟連鎖形式上加以創新,目前雕刻時光的加盟方式是由總部向加盟店提供管理人員、並統一運營和管理,嚴格確保每一家加盟店都擁有雕刻時光獨特的DNA。
雕刻時光的理念是:人性化的裝修和佈置,著重於開發清新、健康的食品,提供友善大方的服務,著重推廣藝術和文化的交流,重視個體的創造力和進步能力,關注可持續性發展和與社區互動的理念。
從直營經營到區域加盟的轉型,雕刻時光輸出管理人員,總部負責運營和管理,最大化地保證品牌的延續性。
「對於目前的雕刻時光來說,要面臨飛速發展的帶來的一些問題,比如用工難,服務業的用工一直是行業的大問題;還有品牌受眾的結構變化,一些忠實的顧客會對我們的擴張表示憂慮,等等。針對這些問題,我們把諸項工作都做了模塊化處理,如室內設計,設備採購,前期宣傳,運營等等,既要能應對快速開店,也要保持品牌的味道。」莊崧冽說。
率性的藝術家
莊崧冽一天的行程,通常是8點左右起床,然後賴在床上看看微博、小說,9點多便起床吃早餐,上網開始處理公事。中午去趟公司,下午就去游泳或者健身又或者去家樓下按個腳。
「一直很想做個古時代的探險家,能在世界各地到處探險和拍攝紀錄下各種不同的人文風情……非洲,美洲,海島,沙漠……浪漫對我來說好像挺重要的……」
儘管對於經營著15年、受資本青睞並成功擴張31家的連鎖咖啡館的莊崧冽而言,現在依舊不會把自己歸類為BUSSINESS MAN。或許更多的還是一個率性而為的ARTIST,對於管理團隊方面,他聘用了一個首席執行官為自己打理公司,信任最大化並且很少干涉。
「雖然說我不是太喜歡成功這個詞,但是雕刻時光如果能做的還不錯的原因:一方面是整個大陸的經濟環境的起飛;另一方面是雕光做的早,並且能堅持的做下來,給人提供了好環境和好服務。至於哪一步決策做的成功嘛,應該是很早就開始培訓下一代的經營管理人員,並且為即將發生的或看不見的事情做好準備,比如說拆遷或資金人員緊缺等問題。」這是莊崧冽對為什麼自己的咖啡館會歷久不衰的問題的解釋。
「我們的目標是要做中國咖啡第一股,儘管還有各種細節需要和我的同事們共同商討和努力,但是我們的預期,是能夠在未來2年能夠上市。」這個眉目溫和的創業人心裡,藏著一股狠勁和衝勁。雕刻時光在一開始便就注定了它的延續與擴張的步調。
在登上選秀節目之前,《董小姐》這首歌的作者宋冬野活躍在豆瓣的音樂人小站里。圖/成都商報
應用心理學博士,網名為“動機在杭州”的知乎用戶曾經寫道:
如果用一種理想身份來表示這三個網站,豆瓣、果殼和知乎對應的分別是:“文藝青年”、“科學家”和“思想者”;如果用一個詞來表示這三個網站的核心內容,它們對應的分別是“情感”(文藝的本質是情感)、“知識”和“觀點”;相應的,它們所激發的動機分別是“情感交流”(難怪會變成YP聖地,YP也是情感需要一種嘛),“知識傳播”和“觀點分享”。
只不過,這三種人在2011年那樣的時間節點上,曾經是齊聚豆瓣的。三種人彼此的區別也沒有那麽涇渭分明,在外界看來是一樣的人群,因為他們是同一個年齡段為特征——80後。
這些人里,有出色的民間書評、影評、樂評人,有直接的創作者,有潛伏其中的廚師,咖啡館店長和星探。在“小組”開通以後,更多人根據興趣愛好,給自己貼上了行走著的活的標簽。
從2011年這個算不上節點的年份到現在,不同的人群根據興趣愛好,擴散到了其他新興的據點,豆瓣少了一分專業人士,少了一分意見領袖,只有披著“文藝青年”外衣的,最早被豆瓣氣質吸引而來的用戶,依舊留在那里。而以“小組”為核心之一的豆瓣,儼然成為這些人的精神家園。
小組:熱鬧但不賺錢
打從娘胎里生下來,豆瓣就沒怎麽為推廣犯過愁。《外灘畫報》記者在描述豆瓣草創時期的景象時這樣說:
楊勃沒有為豆瓣做過任何推廣計劃,因為如果毫無區別的推廣到那些不愛好讀書、音樂以及電影的用戶那里,“會造成浪費”。可是,豆瓣有一種力量,不顯山不露水卻能讓人為它著迷。
