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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外儲不降反升,跨境資金保持凈流入

人民幣匯率持續調整下,跨境資金仍然保持凈流入,7月外匯儲備數據不降反升。

中國人民銀行8月7日公布的最新外匯儲備規模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7月末,我國外匯儲備規模為31179億美元,較6月末上升58億美元。交行金研中心首席金融分析師鄂永健認為,7月匯兌因素對外匯儲備的影響不大,而10年美國債收益率略有上升,債券估值因素略有負面影響。因此,7月外儲增加表明當前跨境資金流動形勢總體穩定,保持凈流入。

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高級研究員、國家外匯管理局國際收支司原司長管濤告訴第一財經,外儲增加意味著,在人民幣貶值壓力加大的情況下央行沒有大量使用外匯儲備去調控匯率。

在多位市場人士看來,本輪貶值期間我國參與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各方均一直保持了“探索性的定力”,市場化程度較上一輪貶值期間顯著提升。盡管匯率波動明顯加大,但市場流動性平穩、匯率日間波動並未逼近波動上限,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匯率形成機制市場化的基礎未變和韌性增強。

跨境資金保持凈流入

管濤告訴第一財經,市場普遍預期人民幣面臨調整壓力下外匯儲備可能會大幅減少,但現在看來外匯儲備不降反升,好於市場預期。另外,由於估值因素對外儲數據影響不大,外匯儲備增加意味著跨境資金流動總體穩定。

盡管二季度以來人民幣匯率出現了連續調整,但7月跨境資金仍然保持了凈流入態勢。第一財經記者了解到,7月末我國外匯儲備規模環比上升58億美元,主要原因為資金凈流入而非匯兌和估值因素。

“7月美元指數在94-95波動,總體變化不大,歐元、日元、英鎊等對美元匯率未有明顯變化,匯兌因素對外匯儲備的影響不大。7月十年美國債收益率略有上升,債券估值因素略有負面影響。”鄂永健分析,7月外儲增加表明當前跨境資金流動形勢總體穩定,保持凈流入。

今年一季度及上半年我國經常賬戶呈現出2001以來的首次逆差,這一度引發市場擔憂,但經常賬戶二季度重新轉為順差。

8月6日外管局發布的數據顯示,2018年二季度我國經常賬戶順差369億元。華融證券首席經濟學家伍戈認為,經常賬戶是衡量一國外部均衡的重要指標,並對匯率預期等有著指示意義。

從短期視角來看,伍戈預計,下半年我國經常賬戶有望保持順差格局。當前海外經濟景氣度仍處高位震蕩,疊加前期人民幣貶值的滯後作用,下半年我國出口基本面並不悲觀。而國內經濟邊際放緩的背景下,進口需求可能趨弱。居民收入趨緩及匯率貶值使得服務逆差也難以持續擴大。未來內外需的變化有利於我國經常賬戶繼續轉正。

“更長時間維度來看,擁有複雜技術等比較優勢的經濟體,其經常賬戶往往不易持續逆差,貿易摩擦等沖擊也難以根本改變其經常賬戶狀況,諸多國別案例對此都有印證。”伍戈稱。

資本項目順差減小影響有限

2018年二季度,經常賬戶順差58億美元;非儲備性質的金融賬戶順差182億美元,跨境資本延續2017年一季度以來凈流入的趨勢。

鄂永健在報告中指出,二季度非儲備性質金融賬戶保持順差,但順差規模環比一季度下降了5131億元。考慮到未來人民幣貶值壓力依然存在,非直接投資差額或將面臨一定壓力。

而在管濤看來,國際收支數據來看,二季度經常項目與資本項目存在“雙順差”,但兩項順差差額不大,國際收支仍然處於自主平衡狀態。上半年國際收支數據也恰恰反映出央行退出幹預以後,國際收支的自主平衡能力增強。

他對第一財經記者分析道,市場應當更加關註國際收支的整體平衡,在經常項目順差的情況下,資本與金融項目順差環比小幅下降的影響並不大。

甄梅在報告中稱,一季度非儲備性質金融賬戶呈現順差,特別是境外投資者繼續增加對我國的投資。一季度對外負債凈增加1709億美元,外國來華直接投資凈增加730億美元,來華證券投資凈增加438億美元,吸收非居民存款和獲得境外貸款等其他投資負債凈增加544億美元。

第一財經記者註意到,盡管7月人民幣匯率發生了持續調整,但境外機構對中國國債的投資意願卻不斷增強。中債登數據顯示,持有中國國債總量卻達到了9803.69億元,距離萬億整數關口僅一步之遙,並連續18個月維持升勢。

