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日的《奧克蘭論壇報》,刊登了一位老婦人買彩票中了2300萬美元的大獎而非常「幸福」的故事。中彩的事情常有發生,一般中彩也就是運氣好(being lucky),很少成為「幸福故事」。但這位叫朱莉·賽爾維拉(Julie Cervera)的老婦人不同,她的故事除了幸運,還有其他不同的因素,因此成為與倫理價值有關的「幸福」。
今年69歲的賽爾維拉是一位殘疾人士。2011年,她47歲的兒子在一次車禍中喪生,留下了4個十多歲的孩子。老婦人不僅要撫養這些孫兒孫女,還要撫養兩個有殘疾的養子(一個5歲、另一個9歲)。賽爾維拉的日子過得極為艱難,常常付不起水電費和有線電視的月費。2012年3月的一天,她與女兒瑪凱絲開車出門,女兒在車子裡覺得頭暈,就下車去買瓶水,母親叫她順便給買一張彩票,可在錢包裡卻連一塊錢也找不出來,結果瑪凱絲用自己的錢給母親買了一張彩票。
賽爾維拉接過彩票放進車斗裡,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前不久,她陸續接到朋友和熟人的電話,說她中了彩,她還以為那只是胡說。那些朋友和熟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原來彩票局工作人員眼見180天的認領有效期限已快結束,卻沒人前來認領彩金,於是到賣出這張彩票的店舖去瞭解買者究竟是誰。從店主提供的錄像中,他們查到瑪凱絲買彩票的情景,便把照片發到網上,請公眾幫助確認是誰。瑪凱絲的妹妹看到姐姐的照片,於是打電話告訴了她。
賽爾維拉在參加領取彩金的儀式時哭了,說願意用這筆錢換回兒子的生命。她又說現在可以好好照顧孫子孫女了,還要把這錢的一大部分給兩個有殘疾的養子,這樣,自己百年之後,「他們可以好好過日子了」。賽爾維拉最後說:「我太幸福了,我要給自己買一雙銳步(Reebok)牌的新鞋。」
亞里士多德把幸福確定為「合乎德行的現實活動」,幸福不是靜止的狀態,而是進行中的生活方式,一種以德行為目的的行為。這種德行的一個表現就是考慮他人勝過自己。亞里士多德說,許多人「以生活享受為滿足」,但享樂生活是最低層次的幸福;另外兩種更高層次的幸福,是「政治生活」和「思辨的靜觀的生活」。
對賽爾維拉這個平凡的婦人來說,政治生活和思辨靜觀是太奢侈的幸福;但她也沒有只是「以生活享受為滿足」來看待幸福。沒錢時,她盡心盡力撫養後代;有了錢,撫養後代還是她進行中的生活方式。錢只不過使得她更能實現這樣的生活方式罷了。錢並不是她生活的目的,她願意用這一大筆錢換回兒子的生命,她要用這錢撫養4個孫兒孫女和兩個有殘疾的養子;不僅如此,她還要在百年之後,給兩個與她並無血緣關係的孩子留下一筆讓他們「過好日子」的錢。哈佛大學教授格里薩爾(Edward Glaeser)說,幸福包含著價值目標,因此,人們追求幸福的行為有時會顯得是在降低自己的幸福。賽爾維拉最後想到的才是自己,為了慶賀自己的幸運,要為自己買一雙新鞋。
賽爾維拉的中獎不全是個人幸運,也是一些與她本不相關的陌生人幫助她的結果,這是一種更重要的幸運。如果不是彩票局工作人員不怕麻煩地尋找她,她也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中了彩,更不要說是得到這筆錢了。2012年8月,還有另一位中了5200萬的得主遲遲沒有認領的,彩票局工作人員也是用這個辦法找到他的。當然,儘管他們努力,也還是有找不到得主的,僅2011年一年,加州就有超過2000萬的彩金是無人認領的,最後捐給學校。彩票局工作人員誠實而負責,他們的行為符合德行標準,並因此有助於提升群體生活的集體幸福,賽爾維拉的個人幸福是受惠於此的。
幸福不能全靠運氣。單純的運氣是命運的偶然安排,而命運既可能安排好事,也可能帶來壞事甚至災禍。人的幸福並不是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並不受控於神秘而不可知的命運。任何一件看似偶然的幸福都有隱而不見的原因。幸福對於個人和集體具有太重要的生活指導意義,因此不能把幸福當成一件只能聽由偶然因素決定的事情。
(作者為加州聖瑪利學院教授)
最近會為中國經濟把把脈。之所以要談這個,主要是最近以查諾斯(Chanos)為代表的中國崩潰論的友邦朋友們,上竄下跳的很辛苦,可是列舉的觀點,大部分又只是現象,然後用扯蛋的邏輯進行了組合。
為了和諧地球,只好以正視聽。
中國經濟有沒有問題?當然有。
而且不光是中國,現在世界三大經濟體:美國、歐元區和中國都有問題,看大家的PMI和最近的各類經濟數據,比如德國的IFO、中國的GDP、美國的大宗商品,都有疲弱的現象。
中國的主要問題,就是要看這張圖。
圖1
這張圖,其實就是信用擴張。其中,規模較大的擴張有兩次:第一次是2009年的4萬億,這是一次不得已而為之的措施,其結果就是信用大幅度擴張。還有一次就是去年上半年經濟不太滿意後,第3季度開始打雞血。
但這兩次的信用擴張有一個非常大的區別——信用擴張和GDP增長關係在減弱:
2009年那次,信用擴張上去了,增長出來了。而第二次,信用擴張上去了,但增長沒有出來。其實就是信用擴張帶來的GDP增速的內在關係減弱了。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呢?請看下圖。
圖2
我們從圖中可以發現,GDP增速和打雞血的感情比較深。不過後面這次信用擴張,水分相對少一些。因為有不少信用,是之前4萬億的地方政府貸款2012年到期,而引發的借新還舊,這個並沒有帶來總規模的增加。
不過對這些新替換的債券的具體情況,我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因為有的項目可能是回報期還沒有到,所以效益還沒有體現。當然也有的項目就是壞帳,或者就是經濟回報率比較不好的。因此,如果你一股腦的把所有的都認為是壞賬,是不是太極端了?
