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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講唔知,原來花旗國都興「大赦天下」。根據花旗憲法,總統有特赦罪犯權力,總統一般會喺任期結束前,特赦囚犯或給予減刑。 據CNBC報道,布殊總統仲有唔夠兩個月就離任,坐緊監嘅前世界通訊(WorldCom)行政總裁埃貝斯已經申請減刑,90年代名噪一時嘅「垃圾債券大王」邁克爾更希望獲特赦。 埃貝斯05年因造假賬110億美金,俾紐約法院重判入獄25年,坐監唔夠3年,就趁布殊即將離任申請減刑6年半。同樣因詐騙而坐監嘅邁克爾,因為患咗前列腺癌,更希望得到布殊皇恩浩蕩特赦。 其實每次花旗總統特赦都惹嚟非議,好似2000年克林頓離任前,就特赦咗花旗國史上逃稅最多嘅芝加哥富豪里奇。後尾傳媒爆料話,克林頓任內收到里奇前妻大筆政治捐款,搞到克林頓鬼咁尷尬。 |
為了激發國內的經濟活力,俄羅斯對經濟犯罪首次進行特赦。但這個一再「縮水」的特赦方案能否重振俄羅斯經濟,能否重建俄羅斯社會對法治的信心,依然有待觀察。
2013年7月4日,俄羅斯開始實施為期6個月的經濟特赦。
這是俄羅斯第一次經濟特赦,旨在提升商業環境。特赦對象是經濟活動中第一次被判刑的罪犯、嫌犯或被告,涉及俄刑法和民法中與企業活動相關的27項罪名。儘管最後實施的方案比最早的提案縮水不少,但依然影響了數千俄羅斯商人的命運。
俄羅斯總統企業家權益委員會負責人鮑裡斯·季托夫(Boris Titov)向當地媒體透露,截至2013年7月底,一共赦免了87人,其中釋放了3名服刑犯,解除了對13人的隔離審查,免予處罰10人,停止對61人進行預審。為獲特赦,經濟罪犯已歸還國家財政和受害人經濟損失4300萬盧布(約合超過8000萬人民幣)。
在「特定案件」中的犯罪指控,用季托夫的話說,成為了「奪取財富」的一種手段。僅僅2009-2012年間,「不少於60萬人被指控,110924人被定罪」。
季托夫是此次特赦的發起人。他生於1960年,父親曾是俄羅斯外貿部的官員。
自1983年畢業於莫斯科外交學院國際經濟學專業後,季托夫在俄羅斯對外貿易協會工作了6年,之後開始經商。
季托夫親歷了蘇聯解體,也懂得俄羅斯商人的生存處境。2005年開始,季托夫開始涉足政界。在普京政府任職以前,他是非政府組織遊說機構「商業俄羅斯」的領導者。
2012年,普京再次當選總統時,定下了一項改善國內商業環境的任務。這其中包括,要將俄羅斯在世界銀行投資環境指標的排名在五年內從第120位提高到第20位。為了這一目標,普京設置了一個專門的機構來保護企業家的利益,使其免於政府官員的干擾。這個機構就是俄羅斯總統企業家權益委員會,當年6月,季托夫被普京任命為該委員會負責人。
普京直接指導該委員會的工作。在當地媒體報導的一次與委員會的座談中,普京描述了後者的工作任務,「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季托夫和委員會不要參與商業利益遊說,保護那些事實上已經觸犯法律的人,而是主要致力於幫助那些權利受損的企業家,幫助恢復他們的合法權利。我可以肯定地說,很不幸,這類情況很多,有許多工作要做。」
上任不到一年,2013年5月初,季托夫就拿出了一份關於經濟特赦的方案,建議國家杜馬(即俄聯邦會議的下議院)在企業家節(5月26日)宣佈特赦經濟犯。在他看來,特赦將確保「一個穩定和增長的經濟」。
季托夫對俄羅斯《生意人報》解釋說,赦免是「翻轉寫於荒蠻的1990年代的歷史篇章」。按照他的說法,那一時期「遊戲規則由概念而非法律來解釋」。他認為,「那一時期商人們成為和不公平競爭鬥爭的犧牲品——這些鬥爭經常是在法庭畫下句點。」
在1990年代蘇聯解體進行資本主義轉型的過程中,私有化成為事實上最為重要的關鍵詞,幾乎所有國有資產都落入私人手中。但這場倉促的私有化是如此混亂而沒有規則,招致諸多不滿,並給政治勢力提供了各種理由。
