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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日太陽老闆身處海外 逃債還是追債?

http://www.yicai.com/news/2012/12/2373028.html
伏組件生產企業超日太陽(002506.SZ)董事長倪開祿的行蹤突然成了熱門話題。

截至昨日,超日太陽已停牌6個工作日。有網友在微博上留言稱,該公司老闆(即倪開祿)可能失蹤並攜帶巨款跑路。超日太陽多位管理層接受《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採訪時稱,倪開祿本人沒有跑路,他在海外追債。不過,昨日從下午2點至記者發稿時,倪開祿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年底要追債

12月27日上午9點多,微博實名認證為「上海市工業綜合開發區有限公司」某部門的人士稱:「超日(太陽能)老闆已失蹤,極可能已離開中國,留下數十億債務和超過1000名以上的員工,本地多家企業因借貸和擔保受到牽連。」

一位超日太陽的內部高層向記者表示,上述說法不屬實,倪開祿每年12月左右都會到海外催收賬款。「他知道哪些賬款在今年年底是可以準時收回的,他本人現在也在海外出差,這幾天都與我們有聯繫。」該高層說。

上述人士還說,倪開祿此次出去的地方包括意大利、保加利亞、美國等,原本預計是在聖誕節前回到上海,但因部分客戶要過聖誕,他要等一段時間再回國。所以,其在海外逗留的時間會比預想的長一些。倪開祿之所以要在此階段催債,與該公司準備出年度的業績數據有關,估計今年到期的賬款應在10億~20億元左右。

光伏行業的大部分客戶集中在海外。一位近日與倪開祿有過聯繫的人士透露,超日太陽的上億元大訂單基本由倪開祿親自談判,「該公司有市場營銷中心,30~40人左右,海外國家或地區市場也有銷售主管負責。但即便這些銷售主管去催賬,客戶也未必理睬,只有倪開祿本人到場才可能奏效。」

資金緊張

今年第三季度末,超日太陽的應收賬款餘額為33.42億元,比期初增長51.18%,佔總資產的42.3%。而同為光伏上市公司的向日葵、海潤光伏及陽光電源等公司的應收賬款,佔總資產比重約15%到20%之間。

此外,今年三季度末,超日太陽的貨幣資金大幅減少了57%,預付賬款同比也降低了33%,而且資產負債率達64%,2012年的帶息債務就有30億元左右,使應付利息也同比增加了479%。該企業的經營現金流淨額在今年第三季度末為-5.93億元,同比增長39%。

今年11月13日,超日太陽還公告稱,倪開祿及另一股東倪娜分別將有限售條件的流通股質押給山東省國際信託有限公司以申請貸款。質押後,倪開祿所持限售流通股的絕大部分、倪娜的所有限售流通股都處於質押狀態。目前,兩人持股數分別佔該公司股份數的37.38%和6.51%,為第一和第二大股東。

貨款回收吃力

應收賬款加大、現金量趨緊,與超日太陽獨特的銷售模式有關。該公司相比其他同行都要更早地參與電站業務。

該公司的做法是,將產品從原先直接發貨給屋頂光伏系統(下稱「直銷模式」),轉到了一些電站項目或從事電站的中介方,轉變後超日太陽會獲得較高的毛利率。

該公司現於保加利亞並網了30.6兆瓦的電站,塞浦路斯、美國及意大利也有29兆瓦~36兆瓦不等的電站項目。

2011年,這家上市公司的毛利率高達18.71%,預計2012年也有15%左右的毛利率,而截至今年三季度,國內一線光伏企業的毛利率分別在-22%到10%之間,顯然超日太陽的較高毛利率令人豔羨。

但可惜的是,這種做法的結果將是超日太陽在貨款回收上較「吃力」。

「超日太陽的部分電站項目想要收回貨款,可能要等1年多。海外電站的建設模式包括籌集相應的資質文件、土地購買或租賃、並網協調、電站建設,發電後3個月算正式運轉,再到下家(如基金等)接手,週期很長。而且如果下家不能找到相應的銀行作為貸款方,那麼其接手的時間將拖得更長。」前述知情人士表示。

今年9月,超日太陽還與天華陽光、SKY base solar GmbH等公司簽訂了相關協議,仍會在中國、波蘭和羅馬尼亞進一步開發電站項目。這有可能讓資金已不足的超日太陽承擔更大的風險。不過,據熟悉超日太陽的有關人士表示,目前該公司正在計劃調整「電站、直銷」業務模式的比例,減少電站的銷售額佔比。getty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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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日太陽董事長回國 海外催債無收穫

http://www.yicai.com/news/2013/01/2389119.html
日董事長倪開祿已於3日深夜回到上海。

被傳「跑路」的上海超日太陽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超日太陽,002506)董事長倪開祿已於3日深夜飛回上海。

超日太陽昨日發佈公告稱,董事長倪開祿「前期在境外催收應收賬款並洽談境外資產處置等相關事項,近日已回到國內」。

公告稱,「目前,公司正在當地市、區、鎮各級政府部門的幫助下,擬定化解風險、恢復正常生產經營的具體計劃;公司正在通過催收應收賬款、處置資產、開展代工等方式回籠資金。公司懇請銀行、供應商等債權人及其他利益相關各方能夠積極支持,幫助公司走出困境。」

早報記者獲悉,昨日下午,倪開祿被要求參加由上海證監局召集的多部門會議,一同參會的還有上海市銀監局、上海市金融辦以及奉賢區政府等金融管理及相關部門。

會議在上海證監局召開,據一位與會人士稱,開會的目的主要有:一、明確倪開祿在海外到底做了什麼;二、超日太陽方面目前有怎樣的訴求。會上,倪開祿稱其前往海外一方面是為了追討應收賬款,另一方面是為了處置海外的光伏電站。

不過,倪開祿自述的兩大任務,目前看來都未畫上句號。據與會人士轉述,倪開祿只是說還在進行中,但是要出結果都需要一定的時間。至於倪開祿為何選擇此時返滬,與會人士透露,是因為市政府「給倪開祿做了一定的工作」。

公眾關注的非法集資問題,此次會議上並未詳細提及。有光伏人士稱,超日太陽目前的財務健康程度比LDK是好不少,但是跟尚德比,兩家差不多,問題都不小。

中信證券最新發佈的信用產品週報認為,超日太陽的銀行借款已發生實質性違約,而11超日太陽債將在2013年3月迎來第一個付息日,如果違約發生將對低評級市場形成明顯的衝擊,甚至推動低等級債券的重新定價。

「政府會給時間,但不太會直接給錢」

據知情人士稱,倪開祿此次出境,是因為公司的資金鏈已經斷了,必須回籠資金救火。

此前,超日太陽公告稱,公司已有3.8億元銀行借款逾期,正協商展期、續貸等事項;此外,已有三家供應商因貨款清償提起訴訟,涉及貨款9000萬元左右。公司還承認,受行業整體低迷影響,目前超日九江、超日洛陽的生產線、衛雪太陽能組件生產線、本部電池片生產線處於停產狀態,本部六條組件生產線中也只有兩條正常生產。

倪開祿的海外救火之旅收穫並不大。知情人士稱,就催債而言,這次根本就沒追回多少。就電站而言,倪開祿自稱由於海外光伏政策的變化,使其打算處置的光伏電站並網延遲了。對於這些電站,倪開祿稱其目前有兩大打算,一是將這些電站作為抵押,從銀行貸款。二是盡快轉手出售。「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

上述與會人士稱,政府方面對於超日太陽的態度是支持的。不過支持的方式是給時間,比如類似銀行貸款到期展期,但是要直接由政府出錢資助,可能性不大。因為超日太陽不是國企,作為私營企業,政府不可能直接給錢。政府方面對於倪開祿民間集資問題的看法是,要把它跟超日太陽的問題分開來看,先往後放一放。

民生證券新能源行業首席分析師王海生稱,現在政府、銀行對超日太陽債務緩一緩只是治標不治本,因為超日太陽其實已失去造血能力,除非政府的耐心能長達三五年。但即便這麼救活了,企業也已經不是企業了。

「現在超日太陽的問題是洞太大了,不僅債務超債權,而且已經資不抵債了。」王海生稱,「現在超日太陽的債權部分比較虛,那麼多應收賬款裡面,除了組件部分是實打實的,其他的比如電站的應收款,很虛。如果應收賬款資質很好的話,超日太陽完全可以拿去銀行作抵押,然後再融資。」

超日太陽公告數據顯示,截至今年三季度末,超日太陽應收賬款為33.42億元;短期借款17.78億元,應付票據6.8億元,應付賬款9.9億元,長期借款1.5億元,應付債券10億元,合計約46億元。公司層面的債務大於債權大約為12.5億元。

此外,倪氏父女持有超日太陽股權約3.7億股(佔比43.89%),幾乎全部質押出去,質押對象多為信託公司、信用社以及自然人。以停牌前股價5.11元計算,這部分股權市值近19億元,至少可質押10億元。