後來,豆瓣還是著實地做了一回廣告。2013年12月,豆瓣發布了一支宣傳視頻,首次以動畫形式對豆瓣、用戶及豆瓣各產品線進行了頗具趣味性的介紹。除此之外,還著重強調了豆瓣作為興趣營銷平臺的屬性。
這個視頻當中把讀書、電影、音樂和小組並列為網站最核心的功能,也是這些功能圈住了網站的核心用戶。這確實不假,但是和書影音不同,小組事實上是沒法作為豆瓣向廣告主炫耀的財富的。豆瓣小組所創造的是一個用戶自發形成的閉環交流空間,豆瓣難以從這些用戶身上得到多少好處。
圖書,電影和音樂的交流,以及隨之而來的數據庫,讓豆瓣可以成功地利用它們,給合作媒體提供稿件,和內容生產商進行組合營銷。對文字資源的轉化創造了豆瓣閱讀,對於音樂的發掘也催生了豆瓣FM。
但是和它們相比,小組當中的熱鬧的生態卻一直沒有轉換成對豆瓣本身的價值。想要複制豆瓣FM成功道路的東西和小站,都不是特別成功的。
和其他需要“運營”的用戶社區相比,豆瓣小組的自組織能力是如此之強,以至於官方都沒有多少插手的機會。在小組當中,用戶有一套成熟的人際交往和市場交易機制。管理員,組員之間的交流少有百度貼吧那樣的爆吧亂象出現,極少機會需要豆瓣官方出面調停。官方所做的更多是以“違規”為理由封停可能挑戰審查制度的小組。
2010年,“廣告門”網站走訪豆瓣網辦公室。文章寫道,“第一次見到公司前臺也配備蘋果電腦”。
借著這個話題,我們也采訪了一個豆瓣前員工,他向我們講述了在豆瓣工作是一番怎樣的感受。
在豆瓣工作幾年去BAT等國內超大型互聯網公司工作的人,不少反應說公司氛圍沒有豆瓣的好,重新回到豆瓣工作的人也大有人在。加班,在互聯網公司已經成為了一個常態,但在豆瓣,加班只是偶爾的事。
豆瓣會讓員工自己訂立在某個節點完成某項任務,但沒有嚴格的考核制度。如果在某個時間節點上任務沒完成,豆瓣員工會提交一個百分比。畢竟,很多項目都是長期的事。
豆瓣的員工多數都是豆瓣用戶,甚至是豆瓣深度用戶,每天要刷三四次,偶爾在上面吐槽一下公司產品。公司同事之間也大多互相稱呼豆瓣名,或者其他綽號,很少會叫真名。
相對其他互聯網公司來說,豆瓣的員工會比較文藝。很多人喜歡電影、圖書等。每周四豆瓣會組織放楊德昌等人的電影,有的同事還會作影片講解。豆瓣甚至還有內部的吉它班,因為在豆瓣,身邊不少同事的另一層身份就是豆瓣紅人、搖滾樂手、作家。
豆瓣的工作氛圍也比較好。每周豆瓣還會組織一次踢球,在2013年之前,阿北還經常參加每周一次的踢球賽。就算從豆瓣離開,大家仍會定期組織踢球、飯局。就算不是同一時期的前同事,彼此也聽說過。私下聚會的時候大家也不會討論公司的事,都會聊去哪兒玩,電影之類的。離開豆瓣創業也是結伴創業。
阿北球踢得不錯,踢球之前他會先看一下全場的局面,不會像一些人一樣拿到球只管自己踢。
其實這里面沒有什麽特別的,不是嗎?
可以說豆瓣的“輕”與“慢”隱含了一種神秘感,這讓它的員工離職創業,就算並不是因為怨恨這家公司,也足以造成一定的猜測和過度解讀。但是與此同時豆瓣又沒有擴招的打算。目前豆瓣在官網掛出的招聘職位一共有33個(未查到職位限定的人數)。
Douban.net
一直以來豆瓣的盈利來源,都被認為公認為是與圖書銷售商的分成、電影的推廣費用、與院線的分成,以及品牌展示廣告、互動廣告。據公開信息,豆瓣2010年的營收近千萬,主要是賣書分成和廣告投放。據稱,在2010年,豆瓣廣告收入每季度增長速度達到100%。到2012年底,單購書單一個產品就給各圖書網站帶來每年兩億的圖書銷售額。
2006年,豆瓣完成第一輪融資,投資方是聯創策源,金額為200萬美元。2009年底,豆瓣獲得摯信資本和聯創策源總額近千萬美元的第二輪投資。2011年(就是那個並非節點的節點),豆瓣完成第三輪5000萬美元融資,投資方分別為摯信資本、紅杉資本和貝塔斯曼亞洲投資基金。
那麽,拿著這些錢,豆瓣做了些什麽?
