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新希望集團創始人 劉永好
整理/本刊實習生 呂新聞
中國農村正在進行轉型,規模化成為必然趨勢,產業鏈符合時代需求,所以我們聯合了廣大的農民朋友和一些新的創業者,數以萬計的創業者。這些創業者都是農民朋友,他們進城去務工,做了五年、十年,稍微有點錢了,年齡也稍微大一些,他們不太願意再去打工,就回來自己創業。創業搞什麼呢?搞養殖業,養雞、鴨、牛,錢不夠,經驗也不夠,但他們願意做,這就是我們最好的合作夥伴。
我們跟他們合作,建立合作社,提供技術服務,我們有超過1萬支技術服務隊伍,這些服務隊伍幫助他們制定規劃,選擇基地,確定養豬、養雞、養鴨,按照我們的標準建設養殖場,進行規模的現代養殖。我們提供諮詢服務、技術服務和金融服務。我們和很多金融機構達成協議,成立了若幹個擔保公司。我們是中國做得最好的金融擔保公司,世界銀行也準備參股,我們在幫助農民搞畜牧業養殖的融資。
我們做飼料的服務、技術的服務、種苗的服務和市場的服務,最後再推向市場。經過這樣的努力,我們聯繫了百萬計的農民朋友和數以萬計的創業者,這些創業者跟我們公司一塊進步,有很多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有的甚至達到上億的規模。我為這些創業者感到驕傲,農村創業仍然有前景,這樣的前景跟以前不一樣,靠的是聯合起來做大,靠的是產業鏈,這個產業鏈必須有種苗、技術、金融、市場、產品、政策這些服務體系,而我們公司正在當這個體系裡面的組織者和服務商。
有人說原來我們是養鵪鶉大王,後來是養雞大王,後面又說我們是飼料大王。我覺得這些都不對,現在我們是服務商,是做服務,這就是轉型。通過做服務,我們的規模做大了。去年,我們的銷售超過800億元,今年可能會更多。原以為今年會過千億元,結果今年經濟形勢不太好,豬肉價格下跌得很厲害,從去年的24元一公斤降到現在的14元一公斤,所以離千億的標準還有點差距。但通過轉型,我們在不斷地進步。
食品安全問題對我們企業來說是最大的問題。通過產業鏈,生產、加工、流通環節都能得到比較好的控制,出食品安全的問題可能性就會小很多。全產業鏈成本會增加,但每一個環節都有附加值,加在一塊兒總體上是可以的。我們的全產業鏈做得相對比較規範,成本相對比較高,比如說沒有添加不該添加的東西,人家添加了,成本就會低一些。但從長遠來講,做全產業鏈是對的。
原來傳統市場(每戶)養10只、幾百隻,現在幾千隻乃至幾千萬隻,是規模的轉型。這個過程當中有很多的服務,細分市場會有很多的前景。我們在全國一個個布點,總的規模要達到1000萬頭豬,大概20億隻雞。這不是我一家做,而是很多創業者一塊兒來做,聯合起來力量大。
(根據劉永好在11月24日《創業家》年會上的演講整理)
Cash CDO(Collateralized Debt obligation)現金債務擔保証券,它是指以債券,貸款或其他資產組合為抵押而發行的現金有資產擔保証券。資產除了之前談過的房貸款等也會包括學生貸款及飛機貸款等等。
發起人(通常為投行)以作為抵押的資產(如房屋貸款)組合成立特定目的投資機構(special purpose vehicle-SPV),由SPV發行CDO。其主要好處是將SPV的商業任務單一於發行及買入和持有有関抵押資產。
第一家發行Cash CDO証券行是Drexel Burham Lambert,它於1987年將一池垃圾債券組合成CDO 然後賣給投資者。如果你還記得Junk Bond King Michael Milken 的話就一定聽過這間當時美國Wall Street 第五大投行,它於1990年2月破產,其主要原因是関於illegal trades in Junk Bonds Market.
CDO的結構
**CDO的發行系以不同信用質量區分各系列證券。基本上,分為三系列:
高級(Senior)
夾層(Mezzanine)
低級/ 次順位( Junior /Subordinated)
另外尚有一個不公開發行的系列,多為發行者自行買回,相當於用此部分的信用支撐其它系列的信用,具有權益性質,故又稱為權益性證券(Equity Tranche),當有損失發生時,由股本系列首先吸收,然後依次由低級、中級(通常信評為B水平)高級系列(常信評為A水平)承擔(不過在許多文獻及實例中,將次順位債券稱為股本系列,亦即認為CDO結構分為高級、中級及股本系列)。
換言之,CDO對信用加強系藉助證券結構設計達成,不像一般ABS較常利用外部信用加強機制增加證券的安全性。次順位、中級及高級系列亦可再依利率分割為小系列,例如,固定利率與浮動利率之別、零息與附息之分等等,以適合不同投資人的口味。各系列金額的決定需視所要達到的評等及最小籌資成本兩大因素決定。通常,高級系列占整體最大的比率,中級系列約為5%∼15%,股本系列占2%∼15%。下圖為目前市場中常見的CDO證券結構。**撰至mbalib.com
CDO 的四個parties 包括:
1. 發起人-通常是投行
2. CDO經理人-挑選抵押品及管理人 manager
3. 信用評級機構 rating agencies
4. 投資者investors
看完明唔明?
