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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虧10億仍燒錢進攻 阿里影業加碼票補戰

美團點評,滴滴快的,58趕集,攜程去哪兒,類似的橋段在過去兩年頻繁上演,都是因為同質化競爭下,持續燒錢讓行業前兩名消耗殆盡,遂謀求合並。伴隨眼下電影票在線出票比例一路飆升到八成,業內不禁問,這個橋段什麽時候輪到在線票務平臺?

2 月17日晚,阿里影業針對2016年全年財報發布盈利預警稱,截至2016年12月31日預計錄得9.5-10億元人民幣的凈虧損,主要是因淘票票過去幾個季度持續的票補與市場推廣所致。這種燒錢力度是電影票在線入口爭搶的一個縮影。

其實早在18年前,矽谷已經寫好了上述劇本。當年馬斯克(特斯拉與SpaceX掌門人)在自己的創業早期創辦了互聯網銀行X.com,為爭搶用戶與彼得·蒂爾創建的Paypal打補貼戰,很快雙方陷入資金困頓後合並。以抱團取暖的方式緩解燒錢壓力是市場預測類似行業走向的一個慣性思維。

但不同於矽谷以及上述的出行、團購、外賣市場,在線票務眼下是一個特殊的局面,背後的流量與資源已經幾乎全部集中到BAT與貓眼電影身上,背後都已不是中小公司,簡單的兩兩合並可能性已經不大。盡管傳統電影業界普遍認可的一個趨勢是票補降溫,進而影響電影票房增速,但由互聯網公司操縱的補貼戰仍沒有明顯松懈的跡象。

面對赤字,阿里影業方面最新表態,以淘票票為核心的互聯網宣發業務是戰略性投入,公司將全力支持淘票票的發展,未來將繼續加大投入,以強化淘票票的進攻隊形,“確保淘票票在技術、人才和資金等各個方面擁有行業領先的競爭力。”一句話,虧損了也要繼續燒錢搶市場。

究其原因,入口效應對市場上這四家(BAT與貓眼電影)的意義非同小可。當在線票務進入2.0時代,貓眼電影、淘票票、微影時代、百度糯米都不再只扮演為C端消費者提供出票服務的角色,而是向上遊連接電影制作發行,向下遊對接實體影院與衍生品市場,開始做B端的生意。背後產業鏈資源的廣度與垂直領域深度將取代價格戰,成為各家比拼的新焦點。

一方面在產業鏈上遊,像貓眼電影去年參與投資並發行《美人魚》、《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使徒行者》等影片,微影時代厘清資源分立內容與發行公司,而互聯網發行業務已占阿里影業營收的半壁江山;在下遊,阿里影業斥資10億(可轉債)入股大地影院後,又以1億元收購杭州星際影院,為延伸會員管理、衍生品銷售、院線運營等下遊業務找到實體依托。另一方面在產業鏈縱向突破的同時,這些平臺也在拓展橫向布局,從電影票到演出與賽事,“去電影化”而突出泛娛樂形象。

在這個趨勢下,在線票務平臺背後的股東身份也越來越複雜,傳統影視公司的介入成為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淘票票去年獲得的17億元A輪融資中有華策影視、和和影業和博納影業參與;貓眼從美團點評獨立後幹脆投身了光線傳媒懷抱。傳統勢力為互聯網平臺嘗試聯合出品、獨立自制等提供了業內資源。

但上述互聯網公司改造傳統產業鏈上下遊的過程中,用戶數據是一個最基本的依托,在線票務平臺是獲得用戶數據最主要的渠道,這就是各家燒錢爭搶在線出票市場份額的原因,也是互聯網公司對電影業最簡單粗暴而易行的切入口。在各家都喊著要打造影視投融資平臺、互聯網發行平臺、內容孵化平臺,並謀求差異化優勢時,票補價格戰卻成了一種“標配”。

然而現實證明,就像消費者之於外賣和打車平臺,電影觀眾對於在線票務平臺也沒有太多忠誠度可言。兩年前,起步最早的貓眼電影的在線出票市場份額過半,隨後BAT的重金投入迅速拉低了貓眼的占比,尤其是淘票票,持續的市場投入明顯提升了份額占比,已經到了和貓眼貼身肉搏的階段。接下去票補和市場推廣的持續投入將考驗各家的家底。

