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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將接受騰訊投資,看來它也缺流量來「賣貨」了

http://www.pingwest.com/tencent-acquisition/

據PingWest得到的消息,騰訊投資小米的事宜已於近日敲定,但還沒有得到確切的交易方案,據外界傳聞,此輪投資的金額為20億美元,小米的估值將達到309億美元。截止發稿前,PingWest聯繫小米工作人員,尚未取得對方明確答覆。

按媒體此前曝光的公司內部郵件,小米公司已於3月14日完成了一輪1:4的股份拆分,即公司股份每1股拆分為4股。根據小米員工與公司簽署的協議約定,在行權時,股份數自動變更為原來的四倍,每股行權價格也變更為原來的四分之一。

顯然,拆股的目的是為了提高融資規模,同時為新一輪融資鋪路。

官方數據顯示,小米公司去年營收319億元,雷軍預計2014年小米手機保守出貨量在4000萬台,營收有望突破600億。而在2013年,小米手機出貨量為1870萬台,雷軍給小米公司2014年4000萬台出貨量的目標在不少人看起來有些「大躍進」。

在此背景之下,除了努力地改善供應鏈、產能以及倉儲物流能力外,騰訊的流量紅利也成了小米所需要依靠的能力。在此之前,小米和騰訊已經有過幾次成功的合作——去年8月,QQ空間開放紅米手機預約後,30分鐘就有100萬人預約,三天預約人數已突破500萬;此後,在微信平台上搶購小米3的活動不僅幫助小米賣出了不少貨,還幫騰訊加速了一把微信支付。而最近紅米Note又開始和QQ空間玩起了新一輪的預售。

所以,對於從出生開始就玩社會化電商的小米而言,接下來擴大自己的流量盤子,成了當務之急,而騰訊正好是一個具備大流量、高傳播力的平台。所以,接受騰訊的投資對小米而言,並非「錢」的問題,而是為了幫助自己實現今年4000萬的「賣貨指標」。

而對於騰訊而言,入股進洞,逐步剝離「易迅」這樣的不良資產意味著它幾乎放棄了自有電商平台,但社會化電商確是一個可以嘗試的方向,畢竟不同於單純的電子商務平台,騰訊在社交關係鏈上更有優勢,此前和小米的合作也證明了其可行性。所以通過入股小米這家已經將「社會化電商」玩的爐火純青的公司來加緊社會化電商平台的嘗試,對騰訊來說顯然是一件好事。更何況小米作為硬件渠道,以及MIUI作為基礎服務的入口能力,都是騰訊所覬覦的。

當然,我們看到小米自己也在做著一些可能和騰訊正面競爭的業務——支付、金融、遊戲……長久來看,號稱要做亞馬遜模式的小米和雷軍顯然不會願意寄騰訊籬下,淪為騰訊服務的渠道。但目前來說,還是先找到可靠的流量增長平台,把貨賣出去再說吧。

畢竟,沒有足夠的出貨量,沒有足夠的用戶基數,小米的「互聯網模式」只能是一紙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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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經濟很熱鬧,但它也僅僅是個開始而已LGBT這個市場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0385

2015年6月26日,美國聯邦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這在中國攪起了互聯網端“彩虹營銷”的一場狂歡——天貓、百度地圖、優酷、拉勾等公司紛紛出招。上一回,人們大張旗鼓地談論“粉紅經濟”(或曰彩虹經濟),是2014年10月蘋果CEO庫克出櫃。 (CFP/圖)

快消品、社交App、旅遊產品、理財產品、影視作品……粉紅經濟什麽時候可以爆發?

“當90後成長起來,找到足夠多的自我認同後,自然就會爆發。現在,我們得先幫她(他)們扯起旗幟。”——女同App“樂do”創始人

“人們對同誌的包容度是在提升的,包容度到達一個點,一定會刺激這個產業爆發。我比較關心在這個市場下,我的團隊如何能夠勝出。”——粉紅經濟投資人

專車司機老黃扶著方向盤,堵在緩行的長龍間,用濃重的上海口音說:“是公司在做什麽活動嗎?”

