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硅谷,你可能不知道的7件事
http://www.iheima.com/archives/55604.html【導讀】硅谷,作為全世界高科技上市公司最密集的地帶,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有什麼是可以學習借鑑的?黑馬哥分享這篇福布斯中文網的文章,看作者為你揭秘你可能不知道的7件事:1、你只活一次;2、規則和破壞;3、相信「相信的力量」;4、你是「被選擇」的;5、價值和價格;6、「足夠」遠遠不夠;7、想像力和執行力。
找靈感、挖黑馬、評熱點、抄本質-這裡是黑馬通訊社:從做PreAngel以來,每年我都會抽空去美國一兩次,主要是在硅谷(灣區)一帶見見當地的朋友,他們主要有VC,創業者,斯坦福和伯克利的學生創業組織負責人,無線科技領域的各種組織機構負責人等,我一直試圖逐步瞭解這個全世界高科技上市公司最密集的地帶,究竟有著怎樣的特別之處,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學習借鑑的,讓我們回到「鄉下」也可以顯得與眾不同;同時,也想知道,我們這些「鄉巴佬」,有沒有機會在這個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密集的地區,找到自己的立足點,未來也能投資幾個像Google,Facebook那樣的偉大公司?
來的越多,感覺就越深,雖然還只是皮毛,硅谷帶給我的感觸已經非常深了,在此與各位分享:
1)You Only Live Once – 你只活一次
我的PreAngel美國Venture Partner叫Boyd,是個土生土長的舊金山人,他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告訴我,最近灣區流行YOLO這個說法,全意是You Only Live Once,字面意思很簡單,可寓意深刻。如果我們從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那天開始就足夠重視這個短語,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不一樣的今天。今天的大部分中國經濟支柱人群,其實somehow都是在為別人而活著,為了父母,為了子女,為了朋友。有些時候,看似你自己選擇了你的生活,其實不然,你活在別人為你塑造的形象裡,如果你今天對你的生活狀態不滿意,八成是你沒有為自己而活!其實把你自己活好,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因為每個人都是唯一的,都具備不同的能力和喜好,如果全社會都遵從自己的內心而活,我們每個崗位一樣都會有人做,而且做得更好!
這句話雖然近期流行,但卻是灣區一個常見意識形態的總結提煉,也就是說,很多美國名校的孩子們早就這麼做了,至少比我們國內的孩子們更早意識到「為自己而活」的道理。而整個社會也對這種意識形態給與支持,比如在中國最不能被父母理解的輟學創業,比如放棄高薪背包窮游,比如與一個跟自己完全「不門當戶對」的人結婚,比如我在一個破公寓做一個「苦逼」的藝術家,還有那麼多女生選擇做單親媽媽……當一個人選擇為了自己而活的時候,TA往往具有更加持久的恆心,或者說所謂的創業者最需要的「執著」。
YOLO,從一個角度解釋了為什麼在硅谷有世界上最高密度的優秀創業者。
2)Rules & Disruptive – 規則和破壞
在美國開過車的人都知道,大家在馬路上都很講規則,行車效率很高!舉個例子,硅谷的著名華人天使投資人李軍(快創營合夥人)說,有一次他坐一個國內來灣區出差的人開的車,他發現每到一個路口,即便是綠燈,這兄弟都會帶一腳剎車,後來他好奇地問為什麼?這哥們回答說:「我擔心兩邊有車冷不丁竄出來啊!」
沒去過美國的人可能會好奇,這很正常啊,有什麼奇怪的。但是在美國開過車你就知道了,你在直行的時候,如果沒有Stop Sign和紅燈的話,你大膽開就好了,兩邊不會有車竄出來的;因為路口兩邊的車道上要麼會亮紅燈,要麼會有Stop Sign,而美國人開車看到Stop Sign肯定要停一下左看右看再走的,就算沒有Stop Sign,拐彎的車也一定要讓直行的車,因此會開得很慢左看右看。這樣直行的車就可以大膽開了!
你看,一個好的規則設計,讓大家的行車效率都提高,只要大家都遵守,人人獲利!在創業領域,你可以理解為,在一個好的規則框架下創新,你會更加有效率,你不用擔心有人「暗算」。
這就是健康的破壞式創新:基於一個大家共同遵守的基本規則的框架下,通過技術、設計、運營或者商業模式等的創新而顛覆一個不思進取的老舊行業(企業)的過程。破壞式創新破壞的是過時的制度和不思進取的企業,屬於優勝劣汰的範疇,是良性的新陳代謝!
我們目前在國內看到太多「不健康」的商業案例,這些案例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為「破壞規則式創業」,破壞規則意味著該企業的發展影響到了整個行業的健康,甚至破壞了大部分消費者的利益,這些不守規則的創業者就是「從兩側馬路直接衝出來的司機」,一方面他們衝出來很可能被直行的車輛撞到,兩敗俱傷;另一方面,他們大範圍地出現導致直行的司機過路口都要帶一腳剎車,整個交通效率因此被影響。
這就是我們兩邊的另外一個區別,根本原因可能是「創業的目的」不同,一邊是為了「賺錢」而「投機」,所以不顧對環境,對行業,對消費者,對社會的「破壞」;一邊更多的是為了「理想」而創業。或者可以說灣區的創業者成長和生活的環境讓他們形成了一種思維習慣,不會輕易「破壞大家都遵守的規則」,這邊的「破壞規則」成本很高的。
這次,我應丁若宇之邀去給斯坦福商學院的一些同學做了點分享,我知道他們聽過太多大佬的講話,我也不知道該分享什麼好,所以把我最新的對創業者信念的5點提煉分享給了他們,Boyd說我分享的這5個點說明了「我應該屬於硅谷」。
3)Believe the power of belief – 相信「相信的力量」
這跟你創業的目的有關,如果你為了自己而活,為了理想而創業,那麼你就會「堅信」你的事業,堅信你看到的未來,這種「堅信」本身是具有強大力量的,非常Powerful,這種力量可以幫助你組建團隊,籌備資金,打造產品,營銷品牌,銷售服務……你的創業之路雖然荊棘密佈,但是你依然會逢山開路,一往無前。
很多創業者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對理想的信仰「本身就是力量的源泉,你以為是你畫的餅吸引了團隊、你以為是你未來的上市計劃吸引了投資人、你以為是你的巧舌如簧吸引了顧客、你以為是你的一帆風順吸引了媒體報導……你錯了,如果不是「信仰的力量」,你的餅,你的憧憬,你的巧舌如簧,都會消失在一次又一次的市場風浪之中。
在九死一生的創業過程中,唯一能給你取之不盡能量的,只有你的「信仰」,無他!所以,放棄什麼都不能放棄信仰!如果你都不相信你做的事,那你憑什麼讓別人相信?回頭看看,很多失敗的公司,根本原因都是創始人自己放棄了最初的信仰,之後圍繞在TA周邊的一切都隨風逝去!
4)You were chosen – 你是「被選擇」的
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是我相信外星人,或者更高智慧的生物,但那不是我們理解的玉皇大帝,真主,耶穌或者其他宗教人物。
我們每個人都生來不同,所以就像我第一條提到的You Only Live Once,告訴我們的,Be yourself!每個人之所以是這個樣子都是「被選擇」的,我們的人生就是無數次選擇的過程,每天看似做著不同的選擇,其實我們是「被選擇做出這個選擇」,不管我們選擇什麼,都是「你的使命」。那麼,為什麼不做點我們自己發自內心喜歡,又擅長做的呢?為什麼你擅長音樂,為什麼我擅長社交,為什麼他擅長管理?
