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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灵魂 梁文道牛棚讀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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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本香港的流行杂志都会定期刊登名人或者设计别致的家居采访,告诉读者屋主的品味爱好,设计师的巧意匠心;然后我们叹服,甚至效仿。可是,我几乎没怎么 看见过有一个家庭是有书房的。就算有,也多是虚有其名的书房,除了一张桌子放了文件和电脑之外,往往就是一两座架子空空洞洞(或者简约?);书呢?往往连 一柜都装不满。假如这家人有小孩,情况可能好一点,课本和参考书总是要的。这也说明了香港的主流想法,读书是学生的事,长大就不必读了;正如钢琴是孩子必 须面对的刑具,进了大学就可以放下这苦杯了。

常言道:“书是一间屋子的灵魂。”为什么如此华贵如此耀目的居家环境可以没有灵魂呢?让记者来拍照这样的房子,在我看来,就像展示一座重金修建的陵墓,里头没有活人的气息。

如果这话说重了,那就再说一则我百听不厌也很乐意到处散布的真实故事。话说一个刚进哈佛的大学生很不幸地选了一门中古英语文学课,授课的老教授是个闷蛋, 和课程的内容搭配得天衣无缝。好不容易暑假来了,于是这年轻人兴奋地开始他在旧书店的暑期工,每天开车去不同地点搬运人家不要的旧书,忙得不亦乐乎。有一 天他应召前去市郊一幢有着漂亮小花园的老房子收书,女主人开门引他入内,这才发现要收的就是那闷蛋教授的书,他死了,这年轻人是他教过的最后一批学生。

年轻人在教授的房子里巡视,看见一整柜的侦探小说,想不到老人有这么有趣的嗜好,他微笑。再看,通向花园的后门旁是两柜园艺书,寡妇说:“他喜欢种花”, 然后年轻人注意到玻璃门外阳光下的草地上犹有刚洒过的水珠发亮,恰巧他自己的最大嗜好正是园艺。接着他下了一个决定,他要自己买下教授的所有藏书。

为什么?他后来对人解释:“自我看见教授的书,才知道他在课堂以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些书是他的完整灵魂。如果我把它们运回书店,这些书就会被拆散分置 到不同的书架上,那就等于他的彻底消亡了”。为了让教授不死,直到毕业他还在替旧书店老板打工还债,好在这老板也是个有情人,给了他五折。

书是一个人的灵魂,藏书是一间房子的灵魂所在。为了窥探且公开他人的秘密,我一直想做本书去访问我最好奇的读书人,看看他们的家,请他们介绍自己的藏书。 后来我发现台湾的边城出版社出了本《逛书架》,干的就是这等勾当,里面有杨泽、张大春和陈建铭等人壮观的书屋,比起平常在杂志上见到的那些样办房,实在富 足。后来他们的魔爪又伸向了香港的读书人,编制出《逛逛书架》一集,我只好叹息自己的动作太慢。

还好我又找到了机会,替香港电台客串一个读书节目,跑去一些名人的家里看书(到底是电视节目嘛)。可惜部份爱书的名人太精了,例如董桥先生,平常对着我等 后辈总是很亲切;但这回他还没听完我的话,就立刻笑着打断:“不行不行,这种事怎么可以?可不能让那么多人看”。(书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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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棚版迪士尼 一年招待40萬遊客


2015-09-28  TCW

把迪士尼的主題樂園玩法搬進牛棚、豬圈,會有賣點嗎?美國良橡農場(Fair Oaks Farms)將旋轉木馬、實境秀、極限活動排進觀光行程,把自己變成全國唯一乳業主題樂園後,一年接待超過四十萬名遊客。九月初,《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走訪良橡農場,直擊這處乳牛大本營在自動化經營中加入巧思,讓擠奶過程成為訪客爭相目睹的好戲之一:乳牛依序從牛棚走出來,站上慢速 移動的旋轉木馬,一旁的擠奶工則是站在大轉輪邊為牠們接上、拆下輸乳管。擠一次奶不用十分鐘,三萬多頭牛,一天可擠多達三次。

自己動手做,是農業旅遊(agritourism)的重頭戲,良橡農場也少不了安排遊客下場擠奶,不過是由機器牛取代;搭乘每站停靠的遊園巴士觀摩牧場生活、攀爬奶鈣磁鐵牆或高逾七公尺的奶瓶山,連同現做現賣的奶製品,都是討好兒童遊客的體驗設施。

用牛豬糞便,發電自給

《大西洋月刊》(TheAtlantic)分析,自動化、生活化與透明化,堪稱超大型牧場的特色,而且,自動化越完善的業主就越想分享成果,因為「想拉近大眾與二十一世紀農業零距離。」

最近,這座由九個家族共管的牧場與飲料大廠可口可樂合推高階乳飲,標榜低糖、高蛋白、無乳糖。不只如此,合夥人之一麥羅斯基(Mike McCloskey)更打算「喇低賽(字面意思為攪糞池》」:「我們要將糞肥提升到全新層次。」

牛棚、豬圈每天會清掃三回,蒐集糞肥倒入集中槽三週發酵以便產生發電或燃料氣體,不僅足以供應整個牧場設備運轉所需,甚至還多到可以賣給發電廠。任何未使用的剩餘燃料氣體還會再被回收壓縮,填充運送牛奶的卡車,據稱每年可取代兩百萬加侖柴油。

麥羅斯基說,一般人原本對現代化牧場不帶成見,但幾乎所有負面觀點都來自新聞報導,而非個人經驗。「我們歡迎各方訪客親眼見證,把真相攤在陽光下。大部分先進的乳品廠都是這樣經營。」 (文 邱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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