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六月新接任台灣房屋加盟總部總經 理的余淑玲,是國內房仲界,由店東直升總部總經理的第一人,從芭蕾舞老師轉行的她,如何靠著高EQ,從月薪二萬元的小祕書,變身薪水翻十倍、掌管六千人的 幹練女總經理? 撰文‧梁任瑋 身穿剪裁合宜的淺灰色套裝,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擁有一六六公分、九頭身比例的余 淑玲,是六月中旬才上任的台灣房屋加盟總部總經理,也是國內房仲品牌中,由店東直升總部總經理的第一人。 在台灣房屋二百六十位加盟店東中, 余淑玲的房仲資歷不過十一年,手上經營的七家加盟店,其中五家還坐落於單價不高的基隆,但她旗下的店頭每年可以成交五百戶房屋,穩坐台灣房屋「成交王」寶 座。 如今風光的業績背後,當年卻是籠罩在不知明天身在何處的恐懼之中。 要改變,就要踏出第一步二○○○年,教了十年舞蹈的余 淑玲,毅然結束經營多年的芭蕾舞教室,轉行進基隆地區型房仲店頭擔任行政祕書,生性害羞的她就連面試當天,都得開著車子在店門口繞了好幾圈,最後她說服自 己「要改變,就要下定決心踏出第一步」,才鼓起勇氣推門進去。 放棄穩定高薪和老師身分進入房仲業,余淑玲像落入凡間的公主,新挑戰的第一堂 課就是得放下身段、彎腰學習。 三十歲才第一次當上班族,年齡比同事「資深」,但她卻連影印機都不會使用,等於從零開始。因此,對這份新工作 她也比任何人都兢兢業業。為了快速進入狀況,余淑玲上班的第一個月,一天假都不敢休,每天早上準時九點進公司,晚上也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 沒 想到,天公一開始並沒有疼憨人,余淑玲進入房仲業初期,台灣房地產仍不景氣,再加上基隆遇水則淹,店內仲介紛紛轉業求去,最後竟然只剩下店東和她兩人。 在 沒有業務員的情況下,余淑玲硬著頭皮一面做祕書,一面學做業務。 不過,當她拿到第一個月薪水的當天,看到努力一個月只有少少的二萬元,湧起 一絲心酸的她算了算時薪,竟然連一百元都不到,對比從前當老師的時薪動輒千元起跳,真的有如天壤之別。 另一個「今非昔比」的心態轉換是面對 客戶,她說,「以前當老師不用在第一線拉業務,只要負責把舞教好,大部分家長也很尊重妳,但是賣房子必須面對客戶的拒絕與責罵,一開始的確很痛苦。」「房 子漏水,客戶只會罵業務員,不會怪房子。」余淑玲進入房仲業不久,九二一大地震才剛結束,當時不僅房市成交量盪到谷底,房屋水管路線龜裂,屋齡高的老房子 幾乎都有漏水問題,但房屋一發生狀況,客戶第一個想到就是怪業務員,余淑玲為了處理售後服務問題疲於奔命。 以大台北地區的房價來看,余淑玲 面對的是一個最底層的市場,客戶形形色色,修養不好的大有人在。 有一次,一位買方相中一間房屋,很快就付了斡旋金準備與屋主議價,但因屋主 堅持不降價,最後並未成交,隔兩、三天後,余淑玲介紹另一位買方以屋主希望的價格買下,沒想到這件事被最初那位買方知道,跑到店頭用「五字經」髒話飆罵了 余淑玲一頓,還率人來店裡揚言砸店。 「一屋二賣,沒良心,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當時被罵得莫名其妙的余淑玲,內心很生氣,但她沒有把不滿的 情緒表現在臉上,也未頂撞回去,余淑玲反而用正面的態度迎向不堪的屈辱,耐心說明事情原委,她發現客戶只是要個台階下,最後為了給客戶一個面子,她請客戶 吃飯,才平息紛爭。 