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西部時間4月27日上午10點(北京時間4月28日淩晨1點),美的未來技術中心(Emerging Technology Center,簡稱ETC)在美國矽谷聖荷西市舉行開業儀式,正式投入運營。它將研究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為美的從家電企業向高科技企業轉型提供技術基礎。
美的未來科技中心負責人王冬巖(左一)、美的集團副總裁、首席技術官胡自強(左二)、聖何塞市市長薩姆·里卡多(右二)以及中國駐舊金山總領館經商室領事王紅霞(右一)
作為美的集團在全球布局的第一家專註於先進軟件及未來技術的海外研發中心,未來技術中心投入運營是美的全球創新戰略布局的重要里程碑。這是美的在美國建立的第二家研發中心。
與此前在路易斯維爾市設立的美的美國研發中心(Midea America Research Center ,簡稱MARC)相比,MARC側重研發面向美國市場的家電產品的專業技術,而未來技術中心ETC則是在人工智能(AI)、芯片、傳感器、以及智能機器人等領域發力。
美的未來技術中心負責人王冬巖表示:“美的一直支持我以矽谷精神,按照矽谷風格創建和管理團隊,吸引矽谷的一流人才到這個平臺來,為美的集團輸出世界領先水平的科研技術和產品創新。 同時,為美的國際化進程提供先進經驗和拉動力。”據了解,未來,這支研發團隊會繼續擴大,預期超過100人。
“未來,我們將繼續加大投入,希望能有更多的高端人才加入我們。 未來技術中心的AI主攻方向包括思考決策、知識理解、AI+BI數據分析和價值挖掘、計算機視覺、自然語音理解、工業AI、機器人、磁懸浮等的科研和產品開發。”王冬巖說。
美的集團CTO胡自強博士表示:“今年是美的中央研究院成立三周年,在這三年里,我們對科技創新和研發布局持續摸索、積累經驗。未來技術中心首要任務是面向未來進行先行先試,激發矽谷潛能,契合美的轉型為高科技企業的戰略布局。“
目前,美的已完成了在美國、日本、意大利、德國設立海外研究機構。未來,美的將在新加坡、印度等國家設立海外研發中心,通過持續的科研投入和平衡的全球布局,掌握專利和技術話語權,力爭早日實現從家電企業向科技集團轉型的目標。
上任百度集團總裁已過100天,陸奇要把人工智能這把火燒向哪兒?
在今年4月末的一次公開活動中,陸奇首次公開談及百度的人工智能生態總體布局構想——百度總體的人工智能生態布局將基於三個部分:百度大腦、百度雲和DuerOS。
今年1月18日,陸奇第一次面對媒體時,他剛剛被任命百度總裁和COO;第二次面對媒體是在上海車展,他公布了開放自動駕駛平臺的Apollo計劃的重磅消息;第三次則是為進入智能家庭領域的度秘DuerOS站臺,宣布了百度DuerOS和小魚在家合作的視頻通話機器人“分身魚”。
陸奇多次公開露面背後,透露出的一個信號是:百度正在為自己積累數年的人工智能尋找更多的場景落地,並且通過場景和產品找到商業模式。
“未來,百度將不僅僅是一家搜索引擎公司,還是一家平臺公司。”陸奇這樣說。他稱,百度基於AI,從現在往將來走,會逐漸成為一個平臺,“這是一個戰略上和文化上的改變。”
在地平線機器人公司CEO、百度研究院前副院長余凱看來,百度在人工智能領域積累的勢能已經有了,就看陸奇能不能給釋放出來,轉化成實實在在的動能。“這里面需要有很細致的戰略思考和決心,不能淺嘗輒止。”
起步:從深度學習開始
百度下決心投入人工智能,是從2012年開始。
這一年,從美國NEC研究院進入百度負責多媒體部的余凱向百度CEO李彥宏展示了一個基於深度學習的語音識別產品,據說這讓李彥宏大為吃驚。在內部,李彥宏甚至專門問過百度的相關部門,有沒有利用深度學習?深度學習在圖片搜索中是偶然還是趨勢?
當時分析了環境因素,並且和還在微軟的陸奇暢談了深度學習的巨大進展之後,百度決定大舉進入這一領域,在2013年成立了IDL深度學習研究院,李彥宏親自出任院長,余凱任副院長。
李彥宏曾在《智能革命》一書中稱,這麽做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多懂深度學習,而是因為這塊牌子能招來更多懂深度學習的專家和科學家。
到了2014年初,百度又推出一項少帥計劃,面向全球招募9名30歲以下的人工智能領域青年精英,年薪百萬元人民幣起步。
幾年的時間里,百度招攬了大量人工智能領域的專家加盟,包括盛產機器學習專家的 NEC 美國實驗室的林元慶、Facebook的徐偉、人工智能領域最權威的學者之一吳恩達,以及曾就職微軟的張亞勤、王海峰、景鯤等。
而在IDL成立一年之後,深度學習已經開始在百度自己的產品上應用。2014年4月時,李彥宏曾對包括第一財經在內的媒體表示,百度內部有個“百度大腦”的項目,用技術模擬人腦思維,現在大約已經相當於2~3歲孩子的智力水平。例如,通過 “百度大腦”,百度在語音技術上的相對錯誤率降低了25%以上,移動搜索中文語音識別率突破90%;在全流量上線廣告CTR的預估方面也有一定提升。
不過在當時,阿里已經逼近千億元市值,騰訊市值也在微信的推進下節節攀升,而百度仍處在對人工智能巨大的前期投入中。
例如,圍繞人工智能,除了建立深度學習實驗室(IDL)外,又先後組建了百度大數據實驗室(BDL)和在矽谷的百度人工智能實驗室(SVAIL),以及增強現實實驗室(AR Lab)。
巨大的投入在百度的財報中也有所顯現:2013年全年,百度在技術研發方面的投入達41.07億元,比2012年增長78.2%;到了2014年全年,研發投入達70億元。
押註人工智能
2014年百度第一次披露百度大腦時,它還只是一個相對抽象的概念。直到在兩年後的“百度世界大會”上,李彥宏第一次提出了要把百度打造成一家人工智能公司的目標,並向外界全面披露其人工智能成果百度大腦。
而這中間的兩年時間里,百度過得並不輕松。在PC領域,百度一度遭受了競爭對手的攻擊;同時,移動互聯網的大潮來得太快,面對迅猛的時代變遷,百度顯得有點準備不足。
李彥宏曾在一次年會上透露,百度之所以在困難時期仍加大研發投入,是因為相信技術是百度在巨變的競爭環境中,超越對手的決定力量。對於人工智能的應用方向,他曾透露,百度沒有讓自己的人工智能參加下圍棋、預測歌手比賽結果,而是集中力量把人工智能轉化為改善生活的實用性服務。
例如,2015年李彥宏曾帶著兩項提案參加兩會,內容聚焦在建議全面開放醫院掛號號源與設立“中國大腦”計劃推動人工智能跨越發展。
半年之後,百度搜索團隊基於搜索技術、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積累,推出了機器人助理“度秘”。
而到了2015年年底,“百度大腦”在汽車領域的垂直應用百度無人駕駛車,實現了在國內城市、環路及高速道路混合路況下的全自動駕駛,並正式成立自動駕駛事業部。按照百度當時的預測,自動駕駛汽車三年內就能夠被商用,五年內將能夠被量產。
而作為人工智能的“布道者”,時任百度首席科學家吳恩達(Andrew Ng)曾在2016年宣布開放百度深度學習平臺和開放百度大腦平臺。他告訴第一財經記者,他把人工智能比作新“電能”,“100年前電能改變了很多不同行業,包括農業、冰箱甚至通訊,現在人工智能也可以改變更多的行業,例如自動駕駛、金融、醫療行業。”
談到當時人工智能的進展,他對記者透露,假如有一件事是一個正常人可以在一秒內做到的,現在也可以使用人工智能來自動做;假如在一件具體重複發生的事情中,你可以拿到海量數據,並可以用這些數據來預測下一次的結果,那麽人工智能也能做到。