如果這都是被安排好的,那麼順從內心最重要,只有做你最喜歡又最擅長的事情,你才能最快樂,而同時,世界的運轉也會更高效,只要你選擇了最合適你的,那麼也意味著注定該這樣。不要怪你心中所謂的「上帝」不公平,你才是你自己的「上帝」,因為你的旨意就是你心中「上帝」的旨意。
所以,又回到那句話了, You only live once, so be yourself, be your own GOD!
5)Valuation vs Price – 價值和價格
如果你的內心告訴你,你就喜歡在海邊開個小酒吧,每天無憂無慮過日子。OK,沒問題!
如果你的內心告訴你,你就希望做一件千古留名的事業,讓世界更美好。OK,那就是你的使命,接下來你就盡一切能量完成你的使命去吧。你會成功的!
在這裡,我們可以提提價值和價格的問題了。如果你要完成一個偉大的使命,那麼可以說那是無價的(Priceless),如果為了完成這個使命,你需要去找投資人融資,那麼你該如何給自己定價呢?
如果你認為你自己無價,那麼你以一個天價估值融資,那麼自然融不到。我覺得你的無價是在項目真正實現後才體現的,沒有人能保證你的成功,所以初期的估值不應該太在乎「價格」,而是志在必得拿到Smart Money,所謂的Smart Money可以理解為跟你共享Vision,又能提供有價值的金錢以外的資源幫助的投資人。太過於計較「價格」的創業者和投資人可能不是一路的,如果大家一開始在估值問題上分歧比較大的話,建議雙方都不要糾結,直接互相Pass。
硅谷這邊的初創企業天使融資階段的估值跟北京相比反而比較便宜,但是到了A輪的時候因為有了產品和一定的數據,其估值會飛漲,很多時候北京的投資人反而看不懂了。價值凸顯的時候,估值就不是問題了,所以大家可以參考硅谷的創業者,早期不要在乎估值,踏踏實實拿著天使的Smart Money把理想的產品做出來,然後自然會有市場給你合理的「估值」。
6)Enough is not enough – 「足夠」遠遠不夠
這是我推崇的極客精神,所謂極客,在我看來就是在一個細分領域追求極致到變態程度的人,極客不限於技術領域。
由於美國的文化和灣區的文化是一種「鼓勵文化」,孩子們從小取得一點成績就會得到「Amazing」等各方的讚揚,鼓勵孩子們做得更好,所以不管是技術領域,藝術領域,產品領域,營銷領域,都會有很多極客。尤其是我們提及的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創業領域,這些極客們做出了無數全世界大受歡迎的創新產品,數不勝數!
現在是一個商業發達程度和市場競爭異常激烈的時代,人們的大部分需求都已經得到了滿足,新的創業者們要麼尋找機會用強大的核心技術顛覆舊的產業,要麼在新興市場尋找新產品帶來的新需求(比如iPhone帶來的周邊配件需求等)。不過,不管做什麼,要想成就一個偉大企業,我們都需要一個極客Leader來負責產品,就像Steve Jobs那樣追求完美到變態的程度。
極客首先總是比常人能看的更遠一些,畢竟TA體驗和嘗試過的相關產品比常人多得多,否則也無法稱之為極客;其次,極客對自己負責的產品有著比市面上產品高出10倍的要求,所以一般不會輕易發佈產品,但是每次發佈都會給用戶帶來「驚豔」或者「震驚」的感覺,必須能夠最大程度地提高目標用戶忠誠度;最後,極客帶來的產品通常都會最大程度被各種媒體爭相報導,所以省去了營銷費用,做到酒好不怕巷子深!
在硅谷,即便是Evernote和Tesla這樣的公司都曾經差點死掉,正式他們最求極致的理念導致了公司幾度瀕臨破產,也正式因為他們強大的信仰的力量在最危急的關頭幫助他們度過了難關,最後成就了全世界矚目的優秀公司!
如果一個公司的Leader是某個領域的極客,我會非常樂意投資TA,盡我最大努力幫助他解決他不擅長的事情,讓他專注推出一個讓世界驚豔的產品;如果一個公司的Leader總是覺得「差不多就行了」,比市場上好50%就很不錯了,那麼他可能會是個不錯的商人,可能會打造一個盈利還不錯的公司;但是他不會創造出下一個Facebook,下一個Tesla,下一個Google…
7)Imagination & Execution – 想像力和執行力
自從《阿凡達》在國內上映以後,IMAX或者IMAX+3D電影成了大家必看,最近阿湯哥的《碟中諜4》和《遺落戰境》,《Star Trek 2》,《鋼鐵俠3》等,給我們帶來「身臨其境」的觀影體驗,從電影院出來無不感嘆科技帶給生活的巨大改變,也感嘆好萊塢的想像力和執行力。
同時,我們不禁問自己,為什麼這些大片都是好萊塢的,為什麼中國沒有?是教育決定的嗎?因為我們一直認為華人最聰明了,但是華人拍的電影就不如老美;是環境決定的嗎?因為好萊塢在電影工業領先了50年至少,所以有沉澱;是資金決定的嗎?因為好萊塢的電影製作成本動輒上億美金!
其實,在互聯網創業領域,我們也經常感嘆說硅谷的很多公司就是比我們有想像力,比如我最喜歡的IFTTT,還有Airbnb,ZipCar,Twitter,Pinterest, Google Glass,Siri…
這次我跟一幫斯坦福,UCLA,伯克利等出來在硅谷創業的學生聊天,他們有個觀點很有意思。他們認為硅谷之所以有這麼多優秀公司,首先是因為硅谷有大量的創業公司,龐大的基數自然會跑出來幾個優秀的,相對來講,其實死掉的小公司何其多,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硅谷的創業環境刺激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創業浪潮,用他們的話講叫做「魚龍混雜」,「五花八門」;的確我也交流了一個從意大利來硅谷三個月的創業團隊,這裡儼然是互聯網極客的淘金聖地。
不過,這也給我們一個啟發,灣區擁有目前全世界最好的創業環境,所以也吸引了最多的創業者,在高度競爭的市場環境下,那些能夠脫穎而出的那些就成了世界矚目的焦點,估值一路炒上天!
最後,分享一個媒體上沒有報導過的硅谷小故事:
一位當地的華人VC跟我交流,說她來硅谷不久後通過朋友認識了一個極其聰明的年輕創業者,技術很強,做的東西很酷,可惜還是早期階段,她打算下一輪可以跟進;後來她回國兩個月,再次回到硅谷的時候,聽到別人說Facebook買了這家公司,1億美金!她跟創始人落實了之後,感覺硅谷真的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如果你這有兩把刷子,真的有大把的巨頭為了自己的戰略目的而開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天價!
