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都在強調內容價值的時候,對於布局文化產業的互聯網巨頭來說,渠道扮演的角色一點也沒有減弱。
本文由三聲(微信ID:tosansheng)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 。
在全資收購優酷土豆一年半後,阿里巴巴大文娛這條“貪吃蛇”又吞下了一個大家夥。
3月21日,阿里巴巴宣布已經完成了對於國內最大票務網站大麥網的收購。後者將做為阿里的全資子公司,整合進阿里巴巴大文娛版塊。
大麥網發布的阿里大文娛“快樂版圖”
從2014年7月以D輪投資人身份進入大麥,持有大麥網32.44%股份,到三年之後完成全資收購,阿里巴巴對這家公青睞已久。阿里大文娛董事長俞永福甚至在公開信中把雙方的合作形容為“持續三年的認認真真的戀愛”。
在三年的“戀愛”期間,大麥網和淘票票等阿里的票房平臺達成了戰略合作,把淘票票的業務從電影擴展至演出、體育等泛娛樂行業,想要打造具備線上線下雙向宣發能力的營銷平臺。
過去三年,也是阿里巴巴從無到有建立大文娛版塊的三年。從成立阿里影業、阿里體育,到收購優酷土豆、蝦米音樂,再到整合UC、微博,逐步完善自己的文娛產業的布局。
收購大麥是這個布局中重要的一步。無論是它在線上票務領域的領先地位,還是對於線下整個演出和賽事的輻射能力,都能夠與阿里大文娛現有的業務產生合作的可能性。
俞永福表示,阿里音樂將是大文娛板塊中首個同大麥網實現業務打通的部分,不僅“在線演出票務結合音樂應用,實現用戶數據打通”,還要“以粉絲為核心,聯動藝人、票務資源,形成以粉絲、藝人、平臺三方聯動的’線上+線下’音樂營銷模式,實現阿里音樂的業務升級”。
交易完成後,創始人曹傑、馮宇鴻將離開大麥網管理者的位置,由阿里巴巴集團副總裁、阿里文化娛樂集團秘書長張宇出任大麥網CEO。在未來,曹傑將作為大麥網的特別顧問。
阿里巴巴和大麥網均以“暫不方便”謝絕了我們的采訪,不過這樁看似圓滿的聯姻背後,其實也隱藏著焦慮和無奈。
賣了14年的演出票,依然賺不到什麽錢
大麥網是目前國內最大的演出票務平臺
大麥網成立於2003年,前身是中國票務在線。算到今天,已經做了14年的賣票生意。
當時,創始人曹傑最早的工作重心都在快遞平臺“小紅馬”,票務只是旗下的一項附屬業務,然而僅在兩年之後的2005年,大麥網的規模已經跟小紅馬並駕齊驅。
大麥網的迅速成長得益於音樂行業在受到互聯網沖擊後,收入重心由專輯售賣轉向了現場演出。演出市場的發展催生和滋養了在線票務。到了2009年,小紅馬和大麥網的地位發生了翻轉,小紅馬在競爭激烈的快遞市場退出,成為了大麥網的一個部門,只負責票務的物流。
根據大麥官網上的數據,到了2013年,也就是大麥網成立後的第10年,銷售額已經達到了13.5億元,位居全國第一。同時,占國內可市場化票務部分的60%以上。
盡管交易額連年上漲,但演出票房並不是一個足夠賺錢的生意。為了不斷的擴張占領更多的市場分額,大賣網先後完成了三輪融資,通過售賣公司股份來換取公司的發展空間。
以永樂票務為代表的競爭對手,以及大量二手黃牛市場的存在,使得大麥並不能夠“一家獨大”,獲得足夠強的話語權。為了爭奪一些重要演出的銷售權,票房平臺往往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甚至“什麽錢都不賺”。
大麥並沒有公布自己的經營數據,不過我們可以它最大的競爭對手身上看到這個市場的“殘酷性”。
永樂文化2013年和2014年的票務代理營業收入不足3000萬元,2015年1-10月則不足5000萬元。直到2015年才實現盈利。而跟據《2015中國演出市場年度報告》顯示,當年中國演出市場票房收入高達162億。
“賣票”賺不到太多錢後,大麥一直試圖通過“往上遊走”,通過其它業務來增加自己的收入。
從2015開始,大麥涉足了電影IP跨界孵化、電影投融資、電影營銷和電影票務等多個領域。大麥電影參投了由熱門網絡小說改編的國產電影《酥油》、主導引進了2016戛納電影節熱門展映作品《印第安納波利斯號》。這些電影並沒有取得理想的票房成績。
大麥還把目光投向了VR技術。此前,大麥網曾宣布將在國內重點城市打造“智慧場館”以及VR選座等相關業務,觀眾可以通過VR技術在演出的“第二現場”切身感受奇妙的服務,也可以解決由於距離遙遠、票價昂貴導致一些粉絲“無緣”偶像演唱會的遺憾。
2016年,大麥VR曾為電視劇《青雲誌》打造過國內首支VR交互體驗宣傳片,大麥VR還將為將在今年暑期商業的電影《京城81號2》打造專屬VR宣傳片與H5版VR互動遊戲,這些配合宣發的VR宣傳片以新思維和強互動為立足點,嵌入專屬劇情,主打年輕受眾。
但這些新業務沒有一個能夠成為大麥在廣告和票房之外新的穩定的收入來源,隨著市場競爭日趨激勵,巨頭們紛紛入局,這門生意更難做了。
從線上到線下,阿里巴巴的焦慮和解藥
高曉松的離開與楊偉東的任職,代表了阿里音樂的變化方向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不賺錢”的大麥網趕上了一個好時候。
過去兩年,隨著體育產業的爆發,話劇、音樂劇的走紅,以及音樂選秀節目帶動的演唱會市場,整個現場演出呈現出此前少有的繁榮。
尤其是當電影市場在去年降溫之後,越來越多的資本開始把線下演出作為新的增長領域。“市場份額第一”的大麥,也受到了多家投資者的追捧。
據一位接近大麥的投資者表示,大麥網過去兩年一直在尋求獨立上市。希望可以通過上市融資,從票房網站進一步擴展為一個文化娛樂公司。但都於資本市場政策等一系列原因,計劃最終沒有實現。
但大麥仍然趕上了另一個“風口”:互聯網巨頭們紛紛布局文化領域。以阿里巴巴、騰訊為代表的大公司們,開始在其中尋找合適的投資標的,鞏固自己的文化版圖。
如果我們把成立阿里影業做為阿里大文娛戰略的起點,那麽翻看過去幾年的收購和布局調整,可以清晰的看到阿里的布局邏輯:從電影業務出發向體育、演出、音樂等多領域進軍,從互聯網文化公司變成一個同時擁有強大線上和線下影響力的文娛集團。
大麥網正好滿足了阿里的這兩個需求:它最重要的演出票務正是淘票票所欠缺,也是競爭對手微影和貓眼正在發力的,阿里可以通過“大麥”把票賣到更多文化消費領域;而它與線下演出公司、演出場館的長期合作關系,又能夠把阿里音樂、體育、電影業務推到線下。
俞永福在公開信中表示,阿里音樂將會是第一個與大麥業務打通的版塊,將會帶給阿里音樂帶來“業務升級”。
高曉松的出走,阿里星球停止服務,阿里的音樂業務並不是一帆風順。在線業務受到QQ音樂、網易雲音樂的“擠壓”,線下的演出市場成為了它反擊最好的機會。同樣的整合與合作也會發生在阿里體育身上。
阿里星球線上商業模式並不完美
從入股大地院線,到收下大麥網,成立三年後,阿里大文娛在俞永福的帶領下終於想明白了同時掌握線上與線下渠道,對於整個文化產業布局的重要性。
掌握第一大院線的萬達在電影行業呼風喚雨,分眾傳媒霸氣打出“四億人兩億看分眾”的廣告,阿里巴巴大文娛也開始認清自己的樣子。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本文由王旭的王(微信ID:wangxudewang)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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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全民達成一致意見的社會,無論你在什麽樣的場合,都會聽到有人在談論房價。有房的人談論房子的時候是洋洋得意的,沒房的人談論房子的時候是垂頭喪氣的,很多人還沒死仿佛就被房子給判了死刑。
昨天中午在崇文門吃飯,鄰桌是三個北京本地中年婦女,看上去就是孩子都半大了,自己也到了混吃等死的年紀。因為她們說話的嗓門實在不加克制,很容易就聽到談話的內容,那就是房子。
談話的氣氛是喜氣祥和的,其中一個說,自己當年在一個國企工作,工廠給她在石景山分了一套50平的小房子,“那房子太老了,太破了,我們廢棄了很久,狗都不愛在里面拉屎尿尿,前段時間我賣了這個數。”她比劃出一個6的手勢,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600萬啊,按理說實在也不貴,那個地方要不賣到1000萬,都對不起這個社會。”對面吃飯的同伴,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點評。
這大概是我最近聽過的關於房價的話題中,最為熱情洋溢的,因為一桌里都是有房產者,誰都沒有自憐自哀的理由。這些人的狀態已經不僅僅是喜悅這麽簡單,而是那種睡覺都會笑醒的感覺,她們是一線大都市中稀缺資源的掌控者。
資源決定著你的腰包,決定著你的情緒,決定著你覺得活著到底有沒有意思。讓人覺得挺沮喪的是,相當一部分人都覺得自己活著沒什麽意思,因為他們在大城市沒有房子,他們覺得自己就像航行中大船上被扔到海里的棄子。
他們在抱怨,在憤怒,在絕望,在訴苦,這個國家從來沒有全民焦慮成這個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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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焦慮憤怒的人群中,年輕人占了很大的一個比例。十年前有一個說法,叫做才畢業就失業,現在看來這跟房子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現在的年輕人是一畢業就無產。
一畢業就無產,是很正常的一種現象,一畢業就有產,我就想問憑什麽?