但是新的貸款,其中有兩大塊,是比較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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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比較一下,信用擴張的投向也有差別。
2009年有不少錢是去了鐵路,而後來鬧得比較厲害的就是分拆鐵路,要搞投資市場化啥的(市場化的結果就是鐵路票價上漲哈,呵呵)。當然,這個是對消費者而言的。對投資方來說,市場化的結果就是投資的金融成本(對金融業來說就是利潤)上升哈。
最近關於影子金融系統的討論和新聞很多。我們也湊湊熱鬧。繼續看圖說話。
圖3
圖3顯示,融資成本從2002—2010年的年度平均成本佔GDP的10%左右。其中,2008年因為緊縮導致成本高企,2009年放水促使成本略低。但是在金融改革大發展的背景下、特別是在影子金融系統出現之後,2012年已經上漲到了14%。
這幾天,大家討論給地震災區捐款、慈善基金管理費,那麼這個也可以算作是金融行業的管理費。
不過管理費高了,實體經濟拿到手的就少了,自然的信用擴張對GDP增長的效應就減低了。這個也是主管機構要打擊影子銀行系統的一個原因。
其實就是我說的:風險收益比太低——回報率過高,風險率過低。發行理財產品的時候靠的是市場化推銷,導致回報率過高(比市場利率高一點就行);出現損失了則靠政府信用來保底,就是風險率過低(自己沒損失)。
如果中國走到美國這個地步,50%以上的企業是金融企業,再加上金融成本/法律成本/醫療成本,那其他各行業大部分都只好翻肚皮了。
所以,要調控中國目前的融資成本,就是要對信用擴張進行限制。不過這樣一來,就會有人站出來,說這是「拒絕金融改革」、「不肯加速金融改革」,會「導致經濟增長率的下降」。而如果按照他們的理論全面放開「金融改革」,我們就要面對未來的金融系統崩潰——這個就是目前政府的兩難選擇。
那麼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保證讓擴張的信用不要流入房地產和其他用於炒作的領域和資產,而是真正流入實體產業發展,形成經濟的正回饋?其實途徑和方式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試舉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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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文章簡單回顧了中國的信用擴張過程,以及因此而衍生出的影子金融。本文將繼續談談這個問題。
從現有數據觀察,比如說製造業和服務業的PMI,就可以看出來中國經濟還是比較疲軟。根據路透4月份的判斷,中國的經濟已經進入再平衡(rebalancing)過程了。
讓我們再進一步細分一下一季度GDP分行業貢獻度。內需已經變成了GDP的最大推手——佔了7.7%裡面的4.3%。而投資佔了2.3%,外貿佔了1.1%。
看起來蠻好哈。可是,內需裡面的50%來源於建築業——也就是大工程和房地產。換言之,以地方政府作為主要推動力的、以房地產為投資方向的投資,並沒有減少。而且其他固定資產類投資,也依然沒有減少——看一下最近的廣東、浙江等地方的發展計劃,大家就知道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前的各種BOT(Build—Operate—Transfer)啥的政府融資平台給砍掉了,現在是靠伴隨著金融改革和市場化出現的理財產品資金池來解決了。
雖然經濟依然疲軟,不過單從數據看還是有亮點哈。
昨天(註:北京時間5月8日)大概從香港的電視新聞上,看到了中國的外貿數據,表面似乎不錯。表現最好的數據,是出口到香港的貿易規模,好像瘋漲了。那麼這個現象,被我解讀為熱錢開始大踏步進入了。
為啥我覺得這個是海外熱錢進來的渠道?