財務分析專家賀宛男稱,由此可知,超日太陽和倪氏父女的債務極有可能超過50億元,而目前公司淨資產不過28億多元。

一位光伏人士稱,照理說超日太陽不應該走到這一步。超日太陽上市是在2010年,幾乎是光伏最好的時候,當時籌得了23億元的資金,公司的質地也很健康。但是圈得一大筆錢之後,倪開祿在投資上卻顯現了失誤,「投得很瘋狂,膽子也很大,但顯然不是一個投資家的作為。」

海外電站資產處置推遲了

據倪開祿2012年12月28日的表述,其前往海外的主要原因包括處置一個位於意大利的23MW(1MW=1000KW)電站項目,以及一個位於美國的18.5MW電站項目。有分析稱,上述電站如果出售順利,大致能獲得1億美元的收入。

倪開祿當時對媒體表示,上述兩個項目都已經並網,已與意向收購方取得初步聯繫。昨日上述與會人士稱,倪開祿在會上稱,上述光伏電站的並網延遲了,還未出售。目前的方案是將其抵押再融資或者繼續尋找買家。

一位光伏分析人士稱,相比中國的光伏電站,美國和意大利的光伏電站要脫手確實簡單很多。因為中國的電站補貼規則不明確,投資收益的穩定性很難保障。相比國內電站,這兩個市場的透明度要高一些。

不過光伏資深人士劉文平稱,美國和意大利市場的光伏電站其實都是不推薦的。美國沒有一個統一的全國性FIT(上網電價補貼),其政策靠的是30%退稅優惠,此外還有一些碳匯。但碳匯價格不穩定,而且過去一段時間非常低迷。

意大利市場由於之前的上網電價過高,於是光伏電站開發一窩蜂上,導致得排隊審批。審得慢的,拿到的上網電價就差。而一個電站轉手能賣多少錢,關鍵是看未來的現金流狀況,也就是當時拿到的FIT有多高。從目前來看,很多企業都期待進入意大利市場能夠獲得每度電0.2-0.3歐元的補貼,但現實是,最終拿到的往往是每度0.07歐元。

超日太陽海外電站出售最終結果如何,目前還是未知數。對於光伏組件企業投資電站一事,上述光伏分析人士稱,就不應該投資電站,這種事情應該交給投資人來做,他們手頭有很多現金,需要保值。比如巴菲特,要找一個收益穩定的金融產品,那麼電站是比較合適的。否則對光伏企業而言,如此拉動組件銷售,換來的是回款週期更慢,且面臨風險,無疑是飲鴆止渴。

王海生稱,「光伏組件企業投資電站也可以,最好建造之前就跟買家簽好協議。這樣電站能夠脫手。如果不是,到了想用錢了再去賣,要塞給別人,難度很大。」

值得關注的是,2013年3月,11超日債將迎來第一個付息日。中信證券研報稱,如果11超日債因其與地方政府、銀行之間的共同努力而避免違約,則對於中低評級債券來說,將再度證明政府救助的「無所不在」,對此類券種將形成一定的利好支撐;但如果實質性的違約,則將對低評級市場形成明顯的衝擊,甚至推動低等級債券的重新定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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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性「流動性問題」 超日太陽上報自救方案

http://www.eeo.com.cn/2013/0112/238669.shtml

經濟觀察報 記者  萬曉曉 朱熹妍 1月 9日下午,超日太陽(002506,SZ)董事長倪開祿在向本報談及「捲款跑路」風波時說,「我一點也不緊張,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在他看來,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青海200MW電站項目的啟動,以及盡快改善公司的流動性。為此,公司已經制定了自救方案,上報給相關部門。

本報獲悉,為瞭解決超日太陽的資金鏈斷裂問題,相關部門在10天時間內,召開了三次協調會,以商討對策。倪開祿表示,通過這次風波,公司也將吸取教訓,進入新模式的轉型。

非經營問題

1月11日上午,針對超日太陽公司的問題,相關部門召開了第三次協調會議。與會者有證監會、上海證監局、上海高院、上海銀監局、交易所、上海市政府和奉賢區政府的領導。

參會的一位相關人士向本報透露,前兩次會議都是超日公司向各部門匯報說明公司的情況,而第三次協調會,則是各部門對於超日問題的定調。

該人士稱,會議於1月11日下午1點結束,各部門在進行討論後,最後的結論是:「超日的問題屬於流動性問題,而非經營問題。」

「這樣的結果蠻好的,我這裡青海項目的進展特好。」此時正在青海溝通200MW電站事宜的倪開祿對會議結果反應平靜,「我們屬於流動性問題是肯定的,所以各政府部門都幫助支持,如果公司是經營性問題,那大家就肯定不會幫助支持了。」

會議形成共識,要求超日公司馬上成立債務委員會,分別召開與銀行、供應商的債權人會議。銀行做到免罰息、繼續放貸,而超日要負責與供應商進行協調,談好付款比例。

據一位參會者透露,與會的證監會領導稱,「各部門的高層領導,在10天的時間,這麼緊急地為超日太陽公司召開了三次協調會,是屬非常少見的,也充分表達了對超日公司的信心和支持。」

在會上,超日公司除了陳述自救方案外,也提出了希望政府給予資金補助和支持。但當場並沒有得到明確表態,具體還要看超日公司海外電站的處置情況,以及自救方案的實施。

本報從參會人員和超日太陽瞭解到,其自救方案大致包括:加緊海外電站的處置,預計將回籠資金14億,以及加大應收賬款的回收,預期能回收資金25億元,此外,還包括洛陽、九江、上海政府解除對公司資產的查封,保證公司債增信的完成。

此次協調會後,相關銀行已經默許不收貸,超日太陽的債權人會議將在本週舉行。

反思

倪開祿1月9日傍晚前往青海,洽談電站項目,那是他下一個希望所在。

在他看來,「外逃」風波來得莫名其妙。直到收到公司所在地南橋鎮鎮長的短信,才知道一則有關他「攜款外逃」的消息,已將公司和他本人推上了風口浪尖。「我當時一點也不緊張,我又沒跑路,這是說得清楚的。」倪開祿對本報說,自己並無不良嗜好,「不喝酒,不抽煙,也不賭錢,多次出國,連拉斯維加斯都沒有去過。」

但不可避免的是,公司資金鏈斷裂的事實也被充分曝光出來。1月3日下午,境外業務還沒處理完的倪開祿,決定先返回上海「救火」。在此之前,為了穩定各方信心,他辭去總經理職務,由女婿張宇欣接任。「公司的策略現在看是有些冒進了,但我沒有做錯,很多事情是沒法提前預知的,現在來評價的,都是以成敗論英雄。」倪開祿認為,如果不是銀行兩個月內收走了3.8億貸款,公司不至於遭遇如此境地。

他介紹,2010年11月,超日太陽登陸中小板IPO募資23.76億元,超募9億元。「2011年的時候,銀行都排著隊前來送款」。

錢一下子多了起來。當年,超日太陽決定投資30億資金,將海外電站投資擴大至150MW。以投資海外電站來消化組件庫存,並獲得銷售回款。公司將對外銷售的組件,基本鎖定為光伏電站投資商,佔總銷售的90%。「進軍海外電站,其實在為公司找出路,光伏產品價格急劇下跌,大家都在虧本賺吆喝,海外電站幾乎是唯一盈利路徑,不去做,就只有等死。」倪開祿說,「這樣的風險在於資金需求大,但當時在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銀行對我們的表態是非常積極的,我們手裡的資金也很充裕。」

倪分析認為,「造成現在這樣狀況的原因是,銀行態度的扭轉和海外的政策風險,誰也不會料到,之後歐債危機導致當地銀行對電站建設收緊銀根,歐美又對中國光伏產品展開『雙反』,客戶的付款週期一拖再拖,加劇了資金鏈的緊張。」「比如,希臘說要退出歐元區,這怎麼能事先預估!我們當時正在啟動希臘40兆瓦電站的建設,國開行那裡有10億歐元的授信,表示同意希臘項目的貸款,都已經放到貸款池了,突然希臘宣佈退出歐元區,國開行的貸款也就停下來了,一下子後續的事情全亂套了,我們為希臘配套的組件都已經發過去了。」這讓倪惱火。

為了趕希臘電站上網的工期,使得項目能夠正常進行,超日只有自己墊資金進去,連同資本金一起,接近6000萬歐元,對現金流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還有超日在保加利亞的項目,當地政府突然提出,電站要徵收39%的上網附加費,這意味著電費收入的近四成沒有了,對客戶在當地的貸款交易造成很大影響。」倪開祿認為,這些都是沒法實現預估的。「此外,公司投資參股的這些海外電站,按審計部門的要求不予並表,造成了公司應收賬款13億元,否則的話,按投資收益,超日在2011年還會有3000萬左右的利潤呢。」倪開祿說。