愈逃避,問題就愈惡化這件事讓余淑玲學到很多交易糾紛產生的原因,常常是錯過第一時間處理的黃金時機。「愈逃避,問題就 愈惡化!」余淑玲說,客戶有時只是要被尊重的感覺,「遇到無理的客人,寧可吃點虧也不要硬碰硬。」還有一次是一位已有自用住宅的買方,為了向銀行順利申請 高額房貸,他向余淑玲買第二間房屋時,請朋友當人頭簽約,最後卻被銀行識破,核貸成數不如預期,盛怒的買方轉而責怪余淑玲「無能,連房貸都辦不好」,不但 要求退還二%的買方服務費,甚至認為余淑玲沒有幫他貸到款,連賣方付給余淑玲的四%服務費也要拿。 最後余淑玲把二%退給了買方,這個經驗也 讓她學習到客戶會產生抱怨,有很大的原因是業務員沒有完全掌握到他的需求。 從此余淑玲養成了凡事提前準備的工作態度,「例如約客戶看房子 前,我會前一天先去勘查位置、屋況,甚至連買方準備去銀行申請房貸,只要有時間,我都會先帶銀行承辦人員去看一次房子,讓客戶順利申請到房貸。」挫折多, 靠 熱度來堅持 把奧客當貴人、以羞辱為養分,這些經歷也讓余淑玲的臉皮愈磨愈厚,甚至有不少客戶是「不打不相識」,最後因為余淑玲的高EQ與貼 心服務,彼此結為好朋友。余淑玲笑說,「業務員每天都會遇到無數挫折與失敗,但是態度決定勝負,如果沒有辦法跳脫負面情緒的框框,挫折只會成為你進步的絆 腳石。」以女性獨有的柔軟身段,在陽剛味十足的房仲業出頭天,余淑玲也從初入行時月薪二萬元的行政小祕書,月薪翻十倍,變身掌管六千位業務大軍的幹練女總 經理。 堅持在房仲業深耕的余淑玲,也曾因為老闆要求她去掃街發傳單,讓過去只熟悉住家附近道路的她時常迷路。陌生的工作內容,加上大環境的 不景氣,把余淑玲的身心逼到極限,每天晚上頻做噩夢。 她笑說,當時最常夢到的情節是,「我帶著一位女生去看屋,兩人話講到一半,衣櫥突然跑 出一個阿飄追著我跑……。」嚇得發抖的余淑玲奮力地跑到沒有力氣為止,只能停下來問阿飄為何跟著她,結果阿飄竟回答,「人家說,我的房子一坪可以賣八萬 元,妳為什麼只幫我賣六萬元……。」身心俱疲的她,一度想放棄房仲工作,一位不抱希望的客戶卻成了余淑玲的信心來源。原來,當時基隆家家戶戶因為淹水淹怕 了,即使水退了,也沒有人敢買新家具,沙發都改用塑膠椅取代。 一位長期看屋的客戶,希望在基隆找到一間不淹水、不漏水的房子。余淑玲花了六 個月,終於在六堵嶺為這位客戶找到一間不淹水、總價三百八十萬元的房子,看到客戶滿意的笑容,也讓她找到了房仲工作的成就感。「業績是靠人做出來的,市場 不好原來也是種機會!」樂觀的余淑玲這麼告訴自己,也這麼一路做了十一年。 今年六月,在台灣房屋董事會遴選下,由余淑玲出線擔任加盟總部總 經理。若換個行業比喻,這就像是可口可樂經銷商,因為表現出色轉而擔任可口可樂總經理一樣,讓業界跌破眼鏡! 台灣房屋首席總經理彭培業說, 今年初開始尋找總座接棒人選時,他偷偷地做了份社區民調,發現基隆地區的台灣房屋加盟店,無論在商圈指名度、知名度與客戶抱怨度三大面向表現都很出色,最 重要的是還達到「零客訴」的超高目標,這也是余淑玲打敗其他候選者的關鍵。 把責罵當作工作加溫的養分與燃料,舞蹈科班出身的余淑玲,憑著耐 磨、耐罵的高EQ在房仲舞台當上第一女主角,也開創出不同的生命格局。 余淑玲 出生:1970年 現 職:台灣房屋加盟總部總經理經歷:芭蕾舞蹈老師、房仲祕書、台灣房屋基隆區特許加盟店東 學歷:國立藝專舞蹈科 被 罵教會我的事: 凡事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耐罵3撇步 態度決定勝負,永遠用熱情與溫度面對工作。 如 果沒有辦法跳脫負面情緒的框框,挫折只會成為你進步的絆腳石。 頻頻為難你的客戶,往往是讓你學習到最多的貴人。 罵 不倒的本領:態度第一 事件:客戶沒買到房子,罵她五字經、沒良心。 應對:不頂撞,給客戶台階下,此後學會第一時間處理客戶糾 紛。 |