一夜之間,一款叫車軟件給地圖上的車輛圖標都鋪了一層彩虹底色,司機們卻摸不著頭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彩虹代表的是同性戀人群。

這天之前,2015年6月26日,發生了一件不僅是和同性戀人群密切相關的大事:美國聯邦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在中國,這立刻攪起了互聯網端“彩虹營銷”的一場狂歡——

天貓的logo:那只黑貓被換成了七色貓;海爾放出彩虹冰箱海報,廣告詞“個性生活,如愛多彩”;TCL手機上在七彩屏保上宣告“活,就要出彩!”百度地圖、優酷、拉勾等新媒體也在這場營銷大戰中積極站隊。

事實上,這樣的營銷方式並不新鮮。過去一兩年間,敏感的商人早將觸角探入彩虹領域:2014年10月,當當網CEO李國慶在微博上曬出一張男男牽手的海報,文案是:“我怕有色眼光,但我敢認真去愛,敢做敢當當。”但這張海報最終未在任何官方渠道使用。音樂App“唱吧”也拋出過同誌廣告:“不能說的,唱吧。”2015年6月,淘寶網還資助了7對同誌情侶赴洛杉磯結婚。

上一回,人們如此大張旗鼓地談論“粉紅經濟”,是2014年10月蘋果CEO庫克出櫃。庫克出櫃第二天,中國最大同誌交友軟件blued的CEO耿樂,對外發布了“blued”B輪融資3000萬美元的消息。

耿樂也許是第一個把“粉紅經濟”帶入中國的人。2011年開始,他就在微博上樂此不疲地販售“粉紅經濟”概念。而“彩虹”“粉紅”並不單指同性戀,事實上,這是一種基於LGBT亞文化人群興趣和需求的經濟細分。

所謂LGBT,是國際通用的對女同性戀(Lesbians)、男同性戀(Gays)、雙性戀(Bisexuals)、跨性別者(Transgender,即男性的心理認知是女性,女性的心理認知是男性)等亞文化群體的合稱。

一般認為,人群中大致有5%的LGBT群體。也就是說,中國可能有7000萬的LGBT人群,相當於全部英國人口。而同誌人群,在許多人眼中,是“高薪”“有品位”的代名詞。這些正是專車、冰箱、手機、虛擬軟件願意將自己“彩虹化”的原因,也正是耿樂可以獲得3000萬美元投資的原因。

身家暴漲之後,耿樂常被邀請參加各種演講。他往臺上一站,總是這樣開場:“我是同性戀。但你們千萬不要小看我。我的公司值1.8億元人民幣,你們見過這麽多錢嗎?”

這可能並不僅僅是一個玩笑。“在中國有很多做事的方法。你可以每年提交同性婚姻法議案,也可以進行社群運動,我就是想讓大家看到同誌群體強大的經濟能力,讓普通人不能小瞧我們,讓政府認識到我們的價值。”耿樂解釋。

“別出現黃色暴力反動內容”

耿樂著實過過幾年東躲西藏的日子。那時他還是秦皇島的一位人民警察。

2000年,耿樂創辦“淡藍網”。2007年底,“淡藍網”經歷了一次網絡嚴打。耿樂去找有關部門理論:“我們不是黃色網站。”“但是同性戀違反社會公德。”對方回答。耿樂十分生氣:哪條規定說同性戀違反社會公德了?對方不再回應,但強硬地關閉了網站。那段時間,耿樂把服務器在幾個城市間換來換去,總覺得像做賊一樣不光彩。

2008奧運會某種程度給LGBT群體帶來不少好處。為了展示北京的包容,新華社專門撰寫英文報道,介紹北京最大的同誌酒吧“目的地”。

那之後,耿樂決定去北京試試。2009年,他戰戰兢兢到北京市公安局海澱分局備案。接待的女警察告訴他:“你要還沒做,就別做了。像你們這種網站,管理部門都會拿著放大鏡找問題。你要是非得做,那就一定要管好,別出現黃色暴力反動內容。”耿樂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肯定不會搞那些東西。”