【書摘】硅谷創業之父Paul Graham談設計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3/1105/56125.html哥白尼不認同托勒密的體系,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是,他覺得托勒密提出的偏心等距點(equant)毫無美感……
——托馬斯•庫恩,《哥白尼革命》
我們所有人都受到凱利• 約翰遜①的影響,狂熱地相信外觀優美的飛機一定會飛得同樣漂亮。
——本•裡奇,《臭鼬計劃》
美感是第一道關卡。醜陋的數學在世界上無法生存。
——G. H. 哈代,《一個數學家的道歉》
最近,我與一個在MIT教書的朋友交談。他的研究領域很熱門,每年申請他的研究生的人多得讓他應付不過來。「很多人看上去很聰明,」他說,「但是我不知道他們的品味如何。」
品味。如今很少聽到這個詞了,人們往往使用別的叫法,但它卻的的確確是我們離不開的基本概念。我的朋友的意思是,他想要的學生不僅應該技術過硬,還應當能夠使用技術做出優美的產品。
數學家會把出色的工作稱讚為「優美的」。無論古今,科學家、工程師、音樂家、建築師、設計師、作家、畫家都是這樣做的,他們都使用同一個詞。這僅僅是巧合嗎,還是他們之間有共識?如果真的有共識,那麼我們能不能將某一個領域發現的「美」的規律運用於另一個領域呢?
對於我們設計師來說,美就不僅僅是一個理論問題了。如果世界上真有「美」存在,我們需要能夠認出它。設計產品時,我們需要良好的品味。與其把「美」說成一個虛無縹緲的抽象概念,還不如讓我們考慮一個實際的問題(這樣就能避免喋喋不休的空談):如何才能做出優美的產品?
如果你在當今社會提到「品味」,很多人會對你說「品味是主觀的」。他們真的就是這麼認為的。喜歡一件東西,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喜歡它,原因可能是這件東西是美的,但也可能因為他們的母親也擁有同樣的東西,或者雜誌上某個明星使用它,或者僅僅因為它的價格很昂貴。人類的思想就是沒有經過整理的無數雜念的混合。
我們大多數人從孩提時代起就被鼓勵不要去分析清楚自己的頭腦。如果你的小弟弟畫圖時把人都塗成綠色,你想取笑他,你媽媽很可能會對你說:「你有你喜歡的方式,他有他喜歡的方式。」
你媽媽這時不是教給你什麼是美學,而只是想阻止你們兩個爭吵。
就像大人哄小孩的其他話一樣,這句話也是模棱兩可的,與其他話會發生衝突。大人教導你說品味只是每個人的偏好而已。但是來到博物館,他們卻對你說,仔細觀賞達•芬奇的作品,因為他是偉大的藝術家,品味超凡。
小孩子受到這樣的教導會怎麼想?他會怎麼理解「偉大的藝術家」?這麼多年來,別人無數遍地告訴他,品味就是一種偏好,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就明白,所謂「偉大的藝術家」就是這個人的作品要比其他人的傑出。他更可能覺得,所謂「偉大的藝術家」只是針對我個人世界而言的,就是很符合我自己口味的藝術家,好比某本書上說食用西蘭花對我的健康有利,所以我就應該喜歡吃西蘭花一樣。
把品味說成個人的偏好可以有效地杜絕爭論,防止人們爭執哪一種品味更好。但是問題是,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只要你自己開始動手設計東西,就能明白這一點。
不管每個人的工作是什麼,他們內心裡都有一種願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足球運動員想贏得比賽,CEO想增加利潤。做好自己的工作會真正令人感到自豪和愉快。但是,如果你是一個設計師,並且你不承認有一種人們共同認可的東西叫做「美」,那麼你就沒有辦法做好工作。如果品味只是一種個人偏好,那麼每個人都是完美無缺的:你喜歡自己看上的東西,那就足夠了。
就像別的工作一樣,只要你不斷地從事設計工作,你就會做得越來越好。你的品味會出現變化,你會像別人一樣有所提高。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你以前的品味就不只是與現在不同,而是不如現在的好。因此,所謂的「品味沒有好壞之分」的公理也就頓時見鬼去了。
現在流行「相對主義」,即認為真理是相對的。即使你已經從小孩變成了成年人,這種觀點依然可能妨礙你思考「品味」。但是,只要你走出狹隘的自我,至少在心裡對自己說,確實存在比其他設計更好的傑出設計,那麼你就能開始仔細研究了。你的品味是如何變化的?什麼原因使你做出不好的設計?其他人對設計是什麼觀點?
只要你開始思考這些問題,你就會發現,眾多不同學科對「美」的認識有著驚人的相似度。優秀設計的原則是許多學科的共同原則,一再反覆地出現。
好設計是簡單的設計。從數學領域到繪畫領域,你都可以聽到這種說法。在數學中,它表示簡短的證明往往是更好的證明。特別是對於數學公理來說,少即是多。在編程中,這種說法也基本適用。對於建築師和設計者,它意味著美依賴於一些精心選擇的結構性元素,而不依賴於表面裝飾品的堆砌。(裝飾品本身並不是壞事,只有當它被用來掩蓋結構的蒼白時,才變成了一件壞事。)繪畫也是類似的,認真觀察的、非常有代表性的靜物作品往往要比表面極盡華美、但是實質上只是無意義重複的「巨作」(比如再現非常複雜的花邊的繪畫作品)更有價值。在寫作上,這種說法意味著只說必須要說的話,並且說得簡短。
這樣強調簡單似乎有點奇怪。有人會說,簡單就是事物本來的樣子,裝飾反而意味著更多的工作。但是,當人們自己從事創造性工作的時候,好像就會忘了保持簡單這個原則。剛開始寫作的人喜歡用浮誇的語調,根本不像他們平時說話的樣子。設計師喜歡用波浪式捲曲表現他們的藝術感。畫家發現自己都是表現主義者(expressionist)。這些裝飾都是花架子,在作家的長句、畫家「表現主義」的畫筆之下,根本就是空洞無物,表面的裝飾掩蓋了內部的空虛,太可怕了。
當你被迫把東西做得很簡單時,你就被迫直接面對真正的問題。當你不能用表面的裝飾交差時,你就不得不做好真正的本質部分。
好設計是永不過時的設計。只要沒有錯誤,每一個數學證明都是永不過時的。所以,數學家哈代才會說:「醜陋的數學在世界上無法生存。」他的意思與飛機設計師凱利• 約翰遜的觀點是一樣的:如果解決方法是醜陋的,那就肯定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只是還沒有發現而已。
