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核電技術公司(下稱“國家核電”)要借殼中國電力新能源(00735.HK)上市了。
中國電力新能源在2015年12月30日發布公告,公司與國家電力投資集團(下稱“國家電投”)簽訂了諒解備忘錄,國家電投的附屬公司國家核電將擇機轉讓其全部核電資產及業務至公司,而公司將增發股份或支付現金,唯有關重組方案需經相關政府部門批準。
公告顯示,受限於相關政府部門和/或監管機構的批準和同意及其他合理因素,公司擬以每股不低於0.57港元的價格,向國家核電和/或中國電力新能源有限公司發行股份。中國電力新能源有限公司是國家電投的間接全資附屬公司。
公告顯示,國家電投目前持有國家核電約76%股份。國家電投為中國電力新能源的最大股東,通過其全資附屬公司間接合計持有後者約 28.07%的已發行股本。
與此同時,中國電力新能源宣布,根據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的工作安排,李小琳已自2015年12月30 日起辭任董事會主席及執行董事。
官方資料顯示,李小琳目前擔任中國大唐集團公司副總經理一職。
接替李小琳位置的是國家電投董事長兼國家核電董事長的王炳華。而國家核電總經理王中堂則被任命為中國電力新能源執行董事。
截至《第一財經日報》發稿時,中國電力新能源大漲了22%。
本報記者曾在12月24日從有關權威渠道獲悉,作為中國三大核電開發建設運營商之一,國家電投旗下核電資產已經整體劃入國家核電國家核電,相關融合方案正在推進。國家核電將作為國家電投的投控股產業集團,負責整合後者全部的核電資產和業務。與此同時,國家核電將借殼中國電力新能源在港實現上市。
多位核電企業人士此前向本報記者表示,國家核電上市的主要目標,是為了在資本市場上尋找更多的資金來發展核電。
官方資料顯示,國家電投官方網站顯示,國家電投具有核電研發、設計、制造、建設和運營管理等較為完整的產業鏈優勢。是經國務院授權引進核電技術、推進三代核電自主化的實施主體、主要載體和研發平臺;是國家大型先進壓水堆核電站科技重大專項CAP1400、CAP1700的牽頭實施單位和示範工程實施主體。控股運行或在建遼寧紅沿河、山東海陽、山東榮成CAP1400示範工程等核電站,擁有一批沿海和內陸儲備廠址。
中國另外兩家核電開發建設運營商中核集團和中廣核已都實現了內部核電資產的上市。中核集團旗下中國核電(601985.SH)和中廣核旗下中廣核旗下中廣核電力(01816.HK)分別在2015年6月10日和2014年12月10日登陸了資本市場。
接下來,這三家核電巨頭就可以通過旗下公司在資本市場上展現各自的核電實力了。
更多精彩內容
請關註第一財經網、第一財經日報微信號
在中國電力新能源(00735.HK)公布國家核電將擇機轉讓其全部核電資產及業務至公司一周後,國家核電母公司國家電投董事長王炳華宣布:“核電發展是國家電投的重中之重,堅持舉全集團之力發展好核電。”
這是王炳華在1月6日公司召開的2016年核電發展務虛會上說的。 該務虛會是國家電投組建後的首次核電發展專題研究會議。他表示,2016年是國家電投的“轉型發展年”,國家核電全體幹部員工要抓住機遇,努力奮鬥,加快推進集團公司核電產業高速、高效發展。
“擁有一批沿海和內陸儲備廠址”
王炳華在會上表示,“國家電投要從人才數量、質量、結構上優化轉型,實現核電、電力等方面的管理資源和優勢互補,把集團化、集約化優勢充分發揮出來。”
國家電投已經把自身的核電資產和業務通過借殼中國電力新能源來在港實現上市。中國電力新能源在2015年12月30日發布公告,公司與國家電投簽訂了諒解備忘錄,國家電投的附屬公司國家核電將擇機轉讓其全部核電資產及業務至公司,而公司將增發股份或支付現金,唯有關重組方案需經相關政府部門批準。
國家電投目前持有國家核電約76%股份。國家電投為中國電力新能源的最大股東,通過其全資附屬公司間接合計持有後者約28.07%的已發行股本。
國家電投是中國三大核電巨頭之一。該公司具有核電研發、設計、制造、建設和運營管理等較為完整的產業鏈優勢,是經國務院授權引進核電技術、推進三代核電自主化的實施主體、主要載體和研發平臺,是國家大型先進壓水堆核電站科技重大專項CAP1400、CAP1700的牽頭實施單位和示範工程實施主體。控股運行或在建遼寧紅沿河、山東海陽、山東榮成CAP1400示範工程等核電站,擁有一批沿海和內陸儲備廠址。
王炳華介紹,三代核電自主化工作取得顯著進展:AP1000依托項目建設進入全面移交調試期,AP1000核電屏蔽主泵問題成功徹底解決;大型先進壓水堆重大專項CAP1400核電示範工程核準開工在即;三代核電產業鏈基本形成,核電“走出去”取得積極進展。三代核電在技術、市場、供應鏈等方面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進入規模化發展新階段。
AP1000是美國研發的第三代核電技術。2007年,AP1000技術以其獨特的設計理念和技術先進性中標中國三代核電自主化依托項目。而國家核電則負責該技術引進和消化的主體。作為國內核電的主流技術之一,AP1000核電機組將使用於未來更多的核電站建設當中。
目前,浙江三門、山東海陽各建2臺AP1000機組,作為實現第三代核電自主化的依托。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在2015年年底從國家核電獲悉,AP1000最關鍵的一項裝備主泵已經從美國運送到三門核電現場。國家核電稱,AP1000首批兩臺主泵的成功到場與安裝,將為三門1號機組並網發電奠定堅實基礎。
受益的核電裝備企業