豆瓣在2012年推出了很多付費項目,比如付費電子書業務豆瓣閱讀,豆瓣電影推出的在線選座功能,以及豆瓣FM付費版。在這些盈利項目中,廣告成為一個亮點。豆瓣第一個大的合作品牌是匡威。
豆瓣英文版和中文版版式完全一致,但我們無法找到當時的截屏。這是2005年底的豆瓣首頁。圖/豆瓣用戶 孬爺爺
現在如果要問“有類似豆瓣的外國網站嗎”,會有人給出不少例子:GoodReads,LibraryThing,Anobii等。但是豆瓣如果堅持在國外做起來的話……想想看,這個問題其實跟詢問“為什麽大眾點評沒有早點國際化”是一樣的。
2011年7月,《時代》周刊撰文描述中國LGBT(少數性取向)人群現狀,其中提到豆瓣是“曾受中國不斷成長的同誌社群所歡迎的線上平臺”。豆瓣的世界首秀,由此定格在這樣的位置上。
尾聲
人們之前一直稱豆瓣為慢公司,在這個稱號的背後,是對它日後可能會厚積薄發,發展為龐然大物的希望。但是已經到了十年關口,豆瓣依然遵循著原來的節奏。這在我看來,更容易理解為,它是遇到了真正的瓶頸,導致最多只能夠養活這麽一些人,而沒有辦法擴大規模。這不能簡單地用阿北的“情懷”來概括。
快要走入第十個年頭的豆瓣,應該不會黯然接受死去或者被肢解式收購的結局。但是這樣尷尬的業務規模可能會始終困擾著它。最近幾年,巨頭從原來的山寨抄襲,逐漸轉為並購中小型企業,使得一些規模不大不小的創業公司紛紛站隊,BAT派系的站隊日趨清晰。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堅持獨立的公司。可能比較難有回旋空間。不排除豆瓣未來接受三大巨頭之中其中一家融資,並且與產品和服務深度整合。
可以說,如果在所有獨立的創業公司當中,豆瓣是最後一個歸入三大陣營其中一個的,那也應該算是這幾年獨立運作生涯當中的一大成功了。
來源:動點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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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大的封裝廠木林森的勢力正快速攀升,它是晶電最大的中國客戶,也是億光在中國最大的對手,而一手打造這個兩岸封裝業巨獸的人竟然來自台灣,他是林紀良,一位你不能不注意的LED竄升新星。 撰文‧周品均 他,大學念的是中文系,卻在科技業闖出一片天;一位台灣出身的採購,卻當上LED晶粒大廠晶電最大的中國客戶,以及LED龍頭億光在中國最大競爭對手—木林森的總經理,林紀良。 他帶領中國最大LED封裝廠木林森跨入照明市場的關鍵人物,也是中國LED公司中,唯一躋身總經理階級的台灣人。 若將時間回溯至二○一一年,林紀良剛被木林森董事長孫清煥延攬,台灣LED產業中甚少有人關注這間中國公司。四年過去,木林森不僅已經躍升中國最大的LED封裝廠,每個月二三○億顆的產能,甚至是台灣LED封裝龍頭億光的五倍之多。 一一年,當兩岸LED產業陷入供過於求的低谷,木林森卻年年創下營收新高,營收正式突破十億元人民幣大關,一一年至一三年的營收分別是人民幣十二億元、十八億元與二十八億元。 從光電協進會最新統計的數據來看,過去被產業視作低價產品代名詞的木林森,一四年前三季營收已超越台灣元老級封裝廠光寶、友達集團的隆達,緊追在億光之後。 而木林森這四年蛻變的幕後推手就是林紀良。 「他絕對是一位殺氣騰騰的新秀。」近年來勤跑兩岸LED公司的國立台灣科技大學電機工程系教授蕭弘清這麼形容林紀良。 一個念中文的,闖進科技界他的同學,是才女陳姍妮談起LED產業,林紀良可以從LED規格談到產能,LED燈具的型號談到市場。很難想像林紀良大學是念中文系,和LED產業南轅北轍。 「事實上,台灣九○年代剛開始發展LED技術時,很多人都不是本科系畢業的。」與林紀良相識逾十年、目前擔任台灣木林森總經理王傑說,林紀良剛跨進LED產業時,進入LED產業的人就算不是電機系出身,也多半具有理工相關背景,但林紀良笑說:「我念的是政大中文系,陳珊妮和我是同屆的政大同學。」他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到誠品書店當企畫,「我當時舉辦過不少活動,甚至還曾帶著陳珊妮到台中演出。」林紀良笑說,當時的工作很「文青」。不過,這份在誠品書店的企畫工作並沒有持續很久。一九九八年,林紀良遇到了職涯的轉捩點,他的舅舅—東貝董事長吳慶輝將他領進LED這行,之後他進入LED封裝廠東貝工作,從此便與LED結下不解之緣。 二○○○年林紀良被東貝外派至中國擔任廠長,這段經歷讓他扎下穩固的產業根基,也讓他看到中國市場的潛力。「正因為他有管理工廠的經歷,所以你聽他談起LED產業就知道他的了解很深入。」一名不願具名的東貝主管這麼說。 三年後,林紀良想要自己創業,選擇離開東貝,創設南靖光電,做LED晶片、材料、設備的代理生意,並跨入中國LED產業,開啟了與木林森的淵源。 從○三年開始,林紀良不僅代理晶電與光磊的晶片賣給木林森,就連木林森封裝產業自動化的設備也都是林紀良負責代理。