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談論的是創業公司(Startups),不適用於成熟企業,也不適用得到巨額創投資金的公司。創業公司(Startups)多數缺乏資源,唯一擁有的是創意和迅速的執行,產品的成敗足以決定公司的生死,所以,速度是關鍵。
為了快速執行,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選擇儘可能小的細分市場,設計足夠小的產品,這是為了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建造出能夠讓潛在用戶耳目一新的產品,對互聯網產品來說,如果不是用戶看到你的產品,情不自禁地WOW叫出聲來,那就基本失敗了。
1. 簡潔的產品(Super Simple Product)
產品簡單有兩個好處,第一,更有可能建造一個儘可能完美的產品;因為任何創業公司都缺乏資源;如果能夠把有限的資源集中於一個儘可能小的領域,更有 可能做出優秀的產品。第二,一個簡單但是建造完美的產品比較容易得到用戶的理解和採用,甚至推薦,從而增加流行的可能,而流行是低成本擴大銷量的最強有力 保障。
2. 簡潔的商業模式(Simple Business Model)
複雜的商業模式包含更多的環節,而每一個環節出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錯誤,都可能導致整個商業模式全面崩潰。而簡潔的商業模式更有可能成功,即使失敗,也可以節省寶貴的時間和金錢。
3. 可擴展性(Scalability)
一個簡潔的產品,簡潔的商業模式往往是不夠的,除非這個產品或者服務具有高度的可複製性,比如微軟開發一次辦公軟件,理論上可以銷售出幾十億份拷 貝,即使每份授權的價格非常之低,也是一個相當大規模的市場,而且,還可以每隔幾年升級一次,迫使客戶從新購買新版本的授權。另外,谷歌的關鍵詞廣告也具 有這個特徵,可以銷售的關鍵詞幾乎是無限的,可以涵蓋世界上任何字典,而且服務客戶的成本非常低,因為可以使用軟件,讓客戶自助服務,這同時大大降低了商 業成本,極大低提高了交易速度,結果就是前所未有的增長。
4 破壞性的創新(Disruptive Innovations)
這個詞彙的意思基本上是,如果你的產品或者模式成功,有人可能因此而失敗。比如,如果有人開發出一種低成本甚至免費的替代石油的方便能源,那些富可 敵國的石油公司就可能在一段時間之後破產,甚至退出能源市場;又比如,如果移動電話的價格和服務費用更低,並且穩定性更好,那固定電話的用戶基數肯定會持 續下降,而這也正是過去10年裡在全世界所發生的事情。
它可以讓你輕鬆擊敗那些看起來不可能的對手,比如Google或者騰訊。條件就是,你必須用自己的規則來贏得這場戰鬥,而不是對方的規則。
5 全新的產品概念(Completely New Concept)
也就是世界上不曾存在過的產品或者服務,恰好足夠幸運被證明是可行的(這個詞的意思是受到人們的歡迎),那不用說,你就是新的世界之王。
前言:
假設社會上有一萬個人,每個人有10元錢,還有10萬件商品。這樣每件商品的價格是一元。每個人都可以拿出他的10元錢來購買10件商品。整個社會非常公平。
假設有一年社會財富增加了一倍,變為20萬件商品,但是政府增發了30萬元貨幣。也就是說,到年底的時候,社會上會有20萬件商品,40萬貨幣,每件
商品的價格變為2元/件。增發的貨幣,第一個月到了1000人的手裡,第二個月又到了另外1000個人的手裡,直到最後所有貨幣分佈於整個社會。
第一個拿到這些增發貨幣的人,他可以以每件商品1元的價格購買商品。他擁有40元,可以買到40件商品。他後面的人如果拿出40元,則要以1.1元的價格來購買商品,只能買到36件商品。再之後就是1.2,
1.3,最後一個拿到貨幣的人,他面對的價格只能是2元/件。前面這些人擁有比平均數更多的商品,只能以其他人擁有比平均數更少的商品作為代價。
