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錢多,好項目少且太貴」是很多投資人對上半年投資環境的描述。大量的熱錢湧入,導致投資機構對早期創業項目進行瘋搶。根據統計,僅2014年上半年科技圈有超過200家創業公司獲得B輪及以下的融資,遠高於前幾年。而與此匹配的是,多家機構和個人投資者開始進軍早期投資市場,各大互聯網公司紛紛成立投資部,股權眾籌也對早期市場虎視眈眈。國內創投圈一片繁榮景象。但在硅谷,美國投資者們已經開始謹慎反思,他們稱這種情況為「bubblish 」,意思是看著像泡沫,但可能又不是。
但熱錢之下,是更多的創業公司在解散、調整方向,換人等等。投資的理性是永恆不變的。熱錢之下的創業如何避免早死?本文對今年上半年的創業和投資的情況進行了調查和盤點。
團隊:要和熟人開公司
團隊更重要還是項目更重要?採訪過的80%的投資人都會非常肯定地說,「團隊!」。最近的一個例子便是「泡麵吧」的失敗,三個充滿理想的85後宅男共同創辦了在線教育平台「泡麵吧」,卻在即將拿到A輪投資前,因為股權分配問題、因為團隊間的不信任而分崩離析,讓人扼腕嘆息。
而和《中國合夥人》裡王陽說的「千萬別和最好的朋友開公司」不同,在國內的創投圈,投資人更偏愛的普遍是原先就認識的創業團隊。德迅投資董事總經理邱諄對網易科技表示,他們最喜歡的團隊是之前一起工作過的,最好是前面公司出來的完整的團隊,或者是之前同學之類的,相互比較瞭解。
在邱諄看來,目前創業失敗最常見的原因是創業團隊的不穩定性,產品、市場都不錯的項目,創始人背景也很強,但創始團隊相互合作上出現了問題。比較多的例子是某個創始人想到一個非常不錯的點子,激動萬分,四處找合作者,結果找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也同樣優秀。可是他們之間其實認識很短,接觸並不深 。項目開展之後,一旦遇到困難就開始出現矛盾,CEO對矛盾處理的能力不足,號召力不強,團隊就開始分裂了。很多創始人事後都說,「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人在利益面前很容易暴露出一些背離本性的東西。
那麼,當創始人把老同學、老同事、老朋友挖來一起創業後,第二步需要做的是什麼呢?得保證團隊的完整性,也就是說技術、產品、市場缺一不可。
中經合投資董事總經理許四清表示,對學生團隊來講,組隊時找幾個有創業經驗的人非常重要,學生團隊因為沒有經驗,往往想做的事情太多,什麼都去做。對創業團隊來講,做減法是比做加法更難的。
組好團隊後,第三步,創始人要及時確定股權分配。許四清對網易科技表示,創業團夥散夥出現最頻繁的時候反而是在拿到融資後,因為股權分配的問題產生分歧,最後不歡而散。邱諄則表示,德迅一般會要求股份在10%以上的創始人,要用工商註冊的形式確定下來,以避免日後的爭執,從而減少團隊因為股權問題產生矛盾的機會。
方向:站在風口才能吹起來
根據不完全統計,2014年上半年科技圈部分領域B輪及以下的融資情況,可以很明顯看到,企業服務仍然是目前投資機構最偏愛的領域,上半年公開的融資案例高達37件。
而從去年開始火爆的互聯網金融也受到了投資者的廣泛關注,2014年上半年公開的互聯網金融融資案例高達28件,僅次於企業服務,其中P2P領域尤為受到青睞,人人貸獲得了來自摯信資本1.3億美元的A輪投資,成為互聯網金融領域國內外最大的一筆融資。在過去的半年內,多家P2P公司出現了創始人跑路的現象,但這並不影響投資者們的熱情。
智能硬件領域可謂是後起之秀,雖然上半年公開的投資案例並不算多,但經緯創投、KPCB等多家機構都公開表示了對智能硬件領域的強烈興趣。點名時間CEO張佑表示,「2013年國內硬件創業者普遍都是抄襲國外產品,但從2014年開始,越來越多的創業者開始進行本土化的創新,國內智能硬件市場非常有潛力。」
談到未來更看重的領域,經緯創投合夥人萬浩基表示,未來可穿戴產品、智能家居都是熱點,2014年國內預計將有超過10000款智能硬件產品推出。在硬件領域,經緯更看重擅長硬件、供應鏈、製造工藝的團隊和產品;在軟件領域,經緯更看重擅長軟件界面、數據挖掘、用戶運營的團隊和產品。而在單品和平台間,經緯則更傾向於平台類產品,對單一產品的態度非常慎重。萬浩基還著重強調,「手環手錶千萬別找我,找了我也不會投」。
而許四清則表示,他眼中最具投資價值的時垂直領域的強交互產品,而輕硬件、重服務的智能硬件公司也將更有機會,此外醫療領域以及汽車中控屏的後裝市場未來也大有可為。
投資方:除了錢,還能給啥?