木林森董事長孫清煥,當時希望延攬林紀良擔任總經理,但都遭到回絕。 一一年,孫清煥又再度詢問林紀良的意願,已累積近十年中國經驗的林紀良終於點頭。即使當時正逢LED大環境不景氣、木林森申請上市踢到鐵板,都沒讓林紀良打退堂鼓。「我知道LED照明發展的時機到了,我不想錯過打造一個全球照明品牌的機會。」他說。 翻身關鍵:改造低廉形象 產品不換線,維持高良率但他首要面對的是,改造木林森「低廉」形象的難題,「這是一間產能驚人、價格很殺,品質不明的公司。」LED封裝廠宏齊一名內部主管這麼看木林森。為了洗刷既定印象,林紀良上任後扮演起溝通橋樑,主動邀請國外LED大廠飛利浦、歐司朗、科瑞到木林森實地走訪;也把中國傳統燈具廠雷士、歐普、三雄都請到廣東中山,親自檢視木林森的生產流程與品質控管。 「看過的都對木林森產線留下深刻印象。」林紀良說,要在追求品質的情況下把成本降到最低,也必須借助生產上的策略,「我們一個廠一年只做一條產品線,機台擺放密度可說是全世界最高,作業員一人要顧十到十二台機器。」王傑補充說明:「不換線的好處是員工熟練,不但可以負責較多台機器,良率品質也可以維持高水準。」「這幾年來我們訪中國時,確實常聽到很多其他廠商提到『木林森已經不是賣爛貨的公司』。」與中國LED廠商接觸頻繁的LEDinside研究協理儲于超評論。 成功打破LED業內人士的成見後,林紀良的夢想是:打造一個LED界的全球性品牌。首先,他為木林森重整出一支行銷業務團隊,並且找了三十位來自台灣與中國的照明專家幫忙培訓,台科大教授蕭弘清與台灣知名的照明設計師袁宗南都曾到木林森授課。 「林紀良積極培訓從業人員,放眼兩岸LED產業,像木林森這麼敢砸成本的公司並不多。」熟悉林紀良做事風格的蕭弘清說,林紀良每一堂課都會親自出席,並在他廣州中山廠的辦公室裡擺滿各廠牌的LED照明產品。蕭弘清說:「他會把每家的產品拆解,進行分析和比對。」林紀良嚴謹的做事態度也反映在管理上,蕭弘清透露,林紀良辦公室的牆壁上貼滿了軍令狀,寫的是每一位業務年底保證達到的業績,賞罰分明。 不只為進軍照明品牌市場打造策略,林紀良也親自拓建中國的經銷體系。「你知道他多拚嗎?他已經把中國一、二線城市都跑了一遍。」蕭弘清說,光是一四年,林紀良的飛行哩數是二十萬哩。而木林森的經銷體系也在他一趟又一趟的飛行中,從五十家到五百家,再擴增到目前三萬家的規模。 成功祕訣:品牌定位 不跟飛利浦硬拚,推平價品木林森現今一個月的燈泡與燈管產量就高達一五○○萬個,其中九五%是供給木林森自己的照明品牌。木林森照明的成功訣竅就在「品牌定位」,「他知道自己拚不過飛利浦、歐司朗,所以木林森訴求的是,人人都負擔得起的低價定位。」蕭弘清分析。 「木林森的定位就是要做commodity(日用標準品)。」林紀良直言,要從消費者的角度思考定價,然後才回推算出生產成本應該是多少,我們就是用這種思考模式推出產品。 如今,木林森照明的蹤跡已不只在中國隨處可見,打出價格會讓消費者很滿意的木林森照明產品,也將陸續在台灣通路上架,然而林紀良並沒有因此停下他的腳步,一天工作十六小時的他,也開始在美國、俄羅斯、印度布局,他說:「這個將工廠打造為全球照明品牌的經歷與成就感,一生很難再有。」 林紀良(右一) 出生:1972年 現職:木林森總經理 經歷:東貝採購經理、南靖光電董事長 學歷:政大中文系 3 個本事, 讓木林森變中國封裝龍頭 快!快速布建照明通路 林紀良親自踏遍中國一、二線城市,擴展木林森在各個城市的通路據點,經銷商從50家到500家,再擴增至目前的3萬家。 狠!把握產能優勢 木林森過去主導價格低廉的聖誕燈市場,產能規模龐大。林紀良也將這項產能優勢極大化,導入一個廠房一整年生產同一個規格的策略,不只達成規模經濟優勢,線上操作員也能熟能生巧,穩定良率表現。 準!品牌定位明確 不跟國際大廠飛利浦、CREE硬碰硬,而是走產品價格親民的中低價路線,訴求人人都負擔得起的LED照明產品。 |
沒救的市場殺出活路 金萱體三天募資兩千萬元「金萱」是台灣一種半發酵的茶,如同介於黑體與明體之間的「金萱體」,介於古典與現代的意境。這套新字體靠網路獲七千人贊助,募到二千一百多萬元的資金。在一夕暴紅的背後,他們的失敗,比你想像得更慘。 你喜歡用什麼中文字型?想必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有差嗎?新細明體和標楷體隨便選一個啊!」如果有人說,他想賣你一套新中文字型,要價三千元台幣,你一定覺得,這個人腦袋有問題。 兩位年輕人,就是抱著「賣中文字型」這個荒謬的想法,藉由群眾募資平台Flying V,向大眾兜售他們不被看好的「金萱體」字型。「太多人笑我們傻、更多人勸退!上線前十個人有九個跟我說,頂多(募到)三十萬元。」推出金萱體的製作公司「就是字 Justfont」創辦人葉俊麟說。但募資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三天的募資奇蹟 網路發燒 王金平也相挺 九月八日早上十點,「金萱體募資案」 上線,短短八十分鐘後,就超過了原本一五○萬元的目標,開始溢募(募款超過目標),連立法院長王金平粉絲團「公道伯」都幫忙宣傳及捐款。 