一份去年的調查數據顯示,在全球各地首次購房者平均年齡的調查中,中國北京的青年以27歲的年齡榮登最小年齡榜首。英國、美國人首次購房的年齡在35歲,年齡最大的是德國和日本,在41歲左右。
看看這個年齡結構吧,購買人生中第一套房的人中,生活在北京的年輕人以27歲勇奪桂冠。我們到底是應該慶祝,還是應該感到好笑。按照平均23歲大學畢業來看,27歲買房,意味著只工作了4年,一個人工作4年能攢多少錢?就算十年前,那也是基本不可能的。說白了,這些買房者,絕大多數都是靠父母來掏首付的。
北京已經給年輕人發了很多年福利了,而中國的年輕人都被慣壞了,他們認為自己年紀輕輕擁有一套北京的房產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當房價漲到他們的父母都無法承擔的地步時,他們才發現原來生活的真相根本就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北京的房地產市場,消費主力本來就不應該是首套房消費者,尤其是那些買房結婚的年輕人,這些人的財富能力如果可以在北京輕松買房,說明北京的房地產市場是初級的,沒有入市門檻和篩選能力的。
不談中國的土地政策,就談中國的經濟總量,以及富人的數量,北京的房地產市場主力都應該是以家底富足的中年人為主。還有人在那里宣揚中國的房市火爆,是政府在進行債務轉移,有趣的是不少財經類野雞專家也持這個論調。
我只想說,真的想了解中國的房地產,還是要到二手房中介去看,親自去新盤的售樓處去問,然後好好調查一下那些購房者,他們真的是為國接盤的傻逼嗎。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已經出爐了,中國的億萬富豪數量首次超過美國。如果中國的經濟狀況不景氣,那麽這些富豪的資金必然是進入房地產市場,而北上廣深的房子,必然有他們的貢獻。
北京房市的火爆,其實就是資源再分配的一種方式,中國城市化進程的突然加速的一大步。這種跨越一直在進行,只是好多人視而不見,只是到了今天完全超出了自身的承受範圍,他們才如夢方醒嚎啕大哭。
如果你理解為城市的一種洗牌,你就沒必要這樣哀傷,因為在購買的這個層面,你已經不符合北京的要求,這也是我鼓勵那些不甘心被北京淘汰掉,還想留在北京工作的年輕人趕緊去周邊城市買房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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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北京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它的房子就是稀缺資源,就不是給普通人,尤其是一些年輕人準備的,無房者的焦慮、憤怒和絕望毫無道理可言。
很多人的焦慮是因為沒有房子,沒有房子到底是誰的錯呢,再公平的社會也沒有給你發房子的,就算一個茅草屋都需要你用拳頭來奮鬥。
很多人覺得不在北京有一套房子,他就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他們把房子同自己的人生有沒有意義,直接畫上了一個等號。
這些人有沒有想過,如果在大城市待不下去了,為什麽不去二線城市,在二線城市待不下去了,為什麽不行去三四線小城,實在不行就去農村,本來就天無絕人之路,難道你真的跟90年代的某些下崗職工一樣去跳樓?
一棟房子可以定義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群體,乃至一個國家的國民的人生和未來,這不是太過悲哀了?
無論你是富可敵國的王健林,還是兩手空空的流浪漢,你都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沒有強大的內心,你怎麽好意思茍活於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正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活在別人的邏輯中,羨慕別人的生活方式,雙膝下跪向消費主義徹底投降了,你才會活得如此焦慮毫無尊嚴。
如果你有錢,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當然要去買房;如果你沒錢,你是一個囊中空空如也的無產者,你就沒必要去追逐別人那樣的生活。我們需要的是一種私人訂制的人生,而不是消費主義浪潮綁架下的工業流水線打造出來的千人一面的標準化人生。
要知道沒有誰能夠為你負責,你也無法為別人負責,你有足夠的權利選擇自己要過的生活,如果想不明白這些那就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其實就算有房產者,他們也要承擔風險,人生漫漫幾十年,未來到底會怎麽樣,誰都很難去判斷,很多人年紀輕輕就將房子作為自己人生的唯一價值標準,不得不說是一個盛世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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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買房有沒有買房的好處,無房一身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做一個真正的自由主義者。
很多人買房一是為了尋求安全感,二是為了尋求財務自由,到頭來無論是有房還是沒有房的人,都成了房奴。
我有一個朋友,他們兩口子在北京買了兩套房子,其中一套房子是2003年剛來北京買的,當時的價格是3000塊,這些年漲了20倍。因為這套房子的啟發,他們2015年又買了一套,如今兩套房子的市值加起來接近兩千萬。
我總開玩笑說他們是兩家上市公司的結合,好多上市公司一年也賺不了這麽多。我最近聽到的消息是,他們打算賣掉最大的那套房子,帶著4歲的兒子一起移民美國,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女方告訴我說,盡管他們現在有房子有車有存款,但就是沒有安全感。他們之所以去美國,是因為他們都是外地人,孩子再過兩年要上小學了,需要辦理北京市居住證,這本身就很難辦,就算孩子能在北京上學,也沒法在這里高考。
他們想了很長時間,最終決定移民美國,向著最終極的自由世界進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焦慮,之所以講這個故事,就是告訴大家,就算有產者也有有產者的焦慮,只是他們有一些資本去應對罷了。我特別不同意買房子和理想相對抗,如果我十年前就在北京買兩套房子,現在早把它們賣了,帶一大筆錢跑到歐洲去遊學畫畫了,成為一個藝術家才是我的人生終極追求。
所以你買了房子,將來可以變現,想去哪里去哪里,其實就是追求自由的一種方式,只是很多人還被困在那棟房子里無法自拔。
要麽離開這個國家,徹底擺脫這種焦慮的大環境;要麽就只能留在這個國家,生活在這種遊戲規則下。你只能選擇去適應,越焦慮就越悲劇。
人要懂得自我排解,人要學會自己說服自己,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我選擇的結果。
王小波說,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但以任何一個身份概括胡海泉都有失偏頗,所有的角色拼接起來才更能體現他的人生結構。
本文由娛樂資本論(微信ID:yulezibenlun)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阿寶 編輯/李忻融。
臺上,胡海泉一身灰色定制校服,搭配領結,頭發梳得熨帖不茍。馬雲走至面前,為他佩戴校徽。胡海泉彎腰握手,小心翼翼,臉上透著小粉絲似的興奮。
這是3月27日馬雲湖畔大學第三屆的開學典禮,長長的錄取名單里,包括羅輯思維羅振宇、餓了麽CEO張旭豪、快手CEO宿華,胡海泉擔任起了此屆唯一明星學員的角色,而上次入選的明星則是創辦潮牌NPC的主持人李晨。
馬雲弟子,湖畔大學第三期學員,組成了胡海泉的最新身份。
另外,他還有歌手、音樂制作人、主持人、創業者、天使投資人等 title,套一句時下流行的斜杠標簽,他是“斜杠明星”。斜杠青年來源於英文Slash,出自《紐約時報》專欄作家麥瑞克·阿爾伯撰寫的書籍《雙重職業》。該詞特指一群不再滿足“專一職業”的生活方式,而選擇擁有多重職業和身份的多元生活的人群。
但以任何一個身份概括胡海泉都有失偏頗,所有的角色拼接起來才更能體現他的人生結構:前者賜予星光熠熠的關註,後者屬於當下投盡心力想要跨越的門檻。
“海泉時間”
3月20日,胡海泉接受了小娛的獨家采訪,因為下午要參加一場livemaker——由演唱會制作商嘉納文化、演出票務商黑馬live,以及羽泉的音樂制作公司巨匠文化共同成立的演唱會廠牌——的發布會,胡海泉只能在發型師為其做造型的時間里與媒體聊上一會兒。
擠出一切可能的時間,是胡海泉一貫的作風。小娛第一次見胡海泉是一家面包店里,他給了健身之後的半小時。
忙碌,在明星生活里本已司空見慣。但對於胡海泉而言,在轉做投資人後,時間稀缺到分秒必爭,“我前天飛了三個航班,在路上、微信、電話里開會溝通各種各樣的事情。”所有的見縫插針都是為了打破跨界的壁壘。“因為我不是全職投資人,但投資又具有它的專業性,所以我必須利用碎片化時間快速學習。”
2016年4月23日的基金從業人員資格考試成為檢驗該行業人士專業程度與刻苦程度的驗金石,而4月26揭榜日,胡海泉曬出了自己的成績單,兩門全過。這項考試對於專門從事基金行業的人士而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胡海泉一次通過足以看出他的刻苦。
明星做投資,通常避不開外界“玩票”“不專業”的質疑,任泉退出演藝圈以表決心,黃曉明拉來專業人士護航,而胡海泉選擇用勤奮去攻堅。
為此,衍生而出的胡海泉跨界時間,被人稱為“海泉時間”:把別人用來吃飯上廁所的時間用在惡補財經知識,看BP上。
不久前,一篇名為《我是撬動了明星IP流量杠桿的創業者》胡海泉的分享引起了刷屏,經緯中國合夥人肖敏在朋友圈如此評價,“這老兄聰明、勤奮,還有產品經理思維。”
“可能因為大家對於原來我所做事情的認知,還認為我只是刷臉吧,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據媒體爆料,在湖畔大學第二屆招生時,胡海泉與任泉也都參加額面試選撥,卻並未入選。時隔一年,卷土重來,胡海泉終於如願以償。
這位曾經不被看好的“局外人”,想讓他心之所向的創投圈認可接納,而這一過程並不容易。
焦慮一直都在,但並非痛苦
本來記者原本想要求證當初投資轉型的背後,是否有來自對演藝事業下坡的恐懼作祟,胡海泉卻順勢談到了自己現有的狀態,“在做任何一件事的過程中,都是有焦慮之心的,但我覺得這恰恰是樂趣所在。”
比如嘻哈節目的策劃執行是他所焦慮的,而最近的焦慮是關於組建新業務、以及團隊搭建,事無巨細,各個線上的難題,都等待胡海泉去解決。不過在他看來,任何一個想做的事情,在達到目標的路上都難免焦慮。
他承認焦慮一直都在的同時,也表示但不是痛苦所在,“我從來沒有什麽痛苦。”
今年1月份,胡海泉成立了自己的首支文創產業基金——巨匠文創產業基金,投資涉及影視、音樂、經紀、網娛、演出等眾多領域。本應是自己最為熟悉的泛娛樂領域,卻選擇了最近才開始著手。胡海泉有著自己的邏輯,“過去三年都在學習投資管理的經驗,文化產業的發展肯定是要資本嫁接的,那我更懂得投資管理的情況下,再去做文化投資才會得心應手的時候。現在,現在才能更多地聚焦在文化投資這塊。”
在以年輕人為主要消費人群的文娛陣地,胡海泉無時無刻不在通過學習了解這類群體的興趣愛好。但因為年齡間隔的實際存在,他大多時候更願意選擇相信公司的90後,包容和理解他們想做和想說的東西。
至此,通過海泉基金旗下的7支管理規模達13億元的基金,加上先前的個人天使投資,胡海泉已經投資30多個項目,包括NINEBOT納恩博平衡車、寶駕租車等,80%以上項目獲得下一輪融資,且保持了所投項目零失敗率的成績。
即使如此,胡海泉隨時都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我覺得早期投資失敗率會很高,零失敗率只是階段性的,我不太相信投的所有項目,最後都會成為成功的企業,那我運氣也太好了。我們要面對失敗,因為早期投資一定會有失誤,或者是說任何一個項目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我們可能今天還很樂觀說不錯,明天可能就不行了,因為市場變化太快,還跟創業團隊息息相關。”
而胡海泉也一直在探索,一直在試錯。就拿其創業公司巨匠文化來說,正在從一個傳統的娛樂經紀公司向一個以內容為主導的營銷公司過渡,“我們在隱忍地等待一個轉型的階段,這個轉變只有2017年才能看到結果。”
而這也是除了羽泉的20周年演唱會外,胡海泉2017年的to do list里的一項。
多重身份的選擇題
按照計劃,今年年底,羽泉將舉辦2017~2018“20周年”巡回演唱會。歌手,是胡海泉從未想要放棄的身份,即使在投資做得順風順水,名下基金日益壯大的當口,演藝事業在他的時間切塊里依然分量不小。
之所以堅持,一部分是出於骨子里對音樂的執愛,所以,他創建的“EQ唱片”會在唱片行業日漸沒落的時期,不計成本為旗下藝人發專輯,在傳統唱片公司衰敗時,自費投入200萬擴建錄音棚,在音樂商業模式上嘗試先鋒性實驗,試圖打通從包括音樂制作、藝人培養及管理、音樂版權管理到唱片錄制發行的產業鏈條。用他的話講,維系這個平臺的運轉,更像是在維系自己的理想。
只是,當藝術家的情懷主義撞上投資人的商業收益,胡海泉面臨的是如何抉擇。
同樣是胡海泉與陳羽凡創立的巨匠文化,之前拿到了韓國CJ集團旗下嘻哈節目《Show Me The Money 》的中國版權,胡海泉希望借此能夠發掘國內的嘻哈人才,將美好的東西散發出去,他在里面傾註了對音樂的認真態度。
“做這樣一件事,更多是從商業化角度出發,還是音樂人的角度來考慮?”