如果可能的話,第一個人還可以貸款1000元,以一元/件的價格購買1000件商品。到年底的時候,以兩元/件的價格賣出去。1000元還貸,1000元作為自己的財富。
也就是說,離這些增發貨幣越近的人越佔便宜。而離這些增發貨幣越遠的人,吃虧越大。某個山裡人,在山裡住了一年,等他拿著他的10元錢準備買他預期的10件商品的時候,他會發現他只能買到5件商品。
這樣一個原本公平的社會就變成了一個貧富開始分化的社會。注意這當中沒有欺騙,沒有剝削,更沒有掠奪,只是通過簡單的通貨膨脹,就已經完成了窮人富人的轉化。
在現實世界中,貧富分化早已經存在。
離增發的錢最近的人只能是那些富人,他們會更富。離的最遠的那些人,只能是那些窮人,他們只會更窮。
有一些人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通貨膨脹並不針對窮人,而是所有人共同面臨的問題。所以通貨膨脹並沒有剝削窮人。實際上,通貨膨脹所剝削的,只能是這些窮人。無權無勢,有幾個小錢也只能存到銀行裡的窮人。所謂窮人把錢存到銀行裡,實際上是在補貼富人,千真萬確。
銀行加息一聲炮響,算是對通貨膨脹的官方確認。
但這並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我國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只加息一次就止步的通貨膨脹。毫無疑問,通脹和加息將繼續上演一年半載的車輪好戲,當這場戲結束之時,中下階層50%以上的積蓄已經化為烏有。
一年以前,有關部門宣佈管理「通脹預期」。管理了一年以後,通脹終成事實。管理成果令人欣喜。
回顧一下。2009年初,由於大放銀根,股市和樓市逆世界危機之大勢而暴漲,當時很多有識之士認為必將導致通貨膨脹。主流媒體的回應是:堅定不移的執行寬鬆政策。
2009年夏,多種蔬菜和糧食產品逆季節之勢而大漲,很多人士認為通脹已經開始。主流媒體對此未予置評。
2009年國慶節之後,油氣水電等多種資源宣佈上漲,通脹信息已明顯不過。主媒終於在年底之前表示應當對「通脹預期」進行管理。管理一年之後,結果已見。
一年以來,食品界的喜劇令人應接不暇,從「蒜你狠」,到「豆你玩」,各種菜品輪番登場,最後終於成了相聲大會。
樓市裡更是唱出了驚天動地的大戲---買樓、賣樓、拆樓、跳樓、二手樓大敗一手樓;簽約、毀約、自焚、他焚、為房事送掉多少命......這一年,一輩子的眼都開了。
這一年,鋼筋混凝土和大蒜綠豆次第瘋狂,滿天飛舞,真是難忘的一幕。
按照傳統的理解,通脹不是個好東西。
對於占人口最大多數的老百姓,收入的很大比例要用來購買食品,食品價格漲了30%,他們每日辛勤勞動換來的積蓄就不見了三分之一。這種損失,沒有任何投資回報可以彌補。對中低收入人群來說,通脹就是赤裸裸的搶劫。
與此同時,富裕人士都在炒房,隨著房價暴漲,他們的財富增加了數倍,他們的錢可以幾倍的跑贏通脹。但如果不通脹,可能沒這麼好的收益。
所以,肯定也有一些人喜歡通脹,而且他們大多處於相當優勢的地位。
優勢地位的人群能量更大,他們令市面上不斷湧現出各種「通脹有理」的理論武器,比如「溫和通脹有利於經濟」之類。成功人士的書籍和談話,不斷強化著類似思想。
最後,對通脹的傳統理解已被扭曲。
很多捏著小錢夢想發財的中等階層,追逐著投資家的理論,把錢永遠的送進了股市,然後跟著投資家譴責政府為何不繼續發錢救市。回頭發現買不起小菜的時
候,已經不覺得肉疼。就這樣,很多人已經失去了對通脹的敏感,忽視了通脹對自己的傷害,實際上他們是在通脹中失去了一切的人。
09年離奇的股市在一年多之後,仍未能回到當時的標竿指數。作為經濟的「晴雨表」,人們以為中國在世界危機中第一個復甦,到頭來卻落在人後。真是起個大早,沒趕上集。
然而房市依然堅挺,在調控的大棒之下漲漲停停,堅決不肯掉頭向下。不知道是政策的棒子太軟,還是樓市的根子太硬。總之,無奈嘆息的還是百姓,買是買不起,炒更炒不起。微笑的人依然微笑,憂愁的人已經口眼歪斜。
但必須告訴他們一個更加絕望的消息,房價不會跌,物價還要漲。物價漲完了房價漲,房價漲完了物價漲。這兩個兄弟,就是通脹大海裡的弄潮兒。你只能看著身邊的葫蘆和瓢越來越大,而自己越來越小。這就是我們當下的世界。