十個小時後,募資突破一千萬元大關,但網友沒有停下,以一分鐘二萬元的驚人速度刷卡,Flying V的金流系統一度被刷爆,詢問電話依然不斷湧來:「收不收支票?」「能不能收現金?」第三天,葉俊麟募到了二千萬元,比他原本預計的金額,多出了十三倍。 金萱體的募資成功,在眾人眼裡像是奇蹟。畢竟,在台灣中文字型的市場,因為盜版猖獗,幾乎沒有錢賺。過去主要的華康與文鼎兩家字型公司,都已把重心轉到國外。 十五年來,台灣業者開發的新中文字型,一隻手數得出來,比起日本三千套、中國三百套,這個市場早已凋零。製作一套中文字型的時間,少說兩年、多至五年,而葉俊麟的團隊只有六個人,還在育成中心租用一個月三千元的辦公桌。 一個不甘心的冒險家 創業失敗 曾一個月賺二千五沒有希望的市場,無解的商業模式,如今竟被這個六人小公司找到出路,扭轉了遊戲規則。但金萱體不是一夕暴紅的神話,而是葉俊麟與團隊費時五年、歷經慘敗,一點一滴用小火慢燉出來的成果。 你可能以為,創作中文字型,對一撇一捺這麼堅持的人,一定充滿文藝氣息,如同時下「文青」。大錯特錯!六十一年次的葉俊麟,台科大工業管理系畢業,皮膚黑,總是穿著牛仔褲、POLO衫,個性豪爽大方,更像是冒險家。 他自嘲在畢業後,「瞎混了一段時間,搞專案、開咖啡店,但都不是很成功。」三十歲時,他覺得混下去不是辦法,收掉在台北天母開了一年半的咖啡店,去公司當上班族。這家公司,就是當時台灣兩大字型公司之一的華康,在此,結下了他與中文字的不解之緣。 在華康當了六年產品經理,葉俊麟還是想創業。當時他看到國外「網路字型(webfont)」興起,以租用的方式將字型授權給網頁設計師及公司使用,於是也想把國外的商業模式帶到台灣,便在二○一○年辭掉工作,成立Justfont,成為全世界第一家中文網路字型公司。 無中生有的市場 慢熬五年 培養台灣字型文化「結果,在台灣根本做不起來!」葉俊麟錯估成本和市場。他花兩年心力研發網路字型系統,沒想到台灣消費者只想用免費的新細明體和標楷體,不然就是上網下載盜版字體。「一個月只賣五套,一套五百元,我們一個月營收就是兩千五百元。」他苦笑。 慘痛的失敗,讓他理解台灣這個市場,真的是沒救了。 也難怪,文鼎和華康早就無奈地出走台灣。 文鼎科技營業處及策略合作部經理李信儀坦承,從二○○○年起,「我們的重心的確移往日本。這很現實,雖然我們對中文字有堅持,但總要先填飽肚子吧!」她表示:「日本消費者較重視智慧財產權,市場比較健康。台灣盜版真的太嚴重了,所以過去十幾年,產出的台灣字型,真的是很少。」但是,葉俊麟不想再放棄,他深信中文字的力量,只是沒有市場,「我發現,沒有注重字型的文化,就沒有字型的市場。那我們就來創造字型的文化吧!」他在創業聚會中,找到小他一輪、中文系剛畢業,正準備念碩士的蘇煒翔。「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聊得很開心,彼此對於中文字的堅持都很徹底。我剛畢業,很徬徨,也沒多想。」蘇煒翔說。 就這樣,蘇煒翔成了社群經理,他成立的「字戀」部落格成為了Justfont的官方網頁。比起創業家,他們更像教育家:經營社團、寫部落格、辦講座、出字型書,樣樣來,目的就是把中文字一撇一捺的美感,傳達給不熟悉的人。 雖然粉絲的累積速度慢到讓他們數度想放棄,但五年來,社群在蘇煒翔的經營下,從一開始不到十個人的免費講座,變成現在三百人的收費講座,臉書社團也有五萬多人。 改寫遊戲規則 社群+眾籌 讓老產品復活慢慢地,Justfont聚集了港台最關心繁體字的各界人才及學者,包括幫hTC製作「信黑體」的資深字匠柯熾堅,都是他們的社群成員。「但台灣還是沒人勇敢地投入做字,問題就是怕沒辦法回收成本。」葉俊麟說。於是,去年夏天,他們開始計畫把字型搬到群眾募資平台上。 「在十年前,金萱體根本不會出現。但是靠著社群和群眾募資的出現,消費者和供應者中間的關係也改變了。」曾幫齊柏林《看見台灣》、聶永真「太陽花廣告」等成功募資案操刀的「貝殼放大」共同創辦人林大涵說,「現在,製作者可以先確保市場,先期回收開發成本,才解決過去的成本問題。」原本葉俊麟把目標客戶放在專業設計者,一套要價五千元,經過林大涵建議,才調降售價到二九八○元一套,大幅提升歡迎度。 字型這個老產品,碰上現代的社群及眾籌(crowd funding)力量,激盪出前所未有的火花,改寫了既有的規則。李信儀說:「Justfont一直在教育台灣市場,我們也都有和他們合作。過去台灣人不注重字型、愛用盜版的情況,終於改善了。」金萱體的成功,證明了台灣市場對新字型的飢渴,也讓文鼎對台灣市場重新點燃希望,「我們從未缺席,而未來幾年,我們也會慢慢把重心移回台灣。」李信儀說。 金萱體改變的不只是市場,還有字型文化。雖然主打台灣字型,但金萱體並未依照教育部標準造字,也引來保守文字學派質疑。不過,連競爭對手也幫金萱體辯護。「台灣的教育部標準,只適合教學、不適合印刷。這個幾十年沒變過的標準,也應該跟著時代改了!」李信儀說。葉俊麟不只引來大家對字型的關注,更滾出了更多革新與轉變。 也因為這樣,募到兩千萬元的葉俊麟並不開心,「我笑不出來,我和團隊感受到的是來自全台灣的壓力和期待。」「我們從來不想要當台灣唯一,只想用這樣的力量把台灣的字型產業帶出來。 夢想是十家、二十家更多字型公司,一起跟我們造台灣字。」誰能想到,這一切來自於一個不切實際的起點?網路時代,任何點子不再荒唐,只有敢不敢! 撰文 / 楊卓翰 |
