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KIZ Archives


農村民辦校財政經費之爭

2013-06-03  NCW  
 

 

財政給付的教育經費,能否通過民辦學校用到留守兒童身上?

◎ 本刊記者 藍方 文lanfang.blog.caixin.com 這是一所位於河南省開封市尉氏縣南郊鄉鎮的九年制民辦學校,運營費用完全依賴學生繳費。王建(化名)一家從1999年開始經營這一事業,如今難以為繼。

“如果依然拿不到生均公用經費,學校最多還能再撐三年。 ”王建一家對學校的未來十分悲觀。

王家在五年前貸款翻修了校舍,但學校的條件仍十分簡陋,甚至沒有一扇正式的大門。雖是寄宿,校園里卻沒有澡堂,食堂也在修建中。操場上堆滿紅 磚和水泥,孩子們只能坐在塑料布搭就的棚子里吃飯。學校運營一年的結餘不過十幾萬。 “付利息都不夠,更別說收回投資了。 ”10分鐘的路程外,就是當地的公立初中。該校教學樓翻建一新,還鋪上了塑膠跑道。

王家期望獲得的“生均公用經費” ,即在義務教育階段,政府財政對學校按人頭發放的日常運營費用補貼。在現有政策框架下,這筆財政補貼僅向公立學校和受政府“委托”的民辦學校發放。

但關於“委托”卻無明確規則,全國僅有極少數民辦學校得到政府撥款。

近年來,農村留守兒童的教育問題 逐漸成為中國的現實社會問題,尤其面對大批留守兒童上學的寄宿需求,農村公立學校無法滿足。因此,在河南、河北、安徽等人口輸出大省,農村出現了大量民辦寄宿學校。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暉調研發現,這些以接收留守兒童為主體的民辦校,已構成中國農村義務教育階段民辦教育的中堅力量。據財新記者瞭解,在一些縣市,就讀民辦學校的農村學生,比例甚至在20%以上。

但這些承擔了義務教育公共服務職能的民辦學校中,只有極少數獲得了相應的財政投入。這意味著,政府在不斷向農村基礎教育傾斜財政投入之時,大量留守兒童卻被排除在免費教育之外。

面對飛漲的物價和高企的人力成本,民辦校發展舉步維艱。從2005年開始,河南一些農村民辦校的校長們要求平等獲得“兩免一補” (財政對義務教育階段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免費提供教科書、免雜費和補助寄宿生生活費)和生均公用經費。歧視性的規定和不具操作性的政策,一直是他們這一訴求的障礙。

民辦校曾有春天

上世紀90年代末及2004年前後,是中原地區農村民辦校的兩個重要時點。一是“普九” (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帶來的財政壓力,讓地方政府主動向民間資本拋出橄欖枝; 二是民辦教育的政策激勵,讓一些投資者看到機遇。彼時的民辦學校,相較公立學校也不乏優勢。

中國義務教育階段的公立學校主要有三項支出:教師工資、公用經費(用于維持學校日常運轉) 、校舍維修改造費用。教師工資一般由縣級財政統一發放 ;在義務教育全面免費之前,公用經費主要是靠學生交納的學雜費維持 ;校舍維修改造在稅費改革前主要靠農民集資承擔,在稅費改革後,改由中央和地方每年安排應急性的“危房改造資金”支付。

“教師的工資都經常發不起,更不用說其他的財政投入了。 ”王建認為,當時的公辦和民辦學校沒有什麼區別,除了出資方不同,學校的運營都是學費在支持。民辦學校要自行負擔教師工資部分,收費略高于公立學校。辦學之初,王家的初中每學期收360元,公立學校收340元。

但民辦校不拖欠教師工資,老師上課反而比公辦教師認真,甚至還有不少公辦教師辦理停薪留職後,到民辦學校教課。與此同時,民辦學校普遍建立了與學生成績掛鈎的績效考核制度, “在我這兒幹不好就得走人,在公立學校教好教壞都一樣,是個鐵飯碗。 ”王建說。