回到開頭的話題,加息只是開始,後面還有的是戲,慢慢的瞧吧。錢財隨風,物我兩忘,這是唯一的觀賞建議。
嚴重通脹來臨 準備買房的人徹底打錯了算盤
前兩次嚴重通貨膨脹的情景在我記憶中仍然清晰,它們發生在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是關係到每個百姓的重大事件。
80年代末物價飛漲,出現了銀行擠兌,城市居民全都取出存款搶購商品,像鹽和火柴這樣的東西都成箱的往家裡扛。1988年的CPI指數是
18.8%---與今天一樣,實際的物價漲幅遠遠高於這個指數,很多商品價格都翻了數倍,社會恐慌很大。為治理這次通脹,銀行進行大幅度加息,1989年
三年期存款利率上調為13.14%,加上當時實行的「保值補貼」,總利率達到26.78%。混亂情形終於在進入90年代之際得以抑制。
當時人們的收入不高,一般家庭的存款額只以「千」計,在「搶購風」中也主要是以日用品為主,人們不甘心經年的積蓄變成廢紙。但不管怎樣努力,通脹過後,這些從牙縫裡省下來的積蓄已經失去了大半的購買力。
在通脹之前,冰箱、彩電、洗衣機等電器剛剛開始普及,普通工薪家庭省吃儉用一兩年的積蓄,可以買上一件。大部分家庭把它們作為幸福生活的標誌,也是可
以預期的目標。人們在多年貧困生活之後,第一次如此接近「小康」生活。通脹的到來幾乎沒收掉這些成果,「小康」生活與老百姓又拉開了距離。
90年代初由南方開始興起「房地產熱」,幾年後物價即再次開始快速上漲,一年之內,一般物價都翻了一倍。當時我在上大學,93年每月的生活費是150
元,94年一步提高為300元,週遭同學大多如此。當時大學生的主要支出就是吃飯。1994年的CPI指數是24.1%,同樣,這也是一個非常保守的數據。
當時普通城市工薪家庭供一個大學生已經比較吃力,基本上用去一半的家庭收入。如果一家有兩個孩子同時上大學,可憐的父母的生活費就已經向零靠攏,他們默默的吃盡了一切苦,可能自己的孩子都難以想像。
有不少來自農村的和城市貧困家庭的同學們,家人竭盡全力也不能達到平均的生活費水準,他們經常在食堂打飯時只買米飯,拌著辣醬食用。好在當時大家都是經歷過一些苦日子,對此都比較坦然。
當時居民的收入也在逐年提高,但是經過通脹的抵消,實際生活質量提高很慢。置辦齊冰箱、彩電、洗衣機這幾大件,很多家庭直到90年代末才基本實現。十幾年奮鬥幾件電器,今天看來這是笑話。而那些需要供應大學生的家庭,一直就是在貧困線上掙扎。
二十年了,「小康」生活的夢想仍然在和普羅大眾捉著秘藏。當初充滿激情與夢想參與到改革開放中的工人們,年華已老。
又一個十年過去,新一代的城市勞動者成為社會主力,他們受過良好教育,擁有更多夢想,希望憑藉自己的勞動成為一名「中產」,過上真正的「小康」生活。
與父輩不同,他們必須自己購買住房,這是小康生活最主要的門檻。如果城市房價一直以2003年之前的溫和速率增長,這一夢想十分可以預期。但是事情不是這
樣。
2003年之後大城市房價開始暴漲,短短幾年之內,很多收入不錯的白領,最後發現自己根本買不起房子。運氣好勉強買到的,背負著沉重的月供,拿著高收
入,卻生活的像個窮人。不管是從心態還是生活質量來說,沒有誰覺得自己進入了「中產」階層。不管統計數據如何捏造,「中產」階層並不存在,是社會的缺環。
但是卻實實在在產生了一個「富裕」階層,新建的商品房在他們手裡炒來炒去,成為投資牟利的手段。
與90年代初的情景類似,房地產熱和通貨膨脹相伴而生,次第登場。起初,白領的錢不夠買房,但還夠吃喝玩樂,也不失為一種選擇。但不幸通脹來了,其他的消費也迅速變得昂貴,生活質量開始跑步後退。
年復一年辛勤工作準備存款買房的青年們,是徹底打錯了算盤,存款的數目固然一年年在增長,但距離房價卻越來越遠;而通脹了之後,這些積蓄連租房的生活都維持不了幾年了,等於白干。
改革開放成就斐然,GDP總量增長了那麼多,但財富只在迅速向少數人集中,而占人口最多數的普通階層則被懸掛在半空,還是與「小康」生活,或曰「中產」夢想忽遠忽近,永不能到達。
這是不是就是中國百姓的宿命?
