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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V十年·全球金融風雲人物】伯南克:危機彰顯行動的勇氣

2008年,那場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至今令人難忘,而時任美聯儲主席的伯南克正是這場危機的見證人和營救者。

伯南克走馬上任剛滿兩年,金融危機便即撲面而來。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危機面前,伯南克果斷執行“非常規過逼政策”,通過三輪大規模量化寬松(QE)美國經濟由負增長的幾近崩潰推向目前的持續複蘇。2014年2月,伯南克結束為期兩屆的聯儲主席任期,也就在2013年底,他再次準確抓住時機,拔劍出鞘完成最後一擊——宣布退出QE,也為他的任期畫上了可以稱為圓滿的句號。

卸任美聯儲主席一職後,伯南克也沒閑著,“現在生活很不錯,我妻子也在教書,我也加入了布魯金斯研究院,我也剛寫完一本新書。”伯南克在2015年的一次論壇上笑稱。這本書的名字便叫做《行動的勇氣》,也是伯南克的回憶錄。

金融危機的“見證人”

對於伯南克而言,2008年那場全球金融危機對伯南克而言“真是痛苦”。

去年伯南克曾到訪上海,並分享了危機時期的經歷。“其實我受任時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種危機。2006年,美國經濟還不錯,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麽,因此我就毅然決然接受了美聯儲主席的職位。”

回首2008年,雷曼兄弟轟然崩塌,市場恐慌情緒高漲。“處理雷曼兄弟的問題對我而言真是痛苦,但由於沒有收購者能承擔雷曼的債務,因此雷曼只能破產。但此後美聯儲聯合財政部救助了美國國際集團(AIG)。和雷曼不同,作為保險集團的AIG擁有不少抵押物,因此我們出面拯救AIG,延長了850億美元緊急貸。”伯南克回憶稱。

其實,伯南克不僅帶領著美聯儲在艱苦地抗擊危機,更是肩負了政治責任。他坦言,當時美國前總統布什對此救助方案表示懷疑,在他向布什總統報備救助計劃時,布什問“你還有什麽別的選擇?”他回答,“只能這麽做。”布什最後只有表示支持。

三輪QE

對於伯南克而言,QE是他在長期對危機理論研究後作出的決定,他表示即使時光倒轉,仍會選擇實行QE。

其實,當伯南克在MIT(麻省理工學院)攻讀碩士學位時,便專註研究貨幣體系,他發現危機的兩大肇事方便是——貨幣供應不足和通貨緊縮,因此在2008年危機時,美聯儲希望保證貨幣供應充沛,並施行寬松的貨幣政策,以此助力金融系統,這便有了QE。當然,為了不使經濟過熱,還要設定一個通脹目標。(當前美聯儲的通脹目標是2%,也是衡量加息的指標)

說到通縮,伯南克回憶稱,“上世紀30年代,貨幣體系崩潰,物價每年以約10%的速度下滑,根本沒人買東西,企業也無意投資,因此通縮是當年的大敵人。”

對於央行而言,降息是常規貨幣政策,但在2008年年底,美聯儲將聯邦基金利率已砍至接近於0,“因此我們不得不采取非常規貨幣政策。”

回憶起過去的三輪QE,伯南克表示,“在實行QE1後,我們穩定了金融市場,2009年下半年經濟開始複蘇。此後,我們仍然擔心通縮風險,因此我們進行了QE2和QE3。我們認為QE對美國經濟有利,盡管QE不是萬靈藥,但QE的確幫助了美國經濟,美國的複蘇比歐洲、日本都要迅速,當前完全不存在如歐日的通縮風險。”

相較之下,在30年代大蕭條中,弗里德曼認為,當時美聯儲沒有履行最後貸款人的職責,使得本來可以在1930年就結束的大蕭條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也正是通過對30年代危機的學習和了解,美聯儲在2008年危機時積極展開行動,因此對於危機的學習認識很重要。

開啟“後美聯儲時代”

2015年3月卸任後,伯南克正式加入PIMCO擔任高級顧問,他也仍然衷於學術研究,定期會在布魯金斯研究所撰寫博客,鉆研時下熱點的經濟金融問題。

近期,他也對於負利率以及美聯儲未來的政策工具進行了探討。在伯南克看來,雖然貨幣政策不可孤軍奮戰,但因無法保證財政政策制定者屆時一定會“出手相救”,如果下一輪危機來臨,央行們還能有哪些工具?

伯南克似乎更傾向於將提高通脹目標作為美聯儲未來的政策工具。他認為,這其實和負利率實質上有相同的效果。根據經濟學理論,真正影響總需求的是實際利率(實際利率=名義利率-預期通脹率,通脹目標是預期通脹率的重要引導指標)。

伯南克認為,負利率比上調通脹目標更好執行,歐洲和日本的經驗證明,宣布負利率後,新利率可以相對迅速地傳導到其它利率和資產價格。但上調通脹目標比負利率給央行留下的操作空間更大。

無獨有偶,IMF前首席經濟學家布蘭查德曾建議將通脹目標上調至4%,這樣在名義利率為零的時候,實際利率最低可達-4%。相較之下,負利率會給貨幣基金、銀行和其它金融機構造成沖擊,長期保持負利率會造成巨大的成本,同時損害銀行和金融體系的貨幣政策傳導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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