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藥健康領域的跨界革命移動醫療衝擊之下,中國創業者首先從醫療健康類App開始自己的夢想。如何在兩千多款醫療健康類App突圍,規避監管,尋找到成熟的商業模式,正考驗著年輕的創業者。
健康革命,從App開始
54歲的王琪要挑戰「80後、90後玩轉世界的方式」——移動互聯網世界。
在這個新的世界裡,她擁有雙重身份。一方面,她是專家——北京婦產醫院產科主任醫師,她像在醫院時那樣接受「備孕」「保胎」等患者諮詢。另一方面,她也是用戶——幾年前她升格為姥姥,試圖指導女兒喂養外孫女,可女兒怎麼都不肯接受她的專業意見。
智能手機上的App應用能保護健康、挽救生命?至少在互聯網時代長大的年輕人是這麼認為的。
一款名為「春雨掌上醫生」的App(智能手機第三方應用程序)成了矛盾調停者。這位「50後」醫生不得不拿著蘋果手機,在App上幫著諮詢關於吐奶、哭鬧、便秘等兒科的常見煩惱。
毫無疑問,智能手機已經實現每天24小時如影隨形,而這正是創業者所樂見的——他們設想了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就醫場景:
一個小小的外接設備能實時監控你身體的各項指標,一旦出現異常,就會發出信號。下一步,它將自動連接最近的醫院,幫你安排一輛救護車;在你到達醫院之前,既往的病史、心電圖、血壓等多項數據已加入到醫生的病例庫中。如果有必要,你的資料會被發送到地球的另一端,出現在某位全球知名醫生的手機上。
「這不是科學幻想,這是正發生的醫藥健康領域的一場跨界革命。」從事移動互聯網產業研究的艾媒諮詢CEO張毅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這場革命即為移動醫療。艾媒諮詢剛剛發佈的《2012-2013中國移動醫療市場年度報告》指出,2012年中國移動醫療市場規模已達到18.6億元,預計5年後,將達到125億元。
對於絕大多數創業者來說,夢想首先是從醫療健康類App起步的。
就在2013年4月12日,一款以女性生理期管理為主的App產品「大姨嗎」獲得了貝塔斯曼亞洲投資基金領投、真格基金跟投的數百萬美元投資。年輕的創業者喊出的口號是:打造全世界最懂「大姨媽」的公司。
「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的醫生
想從移動醫療市場掘金者,不止「大姨嗎」公司。「春雨掌上醫生」早在2011年11月就開始描繪藍圖。
這款App的創始人張銳喊出的口號是「身體不適問春雨」。這一問診平台「專注於醫院圍牆之外的健康諮詢與簡單問診」,最早從兒科、婦產科起步,目前的3.0版本幾乎匯聚了一家綜合醫院的所有科室,最新上線的是禽流感科。
在公共平台上,一位患者即向北京同仁醫院呼吸科主任醫師張友平提問:「昨天吃了雞肉,後來就發燒了,會不會是感染了H7N9。」
春雨掌上醫生包括自診和問診兩部分。在問診環節,用戶可以通過語音、圖文等方式,向五千多名來自全國的三甲醫院醫生提問。
在接下來的手機對話中,張友平詳細詢問了從醫院檢測報告到雞肉烹調方式等諸多環節。最後他答了兩個字:「不會。」
據張銳介紹,目前春雨掌上醫生採用用戶自由定價機制,「可以根據病情從0-25元的價格來獲取醫生的解答」,報酬完全交給醫生。
這種模式解決了過去互聯網問診中「病人問診時醫生不在,醫生回答時病人不在」的就醫難點,可謂「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我們之所以能做成這個平台,就是因為技術革新,媒介不同。」張銳說,一旦有人提問,醫生通常會在幾分鐘之內做出專業回答,每個月都有勤勉的醫生因此獲得上萬元的收入。
如今這個平台的用戶數近800萬,每天回答問題近萬個,已完成第二輪700萬美元的融資。
和「春雨掌上醫生」一樣,目前在中國能下載的醫療健康類App有兩千多款,大致可細分為健康諮詢類、健康傳播類、健康管理類等。比如,「5U家庭醫生」即為用戶可以通過此平台簽約一位醫生成為家庭醫生;「掌上藥店」則向用戶提供包括疾病、藥品、醫生、醫院、急救知識等自我診斷服務;「口袋體檢」則包括測脈搏、心理自測、聽力測試等應用;「杏樹林」則定位為「為醫生服務」。
根據下載排名,上述均排名靠前。杏樹林的創始人張遇升告訴南方週末記者,第一款產品「醫學文獻」目前已經有30萬用戶,覆蓋了國內超過10%的醫護人員。
有零星商業機會,無成熟商業模式
無論下載量有多麼讓人鼓舞,創業者和投資人最關心的問題還是商業模式。
曾在美國霍普金斯大學深造的張遇升系統總結了美國移動醫療的商業模式,主要針對五個對象收費,包括保險公司、藥企、醫生、醫院和消費者。
比如,Zocdoc是一家成立於2007年的公司,融資總額已接近1億美元。主要根據地理位置、保險狀態及醫生專業為患者推薦醫生,並可在平台上直接完成預約。Zocdoc採取對患者免費、向醫生收費的商業模式。每個月醫生需要支付250美元使用這個平台。按照Zocdoc公佈的醫生數量,其年收入應該在千萬美元以上。
而WellDoc是一家專注於慢性病管理的移動技術公司,主要向保險公司收費,其主打產品是一個糖尿病管理平台。患者可以用手機方便地記錄和存儲血糖數據,並且為患者提供個性化的反饋。該系統已通過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醫療器械審批,且在臨床研究中證明了其有效性和經濟學價值,因此得到了兩家醫療保險公司的報銷。
但這些成熟的商業模式並不符合當前中國以公立醫院為主,商業醫療保險也不發達的醫療現狀。
目前最有可能付費的一方是藥企。
「藥企賣藥給病人,總要通過醫生。」張遇升拿自己創辦的「杏樹林」為例,中國目前的醫藥企業每年收入8000億元,其中15%用於營銷,這裡面包括召集醫生開會宣傳,派醫藥代表逐個去拜訪醫生。
「未來我們不是直接向醫生推薦藥,而是通過介紹最新的治療方案、臨床研究,這裡面會包括某個藥品信息。」張遇升透露,他的App已經在與幾家藥企合作。
「掌上藥店」的收費方式與之類似。其創始人王宏林告訴南方週末記者,未來主要是向上游收費,而不是向用戶收費。比如給一些醫療服務方或者藥品零售方提供客戶,從中獲取分成。
「5U家庭醫生」的創始人鐘宏把他的產品概括為一個醫療保健服務C2C平台(用戶-家庭醫生),用戶購買家庭醫生服務,5U作為中介平台收取一定比例的費用。