簡單啲嚟講,就想像你是億萬富翁借了很多錢給人,其中你借左錢給有一萬個大學生,你想再借給多的大學生,就想將現有五千個大學生借貸還款的現金流比如五年期的共一億元証券化然後自己可以先取回金錢。
首先你開間公司(SPV)來將這一部份的貸款現金流及資產從你自己全部擁有的資產劃分出來,找一個經理去幫你撰出五千個借貸,再找信用評級機構為那些大學生起底,之後就將其總體給與一個加權平均評級,比喻是BBB+。
隨著信用評級機構就會再根據發行債券的default risk 去做trenching (系列化),如果有學生不還款就從股夲系列投資者最先開始承擔損失(以下例子為首500個),之後就以低(BB)一直至最高級別投資者承擔損失,當然no free lunch,最低級的可以收到最高息,最高級的就收到最低息。
這樣就可以找到不同風險承受度的投資者。很多時候股夲系列都是由發行人-億萬富翁自己買來給投資者對他發行的cashCDO加多的信心!
舉例
級別系列 票息。 承擔損失個數 發行金額
AAA. 3%。 3000個 6千萬
AA 4%。 500個。 1千萬
A 5%。 500個。 1千萬
BBB 6%。 300個。 600萬
BB 7%。 200個。 400萬
股本系列。 12%。 500個。 1千萬
從這星期起,我希望可以逢星期二及四寫一些金融詞彙,如果對金融市場有特別的感覺,也會跟你們分享下。
1. 有資產擔保的証券
行內叫ABS(asset backed securities)有資產擔保的証券。其實有好多資產都可以作為抵押品的,假如債務人沒有能力還款(違約),那就糟糕了。到時抵押的資產就會被沒收,其中流行的抵押品包括汽車貸款,房屋貸款,商業樓宇及信用卡應收賬等擔保証券,比較罕有的如名歌星的版權費。
銀行好多時為了減低夲身balance sheet 中loan book 的數目,會將以上的資產証券化(securitization)又或者是地產商的另類借貸方式,前者這樣做可以降低銀行的監管資夲(regulatory capital relief),或給銀行再有子彈去做新貸款。後者就不一定要單向銀行銀團借貸,而是用商業樓宇証券化(CMBS)等去擴大借貸渠道。
但是証券投資者要很小心証券化後面真正的抵押品是什麼東東,質量好唔好,當中的資產是實有資產還是"無中生有"的金融衍生工具如CDS,CDO 等等。
以下是以前香港大地產商曾經做過的CMBS,你有無投資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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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弈標的擔保王國是否為“騙局”?誰與之共謀,並利益均沾? ◎ 本刊記者 羅潔琪 實習記者 霍冰一 文近30家銀行,數百家企業和個人,30多億元貸款,捲入陳弈標的瘋狂擔保,最終導致巨額資金窟窿。 2013年10月15日和31日, 在北京的法庭上,涉案的主角卻沒有出現。 陳弈標, 現年48歲, 曾是中國民營擔保業的頭號人物,他控制的廣州華鼎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下稱華鼎公司)、廣東創富融資擔保有限公司(下稱創富公司)和北京中擔投資信用擔保有限公司(下稱中擔公司),形成的擔保王國,一度是中國擔保業龍頭。 曾經以經營BP 機起家的陳弈標,2003年進入擔保業。 2010年開始,其旗下的三家擔保公司開展理財項目。貸款企業從銀行獲得的貸款資金,又以高息拆借給中擔公司,直接或者間接進入他控制的賬戶,由中擔公司用于各種投資。 2011年底,陳奕標旗下公司資金緊張。2012年2月,他公開承認華鼎公司和創富公司面臨資金鏈斷裂危險。上千家客戶遭遇打擊,無法還貸者被銀行追債。 2012年月下旬,陳弈標“跑路”。3月初,危機延伸到北京,北京市金融工作局致函北京市公安局經偵總隊,請求協助防控中擔公司引發的風險。 2012年3月和7月,華鼎公司和創富公司以及中擔公司的十余名管理人員,先後因涉嫌騙取貸款罪被刑拘。作為華鼎公司和中擔公司的董事長,以及創富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已經“跑路”的陳弈標沒在此列。 2013年2月至5月間,華鼎公司和創富公司的騙取貸款案陸續在廣東的法院開庭。 華鼎公司被控伙同142家企業或個人,向7家銀行騙貸約9.28億元;創富公司則被控伙同168家企業或個人,向7家銀行騙貸約12.25億元。 在廣東,除了兩公司的9名管理人員,還有衆多貸款企業主和個人被追訴騙取貸款罪。 