服務器成功挪到北京。耿樂也因此辭掉了秦皇島警察局一個副處長的職位。2012年,他把“淡藍網”搬到了朝陽區。

不久,朝陽分局派來兩個警察,第一句話是:“同性戀在中國是不是合法,現在政府都沒個結論。”耿樂壓抑住心中不滿,嘿嘿一笑:“當然合法。”然後講起了自己16年在櫃中(註:同性戀隱瞞身份稱之為“在櫃中”,公開身份為“出櫃”)的警察生涯。一個酸楚的故事,加上“老同行”的親切關系,兩個警察聽著聽著,語氣就軟了。

2014年,“blued”融資1.8億的消息放出後不久,天津衛視求職節目《非你莫屬》邀請耿樂加入,成為現場boss團一員。節目內部一直沒有達成共識:找這麽一個企業的CEO,不會有問題吧?但導演還是執意支持他上了節目,“想突破一下”。

耿樂外形微胖,小平頭、瞇縫眼,從外表到舉止,都跟人們對於男同誌“娘娘腔”的刻板印象相去甚遠。節目剛開始錄,同席的大佬還對“同誌”這個詞敬而遠之,問他:“耿樂,你不是同誌吧?”“我當然是了。”耿樂回答。對方明顯不自在起來。

幾期節目過後,大佬們和耿樂越來越熟,也不再覺得同誌古怪。耿樂說打算在北京辦一個同誌招聘會,幾位大佬紛紛應承:“我肯定去。”

有些尷尬是擺不上臺面的。耿樂給選手留了燈,選手卻把耿樂的燈滅了。節目錄完,這位選手給耿樂發短信:“耿老師,對不起。其實我也是同誌,我是為您才到這個節目來的,但我實在沒有勇氣走出那一步。”

2015年5月,樂do買下了泰國女同電影《yesorno2.5》(圖為劇照)在中國大陸的版權。在華人地區擁有大批粉絲的影片主演、泰籍華裔女藝人蒂娜(tina)開始頻繁出現在樂do主頁,並空降成都。 (樂do供圖/圖)

“你不如走同誌圈”

“blued”並非中國第一個同誌社交App。在它之前,2012年8月,彭明鑫的“G友”上線。

2013年G友當紅的時候,彭明鑫去投資機構找資金,還是遭到不少白眼。“連杯水也不給倒。”彭明鑫回憶,“很明顯,他們有那方面(指艾滋病歧視)的擔憂。”最終,彭明鑫從李開複的創新工場拿到了這筆投資。

G友的第一筆錢,則來自天使投資人王忠平。王忠平不是同誌,他對於“粉紅經濟”的興趣,純粹源於市場分析。“LGBT產業還處於比較落後的狀態,大量用戶需求無法得到滿足,因而存在龐大的改造機會。”王忠平向南方周末記者分析。

“blued”的第一筆投資,來自耿樂的朋友高良平。高良平也不是同誌,他投錢給“blued”的原因很簡單:按照國外專業同誌調研機構“CMI”的研究報告,LGBT人群的消費能力是異性戀的三倍以上。

事實上,同誌未必賺得更多。美國人畢信樂成立的“上海同誌商務”,2014年聯合blued做了一次LGBT群體的消費調查,結果顯示,LGBT群體的收入水平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差別。

“人們會有錯覺:同誌經濟能力好。其實只是因為出櫃的這部分人群經濟能力好,比如庫克。經濟獨立的同誌,才更可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出櫃,”畢信樂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另外,可能因為許多同誌不結婚,不生孩子,所以可以花更多的錢。”

