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成都在“2016中國•成都全球創新創業交易會”上,又一基金小鎮——天府國際基金小鎮加入了“吸金”大潮。
近年來,以美國格林尼治對沖基金小鎮為“模版”的基金小鎮在中國頻頻出現,全國各地興起打造金融資源聚集地的潮流,北京、天津、浙江、新疆、福建、四川等地紛紛建立具有當地區域優勢特色的PE集聚中心。
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5年創投業調查工作報告顯示,截至去年年底,中國創業投資各類機構數已經達到1775家,較2014年增加224家,增幅14.4%。其中,創業投資基金1311家,較2013年增加144家,增幅12.3%;創業投資管理企業464家,較2013年增加80家,增幅20%。同一時期內,美國投資機構總數為2022家,其中創業投資基金1224家,而歐洲的創業投資機構約為500家。
從資本總量上看,2015年,全國創業投資管理資本總量達到6653.3億元,占GDP總量的0.96%,較2014年增加1420.9億元,增幅31.7%;美國同期1653億美元,占GDP總量的0.96%;歐洲投資機構基金管理資本總量約為550億歐元。
毫無疑問,中國已經成為創業投資大國。
格林尼治模式大熱
格林尼治是美國康涅狄格州的一個面積只有174平方公里的小鎮,經過幾十年的自然發展,格林尼治小鎮目前集中了500多家對沖基金,其中單單Bridge Water一家公司就掌管著1500億美元的規模。政策的優惠、基礎設施完備以及嚴格的安保系統滿足了對沖基金的從業人員在“抱團取暖”的同時又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的微妙需求。而格林尼治模式的成功也成為各類基金小鎮爭相模仿的對象。
據了解,目前國內基金小鎮一般以三類模式存在:政府引導性產業基金、完全市場化基金、產業投資基金。其中,通過政府引導基金吸引社會資本共同創立若幹專業投資子基金,提高投資收益,平滑投資風險成為較為主流的模式。政府引導基金對於被投基金投資對象有所側重,主要投向政府著重發展和主導的行業或產業,投資地域也是以當地區域範圍為主。
相比於過去產業園多數拼地,模式容易複制,一旦相關優惠力度減弱,企業很容易轉移。業內人士認為,基金小鎮更強調生產、生活、生態,做深做透就會有較高粘性,繼而深耕基金小鎮的運作模式。
“吸金”能力如何
位於浙江省嘉興市的南湖基金小鎮是國內首家基金小鎮。公開資料顯示,截止到2016年5月底,南湖基金小鎮入駐企業已達1784家,認繳規模超過2300億元,實繳超過940億元,為區域產業轉型升級提供了強大的金融引擎。
而坐落在房山的北京基金小鎮,金融高地優勢明顯,盡管成立時間僅一年有余,目前,小鎮入駐基金及相關機構達95家,管理的資產總規模超過1659億元。
新近揭牌的天府國際基金小鎮位於天府新區,目前可入駐區域占地約為370畝,已建成14萬平方米可供超過200家基本機構進駐辦公的建築群落,小鎮緊鄰雙流機場和天府鐵路新客站。
天府國際基金小鎮方面表示,2016~2017年,將引入150家金融機構及中介機構,管理社會資金規模達到2000億元。2022年末,將引入450家資本管理機構,管理社會資金規模達到6000億元。2030年,基金小鎮引入的投資管理及中介機構將突破1200家,管理社會資金規模將超10000億元。目前已入駐及意向入駐基金小鎮的金融機構、中介服務機構、行業協會、服務與研究機構超過50家,紀源資本人民幣基金就是其中之一。
盡管投入巨大,目前回報率尚佳,但是基金小鎮在區域內的綜合效益還需逐步考量。
基金小鎮作用何在
值得註意的是,政府對於新遷入的機構與基金往往會提供政務服務、工商註冊、產業資金支持、一次性落戶獎勵、股權投資獎勵等一系列政策傾斜。
然而,在紀源資本合夥人於立峰看來政府提供的優惠政策固然重要,但並不是紀源資本人民幣基金選擇進駐小鎮的首要原因。在他看來,理念開放的服務型政府更加吸引投資人。
此外,區域內上市公司總量、高校數量、以及質優且活躍的項目數量對於拓寬投資機構與當地企業進行合作的渠道來說十分必要,因此這些因素也是投資人進駐小鎮的前提。
“任何一個經濟組織都需要貼近市場,制造業、服務業皆是如此。本質上講,基金業在服務業的範疇,也有貼近市場的需求。如果一直做一個飛機上的投資人,不僅離項目比較遠,相應的管理成本比較高,也不能切實在當地發掘一些優質的項目,金融並不意味著‘高大上’,接地氣很重要。”於立峰向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另外,於立峰表示,資金積聚以後較易形成規模效應,也容易帶動周圍的創業氛圍的發酵。
金融創新相融節點已至
事實上,融資難融資貴仍然是目前“大眾創業、萬眾創新”面臨的突出問題,所以通過改革創新發揮金融在支持創新創業中的積極作用,建立起符合創新創業發展的科技金融服務模式十分重要。
對此,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產業經濟部部長趙昌文認為:“不同於過去‘資本退、技術進’的經濟增長理論邏輯,目前的新觀點是當將工業部門和經濟部門作為兩個部門看待的時候,金融和創新增長其實是相融的關系,特別是當一個國家實現工業化之後,如果經濟保持持續增長則讓兩者必須相融。”
他認為,依照上述邏輯,結合中國已經進入了工業化後期的實際情況,將金融和創新進行相互融合的時間節點已經悄然而至。
然而資本與創新的融合僅是創業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市場的容量、商業模式的可擴充性、盈利模式是否清晰、對現金流的把控是否到位等,都是決定創業是否成功的要素。
賽富亞洲投資基金創始管理合夥人閻焱表示:“創業是漫長的過程,需要的是專註的目標與理性決策。創業的失敗往往源於不專註,同時想做的事情太多。創造和創新能力的基礎是獨立的思考,而獨立思考的前提是思想的自由。此外創業者的超脫情懷與道德底線也是決定其是否能將企業做大的關鍵。”
“矽谷遠離華盛頓、紐約的原因不僅僅在於那里很多年前地價便宜、政策優惠寬松,自由也是其創新成功重要的前提。創新需要堅持,要耐得住寂寞和孤獨,運動式的一擁而上不利於0到1的原創技術和創造。”閻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