“這些東西是由創意人創作出來的,帶有藝術家的理想,但需要有人從商業的頭腦去搭建。如果它不是一個好生意,理想是實現不了的。”胡海泉認為自己找到了恰如其分的平衡方式,讓理想與商業相安無事。
明星跨界在很多人看來並不是明智之舉。著名投資人徐小平就曾說,明星做投資人,出名是優勢,但是是唯一的優勢。
很多明星做投資,很多都是利用自己的名氣,而且投資的方式都是利用自己的代言費折合股份。例如,Angelababy 的投資很多都是經紀團隊做的,投資方式就是用代言費直接折合成了股份。
還有一些明星開始註意將自己的投資團隊和經紀團隊進行分離,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例如黃曉明就專門請投資人士張曉婷做了自己投資業務的合夥人,成立了明嘉資本。張曉婷曾經對小娛介紹說,明嘉資本在有意識的“去黃曉明化”,讓明嘉資本成為一支專業的投資團隊,而不是黃曉明在投資。
另外,著名演員任泉直接宣布退出娛樂圈專心做投資。Star VC雖然是五個明星股東,但是真正操盤的則是任泉,任泉稱Star VC所有的項目他都會親自過問,甚至Star VC投資的所有公司他都會親自去參加這些公司的活動。
但胡海泉堅持歌手不放松卻有他商業層面的原因:保證他的知名度與活躍度,為投資鏈接資源,同時還能靠刷臉及影響力以較低價格入股項目。他的合夥人汪文忠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訪時,也表達了相似看法,“在藝人圈要永遠占據一席之地,這是一個導流,如果你不紅了,你的跨界也不好做。”
而像胡海泉這樣既保留歌手身份,又在投資領域活躍的,在很多專業投資人看來並不是專業的表現。一位專業投資機構的投資人稱:“投資是門技術活,需要全身心投入,一會去唱歌,一會又要做投資,肯定兩邊都做不好。”
雖然現在胡海泉在明星與投資人身份之間自由切換,但如何選擇自己最終的身份,也許是未來將會擺在胡海泉面前最終要取舍的選擇題吧。
曾經一擁而入的200多家直播平臺,無論大小,都已經感受到了熱潮衰退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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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最後一次接觸光圈直播,是去年4月在騰訊雲發起組織的網絡直播自律聯盟上。加入聯盟的成員自覺不碰色情、暴力類的直播內容,蘇武所在的X直播也是聯盟成員之一。
當時,光圈直播CEO張軼的照片在聯盟的主頁上,這是光圈直播最風光的時期。
10個月後,光圈直播倒閉,失聯的CEO留下了300萬元的欠薪。
“我們差不多是同時間起步的,沒想到光圈這麽快就沒了。我們還在堅持,但還能走多遠,我也不知道。”蘇武說。
去年三四月份,是直播行業的集體高光時刻。第一梯隊的直播平臺都拿到了融資,同時有200多個直播平臺湧入這個行業。
那段時間也是X直播平臺日活最好的時候,每天的日活在30萬到40萬。“我們預測會有大量秀場直播平臺出現,同質化競爭會越來越嚴重。”蘇武說,X直播嘗試了3個月的秀場直播之後,在去年5月轉型到垂直場景類直播。
X直播試過財經直播、美術、健身等很多場景,但“數據都不太好”。
“沒有老板玩命融資,我們可能也早倒下了。”光圈直播倒下後,蘇武在微博上寫道。
“早上起來化個妝就開直播的形式,沒人看了。”
主播曾是直播平臺之間最激烈的競爭對象。
一位直播平臺的電競解說在一次演講中提到,在熊貓TV第一次對鬥魚主播“動手”前,有些主播月收入其實只有一兩萬元,但是經過熊貓陣營的挖角之後,這個數字直接翻了十倍到二十倍。
不久之後,全民TV也開始了挖角動作,把數字又翻了五倍以上。在公開報道中,秋日在全民TV的年薪是一年1500萬元,虎牙簽約安德羅妮夫婦的費用是三年一億元。
但到了去年下半年,這種天價挖角主播的新聞戛然而止。
越度傳媒“宇宙網紅中心”的總監楊濤告訴界面新聞記者,去年,主播的簽約費用非常高,以至於會蠶食運營和研發的費用。
“挖來挖去受益的是主播,輸的是各個平臺。”鬥魚、全民TV等在內的一線直播平臺,最近一次融資都停留在8月、9月,平臺已經沒有那麽多錢燒在主播身上了。
天價挖角在行業默契中告一段落,但平臺對主播的投入依然是非常大的一塊成本。
YEKI今年大三,從去年4月7日一直到現在,他保持著每晚7點準時開播的習慣。直播一晚上收到的打賞,多的時候四位數,少的時候三位數。YEKI還維護著一個400多人的微信粉絲群,其中一個粉絲累計給他刷了一萬多元的禮物。
起初,YEKI在ME直播上工作。ME直播是YY旗下的移動直播平臺,去年曾有媒體報道稱歡聚時代向ME直播砸了10億元。直到去年11月,YEKI發現ME直播上的大主播都跳槽了,他的粉絲在下面的評論全是“趕緊換平臺吧”。YEKI覺得這個平臺做不下去了,就跳到了一直播。
“我是為公司賺錢的,讓公司燒錢的是那些小主播,他們的收入撐不起他們的底薪,等於說是公司用底薪撐著他們來做直播。”YEKI說。
YEKI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完全拿不到打賞的小主播,經紀公司在他們身上也不虧錢。
網紅經紀公司甜椒文化的聯合創始人蔡令洪告訴界面新聞記者,相比大平臺,中、小平臺的返利性更高。
直播平臺為了拉新和留存,需要保持一定的主播活躍度。“你提供一個主播,平臺會給你保底一萬或者一萬五千元。我招一個普通主播可能只要三五千,剩下的都是我賺的。”
2016年4月上線的小米直播,為小米旗下產品。蔡令洪透露,小米直播起步晚,所以返利很高。“小米直播是階段性返利,主播剛去,前兩個月給很多錢,可能第三個月就不給錢了,因為他覺得主播人脈圈用完了,把用戶拉得差不多了。”
蔡令洪說:“小平臺不花錢就是在等死,只能花錢拉用戶。”
作為對接主播與平臺、主播與廣告主的中間商,楊濤對於直播行業風向變化的感受更加敏銳。
去年上半年經常出現一個土豪給主播打賞幾十萬、幾百萬元的新聞,楊濤說,這些天價打賞,“一半真一半假”。天價打賞的背後,是主播、經紀公司、平臺之間的利益捆綁。
“經紀公司與平臺之間有合作,可以用優惠的價格拿到打賞券,再找一個人去給主播打賞,把主播炒火。”這個錢其實就是經紀公司培養主播的成本,主播與平臺同時獲得廣告的效果。
經紀公司的操作方式,YEKI也已經了然於心。如果有比賽需要沖榜單,經紀公司會刷禮物幫主播沖到一個相對靠前的位置,或者把主播刷到有入選資格,然後主播再靠自己的努力“誘導”用戶打賞,最後能不能成就看主播的能力。“直播平臺舉辦的一切比賽都是噱頭,為了刺激土豪刷禮物。”YEKI說。
別名“發姐”的鬥魚主播陳一發兒,在鬥魚平臺有290萬的關註,微博有160萬粉絲,2016年還出了自己的單曲,這種量級的主播,現在的打賞收入單日也僅為四位數。“打賞的收入怎麽可能養活她呢?”楊濤說。
數據來源:今日網紅
“真實的打賞越來越少,這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的趨勢。”楊濤說。
“靠打賞就能活的時代可能僅存在於2016年上半年之前了,下半年大家都開始去接線下的活動、商家的代言。”楊濤告訴界面新聞記者,他代理的主播,最多的時候一周接過12場線下活動。
直播行業經過2016年爆發式的增長,大量同質化的直播平臺分散了用戶對秀場直播的消費,也透支了用戶的預期,隨之而來的是用戶對秀場內容消費的衰退。
“秀場直播已經從甜蜜期過渡到平穩期。顏值的影響力是短暫的、不可持續的,早上起來化個妝就開直播的形式,後來就沒人看了。”楊濤說。
失敗與轉型
那些趁著風口進入的直播企業,最先感受到變化。
去年4月,陳文風(化名)加入光圈直播。當時直播還在風口上,“光圈直播的風頭還比較勁,各種數據都在往上走。”
在陳文風的印象中,“每次開例會,CEO張軼都會說哪些風投在聯系他,融資馬上要到位了。”
從陳文風入職開始,一直到去年10月份,張軼一直都在忙融資,但直到倒閉,光圈直播都沒能談來新一輪的錢。
光圈2014年底剛成立時,做的是圖片社交,對標Instagram。2015年10月,當時的產品經理向張軼強烈建議轉型做直播。隨後公司決定轉型,並拿到1250萬人民幣的Pre A輪融資。
當時,光圈直播還是UGC的美女直播形式,日活在2萬-5萬之間。
陳文風說,光圈的失敗既在於沒有持續的資金支持和流量導入,也在於去年7月那次失敗的轉型。
去年7月,張軼決定從素人的美女直播轉型到PGC直播。光圈做了幾檔直播節目,也邀請了一些合作方入駐,包括新絲路模特大賽的直播等。
