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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降溫”只是暫時 馬斯克的“腦機交互”會變成現實

今年以來,人工智能在中國已經成為各類互聯網、科技金融大會的“逢會必談”話題。而當人們熱議完它的種種神奇和巨大的變革性之後,隨之而來的擔憂和威脅論開始加入話題序列。

風險投資追蹤機構Venture Source近日發布數據顯示,美國的科技創業公司近期的融資狀況增速明顯放緩;人工智能“同質化問題”也開始加入討論;霍金在其4月28日發表的公開演講中再次提出“人工智能可能終結人類文明”;近期由意大利比亞喬集團推出的Gita滾筒機器人和此前令華爾街震驚的多款人工智能解析系統讓各類職業陷入“失業”的恐慌。

種種現象是否說明人們對人工智能的態度開始趨於理性,人工智能的熱潮開始“降溫”?

全球規模最大的金融科技行業峰會Lendit聯合創始人Bo Brustkern(博布斯)在上周參加2017全球區塊鏈金融(杭州)峰會的間隙接受了第一財經記者獨家專訪,請他談論對人工智能“威脅論”、“降溫”現象以及未來發展趨勢的看法。

在Bo Brustkern(博布斯)看來,人類對人工智能這項技術的擔憂是歷史性的,每當有新技術產生,這些擔憂都會隨之而來。人工智能目前在矽谷雖然的確有“降溫”的趨勢,但這只是創新在伺機鳳凰涅槃的過程。特斯拉創始人馬斯克和所有正在努力改變世界的人一樣,他們的想象都有可能變成現實。

別慌,這種擔憂是“歷史性”的

第一財經:霍金先生近期發表演講,再次表達了對人工智能負面影響以及對人類威脅的擔憂,認為人工智能會導致人類文明的終結,互聯網巨頭掌控巨量數據對隱私具有威脅,一旦機器到達能夠自我進化的臨界階段,人類就無法預測它們的目標是否會與我們的一致。而此前,他也已反複表達過“人工智能會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災難”、“科技進步將毀滅所有人”等觀點。你會有這樣的擔憂嗎?

Bo Brustkern:是的,我也會有類似的考量,但我並不會因此失眠,因為很多人會有這樣的擔憂,包括特斯拉的創始人馬斯克。我認為人類有能力處理好這一挑戰,因為其實我們已經證明人類才是對自身發展的最大破壞者,相比之下,人工智能並不能造成更大的破壞。

事實上,此類擔憂一點兒也不陌生,這是人類文明進程中一直不斷面臨的問題。每當有新的有影響力的科技出現時,此類的擔憂也伴隨而來。

第一財經:市場近來對人工智能取代人工這個話題討論很熱烈,一定程度上一些職業會有失業的恐慌,例如律師、金融分析師甚至是快遞送貨員。你怎麽看這個問題?你認為人工智能中的“人工”和“智能”,這兩者的平衡點在哪里?

Bo Brustkern:我認為真正的挑戰在於,人類如何更快更好地去適應這種技術帶來的變化,被替代的人如何有效地通過再培訓,重新定位到新的工作領域。

上世紀以來,隨著各種新型科技技術的湧現,在取代許多原來由人力完成的工作的同時,也產生一些全新的行業。比如說旅遊業,旅遊度假曾經是只有一小部分金字塔頂端的人才能做的,而現在普羅大眾都可以享受。當今的經濟市場與50年、100年前是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人工智能帶來的變化是突然急速發生的,比方說在短時間內取代數以萬計的律師,那將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如果這種變化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們將能在這一過程中不斷學習並找到新的職業定位。在這個過程中,人工智能是能幫助我們實現這一目標的一項有效工具。

暫時“降溫”在等待時機

第一財經:道瓊斯旗下風險投資追蹤機構Venturesource近日發布數據顯示,美國的科技創業公司近期的融資狀況增速明顯放緩,總量減少30%,有超過70%的公司在2015年之後就沒有融到資金。作為一名專業的矽谷風險投資人,在你看來,這是否意味著人們對金融科技開始趨於理性?還是說金融科技發展遇到了一些瓶頸?