罰人剷水肥、把酒駕受害者照片放在錢包十年,美國法官坡的判決看似荒謬,但他卻說這讓85%犯人不再犯罪。 我搭上開往華盛頓特區的火車,去見一個被我先入為主判定為凶神惡煞的人:令人生畏的美國自戀狂泰德.坡(Ted Poe)法官。二十年來,在德州的休士頓,坡全國知名的註冊商標,就是用他所能想見最浮誇的方式,公然羞辱被告,一如法律作家強納森.特利(Jonathan Turley)曾說的,「把老百姓當成他個人荒謬劇裡的虛擬道具。」 酒駕遭判罰: 舉牌「我害死人」達十年 坡的懲罰有時很滑稽,例如命令犯輕罪的人去剷水肥等,有時則如哥雅(Goya,十八世紀的西班牙畫家,畫風奇異多變》的畫般別出心裁,他對休士頓青少年麥克·休貝薩克的裁決就是如此。一九九六年,休貝薩克以一百哩的時速酒駕又沒有開大燈,撞上了一輛廂型車,裡面載著一對夫妻和保母,先生和保母送了命。 坡對休貝薩克的處罰,包括:一百一十天的新兵訓練;在高中和酒吧前面舉牌,上面寫「我因酒駕書死了兩個人」,一個月一次,為期十年;在車禍現場豎立十字架和六角星並負責維護;把受害者照片擺在錢包裡十年;每週寄十美元給以受害者為名的紀念基金,為期十年;旁觀酒駕事故中喪生的人接受驗屍。 類似的懲罰證明對其他人的心理折磨太過度了。十七歲的男孩凱文.圖內爾,一九八二年在華盛頓特區附近酒駕,撞死了女孩蘇珊.赫佐格。蘇珊的父母對他提告,拿到了一百五十萬美元的賠償。但他們開了條件,假如凱文每週五以蘇珊的名字開一張一美元的支票寄給他們,連續十八年,他們就把罰款降低到只要九百三十六美元,他感激的接受了他們的提議。 酒駕駕駛崩潰 民權團體批三K黨復活 多年以後,男孩開始沒有如期付款。當蘇珊的父母送他進法院時,他崩潰了。他說,每次他填上她的名字,愧疚就會撕裂他:「太煎熬了。」他說。 他試圖把兩盒預先寫好的支票交給赫佐格夫婦,每週一張,直到二〇〇一年底,比講好的多一年,但他們拒收。 就像是民權團體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批評坡法官的人曾向他力陳這些誇張懲罰的危險性,尤其是公開執行的那些懲罰。他們說,公然羞辱在毛澤東時代的中國、希特勒時代的德國和三K黨時代的美國大舉復活,並非巧合:它會摧毀靈魂,使每個人變得殘暴,包含圍觀者在內,使他們失去的人性不下於遭到羞辱的人。坡怎麼能把自尊低到要把(比方)搶劫商店的人抓起來,然後讓他們蒙受官方批准的公然譏笑? 坡對批評嗤之以鼻,他認為歹徒並沒有感到自卑,恰好相反。「我看到的人都是自尊心太強。」一九九七年,他對《波上頓環球報》(Boston Globe) 說。「有些人說,每個人應該要有高度的自尊心,可是有時候人應該要覺得很悶才對。」坡的羞辱方式在休士頓大受推崇,他最終選上了德州第二選區的國會議員。《洛杉磯時報》說,他目前是「國會發言次數最多的人」,在二〇〇九到二〇一一年間發言了四百三十一次,像是反對墮胎、非法移民、社會主義式的醫療保健等。他總會以口頭禪來結尾:「事情就是這樣!」坡跟我講了一些他最愛的羞辱:「像是愛上偷竊快感的年輕人,我原本可以把他關進大牢,但我決定他必須扛七天的牌子,上面寫著:我偷了這家店。別當小偷,否則下一個可能就是你。有人看著他,我們設好保全,為了那些擔心保全的人,我做得滴水不漏。