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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秘哥的奇幻歷程》(6) Persuit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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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老二

上海話中有句罵人的話,叫「勿二勿三」。具體含義很多,總之,告訴我們做人2和3最難。小三向來名聲不好,大家都曉得,看看《蝸居》裡那個被「大奶」飛踹的情景,就知道結局如何了;而老二呢?男人下面的那根叫老二,時而崛起,時而枯萎,那是受大腦控制的。

公司中的大腦是誰,大家都知道。要想做「老二」,就得跟著大腦的感覺走,老二是不能有思想的,有思想的那叫「高富帥」,沒思想才能成就為「屌絲」。但屌絲老二在企業中也應該是唯一的(你見過男人有兩個「二」的嗎?),是九千歲,是受萬人敬仰,是替老大背黑鍋,是最遭老大罵(通常不會被看到),是最遭兄弟們不齒,是連打飯阿姨都恨得牙癢癢的那個人。

這就是「老二」!

老二首先是原生的,沒有共同的創業基礎,成不了;老二其次又是熬出來的,創業者中的離去者肯定是當初與老大水平接近者,一山不容二虎嘛,而能留下來的必定是「容常人所不能容」之輩,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必能屈、可以有政治陰謀但絕沒有任何政治野心的「大丈夫」;老二再次還是革命軍中馬前卒,喝酒、打架、背黑鍋、砍人都永遠衝在最前沿,「少長戎馬,所經二百餘陣,屢中重瘡。計吾前後出血亦數斛矣,安得不病乎?」,這就是老二真實的寫照(別忘了秦瓊也叫秦二哥);老二永遠是老大拉開與老三、老四、老五們差距的「擋箭牌」,我們經常看到那些500強、名校、博士、資深職業經理人出身的高管戲弄老二的一幕幕,「二」一點是無所謂的,可能會被老大無數次痛罵,但最後的死亡永遠屬於老三、老四、老五們,因為老二就是那個獨二無一的人。

奉勸小三們,不要徒勞去爭老二,老大心中的「二」已有不二人選;奉勸小四、小五們,不要看著小三的位置眼饞,小三死得最快;也提醒各位董秘朋友,我們連小四、小五都別去爭,我們也不是所謂的「兵頭將尾」,我們就是公司中那位練就了獨孤九劍,可以真正「笑傲江湖」的風清揚。

回過頭來再說老二。

IPO過程中,不少朋友應該覺得,老二的地位置挺怪怪的:上會團隊的「第三門將」,招股書的「添亂人」,路演團隊的「馬語者」,上市酒會中的「迎賓小姐」。但就是這麼個角色,他卻應該是公司IPO的最大受益人(這個大家都懂的)。我們家的「老二」上市酒會那天是真的歡醉了,醉到平生第一次酒後失態,明明去機場接領導的他,最終被領導攙扶著走下轎車,你說他高興到什麼程度!

所以,發揮好這位最大受益人在IPO過程中的作用,調動起他最大的積極性,也是各位董秘朋友應該思考的問題。他可以幫著衝鋒陷陣,去爭取批文;他可以團隊的總後勤,至少讓所有熬夜的人喝上一碗熱粥;他可以是上會演習的製片主任,提出刁鑽的問題讓你招架不住;他還可以是路演的總導演,把財經公關沒有考慮到的細節一一抽絲剝繭……

喝茶事件結束後,會裡又追問了一個反饋:職工是否都已安置妥當?大夥兒對著問題琢摩了半天,覺得可以這樣解決:按解除承包協議前一定時間段內發過工資的員工為基準,看他們的最終去向,看公司成立後這些人在新公司是否領過工資。

找十幾年前的工資表這種事,還得靠財務總監。被小會計淘了無數次漿糊後,老W(財務總監)決定還是自己去「廢舊物資堆」裡翻。上海的八月天,沒有空調的庫房裡找資料是什麼滋味?

四個小時後,老W穿著水汪汪的小褲衩出現在我們面前,一邊痛罵著我們這幫早已被冷氣吹得穿上秋衣的「不勞而獲者」,一邊自豪地宣告:「十三太保」找到了!

這是一個13人的團隊,老大和他的「十二門徒」。其中,我們認得六七個吧,因為都還在公司;有兩三個中途走了,也有憑有據;還有1個是老大家的老鄰居阿姨,臨時雇來給大家燒飯的,也被老大指認了;剩下1個,卻誰也說不上來了。

這個「猶大」是何方神聖?憋了幾天,有次去廁所,碰上老二。老二照例在嘩嘩之後愜意地問了句:「現在上市怎樣了?」

「大問題已經沒啥了,就是……」我冒著前列腺發炎的危險,跟他講述著「猶大」難找。

「這人是我學生!」老二激動地喊道。故事是這樣的:當時老二還在業大當老師,老大這裡只是他的一份私活。那年接了幾台新裝設備的活,來不及交工,所以老二把在業大一位幹過設備裝配的學生拉了過來。活幹完了,人也就走了,結了當月的工錢。

「就你會耍心眼,多留人家幾個月不就沒事了?」老大又一次埋怨了老二。對於一個朝不保夕的維修部,多發一天的工資都是不可想像的,老二心裡還是清楚的,這事要靠自己來解決的。

核查再次開始。

老二依稀記得「猶大」的家是在XX路,先到那裡再說,不行就找警署。一到那邊,才知道傻眼了,哪兒還有以前的私房啊!一排排的新公寓拔地而起,上海的速度、上海的高度……這時已在老二的嘴裡被罵了不止千遍。

在警署碰了一鼻子灰後,又到了居委。這世界真是有很巧的事情,就在這幫人從居委垂頭喪氣地出來時,在路口的人群中,老二竟一眼認出了當年的這位學生!

原來「猶大」的家拆遷後,他選擇了「原拆原還」,在原地搞了一個房,但經濟並不寬裕的他把房租了出去,自己在更遠郊的地方又租了個房住,賺個差價。今天,恰好是他上門收租的日子。

核查的過程不再贅述了,反正又是一個人品高尚的好人。他跟老二說:當年打短工是為了攢點錢結婚,當時你們給的已經蠻多了,用這錢給家裡添的東西,現在還用著呢!就是有點後悔,當時索性辭了那家國營廠的活,來你們公司就好了,說不定還能攤上個三五萬股的。可轉念一想,如果真那樣,老婆可能就沒了,誰願意跟一個在私營老闆手下幹活的,反正這就是命!

從此之後,掛在老二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一個人的一生得失,講得清楚的叫運;講不清楚的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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