這被克里斯蒂婭·弗里蘭描述為「古怪的資本主義」。這位前《金融時報》駐莫斯科記者在她記錄這場大變革的《世紀大拍賣》一書中寫道,「在這個社會中,每個商人都可能是潛逃的罪犯。那是前克格勃官員的天堂,是他們以高尚的法治的名義實施國家控制的最佳環境。」
尤其是2000年普京上台後,一度對寡頭們非常強硬,某種程度上是順應民眾呼聲,但也被普遍評價為暗含別的心思。
在「特定案件」中的犯罪指控,用季托夫的話說,成為了「奪取財富」的一種手段。僅僅2009-2012年間,「不少於60萬人被指控,110924人被定罪」。很多情況下,「受害人沒有出現,他們卻受到法律制裁」。
在季托夫看來,雖然「已經展開了經濟領域犯罪立法更加人性化的工作,稅法得到修訂,鼓勵商業的措施更加透明」,但過去十年俄羅斯商人們的處境並沒有改善。
「此後法律已經做了大幅修正,如果以今天的法律來衡量,許多商人本來就不應該進監獄。」這一次,總統表現出更急切的心情,普京在演講中呼籲國家杜馬在夏季假期到來之前通過該特赦。
其實,俄羅斯政界對於經濟特赦的呼聲已久。俄自由民主黨早在2012年4月就向國家杜馬遞交議案,建議赦免「經濟犯」中的未成年人、18歲前犯法的人,多子女、懷孕以及55歲以上的婦女、60歲以上的男性、有3歲以下孩子的男性案犯和殘疾犯人等。當時的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傑夫,在隨後的「開放政府」會議上也表示,將向國家杜馬建議近期內大赦經濟犯,但最後並沒有結果。
民眾對特赦的態度,則呈現出巨大分歧。2013年5月18-19日,俄羅斯輿情中心在42個地區選取1600位居民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33%的人支持,36%的人反對,還有31%的人未表態。
但這一草案還是獲得了俄羅斯國家杜馬的支持。同月,國家杜馬發言人謝爾蓋·納雷什金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部分支持季托夫關於特赦經濟犯的提議。「一些人認為那些所謂的經濟犯們可以並應當被特赦。另外還有些經濟犯們應該繼續服刑。」不過,他同時還表示,「為了理解這兩部分的比例,我們需要做更細緻的研究。」
季托夫的這一提案也提交給了普京,可是根據媒體報導,普京認為「太粗糙」,且準備不夠充分。比如,普京指出草案所涉及的在押商人裡,包括了提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材料的軍火走私犯,顯然不妥。他建議重新起草,把赦免條件規定清楚。
普京的這番表態,被外界解讀為反對特赦的信號。
根據俄羅斯憲法規定,國家杜馬具有做出大赦決定的權力,既不需要聯邦委員會(上院)的允許,也不需要總統簽字。也就是說,即使沒有普京的支持,特赦也可以進行。
事實上,1994年,俄羅斯國家杜馬曾通過一項政治大赦,當時的總統葉利欽既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而是採取默認的態度。
不過,在前一次表態之後不到一個月時間裡,普京的態度逆轉。2013年6月21日,他在聖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上發表主題演講時宣佈將大赦經濟犯罪。
聖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是俄羅斯最重要的年度經濟事件之一,有著「俄羅斯達沃斯」之稱,聚集了來自幾十個國家的數千名代表。2013年第17屆論壇的主題為「尋求建立新的全球經濟體系」。
來自世界各地的投資者們對普京的宣佈報以掌聲,媒體普遍解讀為普京正在力圖改善俄羅斯投資環境。
「此後法律已經做了大幅修正,如果以今天的法律來衡量,許多商人本來就不應該進監獄。」這一次,總統表現出更急切的心情,普京在演講中呼籲國家杜馬在夏季假期到來之前通過該特赦。
半個月後,7月2日,國家杜馬以298票贊同、1票棄權、無票反對的表決結果,一天三讀通過了普京總統提出的經濟特赦令。
