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盒導讀:掌門1對1和VIPKID都走過四年時間,都拿到D輪巨額融資,都成為各自細分領域的獨角獸。
作者✎ 張乘輔
教育的時鐘從2003擺到2013
2003年的關鍵詞是“非典”、“互聯網經濟”以及“教育”。
和“非典”一起爆發的,是互聯網經濟。這一年,新浪、搜狐、網易相繼盈利,丁磊依靠短信業務和網絡遊戲成為當年首富,李彥宏帶著百度抵擋了谷歌的狙擊,馬雲的阿里巴巴也在這一年看到了電商的曙光。當然,除了互聯網企業崛起,教育勢力也在這一年醞釀發展。
1993年創辦的新東方過完了10周歲生日,俞敏洪頻繁出現在各個高校演講,他的故事也被學生口口相傳。這一年,他的北大師弟張邦鑫,因為輔導了軍隊大院家庭的孩子而聞名。之後在12平米的屋子里,從奧數起家,以培優為主,開始了“學而思”(後改名好未來)之路。
“一新一好”占山為王,教育版圖的“楚河漢界”逐漸浮現。雖然教育無法壟斷,地方教育機構也都悶聲發財,但始終難以撬動和跨越“新”“好”這兩座教育大山。
這一局面,一直延續到十年後的2013年。
2013年,在線教育喊出了“互聯網必將顛覆傳統教育”的口號。美國在線教育旗幟公司Coursera,也在2013年獲得B輪6000多萬美元融資。年底,米雯娟拿到創新工場的300萬天使輪融資創辦了VIPKID。張翼也在這年本科畢業,並憑借GPA位列前1%,被保送上海交大高級金融學院讀研究生。
當然,這年最讓張翼興奮的並不是上海交大的研究生和麥肯錫的工作。此時的他正在醞釀一個在線教育項目,以解決線下因為品控難以擴張的問題。次年,張翼拒絕了麥肯錫的全職offer,並從上海交大辦理了休學,拿著青松基金的天使輪融資,投入到讓他為之瘋狂的“掌門1對1”。
掌門1對1和VIPKID,就是線上版的好未來和新東方。兩家在線教育不約而同地采用了1對1模式,不同的是,掌門1對1主打K12教育,VIPKID主營少兒語培。回顧歷史就像照鏡子,這和K12起家的好未來,以及語言培訓切入的新東方是多麽的相似。
未來工場合夥人沈文博曾在采訪中稱,未來百億美元級別的在線教育公司只會誕生在這兩個領域:K12和英語。現在看來,掌門1對1和VIPKID的幾率最大。
創始基因決定了生長方向
在掌門1對1的D輪融資發布會前,我問張翼總如何定義自己的公司,他說掌門1對1是一家數據公司。張翼補充道:“我們就是從各個地方尋找最優秀的老師,然後通過在線1對1視頻授課,解決教育資源不均和教育效率不高。”
本科讀電子信息專業的張翼尤其重視技術,掌門1對1的底層優勢也是技術和數據,公司決定、教學科研也都依靠數據,也難怪他把公司定位成數據公司。
自創業以來,張翼就堅持選用“好老師”。獲得優秀老師主要有兩個途徑,一是通過品牌和薪資招聘到優秀的老師,二是通過培訓將80分的老師培養到90分。通過前期的地推和現在的口碑,掌門1對1已經擁有3萬名教師,“中國前十大名校里,百分之五的學生都是掌門1對1的兼職老師,我們也會對老師進行A、B、C、D四個層級劃分”,張翼還稱,“新東方的老師是名師化,好未來的老師是標準化,掌門1對1將兩者結合,標準化保證整體水平,名師化發揮優秀教師能動性”。
目前,在線教育最大的問題是獲客,少兒英語獲客成本高達1萬元。我們能發現掌門1對1占領了地鐵廣告,VIPKID也冠名了熱門綜藝,但張翼表示超10億元的年盈收不會只是廣告營銷的作用,內容和口碑才是關鍵。掌門1對1的獲客方式也值得借鑒,比如社交平臺宣傳、招個人和公司代理、微信公號導流、辦營銷活動引流等等。張翼還表示:“線上流量太貴,向線下走成為趨勢。目前,掌門1對1已和幾十家線下機構合作,同時建立了幾十個線下體驗店。”
在做在線教育之前,張翼和米雯娟都有線下做教育的經歷。
1999年,17歲的米雯娟跟著舅舅來到北京,辦線下少兒英語培訓班(即現在的ABC教育集團)。從發傳單和教書開始,米雯娟在北京開始了教育創業之路。之後發展過程中,米雯娟遇到了瓶頸(外教師資、教材內容、成本價格),於是她在2007年自考了本科,又讀了長江商學院的MBA,之後創辦了在線教育VIPKID。
2007年的張翼正在汕頭金中念高中,2009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學。大學本科期間,張翼便創辦了線下教育機構掌門教育,一直擴張到4座城市5家店。之後張翼發現線下教育因為品控問題難以規模化,所以也轉向在線教育,創辦掌門1對1。
順應趨勢但不追逐風口
目前,掌門1對1和VIPKID都走過四年時間,都拿到D輪巨額融資,都成為各自細分領域的獨角獸。