10月15日和31日,中擔公司作為單 位犯罪被告和8名管理人員在北京市第一中級法院出庭受審,他們被指控違規 開展“理財項目”,伙同26家公司及個人,使用虛假材料,騙取15家銀行貸款2.6億元,造成損失1.36億元。 檢方起訴書顯示,對陳弈標是“另案處理”。據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法官解釋,一般來說,“另案處理”意味著同案嫌犯“在逃”。如果已歸案,會同案審理。不過,財新記者查詢公安部的通緝令名單,沒發現陳弈標的名字。中擔公司的總經理劉輝也“在逃”,但沒被“另案處理”。在中擔案的兩天庭審中,一名被告人的律師質疑,銀行對於擔保公司的理財業務並非不知情,而是明知故犯,暴露出行業黑洞。 這場審判中,中擔公司的核心高層人物缺席,這意味著很多內幕被選擇 性屏蔽。陳弈標的擔保王國是否為一個“騙局”,誰與之共謀,並利益均沾,都成為疑問。 中擔理財內幕 “手續簡便,放款速度快。抵押物的評估可以放大。貸款可借給擔保公司,收取12% 的年利息。需要錢, 隨時取。”對於融資無門的中小企業而言,這樣的魅惑無法抗拒。 劉某,北京大山子陽光金街國際商城有限公司(下稱陽光金街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在證言中坦陳,他由中擔公司擔保向銀行貸款1600萬元,就是被上述承諾吸引了。 2010年,劉某認識了中擔公司的工作人員。當時,劉某的公司並沒有資金需求,但考慮到有時候會有急用,用這種方式辦下來貸款,將來用錢比較方便。 而且,中擔公司的人保證,負責搞定所有的貸款手續。 於是,他按照中擔公司的要求提供了申貸材料,提供了一套房產作為反擔保抵押,並且提供個人無限連帶擔保責任。中擔公司審核後,讓陽光金街公司蓋章,然後提交北京銀行大鐘寺支行。 2010年3月,陽光金街公司獲得北京銀行大鐘寺支行800萬元的貸款。貸款被放入陽光金街公司和中擔公司的共管賬戶。然後,陽光金街公司和中擔公司的關聯公司簽署借款協議,800萬元被劃入後者的賬戶。 中擔公司共有20多家關聯的“皮包公司”,用于和貸款企業簽訂《借款協議》或者《股權轉讓協議》,以周轉資 金。劉某向偵查機關承認,在申貸的材料中,財務報表是被中擔公司調整過的。 這種調整並不隱蔽高明,但陽光金街公司仍然獲得了800萬元貸款。“銀行在貸款過程中,沒有盡到審核的義務。在貸款下來後,對資金的使用也沒有進行任何的跟蹤監督。”劉某作證稱。 中擔公司負責陽光金街公司項目的業務員作證稱,2011年3月,該筆貸款還清,劉某還想做一年理財。於是,他按照上次的申貸材料再走一遍貸款程序,只不過在簽署《借款協議》時,中擔公司換了一家關聯公司。 第二次的800萬元,在申貸當月就下來了。中擔公司按照17% 的年息每季度向陽光金街公司支付資金回報。 中擔公司在擔保交易中的“理財業務”,始于2010年。在此之前,陳弈標是通過高比例的保證金截留企業的銀行貸款。 作為常規,企業向銀行貸款需要交10% 左右的保證金。從2006年開始,陳弈標旗下的擔保公司一般會向客戶收取30% 以上的保證金,其中的20% 被擔保公司截留使用。這意味著,假如企業向銀行貸款1000萬元,最後只能拿到700 萬元,另外還要向擔保公司支付2.5%- 3% 的擔保費。 從2010年開始,陳弈標要求公司的業務部門開展“3+1”和“1+1”的理財項目。所謂“3+1”,就是每做三筆正常的擔保業務,就需要另外完成做一筆理財業務。而“1+1”則是,如果企業需要1000萬元貸款,要把貸款金額做到2000萬元,分成2份,由擔保公司向不同的銀行申貸。獲得貸款後,企業自主使用1000萬元,另外1000萬元匯入中擔公司的關聯公司。 從企業的角度考慮,“1+1”理財可以降低融資成本。就自主支配的貸款部分,其融資成本是:2.5%-3% 擔保費、反擔保抵押或者質押,以及銀行的貸款利息。交給中擔公司“理財”的貸款部分,雖然也要支付銀行利息,但是無需擔保費,可以解除反擔保抵押或者質押,獲取12%-20% 的年利。這部分收益基本可抵消企業支出的銀行利息和擔保費,相當于低息甚至無息貸款。 在中擔公司的內部審批程序中,正常的擔保業務要經過風控部的審查,並經過擔保業務評審會的評審,理財業務則不需要這些程序。如果給貸款企業的資金回報年息低於15%,部門領導就可以決定,如果超過15%,則需要提交公司總經理劉輝簽字。 共計有228家企業參與了中擔公司的理財項目,其中有48家企業的貸款在案發時未歸還銀行。 財新記者曾聯繫未還貸款名單中的企業,有一個負責人回複稱,“害怕被追究刑事責任,這個案件很敏感。被銀行討債,生意沒法做了,心情很差。”實際上,在廣東的華鼎公司案和創富公司案中,就有很多貸款企業主和個人作為共犯被追訴騙取貸款罪。在北京的中擔案中,則未追訴中擔公司的客戶。 中擔“爛攤子” 陳弈標跑了,中擔公司死了,還剩下一個“爛攤子”。 2012年8月19日,中擔公司有關負 責人向媒體證實,按照北京市金融工作局的批復,中擔公司的牌照于8月20日正式注銷。