「普京這次總統任期所遇到的困難是空前的,在外部投資難以增長的情況下,必須通過大赦來增加國家經濟的內部活力。」
「普京現在面對經濟、政治上的重大選擇。如果不大赦由於1991年經濟自由化引起的寡頭和民眾的敵對情緒,那麼寡頭也沒有心情在俄羅斯進行深入投資。」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研究大學卡港諾夫教授告訴南方週末記者。他是俄羅斯世界和平基金會董事,也是前國安會秘書長伊萬諾夫的好友。
無論是經濟的穩定還是增長,都缺乏刺激,這是俄羅斯目前面對的現實。而在普京第二次就任總統以來,俄羅斯已經出現了一股有錢人的移民潮。
「普京這次總統任期所遇到的困難是空前的。」俄羅斯外交部亞洲司前司長、現為世界和平基金會副主席、負責普京在非政府活動方面的全面協調工作的托拉拉雅說。在他看來,國際非政府組織認為俄羅斯的人權狀況在退步,外部投資必將受到影響,必須通過大赦來增加國家經濟的內部活力。
俄羅斯商業環境不容樂觀,越來越多的政界人士都很清楚這一點。在2013年聖彼得堡國際經濟論壇上,俄羅斯經濟發展部長別洛烏索夫說,2013年1至5月俄經濟增速僅為1.8%,他認為投資下降是增速放緩的主要原因。俄羅斯總統助理納比烏林娜也在論壇上表示,俄羅斯經濟增速若想保持5%以上就必須大力改善國內投資環境。
此時,極度依賴能源產業的俄羅斯正面臨著轉型的壓力。
現今的俄羅斯首富阿利舍爾·奧斯曼諾夫(他不僅投資於俄羅斯傳統的能源產業,還是美國著名社交網站Facebook最大的海外股東),在接受莫斯科獨立電視台採訪中就提出,俄羅斯寡頭需要進行一次投資創新,但前提是國家必須在對寡頭和獨立企業經營人的管理上進一步放鬆。在他看來,俄羅斯需要在創新產業上進一步鬆綁,這樣才能夠在外資投入沒有增長的前提下,保持內部的活力。
欺詐、挪用和造成財產損失,是過去俄羅斯經常用來對付商人們的「大棒」。但在此次特赦中,這些罪名大多不包括在內。
不過,普京在演講中同時宣佈,特赦將只適用於那些第一次犯罪的人。這意味著,他已經就特赦範圍做了一次減法。
最後執行的特赦,在國家杜馬又做了一次減法——根據俄羅斯總統企業家權益委員會提供的數據,目前一共有110924人因為經濟犯罪而被判刑,他們最初的建議是,特赦涵蓋53種經濟罪名,基本覆蓋到這11萬人。但最後通過的特赦方案,只適用於刑法規定的27種犯罪行為,罪名幾乎收窄了一半。
在俄羅斯有關經濟犯罪的罪名中,最有爭議性的是刑法第159條所規定的罪名(欺詐)、第160條(挪用)和第165條(以欺騙或者不守信用造成財產損失)。這三條均包含在俄羅斯總統企業家權益委員會的赦免提案中,但只有159條中的部分情況進入了最後的赦免方案,其餘兩個罪名均不在特赦之列。
欺詐、挪用和造成財產損失,是過去俄羅斯經常用來對付商人們的大棒。甚至連反對派領導人阿列克謝·納瓦爾尼也是因此挨打——他被指遊說一家木材公司簽署不利協議,導致該公司損失約人民幣30萬元,並被控盜竊該公司價值約人民幣319萬元的資產。2013年7月14日,納瓦爾尼被判處5年監禁,隨後又暫時獲釋,但是與這次經濟特赦無關。
俄羅斯經濟界最著名的挨打者,則是前俄羅斯首富、石油公司尤科斯總裁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他能否得到特赦,成為俄羅斯社會眼下的關注焦點所在。
經濟特赦實施前一週,霍多爾科夫斯基在獄中迎來了50歲生日。十年前,霍多爾科夫斯基和合作夥伴被捕,之後被指控詐騙和逃稅,判刑8年。他們兩人本應在2011年出獄,但是在2010年12月再次被指控侵吞超過2億噸石油和洗錢,加判6年。很多人認為時任俄羅斯總理的普京及其支持者操縱了這些判決,從而使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位政治上潛在的敵人喪失自由。
不過,2010年的第二次指控,使得霍多爾科夫斯基直接被排除在特赦範圍之外。因為他並不滿足普京公佈的特赦條件——只適用於第一次犯罪的人。
