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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走強,世界何以應對“危機潛在階段”

剛剛過去的周末,一個話題引發了金融領域的廣泛關註:“黑天鵝事件”頻發、美元持續走強,會否導致全球金融市場遭遇一波新的危機?中國如何在匯率波動和國內經濟改革中作出平衡?

“金融市場的劇烈波動正在成為常態,對全世界的宏觀政策制定者提出了重大的挑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前副總裁朱民19日在第一財經金融峰會暨中國國際金融學會年會上表示,金融市場如今“黑天鵝事件”頻發,“這僅僅是波動,還是危機的前兆,到目前為止,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不過,即便再次發生金融危機,中國依然具備較強的抵禦能力。在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中國社科院原副院長李揚看來,中國發生債務危機是小概率事件,“但從全球範圍看,金融結構正在發生巨大改變,金融業的中介功能從銀行業移向影子銀行,金融的集中度也大大加強,這都給監管者帶來了挑戰。”

美元“殺傷力”

眼下,美國與其他國家和地區的貨幣政策及匯率走勢開始分化,美元再度進入強勢周期。“這意味著全球已經進入了危機的潛在階段。”朱民表示。

歷史上,美元走強曾引發了20世紀80年代的拉美經濟危機,以及始於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美聯儲去年底重啟加息後,美元又開始不斷走強,截至11月20日,美元指數已經突破100整數關口。

美元指數近期一路上揚    來源:Wind咨訊

朱民在第一財經金融峰會期間表示,美元走強會導致資本回流美國,如果一個國家或者一個企業背負著美元外債,就會因此支付更多的利息,從而引起國內金融市場的波動,這正是上述兩次危機中發生過的。而從2014年以來,新興國家已經開始感受到資本持續性流出的壓力。

“美元持續走強是今後12個月間金融市場最大的風險,其可能引起公司和國家資產負債表、跨境資金流動的深刻變化,我覺得這個是全球金融市場的頭等大事。”朱民說。

IMF前副總裁朱民在第一財經金融峰會上演講    吳軍/攝

強美元“殺傷力”之所以大,因為其主要是通過匯率和國際資本流動這兩個重要渠道沖擊市場。更為重要的是,美元的強勢可能遠未終止。

市場各界此前存在這樣一個共識——盡管美聯儲加息不可避免,但鑒於美國自身經濟仍欠動能,以及全球的“降息潮”和美元升值變相產生的貨幣收緊效果,未來的加息步伐必定是緩慢的。然而,就在特朗普當選下一屆美國總統後,美聯儲主席耶倫在11月17日發表的講話使得上述預期顯得保守。

耶倫當天出席國會聯合經濟委員會聽證會時表示,大選之後市場出現一些波動性,市場預期美國財政政策將出現凈擴張,並預計財政擴張會帶來通脹,美聯儲將關註國會所作決定。

這些話背後暗含的邏輯是,如果特朗普落實了一系列財政刺激政策,從而導致通脹開始擡頭,且遠超預期,那麽美聯儲加息的速度也將超出預期。

招商證券首席宏觀分析師謝亞軒略顯樂觀。他表示,應該更為辯證地看待美元走強,“當前美國GDP(國內生產總值)在全球中的占比遠低於20世紀八九十年代,似乎預示本輪美元走強的高度也將低於上兩輪強美元周期。”

也有觀點認為,美國自身的經濟狀況仍不支持其在明年大幅、快速加息。例如摩根士丹利仍維持明年加息一次的觀點。至於“特朗普效應”,“我們還是要看特朗普會做什麽,以及他有沒有能力做。誰都不能預測未來。”橡樹資本聯席董事長及聯合創始人霍華德·馬克斯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另有業內人士表示,強美元對於美國自身的經濟也有殺傷力,這對美元走強有抑制作用。比如,耶倫此前曾表示,強勢美元一定程度上拖累了美國通脹和出口;也有金融交易員認為, 105可能是美元指數近期的極限。當然,特朗普的當選及其可能推出的政策,都是市場的不確定性。

中國仍存“抗壓墊”

如果全球金融市場遭遇一波新的危機,中國的抵抗力有多強?

今年年中開始,就有不少觀點認為,下一輪金融危機的發生可能來自債務泡沫的破滅。事實上,引發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導火索——美國次貸危機,也是一場債務危機。不過,李揚在19日的第一財經金融峰會上表示,中國發生債務危機是小概率事件。

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中國社科院原副院長李揚    吳軍/攝

首先,中國儲蓄率較高,到去年依然高達47%。“這意味著,中國債務融資來源主要是國內儲蓄。”李揚說。統計顯示,外幣計價的外債只占總債務的不到3%。

其次,我國金融結構以間接融資為主,這使得中國債務的融資主要來自相對穩定的銀行存款,而非波動性很大的貨幣市場和資本市場資金。這決定了中國金融業的風險點主要集中於流動性上,償債能力位居其次。因此,只要高儲蓄率得以延續並支撐著巨額的資金流動,債務問題就很難演化為系統性金融危機。

不過,中國各部門的杠桿率也在快速上升。另外,從全球範圍看,金融結構正在發生巨大改變,金融業的中介功能從銀行業移向影子銀行,金融的集中度也大大加強,這都給監管者帶來了挑戰。

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陳雨露在第一財經金融峰會上表示,當前全球經濟總體保持複蘇態勢,但面臨著增長動力不足、總需求不振、金融市場波動性增大等多重風險和挑戰。

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陳雨露在臺上發言     吳軍/攝

他認為,金融體系的順周期波動以及資產價格波動是危機爆發的重要原因,個體金融機構的穩健性並不意味著系統穩定,需要從宏觀的、逆周期的視角,運用審慎政策工具有效防範和化解系統性金融風險。

陳雨露認為,應對國際性金融危機需要加強各國宏觀經濟政策協調。宏觀經濟政策制定者應該充分認識到貨幣政策對他國的外溢效應,針對本國制定的政策可能在其他經濟體引起跨資產、跨市場的金融動蕩。同時要更加強調預期因素,在面臨重大沖擊時,各國政策當局必須高效采取行動,向外界傳遞明確、一致的信息,提振市場信心,有效阻斷危機的“自我實現”機制。

人民幣匯率仍取決於中國經濟

中國雖然發生債務危機的概率不大,但受美元走強影響,人民幣匯率的下行壓力自今年10月以來越發凸顯。如何平衡匯率波動和經濟改革考驗著決策層的智慧。

人民幣兌美元走勢

當前市場上有一種強烈的觀點——外因主導了此輪人民幣匯率下行。當然也有專家認為,經濟基本面將起到主導作用。

就外因而言,國慶期間出現了英鎊的急速貶值,使得美元指數暴漲,為了保持對一籃子貨幣穩定,人民幣相對於美元貶值。“應該說是,央行對一籃子貨幣的穩定看得更重,所以造成了人民幣對美元的貶值。”渣打銀行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丁爽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此後,特朗普當選下屆美國總統,其利好美國經濟的演講更是刺激全球風險資產暴漲,美元由跌轉漲,進一步施壓人民幣。

交通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連平則是堅定的“內因論派”。他表示,2005年匯改後,人民幣進入了一輪比較強的升值階段,尤其是一開始三四年的升值幅度很大,“但大家回頭去看看當初美聯儲做了什麽?美國兩三年中連續多次加息,導致美元走強,與此同時人民幣也在走強,而且是最為強勁的階段,這是美元升值引起的嗎?恰恰是反向的,所以關鍵的問題還在人民幣自身。”

連平表示,人民幣的強弱由經常賬戶和資本賬戶主導,前者(即貿易)並不存在很大問題,仍存順差,但後者所體現出的資本外流則是人民幣的壓力點,其背後是對於經濟下行的預期及資產全球配置意願提升。

“就資金跨境流動而言,一國的投資回報率,比如與他國的利差,則至關重要,中國與美國的這一利差在收窄,從目前來看這種趨勢短期難以扭轉。”連平還表示,“中國還有一個非常重要且獨特的地方,就是我們資本輸出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明確的階段,即企業在不斷加大對外投資,個人開始全球配置資產,這的確是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合理結果。”但他同時認為,這可能使得中國資本流出的壓力比他國都來得大。

“如果中國經濟增速能穩下來,並不斷開放對內和對外的投資,加快推進各項改革,那麽隨著各界對中國信心的增強,上述趨勢也可能緩解。否則,資本外流的現狀可能會在中短期持續。”連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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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缺陷也能生育 輔助生殖正醞釀千億潛在市場

如果夫妻雙方都攜帶了同樣的缺陷基因,能否生育一個健康寶寶?

