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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大了】“散酒大王”賣身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5927

79歲的王澤民退隱多年後不得不再度出山,此時他親手創建24年的臨邛酒廠正跌入無邊的黑洞。

1990年,王澤民擔綱組建四川省邛崍縣臨邛酒廠,七年後改制實現個體控制。1999年,他以酒廠為骨幹掛牌成立集團,再到69歲時將總資產2.8億的家族企業交班公子曉紅。表面來看,這不過是1990年代中國市場經濟發軔之初,西南小城某個不起眼的標本。同樣毗鄰成都,邛崍固然有著長安北望三千里、天府南來第一州的名鎮聲望,但新津劉永行、劉永好家族才堪載入中國改革開放和民營經濟發展的史傳。

不過,酒國四川,在五糧液、劍南春、瀘州老窖諸大佬的環伺下,更別說同縣文君酒借著“當壚賣酒”千年典故,在2007年還引得軒尼詩註資1個億,王澤民能贏取一個“散酒大王”公認銜頭,畢竟殊為不易,將半成品打造成中間件的精品也是本事。這就是為什麽當11月17日傳出消息——四川恒昌國際資產拍賣公司將處置臨邛酒廠核心資產時,當地唏噓一片。

僅以資產規模計,就算背負“全國300戶重點聯系非公有制企業”、“四川省500家大中型工業企業”和“四川工業納稅500強”的光環,臨邛酒廠仍不足道。同樣子承父業,李兆會掌管的海鑫鋼鐵負債104.59億資不抵債謀求破產重組才是52°夠勁兒的新聞。

所謂橫跨釀造、餐飲、酒店、地產等6個投資領域又如何?海鑫李公子可是曾在金融投資動輒進出十數億的主,即便到了賣家當救家人的危難時刻,給出的是價值3個億的私人飛機。而王澤民事業三年前乍露敗相時,拿出手的也就是一棟已抵押貸款3000萬的15層酒店,分明斷腕求生,卻還美其名曰“處置閑置資產”。即便如此,不過標價8500萬。這大概就是5塊錢一瓶的散酒和高峰時900元一瓶的“茅五洋”的差別吧。

同一時間,北京梅地亞中心CCTV2015廣告招標,似乎更加重了酒業同袍的悲情。2012年末,白酒企業的現場年度投放是36.6億,次年拉上啤酒小弟也只有6.74億,雖然基於“新常態”這一次央視不會公布具體金額,但“減半”是大概率事件。

只要看看這些數字就不難得出答案:16家白酒上市公司2014年三季報中只有老白幹、沱牌舍得、古井貢和貴州茅臺錄得營收同比正增長,凈利正增長的僅三家。而酒鬼酒、水井坊、山西汾酒、瀘州老窖營收大幅下滑逾四成。作為川酒領軍者的五糧液,凈利同比銳挫33.74%——這還是頂著“回穩”的評價。

其實昔日邛崍散酒產業的風光一時也是托央視標王的福。還記得那個秦池嗎?兩次分別投入6666萬和3.21億石破天驚,而1997年初勾兌風波的誤殺雖讓其元氣大傷,卻也使得基酒供應地的邛崍從此名聲在外。作為邛崍酒業的帶頭人,王澤民正是那個時刻奠定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一擲80萬購買白色加長凱迪拉克,更成為時尚風標,“成都豪車出邛崍”成為瓜子花茶龍門陣中的美談。再後來,2004年秦池破產拍賣。10年後,又輪到為它供過原漿的臨邛酒廠了。

2001年末去了一次邛崍,因緣際會與這位帶頭大哥有過一面之緣。那天酒廠釀出兩窖上好的酒,同業均來慶賀,連帶縣里主官也要“與民同樂”,到底是占到縣財政一半貢獻的行業。酒過三巡,耳朵里刮進一喜一憂。先是當年糖煙酒會,眾老板包機前往,引得西安市長登門拜會的佳話,再有就是從糧征稅每瓶酒提稅五角的煩惱。因為沒有過硬的品牌,邛崍酒業一直處於產業鏈的底端,從來只有靠質優價廉量大賺個水流地皮錢,但一直缺少定價權。

“只要三年死定。”跟著王澤民發財的小弟們不時小聲議論,“為什麽不像五糧液那樣打造品牌,全國獨一份的民營酒廠定制運酒糟車不就在這里嗎?”再後來,邛崍倒是經常召開提升當地白酒產業升級的論壇。當然,只是論壇,散酒大王還是做散酒。

79歲當口,王澤民又要出山了——他已重新出任公司的法人,甚至在他看來3000萬的應收未收款,足以賣三年的基酒,還有價值仍在的招牌,只消引進戰略投資人,情形未必如外界忖度的那樣壞。他只需要一個“拉撒路計劃”,像托馬斯說的“白日將近,暮年仍應燃燒”。

只是,與褚時健73歲二度創業成就當今中國勵誌典範相比,他的年歲又長了6歲,而白酒產業的冬天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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