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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遭降級凸顯世紀難題：畸高債務能維持多久

昨日國際信用評級機構穆迪將日本的主權信用評級整整下調了一級，由AA級中的最高等AA3降至A級中的A1。這一舉動向日本政府再次提出了一個幾乎世人皆知卻難以解決的問題：怎樣維持龐大債務的可持續性？怎樣在創紀錄債務繼續增加的同時保證償債能力？更重要的是，歐、亞、拉美的其他高負債國家地區何時會受打擊？

華爾街見聞此前文章提到，日本政府債務目前約為1000萬億日元（約合8.5萬億美元），上月彭博統計，日本的公債與GDP之比已高達226%，穩居世界第一。背負全球最沈重的債務，日本的基準國債收益率還只有0.44%左右，融資成本遠低於同為全球主要經濟體的美國。美國國債是多國投資的重要安全資產，其基準國債收益率今年也大多在2.1%以上。

經濟學家對此解釋為，日本政府是欠債大戶，國內的企業和家庭卻是大儲戶，綜合看凈值日本還是債權國。日本的債務大多由國內債權人持有，其穩定性相對較高，而且日本多年受通縮困擾，通脹預期和利率極低，借款成本保持低位。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兩年前上任時就提出，要以超級寬松的措施推升通脹，擺脫持續二十年的通縮。通脹率若上升，融資成本就有增加的風險，對此安倍政府計劃以上調銷售稅這類措施增加收入、進而削減負債。可日本經濟今年未能如安倍政府所料回升，加稅弄巧成拙，增稅計劃受挫。日本債務問題又響起新的警報。

昨日公布降級決定時，穆迪提到，降級的主要原因包括：

日本再次上調消費稅的計劃推遲，政府達到削減財政赤字的目標面臨更多的不確定性，而且較長期內將對日本的償債能力和債務可持續性構成風險。

華爾街見聞上月末文章提到，按原計劃，今年4月上調銷售稅後，日本的政府稅收將會增加。可增稅還沒來得及大力支持財政，就已經導致日本國內消費大跌，經濟重陷衰退。

上月公布數據顯示，日本三季度GDP環比年化增長率下滑1.6%，遠不及市場預期的增長2.1%。在二季度大幅下滑7.1%後，日本GDP增長再次減速，四年來第三次陷入經濟衰退。安倍政府不得不將明年進一步增稅的行動推遲18個月，還可能再度為了刺激經濟增加發債。日本財政的困境未能緩和，政府違約的風險不減反增。

《華爾街日報》報道認為，日本維系巨債的希望現在寄托在日本央行身上。如要保持日本巨額債務的可持續性，一大關鍵是日本央行的寬松刺激。日本央行大規模購買資產的超級QE計劃主要向私人投資者購買日本國債。

今年10月底，日本央行宣布追加寬松措施，將年度購買國債的規模由50萬億日元增至80萬億日元，同時延長國債的增持期限，從最長為7年延至10年。這幾乎等於要買入日本政府增發的所有債券。

日本央行的巨大需求明顯推動利率走低。即使國內債務繼續增加，上月底一些日本的短期國債收益率還首次跌為負值。兩年期日本國債收益率一度跌至-0.005%。受此影響，期限更久的日本國債也可能變為負收益率。

上述《華爾街日報》報道評論稱，

“這意味著，在日本央行認為已戰勝通縮、將縮減購買資產的規模以前，日本債務的大考驗都不會出現。”今年10月日本的通脹率一年來首次跌破1%，這樣看來日本央行要很久以後才會收手。

但也有分析人士擔心，日本國債負收益率顯示，日本央行的超級寬松在接近極限。日本保險業巨頭明治安田生命保險公司的首席經濟學家Yuichi Kodama認為：

“負利率表明，日本央行的貨幣寬松在走到死胡同。隨著日本央行繼續購買政府債券，市場（供應）將枯竭。”

日本央行副行長中曾宏上周則是樂觀地表示，負利率說明“強大的貨幣寬松很有效”。他預計，國外投資者也會幫助壓低利率，因為日元在貶值，他們可以通過貨幣互換交易日元計價的日本國債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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