之後公司員工都被遣散,僅留下5個管理人員協助債權人處理善後事宜。 據北京天正華會計師事務所于2012 年7月3日作出的第一份《司法鑒定意見書》,陳弈標的擔保業由三個公司組成,北京中擔公司數次增資,最後的註冊資 本是5.8億元。廣東華鼎公司的註冊資金本是7.6億元,廣東創富公司的註冊資本是4.29億元。 三個公司均由陳弈標實際控制,彼此存在密切的業務關聯關係。 中擔公司通過實際控制的銀橋典當、中恒聚等四十余家關聯公司,共同形成中擔體系的融資平台。其中的22家,有204個在用賬戶,專門為中擔公司簽署借款合同,收取資金及支付利息的主體,彼此之間資金流轉頻繁。 截至案發,2012年3月31日,中擔公司在保餘額,即客戶未還的貸款,約26.9億余元,涉及客戶228家。其中在北京銀行為6.0952億元、農行3.6630億元、光大銀行是2.8800億元。 對這些貸款,中擔公司承擔連帶擔保責任,如客戶無法償還,中擔公司有還款義務。中擔公司的保證金餘額,是約11.4億元,客戶數是238家,涉及銀行21家。 2012年8月,北京市金融工作局和北京市公安局召開會議後下文,要求21 家銀行上報中擔公司涉嫌騙貸的情況。 後來,有15家銀行上報了逾期未還及未到期的貸款材料。於是,上述鑒定機構又以2012年12月24日為基準日,根據銀行的最新申報材料,作出第二期《司法鑒定意見書》。 該鑒定意見稱, 共有48家貸款企業63筆貸款項目資金直接或者間接流入中擔公司的相關關聯公司。在這些項目中,中擔公司挪用了3.3688億元,占48家企業總貸款額的72.7%,在保餘額3.8427億元。 其中, 逾期資金共46筆, 中擔公司挪用資金是2.7738億元,在保餘額是3.0466億元;未到期的是17筆,中擔公司挪用5950萬元,在保餘額是7960萬元。 案發時,即2012年3月,中擔公司的資金總額(包括佔用擔保客戶銀行信貸資金、股東注資、經營收入、客戶借款和政府補助)是20.2909億元。 中擔公司的資金去向,由陳弈標完全掌控。2009年底至2012年,中擔公司投資3.2981億元,主要涉及境內小額貸 款,典當行、投資公司、境外上市公司投資等高風險投資。 截至2012年3月31日,中擔公司賬面投資5900萬元,包括投資北京龍盛源小額貸款公司2000萬元,北京銀橋典當有限責任公司900萬元,凱龍投資基金公司3000萬元。 另外,中擔公司還有賬外循環投資,通過其關聯公司將佔用貸款客戶的資金投向境外,包括收購泰潤國際的1.3667 億元、嘉禹國際6775萬元、RCON 公司2000萬元等。上述投資均登記在陳弈標、劉輝及其家屬、公司高管等個人名下。 截至2012年12月24日,北京銀行等共15家銀行,涉及中擔公司的客戶未還貸款金額是3.3799億元,存在的資金損失風險是3.5104億元。 到了2013年7月,中擔公司及其8名管理人員被起訴時,未還貸款減至2.6億元,造成損失1.36億余元。 “騙局”之爭 15家銀行如今面臨1.36億余元的資金損失。檢方指控中擔公司8名管理層員工是利用虛假的貸款資料,伙同貸款人,騙取銀行貸款。 但是,在庭審當日,被告人之一胡笛的辯護律師張永紅質疑到,銀行並沒被騙,而是明知。 對於騙取貸款罪,檢方主要指控的事實是中擔公司和貸款企業簽訂虛假的購銷合同,讓銀行完成受托支付,實際上改變了貸款的用途。 張永紅說,騙取貸款罪的關鍵是,借款人實施欺詐,銀行陷入錯誤認識,並且基於錯誤認識而批准放貸。 他認為,中擔公司的“理財業務”是大張旗鼓地進行,時長三年左右。其手段也並不高明,只不過提供了虛假的購銷合同,讓銀行將貸款打入中擔公司的關聯公司。銀行只要稍經審查,就可以發現。 中信銀行的一位業務副經理作證稱,放貸前,他去企業核查兩次,貸款後,每季度派人去核查。而南京銀行則提供了證詞,聲稱被騙取。 但是,張律師認為,從全案的證據來看,對中擔公司作為民營擔保業巨頭,銀行出于對其資金實力和商譽的信任,明知其理財內幕,仍然願意放貸,所以,銀行根本沒有受騙,騙取貸款罪不成立。 在10月15日和10月31日的庭審中,8名被告人均稱,自己只是執行陳弈標制定的理財政策,理財行為是單位的行為,自己也並非直接責任人員或者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 還有律師質疑此案的公正性,認為 檢方對於真正的主管人員網開一面,不追究刑責,屬於“主席台上的人安然無恙,台下前排倒下一片,台下後排的人觸犯刑律”。 瘋狂的擔保,猶如狂風驟雨,如今一片狼籍。陳弈標和劉輝都跑了,剩下傷痕累累的貸款客戶和奮起討債的銀行。為之埋單的,是十多個等待宣判的擔保公司管理人員。 |
融資性擔保公司往往一頭通過理財公司連著投資者,一頭連著中小企業項目公司。它曾經是搞活民間金融的希望之一,現在卻變成了一串金融“地雷”。 (CFP/圖)