記者註意到,在上述務虛會召開的前一天,1月5日,王炳華在京會見了來訪的上海電氣集團董事長黃迪南時表示,希望雙方在核電、重燃等領域進一步加大相互支持力度。”黃迪南則表示“希望能與國家電投在有關領域展開更多合作”。
官方資料顯示,國家核電已經與上海電氣(601727.SH)等十家裝備制造集團所屬22家企業簽署了AP1000三代核電技術轉讓分許可協議。其中,上海電氣所屬企業分別簽訂了反應堆壓力容器、蒸發器、堆內構件、控制棒驅動機構、裝卸料機等關鍵設備的技術轉讓分許可協議。
與此同時,上海電氣已完成了CAP1400蒸汽發生器及穩壓器筒體鍛件等研制。
中國已經迎來自2007~2010年首輪規模發展核電後的第二波核電潮。以上海電氣為例,《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此前了解到,2006~2011年3月日本福島核電事故發生前,該公司的核電主設備訂單以每年200億左右的增量收入囊中。這是2014年“上海電氣新接核電核島設備訂單逾29億元”的7倍多。
受益的核電裝備企業還有沈鼓集團和哈電集團。據國家核電介紹,主泵設計制造技術是美國EMD公司對中國AP1000技轉的主要內容之一。中國的沈鼓集團核電泵業公司、哈電集團動力裝備公司為主泵技轉的主要受讓方,同時也作為EMD公司的分包商,負責依托項目16臺主泵部分零部件及2臺追加主泵整機的分包制造。
目前上述國內兩家公司通過對技轉文件和相應軟件的消化吸收,派遣技術人員赴美培訓、接受技術服務,以及通過模擬件制造、分包制造實踐等形式基本全面地掌握了主泵的設計、制造和試驗技術。
另外,記者了解到,中國一重(601106.SH)和東方電氣(600875.SH)也為AP1000和CAP1400提供相關的核電裝備。其中,東方電氣已經開展三代核電CAP1400、華龍一號及AP1000核島、常規島主設備自主研制。
更多精彩內容
請關註第一財經網、第一財經日報微信號
國內核電巨頭中廣核剛剛發布消息稱,當地時間1月20日下午,公司所屬中廣核羅馬尼亞核電公司(下稱“中廣核羅核公司”)收到了羅馬尼亞政府簽署的切爾納沃德3、4號機組項目(下稱“羅核項目”)的專項政府支持函。此舉“將進一步夯實雙方合作的基礎,為穩步推進羅核項目進程奠定基礎”。
消息稱,羅馬尼亞出具政府支持函,進一步明確了羅馬尼亞政府在電力市場改革、電價機制、電力銷售、國家擔保、財政優惠、保持政策連續性等方面對項目的支持與承諾。
中廣核羅核公司總經理張啟波透露,目前,中羅雙方正就項目合資公司的股東協議展開談判,隨後將據此成立中廣核控股的項目合資公司,作為項目後續開發、建設和運營的唯一平臺。
2015年11月9日,中廣核羅核公司與羅馬尼亞國家核電公司簽訂了《切爾納沃德核電3 、 4 號機組項目開發、建設、運營及退役諒解備忘錄》,包含了羅核項目的投資、融資、建設、運營及退役的全壽期框架協議。《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註意到,該備忘錄簽訂後,張啟波當時就表示,羅馬尼亞政府未來會出具上述支持函。
官方資料顯示,羅馬尼亞切爾納沃德核電站位於多瑙河畔的康斯坦察縣,於上世紀80年代一次規劃5臺機組,采用加拿大CANDU6技術。其中1、2號機組已分別於1996年、2007年投產;3、4號機組單臺機組裝機容量不低於72萬千瓦,項目總投資約72億歐元。
羅馬尼亞打算上馬新的核電機組主要原因是,該國預計,在未來五六年內,GDP增長率約4%,需要至少2%以上的電力增長來滿足這種經濟發展需要。切爾納沃德核電站規劃建設了5臺核電機組,其中,3、4號機組是羅馬尼亞政府重點推進的項目,計劃於2019和2020年建成發電。
羅核項目曾被多個國家放棄參與投資。過去幾年,一些打算在羅馬尼亞投資建設核電站的國家已紛紛退出。2010年9月,捷克電力公司CEZ宣布退出該項目,而4個月後,德國萊茵集團、西班牙伊維爾德羅拉公司和法國燃氣蘇伊士集團也共同宣布退出。這三家國際核電公司在聯合聲明中表示,經濟和市場的不確定性是它們退出的原因。
此後,深陷經濟危機的羅馬尼亞開始向其他國家尋求可以提供融資的合作夥伴。中廣核便是其中之一。“羅馬尼亞當地缺乏足夠的資金,而中國在這方面則有優勢。”有核電企業人士此前對本報記者說。
2013年11月25日,中廣核和羅馬尼亞國家核電公司簽訂了《關於合作開發羅核項目的意向書》。在此基礎上,2014年5月30日,中廣核與羅馬尼亞財政部、經濟部能源署、羅馬尼亞國家核電公司簽訂了《項目主要風險防範機制原則》,約定了羅核項目的電量銷售、電價保障、融資擔保和提供財政優惠政策等基本原則和意向。很快,2014年9月和10月,羅馬尼亞政府部際核電項目“談判委員會”先後宣布中廣核為羅馬尼亞核電項目“合格投資者”和“選定投資者”。
值得關註的是,羅核項目未來使用的還是來自加拿大的核電技術。中廣核此前已經與加拿大CANDU能源公司簽訂了《Cernavoda核電3、4號機組建設約束性排他合作協議》。
作為一個全球最具成長性的核電市場,中國擁有多年的核電站運營經驗和較為成熟的核技術,但中國企業要打入國際市場,還需付出難以想象的艱辛。中廣核此前宣稱,成功承攬羅核項目的其中一個意義是:“可有效輸出和檢驗中廣核在國內三十多年核電建設與運營所取得的工程設計及管理集成經驗,培育國際化運作經驗,鍛煉國際化人才。”
更多精彩內容
請關註第一財經網、第一財經日報微信號
近日,《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從北京市企業信用信息網註看到,華龍國際核電技術有限公司(下稱“華龍公司”)已經在1月22日獲得北京市工商局西城區分局的核準,正式開業。
工商資料顯示,華龍公司的經營範圍是,工程技術研究和試驗發展;核電領域的技術開發、技術轉讓、技術咨詢、技術服務;建設工程項目管理;工程勘察、工程設計。