北京時間2013年8月6日下午14點,霍多爾科夫斯基針對他的第二次審判,向俄羅斯最高法院提起上訴,但當天就被駁回,只不過爭取到了減刑2個月。
在5月初提出特赦提議時,季托夫曾經希望影響到11萬人,但在7月末,他不得不改口說「數千人將重獲自由」。
「如果他們不能這麼做,任何特赦商人的做法都是沒有意義的。」
特赦只是一次性的動作,但是真正積極的影響,是司法實踐能否有相應的變化,因為這決定了人們獲釋之後是否會繼續他們的商業活動、創造新的工作崗位——企業家是否會擴大他們的生意。俄羅斯高等經濟學院公司和市場分析研究所主任Andrei Yakovlev接受俄羅斯媒體採訪時如此表示。他說,2000年前後,很多人因為捏造的指控被監禁,接著有人搶奪他們背後的財產。
不過,俄羅斯經濟特赦正式實施一週後,在一場匪夷所思的死後審判中,已故律師謝爾蓋·馬格尼茨基被判有罪,這給經濟特赦蒙上了陰影。
2008年,在俄羅斯警方涉嫌參與2.3億美元稅務欺詐的庭審中,作為代理律師的馬格尼茨基指證警方實質上沒收了他客戶的公司,並利用這些公司開展騙稅活動。此次指證後不久,馬格尼茨基被指控逃稅,未經審理就被監禁了11個多月,直到因併發症於2009年末死於獄中,年僅37歲。
此事曾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2012年12月,美國總統奧巴馬簽署《馬格尼茨基法案》,拒絕對那些被控違反人權的俄羅斯人發放簽證,並凍結他們在美國的資產。
眼下,對馬格尼茨基的這場判決再度引起了質疑。
全球化問題研究所主任米哈伊爾·傑利亞金就公開對特赦的效力表示懷疑。在他看來,一方面,應該要更加依法辦事,確保將來人們是因為事實上的犯罪被法院傳訊;另一方面,政府官員要停止對經濟事務的干預,同時不再濫用稅收系統來恐嚇商人。「如果他們不能這麼做,任何特赦商人的做法都是沒有意義的。」
觀點
俄羅斯所進行的經濟大赦由《俄羅斯報》公佈,根據俄羅斯法律,《俄羅斯報》上所公佈的文件或者法律條文具有法律效力,民眾和律師可以據此進行法律訴訟。
此次俄羅斯經濟大赦主要是內因和外在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內部因素是:俄羅斯民眾對於寡頭的憎恨感在逐漸減弱,自1991年蘇聯解體以來,尤其是葉利欽所主導的休克療法後,民眾手中的盧布一直貶值,俄羅斯將幾乎所有的國有資產都賣給了後來的寡頭。民眾則承受失業和財富縮水的雙重打擊,寡頭成為經濟改革的直接受益人。1996年葉利欽選舉時所依賴的寡頭變得更為張狂,甚至在獨立電視台還有專門節目來報導其政治聚會的基輔飯店,基輔飯店距離聯邦政府、外交部的距離僅兩三百米遠,節目傳播這些寡頭對於政治、經濟的評論,節目中寡頭們頻頻舉杯,並且旁邊不乏美女陪伴,這使得社會觀感非常不好。2000年普京根據稅法對於相關寡頭進行整肅,是有社會基礎的。
在外部環境中,俄羅斯和美國、歐盟國家的關係整體改善,政府不用擔心寡頭把大量的資本輸出到國外,而導致國內的經濟問題。
——俄羅斯外交部下屬國際關係學院政治學院院長瓦斯科林斯基教授
俄羅斯幾乎每十年就需要在政治、經濟上作出重大改革,現在普京所主導的經濟大赦就是其中最重要的政策,這有利於經濟保持創新活力,為普京所代表的黨、政、軍、安全系統順利執政提供保障。
普京這次第三次連任所遇到的困難也是空前的,國際非政府組織認為俄羅斯的人權狀況處於退步中。如果不進行大赦,那麼在外部投資沒有增長的前提下,如何增加國家經濟的內部活力就會成為問題,那麼,俄羅斯在外交、安全上所取得的巨大成果,就會轉瞬間消失。
——世界和平基金會副主席、俄羅斯外交部亞洲司前司長托拉拉雅
俄羅斯經濟在2000年後步入快速增長階段,但還非常單一,主要依靠能源經濟,那麼經濟如果要轉型的話,就需要寡頭所主導的金融、能源產業進行轉型,投入到創新科技和傳統產業的改造上,這樣就需要就寡頭、獨立經營者原來在1991年繼承國有企業時的非法程序進行大赦。
——俄羅斯新聞社駐香港特派記者馬克·扎瓦達斯基
