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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忘卻的記念:買特斯拉期權的悲慘經歷 晨雙成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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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4日的凌晨兩點多,我別無選擇的賣掉了持有的 $特斯拉電動車(TSLA)$ 的期權:99手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 中的50手,而且是賣在了地板價上(實際成交價:0.01元),該筆交易使我虧損約2萬美元,折合十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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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別無選擇?—— 我是用的融資買入,馬上到期了,我擔心最後被迫平倉而被追加保證金(我已經拿不出更多的現金了),我只能忍痛割愛。悔死了!!痛苦呀!!內心相當的失落,這一夜,我一臉落寞的神情坐在電腦前,屋內靜悄悄的,我感到沉重的蒼涼,難受的無以復加……

● 高昂的學費

這是我第一次買美股期權,我當初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一個月前的9月25日,當我開始做期權交易時,TSLA的股價正牛氣衝天,突破200指日可待。因為以前從未玩過期權,於是我試探性的買了1手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當時的合約價是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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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天,合約價就漲到6元,我的小心臟頓時被刺激到了,覺得自己昨天太保守了,才買1手哪夠呀?我屁股決定腦袋,加買了9手。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還心里美滋滋的認為這是一份不錯的生日禮物,而TSLA當天最高價已經逼近190元。

不知不覺過了四天,國慶前的七天連軸班終於結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9月30日當晚TSLA的股價來到了194.50,當時的我絕不認為這將是未來一個月的最高點。我猶如已經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頭,開始幻想目標成功實現的那一天何時會到來。

10月。深秋。

我不記得國慶節那天我做了些什麼,但讓我無法忘記的是那天TSLA爆出了負面消息:在西雅圖高速公路上,一輛 TSLA Model S 型電動車由於碰撞不明金屬物,導致車輛起火。

TSLA遭遇了黑天鵝。

我的小心臟開始忐忑不安,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在TSLA連續兩天暴跌之後,Musk的一封公開信解釋了起火原因,把TSLA從事故的原罪中撇清。我對Musk的信中最後一段話記憶猶新:「對於擔心火災危險的消費者來說,使用電池比使用一箱高度可燃的液體來驅動一輛汽車要更安全,這一點應該絕對沒有任何疑問。「

果然,鋼鐵俠的威望起了作用,市場似乎對起火事件的消極反映做出了修復,股價開始反彈。我懸著的心開始放鬆下來。就是在從那時起,我不再看重TSLA的股價風險,我給自己打氣的理由竟然是:這年頭,不信Musk,還能信誰?

我在隨後的幾天裡,逢低連連加倉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 ,持有合約數從10手一下子增加到50手。

同時,另外一個新聞大事件讓市場惴惴不安:政府關門和美債危機加劇。

但那時的我,已經不在是9月份那個謹慎的我,我認定在10月17日的大限之前,美國國會兩黨一定會達成協議的,而我持有的TSLA期權,要到10月25日才到期。我幻想是可以挽回甚至TSLA股價超越200元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行情的發展越來越偏離我的設想,我漸漸覺得苗頭越來越不對勁了,當在10月9日,TSLA的股價幾乎要跌破160元時,我開始慌了,真的慌了。

我隱隱約約還幻想「TSLA會回來的,會回來的」,心中默默的呢喃,手上的操作卻是在越跌越買,試圖攤薄之前高位買入成本,一手又一手的加,每天不停的盯盤,不停的刷新最新的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 的合約價:

4.30、5.70、4.05、2.53、2.85、2.73、…… 1.05、1.00、0.88……0.95、0.80、0.60

一手一手的買,一點一點的加……

我不得不承認,回顧歷史,復盤的痛苦就像是在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我硬著頭皮咬牙繼續寫。

時間來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10月16日。這一天,美國兩黨終於達成了提高債務上限和重開政府的協議,儘管這個協議並不完美。

我當時繃緊的神經確實放緩了一緩,以為政策消息面明朗化,震盪下跌該結束了,TSLA應該重拾升勢了。

萬萬沒想到,我又失算了。TSLA的股價剛剛有所起色,便又開始橫盤,然而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離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 到期的日子越來越近,合約價一直在1元附近徘徊。

在10月19\20日的這個週末,我的不安越發嚴重,厄運真的將要降臨在我的頭上了。除非下週一有越級利好,否則在最後一週,又怎能起死回生呢?