工商資料顯示,華龍公司共設4名董事,1名總經理,2名監事。分別是:董事長鄒勇平,董事劉巍,董事兼總經理徐鵬飛,董事趙華,監事王宏新,監事張慶軍。他們分別來自兩大核電巨頭中核集團和中廣核。華龍公司的辦公地址位於北京市西城區車公莊大街12號。
華龍公司是由中核集團和中廣核共同投資成立的,註冊資本為5億元人民幣,兩家公司分別各占50%的股權。
2015年12月30日下午,中核集團和中廣核分別對外發布消息宣布:華龍公司“致力於持續融合與發展華龍一號自主三代核電技術,統一管理並實施華龍技術、品牌、知識產權等相關資產在國內外的經營”。
也是在2015年12月30日,國家能源局局長努爾·白克力在見證中核和中廣核簽署共同投華龍公司的協議及公司章程時說,華龍公司的組建,既是一項政治任務,也是一個戰略決策,對於中國自主三代核電發展和中國核電“走出去”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他當時要求這兩家公司“要不折不扣貫徹落實國務院領導指示精神,抓緊推動華龍公司後續工作,抓住機遇,確保華龍一號‘走出去’形成合力。”
努爾·白克力還說,華龍公司組建後,作為華龍技術開發和海外市場推廣的唯一平臺,抓緊實現華龍技術的融合統一。中核、中廣核不再單獨開發新的百萬千瓦級壓水堆核電機組。
官方資料顯示,華龍一號由中核集團推出的ACP1000技術和中廣核推出的ACPR1000+技術融合而成。這兩種同樣機型的技術在本質上並無太大區別,均由過去同樣的第二代核電技術改造而成。基於此,在國家有關部門的要求下,2013年4月25日,中核集團、中廣核啟動技術融合工作。2014年8月22日,中核集團和中廣核簽署了技術融合協議。
2015年,國家核準了中核集團和中廣核各兩臺不同技術版本的華龍一號在福建福清和廣西防城港開工建設,作為華龍一號“走出去”的示範工程。
把ACP1000和ACPR1000+融合成為華龍一號的目的,是為了國內核電更好的對外出口。業內人士普遍認為,這可以避免兩家公司在國外形成惡性競爭。
華龍一號的融合工作還在繼續強化當中。國家核電主管部門的一位退休官員對本報記者說,只要中核集團和中廣核兩家企業在“思想上形成統一”,華龍一號的融合工作就會更加順利。
更多精彩內容
請關註第一財經網、第一財經日報微信號
根據新華社直播的報道,國務院總理李克強5日作政府工作報告時表示,過去一年,科技領域一批創新成果達到國際先進水平,第三代核電技術取得重大進展,國產C919大型客機總裝下線,屠呦呦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對我國發展取得的成就,全國各族人民倍感振奮和自豪。
《第一財經日報》對2015年中國三代核電技術的進展情況梳理發現,中核集團董事會秘書、新聞發言人潘建明在不久前向等媒體宣稱,2015年,公司自主創新成果——華龍一號,國內外知名度很高,成為國家戰略“走出去”靚麗名片,目前,華龍一號國內外首堆示範工程順利推進。
華龍一號屬於三代核電技術。潘建明介紹,在國內,2015年5月7日,福清核電5號機組作為華龍一號全球首堆示範項目正式開工建設,2015年12月22日,第二臺示範機組福清核電6號機組開工,目前處於土建施工階段,總體進展正常。在海外,正式簽訂兩臺華龍一號機組合同即巴基斯坦卡拉奇核電廠2、3號機組,實現了百萬千瓦級核電機組走出國門零的突破,使中國成為國際上第4個能獨立出口三代核電技術的國家。
潘建明介紹,華龍一號在巴基斯坦卡拉奇落地後,中核集團與阿根廷核電公司正式簽署了阿根廷重水堆核電站商務合同及壓水堆核電站框架合同,華龍一號核電技術落地阿根廷,成功登陸競爭性的拉美核電市場。
中核集團是中國三大核電開發建設運營商之一。其他兩家則是中廣核和國家電投。國家電投董事長王炳華曾表示,已經在三代核電技術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和產業鏈建設方面取得了重要進展。
王炳華介紹,AP1000自主化依托項目主泵問題成功解決。國產化CAP1000標準設計、設備國產化等已經能夠支撐中國後續AP1000項目自主化、批量化建設。CAP1400示範工程核準評估工作全面完成,具備核準開工條件。CAP1700概念設計專題研究基本結束。核電自主化關鍵設計與安全分析軟件包(COSINE)正式發布。
在中廣核方面,官方資料顯示,2015年10月21日,中廣核和法國電力集團在倫敦正式簽訂了英國新建核電項目的投資協議,前者牽頭的中方聯合體將與法電共同投資興建英國欣克利角C核電項目,並共同推進塞茲韋爾C和布拉德韋爾B兩大後續核電項目。其中,布拉德韋爾B項目擬采用中國的華龍一號技術。
更多精彩內容
請關註第一財經網、第一財經日報微信號
2016年2月23日,日本農場主Masami Yoshizawa在寫有抗議橫幅的小車旁邊走過,橫幅上書“東電和日本政府應當賠償我的損失”。(東方IC/圖)
核電重開和核電反對的博弈,深刻地反映了日本社會的現實——沒有人願意生活在核事故的陰影之下,但是現代產業以及日本的自然條件又使得日本人無法拒絕核電。在核電站當地人的身上,這一點表現得更為突出,一旦發生核事故,受害最嚴重的就是他們。福島核電站周圍那些有家不能回的災民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支持重開核電。
2011年“3·11”日本大地震已經過去了整整5年。每年的這一天,日本的媒體都會冠之以“史上最慘重的地震”。如果僅僅算遇難者的人數,“3·11”日本大地震其實算不到“損失慘重”的行列里去,到現在為止,所有死亡人數(統計包括失蹤者在內)是15455人。