當創業者有了好的團隊,有了好的產品之後,其實離投資方(乾爹)已經很近了——因為在你迫切地找著幹爹的時候,乾爹也在迫切地找你。
從2014年上半年國內部分明星產品B輪及以下融資情況,可以看出在國內風投市場,機構仍然是主力軍,但許多新興力量也已經開始展現實力,這其中包括互聯網巨頭們以及各種眾籌平台。騰訊近期公開表示,將探索性地投資一些A輪及以前的項目、產品、團隊。
在找乾爹前,創業者首先要確定什麼樣的乾爹更適合你。機構更專業,但互聯網公司在渠道、流量上有更多的附加價值。而眾籌平台則以其低門檻、低要求見長。在此情況下,部分機構也開始打附加值牌,邱諄表示,德迅在搶項目時靠的就是 決策速度、資源、渠道來體現價值。而許四清則表示,由於自己有多年TMT行業創業和運營經驗,因此更懂產品和創業者,知道創業者所需要的,能更好的幫助創業者開拓市場和找資源合作。
智能家居廠商BroadLink今年5月剛獲得了奇虎360和京東1000萬美元的B輪融資, BroadLink CEO劉宗孺對網易科技表示,在去年5月剛剛推出插座時,京東和360 就察覺到了未來他們要做什麼,並開始進行接觸 。京東在 3C領域非常有話語權,近期也正式啟動了京東+計劃,每次BroadLink出了新產品,京東 都會給他們在首頁進行推薦 。而360 則是 在 家庭安防領域對他們有所幫助 。 BroadLink的DNA計劃合作的60多個廠商,一大半都是由這兩家 推薦的。
這些干爹們都活躍在哪呢?眾籌平台不用細說,互聯網公司以及新興的創投機構往往都會活躍於各大展會、創業沙龍上,媒體報導也是他們找項目的一部分渠道。但對較大的VC來講,熟人介紹往往更加穩妥。某知名投資機構的投資經理表示,以前也曾經試過到活動上發名片,但最後找過來的100多家團隊沒有一個靠譜的,反而浪費了時間。所以如果創業者想要獲得知名投資機構的青睞,最重要的還是拓展人脈關係。根據六度人脈理論,其實每個創業者離乾爹的距離都不算遠,只要項目夠好就行。
在國內,太多資金同時湧入早期階段投資,把這個市場一下推向過熱。創業團隊如何在紅海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找到適合自己的乾爹,投資機構如何更冷靜的面對這個市場,都是避免新一個泡沫破滅的必要因素。
三星作為全球第一大智能手機,自從今年在美國市場被蘋果的專利大戰拖累之後,三星智能手機就開始在全球範圍內出現了大片衰退跡象。尤其是在高端智能手機市場,更是一片狼藉。先是Galaxy S5敗北,隨後Note4也無力挽回其高端品牌形象。
對三星來說,內部正處在一個權力的交接之際,可以說充滿了變數;而外部市場卻是危機四伏,高端市場正遭受華為吞並,而低端市場卻不斷遭受小米蠶食。
2、華為崛起高端市場,成首個打進高端市場國產品牌
今年,華為任正非正式對華為手機的戰略提出了調整,不再盲目追求銷量為目標,精簡品牌戰略向高端發起進攻。
不過華為並沒有放棄中低端市場,在中低端市場,華為仍然繼續主打榮耀系列品牌,從榮耀3X、榮耀暢玩、榮耀3C到榮耀4X、榮耀6、榮耀6至尊版、榮耀6 Plus等系列手機,榮耀今年可謂搶盡了風頭,並躋身國產第二大互聯網品牌手機。此外,今年華為榮耀也加大了對國際市場的投入。
而在高端市場,先有華為P7打響沖鋒號,後有華為Mate7掛帥。最令人可喜的是,華為Mate7攜帶著自產的海思處理器打進了全球高端智能手機市場第一梯隊。
3、小米成長迅猛,在手機銷量上幾乎和華為打個平手,躋身全球前四
成長最為迅猛的恐怕要數小米了,小米今年上半年手機銷量達到了2611萬臺,遠遠超越了去年全年,而小米手機在今年的第三季度手機銷量甚至已經跑到了全球第三,僅次於三星和蘋果,在國內的市場份額也已經躋身第一。