緊接著,國內銀行也對光伏行業進行了嚴酷的收貸。2012年5月,銀行開始正式對超日收貸,直至11月,超日共計被銀行收回貸款達8.8億元,尤其是10月、11月,公司一下被收掉貸款3.8億元。「這直接造成了公司資金鏈的斷裂。」倪開祿說,「貸款遲遲不放,資金遭到抽血,企業轉眼間就到了今天的境況。」

2012年12月底,超日的子公司收到一筆200多萬歐元的進款,結匯後直接被銀行劃走700萬元人民幣。「我們是母公司在該行有貸款的,在貸款還沒到期的情況下,子公司的款卻被他們劃走了,況且兩家公司是沒有財務關聯的,是不能搞『父債子還』的。」倪開祿說,劃賬的銀行也承認此舉打官司是會輸的,但還是把錢劃走了。這筆資金本來是倪打算用來發工資的,只有另想辦法解決。

從銀行排隊送錢到緊密收貸,行情迅速發生了逆轉,倪開祿父女的股權質押也未能倖免。倪氏父女共持有超日太陽股權3.7億股,佔公司總股份的43.89%,如今已經幾乎全部質押,質押對象大多為信託公司,共計融資9.7億元發展個人業務。

不料,光伏行業的景氣度急轉直下,超日上市僅兩年來,股價跌幅高達75%。「股權質押也是始料不及的,並非像外界說的在瘋狂質押,其實,按最初的設計,只質押60%,其餘的為機動。沒想到股價大幅下跌75%,那只有不斷補倉。」倪開祿說,為了補倉,其個人補進去的資金也高達數千萬。

解決方案

在落實完青海業務後,倪開祿還將繼續出國處理賣電站和收款事宜,以解決公司流動性的問題。「通常每年還款都在2月到4月間,企業的流動性改善了,貸款也會恢復的。」倪開祿說,「電廠賣了後,公司債也不會有問題了。」

按計劃,今年3月,超日將有5億元人民幣能收回,爭取在年底再回籠10億元。4月,美國、意大利的電站會完成退出,希臘電站也即將上網,爭取4、5月退出。海外電站只保留保加利亞的項目。

對於質押的信託資產,倪開祿稱,信託公司也在想辦法,爭取找到個打包方一併處理。「接下來,公司的盈利模式將會轉型。」倪開祿向本報記者介紹,以前公司在做電站項目時,是投資—運營—轉讓,接下來,要更改為,與合作夥伴前期開發—項目成熟後要約轉讓—確保組件供貨。

在他看來,後者的模式會讓出部分投資利潤,但資金上卻大大安全,不僅保證了組件供應,也保證了生產利潤。

倪開祿稱,計劃2013年,這個新模式佔總體業務比例的20%,2014年提升至40%以上。除了對舊有模式的調整,超日還寄希望於日本市場的爆髮式增長。

本報記者聯繫了超日公司在日本的獨家代理商,Chaori Solar株式會社副會長陳斌,他介紹,「其他一些上市公司在開拓日本市場時,多是以貼牌銷售,而超日是直接打自己的品牌,現在前期鋪墊已經完成,正在走上正軌」。他認為,在2013年超日太陽會迎來爆髮式增長,銷量可以達到60兆瓦以上。

在倪開祿的計劃中,青海、日本以及海外電站的這些項目加起來,便可以保證公司在接下來的正常運營。目前,公司組件產能500MW,電池片產能500MW。「我們的負債率並不高,只有65%,公司截至2012年12月,賬面資產75億元,債務總計約47億元,股東權益28億元。」倪開祿介紹,計劃3月份,工廠開工率可達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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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局面幾乎無解, 感覺倪開祿已經放棄了……」 「超日」陷泥沼

http://www.infzm.com/content/84901

坐擁90億市值財富的「陽光」富豪為何步履維艱,被傳「跑路」?A股市值最高、現金流最好的太陽能公司為何會滑下深淵?

從500萬元起家到坐擁90億市值財富,倪開祿用了8年時間,而毀掉這一切,只用了2年。

2012年12月27日,一則消息引發資本市場劇烈震盪——超日太陽能(002506.SZ)董事長倪開祿攜款20億潛逃、留下上千名員工和數十億債務無人打理。

作為曾經A股市值最高、現金流最好的太陽能公司,上海超日太陽能(以下簡稱「超日」)突然爆發的財務黑洞讓本已脆弱不堪的新能源產業蒙上陰影。

兩年前的2010年11月18日,超日太陽能登陸深交所,首發價格36元,募集資金23.76億元。上市後,倪開祿和倪娜父女合計持有上市公司股權達43.89%,以首發價格計,倪氏父女所持超日股份市值達90.72億元。

然而,截至2011年6月末,該公司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餘額僅為2.1億元。其上市時募集的二十多億資金不僅幾近消耗殆盡,還需面對高達二十多億元的應收賬款、近10億難以兌付的企業債,以及價值近10億元的存貨。

突如其來的「傳言」將公司資金鏈斷裂的風險暴露無遺,更糟糕的是,公司缺乏改善之道。「現在的局面幾乎無解,感覺他已經放棄了……」倪開祿的一位生意夥伴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兩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陽能「潛力股」

「跑路門」事件發生之前,超日太陽能的故事算得上成功。

在位於上海市奉賢區南橋鎮的超日太陽能總部,56歲的董事長倪開祿辦公室裡那套精緻的木質雕花古典家具讓客人印象深刻。在2003年從事太陽能產業之前,倪開祿曾從事家具生意。在後來對他成功事蹟的報導中,他說希望做些「有科技含量的新產品」,由此投資500萬元進入太陽能光伏製造業。在那之前,他還做過童車。

倪開祿希望,這家註冊資本8.4億元,擁有1500名員工,以及上海、洛陽、九江三大生產基地的高科技太陽能公司能躋身世界一線太陽能企業的行列。2010年,由於超日的上市時機與全球太陽能市場的空前火爆不謀而合,上市後的一段時間內,超日看上去的確很有潛力。

當在美國上市的太陽能行業龍頭尚德電力市值不足10億元時,超日太陽的市值超過40億元,加上2012年3月發行的10億元5年期「11超日債」,超日太陽在上市的兩年內融資總額達到33.76億元,這讓倪開祿在2012年初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亦頗為自得地表示,其財務狀況比在美上市的其他太陽能企業「好得多」。

在國內資本市場更高的估值和更好的融資環境之下,超日一直維持著頗為靚麗的財報。即便在太陽能行情慘淡的2012年,當11家在美國上市的中概太陽能光伏企業均給出一份慘痛的三季報時,A股上市的超日太陽三季報卻堪稱耀眼。不過,外界對其財報一直有質疑。

此外,通過收購和新建方式,超日還建立起了從多晶硅、硅片、電池、組件到電站建設全產業鏈,將業務方向瞄準光伏電站市場。在上海並不算發達的太陽能光伏產業領域,超日的地位舉足輕重。

多元投資,融資透支

在手中資金充裕,公司如日中天之際,倪開祿卻開始了其在太陽能行業之外的投資。

2011年2月17日,超日太陽公告,倪開祿之女倪娜將180萬股限售流通股抵押給國元信託,由此開啟了倪開祿父女通過信託公司進行股權質押融資之路。這些資金為其個人投資提供了支持。

倪開祿選擇了LED。公開資料難以獲得其LED投資的具體數額,據一位參與了其LED項目私募的分析師透露,由於有上市公司董事長個人投資做背書,當時該LED項目曾被不少投資人看好。

彼時,中國LED市場空前火爆,LED關鍵材料2英吋藍寶石襯底市場價格歷史性地從9美元/片沖高至38美元,甚至一度接近40美元。這種瘋狂的漲價現象,讓各路資本不惜重金砸向LED藍寶石襯底材料領域。

不僅是倪開祿,從太陽能行業裡獲得了大量資本的企業家投資LED的不在少數。

2011年,全球最大的硅片製造商保利協鑫就投資3億美元,在江蘇阜寧和徐州設立LED藍寶石襯底材料生產基地。同時,硅片製造商江蘇環太集團亦宣稱一期投資10.6億元在揚中市創立江蘇吉星新材料有限公司,從事LED藍寶石襯底材料製造。據南方週末記者瞭解,當時考察過LED投資的太陽能企業還包括天合光能、晶澳太陽能等大企業。

然而,進入2011年,受LED終端應用市場需求增速減緩的影響,2英吋藍寶石襯底的市場報價已從2010年底最高的38美元/片暴跌至2012年三季度的10美元/片,降幅超過70%,眾多投資者蒙受巨大損失。在保利協鑫內部,投資LED的話題已不再有人敢提起。「倪開祿從一投資開始,市場就開始變糟。」民生證券新能源行業首席分析師王海生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超日太陽第一大流通股股東、天華陽光董事長蘇維利向南方週末記者證實了這些投資「並不太順利」。除LED外,倪開祿的個人投資還包括一個水處理項目和煉油項目。