一家擔保公司出事,為何反而牽連幾十家企業還不上錢?因為這些項目公司大多只是圈錢的空殼。
捆綁了理財產品的這種融資性擔保公司在四川曾盛極一時,如今高管頻頻跑路,並將銀行和投資者們一起拖入深淵。
2014年8月12日一大早,近千名四川投資人聚集起來,希望政府能出手相救。從7月下旬開始,每天都有人來討說法,想拿回自己的錢。
他們在不同的理財公司購買了各種理財產品,但這些產品的擔保方都指向了同一家公司——匯通信用融資擔保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匯通”)。7月6日,匯通董事長楊誌剛、常務副總裁劉玉英失聯,公司陷入癱瘓。7月9日,只剩手持借據的投資人坐在失聯董事長的辦公室,連公司員工都已不知去向。
匯通屬於四川省最早的一批融資性擔保公司,成立於2004年前後,曾獲得“全國擔保行業AAA級信用示範單位”。匯通註冊資本9億,金融機構的在保余額46.28億。
這樣的場景,在四川最近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懷有八個月身孕的李辛,是“討說法”人群中的一員。一年前,她的錢由當地另一家擔保公司作為擔保,借給房地產公司、機械設備企業等,年化收益率18%。除了全部身家200萬,她還抵押房子從銀行貸了100萬,悉數投入。
一個月前,這些投資人再也沒有收到利息,拿回本金更是遙遙無期。
6月以來,整個四川擔保業壞消息接踵而至,多家擔保公司出現兌付危機。更糟糕的是,多位當地銀行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證實,在四川,出現代償困難的擔保公司不下十家,他們擔心未來會有更多的擔保公司老總失聯。
截至2013年12月末,四川擁有融資性擔保公司509家。全年累計融資性擔保余額已經達到2338.4億,在全國排名第2。
這個擔保發達的地區,目前已是一片風聲鶴唳。
7月21日上午,在匯通總部,興業銀行與匯通的法定代表人孫康溝通了近三個小時,南方周末記者聽見,會議室不時傳出激烈的爭吵聲。四川省金融辦要求匯通在7月底之前,拿出一攬子解決方案上報,但截至目前,匯通依舊沒能拿出兌付方案。
投資者組成了調查團,排查他們投資的項目。存續的13個項目,融資近1億元,只有1個項目真實存在,其他均為殼公司。
2008年以後,面臨災後重建的強大資金壓力,四川省加大招商力度,積極推進承接東部產業轉移。投資繁榮的一個結果是,公司對資金極度渴求,只要你有錢,根本不愁沒人借。
在四川,這樣的資金生意極為紅火。即使在一些年代久遠的居民區,也是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家理財公司,門口還擺著大米和豆油,以招攬老年投資者。只需1萬元,就可以享受年化18%的收益。困在籠子里的居民存款,形成一股從銀行搬向理財公司的熱潮。
在這根資金鏈條上,理財公司作為居間人一手牽著放錢的人,一手牽著借錢的人。理財公司的背後還跟著一家擔保公司,即便融資企業無法還款,擔保公司會來兜底,看起來萬無一失。
截至2013年末,四川省通過工商註冊的投(融)資理財信息咨詢類公司多達5000家。
四川中小企業金融超市,就像是近幾年當地金融發展的縮影。2009年8月25日,開業之初,這里齊聚了銀行、擔保機構、小貸公司、風險投資、融資租賃、信托等各類金融機構。到了2013年下半年,已經被一家家投資理財公司取而代之。
位於這塊地方中的成都時代8號寫字樓,堪稱四川理財界的地標性建築,附近聚集著數百家理財公司。而6月30日,“夏小龍卷款跑路”的橫幅高懸在樓上,格外紮眼。
6月底,四川省隆昌縣鵬潤融資擔保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四川東大匯通投資理財咨詢有限公司實際控制人夏小龍失聯。
7月中旬,位於四川中小企業金融超市的四川恒盈投資理財公司(以下簡稱“恒盈”)首先發出通知,由於近期匯通高管失聯,導致匯通系統及關聯的擔保等公司的資金鏈出現嚴重危機,並由此直接影響在恒盈融資的大多數項目不能如期按原合同履行。
恒盈所有項目自2014年7月20日起停止支付收益,本金兌付順延兩個月,分5次兌付,每次兌付本金的20%,本金退完時按年化收益5%進行結算。
有投資人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恒盈正是匯通的高管出來創辦的。現在,當地普遍流傳說,因為擔心恒盈的負責人失聯,甚至在他的手機安裝了定位系統。
據南方周末記者統計,恒盈還沒有到期的項目有近40個,共涉及金額5.67億。除匯通擔保的項目外,中興地源融資擔保公司擔保13個項目、中光財富融資擔保(北京)有限公司擔保9個項目。
讓人不解的是,並非匯通擔保的項目為何也不能按時拿到本金和收益?