自沙皇俄羅斯、蘇聯、俄羅斯聯邦以來,始終存在三股勢力,民眾、貴族和沙皇,1825年發動反對農奴制度和沙皇專制制度武裝起義的十二月革命黨人基本上都是貴族;蘇聯時期貴族變為知識分子和幹部,斯大林為了完成第一個五年計劃,順利進口來自美國的設備,對於幹部進行了肅反;俄羅斯聯邦時期寡頭、獨立經濟人、媒體人等成為社會中堅力量。解放社會中堅力量的束縛不僅是普京的首選,也是統治階層各派利益的首選。釋放霍多爾科夫斯基是早晚的事情,問題現在解決比晚解決要好。
——俄羅斯國立高等經濟研究大學卡港諾夫教授
(吳非、黃金萍採訪整理)
本周二,烏克蘭立法機構批準一項法案,讓自行獨立的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享有三年的“特殊待遇”。
該法案要點包括,特赦在這兩個地區參加“活動”的人;該地區有權將俄語作為官方語言;允許由民間武裝控制的地區自行選擇法官;自行選舉地方議會;經濟社會發展所需的資金來自國家預算;該地區有權在當地組建警察部隊和發展與俄羅斯的關系。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維持成為烏克蘭一部分。
此項協議將加強了烏克蘭基輔方面要求與東部停火的承諾。盡管烏克蘭已經到了停火協議被破壞的邊緣,基輔與北約方面指責俄羅斯為民間武裝提供武器,但俄一直對此表示否認。
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在官方網站上的聲明中解釋說,這部法律包括了“事實上的分權要素”,同時又保留了烏克蘭的整體性。
波羅申科還說,法律的有效期為三年,這將為憲法的修改留出時間,這些改變將為整個烏克蘭帶來“深度的權力分散”。“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什麽比和平更重要,”他說。“這些法律是確保和平的關鍵立場。”
但宣布獨立的“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當局表示,烏總統波羅申科建議賦予頓巴斯個別地區特殊地位的法案對自己並不重要。
“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第一副總理”普爾金稱,“這是針對烏克蘭的法案。對頓涅茨克來說,法律將由我們自己的議會制定。”他補充說,“這最多可能將是今後談判的焦點而已。”
14日,烏克蘭政府軍與民間武裝在東部頓涅茨克地區爆發激烈戰鬥,維持了9天的停火協議面臨破裂危險。同樣在15日,炮火繼續在烏東部響起。
據頓涅茨克地區市議會稱,戰鬥已經導致至少6名平民死亡,15人受傷,並稱目前全市的情況“危急”,但未透露更多的信息。
烏克蘭政府指責民間武裝加強了在東部的進攻,威脅到了停火協議。烏政府安保發言人稱,“恐怖主義活動”威脅了烏克蘭總統和平計劃的實現。(更多精彩財經資訊,點擊這里下載華爾街見聞App)
2015年9月8日,河南首批特赦犯之一、曾獲全國戰鬥英雄稱號的範垂禮出獄。 (網絡圖片/圖)
首批獲釋的特赦犯,有的參加過抗戰,獲得過“全國戰鬥英雄”。他們原本可能服刑至近百歲,有人一個多月前剛被重新收監。
罪犯服刑監獄所在地的中級法院作出裁定後,方能執行特赦。中央強調,“不能錯放一人,也不能漏赦一人”。
2012年,有國內電影公司籌劃一部叫《特赦》的電影,講述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期間,唐山監獄幸存下來的200多名在押犯組成一支特殊的救援隊伍,奮不顧身救援,之後全部歸隊,最終他們得到了國家的特赦。
這部號稱“中國版《肖申克的救贖》”的電影,從三年前開始籌拍至今,再沒有後續音訊。而其中的特赦結局完全屬於虛構——中國的上一次國家特赦,是在1975年。
40年後,85歲的範垂禮等到了這一天。2015年9月8日上午,範垂禮等三人作為河南首批被特赦罪犯走出監獄。在兩次減刑後,範垂禮本來可能還要在牢里待到2028年,那時他98歲。公開信息顯示,這天獲釋的還有山東和廣東各一人。
