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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門 人在中環

http://manincentral.blogspot.hk/2013/01/blog-post_25.html
上年年尾既時候,曾經寫過呢一篇爛文。有朋友笑我唔知訂,「年少無知」唔清楚內地有幾世途險惡。剛剛又從內地返黎,同個行家講起呢個問題,特別想為當日既文章補上呢一段。

其實香港地既小商人大都務實。北上做生意既風險,其實大家都知。上去既時候,大家都有最壞打算,知道政策一改、環境一轉,隨時一舖清袋永不翻身。真正唔知訂既,係當你響大陸做生意初嘗甜頭,被短期勝利衝昏頭腦既一刻。這種人我也認識不止一個,佢地既結局當然係相當悲壯。輸錢皆因贏錢起,呢句話永遠唔會錯。

行家同我既情況一樣,北上並唔係憧憬大陸好好世界,而係逃避香港升到冇辦法得到合理利潤既營商環境。大陸做生意像踩綱線,營商環境危機四伏,這些香港既商人其實都清楚。但係香港地既情況太明顯,某些行業,單單做香港一個市場,已經係冇辦法生存。過份貴既租金成本,扼殺左香港某些行業既發展。當你身處呢類行業,擺在你眼前既選擇係:「繼續留響香港,過兩年一定會死;衝出去,危機四伏,到頭黎結果可能都係死,但僥幸既話,可能有一線生機。」至於將生意繼續停留在香港,可見既將來,這些生意人都明白,係絕對唔會有僥幸既機會。

第二個問題出現嘞。衝出去,但點解要選擇大陸?係人都知大陸做生意冇保障,但點解到頭黎,大家都係走上去?最行貨既答案係:「大陸市場大,國民既消費力越黎越高…」諸如此類。大機構既答案係咁唔出奇,但小商人如我既答案,就有些少唔同。

我必須承認,一直以來我對國內都冇乜好感。冇好感既程度,係我響「因工作關係」需要北上之前,我連「回鄉咭」都唔願意申請。當我決定要將部份業務分散至香港以外既地方時,「大陸」呢個選擇一直放得好後。事實上,響生意進入大陸之前,我曾經嘗試過亞洲其他既地方…一啲法制完善,營商環境比較理想既地方。企業離開自己既根據地,去到外國打拼最大既難度,係同當地local既對手競爭。我只係一個小商人,唔係擁有甚麼世界級品牌,跟當地企業競爭起上黎既時候,其實相當下風。響一個法制完善既先進國度裡面,「香港既中小企品牌is nothing」,欠缺comparative advantage,這是我綜合既經驗。面對這種劣勢,香港中小企要響外國企穩紮根,難度甚高。

當然這些失敗既經驗,根源係我既天真同無知。後來我投降,決定試一試我一直冇乜好感既內地,逼於無奈之下去申請返張回鄉咭,投入呢個法制極唔完善,風險處處既大陸市場。

近幾年我響國內既時間越黎越多,所得到既結論係,儘管「香港企業」這個招牌,已經越黎越唔值錢,但係響國內既市場之中,「香港企業」依然係有住一丁點既先天優勢。響國內普遍「自認為」大國掘起既高漲情緒之下,在內地「香港企業」既優勢,也真的只剩下那一丁點。但生意就係咁樣,那怕你只係有果0.01既優勢,你就能夠生存下來,甚至打贏對手。(你睇下啲避孕套生產商,0.03之後又要0.02,差啲啲就係啲啲架啦…)內地人口裡說佢地本地既企業如何強大都好,身體卻係好誠實,真係俾錢幫襯既時候,佢地對自己本地既公司,始終係有相當既戒心。

香港縱使如何「淪落」,so call 如何唔夠「競爭力」,但響內地既市場入面,「香港」這個招牌,始終仍然係代表「比較可靠」,香港既管理仍然係等於「比較專業」,跟香港人做生意,仍然係「比較安全」。我刻意強調「比較」兩個字,係因為我地既優勢,只係相對當地local企業而已。國內人仍然崇洋,在內地跟歐美企業競爭,我地其實吃左唔少苦頭。但相對於當地local企業既優勢,足夠我地呢啲港產中小企,能夠「暫時」企穩於國內既市場之內。而呢個「暫時勉強仲企得穩」既環境,亦成為我地呢類港產中小企,在本地「冇啖好食」既情況之下,唯一既逃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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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睇我寫野既朋友,大概都知道,我對所謂「中港融合」既概念好冇好感。好多香港叻仔對「中港融會」既解讀,係改變自己既文化,凡事都跟大陸果套,同國內「接軌」。咁唔係「融合」,而係「討好」同「奉承」。佢地唔明白,「香港」呢個招牌之所以仲有點價值,係因為香港同內地存在住DNA上既差異。內地既商人,對此其實相當清楚。偏偏有些香港既「叻仔」卻要反其道而行,自削僅餘既競爭優勢,實在係響道撼頭埋牆。

祝大家有個愉快既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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