「春雨掌上醫生」的盈利模式也在探索中,他們實行在線服務付費,但付費用戶比例僅5%左右,且全部交給醫生。而免費問答的部分也是要向醫生支付報酬,這塊一直在貼錢。其餘的收益則來自一些尋求目標客戶的企業,比如母嬰用品。
「我們有零星的商業機會,但尚未發現成熟的商業模式。」張銳坦言。
調研移動醫療市場長達半年的張毅指出,當前App創業者的運作要點主要是用戶積累,其關鍵點在於數據的採集和利用,而盈利模式體現在廣告、增值服務和在線問診等,大多數公司側重於夯實用戶基礎,然後再嘗試變現。
移動醫療創業者的「錢景」
作為一項新興產業,醫療健康App的未來之路並不平坦,首當其衝的是對其專業性的質疑。
科學松鼠會的創始人姬十三近期特地關注了App Store裡的健康類免費排行榜,這位「謠言粉碎機」的倡導者把這些應用稱為「謠言大全」。「真有人下那些東西,遵照其方法養生健康嗎?」姬十三問道。
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姬十三指出,除了丁香園、好大夫在線、春雨掌上醫生等具有專業背景的團隊,以及一些工具類(如跑步、計時類)產品,其他大部分有內容提供的App,其健康內容大都經不起科學推敲,這與健康醫療類圖書市場的亂象如出一轍。
另一個擔憂是,一些提供類似醫生患者對接的平台,該如何把握諮詢和診療的邊界。一旦跨過了診療和開處方藥那條線,遠程醫療的風險和監管都會隨之而來。2012年7月,美國已正式通過對醫療類App的監管法案。
中國會不會「跟風」出台類似法案,這對創業者和投資者都是一個考驗。春雨掌上醫生首席醫療官盧傑強調,現在公開發行的App裡面,大多不能稱為醫療App,而算是健康類App,而「Mobile Health」更準確的譯法應該是移動健康,而不是國人常說的移動醫療。
另一個盲區是消費者究竟要什麼。張毅主持的一項針對手機用戶的調研顯示,當前用戶最期待的三大功能是電子病歷、預約掛號和用藥提醒。張毅建議,創業者可以先滿足這些基本需求,才可能增加用戶粘性。
張毅預測,未來5年內,在中國移動醫療市場發展的過程中,中國的三大電信運營商將成為該產業的主要推動者和受益者,在整體市場上將佔據超過一半的市場份額。在這些國字號企業的主導下,中國的醫院才可能實現內部信息化,進而是整個醫療系統信息化,而創業者們如今更關注的是埋頭做好自己的產品,完善用戶體驗。
「我剛才在車上換了6個廣播電台,其中5個在放醫療保健品廣告。」出身傳統媒體的張銳說,「但這不是移動互聯的創業者們想掙的錢。」
名詞解釋
移動醫療由國外「Mobile Health」衍生而來,即通過移動通信技術,例如PDA、移動電話和衛星通信等提供醫療服務和信息。具體到移動互聯網領域,則以基於安卓和iOS等移動終端系統的醫療健康類App應用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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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監管尚在初期醞釀,市場已滋生自律監管◎ 本刊記者 覃敏 文qinmin.blog.caixin.com 點開一條偶然收到的帶有明星圖片或新聞信息的彩信,到了月末,突然發現賬單上多出來幾十甚至上百元話費。仔細查詢,竟然是自己的手機自動向通訊錄里的聯繫人發送了上百條彩信。怎麼回事? 這其實是中了 “手機骷髏”病毒。 據移動互聯網安全廠商網秦 CEO 林宇介紹, “手機骷髏”病毒一般隱藏在各種手機小遊戲應用里,一旦下載到帶有“手機骷髏”的應用,感染病毒的手機會在用戶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動發送彩信,而收到彩信的人點擊後又會形成二次傳播。2011年,上千萬用戶感染了該病毒,按照每條彩信0.3元計,給每位用戶造成少則幾十、多則上百元的損失。 這是林宇印象中一次較大規模的APP(Application 的簡稱,一般指智能終端的第三方應用程序)安全事件。 APP 黑白名單、開發者實名制、應用商店備案制、APP 運營抽查制……一個個 APP 監管版本近期在市場流傳。 這源於傳聞工信部正在醞釀推出針對 APP的新監管政策。 工信部電信研究院內部人士在接受財新記者專訪時證實,有關 APP 監管的技術、政策等都在研究當中,但並未走到工信部起草監管方案的一步, “目前仍處於各方討論階段” 。 該內部人士稱,工信部考慮對APP 實施監管的出發點是移動互聯網安全問題,智能終端安全機制薄弱、應用軟件存在惡意行為已成行業共識,不過現在只是在探討“應不應該管”以及 “如何進行管” 。 財新記者通過多方採訪獲悉,工信部的確已組織過相關安全廠商、應用商店討論對移動互聯網安全問題加強監管,擬議中有政府主導型、行業協會主導型以及用戶主導型三種APP 監管方案。其中,以行業協會為核心進行監管的呼聲最高。 業內最擔心的是監管分寸。林宇對財新記者稱,政府應根據產業所處的具體發展階段進行適度管理。無論最終的APP 監管走何種路徑,一個好的管理不僅要有利於 APP 產業鏈的發展,還要考慮到監管成本,管得過嚴或過寬,都不利於整個APP行業的發展。 APP灰色產業鏈 林宇稱,通過 APP 暗中吸費來獲取收入的做法屢見不鮮,早在一兩年前就形成了一條灰色產業鏈。 常見做法是, APP開發者與SP(服務提供商)達成“分成協議” ,開發者在某款應用中植入惡意代碼,當用戶下載應用後,APP 開發者遠程啓動惡意代碼控制用戶的手機,一方面在後台命令手機發送短信給運營商預訂SP 服務,一方面攔截運營商短信,使用戶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被扣費,而費用最終會被APP開發者和 SP瓜分。 此外,整個 APP 市場還滋生出一些新型的灰色產業鏈。最基本的類型是APP 惡意廣告推廣。安全廠商360公司副總裁李濤告訴財新記者,它們往往通過對正版應用的二次打包,植入惡意廣告插件。用戶下載後瘋狂彈廣告或下載其他推廣應用,以此獲得收入。 通過 APP 偷窺用戶隱私、轉手倒賣用戶信息,這一市場也隱然成型。 “尚不知道市場規模多大,也很難對這類行為進行追蹤,但確實存在這樣的市場,將 APP 開發者獲取的用戶信息賣給廣告主或某些特殊集團, ”一位 APP 業內資深人士說, “只要掌握了用戶信息,變現方式有很多種。 ”據網秦統計,竊取隱私是 APP 最大的安全隱患,在 APP 安全問題里占比達到28%,其次是經濟類安全問題,包括吸費、偷流量,占比25%。 “整體來說,現在PC端的安全危害都出現在了手機上,且手機上的安全危害越來越嚴重。 ”林宇介紹,目前全球有3億註冊用戶在使用網秦的手機安全管理工具。 網秦對這些用戶使用的 APP 應用進行監測,2012 年,網秦發現了超過65227個新型惡意軟件,軟件數量較上年同比增長 263% 。 360手機安全中心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今年一季度360安全中心新截獲的手機木馬、 惡意廣告插件有188487款,感染用戶2.1億人次。 危害有多大? 在智能機時代,政府希望加強對惡意軟件的監管是出于維護網絡安全,但關鍵 問題在於: APP 尚在新生期,過度監管有可能抑制創新。真正由於 APP 問題 造成的危害到底有多嚴重? 在多位 APP 安全廠商及渠道商的印象中,業內尚未出現純粹因為使用APP 而給用戶造成巨大危害的案例,“損失在可控範圍內”;而且市場自發的自律性監管已在發揮作用。 一個典型案例是 APP 渠道商——應用匯。應用匯自去年開始實行“雙倍賠償”機制,允許用戶舉報惡意應用,一旦核實,將雙倍賠償用戶損失。應用匯聯合創始人兼 COO 袁聰告訴財新記者,迄今為止,應用匯賠償案例不超過十例,用戶受損程度一般不超過200元。 APP 最常見的目的是推送廣告。目前,多數 APP 尚未找到合適的盈利模式,廣告仍是其賴以生存的途徑。為迎合廣告主,APP 開發者或 APP 渠道商可能放寬廣告尺度,彈跳廣告頻繁,甚至默認用戶點擊了廣告。這雖然嚴重影響用戶體驗,但實際危害並不大。 對於 APP 暗中吸費,智能機時代的暗中吸費要比功能機時代來得高明:功能機時代必須在手機中留有後門或預置軟件,而智能機可以隨意下載應用,SP 只需直接與 APP 開發者合作,不僅跳過許多中間環節、節省成本,而且更具隱蔽性,風險也降低了。可是,與功能機時代相比,SP 通過 APP 暗中吸費的量級要小很多。袁聰告訴財新記者,在功能機時代,暗中吸費是行業里公開的秘密,包括 SP、手機廠商、軟件廠商、渠道商甚至運營商一度達成“全行業共謀” ,各環節按一定比例參與分成。 現在,工信部及運營商都加強了對 SP 的治理,一旦發現暗中吸費,輕則不予結算,重則直接封號,甚至可能鋃鐺入獄,違法成本較高,這種行為及涉及的損失規模都在減少。 至於用戶最擔心的 APP 泄露個人信息,這涉及到 APP 是否惡意獲取權限查看用戶信息。3G 門戶副總裁黃愛華告訴財新記者,有些 APP 確實需要獲取一定權限讀取通訊錄等用戶信息,開發者會在用戶安裝 APP 時給予提示,但不少用戶搞不清楚這些權限意味著什麼、將來可能帶來什麼,有的甚至不去看這些提示就安裝。獲取了用戶信息後如何獲益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上述APP 業內資深人士對財新記者說,一種可能的方式是將用戶信息賣給廣告商,推送大量廣告,這頂多是騷擾用戶。至於將用戶信息轉賣,用于詐騙或者進行商業間諜活動,這就像飛機失事一般,一旦發生危害巨大,但非常少見。 不少 APP 業內人士認為,對於這類詐騙、商業間諜等安全問題,並非單純對 APP 進行管理就可解決,這需對整個互聯網環境、社會信用體系、法律體系進行梳理,就像 “不能因在騰訊 QQ上聊天被騙,就說是騰訊的問題” 。 誰來管? 歐美國家也存在 APP 安全問題。當用戶遭遇 APP 安全問題,一般情況下,會向應用商店舉報,應用商店核實之後立即將惡意應用下架。與此同時,用戶可以依據既有法律,譬如非法侵害私有財產、侵害隱私等起訴應用開發者。 相比之下,中國的 APP 安全問題 更令人擔憂。全球 APP 市場研究機構App Annie 亞太區副總裁余俊德介紹,這主要是因為歐美地區的 APP 市場已經相對穩定,應用分發渠道集中:譬如美國亞馬遜、穀歌兩大應用商店行業集中度超過90%,用戶成熟度較好;另外歐美國家法律機制健全,建立了相對完善的信用體系,APP 開發者的違法成本太高。 中國工信部早在2010年就釋放出APP 監管信號。2010年,工信部委托國家計算機網絡應急技術處理協調中心(CNCERT)開展 《移動互聯網惡意程序監測與處置機制》的研究工作,並指導中國移動在江蘇、廣東兩地開展惡意程序的監測和處置試點。這一政策在2012年1月1日起開始執行,到2012年12月中旬,移動互聯網業界突然傳出工信部可能出台 APP 新規——最有可能出台“開發者實名制” “應用商店備案制”——挑動了全行業敏感的神經。 2013年3月 中 旬,CNCERT 運 行部副主任王明華在“移動互聯網發展論壇”上透露, 《移動互聯網黑白名單規 範》正在制定當中,這被業界視為APP 備案制的延續。2013年4月中旬出台的《關於加強移動智能終端管理的通知》也規定了預置應用的管理。 “出台應用商店備案制、APP 開發者實名制都是媒體誤讀,現在,如何監管 APP 仍處於討論階段,沒有定論,更沒有走到工信部起草監管方案的那一步。 ”工信部內部人士強調。 各方討論的管理方案大致分三種:一是由政府制定相關行業規範引導整個APP行業發展; 二是以應用商店為主體,由市場地位領先的 APP 商店牽頭成立APP 行業協會,協調全產業鏈的安全問題;三是以用戶為主體,通過提高用戶的素質、舉報惡意 APP 等方式,實現APP市場的優勝劣汰、自然淨化。 三種方案各有利弊。政府主導型的監管方案屬於強制性管理,但可能抑制APP 行業的創新;應用商店主導型的監管方案能深入瞭解 APP 行業需求、協調各方利益,但可能出現幾大應用商店巨頭完全主導全行業遊戲規則的情況,也可能會缺乏足夠效力;至於用戶主導型的監管方案,完全交由用戶通過市場機制監管,既能最大限度滿足用戶,又能激發整個 APP 市場活力,但這要求用戶具有足夠的 APP 使用經驗和自我管理能力,用戶能做到嗎? 在林宇看來,監管應考慮中國 APP 產業的發展階段。 李濤認為,目前中國的 APP 開發還在百花齊放的發展初期,APP 開發技術門檻低,大到國際巨頭、小到個人都可以快速開發手機APP;中國目前已有100多家手機應用商店,而由於安卓平台的開源性,通過網站、論壇也可以下載,應用渠道複雜且參差不齊。 “不過,APP 行業正呈現出資源集中的趨勢。未來小開發者機會不多,除非真有特別創新的產品;而應用分發渠道也會向幾大主流應用商店靠攏。 ”3G 門戶副總裁黃愛華表示。 袁聰亦認可 APP 行業集中的趨勢。他認為,當前中國的 APP 產業與2004 年-2005年的互聯網行業類似,還處於發展初期。隨著行業競爭的加劇,應用商店、開發者將越來越注重用戶體驗以及塑造自身的品牌,安全問題或將隨之減少。 現在,包括騰訊應用寶、360應用中心、應用匯等主流的應用商店都已建立起相對嚴格的審核機制。 袁聰介紹,應用匯建立了一套包括“公司自身技術+人工審核” “第三方安全公司審核” “交工信部接口審核”以及 “用戶舉報”四層關卡的安全審核機制,在前三層審核中可以篩掉80% -90% 的惡意應用,隱蔽得很深的惡意應用則有 “用戶舉報”機製做保障,一旦用戶舉報成立將獲得雙倍賠償。 安全廠商360、網秦也正致力于尋找更好的APP安全技術解決方案。 李濤告訴財新記者,所有提交給360的手機應用, 360都會檢測其安全性,確保進駐360安全市場的每一款軟件都是安全的。當用戶在後續使用中偷偷升級的應用,360也會有後續的跟蹤檢測 手段。 在當前情況下,APP 安全問題的確需要治理,關鍵是由誰來管,又如何在管理成本與管理目標之間求得平衡。在業界看來,增加事前審核可能是最壞的一種,因為 APP 單個程序審核制耗時耗力;APP 開發者實名制要做到真正追溯開發者也不易,或許需要與公安系統的身份證識別聯繫起來;應用商店備案制度首先實現對應用商店的界定界限就不易,某個廣告聯盟、搜索網站也可以集成應用,且備案制可能引發新的尋租機會。 黃愛華分析,在政府引導下,以市場為主體對 APP 進行監管可能是最經濟的方法。應用商店加強對自身業務的管理,相關政府部門可以考慮事後對應 用商店進行抽查。 |
日前Google在I/O開發大會上一舉宣佈包括Facebook、Twitter、Evernote和CNN等多家第三方開發商都已經投入「Glassware」(編按:專指Goolge Glass 上的應用)軟件製作。
為此,Google也在大會上「嚴肅地」給了開發商幾項建議:
首先,要為了Glass 而設計、開發和測試,以確保適合Glass 的用戶體驗。
再者,切勿妨礙用戶。程序應該在Glass用戶希望有需要時出現,不可過分製作侵入性太強的軟件。此外還要兼顧即時性,提供即時的訊息能夠提升Glass的實用性。
最後,不要提供讓用戶感覺意料之外或沒有期待的功能。
Google必須如此小心提醒,是因為雖然目前可用的程式並不多,但已有大批廠商看上其中商機投入開發。因此,Google希望開發者們在製作應用時能針對Glass設計,不要只是單純將軟件作平台轉移,以配闔眼鏡硬體環境和使用者身處的場合。
穿戴式科技前景看好
根據英國調查機構IMS Research研究指出,2016年前,穿戴式科技市場規模將擴張至60億美元;另外,市調機構Juniper Research也指出,2017年前,上網穿戴式裝置銷量將達到7000萬個左右。
目前這類產品多為Nike等運動品牌的健身測量裝置,但現在傳言蘋果正在研發智能手錶;三星電子公司則在3月宣佈目前正開發同類產品。
「我預期在3到5年內,穿戴式產品的軟件會帶來龐大利潤。」EvernoteCEO利賓(Phil Libin)表示,為了搶佔先機,云端筆記服務商Evernote也已經著手研發Google Glass和蘋果智能手錶iWatch等產品的應用。
隨著穿戴式科技產品的普及,應用的需要自然會隨之而來,IDC移動裝置科技與趨勢總監史多費加(Will Stofega)受訪時說:「只要產品符合消費者需求,就可能會非常迅速地成長。」
「若未來5年穿戴式裝置市佔達4000萬個,便可能為開發商帶來4億美元商機。」研究機構Endpoint Technologies Associates的報告指出,所謂的程序內廣告(in-app advertising)更可能讓營收倍增。
開發商、創投一窩蜂投入
為了迎接這股趨勢並鼓勵發展,最近三大硅谷創投業者KPCB、Google Ventures和Andreessen Horowitz一同創辦Glass Collective計劃,要資助Google Glass應用開發廠商。
開發商Mobile Software Design, LLC創辦人金凱德(David Kincaid)表示,對許多已經在開發移動軟件的服務商來說,移植到另外一個平台的成本並不大。而且史多費加也說,未來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以外的智能裝置軟件,能創造的營收潛力可望達到與今日移動App的水準。
(編按:根據倫敦的調查機構ABI Research顯示,去年移動軟件累計的營收已經超過300億美元。)
不過,預測也可能失準。穿戴式電腦的熱潮也有可能迅速退燒,必須抱持謹慎態度以對。未來這些開發商必須克服Google Glass等設備帶來的隱私疑慮,還得並想辦法讓產品脫穎而出,才能與智能型手機與平板成千上萬款的同性質軟件在市場上競逐。
創業與監管最近成了熱門話題。痛仰樂隊有首歌,叫《不》,裡面有幾句這樣的歌詞:「不要相信規矩,不要相信秩序,不要相信經驗,不要相信教訓」。雖說有點憤青了,但這個高速時代,若是出現點什麼意外,那還真不是什麼稀奇事。
好了,入題吧,我們來說說最近移動互聯網的草根王子——打車App。
它的現狀
1、先說下這個領域現在的寵兒,那就是分別被騰訊和阿里收購的嘀嘀打車和快的打車。一北,一南,一個北方帝都,一個江南水鄉,各依一方水土,紮根一處市場。
2、再說說其他小諸侯。打開手機以「打車」為關鍵詞搜索後,你會獲得一大串的App推薦,甚至會有一個地方為根基的地方性打車App,他們在幹什呢?守城!若是能守得好自家城池,又對周邊有一定拓展的話,那說不定資本也就找上門來了呢,退一步講,只把自家城池守護好,能混的被行業大哥收購的話,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3、南北各有一個大的勢力,周圍一小圈諸侯,但還有幾個地方,是沒人守,也沒人攻,攻了也沒拿下。比如上海,出租車行業被高度壟斷,電招系統又相對完善,誰想插一腳,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4、彼此觀望。誰在彼此觀望?幾家做的最好的在觀望,因為攻下一個城市還好,但是你發現了沒?不管你是用哪種方法,都沒法很好的複製,為什麼?文化,風土,和當地現狀,都各不相同,所以沒法複製。
為什麼有人投?