使得“3·11”日本大地震成為“史上最慘重的地震”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地震本身,而是地震催生的海嘯。日本是一個地震多發的國家,在地震的防災減災方面已經積累了相當多的經驗,如果沒有海嘯的話,那次地震不會造成比三位數更多的死亡人數。
但是那次地震引發的海嘯不但帶來了近兩萬的死亡人數,還造成了一個無法愈合的傷口——福島第一核電站事故,使得這次地震被列入“史上最慘重的大地震”之列。
在地震發生5年後的今天,“無家可歸”的災民還在十萬以上。單單從這一個數字,就可以知道這次災害的嚴重性。準確地說,不能用“無家可歸”這個詞,它並不能描述事實,而事實是“有家不能歸”——因為這些災民的家在核汙染區,而且對於里面的大部分人來說,是永遠回不去了。
日本文化不太鼓勵遷徙和移動,日語中表示努力的詞是“一生懸命”,實際上這個字是從“一所懸命”演化而來的,日本人喜歡一輩子在一個地方生活、工作。因此,離開自己的土地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是,5年過去了,災民仍然不能回去——放射性汙染的土地高達2000平方公里(一般人被禁止進入),這幾乎和東京都的面積相同。實際上,這場地震所造成的“人員失蹤”數字之所以如此之高,是因為這些地方是無人能夠進入的死亡地帶。
更嚴重的是,沒有人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場人類歷史上罕見的事故。日本方面聲稱,40年完成廢爐工作,但是現在連已經融化了的爐芯究竟散落在了什麽區域都不知道,整個廢爐工作就真的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例如,現在的事故處理工作中最緊迫的,是如何截斷流經該區域的土壤、已經受到汙染的地下水。如果地下水受到汙染,就會無可阻擋地流入海水。如今,技術人員采取汲取的方法,將那些已被汙染了的地下水放在水罐里,但水罐的容量是有限的,而地下水似乎是無盡的。於是,他們就做出一個這樣的設想——在事故機組周圍用管子向地下註入冷凍液,做成一個局部凍土地帶,以消除地下水的流動問題。但是,直到到現在,這個項目也沒有完成,同時也沒有人知道這個項目完成後能否奏效。
2011年7月19日,日本經濟研究中心發表聲明,稱“今後10年內將花費20萬億日元(按照當時的匯率是2.5千億美元)來處理這次核事故”。日本有關部門正式公開談到這個數字就只有過這一次,可以推測現在肯定要花費更多的資金,而且即使按照最樂觀的估計全部完成廢爐工作也需要40年!
這就是福島核電站的現實。恐怖的事故使得一個更加重要的爭論席卷了日本全國,那就是到底該如何看待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核電?
眾所周知,日本是能源短缺的國家,既缺乏煤炭石油天然氣,也缺乏水力發電所需要的大江大河,因此日本電力生產的成本相當高。核電是日本人宿命的選擇。
日本是唯一遭受過原子彈轟炸的國家,對核能有種先天性的過敏。當年,要不要引進核電技術,在日本可是引發了一場大論戰的,最後終於達成了引進核電技術的共識。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和《讀賣新聞》的老板正力松太郎起了很大作用,其中正力松太郎被稱為“日本原子能之父”。
一旦核電技術在日本獲準使用之後,就以巨大的勢頭推廣開來。如今,日本核電的裝機容量已經占到了全國電力總裝機容量的30%,主管福島核電站的東京電力的核電比例是40%。最高的是關西電力,占到了48%。
核電確實有不少優點。首先,作為核電原料的鈾基本上產自哈薩克斯坦、加拿大以及澳大利亞這些政治上比較穩定的國家,而石油天然氣則主要產自政局動蕩的中東地區。比較起來,核電原料的來源更加安全穩定。
從發電價格上來說,核電也有競爭力。1999年,根據日本通商產業省(現在的經濟產業省)資源能源廳發表的報告,日本每度電的成本數字是:核電5.9日元;天然氣6.4日元;煤炭6.5日元;石油10.2日元;水力13.6日元。顯然,核電最便宜。
核電更吸引人的,是運行中不排放二氧化碳,屬於清潔能源。在全球變暖成為人類面對的大問題的今天,為了減少二氧化碳的排放,人們的目光自然投向了核電。由於轉換效率低以及要受制於天氣狀況,同樣不排放二氧化碳的風力或者太陽能發電距擔負起主要電力供應的任務還為時尚早,只是作為某種鼓勵人們追求環保的意願的點綴而存在。
然而,核電還是一種最令人不安的能源,從核電問世以來,出現過好幾次大事故。如果說美國的三里島事故還是屬於虛驚的話,那麽蘇聯切爾諾貝利核電事故和福島核電站事故就徹底地把核電的恐怖之處展現在了世人的面前,讓世人去選擇。
1997年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參加國第三次會議(也就是所謂“京都會議”)之後,減排二氧化碳突然成為了最大的政治正確,反對核電的群體在“低碳環保”面前失聲了(特別是在2009年更講究“政治正確”的民主黨執政之後)。2009年9月,在聯合國氣候變化峰會上,時任首相的鳩山由紀夫作出了“到2020年,將日本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比1990年減少25%”的允諾之後,發展核電幾乎成為了日本唯一的選擇。此外,從2005年之後扶搖直上的石油和天然氣價格也給核電政策作了背書。
2011年“3·11”日本大地震引發的福島核電站事故,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發生的。