而從進入10月以來,陸陸續續加倉的我,已經使自己持有了 99 手的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 ,成本價還維持在2元出頭,而合約價已經跌到了不到一毛錢!

10月21日。週一。TSLA收盤再跌。我知道這次真的完了,無可挽回了。這幾天,我承受的擔憂、忐忑和幻想,都在印證著我的貪婪加愚求的下場。我無法想像我的痛苦。

10月24日,我再忍受不了折磨,虧本賣出 99手 TSLA 10/25/2013 200.00 Call ,0.01元成交,我的成本價是1.85。

●  慘痛的教訓:

1、風控是進入股市的第一要義,時刻都要考慮風險,我沒有牢記。

2、在對期權還一知半解的時候,就採取激進的方式,還用的是融資,錯上加錯。

3、利令智昏,貪念太盛。買彩票企圖暴富的心理害了自己。

4、不會止損,盲目的越跌越買,屁股決定腦袋,感性大於理性。

5、不肯沉下心來提升分析水平,對形勢的判斷太差勁,沒有形成有效的獨立思考能力。

6、市場永遠是對的,錯的是自己。我沒有理由抱怨,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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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這些,永遠給自己提個醒,避免重蹈覆轍。屌絲通往富貴的路徑,沒有近道可抄,找不準節奏,就將一路血流成河。

」盡快忘掉這場比賽,准好打好下一場「 —— 這是一支球隊的教練在一次慘敗後,常常用來鼓勵球員的話。我覺得現在這句話也適用於現在的自己,走出陰影,找回信心,有夢想,有未來。

如果有球友讀到它,就當是個反面教材。祝大家擁有穩健的賺錢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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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忘卻的股災回憶:2007年,斷裂社會的牛市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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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jiaweny 於 2015-5-28 19:27 編輯

永不忘卻的股災回憶:2007年,斷裂社會的牛市咆哮
作者:袁劍


2007年的中國金融之嘯

對於企業來說,資本市場就像是一種神奇的催化劑,可以在瞬間將公司價值成倍放大。2007年,資本市場點石成金的魔術在A股市場連串上演。2007年7月25日收盤之後,中國人突然發現,他們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大的銀行。在這一天,中國工商銀行的市值一舉超過花旗集團成為世界上市值最大的銀行。這個在幾年前還被所有專家認為無可救藥,行將倒閉的國有銀行一夜之間老樹新枝、容光煥發,讓人有隔世之感。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歐美投資者在中國工商銀行等國有銀行改造過程中的投資,浮盈已經達800億美元,遠遠超過他們在次級債中500億美元的損失,果然是西方不亮東方亮。

2007年2月27日,中國的農歷年長假之後的第二個交易日,中國股票市場用一根跌幅達9%的巨大陰線震撼了全球投資者。受此驚嚇,隨後開盤的全球其他主要市場紛紛以暴跌收盤。所有的人都在問:中國出了什麽事情?按以往的慣例,在中國這樣一個受政治和政策影響極大的股票市場上,只有某種驚人的政治變故或政策轉向,才會導致這種異常走勢。

這次奇異的暴跌,不過是宣告了一次金融大爆炸的開始。它實際上是在提醒全球投資者:把目光集中到中國來吧,這里才有最精彩的資本故事。

果不其然,在隨後不到一年的時間中,中國股市用令人驚駭的表現上演了一場大爆炸式的金融創世記。

所謂大爆炸是指那種突然間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簡單結構到複雜結構的突變過程。以這個視角觀察,2007年的中國金融尤其是資本市場的確呈現出一種開天辟地的創世意味。雖然2008年的北京奧運還未開始,但一場不宣而戰的金融奧運似乎早已經開場,在迄今為止的競賽中,中國毫無爭議地獲得了金牌第一。