1、騰訊和阿里的注資是最終把這個領域炒熱的關鍵動作,所以打車App應該感謝騰訊和阿里在資本圈對於這一領域的暖場。由於微信的帶動,移動互聯網產業愈發地給人一觸即發的感覺,無論是互聯網巨頭,還是投資機構,都在盯著這一塊。互聯網巨頭是害怕,因為晚了一步,以後就算追十步,也不見的能追回來。所以我們常會看到這些互聯網巨頭不僅會有業務收購,而且還會有一些戰略收購。就拿騰訊和阿里來說,微信一個產品就能讓騰訊的地位逆襲,阿里收購陌陌就是十步後的追趕,並且也還是九牛一毛,混個心理安慰而已。所以誰敢掉以輕心,特別是無線事業部,都想一決雌雄,拋對手於千里之外。倆家做打車App的企業,在注資初期,會員數和可視的市場前景都還可以,所以得到青睞也屬正常。
2、除了互聯網大佬為了爭奪移動互聯網入口外,其他的投資性投資機構為什麼投呢?市場都熱了,誰會不搶呢。風投看大佬玩什麼市場,就搶點什麼市場,這樣以後就也可以分上一杯了。他們是想快速搶佔領市場,提升產品在行業的影響力,提高議價能力,然後溢價出售,從而獲利。
3、在移動互聯網沒找到合適的盈利模式之前,用戶數就是人民幣。移動互聯網大家都是認可的,但還沒想好怎麼玩,也沒有特別牛逼的標竿企業,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搶入口,搶用戶。說起來挺有意思的,同樣的一個用戶,你在跑到移動端去就比你在PC端要值錢的多。
4、還有一個比較宏觀的揣測。「道路擁擠」和「打車難」是日常的活躍話題,常出現在人們的周圍。網絡上,或者社會上的意見領袖多集中在一線城市,在一線城市,上述兩個問題又更為突出,並且部分人會把「打車難」與「道路擁擠」扯上若干聯繫。所以當這類App推出時,有足夠的話題背景,也有足夠的話題參與者。上述說了,移動互聯網產品一直備受關注著,所以它一出來,便是天時地利,直接登台。
既然是產品,那我們就談談它的盈利點
1、眾所周知,此類App有個「加價」的功能,這是大家在討論它盈利來源時候的一個點,但快的的趙冬說加價不加價其實影響不大,因為加價的單子比例不大,並且也帶來不了多少利潤,關於加價的政府態度:加價行為要接受政府指導。但你我都清楚,凡是官方的發言,彈性都是巨大的,每個字都可以延伸出一萬字的論文。
2、既然沒把「加價」當作重點,所以就有人算著這麼一筆賬:出租車有3000億市場額度,全國出租車空駛率為20~30%,打車類App若能降低5%,那麼這個App的市場就是3000/80%×5%=187.5億,所以要什麼「加價」,抽成一舉,大事成矣。先不說這些拍腦袋的數據是哪裡來的,我們就說20~30%的空駛率,是不是也把二線、三線、四線的城市出租車全算裡面了,這裡面有多少城市的出租車是裝了你的App也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因為有些城市的市場就是那麼多,有些城市就必須存在30%的空駛率,甚至更高。還有就是空駛率的造成有多少是因為出租車和打車人雙方都有需求卻無法相遇而造成的,其實最後你會發現,打車App對於這個市場,能做的,並不是很多。
3、也有人提出,這不過是進入移動互聯網的一把尖刀,以後會拓展到「美食」「娛樂」對「目的地」做一些文章,當然,我是很認可這種模式了。但我還是有些顧慮,首先轉化用戶難,其次這個市場肯定是競爭異常強大的,再次,維度一變大,就會容易讓你那本來就不是很突出的競爭力變得更加虛弱。
4、抽成。這樣的方式很難做,後文我會詳述這個市場的現狀和受眾的特點,並不是說司機不給你抽成,是因為,你改變不了這件事情的本質。最後加上一句李想曾經給闡述洗車App模式文章的評論你感受一下:
「在一個洗車平均費用只有20元的國家,只有偷稅漏稅才能盈利的行業,還想要分得一羹,和乞丐碗裡搶飯吃沒區別。」
這個App本身
1、你只是一個進行比較早的模式,你只是搶佔了一兩個城市部分車租車司機用戶的模式,你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雙拳難敵四手。這裡有個例子,微信如果不是有騰訊這個「母體」,要不是騰訊為它導入了無數用戶,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牛逼。我昨天登錄微信公眾平台時還會有好幾個小bug,它要不是有個好媽,誰會慣著它?不過嘀嘀和快的都還不錯,都是被互聯網大佬收購了,但看來多半是戰略收購,因為我不相信他們都有心思搞打車這一塊。阿里有注資了高德地圖,誰知道會不會聯合快的搞出點什麼新的東東呢。所以以後,打車App產品本身,是被作為「主菜」還是被作為「佐料」,可是非常不好說的。
2、產品功能過於單一,核心競爭力薄弱。看幾個同類打車App獲取用戶的手段就知道了,這個租借智能手機,那個租借pad,你給充話費,我就返現金。同類產品中的核心競爭力就是:看誰燒的起。拓展功能,加點周邊?no,那樣的話,你就不是你了。
3、服務內容的完成,涉及金錢利益,但卻還沒有一個有效有力的制約和規範手段。儘管你說以你們現在運營的狀況來看,違約的單子是很少的,是不足為患的,但這根本就不是回答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4、從你的功能來說,你為打車者提供的服務不會比他自己完成的價格低,因為這個價格是死的。你也不可能減少一個打車者或者增加一輛車租車,你只能有條件地調節出租車的位置。所以,你改變不了本質,你無法創造和減少需求。並且還可能損害了沒使用你產品用戶的利益,那你會說那裝了我的產品就好了啊,等等,有個人不會給你說這句話的機會,恩,是政策,政策以百姓的聲音為主,這個我們等會說。
它面臨的那麼點小困境
1、政策。這個諸位應該比我清楚,政策與政績是掛鉤了,政績與風險是成反比的。在一個每次提價都要經過聽證會後層層批示審核才能執行的行業,你想搞點花頭,你自己說,容易嗎?政策可以允許自然形成的狀態所在,但它不太會願意接受你要改變這個狀態,並且你還無法保證會變得更好的前提下。政策永遠不會願意承擔責任,所以風險永遠與你相伴。假如我要黑打車App的話,策劃一起出租車車禍,原因就是司機在看App找生意的時候不小心撞了,找幾家媒體報導下,花點錢雇點水軍在網上鋪一輪,連搞兩三次,你看政策會不會有反應。
2、以電招為代表的各種協會以及掛靠政策的機構的集團利益。打車App會觸及到他們的利益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多少在當地都有些關係的,無論是出租車公司也好,政策也好,關係肯定比你溜,相當於地頭蛇級別,你去跟他們拚一拚吧,有的玩的。更可恨的是,一山還有一山高,每個城市不一樣,都有自己的地頭蛇,你沒法一勞永逸。