市場機制下,民辦校對家長需求的反應也更為靈敏。面對農村地區越來越多的留守兒童,民辦學校無一例外地提供寄宿,並根據家長和孩子的需求不斷調整服務內容,例如增加免費洗衣、洗頭、剪指甲、往返接送等諸多項目。

當地幾乎沒有公辦的寄宿制學校。

開封市教育局有關負責人告訴財新記者,這主要是因為平原地區人口稠密、居住集中,國家沒有推廣寄宿制學校,公立學校就無“住宿費”的收費項目,也沒有生活老師的人員編制。

民辦學校的孩子24小時呆在校園里,更便於接受高強度的應試訓練。相較農村公立小學師資的匱乏和管理的薄弱,民辦小學的學生考試成績往往勝一籌。財新記者走訪的多個民辦校,都看到了來自縣里初高中頒發的“優質生源基地”牌匾。

隨著近年一些進城務工的家長對“素質教育”的重視,分數之外,民辦學校也各打特色牌。如尉氏縣農村的一所“雙語學校” ,高薪聘請老師,將舞蹈、武術作為招生特色。

在開封市杞縣邢口鎮,一所民辦小學校長不無得意地告訴財新記者,她辦校的18年間,已經“打敗”了五所公立學校。一方面是她的民辦校吸納了絕大部分留守兒童生源,另一方面源於教育部門調整公立學校布局的因素,和她同一區域的公立學校撤並為一所,但翻建一新的三層教學樓里,也僅有不到50個學生就讀。 “以市場為導向,靈活管理,優勝劣汰,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

政策寒流

在政府對義務教育增加投入後,民辦校的優勢地位消失了。

2005年,開封地區開始落實“一費制” 。所謂“一費制” ,是2004年前後,全國各地為了整治義務教育亂收費,在嚴格核定雜費、課本費和作業本費的基礎上,確定一個收費總額,一次性向學生收取。在那以後,鎮上公立學校的學雜費降到了100余元一學期,王家的初中學費卻因物價上漲等因素,當時為 500多元。

王建回憶,2005年以前,學校的招生規模穩定在1100-1200人,2005年的第一個學期,一下子就走了四五百人,只剩下了700多個學生。

學校開會討論對策。 “狠抓質量,加強管教。 ”以“優質教育”為招牌,王家的初中闖過了第一道門檻。

隨後的打擊,則是“兩免一補”政策的實施。中國政府從2001年開始試點該項政策,2005年將受益對象擴大到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的農村貧困學生,2006年、2007年又從西部地區擴展到全部農村地區。在該政策下,農村學生入學不再繳納學雜費,課本由財政出資統一採購,貧困生住宿享有生活補貼。

公辦學校開始免費就讀,民辦學校卻無任何優惠。河南省商丘市虞城縣文博學校校長李汝燦介紹,在“兩免一補”落地之前,整個商丘農村地區有四五百所民辦中小學,但2005年前後,只剩下100多所。文博學校通過設立獎學金的方式期望渡過難關。對於成績好的學生,收300元學費,發260元的獎學金。即便如此,學校還是流失了20%的學生。

民辦學校遭遇重創,幸存的學校本身具有較強實力,但招生規模均有所緊縮,依靠留守兒童對於寄宿的剛性需求繼續生存。然而,生育高峰已過,農村出生人口呈減少之勢,加之城市流動兒童受教育政策的不斷調整,越來越多的孩子跟隨父母一同進城,留給民辦學校的生源越來越少。2008年開始,王家的初中不得不增加小學,招收三年及以上的學生 ; 2012年,又著手招錄小學一年級的學生。

學校運營的成本越來越高。面對增長乏力的學費標準,學校校長面臨兩難:要麼虧損經營、勉強維繫,要麼委屈學生、降低標準。

爭取平等經費

最早受到“兩免一補”衝擊的虞城縣民辦校的校長們,也成為了最早為教育經費奔走的群體。 “心裡不平衡。 ”李汝燦談起維權的出發點, “這是對學生、又不是對學校的惠民政策。憑什麼因為學生選擇了民辦學校,就被剝奪了獲得政

府補貼的權利?”