在投資者的多番逼問下,恒盈承認,40個項目中只有14個是正常經營的企業,其他都是空殼公司。項目即便有財產抵押,擔保物有的沒有辦理抵押登記,有的還在法院的執行當中。
同樣的遭遇也發生在四川宇鑫匯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的投資者們身上——投資人組成了調查團,排查他們所投資的項目。存續的13個項目,融資近1億元,只有1個項目是真實存在的,其他均為殼公司。這13個項目都是匯通擔保的。
這些所謂投資項目中,很多都充滿蹊蹺的巧合。
比如,2014年3月,有三家公司在融資前的同一天更改了工商資料。更為詭異的是,當地一家企業——成都泓輝科技有限責任公司——連企業賬戶的銀行電子優盾也交由恒盈保管,融資1000萬,至今仍有300萬沒有到賬。
由匯通擔保的許多其他項目,也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應聲倒下,如四川省成都環福融資理財信息咨詢公司、四川富民行投資理財信息咨詢有限公司發售的項目。
7月21日上午,南方周末記者來到四川中小企業金融超市時,這里門可羅雀,每家理財公司只有一到兩名工作人員,鮮有投資人光顧。
7月27日,恒盈拿出終極版解決方案,這已經是第六稿。對於已經到期的項目,再延後五個月完成本金兌付。未到期的項目,轉投成都友好糧油和四川海訊電子開發集團有限公司。
一些融資擔保公司提供的項目,其實只是用以圈錢的空殼公司。 (CFP/圖)
匯通重慶分公司7個多億在保余額,除了一筆3000萬的項目外,其余均是為自辦企業提供擔保。
風險的爆發絕非偶然。
匯通除通過理財公司吸收資金外,還成立了多家類似成都融緣資產管理中心(有限合夥,以下簡稱“融緣”)這樣的融資平臺,匯通高管楊誌剛和劉玉英間接持有融緣的股份。
據匯通的一名股東透露,楊誌剛成立了多家其公司員工作為法定代表人的融資平臺,一名給他開車多年的司機的平臺就融了3億。
這位股東的企業也曾通過匯通融資5500萬,其中2000萬至今沒有入賬。
匯通也在為其自辦的項目進行擔保,包括煤礦、度假村、電廠等。“自辦項目的借款申請表上沒有蓋客戶公章和法人章,這類盡職調查很粗放,反擔保措施普遍較弱,部分項目甚至是全額信用擔保。”匯通一位不願具名的員工稱。
這些項目風險頻發,甚至拖累了擔保公司。
上述人士透露,匯通旗下有家自辦企業叫四川龍和礦業,部分通過空殼項目融來的資金,最終進入這里,但從2013年開始,四川龍和礦業付息困難。另外兩家越西縣的水電開發公司,匯通也曾為其擔保,融資9300萬,這兩家公司均無力還款。
匯通重慶分公司7個多億在保余額,除了一筆3000萬的項目外,其余均為自辦企業的擔保。
然而,2013年底爆發的“李金東”案,將匯通推向了深淵。
匯通寫給各家銀行的情況說明顯示,李金東是匯通青白江分公司的總經理,他以自己的名義借錢,偽造匯通為其擔保。同時,私刻公章以匯通的名義向民間集資。李金東給出的月息達到3分至5分,不到幾個月就吸收了8000萬的民間資金。隨後,李金東失聯。
幾十名投資人向匯通討債。直到今年5月,匯通向政府指定賬戶存入2000萬善後款,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中國經營報》引用匯通今年5月的財務數據顯示,經營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為-9069.72萬元。一個月前,其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還為流入685.7萬元。
接近楊誌剛的匯通股東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今年6月,楊說想辦法找來4億幫匯通渡過難關。結果,錢沒有借來,楊跑路了。
據其回憶,2013年底,匯通內部已經感受到民營擔保公司的拐點即將到來,匯通就像站在岔路口,通向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一個是與金融機構的合作為主,逐漸收縮民間擔保業務,另一個則是繼續開辟民間市場。最終,他們也沒想明白究竟要往哪里走。
但迅猛擴張,已經讓匯通的擔保規模膨脹到了自身難以承受的地步。匯通也曾希望緩解壓力,計劃在2014年增資擴股,讓資本金達到15億到20億。
已經失聯的匯通常務副總裁劉玉英此前在接受當地媒體采訪時透露,匯通擬引入吉林糧油集團有限公司,出資5億元入股匯通擔保。吉林糧油集團已經將三年財務報表,以及今年1到5月份的財務數據全部提交給四川金融辦等相關部門,計劃分兩期入股匯通。
增資擴股尚未完成,匯通已然事發。
當地出事的另一家擔保企業,風險則暴露得更早。
2013年下半年開始,由其擔保的個人對企業借款,已經出現了逾期。“之前,我們賬上的現金足夠,逾期的項目便由我們代償。”一位肖姓負責人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但他並沒有透露代償的具體金額。