賽道上玩家眾多,為什麽是張翼和米雯娟率先跑出?除了創始基因,順應趨勢也很關鍵。
米雯娟是83年的,張翼是89年的,“差兩天就是90後”。當80後、90後逐漸結婚生子,他們的教育觀念和以往有著巨大不同。要知道,教育的付費客服從來都不是學生,而是他們的家長。這一波消費升級,不僅覆蓋零售,也波及到教育。同時,直播、支付等技術的成熟,以及新《民促法》等政策的落地,無疑都助推著在線教育空前火熱。
當然,他們順應趨勢並不是一味地追逐風口,而是在風口來臨之前,便已紮根行業苦幹多年。“教育的風口一直再變,2014年是題庫,2015年是O2O,2016年是直播,2017年是1對1”,張翼表示,“教育是個慢行業,我們不應該跟風,應該看好一個點,然後持續發力。”
張翼和米雯娟都曾經歷過因為項目不是O2O而融不到資,“2015年O2O火爆的時候,你只有講自己是O2O才能融到錢,我們當時確實是融不到錢”,張翼回憶稱,“已經發不出工資了,還借了100多萬,當時太艱難了,還好三個月後順為的B輪融資進來了”。
當然,2015年的失意,並不影響2017年的火熱。
2017年,VIPKID在8月獲得2億美元D輪融資,緊接著掌門1對1也在年底拿到D輪俱樂部的入場券。兩家用在線1對1模式做教育的公司,一時間風光無限。
兩頭獨角獸齊頭跑出,僵硬了十年的教育勢力重新洗牌。也許,讓好未來和新東方擔心的一定不是另一個傳統教育巨頭,而是像掌門1對1和VIPKID這樣的新教育企業。因為,它們完全是基因不同、維度不同、模式不同的新物種。
2018年,張翼和米雯娟都在擴展各自的業務線。VIPKID開始布局1對4,掌門1對1也挺進大班課,同時to B、to C兩手抓。
目前,這兩只獨角獸都在奮力狂奔。
而它們前輩,新東方和好未來,似乎正在太平洋彼岸的紐交所向它們招手。
*本文由火柴盒原創,作者張乘輔(微信:18710037601),主編韋龑。如需轉載或尋求報道,可聯系作者及火柴盒(ID:huochaihejiaoyu)。
臨近2017年年末,一家名為多啦衣夢的共享租衣平臺被曝經營發生困難。起初,是有用戶投訴稱無法正常使用其APP,且無法退會員費。
不多久,有員工向媒體曝料稱公司“資不抵債”,而公司CEO梁亮彼時在回複媒體質疑時的解釋是公司“在轉型升級”。而就在同年3月,這家公司才宣布完成1200萬美元A+輪投資,由君聯資本領投,服裝品牌上海拉夏貝爾服飾股份有限公司戰略跟投。
如今,這家公司的微信公眾賬號早已停止更新,而Apple Store中多啦衣夢亦是不見蹤影。
和大多數共享項目一樣,共享租衣在中國是個新興產物,從最初的出現至今不過兩三年時間。而在經歷了2017年的“資本寒冬”這樣的大環境下,不少平臺紛紛倒下。
但並不意味著這個行業前景灰暗。依舊有投資人不斷入場,而新晉者也在不斷湧現。
部分項目已倒閉
共享租衣項目最初出現在美國。
2009年,美國的共享租衣鼻祖Rent the Runway(下稱“RTR”)成立。2016年,最初以禮服租借為主的RTR開始轉型增加日常服裝租賃服務。目前RTR已經成為全美同行業中規模最大的公司。
而另一家在美國為人所熟知的則是Le Tote,其中國CEO鄧敬來在2016年接觸到Le Tote。這家共享租衣公司成立於2012年,一開始就以常服為切入口。在鄧敬來看來,日常服飾的需求的體量和頻率也高。等到鄧敬來參與這家共享時裝平臺的融資時已是C輪融資。但他迅速將這家公司的中國版在2017年年底落地。
如今的共享租賃服飾模式在國內外基本已有共識——即平臺方采用訂閱制方式,按月/季/年收取租賃費用。換而言之,訂閱用戶可以在平臺上一次挑數件自己想要穿的衣服,平臺方則會承擔來回的快遞費及幹洗費用。
“這就像是買了張時裝遊樂場的門票,只要付個入場費,所有的衣服就可以隨心穿。”衣二三創始人、CEO劉夢媛早前如此定義共享租衣的概念。
不同於美國共享租衣市場已經進入較長時間的發展,中國消費者對於共享租衣觀念依舊處於培育期,中國市場該類公司的起步不過兩三年而已。
華映資本高級投資經理張倩鋆此前接觸過衣二三、女神派、哆啦衣夢、輕衣櫥、那衣服、美麗租、摩卡盒子等共享租衣公司。她歸結了幾家公司的差異:衣二三主打一線人群,快時尚設計師品牌,衣服的款式很時尚,選材中等偏下;而女神派最開始做禮服租賃,聚集了一批廣告公司、銀行的白領人群,進而切入常服租賃。哆啦衣夢從選款和打法上,都會偏二三線城市。但大家希望切入的人群普遍是大學生及職場新人,對衣服有搭配訴求和更換訴求。貨源上,衣二三引進設計師品牌及快時尚供應鏈,衣服比較新;而女神派的衣服多來自於歐美尾貨及一些品牌產品,衣服款式好,質感好,但偏舊;而其他幾家,也都基於自身在行業內深耕的資源,有不同的衣服來源。