2005年開始,商丘的一些民辦校校長逐漸聯合起來,逐級上訪,質詢為何民辦學校的學生無權享受“兩免一補” 。

得到的回複,多是“上面沒有政策” 。

此時,中央的政策對他們的吁求並不利。2006年出台的《全國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免收學雜費的實施管理辦法》里明確,享受學雜費免除政策的僅是在農村地區(含鎮)義務教育階段“公辦學校”就讀的學生。2007年,河南省下發的《關於做好2007年春季農村義務教育“兩免一補”工作的通知》與中央保持一致口徑,也僅包括公立學校。

在民辦校校長們看來,這些規定都是對民辦學校的歧視。尤其在2007年河南省的政策下發前,一部分曾享受過“兩免一補”的民辦學校學生也被取消了資格,引起校長們普遍不滿。

大規模的維權行動從2007年開始。

全程參與校長們維權的北京律師田坤回憶,人最多的時候,有30多個來自河南各地的校長到北京,找律師、找媒體。

學界則通過研討會等形式聲援,大量媒體跟進報道,一時聲勢浩大。

很快,2007年下半年,河南下發《河南省農村義務教育兩免一補實施方案》 ,對此前的表述做了補充,提出農村義務教育民辦學校免收學雜費的問題, “凡經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門按照國家規定的權限批准正式設立並承擔義務教育任務的農村民辦學校” ,由各省轄市、縣(市、區)按相關法律規定“結合實際情況”制定。

2008年,當“兩免一補”擴展到城市地區時,國務院的政策口徑也做出了調整,明確“在接受政府委托、承擔義務教育任務的民辦學校就讀的學生,按照當地公辦學校免除學雜費標準,享受補助” 。教育部對此進行擴展解釋,表示“農村義務教育階段民辦學校就讀的學生也應享受免除學雜費政策” 。

政策調整後,河南各地的民辦學校陸續領到了學雜費免除的補貼。最早維權的虞城縣的民辦校,在2007年即拿到補貼。開封市則在2009年才出台相關規 定。補貼標準多按照“一費制”時期的學雜費標準制定,開封市的標準是小學每期45元、初中60元。這筆經費根據學校提供的花名冊,直接發給學生或家長。

李汝燦回憶,爭取到“兩免一補”的平等待遇後,校長們“消停”了一年。

但隨後又發現不對勁——財政撥給公立學校的資金,遠遠不止幾十塊錢的學雜費補貼。

按照2005年底《關於深化農村義務教育經費保障機制改革的通知》的部署,在全面免除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學雜費的同時,要提高預算內生均公用經費撥款標準。在這一改革啓動前,農村地區義務教育公用經費投入不足已是不爭現實。隨著改革的推進,過去學校運營的開銷中由學生繳納學雜費所承擔的部分由政府補齊,同時財政還為進一步提高農村教育的軟硬件水平埋單。

前一部分的費用,僅是幾十塊錢的學雜費補貼 ;加上後一部分的費用,河南省在2012年核定的標準已是小學每人每年530元、初中730元。

在校長們看來,不管是“兩免一補”還是“生均經費” ,是“政府給孩子的錢,不管孩子在哪兒讀書都應該有” 。儲朝暉亦指出,義務教育是國家必須予以保障的事業,並建立相應的經費保障機制,每個適齡兒童都依法享有平等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

民辦校權責

不過,與校長們的理解並不同的是,對於生均公用經費, 《農村中小學公用經費支出管理暫行辦法》曾規定,政策所指的“農村中小學”是公立義務教育階段學校。

“如果民辦學校也是政府出錢,還如何體現它的民辦特徵?和公立學校又有什麼區別?”開封市教育局的有關負 責人在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表示,民辦學校本身就是為了補充政府財力不足而舉辦,民辦學校若是財政給錢, “民辦

的責任在哪裡?”