陳文風說,轉型主要是有融資需要。張軼認為轉型做PGC之後可以講另外的故事,融資的概率會高一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做差異化競爭。
但事實並沒有張軼想象得那麽樂觀。轉型PGC之後,真正的數據並沒有素人直播時期好,用戶黏性上也有一定損失。“那會兒機器人刷得更厲害,之前做素人直播時,刷的倍數還小一些,做PGC時刷的倍數更大。”陳文風說。
“後來錢不多了,在流量上花的錢也停了。”陳文風記得,去年快倒的時候,有一個渠道商跑到公司找張軼要錢,公司在流量渠道商那里欠了七八十萬元。
陳文風認為,光圈直播沒拿到融資有幾方面的原因,一是張軼創業之前是大學老師,不是技術背景,不像技術流、產品流、運營流那麽懂;二是團隊不豪華,轉型直播之後,光圈從龍珠等直播平臺挖了很多人過來,但相比之下並不是一支亮眼的團隊;三是光圈的體量太小。
“在光圈時,我手機上本來有四五十款直播軟件,後來不做這個行業就都刪了。我是不看直播的。”陳文風說。
除了失敗的案例,在轉型路上的直播公司還有很多。
春節後,旅遊直播社區樂可旅行的團隊成員從春節前的90人減少到20人。
按照原計劃,春節後樂可旅行會推出3.0版本。CEO鐘晨演示了手機中3.0的DEMO版本,在這個版本中,用戶直播旅行內容的呈現不僅僅是瀑布流的形式,還可以切換到在世界範圍內以地理位置的形式呈現。按照鐘晨的設想,用戶想觀看的目的地,剛好有人在直播,而直播時甚至可以讓主播幫忙在當地代購。“他不僅僅是一個泛娛樂主播,他還能展示自己某種服務能力。”
最終這個計劃擱置了。
去年8月,樂可旅行推出境外旅遊直播功能,在這之前,樂可旅行做的是境外自由行的在線交易。境外遊是一件低頻的事情,線上獲客成本越來越高,在線旅遊商品交易的毛利率也並不高。
一段時間的調整之後,鐘晨決定轉型做旅遊直播社區,設想借著直播的熱鬧來吸引用戶,至少觀看旅行直播比旅行本身高頻。
但那時直播的風口已經過了,樂可旅行並沒有拿到融資。UGC的直播內容需要花費大量的運營成本引流,“我們無法承受一個月一兩百萬元的運營成本。”鐘晨說。
樂可旅行的團隊是做視頻出身,於是,團隊的核心轉為做旅遊PGC內容。樂可旅行與途牛等OTA企業合作,為旅遊路線做內容封裝,變成高附加值的主題旅遊路線。
3月4日,樂可旅行團隊赴釜山拍攝,沿途做直播內容的同時,錄播的成片也會在之後的時間上線喵播、9158、騰訊Now直播等平臺。
“泛娛樂直播平臺現在的日子都很難過,需要有非常好的內容來支撐垂直直播場景。”鐘晨說。鬥魚、YY等泛娛樂平臺都開設了旅遊直播欄目,但與UGC相比,旅遊的PGC更容易成為頭部內容。
鐘晨告訴界面新聞記者,喵播和9158已經和樂客旅行簽訂了全年的購買協議,購買視頻版權。
“我們團隊現在的核心就是做PGC內容,和這件事無關的、和現金流無關的,都先休克一下。”鐘晨說。
“不招商怎麽賺錢?純靠打賞嗎?”
即便是直播平臺里的明星企業,也都在尋找打賞之外更合適的出路。
2月中旬,映客在App首頁的活動位推出《王者榮耀》遊戲主播的招募信息。遊戲直播作為從秀場直播中衍生出來的最成熟的直播場景,泛娛樂平臺進軍遊戲直播領域,看上去是探索出路最直接的一種方式。
據友盟+U-Game監測的數據顯示,2016年手遊月活用戶已達5.64億,日活接近1億,手遊市場的產值已經超過端遊市場。
對於直播來說,這也是一個不可錯過的龐大人群。此前的秀場模式缺乏固定場景,對於泛娛樂平臺來說,留存是很大的問題。而遊戲市場有源源不斷的熱門遊戲出現,遊戲直播內容豐富,僅僅是打賞這塊的收入,也比秀場有更穩定、可持續的收入空間。
專註於手遊直播的觸手平臺COO李強認為,秀場缺乏做大流量的基礎,本質上只能作為社區的變現工具。“在已成型的社區嫁接直播作為變現工具是很方便的,但秀場本身缺乏做平臺的基礎。”遊戲直播是一種場景直播,具備做內容社區和大流量的基礎,付費方式偏向於小額和大範圍,而秀場偏向土豪。
但對於映客來說,這條路已經有太多的競爭者。
基於端遊的遊戲直播平臺鬥魚、虎牙、熊貓等早已進軍移動電競,專註於手遊直播的平臺在這個領域也已經有1年多的積累。按照觸手COO李強的說法,觸手目前的日活已達到700萬,月活3000萬,全國《王者榮耀》人氣排名前十的主播,有6位已經被觸手簽下。
而在其他變現路徑上,如遊戲聯運、發行、遊戲周邊電商等,遊戲直播平臺的基因也更有優勢。
開設遊戲頻道,除了刺激一下用戶增速,短時間內變現還是只能依靠用戶對遊戲主播的打賞,並不能緩解泛娛樂平臺當下尷尬的處境。
另一種嘗試則是綜藝。
去年8月,馬東打造的網絡綜藝節目《飯局的誘惑》,鬥魚成為獨家視頻直播平臺。當時,鬥魚還只是獨家的播放平臺。9月,鬥魚推出自制的直播綜藝《魚樂夜現場》,1月又推出了遊戲網綜《魚樂遊戲王》。這些直播平臺的網綜都是基於主播或網紅、有策劃和制作周期的直播節目,機會、錄制場景、燈光等都參照綜藝節目,但用戶觀看時可以通過彈幕實時與主播互動。
對優質內容的挖掘,成為直播平臺又一個出口。
“花椒、鬥魚等都開始做PGC的內容。對於平臺來說,主播流動性大,存在生命周期,要想把用戶長期黏在平臺上,還是得靠內容。”楊濤說。
打造網綜、網劇,一方面能成為平臺上頭部網紅、主播的出口,捧紅主播,另一方面又能增加平臺用戶的留存。
鬥魚娛樂中心戶外娛樂總監劉宇東告訴界面新聞記者,今年戶外頻道的重心是PGC節目的招商。“不招商怎麽賺錢?純靠打賞嗎?”劉宇東說。
但同時劉宇東也表示,遊戲周邊的企業對鬥魚平臺的價值很認可,但一些傳統品牌對在直播上做投放還是有所顧忌。
另一個可見的趨勢是,直播作為新的營銷工具的價值正在上升。
蔡令洪今年的工作重點是兩塊,一塊是電商直播,另一塊是與合作方一起推出網絡綜藝節目。
蔡令洪說,甜椒文化旗下的電商主播里,銷售額最高的為400多萬元,這是去年雙十一創下的個人記錄,現在這個主播平均每個月都有300多萬元的銷售額。
淘寶的商家會在淘寶內部系統報名,由經紀公司去挑選合作商家,類似於淘寶客的直播版。商家給的傭金一般是銷售額的10%到30%,淘寶會從傭金中再抽走10%,剩下的由經紀公司和主播分成。
對於線下的品牌活動,經紀公司也不再是派出一個網紅去做直播這麽簡單。“品牌方請一個網紅做直播一天可能只要5萬元,但我們會出基於主播的整合營銷方案,這個方案可以值50萬元。”
“現在所有的廣告主、品牌方基本上都會拿出5-10%的預算來嘗試直播營銷。”蔡令洪說。
“直播行業不像去年那麽火,進入調整期,其實調整期才能孕育更好的商業模式和產品出來。”楊濤說。
熱潮褪去,很多小平臺倒下了,大的平臺也還未能摸索出一個明確的出口。關於直播的生意依然熱鬧,但風口是否還在?所有人都在焦慮。
如果你是因為焦慮而去選擇知識付費,那麽你最好先觀察的是你的焦慮。
本文由首席發言者(微信ID:shouxifayanzhe)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承哲。
知識付費這件事,一直以來的文章都在圍繞行業發展在分析,而我這篇則回歸到個人需求的角度去重新看待知識付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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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易觀千帆”對於"得到APP"的統計,數據顯示去年7月得到的用戶總使用時長還首次超過了8000萬小時,而在此之後則是一路下跌,而從9月開始就一直長期處於2000萬小時以下,差不多是原來的1/4。
也難怪羅振宇如此焦慮,在2017年的跨年演講中,直接把“時間的朋友”改成了“時間的戰場”,同時還在3月份正式停止了《羅輯思維》的更新,集中所有精力在“得到”上。
再來看看知乎live,雖然沒有公布數據,但似乎情況也不樂觀。
知乎live的用戶們,也在知乎上開始吊打知乎live,表示自己被收了太多“智商稅”,“你在知乎上聽過哪些坑爹的live”有著130萬的圍觀量。
可能有人認為我是來黑知識付費的,但恰好相反,我認為知識付費依然有著其價值,同時,我也不認為所有知識付費人群都是在交智商稅。
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市場正在回歸理性,知識付費的人群至少可以分為兩撥。一撥是理性付費人群,而另一波則是情緒性消費人群。
我不認為得到用戶的時間,是被其他知識付費的對手爭奪過去了,主要原因在於後者情緒性消費人群開始離場,與對手有多厲害無關。