日本相關法律規定,在連續運行兩年之後,核電機組一定要停機維護。福島核電站事故發生之後,雖然正在運行的機組還沒有停止,但處於停機檢修狀態的核電機組都不能重啟了。同時,“要不要重審核電政策”也擺在了日本人的面前。
講究“政治正確”的民主黨當然打出了反核電的旗幟,本來發展核電就是自民黨推進的政策。不公道的是福島事故落在了民主黨政權任上,落到了時任首相的菅直人的身上。
雖然在首相任上不能像在野黨時代那樣自作主張地反核電,但是菅直人還是利用首相身份幹了點私活:“3·11”日本大地震之後的2011年5月6日,通過當時的經濟產業大臣海江田萬里,菅直人要求中部電力公司將正在運行的浜岡核電站的4號和5號機組停機,同時不再啟動正在停機檢查的3號機組。理由是浜岡核電站正好處於預想中的“東海大地震”震源的正中,繼續運行實在太危險。
日本政府雖然對企業有很大的影響力,但沒有下命令的權力,從來沒有對一個企業有過這麽具體的要求。這個舉動當時受到了不少批評,人們認為這個請求是對自由主義經濟的侵害,但菅直人不為所動,而中部電力公司也只能給首相面子。如此一來,一共有5臺機組的浜岡核電站(包括已經終止運行的1號2號機組在內)就處於實際上的廢棄狀態。
在離開首相職位之後,菅直人本人又回到了反核電的立場,主張日本應該放棄核電政策。其實,主張放棄核電政策的前首相並不僅僅是菅直人一個,原來一貫推進核電政策的自民黨前首相小泉純一郎也是其中之一。福島核電站的悲慘現實,使他拋棄自民黨主流的擁護核電政策,走上反對核電的道路。
最近幾年,小泉純一郎自費考察了不少國家,得出了“核電政策太胡扯”的結論。其最主要的論據就是“無法處理核廢料”。目前,日本在這方面的解決方法是深埋,深埋其實就只是蒙混過關。先不要講地震國家日本根本就找不到安全的深埋場所,就是能夠深埋起來,都還存在被惡意的人重新挖掘出來,作為恐怖主義武器的可能性。
“3·11”日本大地震之後,反核電的觀念在日本社會中很強勢。面對著那麽嚴重並且都不知道如何處理的災害,也沒有哪個政黨膽敢去鼓吹發展核電,就是自民黨也不得不承認在長期的執政時期內忽視了核電的安全,但是面對產業界的呼聲誰都不能無視。
在這場大地震之後,自民黨一直對這個問題采取裝聾作啞的態度,在2012年眾議院大選、2013年參議院選舉、2014年東京都知事選舉和眾議院選舉時都避開了這個困難的話題。
日本人曾經很認真地檢討不要核電的可行性。有人找出了有過全部核電停機的時間,並且以此來證明離開了核電也能過日子,但實際上不是那麽一回事——核電站運行短期停止的空白可以用火電以及水電來填補,但如果長期停止,就會發生嚴重的電力不足,因為水電站和火電站也都需要周期性的停機檢查和維護。建造發電站或者增加發電機組是一項大工程,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因此如果真的沒有了核電,生產和生活會遇到很大的困難。
那幾年日本人真的做出了不少努力,地震之後先後有過兩年零一個月的時間完全沒有核電機組在運行。為了節約用電,日本人調高了空調的溫度,減少了電車的次數,甚至部分地區發生了停電,日本人熬過了過來。但問題並不是在於生活用電而是產業用電。生活用電可以用降低生活水平的方式來將就,但是產業用電的效率是無法在短時期提高的。因此,電力不足就直接影響到了產業,火電和水電的價格也會直接影響到企業的成本,使得日本企業在本來就表現不好的價格競爭中處於更加不利的地位。
從事故發生後的2011年開始,以出口商品、對外貿易立國的日本出現了時隔31年的貿易赤字。而這個赤字和日本發電用的石油和天然氣進口大幅度提高直接相關,雖然從2015年開始這個赤字隨著國際市場上石油天然氣價格的下降而大量減少,但沒有人能保證以後石油天然氣的價格不會再次提高。
因此,擺在日本人面前的問題實際上是兩個:一是如何處理現有的核電能力;二是核電在國家的能源政策中處於什麽位置。直到2015年6月1日,日本產經大臣的咨詢機構“資源能源調查會”才提出了到2030年為止的能源組成方案。
在這個方案中,核電將從現在的30%左右下降到20%~22%。這個比例不但不符合日本社會廣泛存在的廢除核電呼聲,甚至比大多數人所預測的“從現行折半”的15%還高了5到7個百分點。雖然這個方案說明了“每三年做一次修訂”,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外交辭令,所以該方案發表之後失望之聲不絕於耳。在東京的首相官邸周圍,也像後來反對新安保法律一樣爆發過大規模的示威遊行。
新方案的出臺,使得原來一直處於停機狀態的核電機組在加固了安全措施之後逐漸重新投入運行。到2016年2月26日,日本全國有4套核電機組投入了運行。但是,在2016年3月9日,大津地方裁判所(相當於中國的中級法院)作出了“位於福井縣的高浜核電站3號4號機組暫停運行”的暫行判決。因為當地居民提出了要求停止這兩臺機組運行的訴訟,有專家認為這個核電站位於地震活動斷層之上,狀況非常危險。
實際上,這種核電重開和核電反對的博弈,深刻地反映了日本社會的現實——沒有人願意生活在核事故的陰影之下,但是現代產業以及日本的自然條件又使得日本人無法拒絕核電。在核電站當地人的身上,這一點表現得更為突出,一旦發生核事故,受害最嚴重的就是他們。福島核電站周圍那些有家不能回的人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支持重開核電。因為這些人基本上都在核電站工作或者與核電站有關的地方工作,核電機組停機,他們就直接在生活上受到了沖擊。此外,日本政府對核電站周圍的居民還提供了豐厚的津貼,一旦核電機組停機,他們就拿不到這些津貼。
其實,其他日本人也一樣。就是不工作的學生和家庭主婦也要面對這個問題——如果因為電力不足或者電費上漲,父親或者丈夫就業的企業陷入經營困難甚至破產,以後的生活該怎麽辦?