Bo Brustkern:我曾經是一名矽谷的風險投資人,所以我非常清楚風險投資的周期性循環。事實上,與風險資本有關的每一次創新都會經歷一個類似的循環過程,從發現目標、到炒作擡價、過高估值,到產生質疑、價格下跌,最後能幸存的企業才能出線。

這一次又一次的循環周期,是可以預測的。在經歷了整個循環到達低谷時,才是真正有實力的公司觸底反彈的時候,例如Facebook和Google都經歷過這個鳳凰涅槃的過程。

所以對現階段我並不是特別擔心,這只會影響到我們對目前正在做的事業的感覺,是容易還是困難。如果所有的風投機構都在投資,我們當然會覺得容易,但當他們不註入資金的時候,才正是我們需要努力堅持的時候。

第一財經:中國的人工智能的研究目前存在同質化的問題,很多公司都在使用深度學習等模型算法分析海量數據、調用大量的計算能力,尤其是金融機構中的這種現象尤其明顯。在美國也是這樣嗎?

Bo Brustkern:我認為在一定程度上的確存在同質性,但這只是暫時性的。像數據科學和技術之外的許多事情一樣,如同你看待時尚、音樂甚至政治,如果有存在同質性,這一定只是暫時性的。在此之後會是創新從累積到爆發的過程,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美國和中國的數據科學家都在試圖攻克非常類似的問題,我們也有大量的數據資產可使用,同時也存在許多問題需要突破,所以在中國和美國情況並沒有很大區別。

“腦機交互”會變成現實

第一財經:馬斯克正在試圖將人類的大腦與人工智能機器相結合,終極目標是開發一款腦際交互界面,植入人類腦部以增智力。你認為這會是未來人工智能發展的趨勢嗎?

Bo Brustkern:我覺得馬斯克現在在做一件非常神奇的事兒。我相信他可能是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企業家,他總是與最不可能的挑戰對陣,為此不惜投入他所擁有的一切。所以,馬斯克本身就是個奇跡。

回到“腦機交互”這一話題,這種互動的存在是有其意義的,如果我們可以想象它,它就可以成為現實。在短期內,可以預見會先對一些相對簡單的問題帶來幫助,如提高工作效率,但這並不足以改變世界。將來如果能有治愈帕金森病的方法,那必定是顛覆性的。雖然有些事情可能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但這些事兒就在馬斯克的想象中。

第一財經:好萊塢電影《I,Robot》為我們描述了2035年機器人與人類共處的畫面,你認為人工智能接下來十年的發展趨勢是怎麽樣的?

Bo Brustkern:我通常不喜歡做預測,因為我認為對未來會發生什麽的預測總是會有偏差的。如果我們回到1934年,看看喬治·奧威爾所著的《一九八四》(《Nineteen Eighty-Four》)一書,會發現書中預測的時間是錯誤的,技術也是錯誤的,但它關於如果我們失去自由會發生什麽的設想,卻也很有趣。因此我認為最有趣的預測不是關於技術,而是關於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是關於獲得更多自由或是失去自由。

我認為在接下來的十年中,我們將看到將機器學習應用到日常生活中的一個驚人的飛躍。這種變化也許不在深層次,但是以特定的形式,廣泛地滲透到生活中的各個基礎產業中去。例如,在交通方面,汽車行業的自動化無人駕駛;在醫療保健方面,對簡單及複雜和基因型疾病的診斷和治療,以及在安全和保障方面都會取得很大的發展,甚至是一些我們現在還無法想象的發展,包括我們如何使世界變得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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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的“腦機融合”比人工智能更危險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4907

(東方IC/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5月25日《南方周末》)

無論是馬斯克之流的AI腦機接口派還是VR領域的直接輸入派,都沒回答過這樣一個致命的問題:“你們知道如何防止人類的自我意識被徹底抹除嗎?”