根據半年報披露,阿里影業目前賬面上躺著100多億現金儲備,加上淘票票獨立融資17億,彈藥充足;貓眼背後的光線傳媒2016年憑借優質內容收入、投資收益、股票減持等進賬迎來一輪業績上揚,其最新發布的2016年業績預告披露,凈利潤預計為7-7.5億,同比增74.09%-86.53%。但去年光線傳媒裁員等動作反映出王長田戰略轉型的意圖,旗下的VR、新媒體與電商等新業務都需要投資,貓眼能獲得的資金支持預計難以集中。騰訊系的娛票兒今年已經開始最新一輪融資,糯米則由於百度整體戰略已從O2O轉向人工智能而逐漸“失寵”。

在尚未建立起上遊優勢前,幾家互聯網公司都不願主動大幅度削減票補,做第一個“出頭鳥”。但想像傳統影業公司那樣靠內容賺錢,短期內仍比較難。阿里影業出品的第一部電影《擺渡人》沒能收獲理想票房,但該公司方面向第一財經記者否認在這部影片上虧錢,並透露《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已基本完成後期制作,預計今年暑期檔上映。強IP“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眼下已經在網劇端贏得市場,對電影版將是一個利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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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現金凈流入超百億仍陷危機 輝山乳業的錢究竟去哪兒了?

現金流以百億元凈流入,四年半自身造血亦近百億,輝山乳業(06863.HK)暴跌危機,仍有大量懸疑待解。

輝山乳業於2013年9月27日在港交所上市之後,現金流表現為持續凈流入。第一財經記者統計發現,2013財年到2016財年,及2017年財年中期,輝山乳業經營、融資所得現金凈額分別達到98億元、164億元,扣除投資產生的現金流凈流出160億元,累計現金凈流入達到100億元以上。

融資環境頗佳,基本面尚屬良好,輝山乳業為何陷入今天的困境?究竟是什麽原因,引爆了輝山乳業的全面危機?大量資金究竟又流向了哪里?

3月28日,輝山乳業發布公告,否認其董事長、實際控制人楊凱挪用公司資金。但蹊蹺的是,2016財年,輝山乳業在經營所得現金凈額平穩、融資所得資金較大增長的情況下,其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卻陡升陡降。

2014年以來,輝山乳業股價出現多次下跌,楊凱巨資增持,資金需求明顯增加,不得不通過股權質押大量融資,其持有輝山乳業股份,眼下已質押殆盡。此外,楊凱名下還有一家房地產公司。頗為吊詭的是,輝山乳業負責融資、財務的執行董事葛坤,與楊凱關系密切,上周末突告失聯。

輝山乳業執行董事、高級副總裁葛坤

現金流充沛

3月28日,輝山乳業發布公告,承認3月23日與23家銀行債權人召開會議,在遼寧省政府的協助下,討論該公司今年的計劃,並尋求銀行債權人按正常方式續貸。公告稱,中國銀行、九臺農商行、浙商銀行於會上表示,將繼續對該公司保持信心。但鑒於最近股價大幅下跌和媒體報道,不能保證這些銀行的意見將維持不變。

3月24日,輝山乳業暴跌之後,關於其負債的數據隨即開始流傳,輝山乳業總資產382.6億元,總負債418.82億元,整個輝山乳業已經資不抵債。其中,中國銀行、九臺農商行分別為其第一、第二大債權人。

然而,輝山乳業的情況究竟如何?披露數據顯示,截至2016年9月30日,輝山乳業(上市板塊,下同)流動資產為140億元,非流動資產為201億元,兩者合計341億元,凈資產尚有129億元。仔細審視歷年財報不難發現,如果披露數據屬實,輝山乳業的情況不但未至山窮水盡,而且現金流尚屬優良。

2013年到2016年,輝山乳業產生了大規模資本支出,金額超過百億元。財報數據顯示,2013財年,其資本支出為7.62億元,2014、2015財年兩年迅速擴張,分別達到46.61億元、43.9億元,2016財年降至16.97億元,四年合計約為115.1億元。

2013年9月,輝山乳業在香港主板上市,當時發行股票約37.88億股,每股發行價2.67港元,共募集資金約101.13億港元,折合約78億元人民幣。上市四年里的資本支出規模,遠遠超過了IPO募集資金,差達到37億元以上。額