彭明鑫曾接觸過一位G友的資深用戶,平日租住在深圳的城中村里,但只要出門會友,就是一身得體而奢華的行頭,渾身散發淡淡的名貴香水味。“很多同誌會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哪怕沒錢也要享受,過夢想的璀璨生活。”彭明鑫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就像時尚編輯也會穿得光鮮亮麗,但未必有很強的消費力。”同誌網文作家王泡小泡向南方周末記者解釋,“同誌對產品比較挑剔,因此在一些細分市場上,可能獲得收益,比如有設計感的內褲。”王泡小泡自己的錢主要花在三部分:護膚保養品、衣服、書,“潔面用品不止一款,早晚不一樣,敷面膜前後也不一樣,皮膚異常的時候更不一樣。”

快消品的確是“粉紅經濟”最大的載體之一。彭明鑫很早就關註,他本人對快消品品質也十分挑剔。他的G友與男士護理液品牌“高擎”達成了一項合作:在“高擎”的包裝上放置兩兩配對的二維碼,用戶掃描它,就能在G友上找到和自己“有緣分”的那個人。

“高擎”的老板穆磊並非同誌。他做了多年快銷品策劃與推廣。兩年前,他做市場調查,發現女人和老人兩個最易賺錢的市場已很難打入,而男性健康是中國人少關註的領域。起初,穆磊依托自己的資源,和全國的酒店、高爾夫球場達成合作,在這些場所推廣他的護理液,效果並不好。在一次風投論壇上,有投資商建議他:“你不如走同誌圈。這東西在國外的同誌圈就很普遍。”穆磊考慮:男同誌比直男(即男異性戀)在健康上更有危機意識,也更願意傳播對產品的使用體驗,並且他們“基本上引領了男人的時尚潮流”。

穆磊花了好幾個月進行產品改造,顏色調了二十幾次,味道調了八次,泡沫程度調了二十多次,“就是為了更貼近同誌的喜好”。產品出廠後,穆磊到“目的地”酒吧做了一次試銷,售價120元的護理液,據稱當晚賣出了120多瓶。

彭明鑫看重的另一塊細分市場,是LGBT旅遊。“比如我和我男友出去玩,訂酒店,人家經常會給你白眼:兩個大男人睡大床房?”彭明鑫對南方周末記者說,LGBT群體非常需要在這方面有差異化的服務。

每年泰國潑水節,是中國同誌最蠢蠢欲動的時節。大多數開展同誌泰國遊的旅行機構,都會為其設計與普通遊人截然不同的線路,比如,不去看人妖表演,而是去天體浴場曬皮膚、去gogoboy bar體驗夜生活。

遠途的同誌旅行也在崛起。加拿大旅遊局推出報價16000元/人的“彩虹遊”,在blued上推送兩次後,就有130人報名。加拿大方面十分高興,幹脆為blued設置了一個遊行方隊,並增加了一場酒吧派對。

耿樂最感興趣的細分領域,是同誌理財產品。“很多同誌可能沒有孩子,如何解決養老問題?我們可以設計一些妥善的保險方案。在美國舊金山,同誌理財已經十分成熟。”

“約嗎”還是“我們做朋友吧”?

很少有人像王忠平一樣看好女同市場。除了G友,他還投資了兩款女同App:“the l”和“拉拉公園”(les park)。

當耿樂宣布blued融資1.8億的時候,女同App的融資規模都還停留在百萬級別,用戶數也不是一個量級:最火的女同App只有100多萬用戶,而照耿樂對外宣稱的數字,blued的用戶是1500萬。

“女同用戶的數量雖然少些,使用率和使用時間卻是男同的兩倍。也就是說,女同會在社交App上註入更多的情感。”王忠平對南方周末記者解釋,“而從市場的角度來說,社交App的黏性,遠比用戶數更重要。”

如果粗暴地總結,女同使用社交App,更多的需求是“同學,我們做朋友吧”,以及“我有個戀愛想和你談談”;而男同有很大一部分需求是“約嗎”,顯著特征就是,一登陸便能看到附近的同好。