根據超日太陽發佈的公告,兩年內,倪開祿父女進行了17次股東股權質押,6次解除股權質押,2次解除股權質押並同時宣佈再質押。

就在倪氏父女將自身股權抵押殆盡後,2012年12月20日,超日太陽和11超日債公告停牌,理由為「擬披露重大事項」。停牌一週後,坊間傳出倪開祿已經「跑路」的消息。

「債券融資、股權融資和股權質押融資,甚至非法集資,上市公司的融資能力已經完全被透支了。」王海生說,如今找到其他資金注入的可能性較小。

「我們的股票被嚴重低估了,預計在2012年4月情況會好轉。」2012年初,倪開祿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曾對2012年表示樂觀。

豪賭電站

為了保持上市公司財報的靚麗,超日太陽開始擴大海外光伏電站建設的規模,此舉進一步讓本已脆弱的現金流更加緊張。

受制於全球太陽能行業的不景氣,多家在美上市的中國太陽能企業開始出現大面積虧損。而根據現行證券制度,連續兩年淨虧損將被冠以「ST」,這讓A股上市公司的業績壓力更大。

「行業價格跌得很厲害,我們就考慮做電站,只有做電站才能盈利。做電站資金需求巨大。這樣必須得到銀行更多的資金支持,但行業不好銀行對資金只收不放,造成我們資金壓力比預期的更大。」倪開祿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而如果不建設電站,超日又面臨電池組件銷售不出去的困境。兩難之下,超日選擇了大規模建設電站,即尋求境外合作方共建光伏電站,並要求合作方採購相當於該電站規模所需的組件,待電站項目取得貸款或股權轉讓後再收回組件銷售回款。此舉的風險在於,資金壓力巨大的電站建設行為,一旦中途遇到問題,公司資金鏈將面臨極大危險。

「我當初給他的建議是用20%-30%的資金做電站就可以了,但他沒有聽我的,把一半以上的資金都投在了電站上。」超日在海外建設電站的合作夥伴天華陽光董事長蘇維利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問題接連而至。歐債危機影響下,超日在希臘的項目遭遇當地政策變化,「希臘40兆瓦的項目都準備啟動建設了,國開行還有10億歐元的授信,希臘突然宣佈退出歐元區,國開行停下來,我們的安排全亂套了。」倪開祿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除此之外,上市公司在海外合作建電站的創新模式,也帶來會計準則的難題,難以確認的銷售收入讓會計師事務所對超日的財務報表持「保留意見」,同時,快速攀升的應收賬款又讓超日的資金狀況進一步惡化。2012年一季度,公司應收賬款已攀升至26.34億元。

2013年1月4日,超日太陽公告稱,董事長倪開祿「前期在境外催收應收賬款並洽談境外資產處置等相關事項,近日已回到國內」。一天後,倪開祿被要求參加由上海證監局召集的多部門會議。南方週末記者多次聯繫倪開祿本人,其一直未接手機。

回到國內的倪開祿澄清了其「跑路」謠言,但擺在他面前的財務黑洞,顯然難以短期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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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局面幾乎無解, 感覺倪開祿已經放棄了……」 「超日」陷泥沼

http://www.infzm.com/content/84901

坐擁90億市值財富的「陽光」富豪為何步履維艱,被傳「跑路」?A股市值最高、現金流最好的太陽能公司為何會滑下深淵?

從500萬元起家到坐擁90億市值財富,倪開祿用了8年時間,而毀掉這一切,只用了2年。

2012年12月27日,一則消息引發資本市場劇烈震盪——超日太陽能(002506.SZ)董事長倪開祿攜款20億潛逃、留下上千名員工和數十億債務無人打理。

作為曾經A股市值最高、現金流最好的太陽能公司,上海超日太陽能(以下簡稱「超日」)突然爆發的財務黑洞讓本已脆弱不堪的新能源產業蒙上陰影。

兩年前的2010年11月18日,超日太陽能登陸深交所,首發價格36元,募集資金23.76億元。上市後,倪開祿和倪娜父女合計持有上市公司股權達43.89%,以首發價格計,倪氏父女所持超日股份市值達90.72億元。

然而,截至2011年6月末,該公司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餘額僅為2.1億元。其上市時募集的二十多億資金不僅幾近消耗殆盡,還需面對高達二十多億元的應收賬款、近10億難以兌付的企業債,以及價值近10億元的存貨。

突如其來的「傳言」將公司資金鏈斷裂的風險暴露無遺,更糟糕的是,公司缺乏改善之道。「現在的局面幾乎無解,感覺他已經放棄了……」倪開祿的一位生意夥伴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兩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陽能「潛力股」

「跑路門」事件發生之前,超日太陽能的故事算得上成功。

在位於上海市奉賢區南橋鎮的超日太陽能總部,56歲的董事長倪開祿辦公室裡那套精緻的木質雕花古典家具讓客人印象深刻。在2003年從事太陽能產業之前,倪開祿曾從事家具生意。在後來對他成功事蹟的報導中,他說希望做些「有科技含量的新產品」,由此投資500萬元進入太陽能光伏製造業。在那之前,他還做過童車。

倪開祿希望,這家註冊資本8.4億元,擁有1500名員工,以及上海、洛陽、九江三大生產基地的高科技太陽能公司能躋身世界一線太陽能企業的行列。2010年,由於超日的上市時機與全球太陽能市場的空前火爆不謀而合,上市後的一段時間內,超日看上去的確很有潛力。

當在美國上市的太陽能行業龍頭尚德電力市值不足10億元時,超日太陽的市值超過40億元,加上2012年3月發行的10億元5年期「11超日債」,超日太陽在上市的兩年內融資總額達到33.76億元,這讓倪開祿在2012年初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亦頗為自得地表示,其財務狀況比在美上市的其他太陽能企業「好得多」。

在國內資本市場更高的估值和更好的融資環境之下,超日一直維持著頗為靚麗的財報。即便在太陽能行情慘淡的2012年,當11家在美國上市的中概太陽能光伏企業均給出一份慘痛的三季報時,A股上市的超日太陽三季報卻堪稱耀眼。不過,外界對其財報一直有質疑。

此外,通過收購和新建方式,超日還建立起了從多晶硅、硅片、電池、組件到電站建設全產業鏈,將業務方向瞄準光伏電站市場。在上海並不算發達的太陽能光伏產業領域,超日的地位舉足輕重。

多元投資,融資透支

在手中資金充裕,公司如日中天之際,倪開祿卻開始了其在太陽能行業之外的投資。

2011年2月17日,超日太陽公告,倪開祿之女倪娜將180萬股限售流通股抵押給國元信託,由此開啟了倪開祿父女通過信託公司進行股權質押融資之路。這些資金為其個人投資提供了支持。

倪開祿選擇了LED。公開資料難以獲得其LED投資的具體數額,據一位參與了其LED項目私募的分析師透露,由於有上市公司董事長個人投資做背書,當時該LED項目曾被不少投資人看好。

彼時,中國LED市場空前火爆,LED關鍵材料2英吋藍寶石襯底市場價格歷史性地從9美元/片沖高至38美元,甚至一度接近40美元。這種瘋狂的漲價現象,讓各路資本不惜重金砸向LED藍寶石襯底材料領域。

不僅是倪開祿,從太陽能行業裡獲得了大量資本的企業家投資LED的不在少數。

2011年,全球最大的硅片製造商保利協鑫就投資3億美元,在江蘇阜寧和徐州設立LED藍寶石襯底材料生產基地。同時,硅片製造商江蘇環太集團亦宣稱一期投資10.6億元在揚中市創立江蘇吉星新材料有限公司,從事LED藍寶石襯底材料製造。據南方週末記者瞭解,當時考察過LED投資的太陽能企業還包括天合光能、晶澳太陽能等大企業。

然而,進入2011年,受LED終端應用市場需求增速減緩的影響,2英吋藍寶石襯底的市場報價已從2010年底最高的38美元/片暴跌至2012年三季度的10美元/片,降幅超過70%,眾多投資者蒙受巨大損失。在保利協鑫內部,投資LED的話題已不再有人敢提起。「倪開祿從一投資開始,市場就開始變糟。」民生證券新能源行業首席分析師王海生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超日太陽第一大流通股股東、天華陽光董事長蘇維利向南方週末記者證實了這些投資「並不太順利」。除LED外,倪開祿的個人投資還包括一個水處理項目和煉油項目。

根據超日太陽發佈的公告,兩年內,倪開祿父女進行了17次股東股權質押,6次解除股權質押,2次解除股權質押並同時宣佈再質押。

就在倪氏父女將自身股權抵押殆盡後,2012年12月20日,超日太陽和11超日債公告停牌,理由為「擬披露重大事項」。停牌一週後,坊間傳出倪開祿已經「跑路」的消息。

「債券融資、股權融資和股權質押融資,甚至非法集資,上市公司的融資能力已經完全被透支了。」王海生說,如今找到其他資金注入的可能性較小。

「我們的股票被嚴重低估了,預計在2012年4月情況會好轉。」2012年初,倪開祿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曾對2012年表示樂觀。