近日,港大深圳醫院舉行“飛越三十年 頌迎新生”國際生殖醫學論壇期間,香港大學醫學院婦產科教授、港大深圳醫院生殖醫學中心醫生吳鴻裕對第一財經記者說,通過第三代試管嬰兒技術(即種植前遺傳學診斷PGD技術)挑選出健康的胚胎,醫生將其移植入母體,就可以幫助這樣的家庭生育健康寶寶。

同時,國內對輔助生殖的需求不斷增加,國內輔助生殖醫療機構供需不平衡,也有一些家庭選擇到美國、英國、日本、泰國等地海外就醫。

三代技術可篩選健康胚胎

2015年5月,攜帶有重癥地中海貧血基因的李女士在港大深圳醫院分娩產下一對雙胞胎寶寶,這兩個來之不易的健康寶寶是深港兩地醫生利用第三代試管嬰兒技術為李女士家庭帶來的。

這兩個寶寶的誕生,還帶著為李女士的二兒子豆豆(化名)提供骨髓移植的臍帶血造血幹細胞,以救治豆豆的重癥地中海貧血的希望。

豆豆生後9個月就被確診為重型乙型地中海貧血,需要定期輸血以維持生命。如果想根治豆豆的重型乙型地中海貧血,就需要為豆豆做骨髓移植。但遺憾的是,李女士夫妻二人及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與豆豆的HLA配型均不成功,不能進行親屬間的骨髓捐贈。

為了能做骨髓移植,在豆豆2歲半時,李女士夫妻分別前往中華骨髓庫、臺灣慈濟骨髓庫登記了資料,希望通過骨髓庫為豆豆尋找HLA配型相合的陌生人。等待期間,豆豆仍需定期到深圳的醫院接受輸血治療,每天在家里還要進行排鐵治療。

在骨髓庫登記資料4年多之後,夫妻倆還是沒能在骨髓庫找到與豆豆HLA配型相合的陌生人。隨著豆豆漸漸長大,需要接受輸血治療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從嬰兒時期的每半年一次,增加到每三周一次。” 李女士說,如果不接受骨髓移植,這樣的治療將持續豆豆的終身。

經過再三考慮,夫妻倆決定再次生育:通過采集新生兒的臍帶造血幹細胞,為豆豆進行骨髓移植。但這一做法也有風險,一方面,如何確保再次生育的寶寶是健康的,不再有重癥地中海貧血?另一方面,如何確保再次生育的寶寶的HLA配型與豆豆相符?必須同時實現這兩點,新生的寶寶才有可能救豆豆。

因為深圳尚沒有醫院可以開展此項技術,2011年起,李女士夫妻倆先後到廣州和香港求醫。經過一番比較之後,李女士最終選擇在香港瑪麗醫院輔助生育中心實現這一願望。

既要為李女士剔除有地中海貧血的胚胎,又要使得胚胎的HLA配型與豆豆的相合,香港瑪麗醫院輔助生育中心的醫生團隊面臨挑戰。吳鴻裕解釋,由於香港對孕婦的產檢較為仔細,有重型地中海貧血的胎兒會被篩查出來,並及時終止懷孕,較少令這樣的胎兒出生。所以,提出此項需求的香港患者不多。

經過多次嘗試, 2014年香港瑪麗醫院生殖醫學團隊成功篩選出兩個人類白血球抗原(HLA)與豆豆相配的健康胚胎移植進李女士的子宮,令她懷上雙胞胎。李女士也成為香港第一個成功案例。李女士說,今年豆豆12歲了,計劃在2017年接受骨髓移植治療。她之所以願意分享自己的經歷,就是希望類似的家庭能從中得到鼓勵,獲得信心,重新燃起希望。

輔助生殖潛在市場巨大

華創醫藥報告顯示,中國不孕不育率從20年前的2.5%--3%攀升到12.5%--15%,我國每年出生新生兒大約1600萬,理論上每年有200萬-240萬左右的新生兒因為不孕不育無法出生,輔助生殖的潛在市場約有1280億元。

國內輔助生殖市場嚴重供應不足,牌照稀缺,審批難度大。全國經批準開展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和設置人類精子庫的醫療機構有432所,每年完成70萬例,但遠遠不能滿足市場需求。

目前,廣東省只有廣州有3家醫院獲準開展第三代試管嬰兒技術。吳鴻裕表示,“要獲得衛計委對開展這項技術的批準,生殖中心至少要運作5年,同時還要開展產前診斷服務。”

深港臨近的便利條件,加上瑪麗醫院和港大深圳醫院的緊密合作,使得深圳及周邊對輔助生殖有需求的家庭可以通過深港聯動來獲得服務。也就是,深圳的患者在港大深圳醫院就診後,會選擇前往香港瑪麗醫院接受相關治療,之後的產檢及分娩再回到港大深圳醫院。

春雨國際給第一財經記者提供的數據顯示,美國有3億多人口,2012年其生殖門診數目是486家;日本人口1.2億多,生殖門診數目超過500家。相比之下,中國顯得數量不足,一些經濟條件較好的家庭會選擇海外就醫。

其中,國內到泰國進行試管嬰兒的人數越來越多。早在我國全面二孩放開之前,位於泰國曼谷的JATANIN醫院中國籍客戶就已占客戶總量的70%以上,粗略估計每日至少接待200名咨詢和候診的中國客戶,客戶年齡主要在25歲到55歲之間。

春雨國際相關負責人表示,與歐美相比,泰國價格相對便宜,同時泰國也普遍采用第三代試管嬰兒技術,比第一代、第二代技術更有優勢,可以避免把有隱患的胚胎植入母體、使父母孕育健康寶寶,目前可篩查唐氏綜合征、血友病、重癥地中海貧血等上百種遺傳疾病。

如何將國內需求以及消費能力留在國內?松禾創新投資總監王陽對第一記者說,輔助生殖具有很大市場潛力和空間,一方面國內要加大輔助生殖中心的建設力度,未來會有更多資本看好這一方向通過投資進入這一領域,同時,國內需要加大這方面專業人才的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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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財報告:若改革落地 中國GDP潛在增速能在7%左右

“今年房價上升對消費有一定積極作用,但由於房價迅速上升,人們更願意把資金用於買房從而降低當前消費,而未購房者為了買房省吃儉用,也拖累消費,應該警惕高房價對消費的‘擠出’效應。”

12月18日,上海財經大學高等研究院發布中國宏觀經濟形勢分析與預測年度報告(2016-2017)(下稱“報告”),上述判斷只是報告海量內容的一小部分。

上海財經大學高等研究院院長、報告課題組負責人田國強告訴第一財經記者,報告的一個基本結論是中國經濟下行壓力仍較大,盡管穩增長政策讓全年經濟有回穩態勢,但基礎並不牢靠。同時,加上一系列“黑天鵝”事件,引發了外部不確定因素增多。

報告給出了8個經濟走勢及主要問題:消費增速減緩,有效需求不足,需警惕高房價對消費擠出效應;制造業利潤增速回升帶動民間投資回暖,房地產調控加碼可能抑制投資;對外貿易繼續負增長,進口價格大漲導致貿易條件惡化;人民幣匯率將繼續下行,關註非熱錢所引起的資本外流;通脹壓力有所減緩,廣義通脹風險上升;若房地產泡沫破滅,將導致銀行系統不良率大幅上升;地方政府債務和企業債務暗藏金融風險;勞動力市場供求疲弱,宏觀刺激政策對企業新增崗位效果溫和。

針對人民幣貶值問題,報告認為,近期人民幣貶值壓力依然存在,但綜觀各方面,市場對於貶值的恐慌情緒已較匯改初期大幅下降,加上目前有一定程度上有效資本管制,人民幣貶值幅度與步伐在短期內仍然可控。

報告課題組稱,有鑒於美國的新政治形勢,央行將在2017年1月20日美國新任總統特朗普任職前大幅釋放人民幣貶值壓力,而於之後升值,作為中美關系新篇章中重要的一環。因此2016年底的強勁貶值壓力將在2017年初獲小幅改善。

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再次提出穩中求進的總基調,田國強分析,中國經濟要實現穩中求進,必須推進市場導向的結構性體制和治理改革,現代市場經濟制度不可替代,改革的要旨進一步明確和強化市場導向,政府應該在巨大的外部性維護和服務方面大大有為,在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方面大大無為。

“市場化改革對潛在增長提升改革非常明顯,如果改革真的到位,比如城鄉改革和國有企業改革真正落地,我們測算‘十三五’期間,平均潛在增長率仍能維持在7%左右。如果改革陷入停滯,那潛在增長率會受到很大影響,‘十三五’時期最悲觀的假設情景下,平均潛在經濟增速只有5.57%。”田國強稱。

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要深化國企國資改革,加快形成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靈活高效的市場化經營機制。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國企改革的重要突破口,按照完善治理、強化激勵、突出主業、提高效率的要求,在電力、石油、天然氣、鐵路、民航、電信、軍工等領域邁出實質性步伐。加快推動國有資本投資、運營公司改革試點。

田國強認為,當前中國經濟疲軟的一大最直接原因是,中央改革發展決議精神和地方部門貫徹落實方面出現了較大的落差。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必須要增強改革執行力。

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特別強調,各級領導幹部特別是高級幹部要把落實黨中央經濟決策部署作為政治責任,黨中央制定的方針政策必須執行,黨中央確定的改革方案必須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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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國芯:紫光集團197億元投資長江控股 形成潛在同業競爭

紫光國芯12月21日晚間發布公告稱,公司的間接控股股東紫光集團擬通過其下屬控股子公司紫光控股,與長江存儲現有股東共同出資設立長江控股,以實現對長江存儲的控制。其中紫光控股出資197億元,占長江控股註冊資本的51.04%;大基金、湖北國芯投資和湖北省科投以其持有的經評估的長江存儲全部股東權益加貨幣出資,合計占長江控股註冊資本的48.96%。

公告顯示,長江控股設立以後,長江存儲將成為長江控股全資子公司,紫光控股持有長江控股 51.04%的股權,從而對長江存儲形成控制。

公告稱,本次由紫光控股而不是紫光國芯進行投資的原因主要在於:一、本次投資金額巨大,紫光國芯自有資金不足以完成本次收購;二、本次投資有時間限制,若由紫光國芯通過非公開發行、重大資產重組等方式進行投資,由於審核周期較長,無法在預定時間內完成。

據悉,武漢新芯作為長江存儲目前的生產經營主體,主要業務為存儲器芯片、感光芯片的生產制造。目前公司主要從事芯片設計業務,未來擬規劃投資進入存儲器芯片制造領域,公司與長江存儲存在潛在同業競爭的情況。

公司表示,為有效解決上述潛在同業競爭,紫光集團承諾,紫光國芯未來規劃發展存儲器芯片制造業務時,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紫光國芯有權通過非公開發行、重大資產重組等方式對長江存儲進行產業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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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購】260億元規模、40倍潛在桿杠,這樁跨境並購風險幾何?