弄好了我們接近神仙,弄不好呢,馬斯克還沒來得及做的事,被虛擬現實大牛搶先了。一旦大家腦部被插,無論是在VR還是AI領域的人幹的,可能結果就是人類文明終結。

馬斯克和霍金都在預警人工智能對人類的極大威脅,馬斯克還宣稱有了應對措施:先把人腦與人工智能融合。他還說幹就幹,成立了新公司。

但我的預警卻是:馬斯克要做的事對人類的威脅,比人工智能的威脅要大得多。我們要聯合起來,堅決抵制!

致命的問題

埃隆·馬斯克(Elon Musk)成立的新公司Neuralink要把人腦與計算機直接融合。馬斯克宣稱,人類社會即將全面進入人工智能時代,為了避免被新物種——超人工智能威脅甚至消滅,人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將自己的大腦與AI融為一體。

無獨有偶,我最近在很多場合做演講談到VR(虛擬現實)的未來發展,期望頭盔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變成一般眼鏡的樣子,就經常有業界人士接茬說,以後哪里需要眼鏡,接到腦中樞就是了。

馬斯克希望“腦機界面”能進行人類意識的實時翻譯並將之轉化為可輸出的電子信號,從而可以連接並控制各種外部設備,用他的話說就是“當你的念頭一閃而過時,電視機或車庫門便自動打開了”。初一看,這里說的是人腦控制信號的輸出,但是所有的控制都需要信號的反饋,也就是說,在設計輸出的接口時同時還要設計輸入的回路,才能實施控制。

但是,無論是馬斯克之流的AI腦機接口派還是VR領域的直接輸入派,都沒回答過這樣一個致命的問題:“你們知道如何防止人類的自我意識被徹底抹除嗎?”

信息與信號的分離或混淆

我們的自然感官,主要是讓我們接受認知性的信息,而不是讓外來的控制信號隨便侵入,這就為保護和維持我們每個個體的主體地位打下了基礎。有鑒於此,我們必須要堅持如下三條初始狀態的“非對稱原則”:

1.從客體到主體這個方向,信息越通暢越好,控制信號阻滯度越高越好。

2.從主體到客體這個方向,控制信號越暢通越好,信息密封度越高越好。

3.以上兩條的松動調節,以最嚴苛的程序保證以各個主體為主導。

那麽,如果現在放開搞“腦機連接”,危險在哪里呢?對照以上原則,我們可以歸納出以下幾方面的可能風險。

其一,由於現今人類對自己的大腦與自我意識的關聯的認識還非常有限,也對認知性智能與自由意誌之間的關聯的認識基本為零,在這樣無知的前提下貿然實施大腦直接幹涉,很有可能將人類的自我意識(或曰“靈魂”)嚴重破壞甚至徹底抹除。

其二,就算沒有抹除,在作為認知材料的“信息”和控制人的行為的“信號”之間不能做到基本分離的社會和技術條件下,有了繞過人的自然感官直接刺激腦中樞的技術手段,將給一部分人控制另一部分人提供極大的方便,對人的自由和尊嚴構成嚴重的外來威脅。

其三,當人們還沒達成法律共識將腦機接口的信息和信號的流向設置權完全賦予同一主體之前,一個人由於可能直接被外來意識控制所帶來的損失,比他可以直接控制外部設備所帶來的方便,或許要大得多。