在應用場景上,人工智能已經應用在百度自動駕駛、金融、O2O等業務。而在向外輸出能力方面,以圖像領域為例,百度基於人臉識別技術,和第三方智能門鎖公司建立合作等。
一位百度內部人士對第一財經記者透露,在百度公司內部,一個有意思的案例是,基於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技術,百度的人才智庫在2015年進行一項離職預測,分析出了離職指數最高的前30名百度員工,結果3個月內其中的29人向人力部門提出離職申請。
事實上,在科技巨頭紛紛挖角人才特別是人工智能人才的今天,包括微軟、百度等在內都面臨一定程度的人才流失。過去幾年,余凱已經離職並創立地平線機器人公司,百度“少帥”顧嘉唯、百度IDL主任架構師黃暢,最年輕的百度高級科學家戴文淵,百度最年輕T10工程師樓天成,百度研究院副院長張潼,百度高級前副總裁,自動駕駛事業部總經理王勁等AI重要人才或被挖角,或自己創業人工智能公司,百度儼然成了AI界的“黃埔軍校”。
第四範式創始人、曾是百度鳳巢總架構師的戴文淵告訴第一財經記者,“2009年我加入百度時做鳳巢系統,2010、2011年我們成功展示了機器學習能夠帶來價值之後,就開始感覺到團隊流失的壓力。因為兄弟公司都會盯著我們的團隊,那個時間點人工智能人才的爭奪就已經開始,如今是愈演愈烈。”
而余凱也曾對記者表示, 人工智能已經過了孕育期,迎來了創業的最好階段,而BAT這些大公司因為體量龐大、結構複雜,已經留不住人工智能的人才,未來會變得“非常無聊”。
人工智能轉向了
2017年初,陸奇的到來和吳恩達的離開,在曾與吳恩達有過接觸的英語流利說首席科學家林暉看來,這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百度對於人工智能需求的變化,從“學術派”走到了“實幹派”。
“吳恩達是偏學者型的人,在百度是首席科學家,同時也是整個中國互聯網業內引入的大牛級的人物,更多是對行業的影響;陸奇是管理型人才,在矽谷華人圈非常有名,他的到來更能夠把這家企業的技術和業務的整合做得更好。” 林暉對第一財經記者評價。
李彥宏也在《智能革命》中坦言,人工智能一個重要的挑戰在於,是否能夠找到落地的用戶體驗和實現用戶價值的場景,然後找到合適的商業模式,建立起一個創新的循環,從而讓人工智能像滾雪球一樣不斷向前。
可以看到的是,陸奇在上任後迅速燒了幾把火,裁撤醫療事業部和遊戲業務,整合人工智能團隊。例如,百度成立智能駕駛事業群組,由陸奇親自掛帥;深度整合包括NLP(自然語言處理)、KG(知識圖譜)、IDL(深度學習研究院)、Speech(語音)、Big Data(大數據)等組成百度AI技術平臺體系(AIG);以及全資收購渡鴉科技公司、矽谷科技公司xPerception。
對於人工智能團隊的調整,百度研究院院長林元慶對包括第一財經在內的媒體解讀道:“整個的AI體系在原來的基礎上再擴張,增加了比如NLP、知識圖譜部門,從原來的搜索那邊調整過來。”他還稱,此前百度研究院與NLP、知識圖譜部門就會在一起開一些重要的會議,整合是一個自然的過程。
與陸奇有過諸多交集的創新工場創始人李開複曾評價,陸奇是“頂尖的戰略家兼執行者”。而按照陸奇最新的構想,百度總體的人工智能生態布局將基於三個部分:百度大腦、百度雲和度秘DuerOS。
其中百度大腦是百度的核心能力和核心算法,其中包括語音識別、圖像識別、視頻識別、自然語言處理、大數據和用戶畫像等核心能力;百度雲則是百度大腦的交付方式,百度可以通過搭建不同行業的大腦,比如金融大腦、自動駕駛大腦等,將相關技術提供給用戶;DuerOS是這個布局中最重要的部分,陸奇把它比作iOS或安卓一樣的操作系統,將存在於“任何一個器件上、任何一個場景上、任何一個環境中”。
其中,此前鮮少被提及的度秘DuerOS,是百度今年 CES 上推出的基於人工智能的對話式操作系統,具備語音喚醒、播報、應用控制、感情陪伴、索引全網信息等功能,適用於手機、智能家居、智能穿戴和車載等場景。在陸奇上任後,就將度秘團隊升級為獨立事業部,直接向他匯報。今年3月,百度還宣布和紫光展銳、ARM、上海漢楓達在DuerOS智慧芯片上展開合作。
“在人工智能時代,人機交互的提升是一個整體的提升,由於人工智能技術的推進,DuerOS可以說是我們有史以來第一次讓自然語言成為一個全方位的人機交互的界面。” 陸奇這樣說。
這或許也是陸奇願意為具體到DuerOS的一次合作站臺的原因。因為DuerOS找到了落地智能家庭場景的第一步 。
一位百度內部人士告訴第一財經記者,在工作態度上,陸奇常說 “Head above cloud,feet on ground”。做人工智能不僅要想得足夠長遠,還要腳踏實地。
“人工智能的總體布局當中,最關鍵的是場景落地,把用戶體驗做到極致,把商業模式找對,推動快速的叠代。”陸奇說。
今年以來,人工智能在中國已經成為各類互聯網、科技金融大會的“逢會必談”話題。而當人們熱議完它的種種神奇和巨大的變革性之後,隨之而來的擔憂和威脅論開始加入話題序列。
風險投資追蹤機構Venture Source近日發布數據顯示,美國的科技創業公司近期的融資狀況增速明顯放緩;人工智能“同質化問題”也開始加入討論;霍金在其4月28日發表的公開演講中再次提出“人工智能可能終結人類文明”;近期由意大利比亞喬集團推出的Gita滾筒機器人和此前令華爾街震驚的多款人工智能解析系統讓各類職業陷入“失業”的恐慌。
種種現象是否說明人們對人工智能的態度開始趨於理性,人工智能的熱潮開始“降溫”?
全球規模最大的金融科技行業峰會Lendit聯合創始人Bo Brustkern(博布斯)在上周參加2017全球區塊鏈金融(杭州)峰會的間隙接受了第一財經記者獨家專訪,請他談論對人工智能“威脅論”、“降溫”現象以及未來發展趨勢的看法。
在Bo Brustkern(博布斯)看來,人類對人工智能這項技術的擔憂是歷史性的,每當有新技術產生,這些擔憂都會隨之而來。人工智能目前在矽谷雖然的確有“降溫”的趨勢,但這只是創新在伺機鳳凰涅槃的過程。特斯拉創始人馬斯克和所有正在努力改變世界的人一樣,他們的想象都有可能變成現實。
別慌,這種擔憂是“歷史性”的
第一財經:霍金先生近期發表演講,再次表達了對人工智能負面影響以及對人類威脅的擔憂,認為人工智能會導致人類文明的終結,互聯網巨頭掌控巨量數據對隱私具有威脅,一旦機器到達能夠自我進化的臨界階段,人類就無法預測它們的目標是否會與我們的一致。而此前,他也已反複表達過“人工智能會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災難”、“科技進步將毀滅所有人”等觀點。你會有這樣的擔憂嗎?
Bo Brustkern:是的,我也會有類似的考量,但我並不會因此失眠,因為很多人會有這樣的擔憂,包括特斯拉的創始人馬斯克。我認為人類有能力處理好這一挑戰,因為其實我們已經證明人類才是對自身發展的最大破壞者,相比之下,人工智能並不能造成更大的破壞。
事實上,此類擔憂一點兒也不陌生,這是人類文明進程中一直不斷面臨的問題。每當有新的有影響力的科技出現時,此類的擔憂也伴隨而來。
第一財經:市場近來對“人工智能取代人工”這個話題討論很熱烈,一定程度上一些職業會有失業的恐慌,例如律師、金融分析師甚至是快遞送貨員。你怎麽看這個問題?你認為人工智能中的“人工”和“智能”,這兩者的平衡點在哪里?