僅僅依靠IPO融資所得,根本無法覆蓋輝山乳業的開支用度。但輝山乳業的可用資金,並非只有上市募集資金,經營所產生的現金流,亦可為其提供資金支持。而且按照輝山乳業披露,其上市以來經營現金均為正流入。

根據輝山乳業定期報告披露,2013財年至2016財年,輝山乳業經營現金流均呈凈流入,且規模頗為可觀,具體金額分別為14.4億元、11.5億元、20.8億元、20.7億元。而在2017年財年中期報告中,則為30.6億元,四年半合計達98億元,完全可以覆蓋其資本支出37億元的缺口。

不僅如此,融資也帶來持續的現金凈流入。除了完成IPO,輝山乳業的融資活動以銀行貸款為主,2013財年到2017中期財報,新增銀行貸款所得金額為12.4億元、57.2億元、55.2億元、84.4億元、78.3億元,合計達到287億元以上;償還貸款金額為8.6億元、24億元、36.1億元、43.2億元、47億元,合計約為159億元,累計貸款凈額為128.6億元。

整個融資活動也是如此。加上2013年上市募集所得資金,扣除其他融資活動的支出後,2013財年至2016財年,輝山乳業的融資所得資金凈額分別達91億元、25億元、6.16億元、15.8億元,四年累計金額為138億元,加上截至2016年9月30日的25.7億元,共計接近164億元。

投資是主要的資金凈流出項目。數據顯示,在2013年至2016財年,輝山乳業投資產生的凈現金流為-13.67億元、-59.2億元、-50.8億元、-40.5億元;而截至2016年9月30日,則為正流入3.35億元,合計為-160億元左右。三者簡單相抵,上述財年中,輝山乳業現金凈流入接近104億元。

大量借款 股份質押殆盡

3月24日,輝山乳業股價暴跌後,債權人會議曾統計,該公司總資產為340億元,總負債為199.5億元,與輝山乳業財報披露基本一致。

究竟是什麽原因,引爆了輝山乳業的全面危機?

披露信息表明,輝山乳業基本面尚屬良好。這是否能說明,如果上市公司沒有太大問題,危機可能出在大股東身上?此前,做空機構渾水發布報告稱,楊凱至少從公司竊取1.5億元資產。股價暴跌當天,“董事長楊凱挪用上市公司30億元資金”的說法開始流傳,但3月28日上午,輝山乳業公告否認了這一說法。

除了輝山乳業,楊凱本人及其控制的主體,也在大量借款,這些貸款可能並未流入上市公司。披露信息顯示,2015年,楊凱實際控制的冠豐有限公司(下稱“冠豐”)曾將所持輝山乳業股份,質押給平安銀行,獲得24港元貸款。截至目前,貸款余額為21.42億港元,質押的輝山乳業股份總數為34.34億股。對於資金用途,輝山乳業並未披露。

根據輝山乳業3月28日公告,稱除了質押給平安銀行的股份,冠豐還為自身貸款,將持有的19.4億股質押;為楊凱控制的其他公司貸款質押7.5億股;且在股票經紀賬戶中存入33.4億股,為冠豐獲得保證金融資。這些質押融資,均為楊凱及冠豐自身用途。

盡管否認楊凱挪用資金,但疑竇並未解開。輝山乳業2017財年中期報告顯示,截至2016年9月30日,該公司短期銀行借款已經高達110.8億元,比2016年3月底的71.3億元,增加了39.5億元,所獲貸款仍在持續增長。此前,輝山乳業債權方透露,截至2016年9月,該公司銀行授信余額140.2億元,其中信用免擔保15.5億元,擔保貸款103.5億元,抵押貸款21.2億元,與輝山乳業披露數據存在30億元差額。

更為蹊蹺的是,融資、經營所得凈現金均有結余的情況下,輝山乳業擁有的現金或現金等價物,卻呈下降態勢,而在2016年9月又突然大增。

2015財年,輝山乳業當期經營、融資凈現金流入合計約26.9億元,2016財年則為36.5億元,2017財年的上半年則接近60億元。但蹊蹺的是,輝山乳業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卻在明顯減少。截至2015年財年末,這一數字為26.8億元,2016年只有21.9億元,減少了4.9億元。到了2016年9月底,又陡增到82億元。