在過去的一年中,中國股市從2700點漲到最高的6100點,漲幅名列全球各主要資本市場之首,如果將時間再往前延長一年,漲幅更高達500%。在指數急劇攀升的同時,中國股票市場的總市值也急速膨脹。

在中石油上市的當天,中國股票市場總市值與GDP的比例達到創紀錄的1∶6∶1。這個比例與成熟市場經濟國家已經基本持平,甚至略有超出。這一比例在短時間內的急劇上升,表明中國經濟的證券化比率已經出現飛躍式成長。不過,指數的大幅上漲以及市值的快速膨脹都遠遠不足以描述2007年的中國金融變局。

對這種大躍進式的金融爆炸,中國一位共同基金經理的數據似乎更能說明問題。他說,中國共同基金從零到1萬億用了將近8年,而從1萬億到2萬億只用了半年,而2萬億到3萬億更只用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區區3個月時間。

與共同基金的膨脹相適應,中國投資者人口也開始迅猛擴張,潮湧而來。在2007年,中國股票的開戶人口達到1.2億。在中國的城市中,我們已經經常可以聽到普通投資者熟練地談論諸如“漂亮50”之類的投資歷史,在這背後,實際上是中國普通民眾中一種彌漫著的財富夢想。雖然中國投資人口占城市人口的比例還遠遠低於美國等國,但它的急速擴張釋放出的一個強烈信號則是:在中國城市,金融正在成為一種日常生活方式。

事實上,正是這種極具傳染性的生活方式,為中國資本市場未來的潛在容量提供了基礎。

2007年,中國資本市場的巨大胃口已經初露崢嶸。一個具有重要意義但一直被人忽略的數據是:中國的IPO融資不僅遠遠甩開了其他新興市場,而且也一舉超過了紐約與倫敦這樣的世界級金融中心。2006年以來,A股市場的IPO融資額甚至超過了紐約與倫敦兩大交易所的總和。

這個超級的融資能力強有力地說明了:中國資本市場的廣度已經大大拓展,正在逐漸成為全球資本的主要提供者,它同時也在提醒那些老牌金融中心:憑借其內部市場的巨大潛能,中國資本市場已經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新興市場,而是一個可能在未來給他們帶來無數煩惱的競爭對手。

這一切,雖然與中國在高基數上不斷高成長的GDP相匹配,但從一個邊緣性的,甚至一直淪為笑柄的小型資本市場一蹴而就,的確讓人相當驚訝。在私下里,有人曾經預測,隨著中國資本市場股權分置改革的完成以及A股市場的迅速國際化,以中國大陸黑洞般的經濟規模,香港股票市場將被逐漸邊緣化甚至A股化,但人們沒有料到的是,這一天竟然如此迅速地到來。在2007年,香港恒生指數的走勢對A股幾乎是亦步亦趨,毫無疑問,這個趨勢還僅僅是開始。

對於企業來說,資本市場就像是一種神奇的催化劑,可以在瞬間將公司價值成倍放大。2007年,資本市場點石成金的魔術在A股市場連串上演。2007年7月25日收盤之後,中國人突然發現,他們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大的銀行。在這一天,中國工商銀行的市值一舉超過花旗集團成為世界上市值最大的銀行。這個在幾年前還被所有專家認為無可救藥,行將倒閉的國有銀行一夜之間老樹新枝、容光煥發,讓人有隔世之感。更讓人啼笑皆非的是,歐美投資者在中國工商銀行等國有銀行改造過程中的投資,浮盈已經達800億美元,遠遠超過他們在次級債中500億美元的損失,果然是西方不亮東方亮。

不過,工行銀行超越花旗只是這個系列神話的開始,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中國鋁業市值超過美國鋁業成為全球最大的鋁業公司;中國神華超過比博迪成為全球煤炭業老大;萬科市值超過全美前四大房地產公司的市值總和。這個系列神話的高潮發生在2007年11月5日,這一天,中國石油開盤後,市值達到破天荒的1.1萬億美元,成為世界企業史上首個市值超過萬億美元的公司。有人計算過,這個市值相當於美孚+微軟+花旗。2007年還未結束,在全球市值最大的前十家公司中,中國已經十有其四。

從一個封閉的,無足輕重的邊緣性資本市場,在短短時間中一躍成為全球為之側目的市場,中國金融在2007年發出了一聲懾人心魄的長嘯。難道,這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泡沫遊戲或一種虛張聲勢的金融表演嗎?

