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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的電影《威龍闖天關》，很諷刺的記錄清朝「律師」（代為打官司的狀師）鬥官府的過程。劇中，有一句經典台詞：「唉，當官的啊……。」這兩天，我在某一個縣市經歷一個場面，不由地，腦海裡就蹦出這句台詞，「唉，當官的啊……。」 當天場景是這樣子，某位地方大官須抵達某下轄機關參與一場評鑑活動，但是遲到了，大約是公務繁忙、行程緊湊之類的原因。因為有外賓的關係，所以該活動就按 照表定時間進行。因此，原定由該地方大官扮演的角色，一一唱名介紹該機關的同仁讓客人認識，便由小官接手。最有意思的是，第一階段流程剛結束，大官就到 了。這可如何是好？大官的戲已被別人演了。 如果，換成你是承辦部屬，或你是該位大官，將怎麼處理？ 跟各位報告，該機關的做法就是重來一次流程，剛才的介紹當作沒發生。全場與會者，就陪著這位遲到的大官倒帶，再演或再看一次。被介紹的同仁再一一站起來， 向賓客致意。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重演，只有，這位遲到的大官不知情。從這位大官介紹的順暢度看來，顯然他也跟我們這群外人一樣，並不熟他所要介紹的這群基 層同仁。一個像外人的長官介紹陌生的部屬給另外一群外人，這，有何意義？我是客人，經歷這過程，覺得荒謬，不禁冒出一個疑問： 為何沒有人敢言？為何其下轄機關的部屬，不敢告訴遲到的長官，流程已經進行到下一個階段，你只要致詞即可。再者，我很好奇，這位大官喜歡或認同部屬這樣的安排嗎？或者，唉，當官的啊……，虛來虛去，也習慣了。 我試著猜測上述疑問的可能答案。 小官期待大官們的到來，小官害怕大官不開心，所以，即便這停留過程只是官樣形式，也無妨。 從中，我也有檢討。這場合，就像是一面鏡子。我今天冷眼看別人滑稽劇，是否我也曾經做過跟那位大官一樣的蠢事？是否幕僚或部屬為了配合我們這些「當官」的行程，於是組織內反覆發生一些無效率的活動，但他們不敢說。我想，一定有的。 「唉，當官的啊……。」 高處不勝寒。人在高處，離開地面越遠，很多事情就越看不清楚了，特別是政治人物。這時候，幕僚群非常重要。如果身邊圍繞著討好或者護主心切的部從，恐怕，身邊的很多發生，都是排演過的，越來越難看到真相，決策也會有很大問題。 站在高處的領導人，該擁有的應是高瞻遠矚，而非離地面太遠的疏離與假象。 （本專欄每兩週刊登一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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