截至目前,上述項目超過大半已經倒下,僅剩下女神派、衣二三這樣的頭部公司。在張倩鋆看來,“租衣生態作為一種新的消費方式,屬於訂閱式消費,我還是比較看好的。但可能這個市場在整個消費市場中,規模不會發展得特別大。”她和公司最終沒有選擇投這類項目。
生意複雜
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投資人不看好共享租衣。
2017年9月,衣二三宣布完成C輪5000萬美元融資,該輪融資由阿里巴巴、軟銀中國、紅杉中國聯合領投,金沙江創投、IDG資本、磐霖資本、天使投資人王剛、誌拙資本、真格基金、UVM等老股東跟投。
今年3月傳出的一則消息或可算是這個行業的另一針強心劑。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馬雲和執行副主席蔡崇信通過藍池資本對RTR投資2000萬美元。
《經濟學人》隨後在7月刊發了一篇關於這家目前估值近8億美元的公司的報道,並稱“服飾租賃(共享)的生意複雜但前景光明”。
這行的“生意複雜”有目共睹。《經濟學人》指出,服裝租賃這項生意完美詮釋了一句話“魔鬼在細節中”。
“對於團隊的運營要求極高,整個鏈條會涉及選款、物流、清潔、磨損處理等。對於創業者面臨的挑戰比較高。”張倩鋆認為。
鄧敬來告訴第一財經記者,對於租衣公司來說,目前最大的成本是購置衣物,然後是快遞,再然後是清洗。
市場的普遍觀點是共享租衣平臺需要有大量的貨品可供選擇,而這無疑對於平臺方的資金也有一定要求。此前女神派創始人徐百姿告訴記者,公司一開始的衣服都是購買的,這占去了公司融資後的很大一部分錢。
不過,這一模式也在發生變化,據第一財經記者了解,上述幾家平臺隨著規模的擴大,有服飾品牌方提出合作,將服飾提供給平臺方進行租售。
鄧敬來在將Le Tote引入中國市場之前的身份是百麗集團執行董事,在百麗任職18年。在他看來,品牌零售主要是“賣貨”,在消費者下單後,與其的聯系基本就切斷了。“不會有什麽後續服務,除非是顧客來退貨。”但租衣模式則不盡相同,後者不以賣貨為目的,而是需要團隊將時間、精力放在用戶下決定的前期、用戶使用衣服的中期和穿完以後物流清潔儲存的後期,是一個全過程的服務管理體系。“時裝共享的運營模式與傳統時裝銷售模式完全不一樣,後者主要追求銷售量,但在共享時裝模式下,用戶是通過支付月費獲取時裝搭配服務,因此用戶的留存率至關重要,而用戶能否留下來,主要取決於我們推薦的服務款式風格,是否令她滿意。”
鄧敬來將Le Tote定位在服務公司,服務好客戶才能留住客戶。而服務的背後則是共享的效率。他認為,租賃模式要在中國取得成功的另一大關鍵在於時裝推薦精準度與庫存管理效率,這也決定了共享時裝運營模式的效率,只有效率更高,共享時裝的規模效應才會創造更多收益。而這需要運用強大的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系統進行分析、推算。
鄧敬來稱其公司優勢在於其數據計算、人工智能系統直接共享了美國的Le Tote系統,不過,他強調,本土化還是需要因地制宜,進行改良。“所以我們也建立了中國的數據技術團隊,根據中國市場消費者消費行為變化,更迅速靈活地優化經營決策實現更佳的運營效果。”
RTR首席執行官詹妮弗·海曼(Jennifer Hyman)曾說,她的目標是扳倒Zara和H&M這兩家快消服飾零售巨頭。
不過,鄧敬來並不這麽認為。作為一個有著18年傳統零售經驗的商界老手,他認為“買”和“租”不沖突,租可以幫助消費者更好地購買。共享租衣平臺除了能夠解決品牌商戶一部分的庫存積壓問題,還能幫助後者找到新客戶。“是共贏共存的關系。”
“但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他說,這個市場剛起步,消費者的觀念還需要去改變和培養。鄧敬來對未來持樂觀態度,據他透露,Le Tote在2019年將引入新的投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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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女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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