來源: http://www.ikuyu.cn/indexinfo?type=1&id=11329&summary=

【並購】260億元規模、40倍潛在桿杠,這樁跨境並購風險幾何?
satine
2017-01-09

著艾派克(002180)在2016年11月30日的一紙公告,一場耗時將近1年、耗資超過260億元的跨境並購得以畫上圓滿的句號。

這起並購案一經公布,就引起市場的關註,除了後發企業收購先進企業的“蛇吞象”特征之外,收購者所使用的融資手段更是備受關註。細細拆解,這樁260億元的並購交易背後,是高達40倍的隱含杠桿。

“蛇吞象”的跨境產業並購

於2014年在A股實現借殼上市之後,艾派克開啟了並購大門。2015年7月,艾派克耗資約6297萬美元(折合3.8億元人民幣)收購耗材配件生產及供應商SCC(StaticControlComponents,Inc.)100%股權;9月,將賽納耗材裝入上市公司;10月,又相繼完成對香港晟碟的收購及對杭州朔天科技的控股。

經過這一系列的收購,艾派克的總資產於2015年底達到了31.2億元,同比增長一倍有余,並實現營業收入20.5億元,凈利潤3.38億元。就規模而言,艾派克在中國20家已上市集成電路企業中大致排名第五。

但艾派克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下一個進入其視線的是國際一流打印機生產及服務商利盟(Lexmark,LXK.NYSE)。用艾派克自己的話說,收購利盟100%股權,是一家具有全球中低端打印市場優勢的企業收購一家具有全球中高端打印市場優勢的企業,二者的結合,將在產業鏈、技術、市場等方面產生巨大的協同效應,使其有能力在全球範圍內與打印巨頭進行全方位的競爭。顯然,艾派克希望通過這次收購,躋身世界打印機行業的先進企業,戰略意義非同一般。

然而,擺在艾派克面前的第一道坎,就是雙方在體量上的巨大差距。

脫胎於IBM的利盟1995年在紐交所上市,是傳統的打印機生產與服務商,市場占有率位居全球前十,並擁有大量的核心專利。相較於艾派克,利盟的體量猶如一頭“大象”。截至2015年底,其總資產達到了253.13億元,是艾派克的8倍有余;營業收入達到了229.76億元,是艾派克的11.2倍。

二者不僅在規模上差異顯著,而且從收購金額來看,艾派克為完成收購利盟耗資261.65億元(約40.44億美元),這一收購金額也遠遠超過其自身的資產規模和經營利潤。

雖然如此,艾派克並沒有退卻,其底氣來自於自身的市值。收購前,艾派克市值約278億元,不僅超過利盟的23億美元(折合160億元)市值,而且也略超261.65億元的收購對價。這意味著,艾派克完全可以用股權融資的方式“再造”一個艾派克。並且,由於其控股股東珠海賽納打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賽納科技”)持股比例達68.74%,即使艾派克按自身市值規模進行再融資,賽納科技的持股比例也只會下降到39.37%,依然能保持控股地位。

但市場留給艾派克先行股權融資再行收購的時間根本不夠。利盟早在2015年10月就已啟動整體出售事宜,且有數十家意向受讓方參與競標。如果艾派克要啟動大規模的再融資進行收購,需要履行一系列複雜的審批手續,市場機會很有可能稍縱即逝。艾派克的選擇並不多,股權融資不行,剩下的就只有債權融資了。

從後續的收購交易架構設計,尤其是融資杠桿安排上看,艾派克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多層次的債務杠桿

根據披露的信息,截至2016年3月底,艾派克的貨幣資金約為15.07億元,扣除日常經營所必須的資金外,只有7億元(折合1.08億美元)可作為現金出資,這與40.44億美元收購對價存在不小的差距。為此,艾派克進行了頗為複雜的籌劃,首先是搭建多層次的收購架構。

艾派克先聯合太盟投資、君聯資本兩家機構在開曼設立了一家合資公司NinestarHoldings,其中艾派克持股51.18%。緊接著,NinestarHoldings在開曼全資設立NinestarGroup,後者又在美國特拉華州全資設立NinestarLexmark(圖1)。



為設立第一層的開曼公司NinestarHoldings,三家股東合計出資23.2億美元,其中,艾派克出資11.9億美元,太盟投資和君聯資本分別出資9.3億美元和2億美元。如此一來,艾派克就通過自身11.9億美元的出資首先撬動了11.3億美元的投資機構出資,但這與40.44億美元收購對價仍有著17.24億美元的差距。

為彌補這一差距,以第二層公司NinestarGroup和第三層公司NinestarLexmark為主體,從中國銀行和中信銀行獲得了15.83億美元的並購貸款承諾函,其中NinestarGroup獲得4.43億美元,NinestarLexmark獲得11.4億美元。此時,艾派克的債務杠桿比例大致在1:1.33。

為獲得這兩筆貸款業務,艾派克不僅提供了擔保,而且還把其在第一層開曼公司的股權以及利盟的資產進行了質押。經此設計,艾派克基本解決了收購的資金缺口問題,以實際出資11.9億美元撬動了27.13億美元的資金完成收購。

但艾派克11.9億美元出資中,自身只有約1億美元的出資實力,剩下的10.9億美元又如何籌集呢?背後實際是控股股東塞納科技的借款支持。

賽納科技向艾派克借款10.9億美元,以此解決艾派克收購資金缺口問題。由此算來,艾派克在此次並購中,實際出資只有1億美元,其余資金全部由借款或其他股東投入構成。在扣除太盟投資、君聯資本11.3億美元的股本投入後,艾派克為完成收購所進行的債務融資規模達26.73億美元(股東借款10.9億美元,銀行融資15.83億美元),艾派克實施收購的債務杠桿比例實際上達到了1:27左右。

但賽納科技給艾派克的借款也基本不是自有資金,大部分而是從外部獲得的借貸資金。

根據公開信息,截至2016年3月底,賽納科技的貨幣資金約為19.45億元,其中19億元可借予上市公司,約合2.94億美元。對於還有約7億美元的資金缺口,賽納科技采用了當下比較熱門的EB(可交換債)的融資方式。

賽納科技共持有艾派克6.85億股,截至2016年9月,共質押了4.63億股。其中,2016年7月21日質押1.4億股,發行“16塞納01”可交換債,募資29.7億元;2016年8月30日質押1.5億股,發行“16塞納02”可交換債,募資30.3億元,共計募得約60億元資金,用於向艾派克提供借款。艾派克的收購資金問題因此得以解決。

從整個融資方式來看,艾派克可謂使出了“洪荒之力”,各種融資手段一齊上陣:既有股東借款,又有聯合PE機構進行投資;既有擔保,又有質押;既有銀團貸款,又有股東發行可交換債。從上市公司到股東,甚至是到並購標的利盟,都被套上了債務枷鎖。

隱含的股權融資杠桿

前述提到艾派克在這起並購中的債務杠桿高達27倍,但實際上,其面臨的杠桿可能會更高,原因就在於太盟投資和君聯資本的股本投入,或有些明股實債的味道。

艾派克與太盟投資等簽署的NinestarHoldings《股東協議》中有一系列安排,其中最關鍵的是投資機構退出的條款。

根據約定,太盟投資等機構有權要求艾派克從2020年1月1日起收購其在NinestarHoldings所持的權益,且艾派克沒有拒絕的權利。在收購價格上,雙方約定為利盟的13倍PE值或10倍EBITDA值的較高者。這也就是說,艾派克在完成對利盟收購3年之後就需要落實投資機構的退出問題。如果在收購完成後6年內還不能解決退出問題,太盟投資等機構就有權要求艾派克按10%的年化收益率收購其所持NinestarHoldings的權益。

雙方還進一步約定,如果艾派克不能按既定的條款回購股權,將觸發領售權條款,這將意味著一旦太盟投資等機構向第三方出售股權時,艾派克將不得不按照同樣的價格與條件跟隨出售,從而失去對利盟的控制權。

根據這些約定,艾派克在未來將面臨三種情形。

其一,利盟在被收購後3年內經營業績良好,艾派克就可以通過非公開發行的方式,按雙方約定的價格收購太盟投資等機構所持NinestarHoldings的權益。

其二,如果未能完成少數權益註入上市公司的目標,艾派克就得按10%的年化收益率收購太盟投資等機構所持權益。

其三,如果艾派克最終不能完成收購,將觸發領售權條款,艾派克將不得不與投資機構一道出售利盟的股權。

顯然,這些約定在最大程度上確保了投資機構的收益,而投資機構的退出問題將是艾派克不得不考慮的事項。對雙方而言,最好的結局是從A股市場變現退出,最壞的結局則是艾派克失去對利盟的控制權。而處於二者之間的是,艾派克按10%的年化收益率收購投資機構所持股權。

若屆時艾派克不得不按固定收益率進行收購,那麽太盟投資等機構的出資便是明股實債的貸款。從這個角度而言,在這場耗資40.44億美元的收購中,艾派克的自有資金出資僅有1億美元,其余約39億美元幾乎全部依賴於杠桿融資所得,杠桿倍數接近40倍。

去杠桿難題

面對如此之高的杠桿,要化解杠桿風險,艾派克所倚重的就是利盟的經營狀況了,主要原因之一是艾派克的交易模式。

艾派克的交易模式是一起典型的“反三角杠桿收購”:在NinestarLexmark完成對利盟的收購後,利盟將與NinestarLexmark進行合並,Lexmark存續,NinestarLexmark註銷,由此利盟將成為第二層開曼公司的子公司,並由此承擔了11.4億美元的債務。

如果利盟經營得好,能夠獲得較好的盈利業績,不僅可以消化因杠桿並購所背負的美元債務,而且還能獲得一個好的估值,幫助太盟投資等機構退出。但擺在艾派克面前的,恐非一條坦途。