8月29日,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特赦決定,當日,國家主席習近平簽署特赦令。十天後,首批特赦犯出獄,動作可謂神速。
河南省監獄管理局的一名官員告訴南方周末記者,第一批被釋放的範垂禮等人的情況比較特殊,特赦令公布前,監獄就已摸底排查過,因此能夠快速進行。“像範垂禮本來就是新聞人物,可以說是罪犯中的名人,情況也比較容易摸清楚。”
資料顯示,範垂禮1930年出生於遼寧海城,在1948年2月6日解放遼陽戰役中,當時作為排長的他第一個爬上了遼陽城墻。1950年9月,他出席全國戰鬥英雄代表會議。
不過,這位戰鬥英雄此後卻多次因違法犯罪被勞教或判刑。2006年7月,北京市第二中級法院以詐騙罪判處範垂禮無期徒刑。
判決書顯示,2003年6月至11月期間,範垂禮與北京某大學退休教授孫某某等人一起,采用偽造公文、證件、假冒軍人身份、編造中央軍委特批名額、承諾將高考落榜學生送到軍隊院校學習、將來轉為部隊正式幹部的手段,騙取140余名學生家長1900余萬元。
因為患有高血壓和心臟病,範垂禮缺席了庭審。法官到醫院的病房里向其宣讀了判決書。此後,範垂禮被送到河南省第二監獄服刑。
目前河南的幾個監獄中都有一定比例的老病殘罪犯,“按照監獄的管理規定,我們一般是把這些罪犯設置專門的監區來管理。特赦令中涉及的老年罪犯,也大多分布在老病殘監區內。”上述官員說。
河南省其余兩名獲釋特赦犯中,85歲的龐聚奎或許經歷了最悲喜交加的一個月。他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兩次減刑,並曾獲得四年暫予監外執行。不過,2015年8月28日,他又被重新收監。龐聚奎也是目前公開信息中,第一個參加過抗日戰爭的特赦犯。
北京師範大學刑事法律科學研究院教授陰建峰對一件事感到意外:幾個月前,司法部主動要走了他們2009年提交過的一份報告。他認為,這是司法部在對特赦進行摸底調查。
2009年全國“兩會”前夕,高銘暄、趙秉誌和陰建峰三位刑法教授曾向全國人大常委會等提交報告,呼籲在國慶60周年對部分罪犯實行特赦。
這也是近幾年重啟特赦呼聲最高的一次,法學學者、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律師等群體紛紛加入。
也有不少人反對。時任吉林省高院院長張文顯認為,在當時的背景下,提大赦不合時宜,“我們社會處於一個轉型期,在犯罪人數蠻大的情況下,我們要實行大赦,會給社會犯罪分子一個錯誤的信號,我認為這不利於整治社會治安”。
相關部門未給書面回複,陰建峰說,有內部人告訴他們,“時機還不成熟”。
陰建峰認為,當時沒有實行特赦有以下幾個原因:一方面,社會的認識還不夠,“特赦作為一種刑罰消滅制度是對刑罰權的放棄,從樸素的法治角度來說,這是對罪犯的寬容”;另一方面,當時輿論對是否赦免貪官的爭議也很激烈,擔心給人一種“特權”的印象,也會讓人懷疑當政者的執政能力。
自1949年以來,中國一共實施了七次特赦,最後一次是在1975年3月19日,最高人民法院特赦釋放全部在押的戰爭罪犯,這次特赦是沒有任何前提條件的一次赦免。
中國社科院法學所研究員劉仁文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從1999年國慶50周年開始,2008北京奧運、國慶60周年、刑法2011年大修等節點,他都提出了特赦建議。
塵封40年的特赦制度,終於因為抗戰勝利70周年的契機,再次被激活。
符合特赦條件的罪犯有四類: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罪犯;新中國成立後參加過對外作戰的罪犯(幾種嚴重犯罪的除外);年滿七十五周歲、身體嚴重殘疾且生活不能自理的和符合條件的未成年罪犯。