豪賭電站

為了保持上市公司財報的靚麗,超日太陽開始擴大海外光伏電站建設的規模,此舉進一步讓本已脆弱的現金流更加緊張。

受制於全球太陽能行業的不景氣,多家在美上市的中國太陽能企業開始出現大面積虧損。而根據現行證券制度,連續兩年淨虧損將被冠以「ST」,這讓A股上市公司的業績壓力更大。

「行業價格跌得很厲害,我們就考慮做電站,只有做電站才能盈利。做電站資金需求巨大。這樣必須得到銀行更多的資金支持,但行業不好銀行對資金只收不放,造成我們資金壓力比預期的更大。」倪開祿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而如果不建設電站,超日又面臨電池組件銷售不出去的困境。兩難之下,超日選擇了大規模建設電站,即尋求境外合作方共建光伏電站,並要求合作方採購相當於該電站規模所需的組件,待電站項目取得貸款或股權轉讓後再收回組件銷售回款。此舉的風險在於,資金壓力巨大的電站建設行為,一旦中途遇到問題,公司資金鏈將面臨極大危險。

「我當初給他的建議是用20%-30%的資金做電站就可以了,但他沒有聽我的,把一半以上的資金都投在了電站上。」超日在海外建設電站的合作夥伴天華陽光董事長蘇維利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問題接連而至。歐債危機影響下,超日在希臘的項目遭遇當地政策變化,「希臘40兆瓦的項目都準備啟動建設了,國開行還有10億歐元的授信,希臘突然宣佈退出歐元區,國開行停下來,我們的安排全亂套了。」倪開祿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除此之外,上市公司在海外合作建電站的創新模式,也帶來會計準則的難題,難以確認的銷售收入讓會計師事務所對超日的財務報表持「保留意見」,同時,快速攀升的應收賬款又讓超日的資金狀況進一步惡化。2012年一季度,公司應收賬款已攀升至26.34億元。

2013年1月4日,超日太陽公告稱,董事長倪開祿「前期在境外催收應收賬款並洽談境外資產處置等相關事項,近日已回到國內」。一天後,倪開祿被要求參加由上海證監局召集的多部門會議。南方週末記者多次聯繫倪開祿本人,其一直未接手機。

回到國內的倪開祿澄清了其「跑路」謠言,但擺在他面前的財務黑洞,顯然難以短期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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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日太陽險局

http://magazine.caixin.com/2013-02-01/100488574_all.html#page2
歲末年初,上海超日太陽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超日,002506.SZ)成為光伏嚴冬中的又一個故事主角。

  從2012年12月20日起,超日股票因「擬披露重大事項」宣佈停牌。2013年1月30日晚間,公司公告董事長倪開祿及其女倪娜已與青海省木裡煤業開發集團有限公司(下稱木裡煤業)簽訂轉讓公司股權意向書,後者擬收購不低於35%的超日股份。超日於2月1日復牌,並因連續兩年虧損戴上了ST的「帽子」。

  在這一個多月時間內,固定收益市場對超日股東質押信託產品和公司債產生了普遍的擔憂。截至1月30日,超日亟待解決的問題包括:4.7億元銀行借款逾期;涉及1.67億元的供應商貨款事項訴訟;涉及3.5億元的銀行逾期貸款訴訟;以及1.3億元的其他債權人訴訟。這樣被動的財務困境,正是超日在過去數年全產業鏈擴張、激進財務處理帶來的惡果,而這些做法在光伏界並不罕見。

  隨著超日激進的下游業務擴張,其合作夥伴天華陽光控股有限公司(下稱天華)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這家不涉設備製造的輕資產光伏項目開發商,目前主要業務模式之一是依靠國內銀行融資,拓展中東歐國家電站項目,而其幾乎所有銀行融資都需擁有國內資產的組件企業提供抵押或擔保;而組件企業則假借海外投資提高海外組件銷售收入,做靚財務報表,進一步獲取融資。和天華展開類似商業模式合作的包括超日、東方日昇(300118.SZ)等多家中國新能源公司。

  然而近年來,歐洲多個電站項目所在國家政策變動頻繁,合作開發項目收益不穩定、退出難等問題逐一暴露,超日也因此深陷海外應收賬款之泥塘。

  木裡煤業於2010年11月16日由青海省國有資產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獨資組建,主營業務是以焦煤為主的礦區開發經營。多位受訪的光伏業人士對木裡煤業此刻出手收購超日「一頭霧水」。

  不過交易仍存在較大不確定性,木裡煤業尚需對超日進行進一步的盡職調查,倪氏父女也尚未聘請專業服務機構對股權轉讓可行性進行論證。此外這一交易還須得到作為股份質權人的信託公司、青海當地國有資產管理機構審批同意。由於倪氏持有的公司股票尚在36個月鎖定期內,轉讓需深交所批准豁免。同時股權轉讓超過30%,須證監會批准。

  即便木裡煤業能夠完成此樁收購,還需股東進一步注資以打破超日的流動性僵局。在此全行業的困境中,超日的資產和債務重組也是一道難邁的坎兒。

流動性窘境

  超日將自身問題定義為流動性風險。倪開祿在2013年1月5日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稱,「以前銀行大力支持,現在銀行熱情降低,有幾家銀行還在追款。希望銀行和我們不離不棄,繼續合作。」

  據超日2012年三季度資產負債表,其貨幣資金對短期債務覆蓋比率僅為25.8%,期末淨短期債務達到13.2億元。

  在轉讓股權意向書披露之前,超日提出的自救方案包括加大應收賬款催收力度,出讓已具備變現條件的海外電站,處置境內非核心資產,轉向代工模式等。但另一個現實是,目前超日的大多數資產已被質押、抵押或查封。

  東莞證券在1月18日的一份分析報告中指出,目前超日除了變現資產償債的方法可行外,催收應收賬款、協商等措施效果甚微,但變現資產解決流動性也受光伏業景氣度限制,因此公司只能通過延緩時間來解決流動性緊張問題,東莞證券將該公司評級下調至「迴避」。

  倪開祿及其女兒倪娜在超日的股權已經幾乎全部質押,通過中融信託、山東國信等信託公司融資近10億元發展海外水廠、煉油廠等私人業務。倪開祿還曾向財新記者稱,這筆融資「用作其他項目發展,希望將來對公司有利,做得好就可以放進來」。

  此次木裡煤業和倪氏父女簽訂的股權轉讓意向書中,股權轉讓對價不高於超日 2011 年經審計的每股淨資產3.44元(除權後)溢價6%,即不高於3.65元。整個交易金額超過10億元。此次轉讓披露前,有接近超日的人士已向財新記者透露,意向收購者看中的主要是其電站資產。

  2012年11月,超日曾宣佈一項組件生產企業的收購計劃——以不超過6700萬元收購青海錦國興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60%的股權。這一交易最終指向的是電站項目開發。作為太陽能資源大省,為帶動本地製造業發展,青海省政府推出了光伏項目的重點推薦產品名錄,對在青海開發光伏電站的企業,要求本地設廠或當地採購。

  而在2012年10月,超日、天華以及青海省政府就光伏項目開發簽署合作協議。青海省發改委承諾在不遲於次年5月1日批覆給青海天華陽光(天華在青海子公司)不少於200MW項目。超日資金鏈危機出現後,青海省仍希望完成前述電站項目開發,超日也公告表示加緊啟動青海電站項目。

  而青海國資之所以選擇木裡煤業作為接盤者,一方面是其間接擁有新能源開發項目,同時也有可能將木裡煤業的煤炭資產後續注入超日。中投證券分析稱,截至2012年9月末,木裡煤業資產總額1.69億元,所有者權益1.06億元,2012年前三季淨利潤 651.17萬元。木裡煤業自身並不具備收購能力,預計背後需由青海國投提供支持。同時中投證券預計青海國投將對超日進行重組。

激進財務處理

  而最令資本市場人士難以接受的是,超日2012年全年業績出現的「大變臉」——三季報尚發出全年扭虧為盈的預告,稱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為1000萬-3500萬元,但是到了2013年年初即大幅修正為預計年報虧損9億-11億元,同比降幅超1500%,其中包括正常經營損失3億-3.5億元,壞賬、存貨、機器設備和電站資產計提減值共6億-6.5億元。

  1月23日晚,超日公告稱,收到證監會上海稽查局通知,因公司涉嫌未按規定披露信息,決定對公司立案稽查。超日業績預告的「反覆無常」,已在近年多次上演。

  超日的2012年三季報頗為風光:當季營收10.35億元,淨利潤1.48億元,均較上年同期有較大規模增長,毛利潤率甚至達到21.23%。而同期多家一線光伏組件大廠的毛利潤率都為負值。