利盟作為國際一流的打印機服務提供商,盡管近5年基本保持了較好的經營態勢,比如毛利率在35%以上、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一直為正,但到了2015年,其經營情況發生了重要變化。

一是在2015年利盟的營業利潤首次出現虧損。主要原因是其在該年斥資約10億美元收購Kofax,導致銷售管理費用和重組費用增加。

二是利盟的現金流情況發生轉折。這又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是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出現大幅下滑。利盟此前的經營性現金凈流入基本能覆蓋支付利息、回購股份及對外投資的資金需求,但到了2015年,其經營性現金凈流量由4.23億美元下降到1.08億美元,並已不能覆蓋籌資、投資活動的資金需求。

其次是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由負變正。2015年之前,利盟對外部的融資需求較小,而且還采取了回購股份、積極分紅等策略,顯示其現金流十分充足。但到了2015年,利盟一反常態,融資需求大大增加,籌資活動需要的現金首次超過了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表1)。利盟資金狀況趨緊的變化,反映在資產負債表上就是債務杠桿的上升,其資產負債率由2014年的64.97%增加到2015年的71.42%。


對利盟而言,當前最主要的任務應是抓緊整合收購項目降低重組成本和費用,出售收購項目中的某些資產以償還債務,使資產負債率回歸到歷史正常水平。但艾派克的杠桿收購給其帶來的卻是更大的不確定性,利盟在尚未完全消化此前所收購的Kofax的情形下又疊加了巨額美元債務的壓力。

截至2015年底,利盟的總資產為39.12億美元,負債為27.94億美元。根據重組安排,利盟將承接11.4億元美元債務,在這其中有9.14億美元用於對重組前利盟的債務進行置換。由此,利盟的負債將凈增2.7億美元,達到30.64億美元,由於其資產端幾乎沒有變化,因而資產負債率將提升至接近80%。

更進一步,如果考慮到開曼公司還背負了4.43億美元貸款,其還款來源也可能是利盟,其背負的債務壓力或將更大。

從這個意義上講,雖然收購完成後艾派克可以通過處置利盟的資產償還債務,使資產負債率回歸到正常水平,但在利盟面臨整合Kofax和承擔巨額債務的雙重壓力下,艾派克去杠桿恐非易事。稍有不慎,利盟在2015年尚能實現的1.08億美元經營活動現金流,就有可能被經營整合失當所吞噬,而高昂的財務費用又會進一步刺激利盟對資金的需求。若如此,利盟將不僅因為高企的資產負債率難以獲得價格合理的資金,而且一旦出現現金流斷流,企業也將陷入危局。

利盟的情形不好受,艾派克自身更是如此。

拋開為此次並購所提供的擔保,艾派克自身也承擔了10.9億美元(折合70億元)借款,這筆借款使得艾派克的資產負債率提升到非常高的水平。截至2015年底,艾派克資產31.2億元,負債11.7億元,資產負債率37.53%,但在塞納科技10.9億美元股東借款到位後,其資產負債率將急劇攀升到80.7%。

在債務利息上,塞納科技所發行的兩期可交換債票面利率為4.5%,假設塞納科技平價借給艾派克,意味著艾派克每年新增的財務費用高達3.15億元,已超過其2015年的盈利水平,更超過當年的經營活動現金流。艾派克將有可能不得不采取借新債還舊債的模式維持經營。

截至2016年11月底,艾派克為NinestarLexmark、NinestarGroup等下屬子公司提供擔保金額累計為157.1億元,已是其最近一期經審計凈資產19.5億元的8倍有余。

通過上述的分析可以看出,艾派克在收購利盟時所使用的杠桿水平可能已超過其承受能力。

相較艾派克而言,利盟的底子較好一些,其經營狀況還是能承受新增債務的沖擊。不過,這需要利盟在整合及經營上不能犯下任何重大錯誤。並且從未來太盟投資等投資機構退出需求角度來看,利盟還需要在未來3年內削減大部分債務,以支撐其估值。而這又進一步提高了艾派克對利盟的掌控及經營能力要求。

2015年艾派克實現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2.8億元,同比下降17.92%。出現下滑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當年收購SCC所致,比如增加了折舊等。此次收購利盟又將是怎樣的情況?如果盈利改善不明顯,艾派克又將如何從債務杠桿中脫身而出?截至2016年9月底,利盟虧損5600萬美元,虧損額較上年同期2970萬美元有所擴大,這對艾派克或不是一個好消息。

或許艾派克設想的“解套”方式在A股,即通過非公開發行融資一並解決太盟投資等機構的退出以及償還股東借款等問題,從而化解債務風險。設想非常美好,但由於杠桿過高,已然壓縮了投資的安全邊際,一旦行業、市場以及資本市場有風吹草動,艾派克本已脆弱的資本結構是否還能經得起考驗呢?會不會引發連鎖反應:利盟經營業績不善——估值難以達到預期目標——註入上市公司受阻——股價下跌——可交換債爆倉——上市公司易主?

何以調整交易架構?

在完成交割前一周左右,艾派克出人意料地調整了整個交易架構。艾派克不僅將原來3層式的投資架構拉長至7-8層,並且還分設了2個合並主體:位於特拉華州的NinestarLexmark及位於瑞士的ApexTechSwiss,君聯資本的角色也被其一致行動人朔達投資所替代(圖2)。


艾派克對調整交易架構的原因語焉不詳,但在2016年9月30日,艾派克通過了美國外資投資委員會(CFIUS)的安全審查,並於次日與其簽署《國家安全協議》。一般情況下,雖然CFIUS要求收購方不得對外披露安全審查的具體情況,但艾派克既然與其簽署了協議並獲得通過,也就意味著雙方在收購利盟一事上達成了某種妥協,而達成妥協的常見情形就是剝離某些敏感資產或業務。

從調整後的交易架構來看,大概率是為了收購利盟後便於剝離、出售資產。並且艾派克在瑞士新設立了ApexTechSwiss公司,很有可能買家是一家瑞士企業或者是與瑞士有著較優惠稅收協定、投資協定國家(地區)的企業。

利盟的主體業務包括兩大類:ISS業務,主要生產和銷售打印機;ES業務,主要為客戶提供一整套的企業軟件解決方案。從利盟的業務收入構成來看,ES業務占比不是很高,卻比較重要(表2)。

一是ES業務近年來取得較快的發展,2015年的營業收入較上年幾乎翻了一番,占利盟總收入的比重也在上升。

二是ES業務較ISS業務而言,敏感性更強。利盟的ES業務主要涉及數據采集、文檔管理、業務流程管理等內容,客戶主要是金融、醫療、制造業及政府部門。在數據日益變得重要的今天,利盟ES業務的敏感性也越來越高。

因此,艾派克如果真的計劃剝離、出售資產,那麽有可能的出售對象是ES業務。


出售ES軟件業務的可能性在艾派克的融資安排中也得到了印證。艾派克在調整交易架構的同時,對整個交易的融資安排進行了調整。

一是艾派克、太盟投資、朔達投資等三家聯合收購人的出資額發生了變化,由之前的11.9億美元、9.3億美元、2億美元調整為7.77億美元、6.52億美元、0.89億美元,出資總額也由23.2億美元減少到15.18億美元,減少約8億美元,其中艾派克減少了約4億美元。這在一定程度上會減少艾派克對股東借款的利息支出,緩解對上市公司盈利的沖擊,並降低投資者未來退出時的退出成本。

二是隨著收購人股本投入的減少,銀團貸款的規模相應增加。第一筆是位於開曼的NinestarGroup獲得中信銀行牽頭組成的銀團貸款15億美元;第二筆是位於特拉華州NinestarLexmark獲得的銀團貸款17.8億美元,兩筆貸款合計達到32.8億美元,遠超當初15.83億美元。

對於這些貸款的用途,艾派克做了非常詳盡的描述,尤其是對NinestarGroup所獲得15億美元貸款,艾派克的表述是“向銀團申請15億美元的短期周轉過橋貸款且不超過根據軟件業務出售協議得出的最終價格”(表3)。這里面是否蘊含著資產剝離的信息呢?


不過,此時有一個疑問浮出了水面。如果說艾派克減少股本性投入尚可理解之外,但經過上述調整,艾派克為收購調動的資金量達到了47.98億美元,超過了40.44億美元的並購支出。如果考慮到即將可以通過資產出售來償還一部分債務,艾派克似乎沒有必要增加融資近9億美元,尤其是在貸款資金方面增加了17億美元。這無疑進一步放大了艾派克的杠桿壓力。

是因為利盟的債務額增加了嗎?從財報來看並非如此。截至2016年9月底,利盟的負債總額為26.3億美元,較2015年底還下降了1.6億美元。或許,艾派克進一步放大杠桿的真實原因還需要時間來揭示。

總的來看,艾派克跨境並購的交易設計確有諸多令人稱道之處,比如,以較短時間完成交割、設置多層反向分手費、為反向分手費購買保險等,這些經驗都值得後來者借鑒。艾派克的收購行為也獲得市場的認可。該收購公告發布之時,利盟股價格漲幅達9.35%,而艾派克在複牌後首個交易日也錄得一個漲停。但是,仔細分析並購杠桿的運用和買賣雙方的經營現狀,艾派克似乎過於自信。跨境並購從來並非坦途,尤其是對兩家都在忙於整合、消化前期收購業務的公司而言,難度更是非同一般。如何充分挖掘出利盟的潛能,化解財務杠桿風險,將是艾派克未來的棘手問題。(完)




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本文僅供受眾參考,不代表任何投資建議,任何參考本文所作的投資決策皆為受眾自行獨立作出,造成的經濟、財務或其他風險均由受眾自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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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銀星大股東溢價逾10億元賣殼 股東格局複雜存潛在變數