以永不過時作為目標是一種幫助自己找到最佳答案的方法:如果你不願別人的答案取代你的答案,你就只好自己做出最佳答案。某些大師的作品太過傑出,永不過時,使得後人幾乎難以在該領域立足。自從16世紀出現了德國雕刻大師杜勒(Dürer),後世的雕刻家都因為自己的作品被拿來與他的作品作比較而苦不堪言。
以永不過時作為目標也是一種避開時代風潮的影響的方法。「風潮」這個詞,從字面上就可以看出,它就是一陣風似的,隨著時間經常改變。如果一件東西長盛不衰,那麼它的吸引力一定來自本身的魅力,而不是來自風潮的影響。
說來奇怪,如果你希望自己的作品對未來的人們有吸引力,方法之一就是讓你的作品對上幾代人有吸引力。我們很難猜想未來是什麼樣子,但是可以肯定,未來的人們不會在乎今天流行的風潮,這一點與上幾代人是相同的。所以,如果你的作品對今天的人們以及1500年的人都有吸引力,那麼它極有可能也會吸引2500年的人。
好設計是解決主要問題的設計。廚房的煤氣灶有四個出火口,排成一個正方形。每個出火口都由一個調節器控制,四個出火口就有四個調節器。請問應該如何擺放調節器?最簡單的擺放方法當然是把四個調節器排成一列,但要是這樣做,人們使用起來就很不方便,每次都要停下來想一下到底每個調節器對應的是哪個出火口。如果直接把調節器排成與出火口一樣的正方形,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許多壞設計做得很辛苦,但是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20世紀中期,有一股使用無襯線(sans-serif)字體的潮流。這一類字體接近於純手寫的樣式,但是它無助於解決最主要的問題。印刷出來的文字首先應該是易於辨認的,所以能夠清晰地分辨字母就是最主要的問題。傳統的新羅馬(Times Roman)字體是一種有襯線的字體,雖然看上去古老得就像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風格,但是它的小寫g就是可以很輕易地與小寫y區分。
答案可以不斷改進,同樣,問題本身也可以不斷改進。軟件的難題通常可以被改成等價的較易解決的形式。歷史上,物理學的主要難題曾經一度是如何詮釋經典著作,後來逐漸變成對可觀測到的行為進行預測,這種轉變使得物理學的發展速度大大加快。
好設計是啟發性的設計。英國女作家簡• 奧斯汀的作品幾乎不帶有任何描述。她不告訴讀者每件東西看上去是什麼樣子,只是把故事講得非常生動,讓讀者自己把一切都想像出來。同樣,繪畫作品也分為描述性繪畫和啟發性繪畫,後者往往比前者更引人入勝。每個人看到《蒙娜麗莎》都有自己的理解。
在建築學和設計學中,這條原則意味著,一幢建築或一個物品應該允許你按照自己的願望來使用。舉例來說,一幢好的建築物應該可以充當平台,讓你想怎麼佈置就可以怎麼佈置,過上自己想過的家庭生活,而不是使得你像執行程序一樣只能過上建築師為你安排的生活。
在軟件業中,這條原則意味著,你應該為用戶提供一些基本模塊,使得他們可以隨心所欲自由組合,就像玩樂高積木那樣。在數學中,這條原則意味著,一個可以成為許多新工作基礎的證明要優於一個難度很高、但無助於未來學科發展的證明。在科學領域中,總體上可以把引用次數看作對他人啟發性大小的粗略指標。
好設計通常是有點趣味性的設計。這條原則可能不是所有情況下都成立。但是,杜勒的雕刻、芬蘭設計師沙裡寧(Saarinen)的子宮椅(Womb Chair)、意大利羅馬的萬神殿(Pantheon)、保時捷911型汽車的原型設計(圖9-1),在我看來都很有趣。邏輯學家哥德爾(Gödel)的不完備定理就好像一個玩笑那樣有意思。

圖9-1 保時捷911E,1973年產
我想,這是因為幽默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力量。幽默感是強壯的一種表現,始終擁有幽默感就代表你對厄運一笑了之,而喪失幽默感則表示你被厄運深深傷到。所以,強壯的標誌(或者至少是特點)就是輕鬆面對自己的人生。充滿自信的人常常像燕子一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輕盈地看待周圍的一切,比如希區柯克拍攝的電影、16世紀畫家布勒哲爾(Bruegel)的繪畫(甚至莎士比亞也是一個這方面的例子)。
好的設計並非一定要有趣,但是很難想像完全無趣的設計會是好的設計。
好設計是艱苦的設計。如果觀察那些做出偉大作品的人,你會發現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工作得非常艱苦。如果你工作得不艱苦,你可能正在浪費時間。
困難的問題需要艱巨的付出才能解決,高難度的數學證明需要結構非常精細的解決方法(它們往往做起來很有趣),工程學也是如此。
當你攀登高山時,必須扔掉一切不必要的裝備。在困難地點或預算不足的條件下,建築師就只能做出很簡練的設計。當解決難題成為壓倒一切的任務時,那些流行樣式與華麗裝飾就被拋到一邊去了。
並非所有的艱苦都是值得的。世界上有有益的痛苦,也有無益的痛苦。你需要的是咬牙向前衝刺的痛苦,而不是腳被釘子扎破的痛苦。解決難題的痛苦對設計師有好處,但是對付挑剔的客戶的痛苦或者對付質量低劣的建材的痛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繪畫上,肖像畫通常佔據最高地位。這不是偶然的,原因不僅是面部肖像比其他題材更能打動人,還因為我們太擅長觀察臉,所以肖像畫家不得不加倍努力才能達到我們的要求。如果畫的是樹,樹枝畫偏了五度也不會有人發現。但是,如果你把別人的眼睛畫偏了五度,人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德國包豪斯(Bauhaus)學派的設計師採納了美國建築師路易斯• 沙利文(Louis Sullivan)的觀點「功能決定形式」(form follows function),但是他們實際上的理解是「功能應當決定形式」。②真實情況是,如果開發「功能」非常艱難,那麼「形式」將不得不全部都由「功能」決定,因為沒有多餘的精力再來單獨開發「形式」了。人們常常覺得野生動物非常優美,原因就是它們的生活非常艱苦,在外形上不可能有多餘的部分了。
好設計是看似容易的設計。優秀運動員比賽時,讓人覺得他輕輕鬆鬆就獲勝了,優秀設計師也是如此,他們的工作看上去很容易。大多數時候,這是一種錯覺。作家的文章讀起來流暢自如,但是背後其實經過了反覆修改。
科學和工程學的一些最重大的發現在形式上往往很簡單,會使得你覺得自己也想到過。可是,如果它真的那麼簡單,為什麼發現人不是你呢?