在不發達的省會城市貴陽,超級大盤頻頻出現,當下已規劃和在建的超過200萬平方米的樓盤,不下10個。
利用開發商的力量,開發生地,運營城市,對於窮財政的貴陽地方政府而言,是一條現實捷徑。
「從那個山頭到那個山頭,再從這個山頭到那個山頭,全是我們的地。」朱晉儀指著辦公室窗外對南方週末記者說。她的身份是中天城投集團貴陽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副總經理。
這裡是「中天·未來方舟」樓盤售樓部。一條紅地毯從兩百米開外拾級而上,經過有著十幾米高水柱的人工噴泉,直抵樓下。一公里外的南明河對岸,幾棟高樓已拔地而起,更多的樓群正在生長。
「中天·未來方舟」位於貴陽東郊,朱晉儀指的四個山頭圈下了12800畝土地,按照規劃,2018年這裡將屹立一座容納17萬人、建築面積達到720萬平方米的巨型樓盤。它包括70萬平方米大型生態辦公集群、濱水風情商業街、10萬平方米大型商業MALL、大型山體主題公園、海洋館等。
衝著這麼誘人的前景,一位李姓重慶商人日前斥資1億元在此買下包括616套房的一整棟樓。
在中國別的城市,極少有樓盤達到如此大的體量,但在貴陽,這卻還不算最大的樓盤。貴陽堪稱最不發達的省會城市之一,地級以上城市人均GDP排名全國第161位(2010年數據)、人口僅432萬。
緊鄰老城區西一環路的巨無霸樓盤「宏立城·花果園」,建築面積更達到驚人的1830萬平方米,規劃居住人口35萬人。2010年10月開盤以來,因其單盤銷量連續23個月踞全國之首,花果園被稱為「中國第一神盤」。
貴陽近郊,開發商已完成拿地的樓盤「中鐵·國際生態城」和「中天·假日方舟」的規劃建築面積也分別達2440萬平方米和1200萬平方米。而當下在貴陽已規劃和在建的,建築面積超過200萬平方米的樓盤,不下10個。
超級大盤如雨後春筍般在貴陽湧現,引起媒體廣泛關注。為何在並不富裕、人口也並不算密集的貴陽會出現如此之多的超大樓盤?在其他城市樓市陷入調控陷阱之時,貴陽為何會出現樓市銷售火爆的現象?
「開發商幫政府運營城市」
花果園開發商宏立城集團副總裁陳曉輝告訴南方週末記者,貴陽樓市在十年前也曾是百花齊放,「最多時有一千多家地產商,有項目的三百多家」。但後來,大盤模式逐漸開始風行。
這首先源於土地供給模式。貴陽房市的土地供給方即地方政府偏好大盤模式。一般來說,地方政府更傾向於控制土地供給量以抬高地價,獲取更高土地出讓收益。但在貴陽,由於財政規模有限,地方政府無力進行土地整理和市政投資,於是選擇了讓渡土地收入,借助社會資金,以超級大盤的路徑快速實現市政基礎設施建設和城市升級改造。
中天城投集團在金陽新區開發的樓盤「中天·會展城」中,總投資51億元,土地成本、前期工程、基礎設施、配套設施等非建安工程成本就高達13億元。而在花果園項目中,開發商貴州宏立城集團完成了舊城改造中最難啃的骨頭——佔地三千多畝、人口五萬餘人的城中村、棚戶區拆遷安置工作。貴陽的拆遷成本約為每平方米1000-2000元,宏立城通過限時獎勵等措施1個月內就拆遷了9000戶。
此外,宏立城集團還負責修建區內12條道路、十多所學校、25萬平方米購物中心和6大主題公園。據當地媒體公開報導,在花果園項目的彭家灣和五里沖片區改造項目中,宏立城共投入了900億元。
如此巨大的投入是當地政府難以承擔的。2011年貴陽市財政總收入僅401.31億元,可謂拮据——與鄰近省會城市相比,同年昆明財政總收入700.92億元,成都更高達1619.6億元。
「政府只有能力做規劃,沒錢做投資和運營。」一位當地開發商對南方週末記者說,只有借助開發商的力量,政府才得以對老城區城中村和棚戶區進行改造,或佈局城市新功能區如金融中心、旅遊勝地、CBD等,實現GDP的高增長,「超級大盤等於是開發商幫政府在運營城市」。
經典的成功案例是2007年開盤的貴陽金陽新區「世紀城」項目,該樓盤建築面積600萬平方米,建成後形成金陽新區最繁華的12萬人聚居的住宅小區和商業中心。「政府開發金陽新區10年無起色,『世紀城』一個項目便使這一大片都熱鬧起來了。」朱晉儀說。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開發商願意出資進行土地整理和市政配套建設,要麼會漲價銷售,要麼拿到超大地塊蓋超大樓盤來攤薄成本。於是,在競爭激烈、房價低廉的貴陽,超大樓盤應運而生。