因為香港主要是轉口貿易,要是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經濟都低迷,香港幹嘛進口這麼多?進來了向哪裡轉、賣給誰?而且香港碼頭工人還剛剛罷工了一個月呢。所以我覺得這個是海外熱錢進來的法子。
而且考慮到最近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一直上漲,也佐證了這個判斷。
以前政府主導的各類投資,主要靠的是銀行貸款,如果出現壞帳和爛帳,中央怎麼著也得救命哈——反正銀行和政府都是國家的(感興趣的同學可以看一下美國是怎麼救銀行的,方式差不多,不過人家就被譽為市場化運作哈)。
現在則是要靠理財產品了,而且為了吸引社會資金參與,於是不少都是10%回報率啥的。雖然貌似不用政府兜底了,不過要是出問題,中央估計也還得救——要保證社會穩定啊。不過這種做法,還有其他一些問題。
第一個,就是這些固定資產投資對GDP的推動力越來越小,之前商業版有過詳細分析,不再贅述。
第二個,因為股市出現無序的亂漲亂跌,會讓不少追求高收益的資金,轉而投向理財產品。而這個就正好把空位和低位,留給人家海外熱錢過來抄底哈。
股市搞成這樣,上屆政府是難辭其咎的,因為你放任某些人和勢力胡來亂來,然後又以市場化為藉口,不安排政府力量介入股市的健康、平穩運作。結果被人家惡意打下來、散戶被清倉,政府也無所作為,結果整個股市被打成了地板價。
所以這兩年非常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海外熱錢進來佔據A股的底部,然後自己國內的錢,被人要麼忽悠去炒美國房地產(社科院的功勞),當然更多的是被忽悠到理財產品,去了地方政府融資平台(註:危害性參見週報2013年 16 期)。
而中央為瞭解決經濟增長點的問題,肯定要傚法美國和日本,就是把股市「合理」地捧上去,然後讓大家可以提錢出來消費。所以中央肯定要動用喉舌,鼓勵大家進股市而不要去理財產品。
因為如果你現在進了股市,開始吹泡泡,2年下來可能會有50%甚至更高的回報。而你去了理財產品,最好的情況也就是10%,而且一旦出了問題,收益肯定沒了,本金能不能回來,還要看群體運動可不可以嚇到中央,呵呵。
但是,我向大家保證,大部分人的錢還是會去理財產品。因為人家就是這個德性。所以老虎喊話,要大家聽黨的話,跟黨中央走,但是大部分投資人都是傻瓜。
馬克吐溫有一句話:如何要一個傻瓜可以有100萬?答案是讓他先有1000萬。還有一句,是錢和傻瓜,遲早要分家。今天在個人群上堂課,免得這裡成為口水橫飛的地方。這個群的目的是讓大家一起學習、互幫互助、多討論、開闊視野,所以如果有專業才幹當然好,大家就聽聽專家怎麼說。如果沒有專業才幹,也提高一下大家的common
不過,也要避免某些同學看起來樣樣都是專家,談到啥都好像造詣頗深,實際卻是半瓶子水晃蕩,這樣就沒啥意思了,浪費了自己的時間,誤導了好學的同學嘛,呵呵。
下面言歸正傳。
今天給大家介紹一個概念,叫做DSR(Debt
這個概念是兩個同學(Mathias
這個文章的結論之一,是不管你是哪個國家、什麼時間,也不管你的金融業的成熟程度如何,通常如果你的DSR比例高於20—25%,就是一個銀行系統危機的信號。看圖識字哈。
圖1
其中的紅線就是銀行危機出現的時點,陰影部分是經濟衰退的時點。這裡大家會看到有些國別差異:比如韓國發生危機時SDR是比較高的(約40%),而德國和希臘還沒到20%就發生了。
那麼為啥大家對這個指標感興趣了呢?
昨天(註:6月4日)在商業群提到,有黑嘴借匯豐的中國PMI唱空中國的鬧劇,而這個也一脈相承哈——因為現在有一股國際財經勢力,在炒作中國出現明斯基時刻[1]的可能。
其中給法國興業銀行做事的姚煒同學,就用這個理論來測算中國目前的情況。
姚同學的看法,就是把中國的非金融公司的債務,和地方政府融資平台的債務,加在一起,認為2012年底,中國的債務佔GDP是145-150%。
她的另一個觀點,就是中國目前的平均利息是7.8%, 債務平均到期率是6.3年。
當然因為影子金融系統的數據比較難斷定,姚同學就用了比實際情況,可能要長期的到期率。當然影子系統的利率,可能會更高。
這樣計算的結果,就是中國的DSR是29。9%
先看圖。其中11.3%(7.8%x145%GDP)是利息,剩下的是債務本金。
圖2
從某種意義上,這個解釋了為啥信用擴張,但GDP沒有上去的問題。比如2009年增加一個單位的GDP要1.9的信用擴張,而現在則到了4.5左右。具體數據可能不是很精確,但趨勢一目瞭然,意思大家都能明白哈。
當然姚同學也承認,中國銀行的貸款壞賬率並不很高,說明了債務裡面有不少是債還債(新債還舊債)。這個結論,就是因為大部分地方政府融資平台是新債換舊債,反映出公司債務裡面有不少是沒辦法通過自身現金流還本付息。
這個就是所謂的明斯基現象下的龐式金融。當然大家也知道,唱空中國的同學們的「黃河大合唱」不知道唱了多少年了。畢竟中國之前已經經歷過拯救銀行系統,但並沒有發生國家混亂的情況。