現在,我們來考察一下情緒性付費人群的出現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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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會焦慮,當然會有各種原因,房貸壓力、工作壓力。但是無論如何,現代心理學研究表明,現代人的主要焦慮來自人際關系而非生存壓力,我們早就擺脫了物質匱乏的年代,但是焦慮卻依然無處不在,所有原因都在於人際關系。
你焦慮的不是你沒錢,而是焦慮你同事、你鄰居過的比你好,所以你要更努力的超過他們才能安心。
所以罪魁禍首是微信(沒有黑微信的意思)。
沒有微信之前,我們父母的生活圈極為狹窄,溝通都需要電話、書信,哪個同學發大財了,哪個鄰居去泰國旅遊了,都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也是沒太大感覺的,因為離得太遠,並不知道對方生活到底有多逍遙,因此焦慮感相對今天來說肯定會少很多。
微信這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之後,你會看到,原來你高中班上的班長不僅考上了重本,還成功留在了北京金融圈作為明星投資人打拼,每天接觸各種高大上的社交場合,什麽API、BD、CEO、DAU、ERP、FOUNDER、GQ、H5、IAAS、JD、KPI、MAU、PGC、SKU、UGC、VP這些你聽不懂的詞像口頭禪一樣出現在他朋友圈。
而你留在老家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小時候只能仰望他就算了,現在還要繼續在朋友圈仰望他高大上的生活,恨得牙癢癢。
當然,班長他過的也並不是很開心,他每天接觸著各種同齡的比他牛逼的創業者,親眼見證他們年紀輕輕就實現了千萬身家,當然最厲害的是同道大叔套現兩個億,除此之外他朋友圈還要忍受各種大佬在高爾夫球場、夏威夷瀟灑的照片,班長每天在座地鐵下班回到自己小出租房的路上心如刀絞,望著海澱15萬一平的學區房,這樣的日子似乎也沒有盡頭。
其實你不知道,班長有時候還會刷一下你的朋友圈,嫉妒一下你看上去很平靜的生活。
毫無疑問,這類焦慮的人非常渴望抓住些什麽。
這時候羅振宇老師來了,他隔著屏幕向你伸出胖乎乎的大手說,“世界末日也沒什麽好怕的,都跟我來”,於是你和班長都踩上了知識付費的這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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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類付費人群都是情緒性消費,他們東張西望,看看這個老師的介紹不錯就立即買,看看那個老師也不錯也買,從得到到喜馬拉雅,他們一路買買買,非常害怕自己一旦錯過了哪個老師的講課,就會錯過這一波的機會,患得患失。
而在購買的一瞬間,他們的焦慮消失了。
當然,早期的他們也是勤奮的,上進的,每天雞血般的準時在上下班收聽這些內容,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要看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自己居然又開始為自己沒有準時打開而焦慮。
有一次沒打開,就有第二次,久而久之,他們也忘了自己曾經訂閱過某個老師的內容。
以上則是這類焦慮人群的普遍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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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部分焦慮人群來說,他們對於知識付費的真正看法其實是投資。
通過投資獲取這部分知識,以期待百倍的回報,這當然不可能啊。
通過冷靜的分析,以下兩點會讓他們最終失望。
1)碎片化的知識很難立即解決你具體的實際的問題。碎片化的知識只能幫助你增進對於某些事情的理解,以及交給你一些較為初級簡單的方法。
但是從知道到做到,還需要真正親自實踐,但現實中大多數都是懶人,都是通過聽某個老師說某件事,然後再加上一些幻想,好像自己也已經完成了一樣,於是又急急忙忙的進入到下一條信息流之中。
當然不否認碎片化知識偶爾還是會立即產生幫助,只不過我想說的是絕大多數碎片化知識連同我這篇文章在內都如同雞湯一樣,無法形成系統認識,你是記不住那麽多的,能記住一點點就好。
而真正的學習是有系統化學習,你是需要嚴格記住相當多的內容才能真正理解精髓,碎片內容都不是。
2)形成對世界的深度認知,真的是需要時間的。人的大腦結構沒有在這個時代發生變化,你對於某件事擁有不同觀點,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積累。
這種積累時間是不可能縮短的,它既需要生活經驗的驗證,又有來自書本、他人寄予的知識,互相反哺之後才能形成你的看法。
有興趣的可以再去看看“一萬小時天才理論”,這個時間是繞不過去的,速成不了。
對於情緒性消費人群而言,他們同樣也把知識付費看成了一條速成之路,這種非理性投資的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甚至最後還有一部分人會反過來討伐官方平臺,唾棄平臺介紹中充滿了各種營銷包裝,羅振宇老師把知識付費說的天花亂墜,說好的世界末日船票呢?為什麽最後什麽也沒有得到?
怎麽說呢,這件事也需要分兩面來看,官方為了宣傳自然需要帶上非常炫目的營銷色彩,但是千人千面,一千人個人看到會產生一千種反應,非理性消費的人看到了彎道超車的捷徑,而理性消費的人則不是。
下面來談談,知識付費的理性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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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客觀來說,短期來看知識付費是一件投資回報率極低的事情,它既不能幫你解決具體問題,也不能幫你立即形成深度的認知。
而理性消費人群則能夠看清楚這一點,並且抱著能聽一點是一點的心態,要是自己平時太忙,錯過什麽也無所謂,不需要緊緊抓住每一條內容,他們對於付錢的態度也更接近於提前打賞,對於某個老師的感謝。
而這類人群反而是真正能夠有所收獲的人群,因為他們本身就不焦慮自己患得患失,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知識付費這個風口,他們都在對自己的知識獲取,始終進行著終身投資,他們從沒有停止過買實體書、買kindle電子書、花錢買視頻、聽線下講座、自己寫筆記整理,知識付費只不過是多一個途徑而已。
簡單的說,他們不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老師的觀點,信奉不疑,而是常常會去收集不同的看法觀點,最後自己再綜合自己的經驗形成看法。
因此,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對於他們來說,那些曾經投資獲得的一堆看上去沒用的知識,最後一定會在某天,會幫到他們解決某些具體問題,而他們對於世界的深度認識,也一直都在持續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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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回知識付費,這件事也不是非黑即白。
如果你本身就是一個知識付費的長期投資者,那麽所有平臺的知識付費都只是一個渠道,你的投資失誤也必然應當在你的承受範圍之內。
反之,如果你很少,或者從來就不進行知識投資,那麽希望依靠投資這些平臺提供的內容一步登天,那麽只會讓你失望,並且最終加深你的焦慮。
再回到市場環境來看,整個知識付費市場如果是一個階段性回落狀態反而是件好事,市場會自行各取所需。
如果你是因為焦慮而去選擇知識付費,那麽你最好先觀察的是你的焦慮,檢查你微妙的人際關系,而不是知識付費。
人活著都是有追求的,只不過向外求得到的只有焦慮,而向內求得到的則是無敵。
關鍵是,你想要的那個“得到”什麽?