3、出租車公司。你的不可缺少的一方用戶就是出租車司機,按理說他們算是出租車公司的員工,也就是出租車公司的資源,你用別人的資源,為自己賺錢,而且出租車公司還沒分到,它,會同意嗎?它肯定不會提高份子錢,那它就應該轉過來對你說:給我來一杯。
4、無法複製式攻佔市場。其實上面已經有提到了,不一樣的城市,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不一樣的現狀,不一樣的政策制度,不一樣的關係和利弊。你一個城市成功了,但是你是方式無法複製,就像嘀嘀和快的,攻下北京和攻下杭州的城市就是不一樣的。
關於它的用戶
由於打車方人群廣泛,難以概述,所以就說說另一方——出租車司機。
1、在所在的城市算是低收入人群,對金錢利益敏感,他們不是大學生,也不是白領,一般都有家有口的,他們可能一個月能賺個幾千塊,但抽的煙可能是點8中南海(不敢詆毀文藝青年的聖煙,只是借喻低價)。這樣的群體,教育成本很大。他們中部分會有這樣的潛意識:通過App拉倒生意,那是我爭取的,給你抽成錢,那是你剝削我的。(有點極端,但我強調了是部分,並且是潛意識)。凡是通過金錢來維繫的關係,都會很脆弱。你的產品若能增加他們每月1000塊的收入,他們會很忠心,若是增加每月1塊錢的收入,他們會讓你滾遠點(都不夠流量錢呢)。所以這其中是有個臨界值的,現在你在臨界值左邊還是右邊都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比你認為的要脆弱。
2、契約精神。對,這是個死穴。都說新加坡的打車App運營的很好,但你沒想過兩國的國民素質基礎不一樣麼?上文也提到,違約發生的不多,但在你的這個問題解決之前,這是你不能迴避的心病。
3、有退路。你的產品若是做的讓人不滿意,那麼首先他們可以轉用別的同類型的產品,再次可以轉用其他產品,比如微信,比如QQ,或者電招,最不濟,我不用你的產品了,照樣可以拉到活,照樣可以打到車,並且也許並不比用你的產品差很多。北京有個朋友說,電招叫車差不多半個小時能到(有位置不是很好的原因),路邊等等差不多也是半個小時左右,電招尚且做到如此,你打車App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4、司機挑活的。這是人之常情。好活不是誰都能搶到的,差活晾在那裡沒人接。這是個可怕的死循環,每循環一次,你的產品危機就增加一次。
這個市場
1、面臨的挑戰,剛上述說了。繁雜,渾噩,變數多,風險大。
2、需求時間集中。車難打的時段多集中在上下班的高峰期,這就導致了「閒事沒啥活,忙時用不到」。
3、這不是一個完全市場化的市場,你沒法期待它以市場經濟的模式運行。並且我們認真想想,車難打的狀況真是完全是需求方和供給方無法準確對接嗎?一線城市的早高峰晚高峰有多少空車被堵在路上,你的App能讓它飛到客戶身邊嗎?(搞大了,都說到城市規建上去了,不往下說了。)
4、這是個定額市場,你無法創造一個新的需求,也沒有創造一個消費需求的能力(宏觀上),你只有適當地調配資源的能力。並且還涉嫌干擾資源的自然分配(杭州已有報紙進行了報到)。沒有使用你產品的人可能受到使用你產品的人對出租車資源的干擾(你App運營的好的前提下),你可能會說,那這樣的人也使用我們的產品就好了呀,但使不使用是個人選擇問題,不應該被迫使用,並且政策不會給你說這句話的機會。
收尾的話
沒有「母體」的移動互聯網企業者,一部分命好的,被收購;一部分苦逼的,成為了資本對賭的棋子;再有一部分,死在了黎明前的黑夜。
路那麼長,何必把步子扯的太大,少吹點牛逼,未來才有希望。
丁丁/文
導讀:當一種商業模式的利益根基,變成另一種商業模式中衝鋒陷陣的市場利器,這不僅意味著前者的盈利模式被貼上「此路不通」的標籤,甚至就連因而陣亡的前者,也不過是後者無意錯殺的一個陪葬者而已。
嘿嘿~~這又是在說誰呢?
沒錯,就是那些賣電影票的嘍~~
我是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用什麼方式買電影票去看電影的,只是經常在售票廳裡看到一排高矮不一、顏色各異的取票機:格瓦拉、網票網、時光網……就不一一列舉了。再順嘴問一句家裡的另一位童鞋,被告知:「這年頭,除非是泡妞,否則誰買正價票去看電影啊!團購唄~~」
是哦~據說,今年1~2月,全國電影觀眾人次突破一個億,票房累計約37.5億。其中,團購貢獻的票房就達到了4.45億,超過1600萬人次通過團購購買電影票。換句話說,每天都有將近30萬人手拿著各種團購號碼,去電影院兌換電影票。
正是團購,讓原本背負著各種房奴、車奴的名聲、鴨梨山大地在一二線城市中蝸居的年輕小白領們,有了重新享受生活的可能。週末,睡個懶覺起來,先花幾十塊錢團購個二人餐,再買兩張團購電影票看場電影,生活好像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也正因為這樣,王興所說的「美團銷售額從2012年的55億要增長到2015年的1000億」,如果對比「美團的電影票銷售從2012年的6億增長至2015年的120億」和「中國電影票房整體從2012年的179億增長至2015年的300億」,就並非完全是「痴人說夢」。
但美團的明天,不等於所有人的明天。更殘酷一點的說法是,一旦美團正式啟動「千億計劃」,並以電影票作為吸引客流的主要利器,剩下的這些電影票銷售網站、App極有可能最終死無葬身之地。
「拜託,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嘿嘿,別不信~~從表面上來看,美團把電影票當做市場利器,而非「利潤中心」,就意味著其電影票業務只要打平不虧,甚至倒貼個一兩塊錢進去,只要能有效地吸引用戶不斷重複購買,仍然是相當划算的一個deal。畢竟在你購買十次電影票的過程中,總會間或著購買一兩次其他團購商品吧?!
不過,這仍不是左右這整盤遊戲的關鍵因素。對眼下這些電影票銷售網站、App來說,最為致命的是,在院線一端。
據小道消息(不是某著名微信公眾號)透露,目前,美團「滾」在電影票業務中的資金量至少高達3000萬人民幣。具體合作模式是,由美團先行向各大院線進行包票(譬如,每年向萬達院線包下100萬張電影票的銷售額,並全款預付),然後再放到美團網站上進行銷售。你說,這讓剩下這些寄希望於通過先銷售後分成模式來銷售打折電影票的網站、App們,如何與之相競爭?
