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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題解方》政府要做的,不只是讓學校退場就好 化解高等教育危機 可從三大方向著手

2015-12-14  TWM

若想讓台灣的高等教育恢復競爭力,需要長期結構性的改造。但面對眼前的少子化現象,至少可從放寬管制、公開資訊、增加學生選擇性以及宏觀調控人力產出等下手。

國內各大學院校將在二○一六年,面臨新生數減少兩萬人以上的「招生懸崖」;過了這道懸崖,前方仍有許多陡峭向下的山谷守候,一直要到二五年,台灣十八歲青年數降至二十萬人左右,人口結構才能暫時維持均衡。

面對持續性的少子化危機,如何用合理的方式,縮減供過於求的大學校數與招生名額,除了「減量」之外,政府更應利用這次轉型契機,調整台灣高等教育長期的退化與失能問題。

針對迫在眉睫的「大學退場」問題,教育部顯然已決定借助「看不見的手」之力,讓招不到學生的私校,自行被市場機制淘汰;而自由公平的競爭環境,無疑是市場機制發揮功能的前提。

解方一:放寬大學管制

辦學更有特色 形成良性競爭政大校長周行一就建議,教育部不妨放寬管制範圍,在不違反法令及公益的前提下,開放私校擁有規畫辦學形式、收費標準,甚至招生名額的自由;如 此一來,私校辦學得以更接近「多元」、「特色」、「自由化」的目標;假如出現類似美國常春藤聯盟的優秀私校,也能間接刺激公立學校進步。

「美國最有名的創業學校巴布森學院(Babson College)、強調實務的柯林學院(Collin College)規模都不大,卻因為辦出特色,成為全球效法的對象。」台科大校長廖慶榮也呼應周行一觀點,認為官方一旦放寬對教學內容、學費的管制,不但 能夠讓體質不佳的學校退場,更可能發掘出更多特色學校。

此外,公開透明的資訊,是讓市場機制得以順暢運作的另一項重要因素。

解方二:公開校務資訊

選校系有依據 避免學生踩雷除了十二月初首度公布的大專校院系所的註冊率,「教育部若要將決定大學存亡的責任交到學生手上,至少應該公布財務狀況、專任教師數量、生師 比、學生畢業率、畢業生升學就業狀況等資訊。」中正大學傳播系副教授管中祥指出。立委鄭麗君也主張,教育部若無法主導大學整併,就應要求學校公開校務資 訊,接受公眾課責。

公開校務資訊,可讓學生挑選校系前有足夠的判斷依據,一方面能避免學生踩到「地雷」,挑到岌岌可危的校系就讀;另一方面,也讓沒有市場競爭力的校系,在市場自然淘汰下,被迫退場或轉型。

而讓高中高職生畢業後,擁有更多發展的可能,而非「無條件升學」,才算是真正落實「自由選擇」精神。

解方三:宏觀調整人力培育就業後再進修 縮小產學落差二十年前,教改團體發動四一○大遊行的一項訴求,就是「打倒升學主義」;不過事隔多年,「惟有讀書高」這句話,依舊像是圈住台灣人思想的緊箍 咒。管中祥分析,台灣過去缺乏對專業技術人員的尊重,近年技職教育陸續出現成功案例,稍稍扭轉社會氛圍,但整體而言,升學至上的想法,仍然沒有改變。

「理想狀態下,高職生畢業後應該有七成直接就業,三成升學,但台灣的高職生,大概有九成繼續升學。」台科大校長廖慶榮分析,由於多數高職生仍以升學為第一 優先,原本屬於技職體系的高職,也因升學表現而產生「明星高職」與「一般高職」的分類,幾乎與普通高中系統沒有差別。

廖慶榮建議,既然「明星高職高中化」已是事實,教育部不妨將高職教育分為「升學型」與「就業型」兩種學程;升學型職校重視基礎學科,就業型職校主攻實務技 術。針對選擇就業的高職生,政府應該提供健全的回流教育管道,一方面可以縮小「產學落差」,同時也讓技職科大的學生來源,得以更加多元。

除了讓需求端的學生擁有更多選擇之外,站在供給面的政府也應思考,台灣未來的產業結構發展,究竟需要什麼樣的人力資源?

「我們應該先釐清,大學的本質是什麼?如果把它看成基礎知識、通識性的教育,我贊成所有人都讀大學。但如果它的目的是培養專長、準備就業,政府應該有宏觀調控的機制,決定我們要什麼、不要什麼。」高教工會理事長、政大勞工所教授劉梅君說。

輔大社會系教授戴伯芬說,儘管大學系所的彈性調整,無論如何都難以追上產業變遷速度,但政府至少可透過跨部門合作預判趨勢,調節人才供給,目前教育部已停止開放新設餐飲管理系所,未來也可以更加積極,鼓勵大學投入長照護理等新興產業。

少子化造成的大學倒閉壓力,就像是浮出水面的冰山。想改善高等教育現狀,該做的,絕非只有刪減名額而已。

撰文 / 鄭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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