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其人則亡？ 林智遠Nelson Lam
2014-07-24 NM
失其人則亡？
七月初到河南登封、洛陽和焦作走一轉，當中少室山處處習武，龍門石窟宏偉精緻，雲台山恬靜閒適，各有風光。可惜，「人道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遇春」，有好山、好水，卻未能一遇洛陽牡丹花似錦的情景，略嫌不足。
山水中，想到分析財務報表，有好業績、好發展，當然風光無限；但企業如能得其人，人又用心去管理，才能算是前途似錦。今天和大家看看同樣是照明製造商的雷士照明（2222）和真明麗（1868），試找尋財務報表中「人」的因素。
管理層的穩定壓倒一切
雷士吸引大家注意的，相信是上週初的自願性公告，雷士創辦人及原董事退出11間子公司的董事會，換上大股東和其他股東的代表。翻看財務報表，雷士是在2010年上市，上市後兩年的業績都穩步上揚，營業額在2010年按年上升52％，在2011年也按年上升19％，而這兩年的淨利潤率更達15％至16％，可算風光無限。可惜，在2012年，雷士不知是否像其他新上市的公司一般，「上市時是龍，上市後變蟲」，還是因主席兼當時的單一大股東，突然在5月辭任主席，不僅股價輾轉大幅下跌，就連當年營業額和淨利潤也應聲下跌，全年淨利潤率更只剩1.4％。當年管理層的不穩，似乎延續到去年和今天。除了上週初的公告，最新2013年營業額仍較2011年的略少，淨利潤率亦只及當年的一半，只7.5％。管理層的不穩，似乎蓋過任何財務報表分析；什麼數字、披露、監管或獨立非執行董事似乎都幫不到小股東？
真明麗業績持續惡劣？
同樣從事照明產品製造，真明麗（1868）的2014年3月年度業績不知是否可用兩個字來形容：「惡劣」？真明麗2014年虧損達8億港元（下同），傳媒分析是：「真明麗虧損擴大，受困全球需求疲弱。」此分析雖非錯誤，但明顯是受管理層的解釋所影響，並且「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可能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管理層的表現！」事實是，真明麗的虧損不只始於2014年；在過去3年，真明麗都持續虧損，3年總虧損達29億，而2014及2012年更錄得毛虧。毛虧代表做一單生意，蝕一單；換言之，愈做愈蝕，反而不做就不蝕。這業績應否是「持續惡劣」？試問連續3年虧損也是因「全球需求疲弱」？管理層為什麼3年也沒有方法去按照所謂的「全球需求疲弱」而改變銷售或生產？更何況，真明麗是毛虧，那不如乾脆不做不蝕？時光倒流3年前的2011年，財務報表上，真明麗有淨資產35億、淨流動資產13億和銀行結存及現金3億；2014年，真明麗只剩淨資產8億、淨流動資產3億和銀行結存及現金1億。如果你是真明麗的股東，你會否滿意真明麗管理層過去幾年的表現？還是想問問他們究竟做什麼？究竟想什麼？
人影響數字
猶記得十餘年前修畢特許金融分析師（CFA）考試之時，曾緊記一篇文章的結論：「財務報表的背後是公司，公司的背後是人。」所以，分析財務報表的同時，也一定不可忽略人的因素。同樣，看文章、看分析，也要留心文章、分析是誰人寫，可能誰也未必可信。異代同調，二千多年前荀子就說：「得其人則存，失其人則亡！」
林智遠Nelson Lam
執業資深會計師，會計專業發展基金主席，最愛與太太旅行，出名講talk及撰寫大學會計書，其著作已被翻譯成不同語言。目標以淺易簡單的方法，使牛頭角順嫂也能看懂會計數字和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