對於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的陡升陡降,輝山乳業在定期披露報告中未有說明。而作為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及財務負責人,對此應有無法撇開的關聯。在3月28日的公告中,輝山乳業承認,自3月21日起,董事會便無法聯系執行董事葛坤。2013年上市前,葛坤便為楊凱團隊成員,負責集團財務和現金業務,並管理集團與其主要銀行的關系。

資金流向何處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輝山乳業走到如今的田地,大量資金究竟又流向了哪里?目前來看,似乎都與楊凱存在密切關系。

楊凱的資金消耗,一部分來自增持輝山乳業。公開信息披露,2014年12月之後,楊凱對輝山乳業進行了四波大規模增持。具體增持時間分別為2015年1月初、2015年4月、2015年7月初到2015年10月底、2016年2月底,增持數量合計多達34.5億股。增持完成後,楊凱持股數量由此前的64.2億股,增加到98.7億股,動用資金達到63.2億元之巨。而楊凱增持輝山乳業,或實屬無奈之舉,股價一再下跌,令其陷入惡性循環。2013年9月登陸港股後,輝山乳業股價曾有過短暫輝煌,一度摸高至3.2港元/股以上。但股價穩定期結束後,數次遭到部分股東拋售,造成股價多次下跌。

2014年2月14日到4月29日期間,輝山乳業出現上市後的第一波大跌,最大跌幅達41.5%,最低價跌至1.6港元左右。事後披露表明,兩名財務投資者在此期間分別拋售了2.85億股、5.18億股股份。此後,經過半年多的反複震蕩,輝山乳業在2014年11月28日再次暴跌。截至當年12月29日,其股價最低跌至1.13港元/股,跌幅達32%。

在此背景下,楊凱或不得已於2014年12月出手增持,增持數量190萬股,並在此後迎來了一波反彈。但時隔不久,輝山乳業股東折價大幅拋售。面對危局,楊凱不得不斥巨資接盤,動用資金達20.2億元。

經此一役,楊凱的資金鏈可能已經高度緊繃,其在平安銀行的貸款便發生在此時。此後不久,輝山乳業股價開啟新一輪下跌,這讓剛向平安銀行進行了股權質押融資的楊凱壓力劇增。2015年7月初到2015年10月底,楊凱連續增持輝山乳業達30余次。 然而,在平安銀行質押融資所得資金,遠不足以滿足增持需要。

而就在此時,楊凱仍斥資買入作為其第二大債權人的九臺農商銀行。港交所披露信息顯示,2017年1月12日,九臺農商銀行(06122.HK)上市之時,楊凱大手筆出資5.38億港元,以發行價4.56港元,買入該行1.18億股H股,占後者所發行H股的17.88%。據境外媒體報道,楊凱買入九臺農商銀行,正是通過冠豐完成。

大股東挪用資金懸疑

不僅如此,關於楊凱挪用輝山乳業30億元資金投資沈陽房地產,但資金無法收回的傳言,也得到部分證實。根據天眼查資料,楊凱名下確實有一家房地產公司,一家名為沈陽萬鼎房屋開發有限公司(下稱“萬鼎房產”)的企業,現任法定代表人亦名為楊凱。該公司成立於2004年5月,註冊為沈陽市沈北新區輝山經濟開發區輝山街20號,註冊資金1000萬元,由楊凱、劉朝濱分別出資60%、40%,執行董事、總經理亦由楊凱擔任。

而萬鼎房產還成立了另外兩家房地產公司。資料顯示,這兩家房地產公司分別為沈陽金田置業有限公司、沈陽凱美置業有限公司,這兩家公司註冊資金均為10萬元,成立時間為2013年5月,全部由萬鼎房產出資,執行董事兼總經理亦為楊凱。

而通過劉朝濱,則牽出了與楊凱有關的另一家房企。根據天眼查資料,劉朝濱還擔任沈陽永豐房屋開發有限公司(下稱“永豐房產”)法定代表人,並持有該公司100%股權。註冊於2006年的永豐房產,目前註冊資金2000萬元。

2006年11月27日,永豐房產進行了多項工商變更。變更前,該公司註冊資金800萬元,股東為沈陽高新創業投資有限公司、楊凱,變更後,股東變為楊凱一人。變更記錄還顯示,在此次變更前,楊凱就是該公司董事長。2007年7月,永豐房產增資至2000萬元,但仍由楊凱全額出資。直到2008年12月31日,該公司股東、董事長才變更為劉朝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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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80後“完美首富”王麒誠B面:身家百億仍搞千萬內幕交易