北京師範大學教育學部教授曾曉東認為,地方政府部門這樣的看法有一定道理, “否則說政府財政預算中包括了民辦學校的支出,確實說不通。 ”民辦學校是否有權利獲得生均經費, 《民辦教育促進法》其實已經有所規定:政府委托民辦學校承擔義務教育任務,應當按照委托協議撥付相應的教育經費。

至於何為委托, 《民辦教育促進法實施條例》對此僅有粗略的表述,即“縣級人民政府根據本行政區域實施義務教育的需要,可以與民辦學校簽訂協 議,委托其承擔部分義務教育任務。 ”此外,還要求受委托的民辦學校向協議 就讀的學生收取的費用, “不得高于當地同級同類公辦學校的收費標準” 。

在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看來,這一關於“委托”的規定已淪為 文字遊戲。 “政府給了民辦學校辦學許可,允許他們招收義務教育階段的中小學生,這還不是委托?”熊丙奇認為,頒發合法的辦學許可證,即是完成了委托的程序。

財新記者在杞縣教育局採訪時,民辦教育的相關負責人表示並未聽說過 “委托”的概念,也不知相應程序。開封市教育局有關負責人解釋,經行政許可成立合法的民辦學校只是第一步, “委托”還要簽訂相應的委托協議。

他舉例,如一些城市為了應對流動兒童入學需求,求助一些民辦學校幫政府解決義務教育的問題,政府可和這些學校簽訂協議,撥付公用經費。不過,作為人口輸出地,該負責人認為開封暫時還沒有“委托”辦學的需求。

政府的另一層擔憂,則是這筆錢若直接撥付給民辦學校,最終有可能進校長的“腰包” 。

該負責人解釋,民辦學校的定價空間較大,經費補貼給學校,難以保證學校就會降低學費以惠及學生。

財新記者在採訪中亦發現,絕大多數民辦校的校長對於辦學的個人收益都難以給出明確答案。多位校長以學校為家,和老師學生同吃住。對於盈收則表示, “賺了又投進學校的改擴建” ,具體的賬目並不清晰,個人收支與學校賬目混同乃是普遍現象。

在開封市教育局上述負責人看來,政府已為所有學齡兒童提供了免費的義務教育,但家長們選擇他們滿意的民辦教育,實際上是放棄了自己的權利。這部分被“放棄”的經費,便均攤到剩下的孩子身上,進一步用于提高薄弱校的教育水平。 “去民辦校的孩子得到想要的教育 ;留在公辦校的孩子也接受了更好的教育。 ”然而,在不少民辦校長看來,將經費大量投入不能滿足家長需求的公辦學校,無疑是資源的浪費。他們表示百思不得其解,政府為何不能將財政資源開放給效率更高的民辦學校, “法律規定公辦民辦一視同仁,但為何民辦學校就是後娘養的?

在一些學者看來,化解這一問題最為理想的路徑,無疑是實行“學券”制度,將政府對教育的投入直接補貼到人頭,由市場為學生及家長提供多元選擇。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社會發展部副部長貢森介紹,他正在研究的一個課題,即是考慮多項民生補貼的“一卡化” ,例如教育補貼只能在學生到學校就學時才能刷卡兌現,以確保補貼的專款專用。

但曾曉東認為,在當前中國的社會環境實行學券制仍不現實。她指出,非完美市場下,純粹的市場化運營將會導致教育標準的失控。最明顯的例子即是在學前教育階段,幼兒園對家長偏好極度迎合的結果,便是普遍的幼兒園小學化,從教育學的角度來看,對兒童成長危害極大。

在她看來,更為現實的路徑,是儘快建立起“委托”的渠道和規則,為政府資金向多元教育的開放提供通道, “既能保證資金的安全,又能適應老百姓的需求。 ”這些規則,包括合同簽訂的程序、規範,學校資質的審查、非營利會計準則的建立等等。

正是此種規則的缺失,當前教育經費的下發在模棱兩可的“委托”下,具有非常大的隨意性。2011年,商丘市的一些校長向中紀委寫信,認為教育局不向民辦學校全額撥付生均經費乃是“挪用”行為。