那一週結束時,店長打電話給我:『整個星期,我的店都沒有發生偷竊事件!』店長愛死了。」「但你這不是把刑事司法體系變成娛樂了嗎?」我說。 「去問問那傢伙,」坡回答說,「他並不認為自己在娛樂任何人。」「我指的不是他,」我說,「而是這件事對看的人產生的影響。」「民眾都很喜歡,」坡點點頭,「有人停下來跟他聊起他的行為,有位女士想在週日帶他去做禮拜並拯救他,她是來真的!」坡發出高亢的德州式笑聲。「她說:『跟我來吧,你這個可憐鬼!』那週結束時,我把他帶回法庭上。 他說,這是他經歷過最丟臉的事。這改變了他的行為,最後他拿到了學士學位,現在在休士頓做生意。」坡頓了一下。 「我曾經把交到我手上的人送進牢裡,其中有六六%的人會回籠。那些被我們公然羞辱的人,則有八五%的人再也沒來過了。他們第一次就覺得太丟臉了。所以它不是荒謬劇,而是『有效劇』,挺管用的。」那天早上在飯店的房間裡,我打電話給休貝薩克,也就是九六年酒駕撞死兩個人的青少年。對於被迫在路邊走來走去,並舉著寫有「我因酒駕害死了兩個人」的標語,我要他描述一下感覺。我們先談了那場車禍,他告訴我,在發生車禍後的頭六個月,他躺在牢房裡,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想。 「你回想起什麼景象?」我問他。 「什麼都沒有,」他回答說,「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每天都在想,到現在還是,這是我的一部分了。倖存者的罪惡感讓我吃足苦頭,當時我幾乎說服自己,我活在煉獄裡,我為了受苦而活。我去了超過一年半,沒有照過鏡子,學會了靠手引導刮鬍子。」身在煉獄裡,他說,他情願關上一輩子。想不到坡後來就把他調出來,而且他突然發現自己舉著那個標語在路邊走來走去。 就在那個路邊,他說,他明白了自己有個作用—可以變成活標語,提醒大家不要酒駕。如今他會去學校宣導酒駕的危險,開了一所中途之家—戒酒生活休士頓(Sober Living Houston) ,他把一切歸功於坡法官。 比起荒謬判決 他說網路霸凌「更殘忍」 「我永遠感激他。」他說。 這趟去華盛頓特區,並沒有得到我希望的結果。我以為坡法官是很恐怖的人和負面榜樣,使在社群媒體上出言羞辱的人震驚的意識到,自己正在變成這樣的人,並發誓改變自己的做法。但休貝薩克卻認為,他受到的羞辱是他遇過最棒的事。他告訴我,這點格外真實,是因為圍觀的人都很好心,他本來很怕被辱罵和譏笑,但並沒有。「街上有九成的反應都是『上帝保佑你』和『事情會過去的』。」他說。 他們的善良代表了一切,他說,這帶來轉機,使他走上了助人的路。 「社群媒體的羞辱比你的羞辱更糟糕。」我突然對坡說。 他看起來嚇了一跳。「是更糟糕,」他回答,「他們是匿名的。」「就算不是匿名,也是很厲害的追殺。」我說。 「他們很殘忍。」他說。 我突然察覺到,在我們的談話中,我用的詞都是「他們」,每次我一這麼說,就感覺我很孬。事實上,他們並不殘忍,我們才殘忍。 「西方的司法體系有很多問題,」坡說,「但王少有規則可循,你有身為被告的基本權利,有申辯的機會。在網路遭到指控時,你什麼權利都沒有,所以後果更糟糕,事件會永遠在全世界流傳。」我們比坡法官可怕多了。當我寫到強勢、瘋狂、殘酷的人時,他們多半遠在天邊,而現在,我們就是強勢、瘋狂、殘酷的人。 有了社群媒體後,我們就為固定上演的大戲創造了舞台。 每天都有新的人冒出來,扮演了不起的英雄或令人不齒的壞蛋。 |
2樓提及
無極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