王麒誠身上有很多標簽——“白手起家的80後首富”、“中國傑出青年企業家”、“胡潤百富中國青年領袖”、“學生創業導師”等等。這些或主動經營或客觀形成的光環,構成了他的A面。但是,從兩年前漢鼎宇佑互聯網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漢鼎宇佑)對漢鼎宇佑傳媒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宇佑傳媒)的那次重組開始,他又為自己的B面埋下了伏筆,那就是“內幕交易違法者”。

7月20日,證監會宣布,考慮到內幕交易違法行為的事實、性質、情節和危害程度,決定對漢鼎宇佑實際控制人王麒誠處以40萬元罰款。而且,這是一起“內幕交易窩案”,同時被處罰的還有其老下屬王智斌、繆路漫。行政處罰決定書已於7月3日下發。

根據2016年胡潤百富榜,王麒誠夫婦以245億元的財富名列第75位,並在同期的《80後白手起家富豪榜》名列第一,大疆、滴滴、好未來等明星企業創始人都排在其後。

百億身家的王麒誠,竟然在重組期間以1500萬借助好友嶽父的賬戶,內幕交易自家股票,其動機令人費解。而在被調查時,又百般抵抗,甚至試圖借去洗手間為名與他人串供,反映出其法律意識之淡薄,也令人吃驚。

“目前上市公司直接從事內幕交易的情況減少,更多的是公司管理層泄露信息,公司外面的人施行內幕交易。但這個案子非常特殊,王麒誠當時是漢鼎宇佑的實際控制人,竟然在推動收購其夫婦控制的另一塊資產時,內幕交易自家股票,影響非常惡劣。”全程參與本案調查的稽查人員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王麒誠身上有很多光環,也被年青一代創業者當做學習的榜樣,但他卻實施違法行為,影響更大、更壞。

暗藏內幕交易

2016年5月9日,漢鼎宇佑宣布因籌劃購買資產重大事項開始停牌,10月19日,在宣布重組並停牌5個月後,漢鼎宇佑發布撤銷重組的公告。對於重組取消的原因,官方說法是無法與宇佑傳媒的“全部股東”就估值等條件達成一致。

在這起重組的背後,是一場正在進行的內幕交易調查。

2016年臨近國慶節前,王麒誠迎來了證監會稽查總隊調查人員。作為上市公司老板,王麒誠在調查組面前表現淡然,侃侃而談。

但是當調查人員要求公司提供關於並購重組事項的會議紀要等資料時,王麒誠卻表示沒有會議紀要;當調查人員在辦公室發現會議紀要時,其又拒絕在紀要上蓋章,並謊稱“公司印章丟失”;後經勸說終於同意在會議紀要上蓋章後,其又堅持寫下一句話表示不認可相關會議紀要的內容。

“王麒誠作為上市公司和標的公司的實際控制人,要什麽時候把資產裝進來,他的主觀想法什麽時候形成的我們不知道,但主觀想法都需要有一個形成客觀實際的過程。”稽查人員說,基於參會相關人員的證實,和會議紀要的內容,最終確定2016年2月22日為內幕信息形成的起點。

如果王麒誠知道,當時調查組已經確認了他的資金流動和證券操作賬戶,可能他就不會做這些看上去有些幼稚的抵抗了。

早在2016年5月9日漢鼎宇佑宣布籌劃重組停牌時,深交所的異常賬戶篩查就已經開始。

所以,當王麒誠見到調查組時,調查組已經掌握了大量“鐵證”——在重組籌劃過程中,王麒誠與商業夥伴楊濤密集聯絡之後,突然向楊濤控制的“倪某元”賬戶轉入1500萬元並全倉買入“漢鼎宇佑”;宇佑傳媒副總經理繆路漫的個人賬戶也在長期空置後突然開始買入“漢鼎宇佑”;另外,漢鼎集團副總經理王智斌的個人賬戶,則在其參與本次資產收購籌劃活動後突然放量買入“漢鼎宇佑”。

隨著調查工作逐步推進,涉及的內容也越來越深入。調查組已經確認,王麒誠、王智斌、繆路漫均知悉內幕信息內容。剩下的問題是,倪某元賬戶的1500萬內幕交易,到底是算在王麒誠賬上,還是楊濤頭上?