央行退出常態化幹預

管濤還對記者指出,人民幣調整的情況下,7月外匯儲備依然保持增加,也意味著央行沒有大量使用外匯儲備去調控匯率。鄂永健也分析到,7月外儲的增加,表明在人民幣貶值壓力加大的情況下央行未就匯率進行幹預。

中國銀行全球市場部總經理甄梅對第一財經表示,本輪匯率波動主要由市場推動,央行基本不再進行常態化的幹預。由市場力量主導的價格波動明顯促進了匯率彈性的增加,有利於發揮匯率調節國際收支的緩沖器作用。

“同時,經濟增長的總體平穩、境內金融市場的成熟和加快開放、國際收支的趨於均衡也為完善由市場發揮主導作用的匯率機制創造了條件。” 甄梅稱。

中信銀行金融市場部副總經理孫煒也告訴記者,從匯率形成機制來看,央行基本已經退出常態化幹預。本輪貶值期間我國參與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各方均一直保持了“探索性的定力”,市場化程度較上一輪貶值期間顯著提升,並未出現更多的行政性管制。盡管匯率波動明顯加大,但市場流動性平穩、匯率日間波動並未逼近波動上限,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匯率形成機制市場化的基礎未變和韌性增強。

他進一步回顧,“8•11”匯改以來,匯率市場化程度不斷提高。2017年5月,在基本面改善、資本流動管理加強背景下,中間價報價機制引入“逆周期因子”。隨著單邊預期被打破,市場進入雙向波動,2018年1月9日暫停使用“逆周期因子”,回歸匯率政策中性 。盡管6月中旬以來,人民幣快速跌破6.7、6.8等市場關註水平,但匯率形成機制一直未變、中間價較前一日收盤價偏離幅度不大,匯率漲跌基本由市場決定,市場化程度進一步提升。

人民幣市場現多重新變化

在孫煒看來,除了匯率形成機制更加市場化,本輪貶值中人民幣匯率市場還出現多重新變化,在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市場化的基礎上,市場主體的“頭寸、預期、行為、結果”傳導機制作用逐步顯現,並通過市場供求影響匯率走勢。

客盤方面,年初人民幣快速升值,持匯企業來不及調整,大量外匯資金被套牢,風險暴露;4月下旬美元開始反彈,這些企業頭寸回補,結匯盤明顯壓制美元兌人民幣上行幅度;進入6月,結匯企業前期被套外匯資金已經解套,不少企業短期預期轉變,選擇持匯觀望,而購匯企業的分紅購匯需求則相對固定,貿易摩擦憂慮也推動市場參與者因情緒轉化而提前購匯。

機構盤方面,由於銀行間外匯市場參與者多為銀行,需求相對單一、基於美元指數走勢的交易策略趨同,擁擠的單方向頭寸容易引起踩踏。6月下旬以來,在客盤結售匯供求基本平衡甚至是結匯可能更為占優的前提下,機構自營業務比較明顯的影響了市場供求,一致性的人民幣空頭在一定程度上引發超調,日間波動大幅提高。

孫煒還發現,本輪人民幣貶值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於市場情緒的強化與突變。4月以來,貿易戰憂慮持續施壓人民幣,但因後續演進前景不明,貿易因素對匯率市場的影響比較有限。進入6月,隨著中美貿易戰持續升級,市場情緒的突變和強化推動人民幣快速下行:一是,避險和謹慎情緒主導市場。短期內,匯市聚焦於非經濟因素影響,經濟基本面和技術因素顯著弱化。二是,實需項下季節性購匯需求持續處於高位。時逢6-7月,境外上市企業要付息和外資企業也要利潤匯回,市場情緒的切換進一步提升了企業購匯行為。三是,加快人民幣匯率回調壓力釋放速度。上半年人民幣匯率偏強,積蓄的回調壓力在市場情緒作用下加速釋放,最終上述因素的共振加強引發了一輪快速補跌和超調。

甄梅對第一財經記者回顧到,本輪人民幣下跌是受美元整體反彈觸發的,5、6月份以來市場對貿易摩擦升級的擔憂和中國經濟基本面指標呈現走軟跡象是人民幣加速回落的重要驅動因素。

她認為,本輪人民幣匯率波動特征明顯區別於2015-2016年。首先,本輪匯率波動主要由市場推動,央行基本不再進行常態化的幹預。第二,市場情緒穩定,未見恐慌性購匯,外匯市場供求基本平衡,外匯儲備穩定。

除此,離岸、在岸價格基本同步,掉期點持續收窄。本輪市場波動中,境內外價格總體保持同步,且境內外掉期點都大幅回落,顯示看空人民幣的投機性倉位較低,市場保持理性。國際收支趨於均衡,境內資本市場加快開放,未見明顯資本流出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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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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