  超日解釋稱,這歸功於「電站經營戰略正確,與合作夥伴一起開發的國內外電站業務自2012年下半年起全面啟動,公司組件出貨量大幅度增加,毛利率也有所提高,且公司下半年加快了應收賬款回收」。實際上,超日的應收賬款在去年三季度末較期初增長51.18%至33.42億元,在總資產中佔比超過42%,而營收增加主要來自於應收賬款。同時賬面貨幣資金較二季度末下降1.11億元至4.58億元。業績利好的表面之下,是資產負債狀況的惡化。

  中金公司在2012年10月一份針對超日三季報的分析報告中指出,「從行業層面看,三季度光伏組件價格繼續大幅下跌,在此市場環境下,公司毛利率上升與應收賬款持續增長結合看,風險更值得關注。」同時,「從公司披露的情況看,實際控制人幾乎全部股權都已用於質押融資,釋放業績也可能與質押股權跌價、補充質押物的壓力有關。」

  另有投資人針對超日「一枝獨秀」的毛利率,質疑其存在關聯交易和利益輸送。去年三季度,光伏組件的價格下跌幅度超過10%,而超日並沒有通過技改等手段降低成本。

  對超日的應收賬款問題,其審計師天健會計師事務所早在公司2011年年報審計時就出具了保留意見:公司海外電站合作方客戶的應收賬款能否收回以及何時收回存在不確定性;公司組件銷往海外電站合作方客戶的收入金額及相應的銷售毛利,未能獲取充分、恰當的審計證據。

  2011年下半年,超日進入下游電站業務,主要與他人合作在海外拓展電站項目。這些項目由超日和合作方成立的合資公司開發,超日多為合資公司大股東。但其財報稱,這些項目的開發建設運營主要由合作方公司進行,超日不具有實際控制權,因此未作並表處理。

  連合作方天華董事長蘇維利都對財新記者表示,「如果拋開形式、看重實質的話,超日那麼多應收款裡大部分是投資行為,而不是一種貿易上的真正的銷售行為,天健對應收賬款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對這類項目投資帶來的營收確認問題,一位曾擔任美股上市光伏企業CFO的人士向財新記者分析,適當的處理方式應該是在電站項目建設完成並出售之後,再對組件銷售收入進行確認。

  電站投資給超日帶來的現金流壓力是巨大的,倪開祿在接受《東方早報》採訪時稱,海外項目佔款總共約35億元,其中包括15億元的應收賬款,20億元的自有資金。

  蘇維利同時稱,在控制權問題上,雙方考量不同,他認為大股東天然具有控制權,而超日可能因為銷售收入確認及並表等問題,以合資公司管理層由合作方人員擔任為由聲稱不具有控制權。

  綜合蘇維利的表態推斷,超日不願承認對自己當大股東的公司擁有控制權,無非是想以貿易形式替代投資形式,以銷售收入確認替代對外投資財務並表。

  這樣的含糊處理已引起監管部門的警覺。2012年10月,上海證監局向超日發佈了整改決定,指出公司公告的對海外電站項目提供擔保額度事項未說明境外公司不受公司控制,導致股東表決時的決策信息不完整,違反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辦法》以及《上市公司股東大會規則》的相關規定。

超日與天華的淵源

  根據超日2012年半年報,天華註冊在香港的一家子公司Sky International Enterprise Group Ltd以5.9億元位列應收賬款首位。所以天華實際是助推超日本輪流動性危機的最大應收賬款方。

  但蘇維利向財新記者強調,應收賬款不是到期債務,「我不否認跟超日之間有經濟上的合作,有應付往來的關係,在一些海外業務上超日對我們也有應付款。」

  超日和天華陽光的淵源頗深。蘇維利2007年成為超日的發起人股東,擁有3.333%股份,在2007年9月至12月間擔任超日的董事。根據2012年三季報披露,蘇維利仍持有超日2.32%的股份,為其第一大流通股股東。

  2009年,超日還曾向天華陽光(北京)光能應用技術研究院有限公司和天華陽光(上海)太陽能科技有限公司分別投資240萬元和30萬元,但在2010年1月就原價將股份轉讓。蘇維利解釋稱,原本計劃這兩家公司進行太陽能熱水器業務的開發經營,但未能成功。

  2009年7月,超日首次IPO失敗後,急於尋找新的業務亮點。2009年12月,超日和天華首次在電站領域合作,超日以1085萬歐元受讓了超日捷克100%的股權,後者成立於當年9月,是德國天華(天華在德國的子公司)為開發捷克項目成立的子公司。2010年3月,超日將超日捷克100%股權以1115萬歐元的價格出售給了SMS Solar S.R.O公司,並與之簽訂了太陽能電池組件採購協議。這一轉手交易超日所賺不多,但卻提升了組件銷售業績。

  2011年7月,超日和天華在下游電站方面的合作進一步升級,雙方合資成立了超日天華盧森堡(ChaoriSky Solar Energy ),註冊資金3000萬歐元,超日通過其全資香港子公司持股70%,天華持股30%,主要業務為開發、建設、經營歐洲光伏電站。超日稱,在合作時即約定由天華負責光伏電站設計、採購、建造、調試、運營維護等全部「交鑰匙」服務,由超日保證電站的組件供應。

  2012年4月和6月,超日董事會兩次同意向國開行就超日天華盧森堡的保加利亞電站項目提供擔保,擔保金額分別為4309萬歐元和2171萬歐元。從後續相關公告看,這兩筆貸款已經完成,共計6480萬歐元(約合人民幣5.5億元)。超日稱天華提供了全額反擔保,但蘇維利卻對此進行了否認。

  此後,超日又曾公告將為超日天華盧森堡在希臘的40MW電站項目提供8640萬歐元擔保,但這筆貸款目前已被國開行暫停。

  除了歐洲項目,2012年超日和天華還曾簽訂協議計劃在日本開發100MW電站項目和國內150MW項目的開發。蘇維利告訴財新記者,前一個合作也因為超日方面資金緊張已經告吹。

備受爭議的天華模式

  在製造業為主的中國光伏行業中,天華是一個異類——它不涉足生產環節,主打「輕資產」概念,自身定位是以光伏為核心的可再生能源電力項目投融資與開發、技術研發、工程設計、建設及運營管理的企業。根據超日2012年7月5日一份公告披露,蘇維利全資持有的Flash Bright Power Ltd.擁有天華39.2%的股份,IDG擁有其28%股份,其餘為小股東持股。

  蘇維利今年45歲,法律專業出身,河北保定人。2001年,他曾牽線促成英利和天威保變兩家公司的合作,並擔任過保定天威英利新能源有限公司董事、董事會秘書、副總經理、北京辦事處主任等職務。

  一位熟悉天華的人士告訴財新記者,早在2003年前後,蘇維利就對歐洲的光伏電站項目有所接觸,並感覺到其中的商業機會。2005年,天威英利新能源內部出現股權之爭,蘇維利放棄自己的全部原始股,而英利則給了他2MW組件,當時在市場上價值數百萬元。蘇維利此後便創立了天華陽光集團。

  蘇維利將其業務分成兩大類——服務業務和投資業務,前者是「建設運營轉讓業務(BOT),相當於電站建完了用一段時間進行轉讓,資產不在我們手裡」;後者則是持有電站的獨立發電商模式。「我覺得清潔能源電力資產是一種很好的金融工具,可以做一些經營模式上的探討。同時,可以帶來穩定資產回報的資產也不排斥持有。」

  天華方面未向財新記者提供其參與投建的項目中已經轉讓及持有的具體數量,但表示「大致比例為一半對一半」。根據其官網數據,截至2012年年底總裝機及開發容量約達400MW。

  蘇維利在談到與超日的合作模式時稱,「在保加利亞和希臘,我們的定位都是服務,也就是說把項目開發完畢,來為中國投資者進行運營管理和金融服務。一般都不是我們自己投建,貸款主體也不是我們⋯⋯他們也希望我們參一些小股,聯繫一下這些關係。」

  實際上,天華的合作方不只有超日。2011年5月,東方日昇的香港全資子公司與天華成立了RisenSky Solar Energy,東方日昇持股70%,天華持股30%,主營光伏電站項目投資開發及運營管理。RisenSky為開發30MW的保加利亞項目,向國開行浙江分行申請了不超過7000 萬歐元的年度綜合授信額度,東方日昇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此外,天華還同中節能旗下的一家公司合作,在希臘開發30MW的電站項目,並已獲得了國開行貸款,但蘇維利並未透露貸款規模。

  在被問及為何不選擇一線組件大廠進行合作時,蘇維利對財新記者回應稱,「2009年時拿不到貨,誰能給我貨,我就給他們做。2009年後,歐洲疲軟了,資金不足,誰願意投資,我就找誰」。