這一遊戲的核心是土地出讓模式。多位業內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貴陽當地政府一般會規劃出千畝以上的大地塊,然後尋找有實力的開發商,將此地塊上的土地徵用、拆遷整理、安置房建設和市政配套工程等本該由政府承擔的土地一級開發,交由開發商完成。當土地整理完成,地塊「招拍掛」(招標、拍賣、掛牌)時,政府確保該開發商獲得對此地塊的二級開發資格。這種模式被稱為「土地一、二級捆綁聯動」。
比如,未來方舟的開發商、上市公司中天城投從2006年起就介入未來方舟地塊的一級開發,並斥資數億元以BT(建設-移交)模式投建了地塊內的交通要道「水東路」,也承擔了當地兩個村莊的拆遷工作。
儘管中天城投當時尚未經過招拍掛方式獲得該地塊的二級開發權,但「名花有主的地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家開發商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政府有很多辦法阻止其他開發商招拍掛時「搶地」,如要求後者與中天「協商」補償先期修路和拆遷的成本。
此外,先以生地掛牌,讓開發商預交土地費,用以拆遷和土地整理,待完成後再轉讓熟地的「生地熟掛」模式,在貴陽也是一種普遍現象。
嚴格講,上述操作有「打擦邊球」的嫌疑,因為國土部早已明令禁止「協議供地」方式,按相關政策,各類經營性用地必須實行「招拍掛」出讓,且禁止「生地」(即未完成土地整理的毛地)入市。2011年1月實施的國務院《國有土地上房屋徵收與補償條例》也明確規定,建設方禁止參與土地拆遷。
但據業內人士介紹,「一、二級捆綁聯動」和「生地熟掛」模式在經濟落後的三四線城市比比皆是。而且理論上貴陽的做法在當時也並不違反政策,因為國家政策允許土地一級開發時引入市場機制,也允許招拍掛程序之前的「用地預申請」(即俗稱的「勾地」),以預防流拍。
其他的制度障礙,還有國土部關於大城市單次土地出讓不得大於20公頃(300畝)、開發商拿地之後2年內不開發地塊收回等規定,但這在技術上都不成問題,貴陽的應對之策是土地分塊出讓和分階段完成轉讓。
其他大城市的地價和房價大都已漲到無法回頭的地步,而貴陽這種土地出讓模式在全國大城市中幾乎絕無僅有。「地價便宜是因為政府無法像別的地方『拆一塊掛一塊』,假如貴陽一年只供應一兩千畝土地,房價一樣漲起來。」新浪樂居貴州站總經理周浩金說,「所以貴陽房價是西部落後地區的特殊產物,是『窮人家的辦法』。」
對誰都有好處?
值得關注的是,貴陽大盤模式中,開發商不再暴利,買房者得了實惠,政府不搞「土地財政」也成功實現了城市的升級改造。「貴陽模式其實是政府的遠景規劃和開發商市場運營能力的有效協同,最終政府、企業、社會三方各取所需、利益均霑。」貴州中宏源投資公司總裁李崇毅認為。
對於開發商來說,該模式的好處顯而易見。首先一、二級聯動使開發商的拿地成本得以固化,消除了真正招拍掛程序時必然面臨的價格不確定性。南方週末記者查閱相關數據發現,一、二級聯動模式中,貴陽土地招拍掛時的成交價相對於起始價上浮比例不過3%。其次,「有地便是王」,鎖定了地塊的開發商往往可提前獲取預售證,在一級開發階段就撬動銀行資本和購房回款。
再次,大塊拿地的模式下,開發商可以憑藉規模效應攤薄成本。如花果園6000畝地的拿地成本是24億元,僅40萬元一畝。2012年8月,中天城投斥資6.24億元拿下「假日方舟」烏當區奶牛場1055畝土地,每畝不到60萬元。此前6月份,中鐵置業出價22.87億元摘得貴陽十二灘水庫旁5宗相鄰地塊,佔地面積3604畝,每畝地六十多萬元。「一般來說,大地塊的拿地成本比小地塊便宜,有時能便宜一半。」一位業內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參與一級開發的企業,其開發成本也可以通過土地溢價分成的方式獲得補償。貴陽土地一級開發溢價部分是指土地掛牌成交金額扣除土地整理成本、8%的投資利潤、2%的管理費、3%-5%的資金成本之後的部分。對這部分溢價,視土地位置、行情不同,政府和一級土地開發商之間的分成比例在3︰7或4︰6之間,一般政府會給開發商一個保底價。