與此同時,今年小米手機也正式打進了國際市場,先後打進了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印度尼西亞等東南亞市場。而小米手機在印度市場創造的奇跡更是讓所有競爭對手眼紅,盡管小米受到了愛立信的專利投訴,不過小米手機很快就在印度市場恢複了銷售。
4、蘋果創新持續不給力,全球市場份額繼續萎縮
對於蘋果手機,不可否認它仍然是全球智能高端手機無可爭議的霸主。不過今年iPhone6手機的上市,幾乎所有的媒體、業內人士、粉絲都深深感受到了蘋果在創新能力上的補血不足。
盡管蘋果手機沒有像三星一樣出現大幅衰退,但是蘋果iPhone手機的全球市場份額卻也在不斷下滑。一方面是自身創新力的不足,另一方面則是受到了華為、小米、聯想等手機的市場沖擊。
5、曾經的手機之王諾基亞徹底退出江湖
最讓人痛心的當屬諾基亞手機了,先是被微軟高價收購,隨後竟然慘遭微軟徹底拋棄。
想想當年我們的學生時代,那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同學們都喜歡使用諾基亞手機,無論大街小巷、還是犄角旮旯都能找到諾基亞的身影,對於諾基亞徹底退出手機江湖著實讓人有些惋惜和緬懷。
6、HTC、黑莓等老品牌手機也不堪競爭,市場一片低迷
說起黑莓和HTC手機,曾幾何時也是風雲全球的幾大品牌手機之一,今年的他們似乎同病相憐,市場銷量一片低迷。
HTC今年推出的HTC One M8這款手機還一度受到了無數手機愛好者的追捧,不過由於價格過高、它沒能持續獲得粉絲們的高漲熱情。隨後HTC又打起了進攻中低端智能手機的旗號,可惜這個市場已經被華為、小米、聯想等手機牢牢掌控,HTC陷入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境地。
7、魅族再度崛起,MX4以及MX4 Pro成國產新旗艦代表
黃章複出魅族CEO之後,的確給魅族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在9月份上市的魅族MX4更是創下了魅族手機有史以來最好的銷量,售前預定量一度突破1000萬,當然產能方面的不足也讓魅族險些陷入了危機。
而近日上市的魅族MX4 Pro也是獲得了眾多發燒友和粉絲的瘋狂搶購,大有在國產中低端市場取代小米的架勢。
8、周鴻祎寶刀未老,攜大神重出江湖
近日手機界最大的新聞恐怕當屬奇虎360公司4.0905億美元投資酷派旗下大神電商品牌手機了。
自打360特供機失敗之後,周鴻祎就一直想著借機會再度重返智能手機市場。這一年來,不斷有奇虎360投資一加、魅族、大神等互聯網品牌手機的傳聞。其實也無怪乎外界的猜測,因為周鴻祎在這一年當中先後分別與這幾家手機廠商進行了親密接觸。最終選擇大神手機,也足見周鴻祎吃下了定心丸要搶奪這個移動互聯網入口。
9、聯想收購摩托羅拉,欲與華為共同擠進高端市場
至於聯想,盡管其手機銷量一直都在持續增長。但是跟小米、魅族、華為等國產手機相比,聯想卻缺乏主打的大眾熟知品牌手機。
目前聯想的全球智能手機市場份額也排在全球前五,不過聯想大部分的手機銷量仍然是通過運營商渠道來銷售,這與華為、酷派等紛紛轉型主推互聯網品牌手機不同。收購摩托羅拉,正是聯想為了彌補自己在這一方面的不足,希望借助摩托羅拉與華為共同擠進高端市場。
10、中興、TCL、愛立信雖然努力,但卻停滯不前
同樣作為全球十大智能手機的TCL、索尼愛立信、中興,他們今年在全球智能手機市場的表現似乎給人的感覺有些停滯不前。