辦演唱會、蓋圖書館,丁太暎經營金融業,卻像個廣告人,他說:「無論你做什麼生意,都有打破傳統的機會。」 富邦金控(以下簡稱富邦金)的新盟友,韓國第一大汽車集團——現代起亞汽車集團的副會長丁太暎,是富邦蔡家兄弟與現代汽車結盟的關鍵人物。 在民族性強悍、團結的韓國社會,街頭平均每十輛車,就有七輛出自現代起亞汽車集團。身為駙馬爺的丁太暎,要端出什麼樣的成績單,才有可能躋身龐大財閥家族的權力頂層? 比強悍的韓國民族性更強悍?比保守的韓式企業文化更加保守?答案,竟然都不是。 他最令富邦金副董事長蔡明興驚訝的,就是他完全不像金融家、也不像韓國傳統企業家的作風。 韓國企業的作風保守,由員工見到老闆都要起立鞠躬就可見一斑,「只有丁太暎跟他的員工說,見到他不用站起來。」蔡明興表示。 丁太暎獨樹一格的原因,與他的背景有極大關係。 他打破升遷傳統創內部徵才制,員工各憑本事應徵 韓國首爾大學法文系、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工商管理所畢業,丁太暎是現代汽車集團會長鄭夢九的女婿,他和鄭夢九的二女兒鄭明伊(音譯)結婚不久後加入現代。 然而,在重視長幼尊卑的韓國職場中,空降部隊是最遭歧視的,丁太暎既不姓鄭,也非出身企業名門,他接受《富比世》(Forbes)雜誌訪問時說:「別人都瞧不起我,認為我沒有資格。」扛著受側目的駙馬爺身分,他只能用成績證明自己。 丁太暎第一次展現實力的機會,出現在一九九六年擔任墨西哥貨櫃製造廠的總經理時。當時工廠已虧損十年,他發現問題出在工廠只接大訂單,於是轉變策略,改以小量、多單提升毛利;另一方面,他提倡員工平等,大量減少韓國主管的人數,晉升墨西哥員工任管理職,提升員工向心力。工廠經過他大刀闊斧整頓後,才兩年就轉虧為盈。 從事貨櫃業十年,丁太暎沒有安於現況,當他認為貨櫃製造已經沒有競爭力時,便毅然在一年內改變產品,把公司更名為現代莫比斯(Hyundai Mobis),專心經營汽車零件,轉型後的莫比斯成為現代汽車製造的核心主力之一。 「無論你做什麼生意,都有打破傳統的機會。」丁太暎用這句話,做為他經營事業的準則。 因此,他一路上顛覆許多保守韓國企業的做法。不僅員工見到他不用站起來,他也打破僵化的升遷制度。傳統韓國公司以年資為最重要的晉升標準,每個人從剛入職的「社員」身分,論資排輩的慢慢往上爬,丁太暎卻創立內部徵才系統,所有職缺都公告在網站上,讓員工各憑本事應徵,而不是任公司安插分配。 這項「打破傳統」的經營原則,更讓他成為韓國的信用卡教父級人物。 不懂金融的現代汽車集團,買下花旗銀行旗下的大來卡業務,轉型成現代信用卡公司,但現代沒有經營經驗,導致虧損累累。二〇〇三年,丁太暎在韓國信用卡風暴時,接下金融事業部門的信用卡及汽車貸款公司,但他還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燙手山芋。 他開啟外資合作找奇異救火,兩年內轉虧為盈 當時韓國正值卡債危機,信用卡市場在政府多年獎勵政策下急速泡沫化。丁太暎甫上任兩週,就發現公司的財務有個十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三百二十六億元)的大洞,「我還以為我算錯了,」他受《富比世》訪問時說,「我以為(虧損)會在一億美元的範圍內,但是我算出了十億(美元)這個數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為了挽救公司,丁太暎找上美國奇異資融(GE Gapital),開啟了在現代汽車金融事業裡史無前例的外資合作。 美韓間巨大的企業文化差異,曾讓奇異感到擔憂,但在丁太暎公開透明政策下,雙方合作出奇的順利,「如果有人發了一封郵件跟奇異有關,而奇異的人卻被排除在外的話,泰德(Ted,丁太暎的英文名字)會非常生氣,」奇異在現代信用卡擔任副總裁的柏尼克(Bcrnard van Bunnik)曾說:「和現代的合作已經成為奇異所有跨國合資的典範。」 奇異前後注入超過三十五億美元,穩定了現代資本和信用卡的財務狀況,丁太暎取得奇異在汽車貸款業的人才和經驗,奇異則得到兩家公司各四三%的股份。 有了資金,無後顧之憂的丁太暎只用了兩年時間就讓赤字消失。當其他信用卡公司不斷裁員、減省成本時,他卻將薪資提高一成、廣納非金融專業的人才,並且不顧眾人反對,砸五千萬美元做行銷。大改革的成果是,現代信用卡的市占率從他接手時的一.八%,十年躍升至一四%。 「我的目標是重新定義金融業,」丁太暎接受《彭博商業週刊》(BloombergBusinessweek)訪問時說。 