這就是人們最後只能接受政府方案的原因。
從感情上來說,日本人都反對核電,但是在嚴酷的現實面前,日本人也只能和核電共存。
東日本大地震已過了五年,東京電力福島核一廠的廢爐和去除汙染水作業,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但因為難度太高,復舊日仍遙遙無期。 東京電力福島核一廠的廢爐作業,據估計得花費四十年以上。一九七九年美國三哩島核電廠事件,雖然也同樣發生爐心熔毀,但廢爐可沒難成這樣。 三哩島事件時,反應爐的壓力容器底部沒破洞,只要和平常做定期檢查時一樣,注水到壓力容器中,就能夠把熔落的燃料(燃料碎片)取出。相對地,福島核一廠一至三號機的壓力容器不但全都破損,而且波及包覆在外的圍阻體容器處;因此若要用注水的方式取出燃料,勢必得連同圍阻體容器也一起注水。 但反應爐內,據信有高達幾百處為了配線等用途而內外貫穿,其中多處有伸縮性的接頭部分、或其他密封部分漏水。東電現在幾乎不可能在高輻射量的狀況下,把這些內外貫穿處全都塞起來。 在「核電損害賠償,廢爐等支援機構」負責廢爐事宜的幹部福田俊彥說,「二0一四年擬定廢爐手法的戰略計畫時,我們認為最穩的作法是一面用水冷卻、一面取出碎片來。」那時還設想了萬一無法採用注水手法時的替代方案——在空氣中取出(但爐渣會觸及空氣)。 難題:找不到燃料碎片 福島核一廠過去一直把全部心力用在解決汙染水的問題,在處理完高濃度的汙染水、歷經地下排水管的採用、靠海面的防水牆等作業後,「一六年是要轉為邁向廢爐作業的一年。」福島核一廠廢爐推進公司的總裁增田尚宏表示。據他說明,「再來要逐步朝廢爐的核心作業推動,像是取出已使用的燃料及燃料碎片等等。」然而,最大的難關「取出燃料碎片」,作業才剛有頭緒而已。 當然,一五年確實還是有幾項成果。 製造商和包括東電在內的電力公司等組織,組成「國際廢爐研究開發機構」(IRID),東電在這個技術研究單位的支援下,調查了一號機的爐內狀況,發現爐心原本就不存在著燃料。去年四月,東電也試著利用可變換外形的機器人,進入一號機的圍阻體容器中調查,發現內部沒有太大的損傷。 但最重要的燃料碎片,依然找不到在哪裡。原本東電預計一六年度要再派新機器入進入一號機的圍阻體容器,任務是成功拍到燃料碎片。只是,計畫中設定的行經路徑上,由於有堆積物擋住視線,被迫修改行進路線,投入機器人的時間也大幅延後。 至於二號機,由於在使用機器人前,必須先完成作業所需區域的清除輻射汙染工作,但進度不順利,圍阻體容器的內部調查行動尚無眉目,但是又沒有其他好路線,目前苦無良策。 「把燃料碎片及用過的燃料全數栘除,有助降低核燃料的風險。我們有責任把它回復到安全的狀態。」雖然增田這 說,但眼前依然盡是難題。 風險:汙染水仍漏不停 至於一向最有風險、必須盡早因應的汙染水問題,現在確實已脫離緊急的程度。由於已利用設備有效去除放射性物質,儲水槽裡汙染水中帶有的輻射物,總量已大大降低。此外,目前東電已開始利用地下水管汲取地下水,有效減少了流入反應爐建築物的汙染水。(編按:電廠所在地因地下水量豐沛,地下水會流入廠房,成為輻射廢水。) 不過,也有沒算到的部分。雖然靠海那一面的防水牆,阻止了遭汙染的地下水流入海中,但為了降低防水牆附近的地下水水位而把水抽起,卻發現水中放射性的氚濃度大幅超過東電標準,被迫還得把地下水送回反應爐建築物,這使得汙染水的總量以每天四百噸的規模增加。 「凍土壁」是東電與日本經產省眼中解決汙染水的一張王牌,可防止汙染水流入反應爐建築物:在一至四號機周圍配置總長達一千五百公尺的管線,再通以零下三十度的液體,使土壤凍結。 耗費三四五億日圓國家預算的凍土壁工程於二月九日完工,預計三月底前使用。東電判斷,凍土壁可讓周圍地下水的流入量,由目前的每日兩百噸左右減至一百噸以下。但核能規制委員會對此採保留態度,尚未認同,因為這手法會使反應爐建築的水位高過於地下水的水位,可能導致汙染水流出。 雙方溝通一年多,目前是靠海面先行凍結,靠山面則看狀況階段性凍結,但能有多少成效仍是未知數。雖然東電研擬在地下水位過低時,以注入井水的方式拉高水位,但仍有無法完全控管的可能性。與汙染水之間的搏鬥,還是必須持續下去。 |
在建核島俯瞰圖
隨著國內外核電市場規模的擴大,中國多家工程建設企業正在把觸角伸向核電站造價最昂貴的部分——核島。
多年來,主要負責中國核電站工程建設的中國核建,在核島部分的建設和安裝中占據絕對領先地位。但由於核電建設的蛋糕越做越大,更多的國內工程公司開始角逐這個巨大的市場。
核電站最昂貴的部分
根據國家“十三五”規劃,到2020年,核電運行裝機容量要達到5800萬千瓦,在建達到3000萬千瓦以上。為完成上述目標,規劃提出,要開工建設一批沿海新的核電項目。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據此統計,到2020年之前,中國平均每年需要投入大約6臺百萬級千瓦的第三代核電機組。
這意味著,今後5年,中國每年用於核電的投資高達千億元人民幣。業內普遍認為,一臺百萬級千瓦的第三代核電機組造價超過180億元。比如,福建福清兩臺第三代百萬級千瓦的核電機組總造價就高達380億元。
中國某核電工程公司一位內部人士向本報記者分析,在每一臺核電機組的建設成本中,核島造價大概占了三分之二。該說法也得到了接受本報記者采訪的核電專家溫鴻鈞的認可,“差不多是這樣。”他說。
核島是核電站安全殼內的核反應堆及與反應堆有關的各個系統的統稱,主要包括反應堆廠房(安全殼)、核燃料廠房、核輔助廠房、核服務廠房、排氣煙囪、電氣廠房等,是核電站最為核心的部分。
“核島施工要求比較嚴,需要資質。”上述核電企業人士對本報記者說,核島建設目前主要由中國核建一家包攬。
官方資料顯示,中國核建先後完成了浙江秦山核電站、廣東大亞灣核電站、廣東嶺澳核電站、江蘇田灣核電站核電機組等全部在役核電機組的核島及部分常規島工程建設。
中廣核3月3日向本報記者提供的資料顯示,截至2015年底,中國大陸在運機組30臺,在建機組26臺。