以上幾條不同層面的風險,哪一條都足以構成我們聯合抵制馬斯克等人的“腦機融合”項目的充足理由。

被誇大的人工智能的威脅

當今,滲透到人類生活各個層面的互聯網、飛速運轉的計算機、海量儲存能力的雲儲存以及時下大熱的虛擬現實與人工智能等新興科學技術,將人類拋進一個既似熟悉又還陌生的環境中。人們熟悉的是,以往傳統生活模式中的基本事務的處理在這些技術的協助下變得更為方便快捷,而陌生的是,在如此快速的技術叠代下,人們對現實與虛擬之間的界限的感知變得越來越模糊、對人類與機器的關系的把握越來越恍惚、對人類社會既定的規範制度的有效性的判定也越來越迷茫。以2016年阿爾法圍棋(AlphaGo)與李世石的博弈為例,圍棋世界冠軍、職業九段選手李世石以4:1的總比分落敗於一款人工智能圍棋程序,過後不久,AlphaGo更以Master為賬號橫掃所有人類頂級對手。這樣的結果,讓不少觀者開始憂心忡忡,甚至擔心發展到具有“人類意識”的人工智能會不會統治甚至毀滅人類社會。馬斯克、蓋茨、霍金這些偶像級的大人物,都在發出警示。

而馬斯克還即刻付諸行動,要將人類每個個體先用AI全面武裝起來,以對抗壟斷AI的假想的邪惡勢力。但是,從上文我們已經看到,如此具有行動力的人,卻有著一個思想力上的致命傷,對人的自我主體意識問題缺乏思考,從而成為了一個危險人物。

馬斯克在哲學界有個同道,這就是尼克·博斯特姆(Nick Bostrom)教授。他相信無論只有智能的AI還是具有自主意識的AI,都完全是由計算來實現的。由此他還做出了一個逆天的判斷:我們人類的意識,在接近100%的概率上,不是真實存在的意識,而是被計算機模擬出來的“假意識”。但是,第三人稱世界的對象可以分真假,第一人稱世界中的意識何以分真假?博斯特姆基於自然主義的計算主義使他陷入到虛妄的境地之中。更為嚴重的是,大企業家馬斯克之流也循著這個思路前行的話,就會徹底忽略“腦機連接”項目最致命的危險。

筆者經過多年的獨立研究,加上近來與美國量子物理學家亨利·斯塔普(Henry Stapp)的討論,筆者已經得出結論,物理主義和計算主義對人類意識的解釋是誤入歧途的,因為這些解釋者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整一性投射謬誤”(Fallacy of Unity Projection)之中不可自拔(見《哲學研究》2015年第6期筆者發表的論文)。筆者得出的結論是,以計算機模仿神經元網絡的方式造出來的人工智能不可能具有真正的自我意識,只有按照某種非定域原理(比如量子力學)建造出來的人工系統,才有可能具有第一人稱視角的主觀世界和自由意誌。所以,除非有人以確鑿的證據向我們證明如何按照非定域原理把精神意識引入某個人工系統,不管該系統的可觀察行為與人類行為多麽相似,我們都不能認為該系統真的具有了精神意識,該系統都還是屬於工具性的“弱人工智能”。

弱人工智能是在特定領域類似、等同或者超過人類智能/效率(不具備自我意識)的機器智能。就目前已廣泛應用的人體識別、機器視覺、自動駕駛、機器深度學習等AI技術而言,都屬於擅長單一活動的弱人工智能範疇。可以“戰勝”李世石一百次的AlphaGo也不例外。AlphaGo的工作原理是訓練多層符號化的人工神經網絡進行“深度學習”,這種“學習”,實質是將大量矩陣數據作為輸入,通過非線性激活方法取權重,再產生另一個數據集合作為輸出,調整權重分配,反複叠代逼近期望值,直至滿意,就把權重矩陣固化下來,從學習狀態轉到工作狀態。本人與斯塔普的研究表明,這樣的學習過程,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機會讓“自我意識”湧現。

以雷·庫茲韋爾為代表的未來學家認為“智能爆炸”正在發生,但他們並沒有論證過人類的自我意識和人類的智能的分別在哪里,也就無法揭示這種所謂的“智能爆炸”到底是福還是禍,從而所謂的“樂觀”還是“悲觀”的區分都顯得膚淺和不得要領。雖然我們在這里沒法展開系統的論證,分析一下這種威脅論的直接起因,還是可行的。