達•芬奇的有些肖像畫只是幾根線條。看著它們,你會想只要把這十根八根線條放對位置,你也能畫出如此優美的肖像畫。說的沒錯,可是難就難在找出正確的位置。只要位置偏移一點點,整幅作品就會一潰千里。
白描其實是最難畫的視覺媒介,因為它們要求幾近完美的再現。用數學語言說,線條屬於閉合解(closed-form solution),水平不夠的藝術家沒有辦法直接解決問題,只能通過不斷逼近來求解。許多孩子在十歲左右放棄了繪畫,原因之一就是這時他們開始學習成年人的繪畫技法,首先練習用線條勾勒出人臉。
在大多數領域,看上去容易的事情,背後都需要大量的練習。練習的作用也許是訓練你把刻意為之的事情變成一種自覺的行為。有時,我們的訓練只是為了讓身體養成下意識的反應。優秀鋼琴家彈奏名曲可以不經過大腦直接完成,藝術家也是這樣,熟練以後,腦海中的藝術形象會自動從手上流淌出來,彷彿有人在一旁為他打節奏一樣。
人們有時會說自己有了「狀態」,我的理解是,他們這時可以控制自己的脊髓。脊髓是更本能的反應,面對難題時,它能釋放你的直覺。
好設計是對稱的設計。對稱也許只是簡潔性的一種表現,但是它十分重要,值得單獨列為一點。自然界的對稱大量存在,這就說明了對稱的重要性。
對稱有兩種:重複性對稱和遞歸性對稱。遞歸性對稱就是指子元素的重複,比如樹葉上葉脈的紋路。
歷史上,對稱曾經氾濫一時,導致現在它在某些領域已經不流行了。從維多利亞女王時代開始,建築師就有意多建造不對稱的建築。20世紀20年代,不對稱成了現代主義建築的一個明確的前提條件。但是即使如此,這些建築物往往也只是在主軸上不對稱,細節部分依然大量使用對稱。
在寫作中,你會發現對稱無處不在,短語、句子、小說的情節都是如此。音樂和美術也大量使用對稱。拼接式的美術作品(還有塞尚的一部分作品)有非常強烈的視覺感染力,原因就是整幅作品由相同的作圖元素構成,這也屬於對稱。對稱性構圖產生了一些最讓人難忘的繪畫作品,尤其是那些兩個半邊互相呼應的作品,比如米開朗基羅的壁畫《創世紀》和格蘭特•伍德的油畫《美國式哥特》。
在數學和工程學中,遞歸尤其有用。歸納式證明方法既簡潔又美妙。在軟件中,能用遞歸解決的問題通常代表已經找到了最佳解法。巴黎的埃菲爾鐵塔如此引人注目,部分原因就是它的外形是遞歸的,大塔上面還有小塔(圖9-2)。

圖9-2 埃菲爾鐵塔,1889。大塔上面有小塔
對稱的危險在於它可以用來取代思考,在大量使用重複的時候這種危險性更大。
好設計是模仿大自然的設計。我不是說模仿大自然這種行為本身有多麼好,而是說大自然在長期的演化中已經解決了很多設計問題。所以,如果你的設計與大自然很接近,那麼它基本上不會很差。
模仿與剽竊並不相同。如果一部小說寫得好像真實生活的再現,沒人會提出異議。雖然寫實的價值常常被誤解,但它也是繪畫的一個重要工具。寫實的目的不是為了給生活留下一模一樣的記錄,而是為你的思想提供一個咀嚼點:你的眼睛看著某樣東西,你的手就代表你的思想,畫出一些比較有意思的內容。
模仿大自然也是工程學的有效方法。長久以來,船隻就像動物一樣有龍骨和肋骨。不過,前提條件是技術水平要達到,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模仿大自然。早期的飛機設計師按照鳥的形狀設計飛機,這樣做其實是錯的,因為那時還沒有足以模擬鳥類行為的輕型材料和能源,也做不出高度複雜的控制系統,所以飛機還不可能像鳥類那樣飛。③但是,我能想像五十年後,小型的無人偵察飛機可以做得完全像鳥一樣。
現在的計算機已經很強大了,不僅能模擬出大自然的環境,還能模擬大自然發展演變的結果。遺傳算法可能會創造出正常條件下難以設計的複雜事物。
好設計是一種再設計。很少有人一次就把事情做對。專家的做法是先完成一個早期原型,然後提出修改計劃,最後把早期原型扔掉。
扔掉早期原型是需要信心的,你必須有本事看出什麼地方還可以改進。舉例來說,剛剛開始學畫的人往往不願意重畫畫錯的地方。他們覺得能畫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如果重畫某些部分,結果可能還不如現在。所以,他們就說服自己,我的畫已經過得去了,沒準別人也會這麼看。
這想法很危險。你應該培養對自己的不滿。達•芬奇為了把一根線畫對,經常要畫五六次。保時捷911型汽車的原型很粗糙,只有在重新設計後它的背部輪廓才變成現在這樣獨特的曲線。建築師萊特設計的古根海姆博物館,最早的時候,右半邊有點像古代的塔廟(ziggurat),他後來把它倒過來,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犯錯誤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要把犯錯看成災難,要勇於承認、勇於改正。達•芬奇實際上重新發明了素描這種藝術形式,把它當作一種探索更多可能的方式。開源軟件因為公開承認自己會有bug,反而使得代碼的bug比較少。
做修改的時候,有一個合適的工具會使得改動更容易。美術史上,15世紀油彩取代蛋彩④(tempera)就是一個重大突破,油彩使得畫家更方便地處理那些困難的主題(比如人體),因為油彩可以調製,還可以重畫,蛋彩就做不到這些。
好設計是能夠複製的設計。我們對待複製的態度經常是一個否定之否定的過程。剛入門的新手不知不覺地模仿他人,逐漸熟練之後才開始創作原創性作品。最後他會意識到,把事情做對比原創更重要。
不知不覺的模仿幾乎必然將導致壞設計。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從何而來,那麼你可能就是在模仿另一個模仿者。19世紀中期,拉斐爾畫派主導了整個畫壇,幾乎每個學畫的人都在模仿拉斐爾,可是經常謬以千里。有一些藝術家實在看不下去了,被如此之多模仿拉斐爾的人搞煩了,於是成立了前拉斐爾畫派⑤。
等到你逐漸對一件事產生熱情的時候,就不會滿足於模仿了。你的品味就進入了第二階段,開始自覺地進行原創。
我想,最偉大的大師最終會達到一種超脫自我的境界。他們一心想找到正確答案,如果別人已經回答出了一部分,那就沒理由不拿來用。他們足夠自信地使用他人的成果,完全不擔心因此喪失個人的特點。
好設計常常是奇特的設計。某些最出色的作品堪稱不可思議:歐拉公式、16世紀畫家布勒哲爾的《雪中獵人》(圖9-4)、SR-71「黑鳥」超音速偵察機(圖9-5)、計算機的Lisp語言等。它們不僅優美,而且美得很奇特。

圖9-4 布勒哲爾的《雪中獵人》,1565年

圖9-5 洛克希德公司的SR-71「黑鳥」超音速偵察機,1964年
我不太確定原因,可能是因為我不夠聰明,才會覺得它們看上去很奇特。一條狗看到開罐器也會認為那是一個奇蹟。如果我是天才的話,可能會覺得 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它又沒有說錯,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在前文提到的好設計的大多數特點都是可以培育出來的,但是我覺得「奇特」這個特點是無法培育的。你最多就是在它開始顯現時不要把它扼殺掉。愛因斯坦並不想讓相對論變得很奇特,他只想找出真理,是真理本身顯得很奇特。
我曾在一家美術學校學習繪畫,那裡的學生最想做的就是發展出一種自己的風格。但是,如果你想做出好作品,不可避免地會採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就好像每個人走路的姿勢其實都不盡相同。米開朗基羅並沒想過要樹立米開朗基羅風格,他只是想畫好作品,結果不由自主地創造出了米開朗基羅風格。
你最後發展出來的風格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奇特」這個特點尤其如此,沒有其他路可走。它就像連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西北航道」,無數人希望找到這條捷徑。16世紀的風格主義者、19世紀的浪漫主義者、一代代的美國高中生都在尋找,但就是找不到。唯一達到「奇特」的方法,就是追求做出好作品,完成之後再回過頭看。
好設計是成批出現的。15世紀住在佛羅倫薩的偉大藝術家有建築師布魯內萊斯基、畫家吉貝爾蒂、雕塑家多納泰洛、畫家馬薩喬、畫家菲利普里皮、畫家弗拉安吉利科、雕塑家韋羅基奧、畫家波提切利、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當時,米蘭也是同等的大城市,請問你能說出15世紀米蘭城有什麼偉大藝術家嗎?