由此向教育局施壓,最終獲得了生均經費的全額撥付。李汝燦介紹,經費下撥後,教育局會定期查台賬,不允許資金被用作發工資、搞基建,允許為學生降低學費、修繕校舍、補充運營,管理較為嚴格。

在開封市,校長們的維權策略相對保守,持續上訪的結果也只有幾十塊錢的免除雜費補貼。

面對累累負債,王建對學校的下一步非常迷茫。 “這麼多年的心血,不辦了,不甘心 ;辦下去,就是賠錢維繫。 ”他感嘆, “騎虎難下!”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56928

買不起學區房就拼民辦校?擇校熱轉向民辦小學

來源: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17-06-04/1113414.html

近日,在一些大城市,“幼升小”的戰場硝煙彌漫。某民辦校的面試不僅考邏輯推理、登記外祖父母的職務、學歷,還要考核家長身材,理由是如果身材過胖說明家長缺乏自我管理能力。這場“面試風波”以當地教育部門的處罰而結束,但也讓家有孩童的家長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上就要面試了,真擔心自己給孩子拖後腿。”作為一名準讀書郎的母親,本來已在“公辦還是民辦學校”中難以抉擇的劉女士,變得更加焦慮了。

《工人日報》記者在走訪中發現,在廣州像劉女士一樣奔波忙碌在“幼升小”問題上的家長不在少數。不少家庭沒有學區房,又不想上一般的公辦小學,也看中優質民辦小學的教育水平,民辦學校因此“火”了,“幼升小”擇校熱正在向民辦小學傾斜。

“進口”決定“出口”?

下午3點半左右,廣州市天河區體育東路附近的一家幼兒園馬上就要放學了,劉女士一邊等候一邊和其他家長交流“幼升小”的信息。

早在3年前,劉女士就斥資400多萬元買了天河某“省一級”小學的學區房,讓小孩可以入讀對口的小學。“學校口碑好,還能直升一所重點中學,”劉女士說,“我們原來住的地區教育很一般,為了孩子升學就舉家搬過來了。”在她看來,學區房附帶的是周遭優秀的讀書環境,“古代孟母三遷也是這個意思吧。”

然而,到了今年3月,各校招生信息陸續發布後,劉女士發現對口的小學又擴招了。“差不多招500個學生。”她的丈夫提出換一所知名的民辦校就讀,劉女士也擔心對口小學的師資力量被攤薄,遂決定“棄公轉民”。

鎖定一所民辦小學後,劉女士又擔心孩子過不了面談。與公辦小學的簡單面談不同,民辦小學面談帶有選拔性質,熱門民辦小學動輒50%的淘汰率,讓劉女士不敢掉以輕心。為了進入心儀的民辦校,劉女士為孩子報讀一個幼小銜接班。

“3月才報班已經晚了,找了一圈人,才把孩子塞了進去。”她告訴記者,幼小銜接班每天上2小時課,主要是教認字、加減法,還有看圖說話、記憶力、邏輯思維能力的訓練等。一次課200元,劉女士粗略算了一下花費已超過1萬元。5月13日上午,劉女士一家陪著孩子參加面談,當天晚上就收到了錄取的電話通知,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氣。

本以為終於確定下來了,但劉女士和一些“過來人”家長閑聊發現,寄宿學校孩子的家庭背景一般較好,容易互相攀比;家長無法準確體察孩子的內心變化,家庭互動教育會嚴重缺失。“本來過兩天就要交學費了,聽到這些話,又動搖了。”劉女士嘆了口氣說。

“對口小學面談表現好的話,能調到重點班,就不擔心師資攤薄問題了。”劉女士打算做兩手準備,讓孩子繼續上幼小銜接班,爭取面談拿到好成績。劉女士戲稱“幼升小”是孩子的第一場高考,“就是‘進口’決定‘出口’。”劉女士對此深信不疑。說完,就帶著剛滿6歲的女兒快步走向幼小銜接班,繼續為接下來的學校面談培訓“加碼”。

“好學校不如好家庭”

