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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項統計顯示,歐元區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PMI)達五○.三,突破榮枯分水嶺,歸功德國和義大利產業擴張,尤其後者是兩年來首見。不過,成長的表象之下,義大利的幾個指標產業卻正遭逢「掏空」危機。 精品新東家拒接收供應鏈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報導,金融海嘯以來,新興國家的新富階級接手歐美主顧的需求,義大利的高級訂製服做得很不錯。可是這端生意興隆卻未造福供應商,總體而言,紡織產量下跌三五%,未見回升跡象。 原因之一是,許多大品牌近年來都被頭號對手法國接管,包括LVMH集團收購珠寶商寶格麗、服裝和配飾製造商Pucci,及羊毛織品商Loro Piana;開雲集團(Kering)掌控Gucci與Sergio Rossi。但是,新東家拒絕接收當地眾多原物料供應商。 像是《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筆下曾輝煌一時的紡織中心畢耶拉(Biella),鎮城之寶是高級男衣原料商Reda,僅雇用三百多位師傅,讓亞曼尼(Giorgio Armani)之流的首席設計師年年來拜會。但收購帶走設計師的採購權,這裡的生意一落千丈。 另一個危急的世界級產業是家用電器品,一九六○年代至一九七○年代是梅洛尼(Merloni,現已改名意黛喜)、伊尼斯(Ignis)等白色家電的黃金盛世,僅僅十五年就以手工質感搶戴歐洲龍頭寶冠,因此成為哈佛商學院的教案。 但是這個被譽為「戰後經濟神話」的產業,如今卻被中國海爾逼入死巷:從二○○七年開始連年衰退,幅度約與紡織業相當,其中又以洗衣機、洗碗機、電冰箱與廚房炊具的銷量跌最兇,全都對半砍,迫使整個產業供應鏈一再裁員,經濟學家奇普列塔(Innocenzo Cipolletta)擔心,空洞化會越來越明顯。 《紐約時報》感嘆,任何人都同意,精工細活是這些外銷導向、家族經營的義大利中、小企業立足全球的本事,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它們適應時代的表現,像是財務與營運等能力,「卻離一流差得遠了。」 | ||||||
在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中,特朗普是頗具暴發戶特質的地產大亨。他口無遮攔、放蕩不羈的行事風格成為他競選總統之路上的一把雙刃劍。近日,第一財經有幸在紐約專訪了特朗普競選團隊高級政策顧問威爾伯·羅斯(Wilbur Ross),看看他怎麽評價自己的老板。
在羅斯位於曼哈頓中城的豪華辦公室內,茶幾上和窗臺邊醒目地擺放著他與多位美國政要、商界領袖的合影,尤為顯眼的就是他與特朗普兩大“仇家”——比爾·克林頓和邁克爾·布隆伯格——的合照。當被問到為何獨獨不見與特朗普的合照時,羅斯擺擺手笑道:“這些都是在工作場合,與特朗普的照片我擺在家里呢。”
1990年,曾經風光無量的紐約富豪特朗普陷入財務危機,他和他的企業負債34億美元,並且已無力償還。這使得他的酒店、賭場和其他資產面臨被債權人接收的風險。羅斯作為其大西洋城泰姬瑪哈(Taj Mahal)賭場酒店債券持有人的代表,和當時最大的債券持有人卡爾•伊坎(Carl Ichan)一道,與酒店方進行了漫長談判。最終,特朗普贏得了喘息的時間,而這兩人也同時成為2016年總統大選中特朗普的堅定支持者。
下面就看看他怎麽說吧!
我曾見過“潦倒的特朗普”
第一財經:你還記得第一次和特朗普見面時的情景嗎?