15世紀的佛羅倫薩有一些獨特的條件,它們是不可延續的,因為今天的佛羅倫薩已經不是如此了。我們還必須假設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擁有的天賦,在米蘭城裡一定也有人擁有。那麼為什麼沒有出現米蘭的達•芬奇呢?
今天,生活在美國的人口大概是15世紀佛羅倫薩的一千倍。那麼按照比例推算,在我們之中存在著一千個達•芬奇和一千個米開朗基羅。如果這種推算成立,我們應該每天都看到令人驚嘆的藝術奇蹟。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原因就是達•芬奇的出現除了他本身的天賦以外,還有賴於1450年的佛羅倫薩。
推動人才成批湧現的最大因素就是,讓有天賦的人聚在一起,共同解決某個難題。互相激勵比天賦更重要,達•芬奇之所以成為達•芬奇,主要原因不僅僅是他的天賦,更重要的是他生活在當時的佛羅倫薩,而不是米蘭。今天,人類生活的流動性高得多,但是偉大的項目依然不成比例地集中在少數幾個熱點上:德國包豪斯建築學院、曼哈頓計劃、《紐約人》雜誌、洛克希德公司的臭鼬工作室、施樂公司的帕洛阿爾托研究中心。
在歷史的任何時刻都有一些熱點項目,一些團體在這些項目上做出偉大的成績。如果你遠離這些中心,幾乎不可能單靠自己就取得偉大成果。某種程度上,你個人最多可以對趨勢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你不可能決定趨勢,實際上是趨勢決定了你。(或許有人辦得到,但是米蘭的達•芬奇顯然沒有辦到。)
好設計常常是大膽的設計。在任何一段歷史中,人們都會把某些荒謬的東西當作正確的,並且深信不疑,以至於一旦你出言質疑,就有被排擠或者被暴力傷害的危險。
我們自己的這個時代要是不同以往,當然令人歡欣鼓舞。但是就我所知,它並沒有任何不同。
這個問題不僅存在於每個年代,還或多或少存在於每個領域。許多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作品在當時都被認為極其大逆不道。根據意大利畫家瓦薩裡的記載, 波提切利因此向教會懺悔並且放棄繪畫,巴爾托洛梅奧和洛倫索迪克雷迪則是把自己的作品燒掉。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觸犯了許多同時代的物理學家,許多年後還沒有被完全接受,法國物理學家直到20世紀50年代才接受相對論。⑥
今天的實驗性錯誤就是明天的新理論。如果你想做出偉大的新成果,那就不能對常識與真理不相吻合之處視而不見,反而應該特別注意才對。
實際上,我覺得發現醜陋的東西要比你想像出一個優美的東西更容易。大多數做出優美成果的人好像只是為了修正他們眼中醜陋的東西。偉大成果的出現常常來源於某人看到一樣東西后,心想我能做得比這更好。拜占庭帝國的《聖母像》最早是根據某個公認的模板畫的,非常機械呆板。幾百年後的14世紀,意大利畫家喬托看到以後,深感不滿,決定動手改進,他因此成為文藝復興的先行者。哥白尼對地心說無法解釋的事情深感困擾,他的同時代人都覺得這可以忍受,他卻認為一定能找到一種更好的解釋。
單單是無法容忍醜陋的東西還不夠,只有對這個領域非常熟悉,你才可能發現哪些地方可以動手改進。你必須鍛鍊自己。只有在成為某個領域的專家之後,你才會聽到心裡有一個細微的聲音說:「這樣解決太糟糕了!一定有更好的選擇。」不要忽視這種聲音,要培育它們。優秀作品的秘訣就是:非常嚴格的品味,再加上實現這種品味的能力。
① Kelly Johnson(1910—1990),美國傳奇飛機設計師,供職於洛克希德公司,主導設計的機型達40餘種。——譯者注
② 沙利文的原話是「功能總是決定形式」(form ever follows function),所以如今的引用形式實際上不準確,但是我覺得誤讀後的形式更接近於現代主義建築師的觀點。
③ 萊特兄弟的飛機引擎大約重70公斤,動力為12馬力。F-18戰鬥機的F414-GE-400引擎重1.1噸,推動力接近10噸。換算後可知,兩者的單位重量引擎產生的動力相差114倍。如今英特爾處理器的計算能力大約是30年前的1700倍。
④ 蛋彩畫是15世紀的歐洲繪畫方式,盛行於文藝復興初期,主要是將雞蛋和水作為溶劑,溶解繪畫顏料,使之可以用來繪畫。——譯者注
⑤ 前拉斐爾畫派是1848年由三個年輕的英國畫家創立的。他們認為,學院派的方法已經腐化了米開朗基羅和拉斐爾的風格,因此藝術發展的正確道路應該回到拉斐爾之前的古典時代。——譯者注
⑥ 參見Stephen G. Brush.所著的「為什麼相對論被接受了?」,Physics in Perspective,1999年第1期。
以上內容來自《黑客與畫家》 人民郵電出版社出版
[編輯:yangshuo]
中國創業家向硅谷學什麼?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3/1206/56931.html1、學習它的偉大就要明白,偉大的起點是卑微
在過去近100年中,美國硅谷一次又一次地領導世界高科技的發展潮流,為推動人類的進步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然而,她的起點是卑微的,簡陋的車庫,一片荒谷,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大學(斯坦福大學),一群浪漫、充滿理想但缺少資源的年青人。
大約在100年前,硅谷聚集了一批自由的無線電技術發燒友,他們互相交換技術心得,在車庫做一些簡單的儀器。20世紀三十年代初期,美國大蕭條的旋風衝擊全國,本來就不發達的硅谷受創更重,大批失業的自由分子無所事事就在自己家的車庫擺弄一些小玩意,然後拿出去賣。當時,硅谷基礎設施的完備程度,產業工人的成熟度,再到資金的規模,都比美國東岸地區差太多了,只能在小而靈活和創新上多動點腦子。
等到大蕭條過了之後,幾家像模像樣的公司就這樣起來了。關於硅谷的崛起歷史學家們有不同的說法,一派人認為硅谷得名於其輝煌的半導體工業(「硅」是主要材料),而1957年成立的Fairchild公司是半導體工業之母。更流行的說法認為硅谷的崛起是從惠普的車庫開始的。1939年,兩個年輕的斯坦福大學的學生,在那個車庫裡做出了一個測量儀器,然後創建了一個叫惠普的公司,然後就走出了一條耀眼的「HP Way–惠普大道」。從此硅谷科技明星閃耀,英特爾、蘋果、甲骨文、思科、雅虎、谷歌、基因技術、特斯拉、Facebook……
2、學習硅谷的風投文化