  一位行業諮詢人士認為,天華這樣的模式有其新穎之處——借助中資銀行的資金,同國內企業一起開發海外項目。實際上,這一做法也有其獨特背景。因為中資銀行對海外電站項目的貸款一般要求有國內等額資產抵押,而天華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我只得拉著在中國有擔保能力的企業,他們來當業主,我給他們提供服務,客觀上來講我是一種被迫。」蘇維利坦承。

  2012年10月,天華與國開行上海分行簽署了《開發性金融合作協議》,獲得未來四年共100億元人民幣的授信。但前述熟悉天華的人士分析,在目前銀行的抵押要求面前,天華要想拿到貸款仍非易事。

  在談及海外業務時,蘇維利強調其本土團隊對項目投建的重要意義。蘇維利的本土化策略重點是尋找當地的華人進行培訓,成為當地項目開發的一把手,下屬則是本地員工。但這種模式也曾為他帶來過麻煩,2010年德國天華項目團隊基本解散,蘇維利的解釋是「長期在歐洲的華人素質都不是太高,我培養了他們,但有些人生活狀態變了之後心態就變了」。同時,德國業務也在萎縮,目前德國天華主要是進行運營維護和技術儲備。

  一位熟悉歐洲電站開發的國企人士向財新記者分析,一般海外光伏電站建設分為一級開發、二級開發、EPC和項目移交幾大步驟。一級開發主要是建設用地的獲取,並網許可的獲得;二級開發類似於國內的可研報告、預算編制,同時尋求項目融資和項目最終的接盤者;然後進入EPC(Engineer、Procure、Construct,覆蓋設計、採購、施工等環節的工程總承包)建設;最後是並網發電。

  在這位人士看來,天華主要是做二級開發,跟電網和土地業主打交道的能力並不是很強。但他亦承認,一般的中國企業在歐洲若沒有天華這樣的合作方,也難找到這些項目信息,不過「現在靠譜的項目也不多」。

  天華另一個招致爭議之處在於,與組件企業的合作中,產品採購價格較市場均價高出不少。蘇維利給出的解釋是,將電站項目的部分利潤讓渡給組件,目的是為了讓組件企業擁有利潤,能夠獲得良性發展,也才更有積極性和能力參與天華的開發模式,而這種做法並不會影響銀行對項目的估值和貸款。

  但前述熟悉天華的人士向財新記者分析,這樣做仍有抬高項目成本之嫌。他還透露,這些組件並非由組件廠商直接銷往電站,還需經過天華的香港子公司,天華從中能夠獲得一部分利潤。天華的媒體負責人士並未直接否認這一說法,並表示這是買賣雙方的商業行為,項目開發中存在主動權問題,一個願買一個願賣。

  天華已經謀求海外上市數年,蘇維利向財新記者給出的最新說法是力爭在2013年完成IPO。前述行業諮詢人士則對其上市前景表示擔憂,「現在的市場對於光伏的看法非常負面」。

玩不轉的下游

  在光伏組件市場陷入嚴重產能過剩,價格大幅下跌的一年多時間裡,下游電站項目曾被當作救命稻草,但現在業界多在警示其中之風險。

  超日是下游業務的激進者。除了前述與天華在保加利亞和希臘的合作,它還曾收購南意大利的數個光伏電站項目,並計劃在巴西開發272MW項目,在羅馬尼亞、烏克蘭、波蘭和克羅地亞及摩爾多瓦開發266MW項目,在國內云南、青海、西藏等地亦有電站項目在建設。

  從目前超日披露的情況看,南意大利有29MW項目並網,保加利亞有25MW項目並網,同時蘇維利稱其希臘項目亦已經並網。對於回款十萬火急的超日,出售電站是惟一選擇。

  不過,電站並不好賣,保加利亞、希臘、意大利南部以及一些中歐、東歐國家的項目更是難賣。「保加利亞、捷克這些東歐國家以說話不算數聞名,最後實際收益可能只是現在聲稱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從財務的角度來說絕對不適合用投資的模式去做。」前述國企人士告訴財新記者。

  天合光能歐洲區總裁希爾(Ben Hill)也向財新記者表示,「在類似保加利亞、捷克、非洲等政策風險比較高的市場,天合光能以賣基礎產品為主,項目做得很少。」

  2012年9月,保加利亞國家能源和水法規委員宣佈當年上半年期間調試運行的電站的上網電價補貼將被削減39%。

  2012年11月,希臘環境、能源和氣候變化部認為,其設定的光伏裝機目標已經實現,暫停了新的光伏項目申請以及對類似待審批申請的評估,並計劃對光伏電站項目徵稅。

  「這些地方的項目很難賣」,前述行業諮詢人士表示,投資者看這些政策不穩定國家時本身就有風險溢價,如果是水廠、天然氣管道等還好一點,而太陽能項目很難確認未來20年的投資收益。在他看來,組件企業本身去投海外電站項目,在現金流和財務上都可能帶來不穩定,「這種海外項目其實是蹺蹺板,小錢撬大錢,但是你自己這一頭要比較穩。」同時,一個MW級的項目不能及時找到接盤者,就會對公司現金流產生很大的影響。

  過去兩年間,由於上述歐洲新興市場國家曾推出鼓勵政策,不少中國企業都將投資的目光投向那裡。僅海潤光伏(600401.SH)就在保加利亞有超過90MW的項目。蘇維利向財新記者透露,僅在保加利亞,國開行參與貸款的項目就超過200MW。

  海外電站存在政策等方面的風險,而國內方興未艾的光伏電站開發也面臨著退出難,項目貸款門檻高、時間長,以及地方政府設備採購本地化等問題。由於國內光伏發電的並網、滿發以及項目補貼都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國內電站的商業模式也不清晰,一批組件企業為解決庫存等目的建設的電站,都將面臨退出難題。

  而在貸款方面,一位電站項目工程總包商(EPC)向財新記者表示,國開行比較傾向於大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項目貸款時有其他資產作抵押就可以;四大商業銀行和股份制銀行的要求則是在電站建成、並網運行並能拿到數月電費後,才開始考慮貸款。

  一位EPC人士對財新記者說,「建設期的費用完全要拿自有資金來做。而且,並網後能保證滿發嗎?電網能及時給你錢嗎?你在銀行等於是用收益權在抵押,銀行有多大的認可度?所以一個10MW的電站可能從商業銀行貸不到什麼錢。」而這種局面也使得EPC都在拼資金實力,給業主墊資,甚至墊上兩到三年。

  為滿足青海省對本地設廠或當地採購的要求,超日去年通過併購進入青海。蘇維利在去年11月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就曾表示:「客觀來說這是特別不科學的,已經產能過剩了,怎麼還有能力往外擴產呢?」

  對於青海省政府以光伏資源換製造業落地,聯手地方國資收購超日之舉,有業內人士向財新記者評論稱,目前西部地方政府對於光伏項目的態度已經相當激進。 ■

  本刊記者陸媛對此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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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日債”違約引發債市動蕩 十家公司發債計劃受阻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79741

國內第一起公司債違約引發債市劇烈震動,一、二級市場均受到影響,近兩日至少有10家企業推遲或取消原定的短融或中票發行計劃。雖然市場資金充裕,但銀行並不願意借款,場外投資者匆忙逃離。

超日債違約事件在3月4日引爆,該公司在當日發佈公告稱,「11 超日債」第二期利息8980萬難以全額兌付,只能支付400萬。3月7日是「11超日債」第二期付息的最後大限。考慮到發行人需在付息前三個工作日將全額資金達到指定賬戶,所以超日已經構成實質性違約。

本週五(3月7日),中信銀行回應,「11超日債」 發行時為無擔保債券,因此中信銀行蘇州分行簽署的流動性貸款支持協議並不構成對債券的擔保。今日該公司董秘表示,公司不能如期支付債券利息。超日債違約成為公司債券市場歷史上首個付息債務違約事件。

受到違約事件的打擊,市場情緒趨於謹慎,多家企業取消或推遲原計劃的短融或中票發行。

據中國證券報報導,

3月6日,江蘇裕廊化工、山西煤炭進出口集團、嘉興實業資產投資集團、山東金晶科技、富通集團、安陽鋼鐵集團、嘉興高等級公路投資公司等7家企業,分別在中國貨幣網發佈公告,宣佈推遲或取消原定的短融或中票發行計劃,其中包括5只中票和2只短融。

如果算上3月5日的泰州口岸船舶有限公司短融、群升集團短融和西寧特鋼集團中票,短短兩天時間裡,已有10家短融或中票發行做出變更。

其中,泰州口岸船舶有限公司推遲了3億元短融的發行,西寧特鋼取消了4.7億元中票的發行。這些交易的規模都不大,但史上第一筆違約事件的出現凸顯了市場風險,而這些風險令其他公司更難融到資金。

中證報提到,在超日債事件之前,銀行間市場上也會不時出現企業發行人取消發行的情況,但類似近兩日的密集程度實屬罕見。有業內人士表示,「零違約」神話被打破後,信用債市場面臨風險重估,投資者謹慎情緒驟升,二級市場收益率顯著上行,機構在一級市場的拿券熱情也大受打擊。在需求不足的背景下,發行人變更發行計劃的情況也就大量湧現。