和劉女士奔波於學校、培訓班中不同,張帆顯得有些淡定。

張帆的小兒子今年9月也要上小學了,對口小學是“區一級”。“學校普通,但進入以後就會發現,學校雖然有差別,但教育差異不大,良好的家庭教育指導才更重要。”作為一名六年級學生的家長,張帆對於“幼升小”有自己的看法。

大兒子晨晨“幼升小”的時候,張帆也曾緊張了一段時間。在晨晨入學的前年,張帆剛買了新房子,兩套房子對應不同的學校,到底選擇哪一所學校,讓張帆糾結了很久。“因為我當時正在懷孕,如果要去那邊上學的話,就要馬上裝修、馬上入住。”張帆說,新房子由於離老人家比較遠,接送也成為一個大難題。

綜合考慮後,張帆最終選擇了老房子對口的學校。“晨晨一年級的時候,比起去了‘省一級’的小朋友,成績屬於中等。”張帆說,“男孩子調皮,家長要引導好”。為此,張帆給晨晨報了圍棋班,同時要求他每天自己登記作業、收拾書包。因為學習壓力不大,晨晨心態開朗,加上張帆不斷的鼓勵,晨晨漸漸養成了認真聽講、做作業的習慣,考試成績也一次比一次高。

看到大兒子晨晨的成長,張帆更加堅定地不用為小兒子的“幼升小”太糾結。“什麽是好學校?適合孩子的才是好的學校。好學校也不是萬能的,還要靠家庭。開開心心地讓孩子上家門口的普通學校,配合良好的家庭教育指導,效果不會差。”張帆說,“家庭,作為一所被遺忘的學校,往往起著極其重要而不容忽視的作用。”

這麽拼,值不值?

陳文講起自己為兒子“幼升小”的事,依然十分迷茫。由於自己學歷較低,一直以來,陳文希望能帶給兒子更好的教育條件,“沒有學歷都不好找工作。”作為一名貨運司機,陳文的月收入是8000元左右,妻子是一名超市收銀員,月收入5000多元。“幾百萬元的學區房根本不敢想,”陳文說,盡管深知學區房能進好的學校,有利於孩子的教育,但對於一般的工薪家庭來說,這不是“咬咬牙”就能解決的問題。

學區房這條路走不了,如果想上名校,還可以考取民辦校。陳文給記者算了一筆賬,一線民辦校的學費在每年4萬元到7萬元左右,面談過了才能讀,淘汰率高也不好進。“還有各種補習班、研學班等課外支出,6年讀下來,費用不少於40萬元。”陳文說,這雖然是“咬咬牙”能拿下的事,但確實會十分吃力。

參觀了解了幾所名校後,陳文的思緒更迷茫了。“好學校意味著什麽?好老師跟好學生,能帶著孩子一起變得優秀。”陳文說。不過,他也認為這些學校的學生非富即貴,擔心自己的孩子不適應。“花了那麽多錢,要是不適合孩子,那就太鬧心了。”陳文皺著眉頭說。

對於是否會選擇目前對口的公辦小學,陳文表示,那是村里面的小學,環境和教學質量都很一般。“不過現在課外補習那麽多,也不是不可以的吧?”陳文反問記者。

據記者了解,劃片、免試、禁止擇生……在公辦小學被“嚴管”的同時,曾經發生在公辦小學身上的預錄取、考試選生源等等違規行為,正在民辦學校蔓延。民辦學校可以打各種擦邊球,自然牽動當地家長的神經。

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認為,地方政府教育部門不能滿足於公辦學校就近免試入學,對民辦學校擇校熱卻視而不見。緩解民辦學校擇校熱,規範民辦學校招生及辦學,應成為下一步推進義務教育均衡、依法治教的重點。