當然,不是說這幾款手機沒有推出新機型。而是相比其他幾大手機品牌而言,他們既沒有向前邁進多少,也沒有向後退步多少。
11、一加、錘子等互聯網國產品牌尋突破
一加、錘子為代表的國產互聯網品牌手機新秀在今年上半年可謂是搶盡了風頭。
一加一代在上半年甚至與小米手機4、榮耀6並列為國產三大高性價比手機之一,不過由於新品更新換代上比不上這幾大國產手機,以及受到魅族MX4手機1799元的沖擊,一加手機慢慢變得冷清起來。當然一加也正在通過努力打造明年上半年發布的一加二代來改變現狀。
說起錘子手機,你不得不佩服羅永浩的營銷造勢功夫。當然由於產品的定位不準、對產能以及手機的生產把控不嚴導致錘子手機成為了業內的笑柄。不過隨後錘子手機的大降價以及對產能的提升,錘子手機又逐漸回到了正軌上。錘子二代也將是羅永浩實現市場突破的一個重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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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療盡頭,如何面對死亡?被世衛組織推薦並在數十個國家推廣的緩和醫療, 在中國剛剛起步 ◎ 財新記者 趙晗 文zhaohan.blog.caixin.com 在中國,高官的悼詞中,往往有一句“經積極搶救醫治無效” 。臨終時動用一切生命維持器械,似乎代表著惟一正確而有尊嚴的死法。 然而一些目睹父輩歷經痛苦搶救過程的“紅二代”們,卻有另一種感受。 “我們能不能讓患者在臨終的時候享受緩和醫療,按照自己的意願,更加舒服而有尊嚴地離世?”開國將帥羅瑞卿的女兒羅點點和陳毅之子陳小魯,從組建一個圈內的“不插管俱樂部”開始,成立生前預囑推廣協會,建立“選擇與尊嚴”網站,推動緩和醫療,力圖闡釋 一種新的“生死觀” 。 至今,已有2萬多人在網上簽署“生前預囑” ,交代自己在不可治癒的傷病末期要或不要哪種醫療護理等“五個願望” 。 羅點點和陳小魯呼籲的緩和醫療,並非獨創或新潮流。在世界範圍內,癌症緩和醫療早已是世界衛生組織全球癌症預防和控制策略的四大戰略目標之一。但在中國,仍舊鮮為人知。 “是關注緩和醫療的時候了。 ”寧曉紅說。作為北京協和醫院老年醫學科副主任醫師,寧曉紅一直致力于如何減輕病人的痛楚。她從接觸止痛藥物開始,關注到姑息療法,後來加入了推廣緩和醫療的北京抗癌協會癌症與康複姑息治療委員會。 寧曉紅並不滿足于為患者暫時止痛,她聽說台灣的“安寧療護”做得很好,就在2012年組團去台灣取經。 “簡直是一次洗腦,人還可以這樣死?”寧曉紅說,一些年紀大的醫生表示“希望自己以後來台灣死” 。 原來,緩和醫療的魅力在於,它照顧到患者和家人“身、心、社、靈”四個層面,力圖在最大程度上使患者在人生的最後一程遠離痛苦,有尊嚴地離去。 在中國踐行緩和醫療的先行者們看到,目前人口深度老齡化,惡性腫瘤成死因之首,衛生資源短缺,末期病人生活悲慘。如此現狀下,人們對於這種更有尊嚴、更溫暖、更經濟的死法,需求極大。 然而,甫進入中國的緩和醫療,同樣面臨由於政策空白、指引缺失而帶來 的諸多限制。 什麼是緩和醫療? 緩和醫療(Palliative Care)作為一門學科,已有近50年的發展歷史。 現代緩和醫學起源於一場基督教人士發起的臨終關懷運動。