在這些核電機組的核島工程中,除臺山核電站2號機組的核島土建工程、陽江核電站5號、6號機組的核島安裝工程外,其他核島工程均由中國核建承建。
中國核建旗下的中國核建股份在2014年發布招股書稱,公司“具備同時承擔40臺核電機組的核島工程建造能力”,並“力爭承擔國內全部核電機組的核島工程”。
核電工程業務範圍主要包括核電站核島、常規島、BOP工程及其它與核電站相關工程。常規島和BOP工程建設市場已有多家企業參與。但核島的土建和安裝工作均由中國核建全部承建。
由於核電站的特殊性,工程公司進入核島工程的建設需要經過嚴格資格審查,民用核承壓設備安裝資格許可證是重要證書之一,由國家核安全局審查和辦理。
陽江核電5號機組核島鋼襯里模塊正在吊裝
進軍核島市場“非常不容易”
根據媒體此前統計,國內獲得民用核承壓設備安裝資格許可證的企業至少有12家,除去中國核建外,還有中國能建廣東火電工程公司、中國能建浙江火電建設公司、山西省電力公司電力建設四公司、江蘇省電力建設第一工程公司、安徽省電力建設第二工程公司、天津電力建設公司、河北省電力建設第一工程公司、江西省火電建設公司、上海電力建設公司、深圳山東核電工程有限責任公司。也有一些省電力工程公司也在申請該許可證。
“中國核建在核島工程建設的壟斷早已經被打破,但是其他企業目前很難單獨完成核島工程建設。”溫鴻鈞對本報記者說。
“除了中國核建以外,很少有企業擁有這樣的能力。”溫鴻鈞說,“核電站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因此核電站的業主一般都會選擇經驗豐富和實力強大的中國核建。”
中國能建廣東火電工程公司是其中的少數者。該公司承擔了陽江核電一期工程3、4號機組常規島建安及BOP安裝建設任務,2013年6月成功中標了陽江核電5、6號機組核島安裝工程,這被認為是中國核電站核島領域的“破冰之旅”。
在此之前,廣東火電工程公司在嶺澳核電二期工程中,通過與核島承包商簽訂分包合同的形式,以核島分包為平臺,參與核島施工,為深入研究核島施工技術積累經驗。
廣東火電工程公司官網顯示,公司主業施工領域除傳統的燃煤機組總承包工程外,已經全面實施核電站核島、常規島和BOP的施工。其中,臺山電廠一期工程榮獲中國建築工程魯班獎。
另外,中國能建旗下的浙江火電建設公司官網顯示,2014年,該公司承建全球首座CAP1400核島工程(國核壓水堆示範工程),成為掌握世界領先水平核島施工能力的企業之一。該公司曾在2009年提出力爭在火電施工企業中率先進入核島施工領域。
官方資料顯示,在核電建設領域,浙江火電建設公司是國內第一家參建核電工程的火電施工企業,也是唯一一家全過程參與了中國所有堆型核電站建設的火電施工企業,先後參建了秦山核電、方家山核電、三門核電等14臺核電常規島裝機。
業內普遍認為,在核電建設市場中,火電企業通常以常規島工程作為突破口,意在全面涉足核島安裝,使企業早日具備核電整機施工能力。但在溫鴻鈞看來,火電企業在核島施工方面,還需要長時間的積累。
比如,核島施工需要一定數量的曾從事過核島建設的管理人員與技術工人以及一套完整的施工管理體系。“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他說。
19日,在中央企業科技創新宣傳月啟動儀式上,國資委規劃局副巡視員袁雷峰稱,2014年,央企研發投入達到3500億,占到全國總研發經費的四分之一。全國整體研發投入大概僅次於美國。
另外,全部央企2014年研發投入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重達到了1.41%
袁雷峰表示,黨的十八大作出了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大部署,大會也強調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必須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近年來,中央企業研發能力不斷增強、創新成果不斷湧現,成為名副其實的國家科技創新的主力軍。
袁雷峰表示,從2011年到2014年,中央企業累計擁有有效專利和發明專利,每年增長的數量都超過30%。截至到2014年底,中央企業累計擁有的有效專利數達到了32.5萬項,擁有有效發明專利9.8萬項。
特別在重大科技成果中,袁雷峰以第三代核電舉例說,中國核工業集團和廣核集團兩家聯合自主研發的第三代核電,使我國成為繼美國、德國和俄羅斯之後又一個獨立掌握該項技術的國家。按照目前我們在國際上已經出口的核電機組來看,每一臺核電機組直接帶動的產值大概在300億人民幣左右,相當於30萬輛汽車的出口價值。如果進一步考慮到天然鈾、核燃料、運維、退役等全產業鏈的貢獻,單臺機組全壽期直接帶動約1000億元。
目前,中央企業國內研發機構大概2600家,境外機構達到60家。國家級的研發機構已經超過了700個。其中,國家級研發機構全國已經有90家,企業國家重點實驗室占到一半以上,另外,很多中央企業設立了企業研究院。中央企業的研發機構,特別是國家級研發機構,都占到全國的三分之一以上。
“十二五”期間,中央陸續出臺很多頂層設計的文件,從布局結構調整、資源配置角度去促進央企的創新。袁雷峰說,從國資委的職能和職責出發,主要從考核和分配的激勵角度來促進中央企業開展創新工作。
為進一步激發廣大技術和管理人員的積極性和創造性,促進國有科技型企業健康可持續發展,今年3月,財政部、科技部、國資委三部委聯合下發《國有科技型企業股權和分紅激勵暫行辦法》。
袁雷峰認為,這個文件對國有科技型企業中長期激勵做了非常細的安排,包括實施範圍進一步擴大,另外激勵的重點非常明確,不僅僅是對技術人員、對經營管理人員也有激勵。同時,激勵的力度逐漸擴大,分配的原則也在完善。根據科技型企業的規模確定不同檔次的激勵額度,激勵辦法做了非常明確的安排。這個辦法對中央、國有科技型企業以及國有控股沒有上市的企業工作人員有非常大的促進作用。