大家都知道,一個高成長公司離不開資金的支持。硅谷獨特的金融體係為高科技公司的開創和發展輸血。有人說,那條貫穿Palo Alto和Menlo Park的名為Sand Hill 的街,是美國的第二條「華爾街」,街上風險投資機構林立,大大小小有好幾百家,每天都在尋找優秀的團隊和產品。他們嗅覺十分敏銳。一個決策,也許就在幾小時,也許幾天內可以做出。
他們還有一整套的方法幫助創業者從車庫中成長,從一個技術概唸到成熟產品,從實驗室到廣大市場,風險投資家們無不細緻地參與其中。創業家黑馬硅谷遊學團將跟硅谷知名的VC投資人見面,不但向他們取經,還將把中國的創新項目讓這些大牌VC過目,說不定中國龐大的市場和貼近中國市場的創新能打動那些大牌VC。
3、學習硅谷不成文的遊戲規則
美國法律系統的完善和執行力度為保障各方面的利益提供了堅實的基礎。例如知識產權保護法,它為科技創造提供了法律的保障,使人們願意投入資金、時間和智慧去創造並享受成果。還有嚴密的合同法和堅實的契約文化,讓每一份合同都得到保障,讓簽約的各方能夠全力以赴為目標奮鬥,而不是在合同的執行過程中爾虞我詐。更重要的是,硅谷人在過去的百年之中,逐漸制定了一系列不成文但有效的遊戲規則,例如,公司的利益分配機制,包括投資者和創業者如何分享風險和成果,初始創業者和後來的加入者又如何分配等等。
健康的遊戲規則和人格使得合作和交易的信任成本和風險都大大降低。人才濟濟也是硅谷的特點之一。這裡不僅聚集了美國最精華的科技創業人士,可以說是世界的精華薈萃。初到硅谷的人,常常有這裡不是美國的感覺。這裡的東方人(華人、印度人、越南人等)很多。
4、學習斯坦福大學厚重的創業創新課程
硅谷文化的一個最明顯的特徵是活躍的技術和商務社區,人們每天都可以找到自己可以參與的社區去結識新朋友,瞭解新動向,找到新資金,學習新知識,理解新政策。這些社區是各個專業的人才,各公司的僱員,豐富的服務機構,還有政府和非營利機構的人員交織的場所。
然而,硅谷最大的秘訣不是科技創新。其實信息時代的許多關鍵技術,例如晶體管、激光,等等,都是其他地方首創。但硅谷將這些核心技術成功地整合,然後創造出有極大商業價值的產品。以斯坦福大學為核心,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以及其他分校還有眾多的社區大學輔助的一個學術系統立體地向硅谷提供各層次的人才:技術、管理、市場、法律、財務等等。這些學校在培養人才的過程中與企業密切合作,因此培養市場需要的人。學校教授的研究課題也和企業掛鉤,讓最先進的研究能盡快進入市場。不斷向硅谷輸出的斯坦福大學,同時也見證和總結了硅谷的創業創新精髓,創業家黑馬硅谷遊學團也有幸在斯坦福大學上一堂精彩的黑馬課堂。
5、學習硅谷的創業精神
硅谷是一片自由者的樂土,硅谷人的浪漫使一些外地來的人常常說硅谷是一個「文化沙漠」,他們說的「文化」是指藝術、文學等等。的確,硅谷人的很多業餘時間都泡在各種技術和商務的集會之中,他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在自己的小車庫裡開一家公司,然後扶持它長大,最後在股票市場上市…… 一些在大公司身居高位的管理人員,如果沒有自己創業的經歷,常常會認為自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概括來說,硅谷有以下人文特點:
注重結果讓能人勝出:在硅谷,「才能」為王,而其他因素,例如年齡、種族、資歷等則不是一個人獲得尊重和得到更多權利的砝碼。正因為如此,新移民有機會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甚至成長為參天大樹。
誠實做人信任他人:誠實和信任是一切合作的基石。硅谷在鼓勵創新和重用能人的同時,對個人的人品要求也很高。其實在做投資決策的時候,風險投資家的關注焦點就是創業者的人品,而創業者尋求合作夥伴的時候,首看的也是人品。品行不好的人會被很快淘汰出局。法定合同,和口頭的君子約定都受到尊重。
不斷學習永無止境:硅谷的高學歷(博士,碩士)人比例很高。但人們並不滿足這個學位,而是孜孜不倦地學習新的東西,每天晚上下班之後,都有很多人來到學校學習新的思想和知識,或者參與專業講座瞭解最新的趨勢。酷愛自由追求解放:自由是硅谷人的最高境界,思想自由,言論自由,時間自由,空間自由,經濟自由,創造自由……他們不喜歡政府干涉,不喜歡教會的約束,不喜歡意識形態的框架。於是自己創業就成了一個平常硅谷人的平常追求,一個實現人生自由的手段。
鼓勵風險包容失敗:毫無疑問,高科技行業是一個高失敗率的行業,常常是十家開門,九家關門。而在硅谷,不管是投資者還是創業者在小心計算後,很願意承擔風險。創業者常常有著正面、樂觀的性格,而投資人也儘量創造條件讓創業者的初始日子不要過分艱難,沒有後顧之憂。如果成功了,皆大歡喜,如果失敗,則從頭再來。「失敗是成功之母」這句中國名言在硅谷得到充分實踐。
適度貪婪激發進取:貪婪是很多罪惡的根源,而適度貪婪則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之一。硅谷人能較好地把握這個「度」。因此硅谷人將財富多寡當成一個成功的標緻,但並不把財富當成終極追求。在這裡,你可以看見一個億萬富翁一會兒駕著自己的飛機穿梭於大洋兩岸,一會兒又穿著免費的T-shirt悠然坐在街頭簡陋的小咖啡館裡,最後將所有的財富捐給慈善事業。
高流動帶動創新傳遞:硅谷的從業群體是非常流動的,從全國甚至全世界聚集到此,從一個公司到另一個公司迅速跳槽,各公司(包括競爭對手)的員工之間的頻繁接觸,以及跨行業間的智慧的不斷交融……這樣的一個職業環境,讓知識也高速地流動,同行之間也難以保守秘密,只有靠最優異的執行力快速勝出。(以上內容由《創業家》&i黑馬根據網絡資料梳理)
據悉,牛文文和黑馬導師蔣宇飛之所以想組織黑馬們的硅谷之行,是為了幫助中國創業者近距離、實地學習吸收世界最先進的創新思想。
本次《創業家》黑馬硅谷遊學1期,其主要成員是中國最具創新活力的一群黑馬,他們凝聚成了中國最有影響力商業勢力——黑馬會(黑馬商圈)。在《創業家》和黑馬會發出遊學「召集令」之後,短短24小時之內就將本次遊學的名額一搶而空,顯示出中國的黑馬們對學習世界先進的創新經驗的渴望。
在這次行程中,這群來自中國的創業創新「朝聖者」們,除了與頂級風投見面和在斯坦福大學上課之外,還將會前往搜索巨頭谷歌、社交招聘巨頭linkedin、電動車創新公司特斯拉、引領世界科技潮流的蘋果等公司參觀。
2013年:科技股大熱,硅谷緣何失落?