斷裂時刻的牛市

中國資本市場在2007年的表現,讓人們很容易聯想起日本在泡沫年代的同樣情形。也正是這一聯想和類比,大多數人簡單地將中國2007年的金融狂飆當作那種在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的泡沫遊戲來理解。

然而,歷史雖然相似,甚至是驚人的相似,但總有微妙的不同,而這種細微的不同,往往決定了歷史的最後走向。

在許多泡沫論者看來,中國股市無非是一個由流動性過剩所堆砌起來的泡沫。不過,作為一個巨型經濟體,以中國罕見的GDP成長速度,中國究竟應該有多高的市盈率水平,的確是一個非常讓人困惑的問題。顯然,泡沫論者並沒有說服人們。在我看來,除了流動性過剩之外,中國2007年的股市暴漲確實是有企業盈利大幅度增長作為支持的。

在2007年的半年報出來之後,中國上市公司的利潤增長速度高達60%。這種增長速度,如果以PEG衡量,中國即便存在所謂估值泡沫,恐怕也不像人們所說的那麽離譜。然而,仔細觀察中國上市公司,我們就會發現:中國企業的盈利增長,絕大部分集中在大型國有企業,尤其是那些壟斷性國有企業。在中國資本市場市值最大、利潤最豐的前幾十家企業中,幾乎是清一色的國有企業。

換言之,中國股市的暴漲完全是建立在大型尤其壟斷性國有企業利潤不斷超預期增長之上的。完全可以預計,隨著央企不斷整體上市,大型壟斷國有企業在整個市場中的市值貢獻及利潤貢獻比例將會越來越大,而其對資本市場的控制力和影響力也將越來越強。這也就是說,中國資本市場再繞了一個大圈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國有時代。我們姑且可以將其稱作“新國有化”。

放眼中國資本市場,那些昔日被視為腐敗、虧損淵藪因而飽受嘲弄的國有企業,現在卻一個個變成了受人熱捧的超級明星。對於那些熟悉中國改革歷史的人來說,這多少有些玩笑的意味,而對於中國那些為數眾多,奉私有化為改革圭臬的知識分子來說,則不啻是一種學術和智力上的羞辱。

順便要提到的是,具有典型國有企業特征的所謂國家主權投資基金在這幾年開始大行其道。這顯示,國有化正在以一種新的形式在世界範圍內重新獲得勢頭,中國的新國有趨勢好像並不孤單。這種趨勢不僅讓人們深感困惑,也讓人感嘆:世界可能真的變了。

事實上,中國證券市場的這種新趨勢,與1990年代末期以降中國經濟中的新國有化趨勢暗合。在名義上,這股新國有化潮流是國有經濟退出競爭性領域,而將國有企業集中在所謂國民經濟中的關鍵領域,但在相當程度上,這種新國有化實際上是國有企業退出低利潤行業,而集中在高利潤、高壟斷行業。

2003年中國國資委成立之後,中央企業的利潤像變魔術一樣年年超常增長,而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由中移-動這些壟斷企業貢獻的。成本從來就不會自己消失,它只會被轉移、被隱匿,被藏到地毯下,而利潤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在短短時間中,央企利潤突飛猛進,我們有理由懷疑:除了經濟增長本身以及國有企業績效改進所帶來的正常盈利增長之外,中國央企的利潤有相當部分是通過轉移成本以及通過擠占其他企業的利潤等方式而帶來的。