“這類民間融資,給投資人1.5分利息,加上擔保費等中間環節收費,企業承受的融資成本到了4分、5分利息。能接受這麽高的成本,說明企業的資金鏈已經很緊張,錢進去就很難出來。”他說。
由其擔保的民間借貸,多數是房地產及其上下遊的煤礦、水泥、建材等。但是,這些企業眼下的日子都不好過。
從2013年年初開始,他們陸續清退了風險較大的擔保企業,在保余額從30億降至17億。但到了2014年6月,賬上已經沒有可供代償的現金了,不得不向投資人宣布,接近3億的民間借貸無法到期兌付。
盛極一時的融資性擔保,由此墜入深淵。來自銀監會的數據顯示,2013年末擔保代償余額415億元,較2012年末增長100.4%,其中融資性擔保代償余額413億元,較2012年末增長100.3%。
銀行定的基調是,原則上不新增民營擔保公司的擔保貸款,已經到期的貸款要麽追加抵押物,要麽換成規模較大的國有擔保公司擔保。
匯通事件,讓銀行對民營擔保公司警惕起來。
銀行與匯通曾經往來頻密。南方周末記者獲得2014年2月的數據顯示,當月匯通與24家金融機構合作,在保余額55.65億。其中農村信用社5.39億、貴陽銀行4億、成都銀行7.4億、中國農業銀行3億、招商銀行4.2億、涼山州銀行4.58億……
此時,警鐘已經敲響。
2014年1月26日和2月7日,四川省銀監局分別向所轄各銀行下發關於《各銀行業金融機構對匯通信用擔保有限公司及青白江分公司擔保的授信業務進行統計的通知》等,要求金融機構核查匯通擔保業務。
事實上,多家銀行已經在內部排查中發現了問題。
2013年4月,成都農商行發現,匯通有7筆擔保貸款疑似關聯,並將這些貸款認定為“不良”。因此,該行暫停了與匯通的合作,直到11月才恢複了新增擔保業務申報,但授信額度已經從8億降至3.2億。
同年11月底,招商銀行也審計出,由匯通擔保的六家借款單位形成利益團體,借款最終被用於礦業開發,該礦業公司銷售收入與預計的年銷售相距甚遠。而且這六家借款單位承兌保證金、手續費、貸款流向、還款來源、還息資金,均十分可疑。
2014年1月9日,成都銀行向全行發出通知,匯通出現重大風險事項。
在2014年1月到2月,匯通擔保累計增加額5億,遠低於上一年的速度。
就在匯通實際控制人失聯前的一個星期,匯通向各家合作銀行發出了《請求合作金融機構繼續支持的緊急報告》,稱部分銀行暫停了匯通的擔保業務,引發受保企業惡意逃債。今年1-6月代墊、代償擔保業務還款9574.28萬元。
這份報告稱,公司融資類擔保業務余額約為44.37億,其中大多是中小企業流動資金貸款,如果貸款到期得不到銀行後續貸款支持,部分現金流偏弱的中小企業正常經營將難以為繼,甚至出現正常經營的在保客戶惡意逃債引發大面積的違約風險,“如果持續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對此時的銀行來說,要防的已經不只是匯通,幾乎所有民營擔保公司都成了銀行排查的重點。
農業銀行成都一家支行的風控部人士稱,整個7月,銀行逐一排查合作的擔保公司是否正常營業、實際控制人是否失聯、擔保公司的代償情況。這家支行有一筆貸款,企業主失聯,銀行要求擔保公司代償,而擔保公司一再表示代償很困難。
自此,銀行定的基調是,原則上不新增民營擔保公司的擔保貸款,已經到期的貸款要麽追加抵押物,要麽換成規模較大的國有擔保公司擔保。
一位民營擔保公司的總經理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夏小龍失聯後,除了國開行、農發行之外,其他銀行均停止了與民營擔保合作。楊誌剛之後,民營擔保更被銀行“判了死刑”。
近期四川省擔保協會組織的一場座談會上,一位民營擔保公司高層感慨,要向國有擔保公司繳械投降了,國有擔保公司的春天來了。
7月23日,人民銀行成都分行、四川銀監局、四川省金融辦及相關金融機構、擔保公司負責人召開協調會商議處置風險性事件。擔保公司希望銀行不要“一刀切”,要對民營和國有的擔保公司一視同仁。
“這次出事,主要原因是擔保公司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無論是銀行還是擔保公司,都應該把擔保作為第二還款來源。但現在,擔保公司出了問題,貸款甚至全軍覆沒。”
多位受訪的擔保公司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描述了涉足民間借貸的原因。
一家註冊資本1億的擔保公司的總經理計算說:資本金1億元,按照資本金放大5倍計算,以2.5%標準收取擔保費,那麽擔保收入是1250萬元。按照擔保費收入的50%提取風險準備金以及按照年度在保余額提取1%的賠償準備金後,還剩下500萬元左右,連日常運營都難以支撐,一旦出現代償,更是難以為繼。因此,出路便是去民間“找錢”。
成都中小企業融資擔保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龔民則認為,這次四川出事,主要原因是擔保公司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無論是銀行還是擔保公司,都應該把擔保作為第二還款來源。但現在,擔保公司出了問題,貸款甚至全軍覆沒。
如今這一系列事件,將如何繼續?