下圖顯示,最近三天公司債價格指數跌幅創近4個月來的新高:

與此同時,貨幣市場資金充裕,回購利率處於低水平:

SHIBOR利率達到多個月來的低點:

針對違約一事,證監會上市一部主任歐陽澤華在兩會期間表示,超日公司2010年上市,主要是從事太陽能光伏產業。去年下半年以來,市場流動性都在收緊,一些行業步入下滑通道。在下滑過程當中,一些公司的現金流會受到影響。超日債違約是典型的市場化事件。

超日違約事件或許還會引發債市的多米諾效應,不少分析師認為,今年會出現多起公司債違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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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公司來襲 超日違約是信貸危機起點?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79778

自從全球金融危機以來,擁有債務雙重股權的中國公司數量猛增,存在問題的也不僅僅是超日一家。這或許暗示:“超日債違約”是中國第一個公司債違約案例,但可能不會是最後一個。 關於超日違約事件,詳見華爾街見聞此前的介紹:“超日債”違約引發債市動蕩 十家公司取消或推遲發債計劃 所謂的債務雙重股權公司,指的是債務占股權比例超過200%的公司。 先來看一組數據,據彭博新聞社對4111家公司的統計數據顯示: 目前中國債務占股權比例超過200%的上市非金融公司數量已經增至256家,而2007年這一數字僅為163家,期間漲幅達到了57%。 在中國大陸和香港上市的非金融企業的總債務規模已經達到1.98萬億美元,2007年底這一數字僅有6070億美元。 大陸和香港上市的非金融公司中,約63家公司的債務占股權比例甚至超過了400%,而這些上市公司的平均債務占股權比例水平為73%。 其中351家的EBITDA(未計利息、稅項、折舊及攤銷前的利潤)與利息支出的比值為負,409家公司的該比值不足1%。 最近,上海超日太陽能科技公司宣布,“11 超日債”第二期利息8980萬難以全額兌付,只能支付400萬。今天超日公司副總裁劉鐵龍表示,現在公司仍無法償付這筆資金。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長夏斌表示,隨著當局逐漸結束過度寬松的貨幣政策,中國一些面臨現金短缺的“僵屍”企業將相繼發生違約。 美國銀行則表示,“超日事件”或許就是中國的“貝爾斯登”時刻,重燃投資者對於信貸風險的擔憂,就像2008年貝爾斯登接受救助的時候那樣。 穆迪評級中國合作方中誠信國際信用評級的研究部副總經理張英傑(音)表示,“第一單違約發生之後,可能還會有更多違約案例出現。目前中國國內經濟增長放緩,全球範圍內流動性趨緊,今年到期的債券也增加,在融資壓力日益增大,所以可能還會有更多的違約案例。” 張英傑還表示,長期來看,投資者將更加謹慎,這些投資的風險也會通過回報率來反映出來,這對於利率和債券市場的而發展具有積極意義,過去回報率與風險之間扭曲的關系將得以修正。 中國相關部門已經開始對6萬億美元的影子銀行產業采取了一定的限制措施,並承認包括房地產在內的一些部門需要加以鞏固。今天新華社報道,央行顧問陳雨露表示,中國信托產品的違約風險在可控範圍內。 海通證券分析師李寧預計,今年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在岸公司債違約,像超日一樣債券缺乏保障、信用風險升高的公司還有珠海中富、明星湖生物科技以及南寧糖業等。 標普評級大中華區主管Christopher Lee表示,“政府顯示出了更大的意願來讓借款人遵守市場規則。我們預計,由於信貸風險的顯現,未來銀行在放貸的時候‘歧視’現象會更明顯,銀行會更有選擇性的借貸。” 美銀駐香港策略師David Cui等表示,雖然超日債違約並不會立即引發國內流動性收緊,但是還是會產生一定的連鎖反應。美國的金融危機不也用了一年的時間來擴大影響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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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銳債:下一個超日?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80183

“11超日債”的違約成為公司債券市場歷史上首個付息債務違約事件,加上上周末中國進出口數據不佳,本周全球市場經歷了黑色星期一,但超日債很有可能只是首例,而不是最後一個。 《證券日報》稱,與超日一樣同屬新能源行業的華銳風電正面臨著2013年續虧30億以及退市的風險。 1月29日,華銳風電發布業績預虧公告,預計2013年歸屬上市公司股東凈利潤為-30億元。而上一年華銳虧損5.83億元。 按照相關規定,若債券發行主體連續2年虧損,相關債券將被暫停上市交易。因此,在華銳風電公布其業績預虧公告後,市場開始擔憂“11華銳01”、“11華銳02”會被暫停交易。3月10日,這兩只債券的價格分別下挫了1.29%、0.73%。 2011年11月27日,華銳風電發行“11華銳01”“11華銳02”兩個債券,其中“11華銳01”規模達到26億元,“11華銳02”規模為2億元。其中“11華銳01”是以“3+2”形式(即5年期債券,在第3年可以回售)發行,今年12月27日投資者可以對該債券行使回售權,“11華銳02”則為5年期,將於2016年到期。  《證券日報》引述券商分析師評論稱, “就目前情況來看,基於市場對公司業績難以在短期內扭轉的預期,華銳風電兩只公司債,一方面面臨不能按期償付的風險;另一方面則面臨暫停上市後,喪失流動性的風險。” 但華銳與*ST超日不同,目前市場對華銳債的擔憂還只局限於對公司是否具有足夠償付能力的猜測上。如果公司業績好轉,利潤大幅提升,則可恢複債券上市。 不過,《第一財經日報》提到, 華銳風電業績巨虧的原因被認為更多是來自內部,與行業景氣度低關系不大。“風電行業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回暖,設備制造企業的業績都有非常明顯的改善,但華銳風電是個例外,其問題根源可能在於管理層。”新能源分析人士表示。 除了華銳,海通證券分析師李寧預計,今年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在岸公司債違約,像超日一樣債券缺乏保障、信用風險升高的公司還有珠海中富、明星湖生物科技以及南寧糖業等。(詳見華爾街見聞此前文章:“僵屍”公司來襲 超日違約是信貸危機起點?) 更多違約案例的出現,或將持續沖擊全球資本市場。在超日債違約後,倫銅、滬銅暴跌,鐵礦石暴跌逾9%步入熊市,全球礦業股遭遇滑鐵盧,全球股市下跌,人民幣也在不斷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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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日債後第二單違約出現!“12津天聯”實質違約

來源: http://wallstreetcn.com/node/102305

雖然華通路橋在最後關頭完成了兌付,躲過了危機,但是繼今年超日債成為首單違約債券之後的第二單違約,還是來了。 “12津天聯”私募債已經於2014年7月28日正式違約,這是繼超日債利息違約後,中小企業債的第二次違約。 該債券在上交所掛牌,按照此前的擔保合同,天津國有擔保公司天津海泰擔保將承擔無限連帶責任,代償5000萬本金和利息。但海泰擔保本身也陷入危機,瀕臨破產,向投資人支付本金的能力存疑。 截至2014年4月末,海泰擔保因涉訴被申請強制執行的案件已有19起,涉及金額約2.7億元,並已被全國法院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信息查詢系統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海泰擔保業務陷於停滯。 此前華爾街見聞網站曾介紹: “12津天聯”於2013年1月28日在上海證券交易所掛牌,是由天聯濱海複合材料有限公司發行的一筆中小企業私募債,債券金額5000萬,票面利率9%,期限為兩年。由天津海泰投資擔保有限責任公司承擔不可撤銷連帶擔保責任。 “12津天聯”原計劃於2014年7月28日回售到期。所謂回售到期,即7月28日,“12津天聯”的持有人可以把債券回售給發行人天聯複材。  據財新最新消息顯示,目前,天聯複材及其母公司天聯集團均陷入困境,天聯集團董事長王吉群選擇“失聯”,“12津天聯”債已經事實違約。 按照合同海泰擔保須在8月6日下班之前,代替發債人天聯複材向投資人償還本金5000萬及支付利息。實質上,接近交易的人士告訴財新記者,7月29日,海泰擔保僅向投資人支付了5000萬私募債的半年利息(225萬)。 截至2013年一季度末,海泰擔保的擔保余額為75.92億元,擔保倍數高達13倍,已超出了法定擔保倍數。 目前海泰擔保和投資人等正希望天津當地政府能夠介入解決當前的危機。 今年以來,違約、打破剛性兌付等字眼頻頻出現,違約正常化似乎已經開始成為今後債券市場的一個趨勢,而在這一趨勢中,中小企業私募債成為了最先犧牲的違約高發地。 自2012年6月問世以來,中小企業私募債至今已經運行26個月。數據顯示,2014年將有46只中小企業私募債到期,發行總額共計41.43億元,平均票面利率為8.79%。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107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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