Bo Brustkern:我認為真正的挑戰在於,人類如何更快更好地去適應這種技術帶來的變化,被替代的人如何有效地通過再培訓,重新定位到新的工作領域。
上世紀以來,隨著各種新型科技技術的湧現,在取代許多原來由人力完成的工作的同時,也產生一些全新的行業。比如說旅遊業,旅遊度假曾經是只有一小部分金字塔頂端的人才能做的,而現在普羅大眾都可以享受。當今的經濟市場與50年、100年前是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人工智能帶來的變化是突然急速發生的,比方說在短時間內取代數以萬計的律師,那將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如果這種變化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們將能在這一過程中不斷學習並找到新的職業定位。在這個過程中,人工智能是能幫助我們實現這一目標的一項有效工具。
暫時“降溫”在等待時機
第一財經:道瓊斯旗下風險投資追蹤機構Venturesource近日發布數據顯示,美國的科技創業公司近期的融資狀況增速明顯放緩,總量減少30%,有超過70%的公司在2015年之後就沒有融到資金。作為一名專業的矽谷風險投資人,在你看來,這是否意味著人們對金融科技開始趨於理性?還是說金融科技發展遇到了一些瓶頸?
Bo Brustkern:我曾經是一名矽谷的風險投資人,所以我非常清楚風險投資的周期性循環。事實上,與風險資本有關的每一次創新都會經歷一個類似的循環過程,從發現目標、到炒作擡價、過高估值,到產生質疑、價格下跌,最後能幸存的企業才能出線。
這一次又一次的循環周期,是可以預測的。在經歷了整個循環到達低谷時,才是真正有實力的公司觸底反彈的時候,例如Facebook和Google都經歷過這個鳳凰涅槃的過程。
所以對現階段我並不是特別擔心,這只會影響到我們對目前正在做的事業的感覺,是容易還是困難。如果所有的風投機構都在投資,我們當然會覺得容易,但當他們不註入資金的時候,才正是我們需要努力堅持的時候。
第一財經:中國的人工智能的研究目前存在同質化的問題,很多公司都在使用深度學習等模型算法分析海量數據、調用大量的計算能力,尤其是金融機構中的這種現象尤其明顯。在美國也是這樣嗎?
Bo Brustkern:我認為在一定程度上的確存在同質性,但這只是暫時性的。像數據科學和技術之外的許多事情一樣,如同你看待時尚、音樂甚至政治,如果有存在同質性,這一定只是暫時性的。在此之後會是創新從累積到爆發的過程,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美國和中國的數據科學家都在試圖攻克非常類似的問題,我們也有大量的數據資產可使用,同時也存在許多問題需要突破,所以在中國和美國情況並沒有很大區別。
“腦機交互”會變成現實
第一財經:馬斯克正在試圖將人類的大腦與人工智能機器相結合,終極目標是開發一款腦際交互界面,植入人類腦部以增智力。你認為這會是未來人工智能發展的趨勢嗎?
Bo Brustkern:我覺得馬斯克現在在做一件非常神奇的事兒。我相信他可能是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企業家,他總是與最不可能的挑戰對陣,為此不惜投入他所擁有的一切。所以,馬斯克本身就是個奇跡。
回到“腦機交互”這一話題,這種互動的存在是有其意義的,如果我們可以想象它,它就可以成為現實。在短期內,可以預見會先對一些相對簡單的問題帶來幫助,如提高工作效率,但這並不足以改變世界。將來如果能有治愈帕金森病的方法,那必定是顛覆性的。雖然有些事情可能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但這些事兒就在馬斯克的想象中。
第一財經:好萊塢電影《I,Robot》為我們描述了2035年機器人與人類共處的畫面,你認為人工智能接下來十年的發展趨勢是怎麽樣的?
Bo Brustkern:我通常不喜歡做預測,因為我認為對未來會發生什麽的預測總是會有偏差的。如果我們回到1934年,看看喬治·奧威爾所著的《一九八四》(《Nineteen Eighty-Four》)一書,會發現書中預測的時間是錯誤的,技術也是錯誤的,但它關於如果我們失去自由會發生什麽的設想,卻也很有趣。因此我認為最有趣的預測不是關於技術,而是關於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是關於獲得更多自由或是失去自由。
我認為在接下來的十年中,我們將看到將機器學習應用到日常生活中的一個驚人的飛躍。這種變化也許不在深層次,但是以特定的形式,廣泛地滲透到生活中的各個基礎產業中去。例如,在交通方面,汽車行業的自動化無人駕駛;在醫療保健方面,對簡單及複雜和基因型疾病的診斷和治療,以及在安全和保障方面都會取得很大的發展,甚至是一些我們現在還無法想象的發展,包括我們如何使世界變得更安全。
兩位大佬,心中的苦悶,在人工智能風口來臨之際,找到了最合適的宣泄口。
來源|億歐網(ID:i-yiou)
文 |陶博
有過節的兩位大佬李彥宏和李開複又“打”起來了,這一次,是爭奪人工智能的輿論話語權。
上一次李彥宏和李開複成為競爭對手還是在2005年。那一年,是李彥宏最意氣風發的一年。當年,李彥宏拒絕了谷歌的收購誘惑決意上市,以股價漲幅創記錄的方式登陸納斯達克。又因為火爆的“超女”百度貼吧風生水起,百度也一舉超越新浪成為流量最大的中文網站。2005年之後的很多年,百度是中國最賺錢的互聯網公司。
同樣是在2005年,“谷歌中國”正式開業,掌舵者是谷歌費盡心思從微軟挖過來的李開複。2005年下半年,李開複跑遍了各所高校,奠定了其在中國大學生心目中的導師地位,也為谷歌中國造了足夠的勢。可惜的是,谷歌在中國沒打贏百度,李開複在2009年9月從谷歌離職,之後創辦創新工場,以投資人身份活躍在互聯網圈。
12年後的2017年,李彥宏的百度不複當年,由PC互聯網轉型移動互聯網、由信息平臺轉型服務交易平臺的努力失意,巨頭地位已風雨飄搖;而創新工場在移動互聯網賽道上的投資成績雖然不錯,但依然配不上李開複的江湖地位。兩位大佬,心中的苦悶,在人工智能風口來臨之際,找到了最合適的宣泄口。
結果是,2017年李彥宏和李開複不約而同地成為了人工智能最重要的鼓吹手,都想奪下人工智能的最大話語權。李彥宏的著作《智能革命:迎接人工智能時代的社會、經濟與文化變革》於2017年4月出版,緊接著李開複的《人工智能》一書在2017年5月出版。李彥宏挖來微軟前執行副總裁陸奇,all in人工智能;李開複建立創新工場人工智能工程院,全球招攬人才。李彥宏到處宣講“互聯網的下一幕就是人工智能”,李開複更幹脆徹底,直接說“我不是李開複,我是人工智能”。
兩位大佬搶奪人工智能的話語權,情有可原。百度說了一個又一個的資本故事後,市值依然離1000億美元很遠;到了山窮水盡的百度,寄望人工智能幫助百度柳暗花明。李彥宏技術背景出身,加上百度將近20年的技術沈澱,有一定優勢。百度一直想對標谷歌,後者近年來在人工智能上取得長足進展,百度心急如焚。
而李開複的學術背景就是人工智能,在遙遠的1988年就寫過人工智能的學術論文。這樣說來,李開複此前是被耽誤了,現在才真正輪到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另外,如果以一般的標準評價,創新工場這些年的成績還可以;但掛上了李開複的名,外界對創新工場的評價就不會那麽寬容:在上一波移動互聯網大潮中,創新工場缺大成的案子,不算是很成功。
而2017年的人工智能確實已經不是空中閣樓,有四大爆發的理由:一是商業上可證明,亞馬遜的AWS、Echo、Kiva等智能產品和服務已經產生巨大商業價值,助推了其股價大幅上漲;二是技術上可實現,機器學習的錯誤率低於人類平均錯誤率;三是市場在驅動,中國人口紅利逐漸消失,人力成本遞增,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技術代替人工存在巨大的市場需求;四是資本在催化,主流的VC投資機構入場,為人工智能的發展解決了資金需求。所謂是,萬事俱備,也有東風。
占據人工智能的話語權,對李彥宏和李開複都有實際的意義。對百度來說,一掃過去“送外賣”的對外形象,使自己重新找回科技公司的性感形象;同時,可以扭轉百度目前低沈的士氣,為團隊註入新的願景和使命。果然,李彥宏利用五四青年節的時機,把百度的Slogan改為了“用科技讓複雜的世界更簡單”,要“從搜索引擎徹底轉型為人工智能公司”。
對李開複和創新工場來說,抓住人工智能的話語權,最直接的好處是可以增大獲取人工智能優質項目的幾率。目前,VC投資機構林立,品牌號召力成為了核心競爭力之一。此前,李開複更多以人生導師的身份影響到年輕人,創新工場在投資方向上的對外品牌不夠清晰,在精準獲取項目方面多少有點吃虧。另外,人工智能的創業門框很高,其中有一點就是需要較強的學術人脈和圈子,李開複趁勢把這個群體抓住後,創新工場也就有了更強的競爭力。
盡管如此,無論是李彥宏和李開複,即便搶到了人工智能的輿論話語權,也並不代表會成為最終的獲益者,先烈和先驅,處理不好,結果只在一字之隔。此前,李彥宏也鼓吹過很多概念,並且做出過實質性的努力,但最終都失意而歸。此前,百度的戰略,一年一小調整,三年一大調整,把百度的精氣神折騰殆盡。而李開複,盡管備受行業尊崇,曾經也鼓吹過“團購只是O2O的冰山一角,O2O是下一個萬億市場”的言論,李開複推崇人工智能,但他確實不是人工智能。
作為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大佬,李彥宏和李開複的言論本意是不錯的,但很容易被誤讀或過度解讀。只期望,2017年人工智能的這股風,比2014年的O2O風要更加清新和真實。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李彥宏有責任,李開複也有責任,我們也都有責任。
Part 1
文|奧西里斯的三宮主
2016年標普500的第一明星股非英偉達Nvidia(NASDAQ:NVDA)莫屬,全年超逾220%的漲幅令許多人驚呼“第二個蘋果”誕生,將其視為不可多得的兼具高成長性和穩健性、值得長線投資的珍貴標的。
然而進入今年以來,從2月7日的最高點119.13美元的收盤價起,在一個月時間內跌至100美元附近,中途甚至下探到95.17美元,最高跌幅達20.1%。之前沒能搭上這趟上升火箭的投資者開始蠢蠢欲動:如今是否已到了入手的好時機?
