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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路 一隻花蛤 一只花蛤

來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9b8db20102vf0x.html

       可以這麽說,馬克·塞勒爾的那篇著名演講不知讓多少人悲觀沮喪而寢食難安。
       在那篇著名的演講里,塞勒爾明確地告訴大家,幾乎所有的人都無緣成為“偉大的投資者”了,因為大家並不具備“七個偉大的特質”。 這七個不具備偉大的特質分別歸納為:1、你不可能具備在他人恐慌時果斷買入股票,在他人盲目樂觀時賣掉股票的能力。2、你不可能像偉大的投資者那樣極度著迷於此遊戲,並有極強獲勝欲的那種人。3、你不可能具有從過去所犯錯誤中吸取教訓的強烈意願。4、你更不可能具有基於常識的與生俱來的風險嗅覺。5、你不會像偉大的投資家那樣對於他們自己的想法懷有絕對的信心,即使是在面對批評的時候。6、你的左右腦不可能都很好用。 7、你不可能具備在投資過程中,大起大落之中卻絲毫不改投資思路的能力。這些特質在成年後能夠通過努力學習來獲得嗎?塞勒爾的答案是“不可能”。塞勒爾還特別申明,一個人一旦步入成年期就無法再學到上述的特質。
       既然是後天無法努力學習的,那麽顯而易見就是來自上天賦予的。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這不是典型的“天才論”了嗎?天才是指“生而知之”的人,擁有一定的天賦,不是可以學到的東西,它包括了卓絕的創造力、想象力和天然的資質。一般認為,智商80到120之間叫做正常,其中110到120屬於聰明,達到130叫做超常,超過160叫做天才。 天才論者通常會認為,一個人的成就取決於天生的智力,後天的努力對人生的影響不大。它否認了人自身努力在學習上的作用。我經常想,天才論的背後隱含的有可能一是為了造神,一是放棄努力。
       我不知道塞勒爾是否讀過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的《異類:不一樣的成功啟示錄》。許多人認為格拉德威爾是怪才,我認為他說得無比真實。格拉德威爾告訴我們,一個人的成功如果沒有機遇和文化、環境諸因素,縱然智商超過了愛因斯坦,也只能過得很平庸。他舉例說,SUN公司的創始人比爾·喬伊和大名鼎鼎的比爾·蓋茨,假如他們沒有特殊的機遇、特定的時間和獨特的成長環境等因素,同樣無法取得非凡的成就。而塞勒爾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些因素。套用一下格拉德威爾的說法,塞勒爾的第一個錯誤就在於,過於固執地推崇處於金字塔尖上天賦,而忽略了一個事實:天賦在現實中的作用其實並沒有那麽大。所謂的“天才群體”其實不過是一個“有天賦”的群體。
       我現在深信,一個人的成功與其出生的時間地點、家庭環境和文化背景有著密切相關。可以說,成功就是由這些一系列可預知的、強有力的優勢環境和機遇決定的。試想,巴菲特若不是具有與他少年時的成長環境、在“華爾街教父”本傑明·格雷厄姆門下受教、結識查理·芒格先生等一系列因素,恐怕也不是今天的巴菲特了。巴菲特自己也坦承,假如他不是來自那個子宮,而是出生在印度或孟加拉國,成功可能就與他無緣了。你可以視巴菲特的講話為謙遜,但事實就是如此。成功是歷史與環境的產物,機遇與積累的結晶。格拉德威爾總結道,成功依靠的是人類的一般經驗,絕非石破天驚也絕非神秘莫測,所謂的“異類”從來就不是什麽異類。
       最近我讀了邁克爾·莫布森的《實力、運氣與成功》,深受啟發。一個人沒有努力,就不可能獲得實力,因此努力相當重要。一個人的天賦當然也很重要,因為投資確實需要一定的天賦。然而,按照納西姆·塔勒布的說法,投資領域畢竟是黑天鵝出沒的場所,因此運氣就顯得非常重要。短期內投資成功主要靠運氣,運氣要比實力的影響大。但是長期內若要獲得成功,除了天賦和實力還要加上運氣。特別是,當投資者實力相當時,運氣對投資成敗的影響日益突顯。《輸家的遊戲》的作者查爾斯·埃里斯指出,過去30年,大量的專家教授加入到投資行業,使得擊敗市場指數跑贏大盤變得異乎艱難。投資領域的此起彼伏、大漲大跌說明了運氣因素的影響很大。
       投資顯然不同於體育、音樂或棋類,僅靠實力並不能獲得成就。僅靠天賦也不能成功,否則那些諾貝爾獲獎者早就應該進入投資大師的偉大行列了。霍華德·馬克斯在他的《投資最重要的事》中,用了整整一個章節來闡述運氣的重要作用。馬克斯認為,因為投資領域並不是一個未來可以預見、特定行為總能產生特定結果的有秩序有邏輯的地方,投資在很大程度上要受運氣的支配。這些問題並不是天賦所能解決的。馬克斯說,聰明的投資者采用的是概率論法,所以他們知道投資結果很大程度上是聽天由命的。因此,當我們評判一個人成功的時候,並不能簡單歸之於天賦和實力,而是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這與我們評判一家成功企業的思路是一致的。但是,塞勒爾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因此,這是他的第二個錯誤。
       據此,我認為馬克·塞勒爾的天才論可以休矣。其實,我們並不需要成為“偉大”的投資者。“偉大”畢竟是極少數人的專利,如果大家都變得“偉大”了,那麽“偉大”也就失去了意義。我們應該努力要做的是投資的常青樹。如果我們能做一株像歐文·卡恩或者像沃爾特·施洛斯那樣的常青樹,我們也無愧於我們的人生了,因為我們中許多人畢竟無法複制像巴菲特或彼得·林奇那樣的出生時間和地點、家庭背景和文化環境。所以,我們可能不偉大,但卻無需悲觀沮喪或寢食難安。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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