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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一日下午，經濟部投審會 終於做出決定：博智中策聯盟購買南山股權一案，未獲通過。三週前，美國國際集團（AIG）執行長班默謝（Robert Benmosche）拜會金管會時嚴厲表明，若南山出售給博智的交易案不成功，「AIG不再增資南山」、「會縮減現有業務」話才說完，兩週內投審會明快做 出決定，對嗆聲說「不」。 AIG放話激化矛盾 搶救飯碗派兩週內集結 這個「不」，也讓由南山人壽執行副總經理兼首席業務主管 徐水俊領軍的「搶救飯碗派」過去兩週來的強力動員化為泡影。班默謝當時的一席話，在南山內部形成了一種肅殺的氛圍，也激出了南山內部除資方和工會外的第三 股勢力：員工代表連署。主張盡速賣給博智，保住現有的工作權。這個搶救飯碗的動作，有南山內、外勤員工近兩萬人連署。 這也代表南山內外勤四萬員工中，仍有一半不願站出來替博智背書。聲勢比起去年有二萬五千人連署，要求返還公積金和年資補償，弱了許多。 這個「搶救飯碗派」，是由目前南山最高台籍主管徐水俊領軍，在兩週內，迅速完成動員和布局。 八月十一日早上，在會見金管會官員前，班默謝就對南山一百多位高階主管發表聲明，「大幅裁員」的風聲開始在南山內部蔓延。 接下來的董事會當天，董事長謝仕榮與一級主管吃晚飯時碰頭，「謝先生有講，覺得南山危機四伏，工會真的會把我們搞……，」徐水俊在近日一場內部會議，轉述當時場景。 由於南山工會主張外勤業務員為雇傭制而非承攬制，要求出售前結清年資和公積金；在南山高層眼中，工會自然成了出售案的最大絆腳石。對此說法，南山工會發言人藍維鼎則強調，工會自始至終只有要求南山遵守勞基法，「並沒有要求公司多做啊，怎麼會想要把公司搞垮呢。」 眼看南山出售給博智的最後決定日期十月十二日，一天天逼近，由徐水俊領軍的一派，開始迅速動員。 徐水俊出身業務員，是第一批從業務員升上來擔任處經理的早期元老，後來被派到北京和上海打拚。今年一月一日，謝仕榮眼見南山出售案工會抗爭越演越烈，於是把徐水俊從大陸召回，希望靠他業務背景，搶救外勤業務員向心力。 在 董事會後的一週內，徐水俊就在北中南辦了五場說明會，全面強力動員業務員簽署「捍衛工作權陳情書」，敦請政府，盡速通過南山人壽股權交易案。一位簽署此陳 情書的台北中山分公司業務員指出，過去選擇沉默，是因為相信政府會做出好決定。但眼看著到了最後期限，卻擔心再不站出來，少數人的聲音會讓大家以為是多數 人的意見，所以選擇簽署陳情書。 「謝先生講說，官方聽到的聲音，就是工會的聲音……，就是反博智。所以政府遲遲不能做主，」徐水俊這麼對南山外勤處經理強調，「你們都沒有表示，就是認為你們的聲音跟工會是一致的。所以就慢慢拖吧。假如你們要南山的品牌、南山的業務制度……，你們一定要表達你們的聲音。」 南山內勤人員也迅速合作，把之前閒置的「內勤員工權益保障會」動員起來，由十八位內勤員工擔任代表。就是希望在最後關鍵時刻，能對投審會表達員工的聲音。 從 這種迅速動員的發展來看，班默謝來台的一席話，嚴重激化南山人壽除了資方之外存在兩股勢力之間的矛盾：一邊是由工會領軍，堅持公積金和勞退提撥問題能依法 處理、也質疑博智的專業能力和資金來源，希望金管會從嚴審查。另一邊則是搶救飯碗派，希望主管機關能盡速通過博智買南山一案，保障員工就業，並讓業務回歸 正常。 兩股勢力矛盾、南山動盪不安，卻非四百萬保戶所樂見。到今年五月三十一日止，南山人壽虧損達一百二十七億元，從一隻過去每年賺百億以 上的金雞母，變成虧損。南山內部人士透露，一百二十七億元虧損中，有一半以上是避險成本大幅增加所致，主因是交易期間，主管機關對南山海外投資的避險規定 比過去更嚴格。 另一方面，從AIG出事以來，南山超過一定金額的海外投資，也需報央行核准，決策所需耗費的時間，也比以往更長，「有很多條件，相對來說，南山在這方面，經營起來是相對困難的，」南山內部人士透露。 難題丟回給AIG 限縮現有業務或再找買主 南山交易案交由主管機關審查，直到八月三十一日為止，審查八個月，對南山業務員和保戶都是煎熬。「過去這一年來有個很有趣的現象，只要他們新聞一上報，業績就下滑。平平經營，他們業績又上來。這種心理面，對客戶的衝擊滿大，」實踐大學風險管理與保險學系主任彭金隆分析。 現 在投審會終於做出決定，否決博智買南山一案，等於把球丟回給AIG。班默謝可選擇不另找買家、不增資南山、限縮現有業務，讓南山「瘦身」。但這麼做的結 果，卻會讓AIG的大債主美國政府短時間無法回收現金。他也可選擇再度「招親」，重新想辦法把南山賣出去，籌錢還給美國政府。不論如何，南山人壽股權出售 一事，能快速落幕，塵埃落定，才是保戶之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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