對於這次選擇在國家科技創新大會召開前夕啟動科技創新宣傳月,國資委宣傳局局長盧衛東表示,一方面是為了發揮中央企業的示範引領作用,調動企業廣大員工投身科技創新實踐的積極性、主動性,凝聚通過科技創新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促進中央企業提質增效、把企業做強做優做大的共識;另一方面是為國家科技創新大會的召開營造良好氛圍,激發企業廣大員工創新活力和創造潛能,強化企業在科技創新中主體地位的意識,為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貢獻力量。
據了解,宣傳月活動內容豐富,將舉辦10場“對話新國企”網絡訪談,7場“走進新國企”,組織開展中央企業科技創新骨幹進高校、“一線工程師”故事、“中央企業創新大講堂”、“中央企業科技創新成果研討會”等活動。
針對媒體最近對中國所參與的在英國一個金額高達1800億元人民幣的核電項目的質疑,中國廣核集團(下稱“中廣核”)終於作出官方回應。
5月18日晚間,中廣核通過官方微信“中國廣核集團”發布的一則題為“香港記者走進大亞灣反向路演”的消息顯示,該公司新聞發言人黃曉飛對來訪的記者表示,盡管近期媒體對欣克利角C核電項目(HPC)項目有一些擔憂,但英法兩國政府對HPC項目的支持始終未變。
黃曉飛稱,在法國政府的全力支持下,EDF目前正致力於完成“最終投資決策”所有必要的工作。作為英國三大新建核電項目的重要參與方,中廣核正在積極與EDF開展協商與談判,盡快促成HPC項目最終投資決策具備條件。
2015年10月21日,中廣核和法國電力集團(EDF)在倫敦正式簽訂了英國新建核電項目的投資協議,前者牽頭的中方聯合體將與法電共同投資興建英國HPC項目,並共同推進塞茲韋爾C(SZC項目)和布拉德韋爾B(BRB項目)兩大後續核電項目,其中布拉德韋爾B項目擬采用中國自主三代核電技術華龍一號。
根據協議,在造價高達180億英鎊(約相當於1800億元人民幣)的HPC項目中,法國電力將占據66.5%的股份,中廣核牽頭的中方企業將在欣克利角C項目中占據33.5%的股份。而與HPC項目和SZC項目不同的是,BRB項目將由中廣核主導、法國電力參與,雙方在項目投資中將分別占據66.5%、33.5%的股份,並采用華龍一號核電技術。
黃曉飛稱,2016年3月3日,英法兩國政府首腦在巴黎會晤後發表聯合公報,明確指出兩國政府支持在民用核能領域的合作,並強調HPC為重大戰略性項目,是英法雙邊關系的支柱,是英國能源政策重要一環,關系到在2025年之前確保英國能源供應安全並提供有競爭力和非碳的能源。5月17日,法國總統奧朗德再度表示,支持EDF建造HPC核電站的計劃。
欣克利角C核電項目(HPC)廠址圖
最近,有法國當地媒體報道稱,為了回應來自EDF內部工會以及管理人員的強力反對,EDF企業委員會上周決定將請企業外部專家審議英國核電計劃的可行性。EDF工會呼籲將投資計劃延期兩至三年,擔心修建英國核電廠所必須巨額投資將使早已面臨財政危機的EDF陷入癱瘓。
作為英國上述戰略的首個新建核電項目,HPC項目也是英國自1994年以來第一個新建的核電項目。該項目一共有兩臺由法國電力提供的EPR核電機組組成。EPR核電機組被認為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第三代核電技術之一。HPC項目的造價中國臺山兩臺同樣使用EPR核電機組的2倍還多。來自2014年11月中廣核電力(01816.HK)披露的信息顯示,臺山這兩臺機組的工程總造價約為731億元人民幣。
“我相信,中國投資方在做出投資決策之前,應該已經開展了大量審慎的調查和計算”,英國駐華大使吳百納在2015年年底在廣州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說。
對於中廣核來說,通過參與投資HPC項目的一個關鍵目的是,為日後華龍一號在BRB項目上得到使用提供基礎。因為,一旦華龍一號能夠“落地”英國,將迅速提升國內核電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在進行大型投資的同時,投資方並不只是著眼於短期內的投資收益,我相信他們在英國的投資,能作為他們進入歐盟巨大市場的跳板。除了短期的投資回報之外,在英國的投資還有很多其他附帶的利益。”吳百納當時對本報記者說。
英國曾經擁有輝煌的核能歷史,是世界上最早利用核能的國家之一,擁有非常完善的核能工業體系,對核能的監管更是擁有一系列嚴格的要求。即便英國自1994年之後再也沒有建設新的核電站,英國對核能的技術審查也並未曾因此而有絲毫的松懈。
中國國家核安全局原局長趙成昆此前向本報記者分析,“英國對核電的要求,特別是安全的要求是非常高的,華龍一號能夠進入英國,標誌著我們(的核電水平)與世界先進國家已經非常接近。”
中廣核此前向本報記者提供的資料顯示,華龍一號是中廣核與中核集團共同研發的三代核電技術,其安全水平與美國、法國、俄羅斯等世界主流三代核電技術相當。與這些國家的核電技術相比,華龍一號的經濟性更具優勢,是中國核電出口的重要選擇。
目前,包括中廣核在內的中國核電企業已經與阿根廷、埃及、沙特、南非、約旦、亞美尼亞、肯尼亞等多個國家簽署核能合作協議。如果華龍一號成功在英國立足,那麽將大大地提高中國企業日後與俄羅斯、美國、法國、日本、韓國等核電強國參與發展中國家核電市場的競爭能力。
發展中國家將成為核能的主要市場。這些國家正在和打算利用核能來滿足當地的能源需求,為經濟的發展提供“核動力”。 據世界核能協會估算,2015~2030年間海外新建核電站在160座左右,新增投資達15000億美元。而這些巨大的市場空間則主要存在於發展中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