羅斯:是的,那要追溯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快30年了吧。有趣的是,我和他唯一一次做生意的經歷就是和卡爾•伊坎一起作為特朗普申請破產的賭場酒店的債券持有人。那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那時候他幾乎處在負資產狀態。但恰恰是因為他處理此事的方式,現在讓我和伊坎都成為了他堅定的支持者。這很說明問題——當你在一個人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他,你才能真正看清一個人;世道好的時候人人都可以得體有禮。只有當你成為他的敵人,或者在他潦倒的時候,才能真正看清這個人。
開會時,他從不遲到,不汙言穢語,總是準備充分,不莽撞冒失。談判中他據理力爭,他在談判中的出色表現令我們印象深刻。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情是,特朗普集團的時任CFO斯蒂芬•博倫巴赫(Stephen Bollenbach)後來成為了希爾頓集團的CEO,他成功重塑了希爾頓酒店並高價賣給了黑石。而這僅僅是一例從特朗普集團中走出來的成功企業家。
這為何重要呢?總統不可能事無巨細、樣樣都管,而是需要與內閣成員一道處理國事。我相信特朗普能夠任命成功的商界人士來擔任這些職務。並且我相信,在成功的商界人士,而非政客的帶領下,美國的經濟可以發展得更好。
第一財經:你為何相信特朗普能夠領導美國?
羅斯:首先,在政府監管上。我相信他可以把2萬億美元的監管負擔降低10%,相當於回饋給企業超過2000多億美元,占美國經濟規模的1.5%。其次,他承諾降低公司稅。美國將從高稅負國家變為低稅負國家,這將擴大本土就業,促進核心資本投資,而這恰恰是美國經濟所缺少的。其三,在能源產業方面,特朗普的政策將便利美國頁巖油的開采並放開出口。這也是降低貿易赤字的方法——美國對中國和日本的貿易赤字巨大,上述兩國都需要大量進口天然氣,但現在它們並沒有從美國進口。
第一財經:為何他比希拉里更適合領導美國?
羅斯:希拉里深耕華盛頓多年,但參議院通過的法案中沒有一項是由她簽署的,一個都沒有。再看看她在任國務卿期間,有哪個國家現在和美國的關系變得比她上任前更好了嗎?沒有。哪個國家變得比過去更安全了嗎?沒有。是的,她有豐厚的從政經驗。但如果你在華盛頓幹了30年,那你的政績在哪里呢?
美聯儲不加息是不對的
第一財經:特朗普曾指責耶倫領導下的美聯儲偏袒奧巴馬政府,因而遲遲沒有再次加息的舉動。你是否同意他的觀點?
羅斯:我不確定這其中是否存在政治考量,但我認為(不加息)是不對的。我認為美聯儲應當在9月、甚至更早以前就加息。按照我的觀點,如果0.25%的利率是拉動美國經濟的唯一馬車,那我們也早就沒什麽希望了。我也不認為25個基點的加息有那麽重要。然而我所擔憂的是,這一場經濟複蘇已經持續了7年的時間,這並不常見。未來的幾年內,美國可能將再次經歷一場衰退。現在,美聯儲的政策“工具箱”幾乎是空的,因此我認為在下次危機到來之前美聯儲需要儲備足夠的政策空間。
第一財經:你認為美聯儲應當盡快加息?
羅斯:坦白說,我認為美聯儲的每次欲言又止和語義不詳,以及不確定美國經濟是否有能力承受加息,這些猶豫不決對投資者造成的心理傷害,遠比簡單的加息25個基點可能帶來的金融風險來得更大。此外,超低利率並不普惠每一個人。也許,對貸款較多的年輕人來說是好事,但對年長的、退休了的、更傾向於存款的人來說卻是壞事。因此,超低利率也許惠及部分人群,但對另一部分人來說卻是很不利的。
第一財經:根據特朗普過去3場辯論的表現,你認為他的性格是否勝任總統?
羅斯:我認為,他在第一場和第三場都贏得了經濟議題的辯論。至於其他的政治話題,比如他是否應當承諾接受敗選,這都是政治判斷,而我是一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