其實,就是中國的各地地方政府屁股底下坐著的一大堆東東,大家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或者裡面產生的壞帳和爛帳,本身需要靠經濟增長來消化掉,但是這些需要經濟增長來消化到壞帳和爛帳,現階段又拖累經濟增長。不過好在中央政府和管轄的正式金融系統,還算給力。
因此,大家看到韓國到了40%才出現金融危機,也許中國的抗力還要高些呢。按照金融時報Jam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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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危機實質上是政府信用的危機,而目前中國黨和政府的信用仍在,那麼金融系統的信用就在。
大家都知道,90年代銀行危機後,是把壞帳集中到4大資產管理公司,然後讓銀行們輕裝上陣了。雖然今天,地方融資平台和某些國企又搞出了不少東東,但是整個中國的情況,比世界其他國家好多了。
如果光看金融資產的規模,那麼中國的風險是比較大,只比日本、美國和法國好一點。但是把金融業和整個GDP比較起來,就不一樣了。
圖3
不過這裡也有一個問題,就是中國現在的資本結構。其中主要是中國經常帳戶的盈餘,主要是以海外資產(美國國債)的方式存在。這些資產在脫手的時候不太容易,屆時會影響到政府應對金融危機發生時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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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D列印成了產業界的當紅炸子雞,不僅「自造者」運動遍地開花;在台灣,主掌工研院積層製造與雷射應用中心的曾文鵬,更成了火紅的企業把脈師,一天至少接待三組人馬,讓他得到「台灣3D列印教父」的美名。 撰文‧顏雅娟 一走進與台南烏山頭水庫比鄰而建的工研院南分院,彷彿置身大型戶外花園;這個距高鐵嘉義站四十分鐘以上車程的神祕基地,近兩、三個月突然熱鬧起來,不斷湧進國內外參訪團體,還有更多的是不願具名的企業訪客,就連鴻海也曾經派人到中心了解技術。 他們,都是為了3D列印! 工研院「積層製造與雷射應用中心」,一直是台灣3D列印技術的研發重鎮,自從美國總統歐巴馬點名當今最夯的3D列印技術後,這裡便成了國內各企業主的取經地。其中,擔任積層製造與雷射應用中心總監的曾文鵬,更是奔走全台各地,頻繁地接受採訪、出席演講,每天至少接待三組人馬。 尋找口顎重整材料 意外遇上3D列印時間拉回二○一○年,早在《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雜誌大幅報導3D列印趨勢前,時任工研院雷射應用中心總監的曾文鵬,就因手上一項關於口顎重整的研究計畫,與3D列印結下不解之緣。 當時為了尋找口顎重整的關鍵醫療材料,曾文鵬把目標鎖定在高硬度的金屬植體,但接下來遇到令他頭痛的難題:要怎麼把金屬做得完全符合人的口腔大小? 在遍覽國內外研究後,曾文鵬篤定地認為,將金屬粉末一層層疊出來的「積層製造」,是生產金屬植體最適合的方法。於是這個計畫,成了曾文鵬一路推動3D列印應用的起始點。 嚴格說起來,曾文鵬並非台灣研究3D列印的始祖,早在十年前,包括成功大學、中正大學已經就3D列印(或稱積層製造)做過深入研究;只是礙於當時3D列印設備技術不成熟,讓「印」出來的東西品質低劣。從此,台灣錯過了全球3D列印狂潮的第一班列車。 隨著近年來國際間重新捲起3D列印熱潮,美商3D Systems、德國設備領先廠商EOS、日本機械大廠松浦(Matsuura)設備技術已臻成熟;也剛好在這時候,命運之手牽引曾文鵬接觸到積層製造,從此與3D列印撞擊出激烈火花,甚至成了台灣3D列印產業發展的掌舵手。 長相斯文,說話慢條斯理的曾文鵬,當年從交大控制工程研究所畢業後,因成績優異,還沒退伍就拿到台灣工具機大廠研發部經理的職缺;之後進入工研院,也長期待在機械所任職。 一路走來,曾文鵬累積豐富的機械背景,還不到五十歲,卻已是台灣工具機業界的前輩。他笑說,自己也是傳統製造派出身的,看著近十年台灣工具機產業因中國低價搶單頓失活力,心中感慨萬千。他認為,台灣產業講求大量、低價製造的生產模式勢必面臨淘汰。 有了這樣的背景,讓曾文鵬在體驗過積層製造的神奇魔力後,腦子裡開始想著:如何也把這魔法粉撒在台灣製造業,幫助產業升級轉型? 孵育「雷射光谷」技術 力推產業轉型於是,二○一二年底,在工研院宣布成立積層製造與雷射應用中心,成為台灣第一個3D列印研究基地之際,曾文鵬順勢接下了總監的重擔。 時間拉回去年七月十八日,工研院籌組成立「雷射積層製造產業群聚」,推動台灣跨進3D列印產業。這一天,只見曾文鵬忙著接待來自國內外的廠商、官員;到了晚上活動結束,曾文鵬還親自到德商EOS、日本松浦等廠商下榻的招待所拜訪,遊說對方將3D列印設備引進台灣,加速台灣3D列印實際應用的發展。 經過一年時間,眼看著客製化骨科醫材公司捷安司、3D列印代工廠台灣積層製造等公司,逐一從工研院搖籃中孵育而出,曾文鵬笑說:「就好像看著自己小孩一個個出生!」