時間拉回到去年9月2日,君臨團隊曾經推送過一篇非常有價值的投資參考——《星談|美國大牛股的成長和時代密碼》,文章末尾處說道,“我們並不確定,Nvidia是否會成長為下一個時代的英特爾或者高通,但是他所處的關鍵位置,近段時間突然爆發的新業務增長,或許預示著新一輪的產業創新周期已經開始了”。
當時的Nvidia股價尚在60美元左右,而在11月Q3財報公布後,啟動了新一輪淩厲的上漲攻勢,從此股價一騎絕塵。
相信不少根據9月的這份參考做出了投資決定的君臨粉絲們都收益頗豐,這其中也包括筆者本人,在此要特意向君臨團隊表示一個大大的感謝,比心~
作為一點小小的回饋,我想先暫時撇開幹燥無味的數據,結合自己的思考與經歷從7個問題的角度來梳理Nvidia,幫助對它感興趣的讀者用最短時間來了解這支明星股。
當然投資是一項需要嚴肅謹慎對待的事情,只了解提及的這幾個方面是遠遠不夠的,在接下來更細致的分析整理工作之前,希望這篇文章能起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Nvidia是一個怎樣的公司?
Nvidia是一家以設計圖形處理器為主的半導體公司,創立於1993年,總部位於美國加州聖克拉拉。1999年1月在納斯達克上市,目前總市值約600億美元,是標普500指數成分股和納斯達克100指數成分股。
它的主要產品和營收構成為何?
相信對Nvidia感興趣的朋友都聽說過GPU和CUDA。
GPU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獨立顯卡。Nvidia的顯卡分為三個系列:面向大眾的 Geforce系列,面向工業圖形設計的Quadro系列,以及面向科學計算的Tesla系列;而CUDA是Nvidia於2007年起推出的圖形處理開發環境。
原本GPU只是被用來處理圖形加速,CUDA的推出使得GPU可以容易地用於圖像加速處理以外的目的(如深度學習,下面會談到)。GPU與CUDA的關系就是硬件與平臺的關系。
GPU芯片即顯卡產品收入占到Nvidia總營收的80%以上。
Nvidia的股價為何在2016年後大漲?
2015~2016年之前GPU基本上只是用在遊戲PC領域,2016年隨著VR和深度學習崛起,使得GPU的市場前景變得極具想象力。
雖然VR和深度學習都有賴於GPU,但深度學習的大規模普及除了GPU以外還需要與之相應的、對於普通程序員來說足夠友好的開發平臺。
無論說是搭了順風車也好,CEO黃仁勛的遠見卓識也好,在VR和深度學習崛起的這個時間窗口里作為唯一具有GPU硬件+平臺優勢的公司Nvidia終於迎來了業績的大爆發,同時也帶動了股價一路高歌。
據悉世界上目前約有3000多家AI初創公司,大部分都采用了Nvidia提供的GPU硬件+平臺。
為什麽我敢買?
這里其實有一點管中窺豹的意思。作為一個投資風格比較保守的人,坦白說我從來沒有買過40倍PE以上的股票。
但當時我發現我所在的研究室里面玩VR的成員,都在越來越頻繁地討論怎樣攢機;身邊玩VR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人分析Nvidia的財報說他們根本沒做VR產品就斷言Nvidia在VR上的利潤增長只是一個噱頭,這就有點尷尬了。
其實Nvidia並不是直接做VR產品(如頭顯等),而是VR產品必須用到搭載了GPU的電腦來驅動。由於Nvidia的GPU占到全部PC GPU市場份額的70%以上,所以VR產品的銷售前景越好,間接說明Nvidia的GPU銷售前景越好。
另外,那時我也剛接觸深度學習,發現深度學習的門檻確已大幅下降,越來越多的人(比如甚至我自己)都可能直接或間接地成為Nvidia的消費者時,我對Nvidia的業績上漲也產生了很大的信心。
我認為這些在自己身邊就可以捕捉得到的真實信號,比財報上幾個數字更能說明問題。當然那時候並不是覺得業績馬上就會漲,而是假定如果放在一至兩年的時間框架來看,上漲幾乎是肯定的。所以斷定當時40倍PE的估值並不算高。
今年下跌的原因主要是什麽?
我們可以看到2015年~2016年,Nvidia的上漲是因為VR和深度學習的崛起,而從2016年下半年起又加入了用GPU取代CPU在雲計算業務中的地位、為特斯拉汽車提供無人駕駛系統等等新“故事”。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其股價的支撐都是來自於對未來GPU芯片銷量增長的想象而非實際的盈利數字。而今年的下跌一則是因為公司預期未來芯片銷量不及市場預計,一則是因為前期漲幅巨大引起大量獲利盤了結。
來自競爭對手的主要風險?
雖然目前Nvidia憑借CUDA已有的強大生態圈在深度學習領域占有巨大的先發優勢,然而2016年12月AMD推出的Radeon Instinct平臺會對其造成直接競爭壓力,使得Nvidia的硬件+平臺的“護城河”被逐漸填平;
不斷改良的Intel的Xeon Phi處理器是Nvidia Tesla系列的直接競爭對手。這兩者的實際市場表現都是非常值得持續密切關註的。
Nvidia的管理層?
價值投資者理應對投資標的的管理層有所了解。值得一提的是,相較於競爭對手AMD的五年更換三次CEO,Nvidia的CEO黃仁勛自創業之初便擔任至今,在過去24年里對Nvidia的數次業務轉型都展現出了過人的戰略眼光。
公司創始人至今仍然擔任CEO是一個很大的優勢,使得Nvidia以一個成熟企業的身份相對保持著初創企業般的市場敏銳性和執行力。
跟還是不跟?