華為早期是典型的本土狼,總是強調自己的中國特色。
本文由E企咖(微信ID:e-qika)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 。
中國企業已經進入了全面轉型時代,但讓人倍感尷尬的是,往往所謂的“成功轉型”也只是階段式的,如果不能高瞻遠矚,鎖定長遠目標,逐步制定分步變革的策略,在市場環境瞬息萬變的當下,任何一個“天花板”的到來都可能隨時宣告企業生命的終結。
大概從20年前開始,任正非就開始為這件事焦慮了。華為能夠從30年前的一家小作坊最終成長為全球通信領域的領導者,誠然要歸功於其中數次重大的市場戰略更新和業務變革。但筆者關註的重點是:華為轉型的種種舉措,均折射著企業戰略的調整思路,以任正非為代表的華為領導層發生的“思維模式巨變”才是這一切轉型創新背後的的靈魂與源泉:即華為 “與環境共生”的理念。
◆ 對待客戶:從“賺你的錢”到“為你省錢”
華為是一個講求使命、願景和核心價值觀的企業。華為企業文化的第一條,就是“以客戶為中心”。華為無線網絡產品線營銷運作總裁邱恒曾經舉了一個例子:在通訊產業中,由於技術標準、頻率波段不同,會衍生出不同的產品。有的電信商為了滿足消費者需求,就需要用到幾種技術標準,采購若幹套不同的機臺。而安裝和後續的維修費用,甚至會高於單買機臺本身。從制造商的角度來說,當然希望客戶買多套產品,越多越好,因為越多,後期的服務費就越高。
但是華為卻沒有選擇走這條路,而是采用逆向思維,站在電信商的角度,主動研究出一種設備,能夠把這些不同技術標準整合到一個機臺上,最終幫助客戶節省了50%的成本。
“你覺得華為這麽做是虧還是賺呢?”邱恒表示,從短期來看,這似乎是條自毀財路的“敗家之舉”,但如果從長遠來看,如果客戶一直在支付高昂的成本,失去了持續發展的基礎,企業的錢又要從哪里來?反之,如果企業幫助客戶節約成本,省下了錢,客戶就能將這筆錢用於其他投資和研發,推出更新的產品,從消費者端賺來更多的錢。客戶有了更多的錢,自然會回過頭繼續跟企業合作,促進雙方的共同成長。邱恒算了一筆賬:當客戶只能賺一塊錢的時候,他無法拿出一塊五分給與他合作的企業。但是如果客戶能賺到五塊錢,企業就有機會分到兩塊甚至三塊錢。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商業互利邏輯,產業鏈上下遊,原本就是互利共生的關系,但能看破這一層,真正專註於從客戶角度出發的企業並不多。一些公司雖然表面上說在維護客戶的利益,可一旦到了與自身利益沖突的關鍵時刻,就會將這種“共生邏輯”拋諸腦後,唯求自保。
轉換思路,將客戶服務做深做透,就是華為致勝的關鍵點之一。
“腦袋對著客戶,屁股對著領導,客戶才是你的衣食父母”,這是任正非經常對員工說的一句話。在他看來,大多數公司的腐敗,就源於員工都在討好上司,而沒有把註意力放在客戶需求上。
◆ 對待員工:從“雇你打工”到“你當老板”
早從1990年起,華為就第一次提出內部融資、員工持股的概念。這是由於當時華為的市場拓展和規模擴大需要大量資金,且與競爭對手在市場爭奪中需要大量科研投入。而身為民營企業,華為也避免不了融資難的尷尬。優先選擇內部融資對於當時的華為及其員工來說,是一種互助互惠的合作:對於華為來說,內部融資不需要支付利息,避免了財務困境風險,也不需要向外部股東支付較高的回報率;對於員工來說,增強了歸屬感,工作更有動力,而且對於年度獎金不夠購買股票的員工,公司還會協助其申請貸款來購買股權。
今年,英國市場產業咨詢公司Brand Finance公布了“2017年度全球最具價值品牌500強排行榜”,華為憑借252.3億美元的品牌價值位列榜單第40名,名次較上一年提升了7位。此外,在Interbrand“最佳全球品牌”、BrandZ發布的“全球最具價值品牌百強”中,華為的排名也在不斷突破,大幅上升。
華為一直沒有上市,但據各大投資機構估測,如果華為上市,市值將在1000億以上。對於當初那些以股權代獎金,陪伴華為度過艱難融資期的員工們來說,潛在的巨大收益也必然將進一步強化他們對華為的黏性。
華為的股權策略是:將98.6%的股權開放給員工,創始人任正非只擁有公司1.4%的股權。除了不能表決、出售、擁有股票之外,股東可以享受分紅與股票增值的利潤。並且,每年所賺取的凈利,幾乎是百分之百分配給股東。這意味著公司的利益與員工利益緊密的捆綁在一起:在華為,工作2~3年,就具備配股分紅資格。華為施行“1+1+1”的模式,即工資、獎金、分紅比例相同。隨著年資與績效增長,分紅與獎金的比例將會大幅超過工資。
華為還有另一套“賠償金”制度:在華為,只要自願提辭呈,就可獲得與年資相對應的賠償金,最低人民幣20萬元起跳。辭職後如願意繼續留在公司,華為也會再次聘用,雖然既有股份不變,但職位與年資均按照該年的績效重新計算。這一制度曾引發華為的集體辭職,輿論一片嘩然。但最終華為員工辭職再回任的比率高達9成。
很多人好奇,華為為什麽不上市?任正非的官方解釋是:因為華為是在為理想和目標而奮鬥,把利益看得不重。但反過來思考,華為的理想和目標是一面旗幟,真正能夠讓華為“將士們”不顧一切沖鋒陷陣的,實際上正是企業交托的巨大利益。在員工福利制度上,做到華為這種程度的企業,實不多見。
◆ 對待競爭對手:從“幹掉你”到“合作共贏”
華為早期是典型的本土狼,總是強調自己的中國特色。華為過去的競爭思維是“贏者通吃”,早期和華為合作過的企業都嘗過苦頭:不是被挖人才,就是被挖技術。這讓華為在成長中取得了一些優勢,卻也失去了很多合作夥伴和機會。
在中國的移動市場,華為有一個老冤家——愛立信,華為和愛立信的仗打了有20年,但華為一直處於下風。這和兩家企業的業務模式有關:愛立信著眼於為通信運營商制定業務規劃,提供運營解決方案,而華為的定位還停留在賣產品。所以華為即便當時對愛立信恨得“牙癢癢”,也無法撼動其市場位置。
後來,任正非轉換了思路,他指出:企業與企業之間的競爭,不是競爭對手之間的競爭,而是生態環境之間的競爭。恐龍為什麽滅絕?熊貓為什麽瀕危?就是因為無法適應生態環境的變化,企業生態與自然生態一樣,都是共生共贏。
然後才有了2016年華為與愛立信續簽專利交叉協議一事。當時業界有一個未經官方證實的數據:按照愛立信專利費標準為簽署方銷售額的1%來算,如果協議簽訂時長為5年,按任正非5年終端營收達到1000億美元的目標算,華為屆時可能要付50億美元給愛立信。綜合折算,華為或須拿出30億美元。
華為當時之所以決定以30億美元作為代價來簽訂該項協議,實際上是與其全球化進程的戰略相關。
任正非力求改變華為的本土狼作風,要求全球卓越,提出一個公司需要建立全球性的商業生態系統才能生生不息。自此,華為的思維模式才逐漸從“管理中國”走到了“管理世界”,為成為一家真正的全球化企業奠定了思想基礎。
要走向全球化,就需要突破美國、歐洲、日本等市場,走向中高端品牌競爭行列。而愛立信多年來在全球市場積澱的技術專利成果,是華為繞不過去的門檻。
華為最終之所以決定與愛立信合作,簽訂專利交叉授權協議,就是為了在布局歐美市場之際,將最大市場風險——專利風險消除於萌芽之中。
◆ 對待企業戰略:從“賣產品”到“賣平臺”
“我們要把華為打造成一艘航空母艦,甲板上全是各種戰鬥機,大家互相依存,共榮共生。” 華為企業BG總裁閻力大表示,華為要從一個賣產品的公司,轉型做“業務驅動的ICT基礎架構”。
華為選擇的突破口是進軍公共安全市場,推出“平安城市”:警方、指揮官可以在指揮中心,遠程維護城市安全。無論是道路救援、意外事件、自然災害,指揮官將通過這一科技,在第一時間做出最貼近現場的決策,給予最恰當的協助。
指揮中心背後,是華為搭建的雲平臺,它能計算,存儲,同時也是通訊平臺。在這里,視頻信息,電話報警的信息,報警人的位置信息,全部能夠接入到同一個系統上。
這樣的平臺融合了三大要素:遠端抓取信息的攝像頭,信息傳輸管道,以及在背後執行計算的雲平臺。閻力大稱之為:端、管、雲。
“平安城市”當然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閻力大稱,華為轉型做“業務驅動的ICT平臺”,是想告訴所有做應用的公司,只要通過華為的基礎設施平臺,就能省去底層布署的心力,專心實現自己的核心業務。不管是制造,還是金融,能源等行業,大家都需要一個ICT基礎架構的平臺,而且這個平臺應該是端管雲協同的。
“如果航空母艦上沒有飛機,它就是廢鐵,沒有任何戰鬥力。我把華為的平臺比喻成航空母艦,飛機就是我的合作夥伴,如果我的甲板上停滿各式各樣的飛機,我一艘航空母艦開出去,它就是一個生態,它就有戰鬥力。” 閻力大對媒體如是說。
結語: 30年間,華為經歷了數次的重大業務變革,最終從產品走向了解決方案,從國內市場走向全球,從運營商走向了終端消費者,如今仍在孜孜以求數字化轉型。這其中的曲折與成功,都離不開華為對於企業自身、客戶、員工、競爭對手的戰略定位。其中 “與環境共生”的理念值得轉型中的企業思索:一個企業無論看似多麽強大,都離不開它生存和發展的環境。華為能從當年老外口中調侃的“who are we”變成全球矚目的閃亮“HUAWEI”,正是在於它突破了自身的“狼性”和本土化的局限性。
在一項新的中產調查報告中,80後開始成為主要構成群體,在人群相對更為年輕化的同時,95%的受訪者表示會經常焦慮或偶爾焦慮,焦慮感成為這些人群的一個顯著標簽。
4月22日,智聯招聘發布了《2017新銳中產現狀調研報告》。此次調查將中產的定義明確為10-50萬年薪人群。之所以稱為新銳,智聯招聘CEO郭盛說,原因之一就在於,與國際上的中產相比,中國目前的中產更為年輕, “這個現象特別明顯,也是中國非常獨特的社會演進造成的。”
數據顯示,此次調研共觸及49989名職場人士,在所有受訪者中,80後人數最多,占比52%,其次為90後占比35%,70後占比8%,95後占比4%,60後占比1%。
此外,郭盛表示,被調查的這些新銳中產,行業的集中度很高,地域的集中性也很高。行業主要是集中於IT互聯網,金融行業,房地產等快速崛起的一些行業,容易形成財富效應。同時,區域則多分布於北上廣深這樣的一線城市。
數據顯示,所有受訪者中,來自一線城市的最多,占38%,其余為新一線城市(34%)、二線城市(16%)、三線城市(1%)、其他(11%)。
除了收入不錯之外,焦慮感是新銳中產的一個顯著標簽。調查顯示,95%中產會感到經常焦慮或偶爾焦慮。其中,對未來的不確定性是他們焦慮感的主要來源,占比為71%,其次是對現實的不滿,占比為46%,另外是因為虛度了過去的很多時間。
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在哪里?
調查發現,在多個社會熱詞中,新銳中產最關心通貨膨脹,郭盛說,由此可以看出,中產非常擔心個人資產縮水與個人價值倒退所引起的個人階層回落。中產次要關註的問題是食品安全和房產限購,能否擁有、尤其是在一線城市擁有一套房產能夠給予中產極大的安全感,進而穩固自己的中產地位。
收入低於預期是工作壓力的主要來源
對於這些新銳中產而言,調查發現,新銳中產的主要收入來源為工資,占比為93%。租金收入、股權利息等其他收入占比僅為7%。可見,工資是新銳中產們賴以生活的來源。
在所有被調者中,工作年限排名前三的分別為工作10年以上(24%),工作5-8(21%)年和1-3年(19%)。此外,有61%的受訪者為一般員工,32%的人是中層管理者,高管和其他職級分別占比4%和3%。
與此同時,有42%的新銳中產表示工作中的主要壓力來源是收入低於預期,其次是有35%的人表示為職業規劃不清。當被問及對收入水平的滿意度是,有40%的新銳中產表示不滿意或非常不滿意,僅有13%的人表示滿意或非常滿意。
新銳中產的錢都花在哪兒了
調查顯示,還貸、購物、子女教育占據中產日常開銷的前三名。新銳中產更願意在子女教育上進行投入,選擇這項的人群占47%,僅次於收入水平在50-100萬群體53%的比例,收入為100-500萬的群體占比為36%。報告稱,這背後既是新銳中產對於下一代的高度期望,也隱含著希望保住自有階層甚至實現階層躍升的想法。
在滿足基本生活需求的同時,中產真正用於娛樂消遣的支出遠遠低於前述項目。尤其是用於個人培訓上的支出,占比最低。
郭盛表示,當下人們普遍認為,新銳中產對生活品質和個人發展要求很高,更願意花費金錢在享受生活和個人提升上,但數據結果卻與之相悖。
睡眠質量差是普遍問題
焦慮感帶來的一個現象,就是新銳中產調研數據顯示,有72%的新銳中產睡眠質量一般或差強人意,甚至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會出現輕微甚至嚴重的失眠現象。隨之伴隨的,則是新銳中產性生活滿意度不高。性生活頻率低於每月一次的占比16%。這與中產階層生活工作壓力大,睡眠質量不好密切相關。
不過,調查也顯示,即使中產擁有各種各樣的焦慮,但他們對自己的現狀,對自己所向往的目標卻又有清晰的認知。有62%的新銳中產認為,他們已解決基本生存問題,在追求個人更高層次的發展。
而在生活與工作的關系上,新銳中產中有52%的人認為生活與工作同樣重要密不可分,40%的人認為生活更重要,僅有8%的人認為工作更重要。
騰訊會不會完全用微信搜索取代搜狗,這也是個未知數。而在這之前,搜狗還能給微信多大支持?