台灣積層製造總經理楊世名說,若不是透過董事長邱于川介紹認識了曾文鵬,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踏入3D列印領域。公司籌設這一年多來,他看著曾文鵬為3D列印及雷射產業奔走的熱情,「說他(曾文鵬)是3D列印教父,當之無愧!」講起外界的高度推崇,曾文鵬急忙撇清:「說教父不敢當,我也只是剛好在產業發展到對的時機,做了對的事情。」回想一路推動3D列印,曾文鵬坦言:「其實一開始也會懷疑,印出來的東西真的能用嗎?」但看著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透過全世界最好的機器「印」出來,那一瞬間,內心感動與震撼是無法形容的,也讓曾文鵬加深了3D列印將改變產業遊戲規則的信念。 「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先把各行各業的應用找出來,把想像化為實際,讓台灣率先找到3D列印的創新商業服務模式!」期許這一次,台灣能夠趕上這班疾駛的3D列印列車。 曾文鵬(前) 出生:1964年 現職:工研院積層製造與雷射應用中心總監經歷:工研院機械所副組長、美溪機電研發部經理學歷:交通大學控制工程研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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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動亂之後,許多台商喊出想回家、卻回不了家的心聲。是什麼因素讓他們回不了家? 政府宣稱推動台商回流,但僅創造三萬個就業機會,與兩年前的預期有落差。 企業主與學者不約而同指出,台商鮭魚返鄉有四個重大路障待解決。 撰文‧何欣潔、林麗娟 「我只能待在胡志明市,不敢走,卻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其實大家心裡都很害怕,若有機會,誰不想回台灣?但台灣經濟動能這麼差,回去了,我又能做什麼?」越南衝突將近一週,台商孔祥平在越洋電話中的聲音,驚惶、恐懼中難掩疲憊。 障礙一:地主不願出租 寧可養地、炒地皮事實上,早在越南衝突發生前三個月,孔祥平參與的「越南平陽省台商FB俱樂部」上,就出現一篇〈台商台幹要回家!〉的文章,呼籲政府引領台商回流,引發眾人共鳴,「能待在自己的土地上,當然最幸福!」數月後動亂爆發,台商想回家的心願,比任何時候都強烈。 二○一二年,國發會(經建會改制)提出願景,宣稱要透過六大推動策略,吸引台商回台,預計在兩年內增加投資兩千億元,並替本國勞工增加八萬個就業機會。 但是,兩年過去,根據經濟部工業局提供的資料,截至一四年第一季為止,台商回台投資家數四十三家,投資金額一九八二億元,投資金額數字雖差強人意、勉強達標,卻僅僅製造了三萬個就業機會,不到原本政策宣稱的四成。優秀的台商台幹,仍然只能流落他鄉。 遠離台灣的親人,在外國土地上披荊斬棘,面對全然陌生的語言、文化與政治情勢,若不幸遇上動亂事件,數十年心血轉瞬化為烏有。 越南台商彼此打氣加油,苦笑說自己是四處飄零、有土有水就能存活的「蕃薯命」,讓人聞之鼻酸。想回家的台商,為什麼回不了家?政府推動的台商返台投資方案,究竟能不能幫助台商回家? 「我們當然也很想加碼在台灣投資建廠,不想離鄉背井奔波,但是合理價格的土地取得不易,希望政府幫我們解決取地的問題。」被點名認為最有競爭力返台投資的大立光創辦人林耀英,談起近年來試圖回台的波折,無奈地呼籲政府,應該要多幫幫忙。大立光原本要在台中精密園區建廠,卻因為環評兩度未過,目前仍在另行找地。 事實上,大立光遭遇的狀況並非特例,而是返鄉台商面臨的共同困境。早在今年四月初,立法院經濟委員會就質疑,經濟部公佈全台五十四處工業區土地租售使用情形,約有三百六十四公頃土地處於閒置狀態。政府無法有效遏止工業區土地炒作,以致土地擁有者坐等漲價,是阻礙台商回台投資的元兇。 中華經濟研究院經濟展望中心主任劉孟俊分析,許多地主寧可養地、炒地皮,也不願意將土地租給回流台商設廠,或者是開出高額租金,導致業者利潤全都「卡死在地租上」,沒有餘裕進行產業轉型或調高工資。久而久之,年輕勞工也會覺得前途無望、對資方產生敵意與相對剝奪感,成為惡性循環。 「政府拿出魄力,立即開徵荒地稅,給養地地主必須盡快脫手的壓力,讓真正有產業需求的廠商進駐,才是解決之道。」劉孟俊語重心長地說。 障礙二:台灣工資節節高漲鮭魚返鄉之路,道路阻礙且漫長,除了土地難以取得,節節高漲的台灣工資,也橫越在廠商的回家之路上。廣隆光電董事長李耀銘、建大工業董事長楊銀明,都不約而同地表示,中國的工資太高,是他們轉往東南亞投資的主因,要回到工資更高的台灣設廠,可能性就更低。 「台商早年到中國投資,現在轉到越南投資,主要還是看上便宜的工資。」長期居中協調在越台商投資問題的立委蔡錦隆分析,在前總統李登輝時期,正由共產轉往民主制度、又享有歐美關稅優惠的越南,就是台商往東南亞投資的首選。到目前為止,越南的工資仍是中國的一半,對精打細算的台資企業而言,依然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然而,逐低成本而居的台商,必須付出許多代價。