身為金融門外漢的丁太暎,不斷打破信用卡行業的常規,為了將現代信用卡塑造出高質感的「時尚生活」品脾形象,他成立專業的卡片設計團隊、規畫各種文化藝術活動,以提供門票優惠的方式,提高辦卡量。 他還打造三棟名家設計的圖書館,做為卡友免費的休閒空間;今年甫落成的現代音樂圖書館,蒐藏了一萬張黑膠唱片,其中不乏稀有的蒐藏品。此外,他每年重金舉辦大型演唱會,邀請瑪丹娜、女神卡卡、保羅.麥卡尼(Paul McCartncy)等世界級明星演出。 現代信用卡公司裡的服務更是與眾不同。位於總部十樓的卡片工廠,像個迷你的自動化汽車製造廠,透明的生產線上,展示著一整面各色的現代信用卡。持現代卡的民眾可以入內參觀,並訂做客製化的信用卡圖案,還能坐在裡面的咖啡店打發時光。目前現代信用卡的持卡人數高達七百萬,位居韓國第二大,是富邦信用卡的三倍以上。 他顛覆行業常規蒐藏品到吃冰都Po網,養年輕粉絲 丁太暎所塑造出的現代信用卡企業形象,就像是他個人生活的翻版。 穿著合身剪裁的襯衫,戴著時下流行的圓框眼鏡,丁太暎比他五十四歲的年齡看上去還要年輕。他代表的是新一代受過西方教育、求新求變的韓國集團領導者,與以往不苟言笑、治公司如治軍的一、二代領導者完全不同。他玩臉書、經營推特,用個人帳號宣傳公司活動,轉貼和評論最新消息,或分享蒐藏的威士忌照片,展露他都會雅痞的風格,十分受到韓國年輕人的關注。 蔡明興回憶,有一次他帶著來台灣的丁太暎到台北東區吃一碗一百八十元的芒果冰,注意到隔壁桌兩個年輕女生一直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好像認識他們。 「我以為她們認出我,」蔡明興笑說,後來才發現她們是來台留學的韓國女生,因為認出丁太暎而來打招呼,蔡明興才知道這位韓國的盟友是多 與眾不同。 在金融事業上亮眼的成績單,讓丁太暎的地位扶搖直上,今年五月現代汽車集團宣布將他升為副會長,頭銜和鄭夢九的繼承人、獨子鄭義宣一樣,更公開褒揚他的表現。 隨著富邦金與現代汽車集團結盟的深化,對丁太暎經營現代信用卡的手法印象深刻的蔡明興說:「未來富邦要在台灣引進現代信用卡的服務。」 丁太暎的作風未來會如何影響台灣的信用卡市場,值得拭目以待,他將是台灣金融界不得不認識的新人物。 丁太暎出生:1960年學歷:麻省理工學院工商管理 碩士、首爾大學法文系經歷:現代綜合商事企畫長、 現代莫比斯總經理現職:現代汽車集團副會長、 現代信用卡、資本、 商貿執行長、現代人壽 董事長 | ||||||
以網路起家的亞馬遜,成立實體書店,推翻「軟體正在生吞活剝這個世界」名言,紙本書獲利回溫,可說是文青趕流行的結果,連虧損四年的實體書店龍頭邦諾,今年也轉虧為盈。 以網路起家的亞馬遜,十一月三日成立第一家實體書店,間接推翻著名創投家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二〇一一年那句名言:軟體正在「生吞活剝這個世界」。他在《華爾街日報》專欄如此寫道: 「身為全球最大書商的亞馬遜,現在已是軟體公司,以高性能軟體引擎為核心能力,幾乎任何東西都可在網路銷售,零售商店已無存在的必要。此外,連鎖書店博德斯(Borders)瀕臨倒閉之際,亞馬遜重新調整網站,首度聚焦Kindle閱讀器的電子書,宣傅力道更勝紙本書。書,如今也成了軟體。」 老實說,現在沒有實體書店,天也不會塌下來,亞馬遜此時卻在西雅圖開了實體書店。 電子書銷量減獨立書店成長添動能 原因就在於,一〇、一一年時出版商和書店擔心市場會朝電子書一面倒,但如今卻是多元發展的景象。 《紐約時報》九月分報道,美國出版商協會(Associationof American Oublishers)指出,今年前五月電子書銷量下滑一〇%,且獨立書店數量有增無減。這並不代表電子書末日將至,而是電子通路去中間化(disintermediation)的過程中,有作家在亞馬遜等平台自行出版,連帶擠壓到出版商的市占。書要轉成電子版幾乎沒有成本,所以出版商大可打價格戰,但在已有獲利的情況下,它們不走血海策略。 上市的出版商很少,但成績都很穩健。出版《傻瓜書》(For Dummies)系列的約翰威立(John Wiley &Sons),凈利率上揚一一%;旗下有大出版商阿歇特(Hachette)的法國拉加代爾(Lagardere),輿在美園出版《哈利波特》小說的學樂(Scholastic),利潤率也有二%,比亞馬遜還高。這些獲利多為紙本書的貢獻。 一〇到一一年我任職於俄羅斯第一大書商艾克斯摩(Eksmo)一時,大家聞電子書色變。 如今,掌管非小說部門的柯耶夫(Yevgeni Kapyev)表示,紙本書銷售比往年好,部門第三季銷量年增兩成,動能來自於全新的書籍種類,如成人著色繪本。 這當然可說是文青趕流行的結果,但千禧世代現在是書市的主力,為獨立書店的成長添加養分,書店裡有氛圍、可以互勤,還有推薦書籍功力一流的店員。甚至連大型零售商也開始善用實體優勢。德國連鎖書店杜斯曼(Dussmann)的「文化書店」(culture store)位於柏林市中心,占地廣大,以銷售書籍輿CD為主,是柏林的重要地標。儘管書籍和CD看似夕陽商品,但書店去年營業額逵三五〇〇萬歐元,輿一三年不相上下。