夏小龍失聯後,鵬昌縣委、縣政府派駐工作組進駐,公安部門已立案偵查並凍結、查封公司的有關賬戶和資產。工作組將對夏小龍旗下公司進行資產核算,並在7月31日前公布處置意見。
至於匯通,四川省金融辦要求在7月底之前,拿出一攬子解決方案上報。
但匯通內部員工並不樂觀。一位員工向南方周末記者表示,公司在忙於清理債權債務,恢複正常的業務遙遙無期,投資人的資產安全很難保證。在與南方周末記者的交談中,他每說一句話就要嘆氣好幾聲。
除了與銀行合作外,匯通還擔保了三款信托產品,分別將於2014年中之後到期。4月時,匯通還向各業務部和分公司發出通知,要求催繳這些產品所涉及的企業付息。而現在,匯通的員工已經完全無暇顧及此事。
更讓監管者擔心的是當地的金融風險。
今年6月底,四川省金融辦召開了“2014四川省小貸公司監管工作會”,要求省內金融機構嚴控風險。在四川省領導出席的一個融資性擔保公司監管工作會議上,監管部門還提出擔保公司堅決不能出現“跑路”現象。
各個地區也在行動。從2月開始,成都市工商局已經暫停了民間理財公司預核名。遂寧市則從2013年12月至2014年8月底,對所轄區域內的非融資性擔保公司進行集中清理規範。
四川擔保危局如何解套,依然還有待觀察。
德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與德拉吉唱反調了。
德國央行行長魏德曼周六重申,反對歐洲央行的ABS擔保計劃,因為該計劃要求國家ABS進行擔保,這會將本屬於銀行的風險轉移給納稅人。周五,德拉吉再次呼籲各國政府對ABS項目進行擔保。
本月初,歐洲央行再次宣布下調三大基準利率,並且計劃實施包括購買ABS在內的私營部門資產購買項目。
德拉吉要求各國政府為歐洲央行計劃購買的部分資產支持證券(ABS)、打包成組的貸款提供擔保,以此為經濟陷於停滯、通縮風險盤旋的歐元區註入更多流動性。繼6月降息和向銀行提供長期貸款後,歐洲央行現在開始向歐洲的領導人施壓,或者說是求援。
不過,此前彭博社獲得的一份草案顯示,對於歐洲央行的ABS購買計劃,歐元區最大的兩個經濟體——德國和法國將表示沒有興趣為其提供國家擔保。德法均表示:“以政府擔保的形式進行幹預是有問題的。”
在德拉吉宣布再度降息的第二天,德國央行行長魏德曼就立即對降息和ABS購買計劃都表示了反對,稱此類資產購買項目將對歐洲央行的資產負債表構成威脅。
本周五,德拉吉再次表示,如果歐洲央行將資產購買的範圍擴大至ABS資產,效果將會更加明顯。不過,他指出這需要政府對ABS資產進行擔保,以便降低歐洲央行資產負債表的風險。
德拉吉還呼籲為某些小企業貸款提供國家擔保,他指出美國就采取了這種做法。
對此,魏德曼馬上爭鋒相對地警告稱,他擔心國家對ABS債券進行擔保會將銀行的風險轉嫁給納稅人。這種風險的轉移與歐洲近年來讓銀行的投資者和債權人承擔損失的努力相違背。
ABS是由抵押貸款、信用卡債務等企業和個人債務做支持並打包而成,因支持資產的質量不同而有著不同的風險。與其類似的產品被譴責為造成08年金融危機的幕後推手之一。
安倍開啟了新一輪刺激經濟的攻勢:頻頻出訪其他國家並提供經濟支持,還同意他們在日發行由日本政府擔保的債券,以此換取日本企業開拓海外市場尤其是新興市場,意圖最終拉動經濟增長。
彭博新聞社報道稱,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創紀錄地訪問了全球49個國家,帶來很多新興市場債券。土耳其本月在日本發售了由日本政府擔保的武士債,突尼斯和肯尼亞也計劃發行此類武士債。
今年以來,已有26家海外發行人在日本發行了武士債,總規模高達1.94萬億日元,比去年全年超出15%。
安倍支持新興市場以武士債形式融資是付錢給日本公司開拓海外市場,以此助推日本經濟增長。對於日本投資者來說,由日本國際合作銀行擔保的武士債意味著資金損失的幾率幾乎沒有,而這種債券還可以提供超過日本10年期國債三倍的回報。
日本市值第三大的瑞穗銀行旗下的瑞穗證券信貸分析師Ryosuke Kaneko表示:
通過日本國際合作銀行促進債券銷售是日本政府的政策,也是安倍經濟學的其中一個組成部分。讓日本投資者購買突尼斯等此類國家的債券並不容易,但有了日本國際合作銀行的擔保,他們就可以放心購買了。
土耳其在日本發售的武士債於9月17日正式啟動發行工作,首批規模為1000億日元(約合9.18億美元),期限至2024年,收益率為1.05%,由日本國際合作銀行(Japan Bank of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擔保。
此外,突尼斯央行將於10月1日發行的以日元計價的10年期國債同樣由日本國際合作銀行擔保。印尼和肯尼亞也表達了想要在日本發行日元計價債券的意願。
突尼斯央行行長Chadli Ayari在9月18日曾表示,他希望對日本國際合作銀行給予他們的支持表達他“真摯”的感謝。 日本政府是“對突尼斯經濟是非常慷慨的”。
土耳其總統Recep Tayyip Erdogan曾在今年1月訪問日本,當時他還是總理。而安倍在去年曾兩次出訪土耳其。去年5月,安倍和Recep Tayyip Erdogan達成土日兩國220億美元的合作協議,其中就包括三菱重工將在土耳其建設一座核工廠的計劃。這是日本自2011年福島地震導致的核事故以來的首個大單。
此前,蒙古發展銀行也將在日本發售由日本國際合作銀行擔保的武士債,其將於12月總計300億日元的10年期債券。安倍和蒙古合作夥伴在9月簽署了合作條款,其中包括日本承諾幫助蒙古建設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