五月十六日早上七點,在台中清泉崗機場,一批批越南台商逃難般地飛奔回台。鋒明興業董事長蔡文瑞卻提著行李,往人群的反方向走,搭上前往胡志明市的班機。他說,自己何嘗不想待在台灣,不必直奔亂邦? 「能回台灣經營,應該是大部分台商的願望。」越南動亂之後,蔡錦隆坦言,的確聽到一些台商想轉回本國經營的風聲,但並非所有廠商都有辦法回到台灣生存,「如果是像技術傲視全球、很有競爭力的大立光,我想,整條生產線撤回台灣應該也沒有問題,但若是付不起高工資的企業,大概就很難回台。但更矛盾的是,台灣國內氣氛是認為勞工工資只有二十二K太低,雙方的期待落差太大。」蔡錦隆認為,這個問題從根本上無解。 哪裡有便宜的勞工、土地,工廠就往哪裡移動,一向是「製造業鐵律」,乍看之下,台灣也難以擺脫這樣的無解宿命。但所謂的鐵律,是否真的牢不可破?劉孟俊指出,勞工要求高工資,未必不利於製造業發展,「高薪的美國與韓國,製造業優勢目前排名高居全球第二、第三,可見事在人為,低薪策略不是唯一選項。」美國總統歐巴馬上任後,推動的一連串「美國再工業化政策」,就成功打破迷思,成功重整美國經濟。 障礙三:缺乏產業升級整體戰略劉孟俊分析,美國成功的關鍵,是由一連串縝密的產業政策所組成。「我們就以汽車業來看,美國的汽車業回流政策,絕非讓汽車業重回底特律、五大湖等舊工業區,而是到中南部美墨邊境,當中蘊含製造業重新佈局、政策回應產業板塊位移的思惟,而不只是吸引商人回流而已。」劉孟俊坦言,台灣只把眼光放在鮭魚返鄉,而非打造整體的新產業戰略,成果當然不如美國。 檢視美國「再工業化」系列政策,由二○○九年十二月公佈《重振美國製造業政策架構》拉開序幕,一○年的《美國競爭力再授權法案》緊追在後,接著才是《美國製造業促進法案》正式登場,其他配套的相關法案和計畫更涵蓋了「吸引製造業回流」、「提振出口競爭力」、「發展新興產業」、「強化小企業實力」、「吸引外資投資」與「發展先進製造技術」等多項策略,不但讓美商回家,也確保美國在先進製程中繼續握有主導地位,為美國再造全新工業形態。 反觀台灣,根據國發會一二年提出的《加強推動台商回台投資方案》,政府讓台商回流的具體策略,分別是協助解決人力問題、土地資訊取得、設備進口、輔導服務、加速ECFA︵兩岸經濟協議︶協商,以及提供專案貸款等六大項,「和美國比起來,實在有點遜!」劉孟俊說。 再進一步檢視,四十三家台商回台投資案件中,「高附加價值產品及關鍵零組件相關產業」有二十家,佔總體比率四成六,遠高於「自有品牌國際行銷」或「台資跨國公司在台設立研發中心或營運總部」的企業,與美國的縝密佈局相比,仍然偏向吸引代工廠商回台,產業升級策略幾乎付之闕如。桃園縣產業總工會研究員盧其宏就批評,若沒有產業轉型政策,只顧邀請台商回家,「回來的恐怕也不是鮭魚,只是低利潤、低工資、剝削勞工的鱷魚!」障礙四:區域整合、關稅問題無解除了高工資、土地難取得、經濟缺乏動能,台商選擇在海外打拚,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關稅。 在越南暴動中損失上千萬元的悅新製衣董事長張良彬,就因為台灣差人一等的關稅,無法回台。「台灣成衣進口韓國就要一七%的稅,沒有越南的免稅,叫我們怎麼活?」他說。 面對複雜的關稅、區域經貿整合問題,長期在中經院進行研究的劉孟俊,對政府即將登場的「自由經濟示範區」抱持著高度期待。 劉孟俊認為,自經區內零關稅、鬆綁財稅制度的框架,將可成功吸引部分廠商回流,「甚至讓香港的物流業者來投資,我覺得都有可能。」劉孟俊認為,自經區對台灣是一個調整體質的機會,若能成功,有助於台灣在兩岸經貿分工中站穩腳步,「但若維持現狀、不思改變,台商當然不會回家!」鮭魚返鄉方案就業率不如預期,越南爭議又讓台商興起「回不了家」的感嘆,寧可承受打砸搶燒的風險,也不敢回台創業。政府會拿出什麼解方?工業局副局長連錦漳回應,「台灣的政策思惟和美國想法相仿,都有思考到補強產業鏈、吸引高端人才回流、製造就業機會等種種問題,政府已經做了整體考量。」總體而言,經濟部認為台灣方案成效,與美國落差不算太大。 針對台商回流方案,受惠的就業人口不如預期,經濟部表示,目前公佈的數據指的是促成「三萬人直接就業」,兩年前公佈的數字,則是預期促成「八萬人直接、間接獲得就業機會」,沒有成效不彰的問題。連錦漳透露,越南事件爆發後已接獲指示,將研擬延長台商回台投資方案的執行期限。 「美國、韓國的經驗都顯示,高工資的先進國要讓製造業回流,不是不可能,是事在人為。今日台商落入回不了家的困境,政府責無旁貸!」長期研究美國的成功經驗,眼看其他國家成功邁向產業轉型,加入新一輪區域經濟競賽,台灣的廠商卻還在中國、東南亞「逐低薪而居」,劉孟俊有感而發,期待政府拿出歐巴馬同等的遠見與魄力,讓台灣終結迷惘、台商停止流浪。 政府怎麼做? —— 台美製造業回流政策比較政策層面 美國政策 台灣政策吸引製造業回流 《美國製造業促進法案》 《加強推動台商回 台投資方案》 提振出口競爭力 《出口倍增計畫》、《金鑰匙計畫》 簽訂ECFA,但成果待商榷。 發展新興產業 《美國復甦與再投資法案》、《先進製造合作夥伴計畫》 無強化小企業實力 《美國復甦與再投資法案》、《問題資產救助計畫》 國發基金雖有專案貸款,並無針對中小企業。 