也就是說,一部分本應該屬於公眾福利以及其他企業的利潤被轉移到中央企業的損益表中。很有可能,這就是央企利潤魔術式增長的主要奧秘之一。這一點,我們可以在中國的銀行改革中看得非常清楚。

就在不久之前,中國的國有銀行還一直是壞賬叢生的壞銀行典型,但在短短幾年之後,通過註資、引進戰略投資者、然後上市,中國國有銀行迅速從燙手山芋變成了炙手可熱的“高成長”銀行。因為收到奇效,中國的銀行改革被譽為一個金融奇跡。

實際上,中國的銀行遠沒有專家們吹噓的那麽神奇,它只是巧妙地利用了中國的特殊制度“優勢”,而將其巨大的改革成本分散和隱匿了。

中國國有銀行改革最關鍵的一步其實就是公共財政的註資。沒有這一步,其後的引進戰略投資者,以及上市融資就根本無從談起。而有了這一步,後面的步驟其實就水到渠成。然而,幾萬億元的註資,本來是可以用來進行同樣急需的醫療、教育、社會保障環保等社會公共產品建設的。

或許在中國人的優先秩序中,金融有更加急迫的危險性,但不可否認的是,中國的金融改革奇跡實際上是以社會公共品的嚴重匱乏為代價的,是以中國社會發展的嚴重滯後為代價的。

這實際上進一步瓦解了中國本已嚴重銹蝕的社會團結,加劇了中國社會的斷裂。這幾年,在醫療、教育、環保、社會保障領域所出現的越來越沸騰的憤怒並不是偶然的。

人們一直憂心忡忡的金融危機似乎平地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在看不見的地方,中國的社會危機卻在蠢蠢欲動。一位研究者曾經將中國的銀行改革概括為“中國式成長”,但用這個視角觀察,它更好的稱謂應該是:“中國式魔術”。其中多少有點黑色幽默的意味。

顯然,以侵蝕社會其他利益主體而獲得利益並非僅僅只有國有銀行,也絕非只有大型壟斷國有企業,而是遍及幾乎所有的企業。容易理解,其他類型的企業並沒有央企以及國有銀行那樣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們獲取經濟增長之外的超額利益的辦法,往往是通過轉嫁環境成本,獲得廉價土地,爭取稅收優惠、直至直接剝奪勞動者的辦法來實現的。這種情況,中國的房地產企業、血汗工廠中隨處可見。

在中國的改革中,除了根深蒂固的政府崇拜之外,又出現了一種甚囂塵上的新的公司崇拜。這種崇拜為企業在經濟發展中獲取超額利益營造了極其有利的文化氛圍。而其帶來的直接後果則是,作為社會重要主體的“公民”以及公民權利的極度萎縮,是政府與企業收入的非正常增長。

如果企業利潤的增加是在政府、企業、公民相對平衡增長的情況下取得的,那當然是好事,但如果是通過剝奪其他利益主體或者轉嫁成本的方式取得的,就非常值得憂慮了。中國目前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屬於後者。

在2007年11月的一次演講中,中國國家統計局局長謝伏瞻先生提供的數據非常直觀地說明了這個問題,他說:“國內需求下降主要原因是收入分配中企業和政府占據的比重過高,而職工收入比重過小。從2002年到2005年,政府收入占整個國民收入的比重上升了3.3個百分點,居民可支配收入所占的比重則下降了4.6個百分點。”與這個趨勢一致,在2006年,中國的居民消費率已經降到歷史最低點,僅36%。

這說明,在最近幾年超乎尋常的經濟增長中,財富正在迅速向政府和企業集中,而居民則沒有獲得相稱的份額。

不過,新聞報道可能比統計數據更有說服力。1999年,在胡潤富豪榜剛剛問世時,中國只有一位超過10億美元的富豪,而在2006年,胡潤中國富豪榜前800位富豪的財富已經達到5.62億美元,較前一年暴增一倍。與此同時,另外一幅圖畫與此形成了鮮明對比,2007年在中國最富裕的上海和西南省份重慶,都發生了因為超市銷售打折烹飪油而發生擠踏致人死傷的事件。