(來源:工人日報,記者:葉小鐘)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51240

教會曾遭打壓仍禁辦校

1 : GS(14)@2015-09-22 02:16:52

教宗方濟各到訪,古巴領袖勞爾親到機場迎接,跟半個世紀前天主教會在古巴備受打壓,情況迥然。



獲准出版雜誌

古巴革命後成為無神論國家,強硬反共的天主教會遭邊緣化。數以百計神職人員被逐、或像現任古巴樞機奧爾特加(Jaime Ortega)一樣被送入勞動營;百多間教會學校遭國有化。但隨着前蘇聯解體,需要援助的卡斯特羅在1990年代開始對教會軟化,天主教會亦透過福利工作重建在古巴的影響力。目前教會服務多元化,不只供應免費午餐、派送衣物,更辦課外活動、設立圖書館,甚至辦商管碩士課程,更獲准出版雜誌,內容不只關於靈修培育,亦涉政經議題。儘管美國官方估計古巴真正天主教徒只佔人口4%至5%,但天主教會卻是古巴唯一獨立而有影響力的機構。有支持者認為,樞機奧爾特加圓滑有手腕,是鞏固教會影響力的功臣。但教會運作空間始終很有限,連辦學校、做宗教節目廣播都不獲准;奧爾特加月前受訪,聲言不知古巴有政治犯,更惹來非議。批評者怪他只着力跟政府保持良好關係,不敢為古巴人爭取更多政治和宗教自由。美國《紐約時報》/美聯社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international/art/20150921/19303578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292354

西藏辦校助盲童19年德視障學者 遭中共逼回國

1 : GS(14)@2017-08-06 18:40:28

■田貝肯教藏童認盲文。



中共防境外勢力搞「顛覆」已到草木皆兵地步。德國視障學者田貝肯(Sabriye Tenberken)在西藏創辦盲童學校,幫當地視障兒童認字,19年來培養了300多位盲童,使他們自立於社會。田因此獲國際社會讚賞,中國政府也曾頒她「友誼獎」,譽其為「盲人白求恩」。但去年當局嚴控境外NGO,不再給她續簽證,逼她回國,盲童學校面臨關門。



■田貝肯的盲童學校面臨關閉。

《德國之聲》報道,19年前田貝肯在西藏拉薩建立盲童康復培訓學校,她在那裏默默施教,培養了300多名視障兒童,幫他們為未來自立做準備。該校成為中國最成功的盲人學校之一,田因此受到國際社會表彰,包括德國最高榮譽的邦比文化獎章、德國聯邦功勛十字章、國際女性俱樂部頒發「諾格獎章」等。



■兩名視障童課後在「摸」書學習。

學校面臨關閉

中國政府曾高度評價田的工作,2006年授予她「中國政府友誼獎」;中共官媒譽她是「盲人白求恩」。白求恩(Henry Norman Bethune)是加拿大醫生,上世紀30年代後期志願去延安幫中共,後因為在手術中不慎感染敗血症身亡,死後獲中共高度評價,毛澤東親著《紀念白求恩》一文傳誦黨內外,影響至今。但去年中共出台新規,嚴限境外NGO在內地發展,西藏當局不給田貝肯續簽證,她不得不離開西藏回國,她創辦的盲童學校面臨被關閉。當局計劃將盲童們安排到一所漢藏「特殊學校」去。但田擔心,官方的特殊學校與她的學校目標和訓練方法都不同,無法為盲童們將來自立做準備。


助300盲童自立

西藏由於高原風沙大、日照輻射強,以及營養不足、衞生條件差等原因,兒童失明情況嚴重;當地官方統計,250萬人口的西藏約3萬盲人,比例高於世界其他地方。田貝肯創辦的盲童學校專收6到13歲盲童,學生住校吃住免費,除學藏文盲文外,還教中文、英文及各種技能,包括電腦、美術、音樂、織地毯、打毛衣、放牧等。19年來300多位盲童長大成人,自立社會。據披露,盲童學校資金主要來自包括德國政府在內機構、財團、基金會和個人;內地地產巨商萬科董事長王石也是捐助人之一。某年他出席捐贈會時被眾多盲童簇擁,這個曾征服過七大洲最高峯、叱咤商海數十年的北方漢子一下子流淚了,只好對同行掩飾說:「風太大,沙子進眼睛了。」《德國之聲》中文網/「盲文無國際」官網




來源: http://hk.apple.nextmedia.com/international/art/20170806/20112914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339853

Next Page

ZKIZ Archives @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