這與前七次特赦以戰爭犯為主(第一次有部分反革命罪犯和普通刑事罪犯)有著明顯不同。劉仁文認為,和前七次政治性、政策性比較強的特赦相比,這次特赦,“是依法治國的更高層次的一種表達”。
北京大學刑法學教授儲槐植認為,實行特赦是一件比較喜慶的事情。隨著這些年的發展,中國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了,特別是反腐敗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之前從來沒有這麽深入的,“慶祝一下,老百姓也比較能夠接受”。
陰建峰說,這次特赦,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深入人心有關。2005年中央提出了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10年來得到了普及和廣泛的認識。這一次特赦中的第三類和第四類特赦對象都是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具體體現。
參加本次特赦問題研究的儲槐植估計,這次特赦人數估計會有幾千人,“各省會分批次公布具體被特赦服刑人員名單”。
有過戰爭經歷的往往都上了年紀,因此,四類特赦對象將主要是老年人罪犯和未成年人罪犯。
南方周末記者了解到,今年5月,司法部就開始摸底排查,以確定赦免範圍和數量。有些監獄在特赦令公布之前,就已經開始估算可能被赦免的罪犯人數。
東北某監獄獄警徐星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老病殘罪犯已經成為監獄的負擔,如果被特赦後回歸社會,也需要社區或者家庭更多的關心和照顧。“他們有的是患有嚴重疾病的,有的是年紀大了生活不能自理。”他所在的監獄年齡最大的罪犯已經84歲了。
最高法研究室副主任胡偉新透露,此次特赦中,未成年人罪犯占比較大。廣東省未成年犯管教所的一位主任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在特赦令發布之前,他們已經根據特赦草案的內容在對符合條件的未成年犯進行初步估算。
據悉,為貫徹實施此次特赦,最高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司法部等五部門商討並制定了特赦實施辦法。
陰建峰認為,法院之前在做減刑假釋工作時,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實踐經驗,“比如什麽樣屬於嚴重殘疾、什麽樣屬於生活不能自理,法院應該已經有了一套標準”。
目前已釋放的罪犯,由三部門負責執行特赦:首先,監獄對符合條件的罪犯進行摸底,並將材料上報給監獄管理部門審定;監獄管理部門再將特赦建議書提交給監獄所在地的中級法院,法院對材料進行核實確認無誤後作出裁定;檢察機關會安排專人進行監督,發現問題及時提出意見。
在法院宣讀完裁定後,被特赦罪犯即可出獄。由於第一批特赦的罪犯都是老年人,監獄管理部門還會提前通知家屬前來接應。
從程序上看,特赦參照的是減刑假釋制度。河南省高院一名法官告訴南方周末記者,“(特赦的)標準應該會比減刑假釋更為嚴格”。
中央政法委要求,各地有關部門準確把握特赦總體考慮和適用條件,堅持嚴格範圍、審慎穩妥、依法進行,“切實做到不能錯放一人,也不能漏赦一人”,要嚴格依法按程序辦理特赦、決不允許任何單位和個人以權謀私、權錢交易。
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周強在法院系統的電視會議上要求,“所有特赦裁判文書都要公開發布,接受全社會的監督。對服刑較為集中的特赦罪犯要采取集中宣告送達的方式,擴大特赦裁定的影響”。
9月9日,南方周末記者在中國裁判文書網上查詢到範垂禮、龐聚奎、王文甲等三人的特赦裁定書。
(南方周末記者任重遠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