首先,人工智能可以通過“學習”無窮叠代改進其“能力”,而這種權重分配為何能達到這個能力,卻是一個無人可以破解的黑箱內的矩陣狀態。這樣的事態,聽起來就會引起大家的心理恐慌。此種危機意識是人類自己將“對未知領域的不確定和不可控性”“對未知領域可能產生的巨大影響”與“缺乏學理根據的科幻想象”糅合之後的產物。也就是說,這種危機感類似於被迫害妄想癥,而問題癥結不在於人工智能這項技術,而在於有這種意識的人群本身。因為在沒有完全弄清楚人工智能與自主意識的問題之前,將人工智能擬人化或主觀賦予其行為動機都是出於人們臆想的焦灼和恐懼,所以這種威脅實屬“人為”而非“機為”。

其次,以馬斯克為代表的一部分人擔憂,如果懷有惡意的個人/組織/集團/政府率先掌握了超人工智能技術並用其實現自己的邪惡計劃,那麽人類的處境將會變得岌岌可危。這類危機來源圍繞的仍舊是人的動機,關涉的依然是人與人之間的操縱與被操縱的“政治”問題,而無關乎人工智能是否具有“征服”的意圖。只要不脫離人際間的關系,看似由人工智能所導致的控制危機實質上就仍然屬於人類自古以來一直都在面對的統治與被統治的話題。這與黑幕後的政客或極端恐怖分子掌握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本質上是一樣的,也與我們造了大壩卻對其後果難以預測和把控的情況相差無幾。所以,人工智能這項新型技術可能會對我們過往經驗構成嚴峻挑戰,但並不會產生完全不同類型的新問題。也就是說,人們擔心的“智能爆炸”所引發的後果並不是一個新難題,而是一系列老問題的疊加。

再次,對於人工智能技術的焦慮還來自另一類認為它將取代人類勞動力,從而造成大量人類失業的威脅。這類憂慮,實則是對人類內在價值的誤讀。其實,“不勞而獲”只是在有人“勞”另有人“獲”時才是壞事,而使得所有人都可以“不勞而獲”,正是所有技術進步的應有目的。人類謀生所需的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被機器替代是必然的趨勢,而這正是我們所有經濟發展技術創新所謀求的主要目標。由此看來,人工智能取代人類勞動,我們應該拍手叫好才是。只要我們的分配制度與人類勞作的關系理順了,人類並不會因為失業就喪失了生活的意義,反而這讓人們有更多的機會去使其內在價值大放異彩,直接謀取生活的意義。

所謂人類生活的內在價值,是與其外在價值或工具價值相對而言的。比如,單從一個人來說,為了購買食物讓自己生存下去而不得不從事一份枯燥乏味的工作,這種工作並沒有任何獨立的價值,其價值完全是工具性的、附屬於生存需要的。另一方面,內在價值卻是非工具性的。或許哲學家們在幾千年的爭論中還未能將具體哪些是人類的內在價值給出一個精準的劃分和描述,但諸如幸福、自由、正義、尊嚴、創造等這類基本內在價值是鮮有否定的。這些價值不是為了其他價值或目的而存在,它們本身就具有至高無上的價值,失去這些價值訴求,人們生活所欲求的全部內容將不複存在。而人工智能取代人類勞動力從事基礎工種的勞動,恰恰是將人類從勞作謀生的桎梏中解放出來,讓人們投身到藝術、認知、思想、情愛、創造等實現人的內在價值的活動中去。

最後,正如最近大熱的科幻劇集《西部世界》和《黑鏡》系列所隱喻的那樣,部分人認為人工智能的“覺醒”才是對人類最致命的威脅。他們害怕人工智能發展到具有自由意誌和自主意識的強人工智能階段後,會擁有跟人類一樣的“人性”腹黑面而與人為敵。但是,正如以上所說,現今馮·諾依曼框架下的二進制計算機的工作原理依賴經典物理學的“定域原則”,永遠不可能“覺醒”,而只有以“非定域原則”為構架的計算機(比如量子計算機)才有可能產生自我意識。所以,在現今神經網絡人工智能獨領風騷的情況下,這種擔心完全多余。

那麽,如果基於量子力學我們真的制造出了具有自我主體意識的強人工智能呢?這時我們就要徹底轉變思路了,此時有意識和情感的人工智能也具有與人類對等的人格結構,在社會地位與權利尊嚴等方面應與人類一致。拿它們去買賣,相當於法律上的販賣人口。進一步地,我們必須將它們看成是我們的後代,與我們在實驗室培育試管嬰兒並無本質上的差別。自古以來,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後代超越自己啊,“強人工智能”比我們強,我們慶賀都來不及,還焦慮什麽呢?