主要股東惡鬥三年有余至今猶未了局,大股東急於脫身的東方銀星,可能將再次出現新的接盤方。

東方銀星1月9日晚間公告稱,其第一大股東當天已正式簽訂協議,轉讓所持該公司24%的股份。而接盤方將以高達22億元的價格,受讓上述股份。相較於東方銀星停牌前的價格,轉讓價溢價率接近一倍,溢價金額超過10億元。

高價買殼的接盤方,全面接管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一但轉讓完成,東方銀星的實際控制人將發生變化。但接盤方不得不面對的是,目前持股東方銀星31%的股東豫商集團,其與東方銀星的關系一直未見明顯緩和,將是此次交易的一個重要潛在變數。

溢價逾10億元買殼

根據東方銀星公告,1月9日,公司股東晉中東鑫建材貿易有限公司(下稱晉中東鑫)與招商局漳州開發區絲路新能源有限公司、及其全資子公司招新能源投資(上海)有限公司(下稱招新能源)簽署協議,前者通過協議轉讓的方式,將所持3072萬股股份轉讓給招新能源。

公開披露信息顯示,在轉讓前,晉中東鑫持有東方銀星4096萬股,持股比例為32%,為第一大股東。此次轉讓的3072萬股,占其總股本的24%。轉讓完成後,招新能源將以24%的持股比例,成為東方銀星單一第一大股東,晉中東鑫持股比例則降至8%。

招新能源此番受讓上述股份,付出代價極為高昂。根據公開披露,東方銀星上述股份共計作價22億元,約合71.61元/股,相較於東方銀星停牌前36.1元的股價,高出35.51元,溢價率高達98%以上。2015年8月,晉中東鑫受讓東方銀星2678.5萬股,作價8.02億元。此後,該公司陸續增持約1418萬股,涉及資金約4.9億元,前後動用資金近13億元,持股成本約合29.8元/股。據此推算,持股僅僅一年多的時間,晉中東鑫就已獲得120%左右的超額回報。

此番轉讓之前,晉中東鑫就已意欲脫身,此番轉讓所持股份,已是一年內第三次尋求買主。根據公開信息,2016年5月3日,東方銀星停牌,5月17日進入重組程序,但該公司最終還是以上證所規定了新的停牌時限,無法在停牌期間完成相關信息披露為由,終止了此次重組。當年9月8日,東方銀星再次停牌,但最後還是以流產告終。該公司隨後宣布,現有股東擬對所持股份整合,可能導致其實際控制人變更。

招新能源給出如此之高的溢價,在市場人士看來,轉讓對價的溢價部分,可以看作招新能源為獲得相應股份所支付的“殼費”。而晉中東鑫“賣殼”的跡象也非常明顯,雙方還約定,轉讓的股份過戶申請提交當日,晉中東鑫將其所剩余股份中766萬股、占東方銀星總股本6%的表決權,不可撤消的委托招新能源行使。

與此同時,在簽訂股權轉讓協議時,雙方還簽訂了補充協議,明確約定晉中東鑫應協助招新能源完成上市公司相關董事、非獨立董事、監事以及高管的改選,並作為招新能源支付股權轉讓價款的附加條件。1月9日,李克海、王睿、王東三名非獨立董事,已向東方銀星提交書面辭職報告,辭去在董事會擔任的相關職務。目前,東方銀星已提名盧振威、肖洪光、曾祥義三人為非獨立董事候選人。

盧振威、肖洪光、曾祥義三命侯任董事,均來自招商局漳州開發區絲路新能源有限公司(下稱絲路能源)。根據簡歷資料,盧振威現任絲路能源董事、招商局新能源集團董事會主席等職,曾祥義為絲路能源董事長、法定代表人,肖洪光則為絲路能源董事。1月25日,東方銀星將召開股東大會,對三人的任職進行表決。

複雜股東格局成潛在變數

對於買殼方來說,“十年九虧”的東方銀星,屬於相對理想的凈殼。而在付出了高額溢價之後,招新能源全面接管的跡象已十分明顯。

自從2006年以來,東方銀星已經陷入空殼化,多年來並無實際業務,營業收入長期徘徊不前。年報數據顯示,2006年,該公司營業收入為6607萬元,此後便一路細化,2007年、2008年分別為5445萬元、2600萬元,2009年更是僅有36萬元。此後,便一直在1000萬元左右徘徊。

主營業務陷入停頓,利潤更是長期虧損,一直為了保殼而苦苦掙紮。2006年以來的10年中,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後,東方銀星已經有9年出現虧損,累計虧損額約4600萬元,僅有2010年實現80余萬元的微利。2015年之前的兩年,東方銀星扣非後的凈利潤,分別虧損129萬元、71萬元。2015年,在營業收入僅有1312萬元的情況下,依靠收取的資金占用費、收回預付的土地轉讓款、股權轉讓等款項等,才實現凈利潤3861萬元。而2016年前三個季度,該公司凈利潤再次虧損515萬元。

正是因為如此,在東方銀星2015年的財務報表中,審計機構出具了非標準意見的審計報告。審計機構認為,東方銀星在未來的持續經營能力方面仍然存在一定不確定性。根據現行規定,對其持續經營能力,作為強調事項進行說明。

對於這種情況,在1月9日的公告中,招新能源表示,通過持有東方銀星股份,對東方銀星的業務、人力資源、財務等方 面進行戰略調整,提高上市公司的經營效益,改善上市公司的治理結構,同時運 用上市公司平臺有效整合優質資源,改善上市公司的經營情況。

盡管如此,東方銀星複雜的股東格局,是接盤者無法忽視的潛在威脅。2013年以來,圍繞東方銀星的實際控制權,其原銀星集團已與豫商集團對峙長達兩年,並在2014年10月前後進入白熱化。2015年8月,銀星智業集團在苦鬥兩年之後,選擇套現離場。此後,豫商集團不但沒有離場,反而繼續增持。

根據東方銀星披露,2016年10月14日,上海傑宇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下稱上海傑宇)還以集中競價的方式,增持東方銀星128萬股,將持股比例從7.48%,提升到8.48%。而上海傑宇與豫商集團為一致行動人,截至目前,豫商集團持有東方銀星2882萬股,持股比例分別為22.52%,兩者合計持股比例為31%,為實際第一大股東,超過轉讓後招新能源持股比例。

雖然銀星智業集團已經退出,但豫商集團與上市公司的關系並未緩和。2015 年 9 月,因東方銀星股東拒絕了豫商集團的臨時提案,後者遂向法院起訴。一審判決敗訴後,豫商集團不服,並提起了上訴。但從去年4月中旬以後,東方銀星未再披露訴訟進展,目前情況尚不得而知。

豫商集團的態度,可能將成為影響此番交易的重要因素。2016年9月26日,籌劃重大事項失敗複牌,言及此事動因時,東方銀星就已明確表示,由於歷史原因,公司有關股東對於公司的戰略發展及轉型存在分歧,相關各方雖經多次溝通協商,意見始終未能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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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購】260億元規模、40倍潛在桿杠,這樁跨境並購風險幾何?

來源: http://www.ikuyu.cn/indexinfo?type=1&id=11415&summary=

【並購】260億元規模、40倍潛在桿杠,這樁跨境並購風險幾何?

著艾派克(002180)在2016年11月30日的一紙公告,一場耗時將近1年、耗資超過260億元的跨境並購得以畫上圓滿的句號。


這起並購案一經公布,就引起市場的關註,除了後發企業收購先進企業的“蛇吞象”特征之外,收購者所使用的融資手段更是備受關註。細細拆解,這樁260億元的並購交易背後,是高達40倍的隱含杠桿。


“蛇吞象”的跨境產業並購


於2014年在A股實現借殼上市之後,艾派克開啟了並購大門。2015年7月,艾派克耗資約6297萬美元(折合3.8億元人民幣)收購耗材配件生產及供應商SCC (Static Control Components, Inc. )100%股權;9月,將賽納耗材裝入上市公司;10月,又相繼完成對香港晟碟的收購及對杭州朔天科技的控股。


經過這一系列的收購,艾派克的總資產於2015年底達到了31.2億元,同比增長一倍有余,並實現營業收入20.5億元,凈利潤3.38億元。就規模而言,艾派克在中國20家已上市集成電路企業中大致排名第五。


但艾派克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下一個進入其視線的是國際一流打印機生產及服務商利盟(Lexmark,LXK.NYSE)。用艾派克自己的話說,收購利盟100%股權,是一家具有全球中低端打印市場優勢的企業收購一家具有全球中高端打印市場優勢的企業,二者的結合,將在產業鏈、技術、市場等方面產生巨大的協同效應,使其有能力在全球範圍內與打印巨頭進行全方位的競爭。顯然,艾派克希望通過這次收購,躋身世界打印機行業的先進企業,戰略意義非同一般。


然而,擺在艾派克面前的第一道坎,就是雙方在體量上的巨大差距。


脫胎於IBM的利盟1995年在紐交所上市,是傳統的打印機生產與服務商,市場占有率位居全球前十,並擁有大量的核心專利。相較於艾派克,利盟的體量猶如一頭“大象”。截至2015年底,其總資產達到了253.13億元,是艾派克的8倍有余;營業收入達到了229.76億元,是艾派克的11.2倍。


二者不僅在規模上差異顯著,而且從收購金額來看,艾派克為完成收購利盟耗資261.65億元(約40.44億美元),這一收購金額也遠遠超過其自身的資產規模和經營利潤。


雖然如此,艾派克並沒有退卻,其底氣來自於自身的市值。收購前,艾派克市值約278億元,不僅超過利盟的23億美元(折合160億元)市值,而且也略超261.65億元的收購對價。這意味著,艾派克完全可以用股權融資的方式“再造”一個艾派克。並且,由於其控股股東珠海賽納打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賽納科技”)持股比例達68.74%,即使艾派克按自身市值規模進行再融資,賽納科技的持股比例也只會下降到39.37%,依然能保持控股地位。


