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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敏的“朋友圈”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921/165246.shtml

張瑞敏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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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敏的“朋友圈”

他一直在與最好的思想約會。

來源丨盒飯財經(ID:daxiongfan)

文丨何伊凡

一個人互動最多的圈子,映射了他的心理舒適區,企業家也不例外。

所謂人以類聚,企業家最常出現的圈子,當然是聚集企業家的俱樂部、論壇、酒會,或固定而私密的小聚,而且“肩膀齊,為弟兄”,其中又有各種細分,各種鄙視鏈,互聯網圈的很少與傳統企業玩兒,上市公司很少與剛拿到A輪融資的玩兒。常看見有創業者排隊等著與某位大人物敬酒,不禁感嘆——記不住你名字的人,不會因為一杯酒就記住了。

也有一些企業家,不喜歡與企業家交往,在娛樂圈中卻如魚得水,如張朝陽,我曾觀察過他在兩種不同場景下的表現,可謂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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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敏是企業家中的例外,他既不是企業圈中的常客,更離娛樂圈十萬八千里,如果說他也有自己的圈子,那就是“全球商業思想圈”——他一直在與最好的思想約會。

9月20日海爾舉辦了“首屆人單合一模式國際論壇”,可謂盛大,我拿到名單時就笑了,和預想的一樣:除了海爾內部的核心層,以及國內互聯網研究領域的幾位專家,演講者包括:倫敦商學院教授加里·哈默、瑞士國際管理發展學院教授比爾·費舌爾、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創新共創實驗室研究員克里斯蒂安·布施、索爾茲伯里大學普渡商學院教授弗蘭克·西普爾、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管理學榮譽教授馬歇爾·梅耶、《MIT斯隆管理評論》主編保羅·米歇爾曼、《大爆炸式創新》作者拉里·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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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一場頂級國際管理學術論壇的標配,哪里像企業辦的活動。當提到“學院派”,多帶有幾分譏諷,張瑞敏就很喜歡和大學教授、商業作家玩兒。我能叫出名字的當代海外商學院的大師沒幾個,多數都是在海爾歷年來各種活動上認識的。

張瑞敏還愛讀書,他曾經和我說過一年至少能讀50本書,雖然我現在做讀書會,但慚愧,他提到過的書,有一半我都是第一次聽說。

曾經有一位企業界的朋友,評價張瑞敏說:“張首席最大的優點是愛學習,最大的缺點是太愛學習。”言外之意,張的理論框架太過豐富,概念層出不窮,但在實踐中難以落地,或過於超前。

這種說法,只是根據表象臆測,離張的內心世界頗為遙遠。

一位“做大事情”的人,為何與“講大道理”的人交往如此頻繁?有三個原因:

首先,張是“知行合一”的大師,念頭一起,便是行動,所有讀來、交流來的理論,都融匯為海爾的變革支撐體系。

例如,這次的嘉賓中有一位丹娜·左哈爾,是量子管理理論的提出者。什麽是量子管理理論?就是一門將探討宇宙起源的量子物理學,與經營管理融合在一起的學問,我用中文搜索引擎在前三頁都沒找到相關信息。

可張瑞敏用得很熟練,他覺得量子管理與海爾特別契合,還借用一個概念“量子糾纏”來類比海爾的“人單合一”,他說:所謂量子糾纏,愛因斯坦把它稱之為“超距範圍內的幽靈作用”。就是很遠的距離,兩個量子互相之間有感應,你做什麽動作我也會有相應的動作,像有心靈感應一樣。打一個通俗比方,像人照鏡子,你做什麽動作鏡子里和你一樣。

“我們現在需要把這一個企業變成一種量子糾纏,用戶和員工之間,用戶做什麽動作有什麽要求員工馬上反應,這就相當於一個量子糾纏。既然稱之為互聯網一個節點,那麽怎麽可以給用戶創造價值?那就是每個員工成為量子自我,所謂的量子自我既是獨立自我又是一個維他的自我。傳統管理里面做不到,你不是獨立也不是維他的自我,只是領導下面執行命令的一個執行工具而已”。

明白了吧?不管是羊肉、毛肚、鴨血還是粉絲,張瑞敏把它們放在自己的鍋里涮一下,出來就是海底撈了。

再者,張瑞敏很孤獨,比多數企業家還要孤獨。

海爾所進行的變革,是徹底的重造,從最底層的文化和組織架構入手,將自己的成功完全肢解。為什麽海爾經常提出一些聽起來似乎有些晦澀的概念?如小微、價值網絡、節點、用戶乘數等,因為很多動作都是實驗性質的,戰略的有效性難以在短期驗證的,在全世界都沒有可對標的參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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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爾文化展廳出口處有一首宋人楊萬里詩: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過一山攔。還有張瑞敏最喜歡的一幅日本油畫,畫面上是一個裸體男人的背影,手持一把砍刀,面前都是荊棘,身後有一串帶血的腳印,前方有淡淡的曙光。

這正是張的夫子自道,海爾創業之歷程,正是一山放過一山攔,張瑞敏一定在那個男人身上找到了共鳴,除了手中的砍刀,前面本來是沒有路的。

從與張同代的另一位企業家身上,也展現出類似的孤獨,就是任正非。你應該記得他在全國科創大會上那次著名的發言:華為“正在本行業逐步攻入無人區,處在無人領航、無既定規則、無人跟隨的困境”,“已感到前途茫茫,找不到方向”。

在這種情況下,張瑞敏缺乏在實踐中對話的夥伴,最豐富的思想營養,主要來自理論界。

最後,張瑞敏在建立中國式管理理論體系方面,有自己的雄心。

成功的企業家不一定成熟,成熟的企業家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對自己的終極價值很清晰,而這種價值,多數並非財富的數字疊加。

張瑞敏的終極價值,依據我的猜測,並非僅僅是讓海爾在商業上獲得更大成功,而是希望為中國式管理,開一條路出來。

海爾曾經在不同階段學過日本企業,學過美國企業,學過歐洲企業,後來發現,“老師”們都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而且很多“老師”已經讓它收購了。

至於中國式管理,是一個含混、淩亂的概念,有人將儒釋道斷章取義,有人將東西放一鍋燴,提出所謂的“中國式管理”,都只不過是粗糙的拼湊。

當中國最領先的一批公司不僅向全球輸出商品、資金時,是否有可能建立自己的管理思想體系,並向外輸出?張瑞敏想試試。

在當天的晚宴上,他談到:世上沒有不死的公司,但是有不死的城市,因為城市是一個生態,可以自己生生不息,海爾希望挑戰“不死”,讓公司像城市一樣,成為生態。

當一家公司稱自己要做成生態時,是一次危險的極限運動,如你所知,樂視就是讓自己的生態夢拖垮的。

當一家公司真的做成生態時,真的有可能生生不息,自我進化,如現實中的阿里和騰訊。

以制造業起家的公司,搭建自己的生態,而且初現雛形,海爾即使不算後無來者,也算前無古人。各種流派的理論、書籍,在你眼里只是一塊塊磚,在張瑞敏眼里,是一座中國式管理的教堂。

海爾 張瑞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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