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圖所示,在過去5周裡,在中國市場出售的83%理財產品預期收益率都在5-8%之間,大幅高於2013年整年平均的32%,也高於5月末「錢荒」以後平均的46%。
鑑於銀行間市場的短期資金是大量影子銀行活動的資金來源,或存在競爭關係(暫且把銀行的理財產品歸類於影子銀行活動),所以短期資本成本的上升已經拉高了進行影子銀行活動的整體成本。
然而,單純地推高銀行間市場利率,雖然可能在某種程度上防範金融風險,壓制高風險的影子銀行活動。但鑑於中國畸形的經濟結構,如果缺乏對經濟發展中信貸創造過程內生性動力的調整,包括放貸人、借款人甚至監管者的動力,中國的金融改革最終可能難以獲得良好的結果。
據WSJ最近的報告,在中國銀行業監管上人民銀行和銀監會去年一度發生了「矛盾」,去年年底傳言中的更嚴格限制銀行影子銀行活動的「9號文」也因此「胎死腹中」。經濟學家George Magnus解讀了中國金融改革的糾結之處,特別是嚴控系統性風險底線和經濟增長之間的矛盾:
儘管金融改革應該是最容易和最少政治爭議的改革,但金融改革還是顯示了中國的糾結。
一方面,人民銀行等監管機構和國務院樂於看見市場嘗試表內和表外的新融資和信貸產品,這樣就能逐步取代國家通過信貸配額、貸存比、具體的信貸窗口指導和設定固定的利率水平來分配資本。正處於蓬勃發展的影子銀行體系實際上是利率市場化的試點,為正式取消利率上限和控制做準備。(里昂證券經濟學家Andy Rothman否認影子銀行體系的存在,因為所有的影子銀行機構都是國家控制的。但我會說,如果真的如此情況將更糟。)
另一方面,銀行和它們的分支機構以及其它金融中介機構正在證明,它們除了擅長利用金融體系和金融創新以外,還擅長繞開諸如法定資本率和貸存比之類的行政和監管限制。一個例子是,金融體系越來越依賴銀行間市場來擴張對國有企業、地方政府融資平台和房地產開發商的非常規貸款。而承載了巨大融資和展期需求的銀行間市場,正是去年6月和12月貨幣利率抽緊的地方。
所以都是「雙刃劍」:金融創新和利率市場化都很好,但在銀行,國有企業和地方政府成為推高GDP代理人(主要通過信貸創造實現)的時候,這樣做就是自找麻煩了。當局還是不得不讓懲罰性的借貸利率持續,並承受其後果。這是個艱難的決定,但經濟增長更早地受到衝擊比更晚的好。
此外,雖然最近理財產品的期限實際上降低了,但同時期限少於1個月的理財產品看起來的確消失了,這可能是人民銀行推高銀行間拆借利率的一個原因——減低理財產品和潛在資產間的期限錯配。消滅了最短期的產品,起碼化解了流動性潛在風險最大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