此外,幫助政府進行市政設施建設的企業,在獲得土地開發權的同時,還可以得到種種形式的財政資金補貼。比如為配合政府打造「西南地區最大會展中心」,中天城投在金陽新區投建了一座足有十個足球場大的豪華「國際生態會議中心」。而緊鄰會展中心的,便是建築面積近300萬平方的「中天·會展城」和中天凱悅酒店。中天的公告顯示,2010年6月其收到金陽新區政府給予的2.36億元會展產業收益補助資金。2011年6月,又收到金陽新區產業發展扶持資金6244萬元,超過公司2010年淨利潤的10%。
一、二級聯動模式的投資強度大、週期和戰線長,最大的風險在於開發商的實力是否過硬。目前云集貴陽的大盤開發商均是萬科、中鐵、保利、恆大、綠地等實力雄厚之輩,而最大的兩個大盤花果園和未來方舟的開發商,在當地亦是勢大力雄。宏立城的董事長是貴陽市人大代表、貴州省工商聯副主席。中天城投則由國企改制而來,具有一級開發資質,之前在貴陽開發了數十個樓盤和築城廣場等地標性建築。「涉及大規模拆遷,政府還得依靠在當地有資源的企業去操盤。」當地業內人士說。
對於購房者來說,超級大盤的最大好處是低價。2011年以來,大盤在貴陽打起了價格戰、營銷戰。貴陽公交車身等戶外廣告都是樓盤的天下,翻開當地發行量最大的《貴陽晚報》和《貴陽都市報》,黃金版位全是大盤的房地產廣告。中天城投文化公司一位高層人士向南方週末記者訴苦,「晚報的黃金廣告位24萬元一版,我們一天到晚請人吃飯都搶不著,競爭對手春節就扔了2000萬元給他們。」
據正行合智地產的數據,2006-2011年,貴陽樓市成交均價從2775元/平方米持續上漲到2011年的4918元/平方米,但2012年下浮至4670元/平方米,主因即是花果園和未來方舟的價格戰。在售的花果園三期房源起價3890元/平方米,未來方舟則以3580元超低價開盤,遠低於老城區一環外的小型樓盤「銀海元隆廣場」近萬元的起步價。
如此低的價格,開發商是否還有錢賺呢?據業內人士測算,目前貴陽平均地價約每畝200萬元,以3為容積率計算,平均樓麵價每平方米1200元,加上2200元一平方米的建安成本,再加上15%的稅費和200元每平方米的土地整理費,成本約在4100元每平方米,這與幾個大盤的銷售價相差無幾。中鐵置業貴州公司副總經理王成平告訴南方週末記者,貴陽開發商每平方米大概也就賺100元,「沒錢賺我們就不會來了,但暴利確實沒有。」中鐵置業貴州公司每年可向集團上交5%的利潤,其在金陽新區開發的200萬平方中鐵逸都樓盤已售罄。
對這些超級大盤來說,前期部分樓盤實行低價銷售策略,雖然短期內贏利不豐,但一方面可以吸納人氣、回籠資金,另一方面,樓盤炒熱後,後期樓盤銷售將贏利豐厚。
超級大盤的風險
看上去是一個完美的多贏模式,但這個遊戲規則所帶來的風險是,由政府指定開發商,不僅削弱了市場競爭,也導致政府操縱土地的權力加大。
而最讓人關心的問題是,這個模式能持續多久?有媒體將貴陽樓市稱為「第二個鄂爾多斯」,指稱432萬常住人口的城市不可能消化3400萬平方米的房屋供給。但南方週末記者在貴陽採訪的所有業內人士對此說法均不以為然。
他們的理由之一是,3400萬平方米供給量這個數據是一個「常識性錯誤」,即把規劃面積誤認為當期供應面積。實際上每個樓盤的規劃建築面積都需要在5-8年間才能陸續開發完,目前花果園、中鐵逸都等項目都才開發了規劃面積的小部分。「從規劃量到招拍掛的量,再到建成交房量,都會遞減。」中鐵置業貴州公司營銷部副部長代孝強認為,貴陽樓市每年能消化800萬平方米,目前0.8以上的供求比也是很健康的。
貴陽住建局官方網站築房網的數據顯示,截至2012年9月,貴陽房地產市場存量約為590萬平方米。按照目前的行情,這並不是很大的庫存,2012年1-9月份貴陽成交面積833.43萬平方米。
其次,鄂爾多斯樓市泡沫的典型特徵是價格暴漲後暴跌,且無成交量,而貴陽樓市卻呈放量、價微跌的趨勢。據南方週末記者實地調查,貴陽大盤的銷售非常「火」。600萬平方米的世紀城住宅早已賣完,甚至連售樓部都賣了。300萬平方米的會展城住宅已售罄。每週銷售1000套以上的花果園一、二期已售完,回籠資金284億元。未來方舟已售出1萬套,銷售勢頭有後來居上之勢。
受三面環山的地形限制,貴陽兩百多萬人居住於擁擠不堪的狹窄主城區,這使貴陽成為繼北京之後第二個車牌限號的城市。貴陽市政府提出,5年內使貴陽中心城區建設用地規模達到380平方公里,新增城鎮人口150萬人,城鎮化率達到75%以上。並將用三年時間完成全市4500萬平方棚戶區城中村改造工程,這都將轉化為當地的「剛需」。