吸引外資投資 中央地方政府聯手推動《選擇美國》計畫 無,僅由各地方政府自行招商。 發展先進製造技術 《先進製造合作夥伴計畫》、《全國製造創新網路》 無協助解決勞動力問題 擴大勞工培訓計畫 提高外勞核配比率、強化職業訓練。 資料來源:中經院、經濟部 整理:何欣潔 企業怎麼看?——台商難返鄉因素在外投資台商 為何無法返鄉? 台灣最大專業瓶蓋飲料生產廠宏全集團總裁曹世忠 台灣內銷市場已飽和 台灣第二大輪胎廠 建大工業董事長楊銀明 土地取得不易、環保成本太高全球最大的手機鏡頭製造商大立光創辦人林耀英、董事長林恩舟、總經理林恩平 土地價格過高、易受環評卡關台灣車載影音導航系統龍頭怡利電董事長陳錫蒼 台灣土地太貴 全球第七大電容器廠商 立隆電子 土地取得不易 國內唯一上市鉛酸蓄電池廠廣隆光電董事長李耀銘 越南工資便宜、台灣關稅太高 整理:林麗娟 |
說服自己要接受壞事,且要盡可能以此為樂,這是一種犬儒化的弱者自我防衛機制。
最近讀到某教授的《〈賣火柴的小女孩〉:感恩的心》一文,文章說,“安徒生並非丹麥的杜工部(甫)”,所以,《賣火柴的小女孩》也絕非“丹麥版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安徒生其實是在告訴我們“如何做一個快樂的窮人”,“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幸福的,而且,她也死於幸福。”
我因此想到讀過的一篇博文《生活就像被強奸一樣,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我初讀此文的印象是,會不會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的一個病例呢?想了一想,發現並不是這樣。二者的主要不同在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一種未必有說理過程的心理認同變化,而“享受強奸”則顯然是一種自我勸解、自我說服的結果。而且,前者可能發生在任何社會條件下,而後者似乎只可能產生在一個犬儒化了的社會里。
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又稱為人質情結、人質綜合征,是指被挾持的受害者對加害者產生了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者的一種情結。斯德哥爾摩癥候群起作用的因素中,最關鍵的是“正義”,綁匪為了某種“正義”原因而綁架人質,並得到人質認同。第二個重要因素是,綁架者在對被綁架者的挾持過程中,對他施以“恩惠”,被挾持者越是感到自己身處於危險之中,就越是會感念這種“照顧”和“關心”。第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被挾持者完全沒有逃脫的希望,也完全與外界隔絕,不斷受到綁架者的洗腦。
“享受強奸”並不符合這三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被強奸者清楚地知道,強奸是一種暴力,是邪惡而不是正義的。被強奸者也不會感覺到施暴者的“照顧”和“關心”。強奸發生在很短的時間里,被強奸者“享受強奸”,不是被人洗腦,而是自我洗腦。如果說斯德哥爾摩癥候群是一種“糊塗人的錯誤意識”,那麽“享受強奸”便是一種“明白人的錯誤意識”,很符合彼得·斯洛特迪克(Peter Sloterdijk)在《犬儒理性批判》一書中對犬儒主義的定義:犬儒主義是“啟蒙了的錯誤意識”。
如何做一個快樂的窮人,如何對待“被綁架”或“被強奸”,都成為如何對待不幸生活的隱喻。“當快樂的窮人”和“享受強奸”一樣,是拿來比方我們無法反抗,便應該好好接受的生活態度。如“享受強奸”的作者所說,是“生活里有很多事情是你不想也不願意做的事,會在環境的強迫下做了”,“環境需要人去適應它,而不是環境去適應人。生活就像強奸一樣,當不能抗拒的時候,就去享受它吧”。
不管環境多麽不合理,生活在其中的人都一味地說服自己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要求改變環境。他們不僅不對壞事發出抗議,反而自覺地在心里把壞事轉化為“好事”,說服自己不僅要接受壞事,而且還要盡可能以此為樂,這是一種典型的犬儒化的弱者自我防衛機制。
它由兩個主要部分組成,每一個部分都包含著一種自我說服。第一個部分是克服恐懼,受害者說服自己不要聽從自己的反抗本能,“當強奸來臨的時候,你第一個反應只是嚇壞了,然後你會徒勞地試著掙紮、反抗,這些都是生命主動性的本能。如果你面對的是一個強有力的男人,如果他拿著一把刀或一支槍,你還會反抗嗎?你明知這樣的反抗是徒勞的,甚至會迫使他結束你的生命,或者弄傷你,你還會選擇反抗嗎?”這個時候,“識時務者為俊傑”便成為萬世不易的自我保全原則,既然反抗無用,那就不如順從。
第二個部分是精神上的反敗為勝,受害者說服自己可以通過主觀意願把壞事變成好事。受害者因此甚至可以把別人強迫她做的事情在心里當作是自己的選擇,“所以你必須主動配合些,閉上眼,想你心愛的男友……如果他在這過程中得到的刺激和快樂不及你多,你就占了上風,或者是強奸了他。”