雖然AMD去年的股價表現也非常搶眼,但從中長期投資角度來看,Nvidia在業務經營的穩健性、可靠性和成長性上的平衡仍然明顯優於AMD。
目前Nvidia即使下跌到標普500的平均25倍PE的水平,股價仍可維持在76.5美元。
個人計劃在90美元附近適度增持。適度購入一定比例的AMD、Intel作為風險對沖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但必須了解的一點是,沒有人確切知道在未來的AI領域哪家芯片廠商才是最大的贏家,也許這三家都不是。IT行業的技術變化日新月異,聰明的投資者需要保持對此領域的長期密切關註。
Part 1
文|君臨
首先感謝奧西里斯的三宮主的投稿,很久沒談過美股了,趁著這個機會,君臨也來發表一下對英偉達這家公司的一點看法。
1.我們投資英偉達,投資的是什麽?
投資這個時代的主題。
我們知道,成長股投資最大的風險,就在於我們永遠不知道這個公司的超預期增長什麽時候會結束。
成長股的估值中是包含著投資者的巨大預期的,但這個預期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增長總有放緩的一天,一旦這個勢頭結束了,就會迎來業績、估值的雙殺,被投資人紛紛拋棄,一地雞毛。
這就像懷里揣著一個定時炸彈睡覺,讓人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買入那些天花板足夠高,市場空間足夠廣闊的行業。比如電商、搜索,足夠強的主流需求,這些行業里的公司,像亞馬遜、谷歌,漲了十幾二十年也沒有結束。
相反,那些垂直領域里的小而美,則是要時刻提防的,比如運動手環的Fitbit,運動相機的GoPro,需求太小了,增長個一年半載就到頭了,讓人防不勝防。
那麽,我們這個時代的主題是什麽呢?
人工智能、AR遊戲、無人駕駛汽車,所有這些,最終都指向了英偉達。
2.英偉達是個什麽公司?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圖形計算芯片公司,他的GPU圖形芯片份額大概在70%左右,基本上壟斷了這個行業的最牛逼技術。
前幾天,看到一個新聞說,英特爾、高通都在大力進軍自動駕駛芯片領域,要跟英偉達一決雌雄。貌似這個行業的前景仍處於混沌階段,英偉達未必擁有勝算。
如何看待這個事情?
我們都知道,芯片史上,有幾個王者,第一代是模擬計算時代的德州儀器,第二代是PC計算時代的英特爾,第三代是移動計算時代的高通,第四代就是目前即將進入的人工智能時代。
太久遠的我們就不說了,說說二代和三代的交接。
英特爾是如何敗於高通的?
智能手機興起,高通的手機芯片獲得大量應用,英特爾眼饞的很,也曾經推出了自己的移動計算芯片,開始的時候,風頭很足,可惜沒多久就偃旗息鼓了。是市場預算不足嗎?是公司不夠重視嗎?當然都不是的。
核心的問題在於,英特爾的芯片,是基於X86架構的,具體技術細節什麽鬼我們不用懂,只需要知道一點,這個技術的特點在於超強大的邏輯運算能力,但是缺點是發熱量大,能耗高。而高通的芯片,是基於ARM架構的,運算能力弱一點,但是優點是發熱量小,能耗低。
就是這麽一個技術架構的差異,決定了英特爾雖然能夠在PC端,在服務器端獲得統治地位,卻眼睜睜的看著高通在移動計算領域一步步做大,毫無辦法。
這就像是體育運動領域的,白人、黑人、黃種人,由於身體結構的差異,黑人善奔跑,白人善遊泳,黃人更善技巧性運動。
所有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英偉達之所以值得被充分看好,就在於此。
很多文章對人工智能講的雲山霧罩,神秘莫測,其實並沒有那麽複雜。人工智能時代,並不是真的計算機就會思想了,只是在之前的“數字邏輯運算”基礎上,進一步增加了對世界的感知能力。
舉個例子來說,一個人擁有了大腦,他需要了解這個世界,並對世界的變化作出反應。
最低等的動物,比如草履蟲,會對溫度、重力、方向等作出反應,高等一點的動物,會對觸覺、聲音等作出反應,更高等一點的動物,則是會對語言、圖形視覺作出反應。
我們人類,每天接觸的信息中,大約70%來自眼睛,25%來自聲音,只有5%來自觸覺、溫度、重力、方向等等各種其他信息的輸入。
也就是說,人工智能的核心,其實不是高度複雜的數據計算,而是對視覺圖形、聲音語言的高效率處理能力,機器只有看得懂圖形,聽得懂語言,才能作出恰當的判斷和反應。
這就是為什麽人工智能中我們見得最多的應用是人臉識別和語言翻譯,無人駕駛汽車的關鍵在於攝像頭對環境的識別,服務機器人成熟的前提也是對周圍環境的識別能力提升。
GPU和CPU,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技術架構的不一樣,後者是為複雜邏輯運算而設計的,名詞叫串行運算,前者是為大數據量、邏輯不複雜的重複計算而設計的,名詞叫並行運算。無論視覺圖形的處理,還是聲音語言的處理,本質上都是一種簡單對象的大數據量重複計算。
兩者的差別有多大呢,據卡耐基梅隆大學的lan Lane教授稱:"借助 GPU,預先錄制的語音或多媒體內容的轉錄速度能夠大幅提升。與CPU相比,我們執行識別任務的速度可提升33倍。"
正是這架構底層的區別,決定了英偉達的GPU能夠在人工智能時代大放異彩,也是英特爾、高通這些巨頭所難以追趕的。
我們看好英偉達這家公司,不僅源於對技術發展趨勢的判斷,還有對這家公司管理層的信心。
和英特爾、高通都已經是二代之後的職業經理人打理不一樣,英偉達還是一家創始人執掌的公司,擁有敏銳的洞察力和百折不撓的奮鬥精神。
英偉達的創始人叫黃仁勛,1963年出生在臺灣,9歲時跟隨家人去了美國,曾先後在AMD和LSI Logic擔任芯片設計師,30歲時創辦英偉達。
黃仁勛的創業史,基本上就是一部不斷被現實打敗,然後勇敢站起來,通過改進技術,適應現實需求,變得更強大的奮鬥史。
1993年,剛剛成立公司,黃仁勛對於圖形芯片領域的創業還看的不太清楚,於是咨詢業內的分析師,別人告訴他,最好別幹,因為這個領域里已經有30多家公司了,不缺你一個。
黃仁勛對這位分析師的忠告,表示了戰略上的藐視,和戰術上的充分重視。他決定放棄大部分公司混戰的領域,從一個細小的正方形成像技術上進行攻關,突出自己的優勢。
鐵的事實教育他,分析師的判斷是正確的,一年之後天使資金就被花光了,員工裁掉三分之二,而銷量並沒有任何好轉。
幸運的是,黃仁勛抓住了一個機會,由於強調英偉達芯片對遊戲手柄的支持,獲得了和日本世嘉遊戲機的合作機會,以及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本。
幸福的日子剛剛開始,噩夢再次降臨。1995年,微軟windows95上市,電腦的遊戲表現性能大幅提升,遊戲主機市場受到嚴重沖擊,世嘉也放棄了和英偉達的合作。
大腿抱不成,英偉達再次重傷,但黃仁勛沒有放棄,他很快又抓住了另一個機會。
windows95的上市,讓整個電腦上下遊市場天翻地覆,圖形芯片也是一樣的。傳統的圖形芯片有著各種各樣的接口標準,就像現在的手機充電線接口,五花八門一樣,當windows95成為了平臺標準,就看誰的支持更快,更完善,誰就將受到市場的歡迎。
英偉達當時開發的幾款顯卡,就是最早支持微軟Direct3D和OpenGL標準的產品,因此大受PC組裝商青睞,一舉統一了圖形芯片市場。
最近十幾年來,黃仁勛一直雄心勃勃的開拓新業務,與微軟合作Xbox遊戲主機芯片,慘敗,推出手機處理器與高通競爭,慘敗,豪賭GPU並行運算的通用化架構設計,導致短期內技術不成熟而出現的燒機事故頻出,甚至一度被譏笑為“兩彈元勛”。
但是這一切,黃仁勛都挺過來了,他對技術的遠見和瘋狂投入,讓英偉達最終站在了人工智能時代的最前端。
想想未來所有帶有攝像頭、麥克風的計算設備上,包括汽車、無人機、監控設備、機器人、手機上,都可能安裝英偉達的GPU芯片,你就知道這市場空間有多龐大了。
據一份市場流傳的資料顯示,2015年,在矽谷的大公司中,英特爾投入在研發上的資金,占營收的比例為22%,高通占28%,而英偉達,則是驚人的31%。這是美國大型高科技公司中,對技術投入最執著的代表。