但貴陽樓市的主力需求並非來自本地,而是貴州省地市級消費者。貴州省的城市是單極化格局,只有貴陽一個大城市,目前全省城市化率僅為35%,遠低於全國平均水平50%。宏立城集團副總裁陳曉輝介紹說,花果園的客戶構成為貴陽市本地佔35%,地州佔50%,省外佔15%,「我們的剛需市場面對的是3900萬貴州人」。
此外,貴州每年的旅遊業產值增速高達50%以上,作為夏天最高溫度不到30攝氏度的避暑勝地,越來越多的外省購房客來貴州購房,貴州大盤的數千人銷售大軍也正遠赴重慶、溫州、長沙等地「推盤」。「再過兩三年,貴廣(州)高鐵和成(都)貴高鐵開通後,貴州這個『價格窪地』還會吸引更多沿海客戶前來投資。」中鐵置業貴州公司副總經理王成平說。
但當地一位市場人士認為,支撐貴陽樓市可持續發展的關鍵還在於當地GDP的增速。過去五年貴陽年均GDP增速高達14.7%,「這個速度能讓貴陽每年消化800萬平方米房子,也能保證貴陽樓市不出問題。」他認為,超級大盤將使開發商的資金運作能力經受考驗。
之前有媒體曾質疑當地大盤開發商的資金鏈問題和高負債率,比如有市場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宏立城曾一度遇到資金困難,因此將價格拉低到成本價之下以回籠資金。但陳曉輝否認了這一說法,「目前集團資金全部投入到這個項目,資金鏈沒有任何問題,我們還有微利。」
當地時間週四,美國眾議院以217比210票通過削減食品券法案,未來10年,美國窮人獲得的食品券資助將被削減390億美元。
這一削減規模,幾乎是眾議院6月份曾否決的法案中描述的規模的兩倍,也遠超參議院今年早些時候通過的削減規模——約45億美元。
該法案將讓300萬人失去食品券資助,85萬人獲得的資助金額變少。
此前,美國總統奧巴馬反對通過該法案,認為這會減少對窮人的援助。時值美國預算鬥爭最激烈階段,該法案的通過,無疑給當前緊張氣氛火上澆油。
先瞭解下什麼是食品券:
食品券是民間說法,官方說法是營養補充援助計劃[Supplemental Nutrition Assistance Program,簡稱SNAP]。通過這一些計劃,美國窮人可以獲得資助,免於飢寒。
參議院多數派領導人Harry Reid批判稱:
眾議院的共和黨議員投票斷了飢餓人群、低收入人群的營養援助,這是可恥的。參議院將永遠不會通過這種可惡的、懲罰性立法。
國會農業委員會成員、共和黨議員Mike Conaway稱:
我們不是想取消SNAP,通過該法案的目的是將SNAP限制於對有資格的人群生效。我們要掃除SNAP的漏洞,防止有人利用它。
民主黨眾議院全部對該法案投了反對票,15位共和黨眾議院也投了反對票。
據美國農業部數據,SNAP的花費在過去10年狂飆直上。2001年,SNAP資助了1700萬人,花費150億美元。然而到今年6月份,已經有4780萬人接受了SNAP的援助,SNAP每年花費也已上漲到了750億美元。
共和黨議員表示,通過該法案,可以將SNAP限制用於真正有需要的人群。
截至今年6月,涉及SNAP計劃的家庭已經上漲到了約2300萬戶,平均每月增速約為4.6萬戶,觸及歷史最高記錄。
然而,每戶每月受益約為274美元,逼近歷史最低水平。下圖黃線表示每戶每月收益水平,柱狀圖表示受援助家庭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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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統計,美國每年丟棄的食物占總產出四○%,政府呼籲民眾「向浪費宣戰」,不過,已經有腦子動得快的新創公司,把這一場社會運動轉變成產值近八十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二千三百億元)的大生意。 十一月時,《時代》(Time)雜誌報導,食物分享平台「食物牛仔」(Food Cowboy)創辦人高登(Richard Gordon)原為擁有二十五年運貨經驗的司機,他發現,許多店家為了美觀,就拒絕賣相差或表皮受損的新鮮食物,經銷商也以沒時間處置易腐食材為由,乾脆讓司機運到最近的垃圾場丟棄。 