一邊是財富向政府及企業迅速集中,它表現為政府財政收入和公司盈利的超常規增長,另一邊則是公共品的極端匱乏和嚴重短缺,這實際上就是中國2007年牛市的基本背景。這是中國居民被迫向企業及政府公司註入福利所造就的牛市。

用當前資本市場最流行的術語講:這是一次典型的資產註入所造就的牛市——即將居民的福利以利潤的形式註入企業。與中國資本市場早期局限於一省、一公司的赤裸裸掏空相比,這種隱蔽的福利轉移無論在體制化程度上,還是在規模上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政府及企業本位一直是中國改革秘而不宣的主題和靈魂,這種隱蔽的轉移實際上一直在持續,2007年不過是這種歷史性轉移的一次集中釋放,並以一個超級牛市的誇張形式表現出來而已。

以此觀之,中國的牛市與中國社會發展可能構成了某種反向指標關系:看得見的牛市越大,看不見的社會斷裂就越深。在企業及政府牛市的背後,很可能有一個社會及公民的熊市。兩者共生共存,是一枚硬幣的兩面。在這個意義上,中國金融市場的確深刻地反映了中國的社會與經濟基本面。

顯然,發生在2007年的中國金融狂飆,既不是一次普通意義上的泡沫,更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牛市。它比普通意義上的牛市和泡沫要意味深長得多。

自中國新一代領導人執政以來,社會的公平正義已經成為非常優先的政策目標,然而,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國社會的分配結構依然加劇扭曲,這值得我們高度警覺並思考:經過幾十年的改革,中國是不是已經形成了一個自我強化的分配體制,而這種體制正處於最終成型前的加速沖刺階段?

大多數人都將中國社會問題所引發的經濟結構問題稱之為“失衡”,但種種跡象表明,中國的問題不是失衡,而是一種斷裂。因為“失衡”意味著矛盾在原有體系中的可調控,可糾正,而斷裂則意味著原有體系中的問題不可控制地滑向極端,意味著原有體系的打破。

無獨有偶,今天世界體系似乎也出現了同樣的體系斷裂跡象。其中最強烈的信號就是:以美元為錨、為符號的世界金融貨幣體系逐漸失去控制力,正在發生深刻的危機。如果一國之內的金融危機意味著一次財富重新分配的話,那麽,世界體系的信奉者則相信,世界範圍內的金融危機意味著全球權力的轉移和體系的重構。

在這種視域中,美元的失勢,次級債危機、中國牛市、石油飆漲就不是普通的金融危機和價格動蕩,而很有可能是世界體系大變局、大動蕩的某種預兆。為這個大變局提供背景的,是中國、印度、俄羅斯等幾個擁有海量人口的經濟體對世界金融貨幣以及經濟體系的高度卷入。這就好比航母下水,浪花四濺、驚濤拍岸恐怕在所難免。

比照簡單的歷史邏輯,有人魯莽地將此誇張為所謂中國的崛起,這顯然是頭腦發熱,思維混亂的推理。真實的歷史從來就不是教科書上的粗線條,它遠遠要複雜得多,也晦澀得多。不過有一點大致可以肯定:發生在2007年的中國股市狂飆是世界體系地殼運動的一部分。

迄今為止,似乎沒有人令人信服地解釋過中國自1978年以來的改革後果,也沒有人描述過中國今天的體制形象。中國,不僅沒有更清晰,反而正在變得越來越模糊。

有人揣測,在中國,可能正在形成一種新型的東方資本主義—— 一種國家資本主義與自由資本主義在一個擁有巨量人口社會中的奇特混合物。果真如此的話,2007年的中國金融狂飆,就可以被理解為這個巨大新型物種正式長成前的一次嘶鳴。

接踵而至的將是,一種創造性的破壞過程即將展開,對中國、也對世界。(來源:《南風窗》雜誌 2007年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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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籽人話】港女幫非洲難民組Band 主音:音樂令我忘卻煩惱