“生活就像被強奸一樣,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說這話的是一位弱女子。一位名教授和一位弱女子能殊途同歸地對生活總結出同樣的犬儒智慧,我們在道德感嘆和批評之余,或許也該問一問,這是偶然的呢,還是因為我們的社會環境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作者為加州聖瑪利學院教授)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給醫生過大壓力,醫生只會是“能不治就不治了”。
小孩一生病,全家都急得不得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首先是哭,見到醫生就哭:救救我們的孩子吧。更有甚者,直接給醫生下跪。其實這樣沒用的,醫生不是因為你求他他才救的,不求照樣救你孩子。第二是鬧,有些家長到醫院,指著醫生鼻子說:不給我們孩子治好,你小心點。更厲害的,還拉拉扯扯。這樣不行,先不說有沒有觸犯法律,就是給醫生壓力大的話,醫生也會選擇能不治就不治了。上吊也是如此,以死相逼給醫生過大壓力,無益於你的孩子。
因此,無論你用什麽樣的感情想要讓醫生給你孩子治病,都是無用功。通常,醫生從學醫開始就養成了清醒、冷靜、邏輯、果斷。如果你想讓醫生又快又好地治療你的孩子,就該好好學習如何跟醫生溝通。
針對在兒童門急診常見情況,我建議首先要溝通事實。什麽是事實?就是你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摸到的、量到的,等等。譬如發燒,你看到小孩很煩躁,動來動去,手一摸,額頭發燙,體溫計一量,39℃。千萬別靠猜,說我覺得怎樣怎樣;也別說保姆怎麽說的,保姆還沒來。溝通事實不要那麽啰嗦,按照癥狀加時間的方式說,譬如說小孩發燒了,什麽時候發現的,當時體溫多少,用過什麽退燒藥或其他處理方式,燒有沒有退,什麽時候又量過,體溫多少。如果還有其他癥狀,要分開說,先說最重要的,再說其他的,譬如發燒說完了,可能醫生也會問,有沒有咳嗽或拉肚子,你就可以補充,剛開始沒有咳嗽,昨晚有了,今天咳得厲害就來看病了,最後想想有沒有遺漏的沒說。最好就是當你帶孩子看病的路上,就要想想有哪些情況需要和醫生說的。你想得越清楚,醫生處理起來也會更快。
其次要溝通證據。證據就是剛才你跟醫生說的那些事情的證明。譬如說孩子拉肚子,有些家長怕醫生說臟,給孩子洗幹凈送過來,人倒是幹凈了,大便給扔掉了,醫生讓家長描述大便情況,家長一會兒說黃的,一會兒說綠的,就只能讓醫生猜了,如果這時醫生讓再去化驗大便,小孩又拉不出,那要急死人的。因此,如果孩子有咳的痰、嘔吐物、大小便等這些,盡量先讓孩子吐在盆里或拉在痰盂中,然後找小的盒子或袋子裝一些帶到醫院,讓醫生看了以後聽醫生如何處理。對了,孩子在家里用過哪些藥,或者哪些藥效果比較好、孩子也樂意用的,記得保存好藥盒,帶來讓醫生看一下。同時,帶好以往的病歷本、其他醫院的檢查報告、拍的片子等等。哦,還有其他一些證明,什麽打疫苗的記錄、相關的保險證明等等,最好把以上這些都放在一個袋子里。不是我讓大家不高興,小孩6-7歲前會經常看病,把這些放在一起,省得東找西找,尤其是外地來看病的家長更要註意這些材料的完整性,否則重新再做檢查,時間就更長了。
再次是溝通期望。通常,醫生做出診斷之後,很多家長都會急著問:這個病嚴重嗎?什麽時候會好?將來不會有其他問題吧?這些問題都可歸為你有期望。可是這些問題是醫生最不願意聽的。我要給你潑點冷水,有人說醫生是天使,可我從沒看到哪個醫生頭上有光環,也沒看到哪個醫生有翅膀,他們不是神仙,不見得下了診斷就是對的,不見得用了藥後病就沒了。有期望沒錯,溝通期望是要和醫生討論接下來遇到什麽情況要怎麽辦的問題。如果孩子沒什麽大問題的話,一般醫生很少會主動和你溝通未來的事。如果醫生沒主動說,建議大家要問清楚,接下來什麽情況下要再來醫院,什麽情況不用來醫院。譬如發燒,不是用了退燒藥、抗生素,就不會再燒了,而是看燒是否有下降趨勢,有就繼續用藥,暫時不用看醫生,如果繼續高燒不退,甚者還有升高,那就要再去看醫生。有些家長急得要命,好像用了藥就不能再燒,抱歉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藥。疾病的好轉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什麽情況下醫生會主動跟你溝通期望?往往是病情較重的,譬如腹瀉脫水,小孩沒有精神了,往往醫生會告誡你要及時輸液、及時補充水分。或者,骨髓穿刺結果出來,醫生說看情況,你們家長要有思想準備。這時大家千萬別急,認為醫生就救不了,醫生主要是讓大家足夠重視並能接下來按照他們的意思配合治療。最後,要給家長們一個建議:調整自己的期望,與醫生的期望保持一致,對治療或許更有幫助,過高過低都會有問題。
(作者為醫學人文培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