早期的女同App大多也複制了“約嗎”模式。女同誌澤野本是女同App“樂do”的第一批用戶,後來成了其聯合創始人。澤野深知“約嗎”模式不可能留住拉拉用戶,2014年初,走馬上任樂do產品運營總監後,她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對象是從微信、微博征集來的潛在用戶。每個電話至少一小時,每天至少四五通,持續了一個多月。這些通話給澤野的最直觀印象是:生活在北上廣這種大城市里的拉拉實在太幸福了。

“其中有明確出櫃意向的人占大多數。她們很少悲觀,年紀越小越是這樣。”澤野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而生活在三線以下城市的拉拉,則大多月薪不高,喜歡讀同誌網絡小說,對北京著名的女同誌酒吧“楓吧”充滿憧憬——盡管楓吧早幾年就關門停業,以及“無一例外地認為,拉拉就是珍惜這幾年,年紀到了就必須去結婚”。

澤野希望架構一個通道,讓小地方的女同也能看到另一種真實生活的可能性。她認為這種通道就是信息本身。於是樂do推出2.0版本時,著重做了社區架構。用戶可以自行發帖交流,幾位編輯也會負責每日推薦“正能量”的帖子,比如真實感人的情感故事、出櫃咨詢、職場指南、女性健康,以及一些有爭議的話題,比如如何看待“對雙性戀的十個誤解”。

“不說外界對同誌的歧視,就在LGBT群體內部,歧視也挺多。我嫌你特別爺,你嫌我特別娘,她嫌你雙性戀。我們都會對這些問題進行引導。”樂do創始人小A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男同誌App為了增加用戶黏性,也在試圖淡化其“約嗎”的標簽。耿樂不斷給blued升級,加入同誌資訊、同誌小說,增加聊天室、興趣群組和朋友圈狀態。彭明鑫則采用“微博話題”式的討論方式。改變也許頗有效果,耿樂說,如今blued用戶每日平均在線時長已達半小時。

和耿樂的blued、彭明鑫的G友不同,樂do團隊並不急於賺錢,偶爾的一些商業合作,也以不影響用戶體驗為底線,比如,用介紹跨性別者職場穿搭的方式,來引流單品;在性知識科普的帖子後,順道宣傳情趣用品公號。

甚至談到“粉紅經濟”本身,樂do團隊也不像耿樂那樣眉飛色舞。“我們做受眾分析,覺得能從那個‘流氓罪’的年代堅持下來的70後,都是鬥士;80後則是踟躕、徘徊的;90後,是網絡的原住民,她們應該是混不吝的。‘粉紅經濟’什麽時候可以爆發?當90後成長起來,找到足夠多的自我認同後,自然就會爆發。現在,我們得先幫她們扯起旗幟。”小A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blued的CEO耿樂從泰國引進了劇集《不一樣的美男》,2015年3月開始在網上播出。這部滿是同誌、跨性別、“人妖”的網劇,讓中國網民在性別認知上大開眼界。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看好?不看好?

樂do2015年上半年打了一套“組合拳”:2006年參加過《我型我秀》的已出櫃歌手高婭媛、臺灣“網紅”耐吉、圈內“名媛”丁晞文等人先後被邀請入駐樂do。這一度引起了部分樂do用戶的集體狂歡。

2015年5月,樂do買下了泰國女同電影《yes or no 2.5》在中國大陸的版權。在華人地區擁有大批粉絲的影片主演、泰籍華裔女藝人蒂娜(tina)開始頻繁出現在樂do主頁,並空降成都。

耿樂從泰國帶回來的劇集《不一樣的美男》,則更徹底地跳脫出LGBT人群。從2015年3月開始,這群烈焰紅唇、肌白如雪、扭捏作態的泰國青少年“人妖”,就霸占了許多普通中國年輕人的社交軟件表情包。