店內到處可見來看書或廳音樂會的年輕人,離開時手上拿的是剛買的紙本書。 黑膠唱片熟賣帶動類比技術捲土重來就連電子書之戰不敵亞馬遜的實體書店龍頭邦諾(Barnesand Noble),近期也傅來佳績,經過四年虧損後,今年再度轉虧為盈。 輿十五年前相比,書市現在更加多元紛陳。數位化並沒有毀掉書市,反而逼他們各自發揮優勢:出版商鎖定潛在暢銷書,價格上不妥協;無名作家遭出版社婉拒後,創意行銷自己作品;傅統書店則強調個人體驗。亞馬遜成立實體書店,並非認輸,上架書籍會是數據精算的結果,亦即由軟體建議買哪些書,但顧客現場買更有快感。我相信這樣的經營模式有存在空間。 我們在一〇年深怕書市小命難保,是看到之前音樂市場被數位化打趴。殊不知,美國〇九年黑膠唱片銷售量逵二五〇萬張,超過九一年以來歷年成績,一四年增至五六〇萬張,到了今年上半年銷售金額更年增五二%至二.二六億美元,超過音樂串流公司在免費方案的廣告營收。串流取代音樂付費下載模式的同時,許多樂迷深信黑膠唱片的音質更好,帶動了類比技術捲土重來。 安德森當初大膽預言,當然是從投資角度出發。數位科技浪潮造就許多英雄,也有不少企業折腰,但類比世界仍能走出一條活路,讓人不禁叫好。我現在只看電子書了,但前陣子發現我家小孩和玩伴更愛看紙本書。選點子書還是紙本書,純粹是個人喜好,不代表哪種形式更進步。我相信一百年後,手排變速箱、訂製西裝、手捲雪茄,乃至於紙本雜誌,都還不會消失。 |
從印尼飄洋來台,他進到鐵工廠,每天在火花中與焊槍為伍,一做就是四年,但鐵工下班後的真正身分,其實是才華洋溢的作家…… 二○一二年,家鄉在印尼的王磊(Justto Lasoo)直到來台灣的前一天,才知道要落腳在台中豐原的鐵工廠。為了讓自己能堅強面對新的生活挑戰,Lasoo入境隨俗,取了有三個石頭的中文名字,他說:「王磊,就是『石頭王』的意思。」 若留在家鄉,王磊一個月頂多賺一萬多元台幣;但在台灣,一天工作連同加班經常超過十個鐘頭,每月就可以賺到三萬元。他說,「來台灣就是要努力工作賺錢,才能好好照顧家人。」 宿舍小房間裡,一張單人床和書桌,就是王磊的全部家當。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是他轉換為「文青」的另一個世界。「每次當我(用印尼文)寫作的時候,心裡的感受就會釋放出來,什麼都可以寫,就感覺很快樂。」鐵工的粗獷和文青的細膩,在王磊身上,沒有反差,只有驚奇。 寫出遊子心聲熱愛創作 還向總統投書 下班後第一件事,王磊會換上印尼傳統服裝,做回穆斯林(編按:Muslim,指伊斯蘭教信眾)的自己。打開筆電的瞬間,壓力頓時放下,思鄉的情緒如泉湧不歇。「現在寫的,是講一個移工,很想念印尼的爸爸。就像有時候,我會想念我爸爸一樣。」 每一個獨自來台打拚的靈魂,總能透過網路文章的交流,互相撫慰。「雖然我們都是一個人,但是寫故事出來分享,就感覺有很多人在一起。」這是王磊愛上寫作的最大原因。 王磊甚至成立了印尼筆社台灣分社,鼓勵更多和他一樣的移工參與創作。「工作時,勞動是義務;創作時,就是自己想要的勞動。」 當然,寫作有時還可以為自己的權益發聲。 今年台灣總統大選前,王磊在媒體用印尼文投書了一封「給未來總統的信」,提及穆斯林祈禱的自由、固定休假的權益(尤其是看護工作)、降低仲介費等,期盼新領導者,能為外來移民帶來正面的改變。 年初,王磊的新書《我在福爾摩沙找到一道光》出版,網友們紛紛下訂。適逢周日,他提了一大袋新書,從豐原搭車來到台北車站大廳,準備交給訂書的朋友。從事看護的優妮捧著新書說,「在台灣工作的印尼人看這本書,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辛苦,可以激勵人心、給大家加油。」 除了寫作,王磊也透過演講,和移工朋友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在《印尼之聲》雜誌的教室裡,王磊台上講述生活點滴、台下笑聲不斷,現場互動熱絡。 激出正面力量經常演講 分享心路歷程 《印尼之聲》雜誌負責人沈天德表示,「起初王磊以讀者的身分寫信來,我們發現他很會寫作,就邀他來當特約作家,有時也請他來激勵一下印尼移工朋友。」 有空的時候,王磊還會參加歌唱比賽、登山活動,用行動認識台灣這片土地。他說,「很多美好的事物、風景,要親身體會,才能深刻感受。」 儘管異國生活充實而忙碌,每當夜深人靜,王磊最想念的,還是家人,「只有打電話時,才感覺比較踏實。」新婚不到一年的他,談起相隔兩地的妻子,一臉靦腆的笑容。 在炙熱的工廠,焊鐵工是支撐王磊文青夢的現實身分,他從書寫找到樂趣,把寫作當激勵人生的動力,未來返國仍會筆耕不輟。暫拋文青夢,回到工作的日常,坐在工廠小板凳的他,專心凝視著焊接點,每一次的火花,都得精準到位;一如他每一回的書寫,都能寫進心底。 (本文與大愛電視台《大愛全紀錄》合作,影音檔:https://youtu.be/8NA5_y2586I,本系列完) 撰文 / 孫沛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