但市場留給艾派克先行股權融資再行收購的時間根本不夠。利盟早在2015年10月就已啟動整體出售事宜,且有數十家意向受讓方參與競標。如果艾派克要啟動大規模的再融資進行收購,需要履行一系列複雜的審批手續,市場機會很有可能稍縱即逝。艾派克的選擇並不多,股權融資不行,剩下的就只有債權融資了。


從後續的收購交易架構設計,尤其是融資杠桿安排上看,艾派克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多層次的債務杠桿


根據披露的信息,截至2016年3月底,艾派克的貨幣資金約為15.07億元,扣除日常經營所必須的資金外,只有7億元(折合1.08億美元)可作為現金出資,這與40.44億美元收購對價存在不小的差距。為此,艾派克進行了頗為複雜的籌劃,首先是搭建多層次的收購架構。


艾派克先聯合太盟投資、君聯資本兩家機構在開曼設立了一家合資公司Ninestar Holdings,其中艾派克持股51.18%。緊接著,Ninestar Holdings在開曼全資設立Ninestar Group,後者又在美國特拉華州全資設立Ninestar Lexmark(圖1)。



為設立第一層的開曼公司Ninestar Holdings,三家股東合計出資23.2億美元,其中,艾派克出資11.9億美元,太盟投資和君聯資本分別出資9.3億美元和2億美元。如此一來,艾派克就通過自身11.9億美元的出資首先撬動了11.3億美元的投資機構出資,但這與40.44億美元收購對價仍有著17.24億美元的差距。


為彌補這一差距,以第二層公司Ninestar Group和第三層公司Ninestar Lexmark為主體,從中國銀行和中信銀行獲得了15.83億美元的並購貸款承諾函,其中Ninestar Group獲得4.43億美元,Ninestar Lexmark獲得11.4億美元。此時,艾派克的債務杠桿比例大致在1:1.33。


為獲得這兩筆貸款業務,艾派克不僅提供了擔保,而且還把其在第一層開曼公司的股權以及利盟的資產進行了質押。經此設計,艾派克基本解決了收購的資金缺口問題,以實際出資11.9億美元撬動了27.13億美元的資金完成收購。


但艾派克11.9億美元出資中,自身只有約1億美元的出資實力,剩下的10.9億美元又如何籌集呢?背後實際是控股股東塞納科技的借款支持。


賽納科技向艾派克借款10.9億美元,以此解決艾派克收購資金缺口問題。由此算來,艾派克在此次並購中,實際出資只有1億美元,其余資金全部由借款或其他股東投入構成。在扣除太盟投資、君聯資本11.3億美元的股本投入後,艾派克為完成收購所進行的債務融資規模達26.73億美元(股東借款10.9億美元,銀行融資15.83億美元),艾派克實施收購的債務杠桿比例實際上達到了1:27左右。


但賽納科技給艾派克的借款也基本不是自有資金,大部分而是從外部獲得的借貸資金。


根據公開信息,截至2016年3月底,賽納科技的貨幣資金約為19.45億元,其中19億元可借予上市公司,約合2.94億美元。對於還有約7億美元的資金缺口,賽納科技采用了當下比較熱門的EB(可交換債)的融資方式。


賽納科技共持有艾派克6.85億股,截至2016年9月,共質押了4.63億股。其中,2016年7月21日質押1.4億股,發行“16塞納01”可交換債,募資 29.7億元;2016年8月30日質押1.5億股,發行“16塞納02”可交換債,募資 30.3億元,共計募得約60億元資金,用於向艾派克提供借款。艾派克的收購資金問題因此得以解決。


從整個融資方式來看,艾派克可謂使出了“洪荒之力”,各種融資手段一齊上陣:既有股東借款,又有聯合PE機構進行投資;既有擔保,又有質押;既有銀團貸款,又有股東發行可交換債。從上市公司到股東,甚至是到並購標的利盟,都被套上了債務枷鎖。


隱含的股權融資杠桿


前述提到艾派克在這起並購中的債務杠桿高達27倍,但實際上,其面臨的杠桿可能會更高,原因就在於太盟投資和君聯資本的股本投入,或有些明股實債的味道。


艾派克與太盟投資等簽署的Ninestar Holdings《股東協議》中有一系列安排,其中最關鍵的是投資機構退出的條款。


根據約定,太盟投資等機構有權要求艾派克從2020年1月1日起收購其在Ninestar Holdings所持的權益,且艾派克沒有拒絕的權利。在收購價格上,雙方約定為利盟的13倍PE值或10倍EBITDA值的較高者。這也就是說,艾派克在完成對利盟收購3年之後就需要落實投資機構的退出問題。如果在收購完成後6年內還不能解決退出問題,太盟投資等機構就有權要求艾派克按10%的年化收益率收購其所持Ninestar Holdings的權益。


雙方還進一步約定,如果艾派克不能按既定的條款回購股權,將觸發領售權條款,這將意味著一旦太盟投資等機構向第三方出售股權時,艾派克將不得不按照同樣的價格與條件跟隨出售,從而失去對利盟的控制權。


根據這些約定,艾派克在未來將面臨三種情形。


其一,利盟在被收購後3年內經營業績良好,艾派克就可以通過非公開發行的方式,按雙方約定的價格收購太盟投資等機構所持Ninestar Holdings的權益。


其二,如果未能完成少數權益註入上市公司的目標,艾派克就得按10%的年化收益率收購太盟投資等機構所持權益。


其三,如果艾派克最終不能完成收購,將觸發領售權條款,艾派克將不得不與投資機構一道出售利盟的股權。


顯然,這些約定在最大程度上確保了投資機構的收益,而投資機構的退出問題將是艾派克不得不考慮的事項。對雙方而言,最好的結局是從A股市場變現退出,最壞的結局則是艾派克失去對利盟的控制權。而處於二者之間的是,艾派克按10%的年化收益率收購投資機構所持股權。


若屆時艾派克不得不按固定收益率進行收購,那麽太盟投資等機構的出資便是明股實債的貸款。從這個角度而言,在這場耗資40.44億美元的收購中,艾派克的自有資金出資僅有1億美元,其余約39億美元幾乎全部依賴於杠桿融資所得,杠桿倍數接近40倍。


去杠桿難題


面對如此之高的杠桿,要化解杠桿風險,艾派克所倚重的就是利盟的經營狀況了,主要原因之一是艾派克的交易模式。


艾派克的交易模式是一起典型的“反三角杠桿收購”:在Ninestar Lexmark完成對利盟的收購後,利盟將與Ninestar Lexmark進行合並,Lexmark存續,Ninestar Lexmark註銷,由此利盟將成為第二層開曼公司的子公司,並由此承擔了11.4億美元的債務。


如果利盟經營得好,能夠獲得較好的盈利業績,不僅可以消化因杠桿並購所背負的美元債務,而且還能獲得一個好的估值,幫助太盟投資等機構退出。但擺在艾派克面前的,恐非一條坦途。


利盟作為國際一流的打印機服務提供商,盡管近5年基本保持了較好的經營態勢,比如毛利率在35%以上、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一直為正,但到了2015年,其經營情況發生了重要變化。


一是在2015年利盟的營業利潤首次出現虧損。主要原因是其在該年斥資約10億美元收購 Kofax,導致銷售管理費用和重組費用增加。


二是利盟的現金流情況發生轉折。這又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是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出現大幅下滑。利盟此前的經營性現金凈流入基本能覆蓋支付利息、回購股份及對外投資的資金需求,但到了2015年,其經營性現金凈流量由4.23億美元下降到1.08億美元,並已不能覆蓋籌資、投資活動的資金需求。


其次是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凈流量由負變正。2015年之前,利盟對外部的融資需求較小,而且還采取了回購股份、積極分紅等策略,顯示其現金流十分充足。但到了2015年,利盟一反常態,融資需求大大增加,籌資活動需要的現金首次超過了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表1)。利盟資金狀況趨緊的變化,反映在資產負債表上就是債務杠桿的上升,其資產負債率由2014年的64.97%增加到2015年的71.42%。



對利盟而言,當前最主要的任務應是抓緊整合收購項目降低重組成本和費用,出售收購項目中的某些資產以償還債務,使資產負債率回歸到歷史正常水平。但艾派克的杠桿收購給其帶來的卻是更大的不確定性,利盟在尚未完全消化此前所收購的Kofax的情形下又疊加了巨額美元債務的壓力。


截至2015年底,利盟的總資產為39.12億美元,負債為27.94億美元。根據重組安排,利盟將承接11.4億元美元債務,在這其中有9.14億美元用於對重組前利盟的債務進行置換。由此,利盟的負債將凈增2.7億美元,達到30.64億美元,由於其資產端幾乎沒有變化,因而資產負債率將提升至接近80%。


更進一步,如果考慮到開曼公司還背負了4.43億美元貸款,其還款來源也可能是利盟,其背負的債務壓力或將更大。


從這個意義上講,雖然收購完成後艾派克可以通過處置利盟的資產償還債務,使資產負債率回歸到正常水平,但在利盟面臨整合Kofax和承擔巨額債務的雙重壓力下,艾派克去杠桿恐非易事。稍有不慎,利盟在2015年尚能實現的1.08億美元經營活動現金流,就有可能被經營整合失當所吞噬,而高昂的財務費用又會進一步刺激利盟對資金的需求。若如此,利盟將不僅因為高企的資產負債率難以獲得價格合理的資金,而且一旦出現現金流斷流,企業也將陷入危局。


利盟的情形不好受,艾派克自身更是如此。


拋開為此次並購所提供的擔保,艾派克自身也承擔了10.9億美元(折合70億元)借款,這筆借款使得艾派克的資產負債率提升到非常高的水平。截至2015年底,艾派克資產31.2億元,負債11.7億元,資產負債率37.53%,但在塞納科技10.9億美元股東借款到位後,其資產負債率將急劇攀升到80.7%。