1967年,英國聖公會護士桑德斯(Cicely Saunders)啓用了聖克里斯多夫臨終關懷院(St. Christopher’s Hospice Houses ) , 專 門收治生命不超過六個月的病人,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得以儘量舒適、有尊嚴、有準備和平靜地離世。 這一以專業間合作、義工參與、家屬哀傷撫慰為要素的現代緩和醫療典範,引領了世界性潮流。 上世紀70年代,英國政府首先承認緩和醫學是一個獨立的學科。 1990年,世界衛生組織提出了緩和醫學的原則: “維護生命,把瀕死認作正常過程” ; “不加速也不拖延死亡” ;“提供疼痛的緩解服務”; “提供支持系統以幫助家屬處理喪事並進行撫慰” 。 2002年,世界衛生組織對緩和醫學的定義進行了修訂。特別考慮到“軀體、精神心理、社會和靈魂” (又被簡稱為 “身、心、社、靈” )的需求。 在亞洲首先進行緩和醫療的是日本。納入醫保後,99% 的日本人選擇通過緩和醫療步入死亡。 亞洲緩和醫療排名第一的是台灣。 緩和醫療在當地又被稱為“安寧療護” 。 當醫生判斷末期病人生命只有六個月時間,就會啓動法律程序,病人預立醫療相關遺囑,放棄有創搶救,進入安寧療護階段。 在實地考察了台灣經驗後,回想起父親陳毅的臨終歲月,陳小魯感到幾絲遺憾。他記得屢經各種搶救措施的父親曾開玩笑說, “我現在都成機器人了” 。 心跳停止的時候,電擊使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非常痛苦。 陳小魯曾經提出“能不能不搶救了”?醫生只說了兩句話 : “你說了不算。我們也不敢。 ”陳小魯理解醫生的未盡之言,畢竟對待老幹部是個“政治問題” ,國家會不計代價地搶救。至於患者,尤其是老共產黨員,忍受疼痛是“非常勇敢和優秀的表現” 。 令他稱羨的是,安寧療護中的音樂治療師、營養師、精神醫師、宗教師會彼此配合,為病人提供全方位照護。 此外,每個安寧療護病房的臨終告別室還設有可以轉換的十字架或菩薩像,可根據病人的信仰需求進行不同的宗教告別儀式。 緩和醫療在中國 在中國,緩和醫學又被稱為“姑息醫學” 。 “姑息醫學”指的是減輕患者疼痛而非消除病因的關懷方法。 在中文翻譯上,究竟使用“緩和”還是“姑息”?中國生命關懷協會認為 “緩和醫療”更加“優雅” 。寧曉紅也認為, “姑息”二字似乎暗示著面對死亡束手無策。 “事實上,緩和醫療非常積極。 ”寧曉紅介紹,緩和醫療是在臨終關 懷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更為科學的醫學分支,內容可能相似,但階段與任務卻不同。 而緩和醫療更不是安樂死,安樂死又可以理解為是在醫生協助下的自殺。 “二者的目的和方法都不一樣。 ”複旦大學研究顯示,到2050年,中國將成為全球老齡化程度最高的國家,老年人口將超4億。高齡患者增多,勢必會帶來一系列醫療和社會問題。 大醫院床位相當緊張,只能接受新發並有機會積極治療的病人。對於已進入生命末期階段,不能再接受任何手術和化療、放療的臨終患者來說,由基層醫療機構繼續進行“姑息治療”或採取居家臨終關懷和心理輔導是最佳選擇。 然而社區醫院一床難求。北京市年均腫瘤死亡人數是4.036萬人,西城區腫瘤死亡人數是3000人。但北京市僅有德勝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一家社區醫院有自己的床位,也僅是22張。 2013年,上海市臨終關懷服務調研結果顯示,上海共有癌症病人24.25萬人,每年因癌症死亡3.76萬人。而臨終 關懷機構的床位少于234張,僅占總需求量的0.28%。 