本文由俊世太保(微信ID:lijun_taibao)授權i黑馬發布。
4月24日,微信悄悄在內部宣布了最新的組織架構調整,其中有一個重要的調整那就是成立搜索應用部,周顥將擔任微信事業群搜索應用部負責人,直接向張小龍匯報。在經過一系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布局之後,微信終於將搜索這一戰略公開了。
獨立微信搜索,背後是張小龍的三重焦慮
從搜索聯系人、聊天記錄、朋友圈到可以搜索微信公眾號的文章、朋友圈熱文,再到現在可以搜索站外的新聞和資訊,支持微信小程序模糊搜索,不久前,微信又上線了 “微信指數”。微信搜索的功能可以說一直在不斷完善中。而所有一切都表明,張小龍對於微信搜索的重視,但這背後更多還有焦慮。
1、下半場用戶使用時長的爭奪,微信並不占優
在微信之外,騰訊用類似今日頭條的推薦引擎將信息主動推薦給用戶,這其實是移動端搜索的另一種形態,但微信卻並沒有為用戶提供一個中心化的流量入口,在微信公眾號打開率逐漸下滑,朋友圈又存在過多的社交雜音時,可以說我們通過微信獲取信息的效率正在不斷下滑。
在昨天企鵝智酷發布的《2017微信用戶&生態研究報告》中,截止2016年12月,微信及WeChat合並月活躍用戶數達8.89億。而根據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此前披露的數據,2016年中國網民數量達7.31億人,其中手機網民數達6.95億人,占比95.1%。
微信用戶增長潛力基本已經消失,對微信來說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用戶時長的爭奪,而以今日頭條為代表的內容分發平臺的崛起,很大程度上壓榨了微信的使用時長。這也是為何我們看到微信搜索框在不斷演進的一個原因,因為只有位於一級入口的搜索框才能讓用戶獲取信息的效率提升。
2、 不具備搜索基因,但微信又必須得做
騰訊龐大的帝國中能夠產生內容的平臺其實有很多,微信下的微信公眾平臺、朋友圈,企鵝媒體平臺下的騰訊新聞和天天快報,以及QQ瀏覽器、QQ閱讀等一系列產品,但如何將這些內容和用戶連接起來是一個問題。
「騰訊這一兩年戰略做了很大的調整,我們把搜索、電商都賣掉之後更聚焦核心,就是以通信和社交為核心平臺,以微信和QQ為平臺作為連接器,我們希望搭建一個最簡單的連接,連接所有的人和資訊、服務。第二個事就是內容產業,就這麽簡單,一個是連接器,一個是做內容產業。」
在2015年兩會期間,騰訊CEO馬化騰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擁有微信和QQ兩大超級社交平臺,兩款產品的月活都超過了8億,可以說騰訊已經很好的做到了連接“人”。但真正能實現人和信息的連接的產品,最適合的產品形態其實還是搜索。
在早前,騰訊並不是沒有嘗試過搜索引擎,但搜搜的失敗讓騰訊直接選擇了放棄,社交平臺和搜索引擎畢竟是兩碼事,這可能是張小龍的無奈之處。
3、光憑“掃一掃”,無法承載騰訊連接一切的野心
在連接內容之外,連接服務對騰訊來說可能更加重要。小程序就是微信能提供的服務,不需要下載且觸手可及,很顯然,微信希望通過小程序讓用戶可以在微信里快速找到需要的服務。
最近一段時間關於小程序的調整,其實就是微信在不斷優化用戶發現服務的路徑。而其中很關鍵的一環就是:開放模糊搜索。在移動互聯網通過智能手機將我們與線下如此緊密連接在一起時,面向未來的搜索顯然需要一種連接線下的能力。
簡而言之,微信並不是單純想做個簡單的搜索引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直接交給搜狗來做就好了。微信搜索承擔的核心功能是將人、內容和服務連接起來,然後進行線下服務的分發,這不僅僅是一個場景需求,更是出於戰略布局的需要。
在微信連接一切服務商上,線下場景我們通過掃描二維碼已經很好的解決了,但線上場景如何找到我們想要是服務?答案,還是搜索。
微信搜索連接一切,但眼前的難關不容忽視
微信如今的月活高達8.89億,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基數,作為使用頻度最高的社交工具,無論是用戶粘性還是使用時長,微信都具備其它平臺無可比擬的優勢。基於朋友圈和公眾平臺所產生的海量內容,這也將成為微信進軍移動搜索領域最強大的護城河。
不過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微信仍然還只是一個溝通工具,真正的使用場景中,有多少用戶會主動通過微信搜索是看內容、找服務?我們不得而知,但通過微信群、公眾號和朋友圈被動接受信息和服務仍然會是主要方式。
毫無疑問,張小龍對微信搜索寄予了厚望,因為這是小程序連接線下服務不可缺失的一環。但從萬眾矚目到被業界唱衰,小程序真的會是連接線下服務最適合的形態嗎?這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隨著人機交互技術的發展,搜索框作為進入互聯網最重要的入口,很有可能有一天會被語音識別輸入所替代。試想一下,當你想要獲取服務時,只需對機器人助理說出你的需求,然後它就會幫你完成任務,這或許是比小程序更值得研究的方向。
而在谷歌、百度、微軟等主流搜索引擎服務商都在嘗試這個領域,Facebook 也已經在Messenger里加入了人工智能助手 M時,作為天然擁有諸多語音輸入場景的微信,卻更多是在選擇探索一條不確定的路徑。
巧合的是,在微信宣布內部架構調整之時,剛好搜狗發布了截止3月31日的2017財年第一季財報。財報顯示,搜狗整體搜索流量較一年前增長26%,移動搜索流量增長50%以上,而其最大的優勢主要就在於能夠獨家檢索千萬微信公眾號產生的內容。
在此之前,微信搜索中有大量來自搜狗的內容,例如搜索“張小龍”,排在搜索結果最前列的就有來自搜狗百科的內容。要知道搜索引擎是一項複雜的工程,微信搜索在短時間內很難真正建立起諸如:百科、問答、貼吧之類的內容護城河,這個時候還需要借助搜狗的能力。
但一旦微信搜索真正發力,這也意味著搜狗在移動端的優勢可能將會消失,在失去微信之後,搜狗的市場份額想要繼續增長,將面臨不小的問題。而更重要的是,對意在IPO的搜狗,失去了「騰訊系唯一搜索引擎」這個想象空間後,在資本市場能講的故事恐怕會失色不少。
更進一步講,假如哪一天微信搜索真正大成,騰訊會不會完全用微信搜索取代搜狗,這也是個未知數。而在這之前,搜狗還能給微信多大支持?
“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用崔健上世紀80年代的歌詞形容當下創投圈再合適不過了。
文 | 殷明(藍湖資本合夥人)
“最近除了充電寶和人工智能還能投點什麽?”這是我半年來被同行友人問及最多的問題。這恐怕是中國TMT風險投資歷史上最焦慮的一段時光,在經歷了2014-2015年的泡沫期後,許多沒有完整經歷過“投”“管”“退”周期的新人從一線基金分裂出來創立了自己的基金品牌,而同時間部分一線基金的規模也飛速膨脹,甚至一些基金的人民幣募集額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原有美元基金的體量。
兩周前,一個老牌母基金的合夥人給我分享了一組數據,數據的結果簡單而直接,在他們過去十多年投資的風險投資基金組合里,基金的規模、投資速度和回報率呈現出非常強的負相關關系,尤其是單期基金超過四億美元和投資周期低於兩年的那些基金。那麽問題又來了,我們都聽說過對沖基金經理在二級市場頂點主動還錢給LP、縮減基金規模的故事,為什麽在風險投資行業卻似乎只有不斷擴大資產規模這一個選擇?
2008年我剛進入風險投資業的時候,Y Combinator的創始人Paul Graham曾經寫過一篇博客,告誡年輕的投資人要牢記早期投資的四大標準:市場、壁壘、團隊、資本效率。如今九年過去了,當下的市場環境卻真正告訴我什麽叫“知易行難”。
一個共享單車項目可以在一年內融上四輪錢,但管理層可能都無法了解公司的車都去了哪里,故障率是多少,一天被騎行了幾次,作為資產屬性如此強的一個產品可以從免押金甚至到免費騎行,沒有人再考慮資產回報率和網絡效應,畢竟為了持續融資增加訂單量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投資經歷告訴我,每隔兩三年投資行業總會出現這樣一個低谷期,新的驅動力沒有出現,投資主題青黃不接,這種時候耐心和克制顯得尤為稀缺和重要。今天,我想分享兩個故事。這兩個故事也是我自己不斷反思總結後對同事們講的,也希望能給焦慮的風險投資人們一點啟發。
故事一 — 快?慢?