所以,別跟我扯什麼用戶體驗。電影票如同機票,標準化程度高,因此,只要價格足夠低廉,絕大多數人都會在所謂的用戶體驗面前低頭。哪怕真的有願意為用戶體驗額外買單的用戶,相信我,這個群體的數量在現階段也完全支撐不起一家商業機構由小長大。
但話說回來,這又不能完全怪美團。畢竟在王興的眼裡,真正的競爭對手是點評團、淘寶聚划算等團購大佬們,這些電影票銷售網站、App們不過是他在衝鋒陷陣過程中揮刀誤殺的小角色而已。
那麼,既然賣電影票這條路終究會被貼上「此路不通」的標籤,這些小角色們又該如何尋找新的生計呢?如果你有好主意,發消息告訴醬油君,一起來參與這「八卦人生」。
1. 不要學Evernote 硬幹
如果你想要把App 做到像是Evernote 這麼大,那你可以儘可能的努力去嘗試,但不要學Evernote,尤其是跟後端工程有關的。
因為,大多數的公司,其實不應該去Run自己的硬體,我們Evernote有自己的主機,但99%的新創公司都應該使用云端環境,像是:Amazon Web Services、Windows Azure 和 Rackspace Cloud。
2. 瞭解云端的好處
云端對新創公司有非常多的好處,在許多層面來說,云端都是一個建立科技公司的一個好地方。如果你的頻寬時常高高低低,云端服務可以讓你用多少付多少,儲存運算上的需求也是。
相反的,云端對Evernote 來說就是一個噩夢,因為我們的儲存需求不斷成長……。
3. 想要壯大,先建立你的API
現在大多數的公司,都會先建立自己的App 界面然後才會建立API,但這樣的順序往往是錯誤的。
在Evernote,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要做跨平台的App,我們也知道我們必須在一定的規模上,作同步的動作,所以有別於一般網路公司,我們先建立自己的API,並用其來建立我們的界面。
所以如果你想要建立一個跨平台的應用,並很快壯大,你就應該先專注在API。
4. 把心力用在創新和人才上,而不是硬件
Evernote 幾乎沒有硬件成本。我們花在國內機票上的錢,或許都比頻寬來的多,為什麼?因為Server、頻寬和總體的硬體設施都很便宜,在Evernote 裡,這些成本完全不能跟「人」的成本相比!而這個「人」的成本,也才是你需要花心力在上面的地方,因為回饋你的報酬最大。舉例來說,Evernote 有330 個員工,但只有14 人的工作是偏向硬件技術的。
創新公司,擁有一個穩定的硬件就夠了,把時間花在核心的Business 和員工身上吧。
5. 跟隨新平台的腳步,讓自己無所不在
Evernote 最大的成功秘密就是:無所不在。
當iOS 發表後,Evernote 馬上就出現在這個平台上,在iPad 上也是同樣的情形(iPad 版Evernote 團隊甚至連測試都沒測試過一次)。
在一個新的平台上設計Evernote 是很困難的,但這樣的韌性也是Evernote 可以如此成功的原因。
導讀:在可預見的過去幾年中,社交網絡的風潮幾乎對每個行業都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影響。對餐飲行業來說當然也不例外,通過口口相傳的社交網絡,使得餐飲行業有了更大的發揮餘地,社交網絡也成為諸多餐飲品牌兵家必爭之地。
餐飲社交顧名思義是以聚餐的形式實現社交。「想請某人吃個飯,順便談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對方的口味如何?」這是很多人在聚餐時所遭遇的困惑。餐飲社交其實是我們非常熟悉的一種社交形式。中國人的社交始終離不開餐桌文化。在社交網絡盛行的當下,獨立社交餐飲類應用能否殺出一條血路,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困惑。如同打車類APP一樣,也有非常多的企業湧入到這個領域。這裡筆者不得不給大家潑點冷水:如果美食類APP上線社交功能,不解決下面四大尷尬,個人認為可能會是一個巨大的坑。
尷尬一:相對於團購,餐飲社交APP幾無優勢
筆者曾經和很多做美食APP的工作人員溝通過,在他們看來餐飲社交的合作夥伴大多是一些比較高檔的酒店,這樣可以保證與團購的差異化。這類酒店也不願意為了團購的低價而降低自己的服務質量。他們的目標用戶主要是針對高端人群,APP會根據用戶的分享歷史分析出用戶的口味,進而向他們推薦最適合彼此的餐廳。現在朋友間聚餐,在網上選一個提供團購的餐館,然後約定一個特定時間大家一起去消費,這已經成為很多人週末娛樂聚餐的一個很重要的娛樂消遣方式。其實餐飲團購本質上也是一種餐飲社交,只不過可能具體到隨機參團的個人之間可能是陌生人。但是對於餐飲來說,很少有人會一個人獨自去消費,一般情況下都是好幾個朋友一起去參團。在實際情況中,餐飲社交APP與團購網站所提供的商家基本上沒什麼區別。那麼對於那些專注於餐飲社交的APP來說,他們又有哪些優勢呢?
尷尬二:相對於用戶,所提供的價值近乎雞肋
社交對於整個互聯網O2O領域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需求。餐飲社交對用戶能夠產生什麼價值,筆者覺得有必要從兩個維度考慮:陌生人社交和熟人社交。
對於熟人社交:用戶彼此之間已非常瞭解,聚餐地點也較為固定,餐飲社交網站對這類用戶來說有沒有吸引力?個人認為非常小,對這些人來說,他們是已經擁有社交關係了,現在尋找的只是一個吃飯的地方,也即信息。當找到合適的消費場所後,可能一個電話就解決了約會需求。而餐飲社交APP所擁有的用戶資源非常少,雖然也有很多用戶分享的美食信息,但是點評數目不足,對消費者很難起到參考作用。再假設這類用戶是餐飲社交APP所說的高端用戶,他們的聚餐都是非常正式的,不可能通過這樣一個APP來達到邀約需求。
對於陌生人社交:無論是餐飲行業,還是更為廣泛的生活服務領域,在中國線下社交都很難解決陌生人之間的信任問題。說一個真實的案例,曾經一個朋友熱衷於在趕集網上交友,不辛的是他四次成功的經歷,結果遇到的都是飯托酒托。
女:今天我們見個面吧!
男:好啊,到時候去哪裡吃飯?
女:去XXXX吃吧,那裡的飯菜特別好。
這是一個典型的酒托案例。一般陌生人之間,男生約女生出來吃飯,尤其是在中國,大家都是默認男生付錢,而非AA制。所以對於一個正常的女生來說,她第一反應應該是說:你決定吧!如果陌生之間的信任問題不解決好,餐飲社交是不可能獲得很大發展。
尷尬三:一旦巨頭切入,前景堪憂
說到餐飲社交,不得不提已經擁有一定市場地位的大眾點評和即將發力生活服務O2O的微信。
大眾點評網擁有海量的生活娛樂信息,看電影、吃飯、足療等需求應有盡有,深耕10年已經獲取了大量商家資源和用戶點評信息。如果大眾點評發力餐飲社交,既不缺用戶,也不缺資源。
再說微信,現在餐飲企業都開通了微信公眾賬號,可以定期向粉絲推送消費信息,包括各種折扣、新品、活動等。目前微信查找附近功能還沒有對附近商戶和用戶做出一個區分。但是我們可以這樣設想,如果微信加入了此類功能,你可以想到:當你想在附近查找一家餐館用餐,利用附近查找,微信會自動羅列出附近的許多餐飲店,包括優惠、價格、主打菜品、距離等等,再加之用戶朋友圈中分享的點評信息,結合LBS,就完全可以實現尋找附近的陌生人共同用餐,如果這樣,你可以想到這將是對餐飲社交APP的致命打擊。微信未來一定會在生活服務領域有所行動,會不會自己做,目前尚未可知,但與類似於微生活這樣的服務商合作卻是一定的。
尷尬四:陌生人餐飲社交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
目前國內,在餐飲陌生人社交領域有一個成功的案例:豆瓣小組。豆瓣上很多人會發一些約會的帖子,雖然可能其中存在一定程度上的金錢利益關係。例如「1000元約個妹子吃飯,速來」。下面往往會有很多人回覆。成功幾率有時非常高。如果排除這個因素,豆瓣上的確有非常多的成功約會的案例。這是一種基於興趣愛好而達成的餐飲社交模式,擁有同樣興趣愛好的個體之間會形成某種程度上的信任。而在餐飲社交APP上雖然有基於美食的喜好,但美食只能作為一個人的生活需求,與傳統的興趣愛好是不可能站在同一個高度的。大家應該都有這種感受,我們可能會因為都喜歡旅遊而行成結伴一路同行,但我們不會或者很少會因為某一種美食而達成信任或者默契。
寫這篇文章不是為了唱衰餐飲社交APP,筆者個人感覺這個領域未來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但目下襬在餐飲社交APP面前的首要任務是如何在陌生人之間搭成一座橋樑。是基於興趣愛好,還是基於對廉價商品的追求,這些都是可以思考的方向。一味的注重於美食分享,這恐怕是很難的。
來源:虎嗅
7月1日,北京市交通委出台新規定,要求打車軟件必須與」96106「平台合作,除了在軟件冠名要加上96106之外,未經許可不許加入廣告,不允許加價行為。
不久前杭州市委書記黃坤明視察「快的打車」,一直納悶我們做打車APP到底靠怎麼賺錢。我告訴他,3年內,我們不考慮賺錢,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通過新的技術手段,為平民百姓和小生意者提供超乎想像的便利,在用戶享受到基礎服務的前提下,我們才去考慮如何通過增量的服務賺錢。這就是創新和技術革命需要付出的代價——痛苦的賠錢煎熬。書記回去市委開會,繼續納悶詢問相關部門,到底陳偉星怎麼賺錢?這篇文章,一併和大家解釋。
打車APP為什麼燒錢?