信仰技術,百折不撓,這就是黃仁勛給英偉達所賦予的靈魂。這樣的公司,簡直可以說是科技成長股的完美標的,任何一次市場的震蕩和下跌,我都相信會是好的上車機會。(完)
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本文僅供受眾參考,不代表任何投資建議,任何參考本文所作的投資決策皆為受眾自行獨立作出,造成的經濟、財務或其他風險均由受眾自擔。
5月10日至12日,美國科技巨頭微軟在西雅圖召開了年度開發者大會Build Conference。此次大會上,微軟將關註點投向了人工智能。此外,亞馬遜本周二發布了新產品Echo Show,在語音控制領域繼續搶占市場。一場關於人工智能AI的大戰正在各大科技巨頭之間展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微軟CEO Nadella周二在年度開發者大會Build conference上表示,微軟目前在企業用戶方面處於領先地位,Office 365的月活躍用戶達1億,這些是企業核心中最有價值的用戶群體。每月有超過5億臺設備運行windows 10系統,而微軟的人工智能Cortana則有1.4億月活躍用戶。
雖然剛剛減持了手中持有的IBM股份,但是巴菲特顯然看好IBM在人工智能領域的發展。周一在接受CNBC采訪時巴菲特說,當人工智能可以真正取代人類勞動力的時候,會產生巨大的價值,因為他們不會要求更高的工資,也不需要醫保,只需要一點點維修。巴菲特表示,IBM的人工智能Watson是一個非常驚人的發明,擁有巨大的潛力,他很確定未來的收入增長會非常顯著,盡管是從很小的基數開始。
阿斯彭研究所CEO、《史蒂夫·喬布斯傳》作者沃爾特•艾薩克森表示,蘋果不再是全球創新的領先者,尤其是虛擬助手領域,谷歌和亞馬遜正在成為新的領導者。他表示,虛擬助手市場正在迎來創新時代,蘋果的虛擬助手Siri在這個市場中占有先機,但是蘋果並沒有像谷歌和亞馬遜那樣不斷創新。他說道,“即使沒有下一個偉大的產品,蘋果仍舊是一個偉大的公司,但蘋果的DNA不該是這樣。”
不過對於目前人工智能領域的大戰,也有人澆了冷水。Edison Investment Research的研究員Richard Windsor周三寫道,亞馬遜的Alexa還不足夠智能,無法和用戶進行有意義的對話。盡管Google Assistant相對來說是最棒的產品,但是現在所有的AI產品都不足以成為一個有用的助手。
制造業發達的常州,希望通過引入更多國際先進水平的人工智能產業,實現產業由“制造”向“智造”升級。
5月17日,一座“內修外引”的人工智能國際孵化器在江蘇常州舉行開業典禮。孵化器以機器人技術為代表的人工智能作為發展方向,旨在加快區域科技創新步伐,集聚高端科技人才,孵化培育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機器人及人工智能等產業。
這一孵化器是“龍城英才計劃”從深圳引入的,由愛爾威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與常州市高新科技園區於2016年8月共同成立。
常州愛爾威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左國剛稱,考慮到機器人產業是一個複雜的先進技術、設計、制造、運維的大系統集成,全球除了美國、日本有成熟的產業體系,其它國家都處在相同的低水準起跑線上。為此,孵化器針對人才、技術、資金設計了內修外引的“章魚模式”。
在人才方面,孵化器邀請中國科學院自動化所在常州設立機器人研究所,利用遠程視頻辦公系統為常州的機器人開發提供系統設計及人才;在技術方面,邀請軍工企業北京中科航發科技發展有限公司聯合中國航天院非涉軍秘專家成立“軍民融合航天航空產業設備研究所”(簡稱“研究所”)入駐常州,利用“軍轉民”為常州的機器人開發提供核心設備技術支撐。
值得關註的是,研究所的設立,將極大的填補常州地區在機器人產業高精尖技術方面的空白。據了解,圍繞研究所的技術方向,孵化器將組建智能醫護、智能倉儲、航空物流、智能泊車及高端機器人研制等5個場景實驗室。
此外,孵化器還邀請美國康星科技入駐,通過投資換技術,在常州複制建設麻省理工學院“獵豹機器人”實驗室,為機器人開發提供先進的儀器儀表及開發設備;在資金方面,孵化器與聯想之星達成戰略性合作關系,共同發起5000萬元的種子基金,為入孵企業和項目提供金融保障;在孵化模式上,孵化器還將采用“持股孵化、大膽試錯”的全新模式,為企業提供定增、收購、並購等多樣化的退出機制。
當前,江蘇省明確將常州打造出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先進制造業基地,常州也為此確立了“建設全國一流的智能制造名城”的發展目標,重點推進“制造+智能”,加快工業機器人、增材制造等先進制造技術在重點行業和企業中應用,打造一批智慧工廠。
在發布會上,常州高新區區委書記周斌稱,常州是我國民營經濟發展較早、創業氛圍濃厚的地區之一,制造業是高新區的優勢,依托制造業,未來高新區要加快培育軌道交通、智能數控和機器人、節能環保等產業鏈,最終形成可輻射、可互動的“8+N”產業鏈發展格局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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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搜索引擎巨頭谷歌召開了第十次開發者大會。據外媒報道,在7000人參加的開發者大會上,谷歌發布了大量新產品和服務更新,包括Google Lens、新VR(虛擬現實)頭盔和Photo Books。谷歌CEO桑達爾·皮查伊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演講,主題基本可以分為人工智能(AI)、安卓和VR三大部分。他在開場白中說,谷歌的策略正在從“移動為首位”變成“人工智能高於一切”。
皮查伊表示,人工智能是谷歌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他說,谷歌人工智能有三個應用方向:研究、工具和開發,比如探索DNA序列。皮查伊公布的數據顯示,谷歌的七大產品現在擁有10億多用戶,可以深度采集數據並進行機器學習。
關於人工智能,谷歌及其母公司Alpha有諸多研究,比如圖片生成技術開源應用Deep Dream等,以及2016年發布的一系列基於人工智能技術的智能助手——谷歌助理(Google Assitant)和谷歌家庭(Google Home)。
有分析稱,谷歌是一家在人工智能投入上數一數二的公司。此前,谷歌不斷向外界展示它的前沿研究,卻遲遲未能推出樹立消費者口碑的產品,甚至在智能家居等領域被亞馬遜“逆襲”。
在采訪日本機器人工程師石黑浩時,石黑浩制造的人形機器人嚇了楊瀾一跳。“五官還在動,”楊瀾向南方周末記者描述,“似人非人的,極其恐怖。”(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5月19日《南方周末》,原標題為《“人工智能就像是人類的一面鏡子” 楊瀾探尋人工智能之後》)
人類有出奇制勝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能力,哪怕贏一局我覺得他也是贏。
人類向未知和不確定性挑戰,這本身就是人類最高的智能,也是人類智能當中最可貴的一種。
——楊瀾談柯潔大戰阿爾法狗
2016年12月,楊瀾在中國電子科技大學做了一次演講。面對禮堂里兩千多名理工科學生,楊瀾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崩潰的”:“我沒想冒充這方面的專家。”她演講的主題是人工智能。
演講結尾,楊瀾講起一段半個世紀前的著名對話。“人工智能之父”馬文·明斯基說:“我們要讓機器變得智能,讓它們擁有意識。”“鼠標之父”恩格爾巴特回道:“你打算為機器做這些?那你打算為人類做些什麽呢?”