總之,按照人文理性的要求,面對自己創造的具有自我意識的強人工智能存在體,我們的基本態度應是接受並認可他們是人類進化了的後代。正如經過上萬年的演變後,躲在山洞里的智人成為穿梭於摩天大廈里的現代人的歷史進程一樣,人類以嶄新的方式繁衍出一種新面貌的超級智能人,這不是滅世的劫難而是人類的跳躍式進化。

但是,目前以Neuralink為代表的科技公司所試圖做的腦機互聯,卻極有可能將人類個體變成徒有人形的機器人,亦即行走的“僵屍”,徹底終結人類文明。如若僅僅出於害怕人類在超人工智能時代到來時不能與AI在勞動力市場相匹敵甚至被淘汰而企圖將人類變成AI,這將是對人類最緊迫且最嚴重的威脅。就像上文所說的那樣,人腦是迄今為止我們所知的最為複雜精巧的東西,在我們還沒有基本摸清其運作原理之前,對其進行任何加工改造都是極端危險的行為。

虛擬現實的顛覆性

著有《未來簡史》的哲學家赫拉利最近在英國的《衛報》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無需就業就實現人生意義”,宣稱人工智能的發展將大多數人變成“不可就業”後,虛擬現實讓人們直接實現生活的意義。他還把人們在VR世界中與生產力脫離的活動類比於古往今來的宗教活動,試圖說明人們從來都是在生產活動之外才找到深層意義的源頭。

赫拉利認為勞作不是生活意義的源頭,與我們以上的觀點不謀而合。但他將人們在虛擬世界中的活動與宗教類比,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在宗教中,人一般被當成被造的存在,而在虛擬世界中,每個人都可以是世界的“造物主”。他沒註意到,“創造”與“被造”,是相反的。

在VR與物聯網整一起之前,VR只是一個體驗的世界,很多東西並不會在真實社會中直接造成實質性後果。VR和物聯網整在一起就不一樣了,那就是ER,擴展現實,我們此時就可以從虛擬世界操作現實世界中的物理過程,完成生產任務了。這方面我們界定完了以後,就可以討論,到底在現實世界不能幹的事情,是否可以允許人們在虛擬世界中去實現。

有人認為現實世界不許幹的事都是壞事,那可不一定。因為,現實中的自然限制不一定符合人的需求,人為的規矩也不一定是最合理的規矩。比如說孫悟空,還有《山海經》那種古代傳說中的很多東西,我們在現實中就幹不了。但是如果我們看不出這種神仙般的能力有啥不好,或許很好,我們就讓大家high起來啊。再比如說,現實生活中有國界,而虛擬世界中可以沒有國界,沒國界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沒有進一步討論之前,我們先不要輕易下結論。一下子從管制角度看,它好像是壞事,但是終極來看也許並不是壞事。是我們制度要適應這種東西,而不是倒過來,讓我們適應已有的制度。這就需要非常嚴格的邏輯思維,對人類社會本性有一種透徹的理解,對我們的生活的內在價值,都要有一些比較深刻的理解,才能想清楚這些我們必須面對的新問題。這就有很多思想資源,有兩千多年來哲學家討論的東西,平時人家不關心這些。現在虛擬世界和人工智能等東西來了,那些東西就變成任何人都要面對的事情。我們立法,和人建立關系打交道,都變成要思考最抽象的哲學問題了,這就要激活大家的人文理性。

