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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孤註一擲”的背後：央行現罕見分裂

上周五意外擴大刺激規模的背後，是日本央行內部罕見的分裂。

《華爾街日報》援引知情人士稱，上周五日本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以5-4的投票決定進一步擴大自2013年4月以來的量化質化寬松（QQE）政策，顯示委員們對該激進貨幣政策的效果越來越感到懷疑。

華爾街見聞網站介紹過，日本央行上周五意外擴大QQE刺激目標至80萬億日元，此前目標60-70萬億日元。市場大感振奮，當天日元一度重挫近3%，日經指數暴漲近5%。

對日本央行擴大寬松持懷疑態度的人認為，打壓日元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它會打擊那些能源或原材料依賴進口的公司。更廣泛的質疑則是針對日本央行2%的通脹目標，他們認為更好的方法在於將重心放在對日本經濟的“去監管化”和結構性改革，例如使聘任和解雇員工變得更容易。

一位與部分現委員關系緊密的日本央行前委員告訴《華爾街日報》，“日本央行內部的反對之聲可能會繼續下去。”另一位知情人士稱，黑田東彥與其他委員的分歧正在加大，而這成了黑田“最大的問題”。

對於意外擴大刺激規模，黑田東彥在上周五貨幣政策會議後的新聞發布會上稱，日本處於結束通縮的關鍵時刻。但油價下跌、消費稅上調都在抑制物價上漲，擴大寬松政策“以維持通脹預期向上改善，旨在結束通縮”。

黑田東彥原以為這一理由足以獲得委員會的支持，然而結果是，這一提議最終僅以微弱之勢（5-4）通過。這是自2013年4月黑田執掌日本央行以來委員會內部首次出現如此大的分歧，也是1998年以來的第二次。

四位投了反對票的委員中，兩位以前是私營部門的經濟學家，另外兩位曾是企業高管。兩位經濟學家一直對黑田東彥的通脹目標（2%）持懷疑態度，其中木內登英(Takahide Kiuchi)在貨幣政策會議上提議下調通脹目標已經成了慣例。 

日本央行9月會議紀要顯示，一位委員稱“額外的需求刺激措施將伴隨著金融市場更加不平衡或弱化公眾對結構性改革需求之認識的風險。”外界批評稱，日本央行成了日本政府債券最大的買家，扭曲了金融市場——致使部分短期國債收益率降至負值。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兩位來自商界的委員都投了反對票。前電力公司高管森本宜久(Yoshihisa Morimoto)和住友銀行(Sumitomo Bank)前高管石田浩二(Koji Ishida)此前一般都屬於投多數票之列，日本央行官員稱黑田東彥尊重他們的實際經驗。這兩位委員沒有解釋投反對票的原因，但日本主要的商業遊說機構經濟團體聯合會(Keidanren)最近曾就日元過度貶值發出警告。日本商界領袖曾表示，日元貶值會推高進口商品的價格，從而不利於消費。

盡管理論上來說，日元貶值應當會提高日本商品在海外的競爭力，進而提振出口，但黑田東彥去年4月實施貨幣刺激政策後，日元匯率的大幅下跌並沒有起到提振出口的作用。 

日本反對黨民主黨領袖海江田萬里(Banri Kaieda)上周六稱：

日本央行的最新舉措會給普通日本人帶來不利，央行不應做令日元貶值的事情。

黑田東彥的前路可能會更加坎坷，因為他在委員會的支持者之一、學者宮尾龍藏(Ryuzo Miyao)的任期將於明年3月份結束。《華爾街日本》援引日本官員稱，向安倍晉三推薦黑田東彥擔任央行行長的顧問們已經開始討論尋找宮尾龍藏繼任者的問題。 

如果黑田東彥仍無法實現2%的通脹目標，那麽明年委員會委員們的意見或將成為一個關鍵影響因素。日本央行上周五公布的預測中值顯示，截至2016年3月末，日本通脹率將為1.7%。但一名委員預計，屆時通脹率僅能達到0.9%，所有委員都認為通脹率不會超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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