在債務利息上,塞納科技所發行的兩期可交換債票面利率為4.5%,假設塞納科技平價借給艾派克,意味著艾派克每年新增的財務費用高達3.15億元,已超過其2015年的盈利水平,更超過當年的經營活動現金流。艾派克將有可能不得不采取借新債還舊債的模式維持經營。


截至2016年11月底,艾派克為Ninestar Lexmark、Ninestar Group等下屬子公司提供擔保金額累計為157.1億元,已是其最近一期經審計凈資產19.5億元的8倍有余。


通過上述的分析可以看出,艾派克在收購利盟時所使用的杠桿水平可能已超過其承受能力。


相較艾派克而言,利盟的底子較好一些,其經營狀況還是能承受新增債務的沖擊。不過,這需要利盟在整合及經營上不能犯下任何重大錯誤。並且從未來太盟投資等投資機構退出需求角度來看,利盟還需要在未來3年內削減大部分債務,以支撐其估值。而這又進一步提高了艾派克對利盟的掌控及經營能力要求。


2015年艾派克實現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2.8億元,同比下降17.92%。出現下滑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當年收購SCC所致,比如增加了折舊等。此次收購利盟又將是怎樣的情況?如果盈利改善不明顯,艾派克又將如何從債務杠桿中脫身而出?截至2016年9月底,利盟虧損5600萬美元,虧損額較上年同期2970萬美元有所擴大,這對艾派克或不是一個好消息。


或許艾派克設想的“解套”方式在A股,即通過非公開發行融資一並解決太盟投資等機構的退出以及償還股東借款等問題,從而化解債務風險。設想非常美好,但由於杠桿過高,已然壓縮了投資的安全邊際,一旦行業、市場以及資本市場有風吹草動,艾派克本已脆弱的資本結構是否還能經得起考驗呢?會不會引發連鎖反應:利盟經營業績不善——估值難以達到預期目標——註入上市公司受阻——股價下跌——可交換債爆倉——上市公司易主?


何以調整交易架構?


在完成交割前一周左右,艾派克出人意料地調整了整個交易架構。艾派克不僅將原來3層式的投資架構拉長至7-8層,並且還分設了2個合並主體:位於特拉華州的Ninestar Lexmark及位於瑞士的Apex Tech Swiss,君聯資本的角色也被其一致行動人朔達投資所替代(圖2)。



艾派克對調整交易架構的原因語焉不詳,但在2016年9月30日,艾派克通過了美國外資投資委員會(CFIUS)的安全審查,並於次日與其簽署《國家安全協議》。一般情況下,雖然CFIUS要求收購方不得對外披露安全審查的具體情況,但艾派克既然與其簽署了協議並獲得通過,也就意味著雙方在收購利盟一事上達成了某種妥協,而達成妥協的常見情形就是剝離某些敏感資產或業務。


從調整後的交易架構來看,大概率是為了收購利盟後便於剝離、出售資產。並且艾派克在瑞士新設立了Apex Tech Swiss公司,很有可能買家是一家瑞士企業或者是與瑞士有著較優惠稅收協定、投資協定國家(地區)的企業。


利盟的主體業務包括兩大類:ISS業務,主要生產和銷售打印機;ES業務,主要為客戶提供一整套的企業軟件解決方案。從利盟的業務收入構成來看,ES業務占比不是很高,卻比較重要(表2)。


一是ES業務近年來取得較快的發展,2015年的營業收入較上年幾乎翻了一番,占利盟總收入的比重也在上升。


二是ES業務較ISS業務而言,敏感性更強。利盟的ES業務主要涉及數據采集、文檔管理、業務流程管理等內容,客戶主要是金融、醫療、制造業及政府部門。在數據日益變得重要的今天,利盟ES業務的敏感性也越來越高。


因此,艾派克如果真的計劃剝離、出售資產,那麽有可能的出售對象是ES業務。



出售ES軟件業務的可能性在艾派克的融資安排中也得到了印證。艾派克在調整交易架構的同時,對整個交易的融資安排進行了調整。


一是艾派克、太盟投資、朔達投資等三家聯合收購人的出資額發生了變化,由之前的11.9億美元、9.3億美元、2億美元調整為7.77億美元、6.52億美元、0.89億美元,出資總額也由23.2億美元減少到15.18億美元,減少約8億美元,其中艾派克減少了約4億美元。這在一定程度上會減少艾派克對股東借款的利息支出,緩解對上市公司盈利的沖擊,並降低投資者未來退出時的退出成本。


二是隨著收購人股本投入的減少,銀團貸款的規模相應增加。第一筆是位於開曼的Ninestar Group獲得中信銀行牽頭組成的銀團貸款15億美元;第二筆是位於特拉華州Ninestar Lexmark獲得的銀團貸款17.8億美元,兩筆貸款合計達到32.8億美元,遠超當初15.83億美元。


對於這些貸款的用途,艾派克做了非常詳盡的描述,尤其是對Ninestar Group所獲得15億美元貸款,艾派克的表述是“向銀團申請 15 億美元的短期周轉過橋貸款且不超過根據軟件業務出售協議得出的最終價格”(表3)。這里面是否蘊含著資產剝離的信息呢?



不過,此時有一個疑問浮出了水面。如果說艾派克減少股本性投入尚可理解之外,但經過上述調整,艾派克為收購調動的資金量達到了47.98億美元,超過了40.44億美元的並購支出。如果考慮到即將可以通過資產出售來償還一部分債務,艾派克似乎沒有必要增加融資近9億美元,尤其是在貸款資金方面增加了17億美元。這無疑進一步放大了艾派克的杠桿壓力。


是因為利盟的債務額增加了嗎?從財報來看並非如此。截至2016年9月底,利盟的負債總額為26.3億美元,較2015年底還下降了1.6億美元。或許,艾派克進一步放大杠桿的真實原因還需要時間來揭示。


總的來看,艾派克跨境並購的交易設計確有諸多令人稱道之處,比如,以較短時間完成交割、設置多層反向分手費、為反向分手費購買保險等,這些經驗都值得後來者借鑒。艾派克的收購行為也獲得市場的認可。該收購公告發布之時,利盟股價格漲幅達9.35%,而艾派克在複牌後首個交易日也錄得一個漲停。但是,仔細分析並購杠桿的運用和買賣雙方的經營現狀,艾派克似乎過於自信。跨境並購從來並非坦途,尤其是對兩家都在忙於整合、消化前期收購業務的公司而言,難度更是非同一般。如何充分挖掘出利盟的潛能,化解財務杠桿風險,將是艾派克未來的棘手問題。(完)


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本文僅供受眾參考,不代表任何投資建議,任何參考本文所作的投資決策皆為受眾自行獨立作出,造成的經濟、財務或其他風險均由受眾自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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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代表建議立法管控金融科技潛在風險

3月5日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國務院總理李克強表示,當前系統性風險總體可控,但對不良資產、債券違約、影子銀行、互聯網金融等累積風險要高度警惕。穩妥推進金融監管體制改革,有序化解處置突出風險點,整頓規範金融秩序,築牢金融風險“防火墻”。

李克強同時表示,我國經濟基本面好,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撥備覆蓋率比較高,可動用的工具和手段多。對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我們有信心和底氣、有能力和辦法。

金融科技(Fintech)的迅猛發展,對其監管帶來了挑戰。全國人大代表、上海立信金融學院副院長陳晶瑩關註金融科技領域快速發展所帶來的金融風險,她建議稱,應制定“金融科技發展促進法”,在鼓勵金融科技創新的同時,管控好金融科技的潛在風險。

金融科技目前尚無統一的標準定義,其核心是利用新興的互聯網信息科技改造和創新金融產品和業務模式。

根據具體應用領域,金融科技可以分為五大類:在支付清算領域,包括網絡和移動支付、數字貨幣、分布式賬本技術應用等;在融資領域,包括股權眾籌、P2P網絡借貸、分布式賬本技術應用等;在市場基礎設施領域,包括智能合約、大數據、雲計算、數字身份識別等;在投資管理領域,包括電子交易、機器人投資顧問等;在保險領域,包括保險分解和聯合保險等。

2月7日,英國非盈利組織Innovate Finance發布了《2016年金融科技風險投資圖景》的報告,稱2016年全球金融科技公司獲得了1436筆共174億美元(同比增長10.9%)風險投資。從金額上看,中國金融科技公司的融資總額(77億美元)首次超越美國的(62億美元,同比下降了12.7%),成全球第一。也遠高於位居第三的英國(7.83億美元,同比下降了33.7%)。中美兩國的金融科技公司融資金額共計139億美元,占全球總額的80%。

畢馬威近日在香港也發布了一份針對金融科技公司的投資趨勢報告稱,受大型交易推動,2016年投資者對中國金融科技公司的整體投資交易額同比增長逾四成達67億美元,創下歷史新高;而全球範圍內,由於並購及私募股權投資交易轉淡,相關的投資交易額則下降了46.8%至250億美元。

近年來,中國“金融科技創新”快速發展,在拓寬金融可獲得性、提高金融體系深度和效率等方面的影響正在不斷加大,被認為是影響未來金融業務模式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但同時,陳晶瑩認為,金融科技並沒有改變金融業務的風險屬性,其開放性、互聯互通性、科技含量更高的特征,使得金融風險更加隱蔽,信息科技風險和操作風險問題更加突出,潛在的系統性、周期性風險更加複雜。新型、未經測試的技術的使用以及現有技術在新場景的應用也會帶來風險。如果這些風險不能得到有效控制,可能會對更廣泛的金融體系造成損害。

陳晶瑩列舉稱,去年,美國最大的P2P網絡借貸平臺Lending Club違規出售貸款、貸款壞賬率不斷攀升,比特幣交易所Bitfinex遭受黑客攻擊、近12萬單位的比特幣遭盜竊,我國P2P網絡借貸平臺客戶資金被挪用、虛假融資、“卷款”、“跑路”、非法集資等時有發生。