VR領域真正的問題,其實是與馬斯克的“腦機融合”項目類似的問題。虛擬現實行業的不少人與馬斯克有類似的危險想法,就是繞過人的自然感官直接刺激腦中樞來給人輸入虛擬世界的信號。經過我們以上的分析,我們知道,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不同的是,這邊形勢更加緊迫,卻少有人關註。虛擬現實與物聯網的結合是不久後幾乎必然要發生的事情,我已在實驗室中做出了可操作的原型了。做出這個,就是要警示大家,弄好了我們接近神仙,弄不好呢,馬斯克還沒來得及做的事,被虛擬現實大牛搶先了。一旦大家腦部被插,無論是在VR還是AI領域的人幹的,可能結果就是人類文明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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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機接口昭示“賽博人”時代到來

“賽博人”(半機械人)多久會出現?

2014年巴西世界杯開幕式上,年僅14歲的巴西高位截癱少年身披“機械戰甲”開出了這一全球盛宴的第一腳球。數十億人為之歡呼,這一腳開球,不僅開啟了整個巴西世界杯,更開啟了人類的新時代,或許我們將由此走向一個人機融合的新未來。

與此同時,鋼鐵俠、X戰警……這些硬科幻小說的人物正在腦機接口研究的實驗室里進行前期的探索。這也是電氣工程、計算機科學、生物工程、生命科學、材料學等多學科人才跨界研究的熱門方向。

在6月10日的未來論壇上,浙江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教授、博導,同時也是中國人工智能學會腦機融合與生物機器智能專委會主任委員潘綱分享了腦機接口的階段性研究成果——至少現在,在人類腦電波的遠程操控下,已可以讓身背芯片,腦子里植入電極的大白鼠在迷宮中穿行。

在這一過程中,腦神經信號的搜集、分析、反饋等環節都有著大量的工作要做。國內外不少科技公司的企業家也在大力支持這一研究方向,比如馬斯克和紮克伯格推出了秘密項目Neuralink和Building 8,以及陳天橋資助加州理工學院成立了腦科學研究院。

這類的實驗意味著一個良好的醫療前景。舉例來說,狀態讀取和診斷就會對植物人和漸凍癥的患者護理提供很大幫助。當他們對自己的行為無法直接作出反應時,可以通過意念,即神經信號(包括α波、β波等)實現交流。“實現數據的采集和解讀就已經可以發揮重大作用了。”潘綱在接受第一財經記者采訪時表示。據他透露,目前浙江大學進行的主要是侵入式研究。而根據信息采集方式,腦機接口可分為侵入式和非侵入式(腦外)。

隨著光遺傳學的發展,研究人員還發現可以使用新的光控方法選擇並激活某種生物的一類細胞,增強它們的特定功能。因此未來的腦機接口有望實現重建人類的一些組織功能。“人類的神經通過訓練之後可以把原本已經廢棄受損,不能執行命令的神經功能轉移到其他部位。”潘綱說,這對於中風病患者顯然是個好消息。

目前,在商業營銷推廣中應用的是非侵入式的腦機接口,已經可以實現分辨正負面情緒,判斷註意力是否集中。潘綱表示,非侵入式獲取神經信號的問題在於大腦皮層的腦電波穿過頭骨時信號會衰減,也會受到肌肉的影響,而且大腦皮層的活動也很難對同時進行的神經活動有效區分,比如還很難區分是哪些神經元釋放了何種信號的過濾和分離。

相比於願景,腦機接口的探索還是在起步階段。而中國腦計劃能否立項將是助推相應研究的動力。第一財經此前了解到,中國腦計劃主要有三大支柱:基於認知方面的神經機制的基礎研究;神經性疾病早期診斷和介入的研究成果轉化;用於發展人工智能以及機器人的類腦研究。

這或許會像智能手機的應用推廣一樣,盡管它大大提升了溝通效率並讓查找信息變得更加方便,但直到今天也有人在擔憂我們改變了本來的生活方式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對於尚未實現商業化的腦機接口來說,目前這種擔心還可能過早,仍處於基礎研究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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