高登極不樂見新鮮食材平白浪費,去年與兄長合力搭建食物牛仔,串聯食品商、貨車司機與慈善機構,為廢棄食材找出路。 透過網站配對慈善組織 首先,貨車司機載運的食材若遭商家拒絕,他們可以登入食物牛仔網站,標示自己的位置、即將開往的目的地,以及可捐贈的食物內容,透過食物牛仔將訊息發送給附近的慈善組織與食物銀行等機構,一旦對方決定接收,它就會指引司機將貨物送往最近一處有需求的地點。 交付過程完成後,食物牛仔會抽取每磅十美分的手續費,而司機則因此獲得一定免稅比率的鼓勵金;此外,食物牛仔會提供貨運業者識別標籤,昭示消費者,這家貨運公司關心食物浪費問題,並願意採取行動為需要的民眾奔走。 高登曾呼籲過,司機載送的部分食物被拒絕,雖然無可奈何,但浪費絕對可以避免,解決飢餓之道更將順此而生。他們堅信,只要同心合作,就可以餵飽身邊每一個人。 至今,食物牛仔已經將網絡拓展至德州、佛羅里達、紐約和喬治亞等地,幫助許多弱勢族群,而且,這些成果還引起美國農業部關注,邀請他們參與國家科技創新會議,以自身經驗為食物浪費建立一套可運作的商業模式。 市場調查機構奧緯(Oliver Wyman)統計,每年被丟棄或浪費的食物達三千四百萬噸,食物牛仔的使命除了讓司機在丟棄食物前做出更有意義的選擇,並搭起廢食材與慈善機構的橋樑,從商業角度看,解決食物浪費問題不僅是一場社會運動,更代表一套有利可圖的獲利模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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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院打算把《民法》規定的利率上限由二○%下調為一六%,此舉名義上雖是幫助窮人,實際上反而害他們更難借到錢。 窮人借錢利率較高,並非銀行歧視窮人。因為銀行把錢貸出去,未來才能回收,由於無法保證借錢者未來是否能還錢,銀行往往要求借款者須有收入或財產擔保,偏偏窮人缺的正是這兩者。 窮人要借到錢,就須支付比有收入或財產擔保者更高的利率,銀行才有誘因貸款給他們。當法律強迫利率降低,有錢人和窮人同時上門借錢,都支付同樣利息,銀行寧可把錢貸給更可能還款的前者,而不是後者,結果就是窮人更難借到錢。 有人或許會說:銀行既知對方是窮人,何不降低利率幫助他們?然而銀行若不向窮人要求高利率,就不能彌補其無法還款時的風險。窮人也會蜂擁至這種專向窮人提供低利貸款的銀行去借錢。而貸出的錢中,有些勢必無法償還,這種既收低利率、又無法回收貸款的好心銀行就會虧損,最後被市場競爭淘汰出局。 同時,法律壓低利率,表面上降低銀行貸款給窮人的利息收入,但銀行不會坐以待斃,而會設法回收這些損失。 原本窮人借錢的市場利率是二○%,法律卻規定最高一六%,銀行貸款給窮人的利息收入下降,但它可以要求窮人借錢時須付簽約金、契約設定費等費用,這些費用就是銀行回收法律限制下被壓低的利息收入。此時窮人支付利息反而更高,因為銀行這些繞開法律管制之舉增加了成本,將減少貸款給窮人的供應,窮人因此須支付更高利率才能借到錢。 而且,法律強迫利率壓低,使窮人更難在合法金融機構借到錢,但他們借錢的需求仍在,就會有地下金融機構來滿足他們需求。 窮人去這些地下金融機構借錢,利率一定比法定利率更高,因為一來地下金融機構要彌補違法的風險,二來地下金融機構若被倒帳,無法訴諸合法追討管道,只能以恐嚇、威脅等手段才能討錢,這龐大的交易費將轉化為窮人須支付的高利率。因此法律壓低利率,最後不是窮人到地下錢莊用更高利率才能借到錢,就是無法還錢的窮人被地下錢莊斷手斷腳。 如果法律不強迫壓低利率,窮人只要付高利息,仍能在市場借到錢。但限制高利率的法律出籠,窮人若要借錢,就得付出銀行巧立名目設下的各種額外費用,不然就是到地下錢莊冒著被暴力討債的風險,付更高利息才能借到錢。 這種規定利率上限的法律,就和「最低工資」一樣,都是表面上幫助弱勢、實際上害死弱勢。「通往地獄之路是善意鋪成的」,正是對這些法律的最佳註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