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周三),人民幣兌美元中間價報6.4895,較前一日再跌31個基點,創2011年5月來新低;在岸人民幣(CNY)兌美元收盤跌0.1%,報6.4912元,創2011年5月以來最低收盤紀錄。離岸人民幣兌美元(CNH)則從16點起在短短40分鐘從最低6.6105升至6.5719,急漲逾300點,日內震蕩劇烈。
眼看2015年即將收官,今年波動尤為劇烈的人民幣在2016年又將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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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12月跌勢擴大
周三,在岸人民幣創下四年半收盤新低,而本月至今,在岸人民幣即期匯率下挫近1.5%,至6.4912元人民幣對1美元,今年至今的跌幅擴大至4.4%。
境外媒體分析稱,中國央行周三把人民幣中間價調降至2011年5月以來最低,這增強了對於央行正在引導人民幣走低以提振經濟增長的預期。
其實,進入12月以來,即人民幣加入SDR(特別提款權)後,人民幣在岸和離岸市場都出現走弱趨勢。隨後央行更是推出發布包括13種貨幣的CFETS人民幣匯率指數(觀察人民幣匯率主要看一籃子貨幣),各界當時紛紛猜測——央行是否意在推行人民幣對美元貶值鋪路?
對於近期人民幣的跌勢,中金公司研究部負責人、首席經濟學家梁紅近日撰文表示,簡單的原因有年末較強的季節性外匯需求。同時,隨著開年個人5萬美元的年度購匯額度得到刷新,在人民幣貶值預期的影響下,市場對於年後是否出現個人集中購匯的情況存在諸多顧慮。此外,外匯局即將推出新的個人外匯業務監測系統,又收緊了境內機構外幣現鈔收付的相關規定,進一步加深了市場的憂慮情緒。
不過,個人的購匯行為是否將左右人民幣未來的趨勢?梁紅對此持否定意見。
她表示,個人購匯與資本流出性質不同。由於外匯不能用於境內支付,市場情緒改善會很快帶來外匯存款趨勢的變化。因此,個人購匯行為更多影響的是人民幣匯率的波動性而非其趨勢。
其實,真正影響人民幣匯率趨勢的無疑是機構。“外匯市場的主要參與者是機構而非個人,因而機構行為才是人民幣匯率的主要決定力量。今年前10個月,銀行間外匯市場交易量是零售市場上銀行與其客戶之間總交易量的3倍之多,而後者主要是來自於企業(尤其是進出口企業)的金融活動,而非個人購售匯。因此,個人購匯或可觸發市場過度反應,導致人民幣匯率短期超調,但其影響渠道應是通過觸發機構的激烈應對行為。匯率的中期走勢主要取決於經濟基本面因素,受個人購匯行為的影響有限。”梁紅指出。
2016年人民幣料適度貶值
如此動蕩的12月也不免讓市場擔憂2016年的人民幣匯率走勢,明年匯市又將何去何從?
東方證券首席經濟學家邵宇指出,“從估計結果來看,目前人民幣兌美元大概高估約5%左右。因此綜合考慮國際收支順差、經濟基本面和其他非市場因素,我們認為2016年人民幣對美元的貶值幅度應該在5%以內(到年底)。”
瑞銀和國泰君安也紛紛預計,美元對人民幣到2016年末將貶值至6.8的水平。
“近日央行提出新型貨幣籃子指數CFETS,我覺得央行是在提醒大家,人民幣的匯率並不只盯住美元,實際上是參考一攬子貨幣,未來央行會用一攬子貨幣指數來衡量人民幣。” 美銀美林大中華首席經濟學家喬虹表示。
既然要看一籃子貨幣,除美元從去年7月便強勢升值近20%之外,幾乎所有貨幣在2015年都對人民幣呈不同幅度貶值。在一籃子貨幣中,美元的權重為26.4%,歐元占比為21.4%,日元為14.7%,後兩種貨幣近年來由於QE政策而大幅貶值。
各大機構預計,伴隨著加息進程,美元指數到2016年末或進一步升值至105的水平,當前為98.34。隨著CFETS人民幣匯率指數的推出,在這一過程中,人民幣或無需再像過去一樣軟性盯住美元而同步走強。
“人民幣從以美元為錨到以一攬子貨幣為錨,加大了人民幣的波動率。如此也就加大了人民幣預期的不確定性。”法巴銀行亞洲證券首席經濟學家陳興動預測,人民幣匯率貶值到6.7、6.8都有可能。
盡管2016年人民幣對美元的適度貶值格局基本確立,但中國央行仍然維持著一定的維穩空間。中國央行調查統計司司長盛松成此前便撰文表示:“最近十年來,我國從未放任人民幣升值,多數時候人民幣是被低估的,短期人民幣即使有貶值壓力,貶值幅度也不會太大。”
在盛松成看來,中國匯率長期升值趨勢並沒有改變。“目前中國的利率遠高於美國,未來中美利差仍將存在。”在人民幣升值中長期趨勢並未改變的情況下,人民幣國際化前景廣闊。盛松成建議提高人民幣使用範圍,需要進一步擴大人民幣金融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