http://wallstreetcn.com/node/70209 今年納斯達克的互聯網「軍團」交出了漂亮的成績單。截至本月10日,本年度表現最佳的30只互聯網類股都上漲了80%以上,排名第一的Netflix漲幅高達292.16%。

但全球商業雜誌Quartz科技報導記者Christopher Mims認為2013年是硅谷失落的一年,因為這一年來,金融工程學、併購和規避監管在硅谷大行其道,硅谷的傳統——創新不再是這個行業今年標誌性的代名詞。
全年沒有誕生一款有突破性的產品,谷歌眼鏡也不例外。

為證明自己的觀點,Mims列舉以下8大結論:
1、手機研發原地踏步。

從更深的層面看,上圖這款大塊頭的iPhone掩蓋了這樣一個事實:蘋果的設備越來越泯然眾人,和競爭對手的放在一起也不再那麼出挑了。
2013年是智能手機成為大眾化商品的年份。
和老版本比起來,即使是高端的產品——蘋果和三星最新款的主打手機也沒有什麼飛躍。
因為過於追求酷炫的3D效果,iPhone 5S的iOS7系統還讓一些用戶身體不適。
前庭系統疾病協會執行董事Cynthia Ryan稱,iOS7的3D效果可能導致「強烈的噁心、頭昏和眩暈」,有時是源於一般的視覺問題,但也可能是視覺與前庭的感覺出現矛盾衝突所致。
她還說,這些病症「表明,如果觀看者已經有前庭系統功能紊亂的病症,就會更嚴重。」
而且,iOS7系統感覺更像微軟發佈的產品,不少老版iPhone無法適配新系統,只得淪為報廢品。
蘋果的強勁對手三星也沒能真正推陳出新。Galaxy S系列的新成員還在沿用廉價貨的設計。
很多用戶都不待見新款手機的所謂「簡易模式」,就算電子元件功能強大,但手機的界面有時運行不暢。
谷歌神秘的超級手機Moto X今年亮相,它是款不錯的Android機,但還算不上什麼顛覆。
大眾化的潮流給大家帶來了一個好處,那就是智能手機將成為街機。
波士頓的移動公司Jana預計,明年在中國可能只花20美元就能買到一款智能手機,和高端電視產品一樣在向白菜價靠近。
2、可穿戴設備讓人失望。

谷歌的眼鏡式設備戴起來好像一頂視頻攝像頭的頭盔,只不過它不像別的攝像頭那樣有小燈閃亮提示你在錄像。
有位業內專家評論說,要是戴著這樣一副谷歌眼鏡上街,他都覺得丟臉……
實質上,谷歌眼鏡就是一項還在尋找應用領域的科技,侵犯隱私除外。
智能手錶應該是今年最令人失望的產品。各大電子製造商都在研發這種產品,但電池和顯示屏成了設計師的攔路虎。
業內測評一再認定現有型號不適合大範圍推廣,索尼和三星發佈的智能手錶也都沒能一炮走紅。
3、老牌巨頭還在節節敗退。

微軟的Surface RT平板虧損將近5億美元,這本該是微軟雄心勃勃寄望超越iPad的產品。
去年《名利場》爆料,一些內部人士指責,現任首席執行官鮑爾默(Steve Ballmer)是微軟「失去十年」的始作俑者,認為他一手打造了微軟如今糟糕的企業文化。
可惜,另一位業內巨頭英特爾的形勢也不樂觀。原因不只是英特爾不再創新,還因為滿足市場需求的微處理器利潤比以往低。
智能手機的先驅之一黑莓今年的表現用「虧」一個字就能概括。
截至今年11月30日的第三財季,黑莓虧損44億美元,虧損規模遠超上季度的9.65億美元。
相比起來,惠普雖然近年來收購Autonomy失敗,管理層又頻頻換將,起碼今年後半年的業績還挽回了一點面子,第四財季的營業收入同比減少,但減幅已經低於分析師預期,控制住了下滑趨勢。
4、併購取代創新。

今年9月初,微軟達成收購諾基亞手機等業務的協議。要是幾年前傳出這樣的消息,大家應該會感到震驚,現在卻讓人覺得在移動設備領域落後的微軟前途未卜。
除了推出新品,今年有關蘋果的重磅消息莫過於一些讓世人驚訝的避稅招數。
而今年谷歌讓人遺憾的舉動應該是撤銷了允許員工每週利用一天時間經營業餘項目的政策。
別小看這項被稱為「20%時間」的公司規定,當年谷歌的工程師就是利用這20%的時間成功推出了Gmail、Google Talk等項目。
谷歌此舉自然在內部引起爭議,員工們不禁要問,是否谷歌還能對自下而上的創新活動敞開懷抱?
5、硅谷的「老大」更傲慢。

有企業家聲稱硅谷應該成為美國獨立的一個州。
但正如美聯社今年年初的報導指出的,科技業過去20年取得的成就部分建立在許多人失業、變得貧窮的基礎之上。
比利時天主教魯汶大學(University of Leuven)的經濟學家Maarten Goos估計,在歐洲消失的760萬中產階級人士工作職位之中,有三分之二是科技的犧牲品。
雖然富有國家的製造業還沒有真正大範圍自動化,但咖啡調配機器人這樣的角色可能會對服務業求職者的就業構成威脅。
一些硅谷的公司甚至明確表示,他們的目標就是實現零工人,屆時無需任何提供勞動保護。
租車服務公司Uber的首席執行官還堅持疏遠顧客的做法,稱該公司大幅上調價格不過是為了保證能在繁忙時段提供服務。
同時,美國科技業上演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戲碼。
以蘋果為首的美國科技企業為避開稅收監管紛紛遠走他鄉,蜂擁奔向對企業稅網開一面的愛爾蘭;Uber和AirBnB這類公司又表明,自己的商業模式取決於規避國內某些州的監管。
6、社交媒體變「勢利」。

今年11月7日,繼Facebook之後又一家社交媒體巨頭Twitter在公開市場上市。為了確保有盈利的實力,向股東們證明自身價值,Twitter恐怕也要走上Facebook的道路。
Facebook為了增加收入、提振股價頗費心機,瞄準了移動廣告這塊蛋糕。所以,不管用戶喜不喜歡,Facebook網站的廣告會更多。
其實這兩大社交媒體網站早有影響體驗的問題:Twitter有大量機器人操縱的殭屍帳號,Facebook有所謂「邊際排名」(Edgerank)的算法,它會根據用戶的新動態確定信息的排序。
7、媒體參與炒作成風。

在媒體推波助瀾的支持下,比特幣今年的市值至少翻了10倍。
管理大數據也列入了IBM這類業內巨頭的發展大計,不過大部分公司要面對的數據還不算那麼「大」。
在今年最後一個重大西方節日到來之前,亞馬遜成功地發起了一場公關活動——無人機送貨。
雖然華爾街日報報導稱,亞馬遜利用無人機配送的計劃在2020年以前都不會成為商業活動,但美國CBS新聞節目《60分鐘》(60 Minutes)專門花了至少15分鐘時間報導亞馬遜的這項計劃。
以晚7點30秒插播廣告收費逾10萬美元的價格計算,這等於《60分鐘》免費給亞馬遜做了市價約300萬美元的廣告。
8、斯諾登事件投下巨大陰影。

前美國國安局(NSA)員工斯諾登今年好好地讓大家見識了NSA的觸角伸得有多遠。
也許現在我們看到斯諾登曝光的文件揭秘已經不那麼震驚了,但科技業才剛剛體現斯諾登事件的後續影響。
既然硅谷的企業必須通過NSA可以訪問的節點發送數據,這些公司現在就必須證明,自己的云服務不會把客戶的秘密拱手送給美國的間諜頭子。
對國外的客戶,這種證明尤為重要。
思科已經將季度業績不佳歸咎於俄羅斯和巴西的客戶害怕NSA竊取情報。
思科還警告,這也會影響其他許多美國公司,稱這將威脅物聯網的未來。
其實,只要想一想我們這個世界的每樣設備都可能成為間諜的工具,就會覺得思科的擔憂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