這還得問王麒誠。當調查人員再次見到王麒誠說出“楊濤”這個名字時,他的態度頓時大變,顯得十分緊張。

“一談到楊濤,他的狀態立馬就不對了。然後就說要去上洗手間。我們判斷王麒誠有串供企圖,立即采取了相應措施。”稽查人員說,果然不出所料,王麒誠在往返洗手間期間,就讓下屬立即聯系楊濤。“幸虧當時提前采取了措施,所以雙方串供的企圖沒有得逞。”稽查人員回憶道。

經過調查,王麒誠在2016年4月18日公司停牌前夕,向楊濤銀行賬戶轉入1500萬,然後楊濤又向妻子賬戶轉入,又從妻子賬戶轉入嶽父賬戶,並在當天全部買入了漢鼎宇佑。

百億身家仍追小利

根據2016年胡潤富豪榜的數據,王麒誠夫婦二人的財富規模達到245億。兩人在上市公司漢鼎宇佑合計持股超過55%,另外還持有眾多子公司股權。而1500萬的內幕交易可能的獲利與其資產規模相比、與其商業榮譽相比,也難以匹及。

王麒誠內幕交易的動機難以揣測,但其對市場的擾亂後果卻顯而易見。

與以往相比,本案有三大特征。一是金額較大,雖然與百億身家相比不多,但與普通內幕交易幾萬、幾十萬相比,1500萬不是小數目;二是實控人“親自”搞內幕交易,一般而言內幕交易案多由外部人員從上市公司高管處獲得信息,進行交易獲利,上市公司實際控制人自己一邊推重組一邊做內幕交易的情況較為少見;三是爆發窩案,上市公司和標的公司高管,集體進行內幕交易。

在監管層看來,此案也反映出漢鼎宇佑及其關聯企業管理混亂,實際控制人和高級管理人員缺乏基本的法律和道德底線。內幕交易窩案嚴重破壞了公平公開的市場秩序,嚴重損害了其他中小投資者的利益。王麒誠作為上市公司實際控制人,公然拒絕配合調查,而且對上市公司會議紀要記錄在案的內容矢口否認,出爾反爾,毫無遵紀守法意識,缺乏最基本的道德誠信底線。

根據最終處罰決定書,證監會考慮到違法行為的事實、性質、情節和社會危害程度,決定對王麒誠等人罰沒合計100余萬元。

“許多人曾盛贊王麒誠白手起家、艱苦創業,是年輕一代學習創業的榜樣,王麒誠卻在自己控制的上市公司資產收購過程中大搞內幕交易,踐踏了誠信原則。”稽查人員說,內幕交易的危害,不在於獲利多少,而在於對市場秩序的破壞,對法律的蔑視。王麒誠這樣帶著無數光環的“榜樣”,其影響也更大、更壞。

如此影響惡劣的案件,為何只罰40萬呢?對此稽查人員解釋稱,因漢鼎宇佑2016年10月撤銷了對宇佑傳媒的收購,加之其他因素,公司股價並沒有如期出現暴漲,王麒誠的內幕交易最終是虧損的。

根據《證券法》第二百零二條,證券交易內幕信息的知情人或者非法獲取內幕信息的人,在涉及證券的發行、交易或者其他對證券的價格有重大影響的信息公開前,買賣該證券,或者泄露該信息,或者建議他人買賣該證券的,責令依法處理非法持有的證券,沒收違法所得,並處以違法所得1倍以上5倍以下的罰款;沒有違法所得或者違法所得不足3萬元的,處以3萬元以上60萬元以下的罰款。

“證監會的處罰決定是依法依規做出的。但是,實際控制人內幕交易,主觀惡性更大。另外,不應只考慮違法所得,也應考慮止損的情形,即如果比賣的晚的投資者虧的少,止損額也可以考慮作為罰款依據。”北京盈科律師事務所臧小麗律師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對於投資者索賠而言,內幕交易是可以索賠的,但是實踐案例較少。

此內容為第一財經原創。未經第一財經授權,不得以任何方式加以使用,包括轉載、摘編、複制或建立鏡像。第一財經將追究侵權者的法律責任。 如需獲得授權請聯系第一財經版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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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蘇蔓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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