“我拿這個作為演講收尾,是希望這些將來可能成為人工智能探索者的人,心里要有人文關懷這桿秤。”楊瀾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楊瀾訪談錄》做了快20年,拜訪國際政要、名流明星,每周跟著新聞跑。楊瀾想“沈下來”,“就某個話題做相對完整深入的報道分析”。
“我之前看過一篇報道,講未來50年內,人的思想可能會變成算法,被儲存在電腦上。如果是這樣,人是不是就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永生?”楊瀾很好奇。
2016年初,楊瀾開始籌備專題紀錄片《探尋人工智能》。3月,韓國棋手李世石對戰阿爾法狗,“人機大戰”爆發。2017年5月底,中國棋手柯潔又將挑戰阿爾法狗,此時,這部紀錄片正好在江蘇衛視播出。
早在1997年,阿爾法狗的前身“深藍”就戰勝了國際象棋冠軍卡斯帕羅夫。次年楊瀾采訪了圍棋國手常昊,在中國棋院的門口,她斷言:機器能戰勝象棋冠軍,但是戰勝不了圍棋冠軍:“圍棋變幻無窮,考驗的是全局戰略和直覺先機,落子的可能性加起來約10的172次方。”如今,阿爾法狗在圍棋界所向披靡。楊瀾將自己“打臉”的話放進了紀錄片。
柯潔即將對戰阿爾法狗,楊瀾覺得柯潔未必沒有勝數:“人類有出奇制勝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能力,哪怕贏一局,我覺得也是贏。”她的另一個看法是:“人類向未知和不確定性挑戰,這本身就是人類最高的智能,也是人類智能當中極其可貴的一種。”
2016年,楊瀾及其團隊制作完成了《探尋人工智能》紀錄片。一年後播出時,片中一些人物的頭銜卻“過期”了。百度首席科學家吳恩達已經離職,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實驗室負責人李飛飛則加入了谷歌。
這些“過期”並沒有困擾到楊瀾,反倒讓她註意到一個現象:“你會發現,學界、科技界、創業界、資本之間的流動是非常快的,既有從學術界到IT行業的,也有反過來流動的。這樣的人才流動,學界和企業界的互補,就使得實驗室的東西很快應用於生活場景,生活場景又很快回到學術領域加以研判。”
而學界與應用界的流動,從人工智能誕生起就開始了。在英國,楊瀾參觀了存放在布萊切利公園博物館中的圖靈“炸彈”機複制品。二戰期間,數學家阿蘭·圖靈利用機器破解了德軍的密碼系統英格瑪。戰後,他提出了“圖靈測試”,至今都是機器具有人類思考力的測試標準。
沿著歷史脈絡,楊瀾和她的紀錄片團隊梳理了人工智能從誕生到當下“人機大戰”的發展歷程。
1956年,在美國的達特茅斯學院,麥卡賽、明斯基、羅切斯特、申弄等一批青年學者開了一次研討會,首次提出“人工智能”這個詞,標誌著這個計算機分支學科的誕生。
明斯基有一個著名觀點:人不過是肉做的機器,而鋼鐵做的機器有一天也能思考,人與機器的邊界將不存在。未來世界將人機共存。
被稱為“半機械人”的英國雷丁大學教授凱文·沃維克,就在2003年時做過一次大膽的實驗,他將芯片植入自己的左臂,自己的神經系統可上傳至互聯網。沃維克的妻子也在手臂中植入了芯片,夫妻倆神經系統連在了一起。通過這樣的連接,二人可以實現簡單的信息傳輸。
楊瀾問他:“你確定想讓對方知道你的所有想法嗎?”沃維克以笑帶過了這個問題。接下來,這位科學家還想做大腦間的通信實驗,那得在腦中植入芯片,風險更大。上一個實驗,他縫了100針,每一針上,都有電極將芯片與人的神經相連,這差點讓他失去手的原本功能。
半機械人、人機共處的未來會怎樣,科幻電影給出了更為具體的想象,紀錄片《探尋人工智能》里引用了《大都會》《2001太空漫遊》《模仿遊戲》《機械姬》《她》等電影片段。
“很多人工智能電影,劇情都是機器被變成一個邪惡的東西,然後失控,要毀滅人類。你看,最早瑪麗·雪萊在《弗蘭肯斯坦》這本書里寫的就是這樣的故事。”楊瀾說。她對科幻故事這樣的寫法心存疑惑。
在采訪好萊塢明星摩根·弗里曼和美國制片人協會聯合主席羅瑞·麥克雷利時,楊瀾問他們:“從票房角度來講,是不是因為恐怖更容易有票房?”答案是肯定的。“恐懼總是最能夠抓住眼球的,人們總是被不確定性又異常強大的東西刺激。”楊瀾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未來的某個時間點,機器智能將超越人類智能,並改變人類文明進程,這是“奇點論”的觀點。未來學家雷·庫茲韋爾預測,奇點將在2045年前後發生。
“我希望聽到正反兩方面的評論。”楊瀾說,“你可以去猜想,但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贊成該觀點的“正方”——比如麻省理工學院的神經學家托馬索·波吉奧說:“我不認為人類會是進化終點的物種。”特斯拉的CEO埃隆·馬斯克也認為:“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我們將召喚出惡魔。”麻省理工天體物理學教授麥克斯·泰格馬克在2014年還發表了警惕人工智能潛在威脅的公開信,征得了超過8000人的簽名,其中包括著名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
而在“反方”的矽谷創業家傑瑞·卡普蘭眼里:“我們會制造無所不知的超級智能機器,這樣的想法很傻。”吳恩達也覺得,擔心智能機器人戰勝人類,“就像擔心火星上人口過剩”一樣扯淡。
做完紀錄片,楊瀾自己更傾向於這種看法:“機器可能會失控,可能會被人的貪婪和惡意操縱,來做壞事,就像核技術可以發電,也可以成為戰爭武器。但現在去擔心一個超級人工智能來統治人類,這個似乎還過於遙遠。”
“任何超過五到十年的預想,就是科幻了,人類對未來的預見能力也就五年左右。”楊瀾認同普利策獎得主、《紐約時報》記者約翰·馬爾科夫的這個說法。
楊瀾與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實驗室的機器人PR2互動。在拜訪世界各大人工智能研究與應用機構後,楊瀾覺得:“恰恰是人類的不完美,才是我們可貴的地方。”(楊瀾工作室供圖/圖)
如果投資,楊瀾會考慮人工智能在醫療領域的應用。每個醫生的訓練和經驗有限,遇見罕見病,在初級診治時很有可能誤判。“醫生的誤判率是30%,人工智能基於千萬張片子的大數據,讀片誤判率幾乎能控制在5%以內,起碼可以輔助醫生作出更準確的診斷。”楊瀾考慮。
但人工智能應用首先會帶來的現實問題是:機器可能會讓一大批人失去工作。楊瀾舉例說,馬克思在寫《資本論》時就看到了工人在砸機器,因為工人們認為是機器搶走了他們生存的飯碗。
前兩年,楊瀾還讀過一本暢銷書《21世紀資本論》,法國經濟學家托馬斯·皮凱蒂所著。“里面說,二戰後有段時間貧富差距在縮小,但近年來貧富差距又擴大,原因就是,當資本能夠掌握科技時,資本回報的增長就高於勞動力回報的增長。其實脫歐、特朗普當選,背後都是這個就業問題。”楊瀾說。
特朗普說,要把中國工人的工作拿回去給美國工人做。楊瀾看見這個新聞,心里有些冷笑:“他們未必知道,這些工作拿回美國,也是讓機器人做。”
《紐約時報》記者馬爾科夫也在紀錄片中說道:“如果某個社會只有頂層的精英和在底層做著糟糕工作的人,這樣的社會形態並不好。”
楊瀾曾專訪過特斯拉CEO埃隆·馬斯克,但這次卻未能再次訪問他——這或許和2016年5月的特斯拉無人駕駛汽車撞車事故有關。而馬爾科夫正是較早報道無人駕駛的記者,更是第一個遭遇自動駕駛汽車事故的記者。
2005年,由斯坦福學生和教師研制出的“斯坦利”無人駕駛車在亞利桑那州的沙漠里做測試,馬爾科夫坐在副駕駛位上,在經過一個上下坡時,激光雷達檢測到路邊樹叢,但司機未來得及人工接管與操作,車直沖出了公路。
當無人駕駛出現事故時,先保護外面的路人還是車里的人,也成為一個爭論。“還是應該保護車里的人,它的邏輯應該等同於一個司機的邏輯,不然誰會買一輛要犧牲掉自己的車呢?”楊瀾覺得,“但肯定要把科技提升到這個水平——街道上都是無人車,它們彼此發出信號,不要出現到底要犧牲誰這個問題。”