1 : GS(14)@2018-01-22 05:53:58

香港人Camy極力幫助在港非洲人,希望能減少歧視,故非洲人十分尊敬她,稱她「First Lady」。

元朗錦田橫台山有一個小稱號,叫「小聯合國」,全因這裏多非洲人聚居。這裏的非洲人大多是難民,因自己國家政局不穩而逃離家園,來港申請政治庇護。在這裏,不時會聽到節奏明快、感染力強的音樂,這就是非洲音樂!非洲人喜歡用音樂作為社交活動,事無大小都唱歌跳舞;非洲音樂以敲擊樂為主、聲音響亮,容易吸引旁人圍觀,甚至加入一同跳舞,好不熱鬧。


五十多歲的土生土長香港人Camy,早前在錦田從事二手回收場,因店內時常有非洲人出入,不知不覺間就和他們多了接觸,還成了好朋友。最初,Camy先被他們的音樂文化所吸引,「佢哋啲音樂好有節奏感,聽完個人會好開心,我有時都會跟住佢哋跳埋一份,哈哈。」Camy憶述,最初這班非洲朋友因為窮,沒錢買非洲鼓或其他樂器,只好就地取材,拿店內回收得來的廚具、茶杯、叉直接敲打出聲音,敲着敲着,大家就會圍起來,一起跟着節奏唱歌跳舞。這種簡單的開心,對在香港長大的Camy而言是少見的。Camy當時有個想法,既然這群非洲人這樣喜歡音樂,自己何不幫他們一把?結果,Camy不但出錢為他們購置樂器,放在店內,讓他們可以隨時來Jam歌,還用行動來支持他們,先後成立了「Akunne African Arts」樂隊及非政府組織「香港非洲人協會」,希望可以透過音樂,讓更多香港人了解他們的文化,減少歧視。故此,Camy經常被樂隊成員尊稱為「Mama」或「First Lady」,「你唔好聽佢哋講呀,佢哋把口啷過油。」Camy笑說。樂隊名「Akunne」有「知足」、「富足」的意思,可惜所有樂隊成員不但不富足,來港原因亦令人心酸。來自來尼日利亞的樂隊主音Samuel,三年前因被當地政府官員追殺,本來在當地是薄有名氣的表演歌手,都被迫離鄉保命。「當年我離開家園係迫於無奈,政府殺咗我爸,若果我同家人唔走的話,我哋就會被殺。結果,我哋分別逃到唔同地方。依家,只剩低我一個。」Samuel用柔弱聲音解釋自己淪為難民的原因,跟他高歌時雄亮的聲線截然不同。獨自來到香港,和其他樂隊成員一樣,走難時萬般帶不走,唯一可帶來香港的,就只有家鄉的音樂。「每當唱歌,我就感到好開心,音樂會令我唔記得所有問題同煩惱,所以每次唱歌,我都唔想停落嚟。」因為音樂,Samuel在港找到了一班好兄弟,從此不再孤單一人。但Samuel坦言,在港生活需要面對嚴重的歧視。因為語言不通或膚色不同,要結識本地人是很困難的。Samuel直言曾在街上問路時,當面被人視而不見,惟獨在表演時,人們才會被他的歌聲和節奏強勁的音樂吸引,主動上前圍觀,「我希望終有一天,我同我嘅樂隊可以上電視表演,俾其他人見到。」除希望被人接納,Samuel更想入鄉隨俗,上年農曆新年時Samuel在街上見到有人打鑼打鼓、舞龍舞獅,「呢啲應該係香港人音樂,如果可以,我都想學!」現時Camy正積極替樂隊舉辦不同活動,例如到老人院或一些社區表演,希望用他們的音樂感染更多香港人,讓他們看見節奏中那種「簡單的富足」,願意去接受這班在港的非洲人。


來自尼日利亞的Samuel昔日曾是歌手,但因保命逃離家園,隻身來港。

香港非洲人協會過往多次參與大型社區表演,希望有更多港人接觸到非洲音樂文化。(受訪者提供相片)



製作:方嘉全新旅遊專頁,即like籽想旅行:https://fb.com/travel.apples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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