和任何創新型的產品一樣,一個產品需要經過設計、研發、市場培育、增值服務設計然後再進入盈利階段。打車APP的特殊性在於:作為人手一個的產品,要改變最普通的人群出行和接客習慣,教育時間成本非常之高。為了加快這個習慣的養成,同時加上競爭,使得我們在市場培育階段的費用急劇上升。「快的打車」每個月的支出接近300萬,員工薪資福利、司機補貼和各種市場費用各佔三分之一。其中線下推廣的員工額外支出、司機補貼和市場費用都是在培育期的特殊費用。而由於線下推廣的特殊性,這個產業的發展是個長線競爭,因此,誰能熬到最後,才是最後的勝出者。
打車APP在江湖中的三股勢力
互聯網是免費時代,只要有競爭存在,通過基礎的服務向用戶收費是天方夜譚。打車APP市場有三股勢力,他們有著各自的算盤,但大部分都會在不久的將來悄悄地死去。
第一股勢力,各種與相關政府部門有「關係」的投機客。這些人的習慣通過「關係」進行政府項目營銷,獲得政府的高額訂單,同時到處閱讀陳舊的媒體諮詢,哪個行業熱他就和政府合作哪個行業,甚至通過遊說他們在政府的哥們,通過申請財政支持項目、辦證准入、政策壟斷、釣魚執法、喝茶威脅等傳統手段,獲得優勢資源切入這個行業。我們曾在杭州碰到過這樣的競爭對手,「嘀嘀打車」在深圳也碰到過釣魚執法,背後都有著一個「血統更正」的公司。很可惜,這些公司基本都是地頭蛇,只能獲得單地區優勢,沒有規模就不可能等到未來產生增值服務的賺錢階段。簡單算一筆賬,即使在本地的打車APP公司,如果要做好產品和運營,至少需要30到40人規模的團隊,包括薪酬福利辦公費用和雜項支持,一年沒法少於400萬的費用,這還不包括推廣乘客的費用。這個錢誰來出?又能支持多久?難道繼續使用財政補貼?
第二股勢力,各大出租車公司。由於戰略的考慮,出租車公司會擔憂未來打車APP作為用戶來源,會對其生態造成不可忽視的影響。因而,每一個大出租車公司的信息中心都會把打車APP作為一個戰略工程。同樣,即使在內部推廣司機的成本低廉,如果要做好這項服務,仍然免不了基本的人員費用。對於出租車公司而言,司機能夠開心的工作和做打車APP同樣重要,而作為傳統的出租車公司,嚴重缺少互聯網基因。如何做精做細打車APP和如何推廣,將成為出租車公司自有APP的瓶頸。並且由於同業競爭,無法最終起規模效應。最終大家能發現,打車APP只是個員工福利,而與APP公司合作,等於是免費的員工福利外包。因此,出租車公司的APP也許會長期存在,但未來與全國性的打車APP合作將是主流。出租車公司的打車APP的生命週期,會和公司養的這個高成本團隊的耐心成正比。
第三股勢力,互聯網出生的打車APP公司。眾所周知,目前打車APP全靠VC們賭未來,給高額的投資生成。毫無疑問,這些公司可以提供最好的產品和服務,但面對高昂的成本,誰都可能斷糧死亡。「快的打車」投靠阿里巴巴,「嘀嘀打車」投靠了騰訊,在互聯網界打車APP已經成了巨頭的遊戲。其他的打車APP我很難相信繼續由VC進來燒錢,轉型和死亡也就是在年內的事。當初我和馬云說起這個項目,只問一句:目前看來很燒錢,打還是不打?馬云只說一句:打!當然,如果沒有夢想,光賠錢的事情,我們也不見得會一直打。
打車APP在全媒體關注的光環下,無論是獨立的公司還是大公司的部門,都懸著「缺錢」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而政府的管制,成了投機者的誘餌和燒系劍之繩的燃燈。而媒體是推動這場鬧劇的助推器。一年之內,我們將看到慘烈和醜陋的各種結局。
誰能活到最後?
從項目推廣的第一天起,我就和團隊說,這個生意看誰能活到最後。只有心懷夢想,餓不死的唐吉可德才能生存。
首先,要進行持續穩定的產品創新。快的打車從研發的第一天起,我們就不是定位為一個專門打車的工具。我們為軟件設計了用戶和聊天體系,為了以後能更加方便地擴展服務。而打車只是我們獲取用戶和品牌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智能出行,然後第三步的綜合服務APP呼叫平台。對於用戶而言,未來的快的打車不光能叫到的士,還能叫到商務車、代駕、甚至家政、旅遊等等。
其次,懂得如何管理好現金流。一旦政府強力介入,高額的市場推動費用要隨時靈活的能控制下來,並積極配合好政府,儘可能減少損失。即使在再惡劣的環境,都需要有活下來的勇氣和能力。
最後,永遠不要忘記夢想。我們夢想通過移動互聯網,讓出租車司機這樣的小生意人都能將自己的服務放到網上,以獲得更強的生存能力,讓再渺小的勞動者也沒有難做的生意;我們夢想讓每一個普通人,未來都有一群服務者圍繞在他的周圍,隨時候命。當然我們要為服務者付費。
創新總是需要時間和耐心,需要穩步的成長。一個被媒體過分炒作的行業,使得無知者蜂擁而至,使得領先公司的估值高得離譜難以為繼,並且引來各路神仙指點江山。面對創新,我們更需要一起去營造良好的氛圍,避免扼殺在搖籃之中。全國都在做中國夢,我們是在賠錢做夢——但這只是年輕的創新者樂得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