人工智能面臨的倫理問題,有一部分已經存在。交通攝像頭能抓取到在逃嫌疑犯,“人們的隱私其實也都暴露了,掌握數據的人和部門如果不受到監督,那大家就像全體在裸奔。”楊瀾說。
采訪研究人工智能的科學家時,楊瀾發現,“他們個個都有鮮明的個性和豐富的情感。”“這也打破了我對科學家的刻板印象。”
牛津大學計算機系的菲利普·托兒教授,穿著皮夾克、留著爆炸長發,他將頭盔遞給楊瀾,讓她坐上哈雷摩托車後座。就這樣,這位教授帶著楊瀾,在千年學府的牛津校園里呼嘯而過。
托兒年輕時的夢想是做一個搖滾歌手,至今他還熱愛搖滾樂——盡管他目前進行的研究,和這些愛好看上去毫不搭調:他正帶領團隊利用計算機視覺識別,做盲人眼鏡。這項研究,將能讓視覺障礙者自由行動,還能做好一份早餐並端到桌子上,“看見”家人的臉龐。
在法爾茅斯大學采訪“繪畫機器人”設計者西蒙·科爾頓時,楊瀾有一個意外收獲:這位教授有個一歲的孩子。“智能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學習。”楊瀾想。教授和孩子的互動,讓她產生了一個新主意:對比機器的學習和孩子的學習。第二天,攝制組又去西蒙家拍攝了小朋友牙牙學語和學走路的場景。
對比頗有效果。“在看了那麽多機器以後,我覺得人工智就像一面鏡子,讓我們回過來看待人類自己。”楊瀾說,人類的高階智能,比如下圍棋,是花費很長時間去接受教育,訓練邏輯思維能力、知識和記憶等,“但這些東西反而容易被機器模仿。而我們在六歲以前學到的那些東西,包括人和人之間情感交流的方式,卻是機器難以企及的。”
西蒙·科爾頓給楊瀾展示了“繪畫機器人”畫出的一把椅子。“這的確是一幅視覺作品。”楊瀾說,但她想弄清楚,機器創作與人的創作究竟有何區別。她找到畫家葉永青,後者覺得這幅畫有些怪。楊瀾說:“這是機器畫的。”
葉永青告訴楊瀾:“人的創作不需要完美,也不是正確的。正是人的這種主觀性不完美,甚至是缺陷和偏見,才是我們人類藝術的可貴之處;而機器似乎在尋找某一指令下的唯一正確答案。”
“本能、常識、情感、潛意識,這些都是人工智能在可預見的將來沒法學習和超越的。”楊瀾對南方周末記者總結,“恰恰是我們人類的不完美,才是可貴的地方。恰恰是我們不可能得到永生,才讓我們每一天的生命更有價值。”她似乎找到了最初那個問題的答案。
無論是前段時間引發熱議的上海幼升小事件,還是每次都會牽動大眾神經的天價學區房,歸根結底,最大癥結就在於優質教育資源的稀缺。
互聯網教育可以實現教育資源的重新分配和充分利用。通過互聯網,最好的老師可以影響和幫助最多的人。尤其對於鄉村和偏遠地區等最缺教育資源的地方而言意義非凡。
但互聯網教育也只完成了連接的工作,入駐平臺的老師畢竟精力有限,不可能隨時隨地解答學生的所有問題,也無法真正做到因材施教。
人工智能的應用或將使這個問題真正迎刃而解。
人工智能在去年AlphaGo戰勝李世石後成了熱詞,但它並不是一個新事物,早在五六十年前就已經有了。只是那個時候市場還沒有需求,完全是科學家驅動,再加上關鍵技術沒有突破,所以不為世人所熟知。
互聯網發展到今天,有了大數據、雲計算和深度學習。計算能力的大幅提升促使人工智能得到了井噴式的發展。
創新工場創始人兼CEO李開複采用智能投資算法獲得了比他的私人理財顧問高八倍的收益;陪護機器人開始成為老人、兒童的新夥伴,陪他們度過了或孤獨或患病的難熬日子;世界第一家機器人酒店也在日本開業,從前臺到後勤的工作崗位全部由機器人擔任。
根據美銀美林估計,到2020年,全球機器人和人工智能市場規模將達1530億美元;艾瑞咨詢預測到2020年,中國人工智能市場規模將達91億元人民幣。
那麽人工智能與教育相結合能解決什麽實際需求呢?
滬江網校創始人伏彩瑞曾說:“我們創造好老師的速度完全趕不上生孩子的速度。”的確,老師是有限的,好老師更有限。
而人工智能將使孩子們在一開始就擁有平等受教育的權利,因為人工智能遲早會成為無處不在的基礎設施。隨著硬件、軟件、網絡帶寬成本的下降,人工智能的成本幾乎就是電費了。即使再貧困的人也可以使用人工智能,教育資源的稀缺性和分配不均就都得到了解決,也就沒有什麽學區房之說了。
憑借強大的數據處理和存儲能力,人工智能在知識和技能傳授方面必將超越人類。首先,人工智能可以幫老師節省很多時間,老師的工作量會大大減少。比如批改作業、批改試卷、備課這一類重複枯燥的活兒都可以交給人工智能來完成。
與此同時,個性化教育將成為可能。人工智能知道每一個學生的學習習慣、學習進度和學習意願。學生會的東西不會再出現;不會的東西,機器則會一直提醒,直到學會為止。這樣,每個學生看到的內容、做的習題都是量身定制的。
另外,通過人工智能,老師對每一個學生的了解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入。因為人工智能將會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學生的學習情況及時反饋給老師,老師可以直接讀取,而不會因為學生太多顧不過來。
目前,已經有企業在做讓人工智能參加高考的測試。於是,有人提出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那就是人工智能要是通過了高考,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教育培養出來的就是考試的機器?
這個問題的邏輯不一定嚴密,但巧妙地折射出了現行教育體制的一些問題。如果以應試為主的教育方式不改變,人工智能完全取代老師幾乎是必然。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教育所培養的人也必將被人工智能淘汰。
當老師們從繁重的重複性分析型工作中解放出來,實際上可以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富有創造性的工作上。比如培養學生的素質和情商,激發學生對學習的熱情,鼓勵學生獨立思考,形成自己的價值觀和思想體系,成為有美好人格和創新能力的個體。
實際上,這和著名的蒙特梭利教學方式不謀而合。老師充當的是一個引導者的角色,在蒙特梭利的教室里,老師做的就是“準備環境-引導孩子-觀察-改進環境-再引導-退出-再觀察”。極少幹預和不斷引導讓孩子能最大限度地擁有獨立性、專註度和創造力。
有了人工智能,每位學生就好像有了一個貼身伴讀機器人。既然人工智能的智商將會是人類智商的100倍,不少職業也會被人工智能所取代,那麽究竟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學習才能不被替代呢?
現在,IBM沃森1秒可以讀8億字節,人臉識別軟件可以在短短數秒內識別300萬張人臉中的任意一張面孔,Facebook研發的新技術甚至可以直接讀取人的腦電波,這些人類都是無法做到的。
而人與機器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有自我意識,有好奇心。好奇心讓人有了探索的欲望,可以將未知變成已知,可以制定規則或破壞規則,但機器無法做到從零到一。工業革命讓機器替代了我們的肌肉,人工智能讓機器替代了我們的大腦,但是我們的情感和心性,機器卻代替不了。
我們以前受教育,主要是在求快、求多、求聰明。如今在這三個方面,我們根本無法媲美人工智能。所以,我們只能求少、求缺、挖掘並發揮好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
這未嘗不是一種幸運,一則我們能從事自己擅長和喜歡的工作;二則我們將迎來人文科學的強勢回歸,新文藝複興時代會來臨,那樣的一個社會挺值得期待的,不是嗎?
伊恩·戈爾丁和克里斯·柯塔納在《發現的時代》證明了,我們應該如何從米開朗琪羅和達·芬奇的時代汲取勇氣、智慧和靈感,進而塑造屬於我們自己的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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