“建議盡快制定我國的金融科技發展促進法。在鼓勵金融科技創新的同時,管控好金融科技的潛在風險,實施有效的監管,並保護好消費者、企業和整合金融體系。”陳晶瑩說。

制定我國《金融科技發展促進法》的一個基本原則,陳晶瑩認為,就是要保障提高金融效率和維護金融穩定之間的平衡原則。減少時間和將創新想法推向市場的潛在成本,為創新者提供更多的融資機會,同時將創新的風險控制在可預見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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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比利時警方攔截高速行駛汽車 化解潛在恐襲

23日CNN消息,當地時間周四,比利時當局稱,警方攔截了一輛試圖沖入繁華購物區域的汽車,阻止了一樁“可能的恐怖襲擊。”

據比利時聯邦檢察官辦公室稱,這輛註冊地為法國的汽車在安特衛普市中心“以非常高的時速”行駛,“當警方試圖攔截時,該車輛逃逸了。”

最終警方成功攔截了這輛汽車,並拘留了駕駛員。警方表示,在車內發現了武器。

就在昨天,倫敦議會大廈發生恐襲案,導致4人死亡,至少40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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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支柱”框架+協調監管 應對潛在上升金融風險

2017中國金融學會學術年會暨中國金融論壇年會近日在北京舉行,與會專家及“一行三會”高層均表示,需警惕後危機時代潛在上升的金融風險,探索建立“貨幣政策+宏觀審慎政策”雙支柱政策框架,同時推進金融監管協調機制。

警惕金融風險上升

今年“兩會”政府工作報告中,將防控金融風險放在了金融改革工作的首要位置,並著重指出不良資產、債券違約、影子銀行、互聯網金融這四個領域的潛在風險。

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副院長、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委員黃益平在24日的發言中指出,“全球危機過去九年,甚至快十年了,回頭來看各國對貨幣政策依賴這麽長的時間,一個必然面對的問題就是,經濟結構的調整非常不到位。”黃益平指出,下一輪金融風險有潛在上升的可能性。

主要有三方面原因:第一,特朗普的政策。近期他所推動的經濟政策,包括減稅、增加投資、金融監管放開尤其是包括一系列的貿易保護主義政策,受到了美國企業界和華爾街的歡迎。

“因為這些看起來是優先對企業、對經濟活動可能有好處的。但是從宏觀角度而言,這些政策有很多的潛在矛盾。”黃益平稱,特朗普的政策可能會加劇原來危機以前很多學者擔心的經濟失衡問題,有可能導致風險加快積累。同時,歐洲的“黑天鵝”,包括英國脫歐等民粹主義的現象比較嚴重。此外,中國也有自身的金融風險值得關註。

中國社科院國家金融與發展研究室副主任殷劍鋒指出,2009年之後中國金融體系一個非常重要的變化,就是非銀行金融部門的崛起。一方面表現在,保險、信托、券商等非銀行金融中介機構的快速發展;另一方面是非金融債券市場擴容,其中增速最快的是地方融資平臺。

這兩類的快速崛起都表現為對銀行業構成了沖擊,並進一步對貨幣政策構成影響。首先是貨幣總量和信用總量的分離。整個實體經濟獲得的信用總量由四個部分構成:信貸、非金融債券、中國版本的影子銀行(包括信托、保險的債券投資計劃、線上通道業務等)、銀行資產負債表上不被統計為信貸的信用創造活動。這四塊構成的信用總量從2010年之後就脫離了M2(廣義信貸),目前其總量相當於M2的1.2倍,意味著以貨幣供應量為中介目標的貨幣政策效率已經大減了。

“2016年為什麽房價會上漲?房價上漲有1萬個理由,但是沒有錢,它永遠漲不起來。去年房價上漲就與非信貸信用擴張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殷劍鋒指出。

第二個影響是貨幣結構,這是傳統的以貨幣供應量為目標的貨幣政策效率下降的一個主要原因。第三個影響就是形成了兩套利率體系。

“整個非銀行金融部門的崛起,它是金融發展的一個自然的結果,只不過它崛起的速度非常快。其中一個原因是2010年前後貨幣政策前松後緊的變化,另外一個原因是金融創新。”殷劍鋒認為。

建立貨幣政策+宏觀審慎雙支柱框架

如何應對潛在上升的金融風險?在嘉賓建言獻策中,宏觀審慎監管體系是一個重要的構成。

黃益平給出了兩條主要的應對策略:第一就是強化市場紀律,真正讓市場機制來確定資源的配置。“過去為什麽我們有很多金融風險,但是沒爆發出來,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政府給很多企業、機構和產品兜底,但可以兜一段時間不可能長久兜下去,目前我們的政策空間在收縮,意味著未來將會越來越難。”第二個就是改善監管尤其是宏觀審慎監管,防範系統性風險。

殷劍鋒提出,對金融創新有兩種監管思路:一種是簡單的禁止,比如美國1933年銀行法禁止銀行從事證券業,再比如2008年金融危機後的沃爾克規則禁止銀行從事自營交易,這類簡單禁止的做法從長期來看會影響效率,適當的做法應該是推動監管改革。非銀行金融機構之所以要推動金融創新,是因為現有的存貸款業務中存在很多管制,基準利率是管制的,還有高達20%的存款準備金率。所以需要改革現有的監管體制,建立央行牽頭的宏觀審慎的管理框架,目前央行的宏觀審慎管理已經在往這個方向發展,只不過太複雜了。

央行副行長陳雨露表示,中國央行明確提出探索建立“貨幣政策+宏觀審慎政策”雙支柱政策框架,積極探索貨幣政策與宏觀審慎政策的協調配合。

國際清算銀行早在1970年代就提出了宏觀審慎的理念。陳雨露指出,金融危機以來,各國央行普遍認識到,金融體系的順周期波動和資產價格波動是危機爆發的重要原因,個體金融機構的穩健性並不意味著系統穩定,需要從宏觀的、逆周期的視角運用審慎政策工具有效防範和化解系統性金融風險,從整體上維護金融穩定。宏觀審慎政策已經成為全球範圍內金融監管和宏觀調控框架改革的重心。

他介紹稱,目前,中央銀行宏觀審慎政策理論研究的主要方法有兩大分支。一是從系統性金融風險形成機理的視角,將“外部性”作為切入點來構建宏觀審慎政策的理論框架;二是宏觀審慎政策與微觀審慎監管以及貨幣政策之間的協調配合。同時,宏觀審慎政策的實踐發展非常快,基本形成了包含目標、評估、工具、政策實施與傳導、治理架構等在內的宏觀審慎政策框架。

央行也在探索建立符合中國國情的宏觀審慎政策框架方面進行了積極的探索。2004年實行差別存款準備金制度,分類開展信貸政策,這都體現了宏觀審慎政策的思想。2009年開始系統研究宏觀審慎政策框架,2011年引入差別準備金動態調整制度,並在2015年將其升級為宏觀審慎評估體系(MPA),當年又將外匯流動性和跨境資金流動納入了宏觀審慎管理範疇。

陳雨露表示,在明確探索建立“貨幣政策+宏觀審慎政策”雙支柱政策框架的同時,今後,還要在借鑒國際經驗基礎上,統籌做好系統重要性金融機構、金融基礎設施和金融綜合信息統計的管理工作,牢牢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

推進金融協調監管

實際上,在“十三五”規劃建議中就已經提出要對現行金融監管體制進行改革。去年下半年以來,不論是來自監管層的表態,還是在一些實際的金融監管工作以及監管規則的制定中,協調監管已經呼之欲出。24日,來自“三會”的主要負責人亦都對協調監管有所表態。

“證監會不僅會一如既往地,而且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視、珍惜央行牽頭的金融監管協調機制,並以此促進中國資本市場持續穩健發展。”證監會主席劉士余在發言中指出。回顧歷次國際金融危機,他有兩點感悟:一是資本市場的穩定是金融穩定的重要組成部分;二是資本市場的穩健運行是貨幣政策信號有效傳導的重要基礎。

“當今世界金融體系處於不確定性、不穩定性和複雜性‘三性’交織狀態,我們應繼續加強貨幣政策信號對資本市場體系的影響和關系方面的研究。”劉士余指出。

在他看來,在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取向下,中國必須加快發展資本市場。首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的資本市場前景廣闊,對此有自信、有把握、更要有擔當;第二,資本市場穩定是金融穩定的重要組成部分,證監會也將配合央行做好相應的金融穩定工作;第三,資本市場對央行貨幣政策信號的反應應當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靈敏和及時,應當利用有效的貨幣政策時間窗口,不失時機地深化資本市場改革,不失時機地向貨幣政策借勢借力,促進資本市場發展。

銀監會副主席王兆星則更加強調金融監管的協調配合機制,以消除監管真空和監管空白。

王兆星表示,首先要加強和補齊金融監管制度和規則的短板,填補金融規則、制度、標準的空白,使所有的金融活動、金融風險都在金融規則和制度的監管範圍內。

其次,銀監會要加強和保監會、證監會以及人民銀行的溝通和協調,要建立更加有效的協調配合機制,推動信息有效共享,消除監管真空和監管空白。

再次,要確保金融機構的創新風險可控,對所有金融活動過程當中的風險及時識別、及時判斷、及時評估、及時控制和有效防範。要建立和完善金融機構的風險防控體系、機制、手段、工具。金融機構從董事會到管理層都必須要對金融風險有效識別和管控。

保監會副主席梁濤指出,在今後一段時期,中國保險業發展需要把握好四個方面,其中,“從監管角度來看,需要在政策引導上下功夫,在規則上補短板,在政策上出重拳,更加強調穿透式監管,切實發揮好金融監管的防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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