網友一邊吐槽這部劇是“視覺恐怖主義”,一邊放縱自己,把它刷了一集又一集。

很多人點開“美男”,帶著獵奇和不懷好意。就連一些同誌本身,也覺得難以接受。耿樂不以為意:“重要的是,大家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樣的人。”的確,這部囊括了同誌、跨性別、“人妖”的網劇,讓中國網民在性別認知上大開眼界。

blued也已迅速涉足了自制劇。已上線的三集《我和x先生》同誌自制劇,搜狐視頻點擊平均每集五十多萬,雖遠不及熱門劇集,卻有一批穩定觀眾。

彭明鑫的G友,也在做視頻作品。2015年4月,他找來攝制團隊,把韓國著名MV《I will show you》改編成“基情版”,由同誌圈內明星李小兵出演,在G友一周年的活動上首映。

就連穆磊,也迫不及待在產品全面鋪開之前,就找來幾位“名媛”,為高擎護理液拍攝了一系列廣告,並簽下了圈內紅人eric一年的形象代言。

“我以為他會忌諱,讓我們只在圈內傳播什麽的。誰知道拍完廣告後,他說,快成全我吧,快讓我上雜誌吧。”穆磊哈哈大笑道。

彭明鑫也把觸角伸向了遊戲業。在G友研發的一款德州撲克遊戲里,所有人物形象都是擁有閃亮肌肉的猛男。在創建G友前,彭明鑫就從事遊戲開發工作,“通過遊戲交友,總比直接約有意思”。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些文化產品能夠化為可見的效益,但整個行業都對此躊躇滿誌。至少,“名媛”們可以以拍片、代言維生,小的視頻制作團隊也可以從同誌社交App的投資中回本。

社交App之所以願意投錢,現階段最大的目的就是打造品牌價值,而這意味著可能融得的資金。

過去十年里,能夠穩定而長久地從同誌群體身上賺錢的經濟體不多。“目的地”酒吧算一個。在國外,同誌社交App對酒吧經濟造成了不小的沖擊——能夠在線“約”,就省得到酒吧花酒水錢。也許因為北京的同誌酒吧本就不多,“目的地”並沒有過多受到這種困擾。

“目的地”的CEO楊治中,也是普華永道北京分公司註冊會計師,他對眼下的“粉紅經濟”並不看好。“要吸引投資者,就得把市場潛力誇大,但同誌市場並沒有鼓吹的那麽高。”楊治中對南方周末記者說,“同誌即便有不一樣的需求,也不會特別大量。我不健身,不買奢侈品,像我這樣的同誌也有很多。”

置身“粉紅經濟”洪潮的人,也有自己的盤算。“我不擔心政策困擾,也不擔心粉紅經濟本身不爆發。我比較關心在這個競爭越來越激烈的市場下,我的團隊如何勝出。”王忠平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所有看好“粉紅經濟”的人,信心都來自社會對同誌群體越來越多的包容。

美國人畢信樂問過一些同誌對於商家們“粉紅營銷”的看法。“很多同誌覺得,商家只是想賺同誌的錢,他們究竟對同誌是不是真的友好,還得觀察觀察再說。”畢信樂告訴南方周末記者。2015年5月,他主管的“上海同誌商務”曾在上海舉辦了一場LGBT招聘大會。參與招聘的17家企業中只有一家中國企業:耿樂的blued。

“上海同誌商務”會時常組織企業的人力資源部門召開“多元共融大會”,向國內企業介紹外企針對LGBT員工的特殊政策,比如組織企業內LGBT高管演講、成立LGBT員工小組、為LGBT人群設定特殊的“婚假”、醫療保險等福利。只是大部分跨國企業,在中國都並沒有沿用他們在國外的做法。

樂do的一位創始人,是谷歌中國區的一位高層。在美國谷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拉拉身份,但在中國,她十分顧忌向同事透露自己的性取向。

“在海外,企業內部的LGBT友好政策經過了二三十年的發展、架構,在中國,這個過程還很難完成。即便在我心目中排名第一、二位的同誌友好企業,也是如此。”畢信樂對南方周末記者說,“粉紅經濟很熱鬧,但它也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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