2014年藍湖剛成立的時候,IT驅動的供應鏈效率提升是一個我們投入大量精力研究的領域。
一次周會上一位同事舉薦一個項目叫飯店聯盟,彼時這僅僅是一個從新發地給中小餐廳運輸農產品的電商公司,舉薦這個項目的同事認為美國的對標公司Sysco(創業家&i黑馬註:一家為飯店、醫院、學校等供應食品的跨國公司)市值做到了幾百億美金,且飯店聯盟正在以月環比翻倍的速度增長,我們應該快速出手不要錯過這個投資機會,我今天依然記得當時的建議是給這家公司一次性投入1000萬美金。
在被問及我的態度時,我問了項目團隊幾個問題:
1、中國和美國不一樣,線下已經有成熟的批發市場分銷模式,飯店聯盟的模式為什麽代表著更高的效率?如果是,那麽這件事為什麽至今才發生,外部的什麽驅動因素發生了改變?
2、作為一個供應鏈生意,Sysco成長的過程經歷了多輪融資和並購,其投入資本的回報效率是否適合VC的資金?一畝田這樣的輕模式是否更合理?
3、創始團隊的DNA是否有能力管理好快速增長的銷售和供應鏈團隊?如果不能,投資人能改變嗎?
那次周會上,項目團隊無法回答這些問題,於是我們忍著丟失投資機會的焦慮暫時放下了飯店聯盟這個項目。接下來的兩三周時間,兩位合夥人帶領團隊密集做了Sysco的案例學習和國內行業研究,幸運的是這些研究讓我們對這條賽道有了非常強的信心,在這個過程中要感謝真格基金的Grace給我引薦了菜來了(美菜前身)的創始人劉傳軍。感謝項目團隊在做了幾家競品的訪談後正確選擇了傳軍,更要感謝高瓴資本的張磊先生給美菜引進了前沃爾瑪中國的CEO作為顧問,並在其後幫助公司組建了非常強大的供應鏈管理團隊。在經歷了三年發展後,如今美菜已經是一個年收入近百億、穩定進入盈利周期的行業領導者。
做早期投資和創業有一點很像,要想明白業務背後的核心驅動要素和要素發生的時間點,就像更便宜的電池組之於Tesla,更簡潔友好的交互體驗之於蘋果。在美菜的案例里,如果我們沒有想明白上述的那些問題,那麽我們即使在美菜的倉庫里蹲上一個星期也無法有足夠的信心扣動扳機,更何況和創始團隊一起堅持走過資本市場的低谷期,合作十年甚至更久。
今天很多風險投資人簡單地認為早期投資有那麽多不確定性,考慮得太周密沒有意義,甚至有人把問題簡化成只要投對團隊就好了,反正好團隊再怎麽轉型總能做出來的。我認為這樣的想法是非常錯誤的,根據Cambridge Associates的統計數據,70%的早期投資錯誤都是發生於對需求真實性(創業家&i黑馬註:product market fit,馬克·安德森首創的概念)的誤判。我也嘗試了複盤過去自己做過的20多個投資,其中9個估值超過5億美金的公司都自始至終延續了最初的業務模式,無一例外。
我想說的是,早期投資扣動扳機的一刻必然有很多風險因素是要放下的,但作為合格的投資人應該想清楚那些放下的風險是否是應該承擔的,或者是有信心能夠幫助管理團隊解決的。
很多時候,慢就是快。
故事二 — 有所為有所不為
2015 年,一家移動直播 app 在資本市場大熱。藍湖的一位同事在A輪把這個項目帶到了投委會上,他的觀點是,秀場直播是一個被驗證的賺錢模式,移動端的秀場產品都剛剛起步,公司已經有10萬的DAU,流量和收入快速增長,很多投資機構給了term sheet,藍湖應該快速參與這場競爭。
在那次投委會上,我同樣問了項目團隊幾個問題:
1、豎屏秀場直播相比傳統直播產品的體驗提升點是什麽?能否持續構成差異和壁壘?
2、公司增長固然迅速,但隔月留存率持續只有10%,是什麽原因?長期是否可以改善?
3、創始人看起來對秀場模式的需求敏感,但並不是我們認為的A類的產品經理,是否是我們願意合作十年的創始人?
項目團隊給我的反饋是,因為競爭激烈來不及做調研,有些答案當下也想不通,但我們現在不拍板公司就和別人簽協議了。於是那一次我們放棄了這個投資機會。後來該直播app拿到融資後,經歷了一輪非常迅猛的增長,在App Store很長一段時間排名免費榜第一,藍湖舉薦這個項目的同事微信問我是否後悔,我只回了七個字“有所為有所不為”。
我這樣回答的道理其實很簡單,作為基金的管理人,我需要在基金內部營造具有高度一致性的投資標準,而不是讓團隊陷入momentum driven(創業家&i黑馬註:源自股票市場的概念,即當股票收益或股票收益和交易量同時滿足過濾準則就買賣股票的投資策略)的浮躁之中。也許該直播app能夠成為一個不錯的賺錢的公司,甚至在A股上市短期內拿到100倍的市盈率,但一個無法想明白長期競爭壁壘的公司,即使數字再誘人,藍湖也不應該開槍,因為過去我們經歷過的增長陷阱和教訓實在太多了。
後來的故事大家應該很清楚,流量大戶陌陌、鬥魚、奇虎都快速切入了這個產品形態。而根據藍湖的監測,該直播app因無法在頭部主播的供給端形成控制,進而流量也出現了明顯的下跌,百度指數更是暴跌了 70%。
我時常提醒自己和藍湖的同事們,早期投資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依靠覆蓋和概率來取勝的遊戲,必須有堅定的價值系統才可以不被市場上的各種風口擾亂了心神。
年輕的投資人總會傾向於較高的風險偏好,認為一年投出十多個項目才能提高獨角獸的擊中率,而全然不考慮幾年後投後管理的巨大壓力以及失敗率較高的積重難返。
我們應該為自己的每一次決策負責,認清這是一個漫長的個人信用積累的過程,做早期投資的人註定無法成為規模驅動的資產管理者,但依然可以依靠遠高於市場平均回報的IRR(創業家&i黑馬註:內部收益率)來贏得長期出資人的尊重。
創投圈的不安和危機感這幾年沒斷過,一些明星項目因為現金流斷裂相繼死去,投資人卻嚷著沒有好項目。
藍湖資本合夥人殷明最近撰文說,這半年恐怕是中國TMT風險投資歷史上最焦慮的一段時光。
女人們用買買買對抗焦慮,事實證明,這法子對於男人一樣奏效。
AlphaGo火了買人工智能,滴滴Uber火了買共享單車,單車火了買充電寶,這兩年創投市場的三大爆款基本上就是在這種情緒之下走紅的。
“錯過了充電寶,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出現低成本的流量入口。”一家最終擠進了充電寶戰場的基金管理者說道。他們已經錯過了單車。
投資人的焦慮癥有傳染性,這不是我的賽道,跟不跟;估值好高啊,我簽不簽;隔壁基金又來搶了,我搶不搶。好焦慮啊!
孤獨感非常可怕,那不如大家湊一塊兒焦慮吧。弗洛伊德這樣定義焦慮:是人的內臟器官處於某種興奮狀態時所呈現的一種特殊性質。如果他的定義準確,這種臟器的興奮就很可能促使人們去做點什麽以對抗不確定的現實。
所以,在創投圈的集體焦慮下,現在捧紅一個爆款的周期可比以前快多了,比如不溫不火了多年的泛文娛。在papi醬、咪蒙大火之前,自媒體還只是自媒體,現在,請稱呼內容創業者。
做內容、投內容的人地位在創投圈里扶搖直上。不僅很多基金都配備了投資人員來盯場,也新出現了一些專門投資於該領域的垂直型基金。
融資案例數量直線上升。在IT桔子的統計中,今年截止5月12日,該領域公開信息的融資事件就達到了125次之多。
一些明星項目的融資額也創下了新高,網易雲音樂A輪拿到了7.5億人民幣,live.me的A輪拿到了6000萬美元。
產業資本也沒有閑著,網易打算投10個億來吸引內容創作者,騰訊的計劃是12億,阿里的計劃是20億,還有百度,宣稱今年將累計向內容生產者分成100億。
於是,一向安靜待在書房的內容創作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資本熱情,焦慮的投資人給自己買了一份安心,也把創作者從書房推向了舞臺。
在這場比比誰更舍得花錢的遊戲里,做內容的人貢獻了自己的創作力,那得到了什麽呢,平臺發放的每月數萬補貼?依靠平臺分發的流量?還是平臺打賞的廣告分成費用?
看看,什麽都是平臺的。當然,就算你不介意什麽都是平臺的,在移動流量紅利已經趨弱的情況下,想變成下一個咪蒙也是不太可能了。如果在一年之內沒有大號出現,就無法帶動更多的創作力,可以斷定的是,這些平臺對於內容創作的興趣就會下降。
對於剁了手的投資人來說,這也足夠焦慮一陣了,有了明確的投資主題,卻看不到差異化的競爭壁壘以及明確的盈利路徑,可是,誰讓你們投的是爆款呢?
創投圈對於風口項目的感情和女人們對於爆款的心思一樣,一旦擁有,又怕它變成爛大街的東西。
那麽,重點來了,有價值的內容應該找到更有效的自我變現捷徑,而不是附庸平臺,成為供應商——爆款才能變成限量款。
36氪媒體總裁馮大剛就認為,在運用互聯網新技術,如大數據、AI、物聯網等推動媒體智能化的同時,還需要通過對媒體內容價值的深入探索,找到媒體在產業生態鏈中的位置,為用戶和合作方提供更有效、直接的服務。
流量模式的廣告有諸多弊端,比如標題黨、毒雞湯的盛行,但實際上,內容變現方式應該有更多的可能性,而不僅僅是導流分成。
內容電商、知識付費是近期嘗試得比較多的兩種模式,投資人魏武揮認為,更好看內容電商,但是內容電商也不應該只是做導購,導購依然是一種廣告模式,不是精細化的運作。內容創作者要思考,如何構建一種讓用戶產生及時消費沖動的線上場景。
媒體的邊界在消失,媒體的行業壁壘也在重新確立,對於內容創業來說,無論是文字、圖片還是視頻創作者,入駐某個平臺之前就要想好,自己是否有能夠獨立運作、獨立盈利的能力。打個比方,如果某天微信平臺對公號不友好了,公號大V咪蒙是否有能力將數百萬粉絲系數轉移到自己的平臺?是否還有能力賣出數十萬一篇的軟文?
這些想清楚了,你的投資人的焦慮癥估計也好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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