據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復興醫院院長席修明介紹,早在上世紀70年代,美國胸科學會(ATS)就對危重救治做出了定義:第一是救人 ;第二是在治療過程中始終不忘給病人提供康複和回歸社會的機會; 第三是當發覺已經無法治療時,要讓病人儘量安靜和有尊嚴地離去。 協和醫院的嘗試 在患者眼中,寧曉紅親和力強,言談中流露著真誠的關懷。她在協和醫院進行了緩和醫療的大膽嘗試。然而她所處的大背景是 :缺乏政策支持和醫學教育指南,全民認可積極搶救,逃避死亡。這樣的情況下開展緩和醫療談何容易? 在傳統經驗中,醫生看到末端病人呼吸困難,理所當然就選擇插管。 “醫生首先不知道除了插管還能怎樣。醫生是無助的,因此病人更加無助。 ”寧曉紅介紹,在緩和醫療的處理中, “用嗎啡能夠幫助呼吸困難的病人是肯定的,但國內很少有人這樣做。 ”緩和醫療的知識並不是多麼複雜,但是中國沒有老師教,學生就不敢做。 2013年,在美國臨床腫瘤學會(ASCO,American Society of Cancer Organisation)的年會上,公佈了一項調研結果 :使用臨終鎮靜劑並不會加速病人的死亡,但會令病人死去得更加舒服。在美國國立綜合癌症網絡 (NCCN,Nat ional Comprehens ive Cancer Network)上,可以直接看到對於使用臨終鎮靜(sedation)的指南。 “中國沒有,我們缺的東西太多了。 ”寧曉紅說,沒有指南,醫生就不敢用,病人就要承受本可以避免的痛苦。 從台灣取經後,她的一些“創新”做法難免招致傳統習慣的抗拒。一位長輩善意地勸告她 : “曉紅,這個年代做事還是要小心一點。 ” 對於這種擔憂她表示理解,因此她格外希望看到從政府層面推行緩和醫學。 在醫患緊張的今天,大家都有著穩妥先行的路徑依賴。 “誰也不願意惹上官司,都想著病人千萬別在我手上出現問題。 ”自下而上的努力並不容易,不過寧曉紅的團隊還是一步步組建起來,來找她會診的大夫也越來越多。她的嘗試 得到了協和醫院老年醫學系的支持。協和醫院的研究生課程已開設了“舒緩醫學” 。未來她希望可以讓本科生也接受“舒緩醫學”教育, “在他們還沒被固化的心,種下一顆人文關懷的種子。 ”聽到國內同行誰在做緩和醫療,寧曉紅不免打探: “你的病房怎麼掙錢?”得到的答案是,根本不掙錢。 從臨床層面來看,緩和醫療的花費肯定比普通醫療要低。據她瞭解,採取緩和醫療的患者住一次院月均花費,通常在1萬元以內。由於缺乏緩和醫療的政策,目前的費用也都走醫保。 “從長遠來說,這不利於資源的節約” ,她解釋說, “推行緩和醫療不僅是病人獲益,國家更會獲益。 ” 一個社區醫院樣板 除了寧曉紅所在的協和醫院,北京西城區德勝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堪稱緩和醫療典範,也是北京惟一一家提供居家緩和醫療的社區醫院。 路琦永遠難忘她上門進行居家止痛的第一個病人。那是一位鼻咽癌末期的老教授,獨生子定居海外,他的妻子四處求告,已經找不到可以收治這位教授的醫院。 路琦和團隊來到老教授家,看到眼前這位著作等身的老者,在病痛的折磨下, “面部扭曲,眼睛凸出快要掉下來,耳朵一碰就有血水混合物流出來” 。路琦很快為他進行疼痛評估並採取止痛措施。這位教授在人生的最後歲月,享受到了居家止痛療護,得以安然辭世。 2009年,路琦在一次社區調查中發現,類似老教授這樣遭遇的癌症末期病人還有很多。路琦所在的北京市西城區德外轄區總計4.12平方公里,共有12萬人。在團隊走訪的80戶社區人家中,竟有20余戶有著癌症晚期病人。 其中有一位中年母親,處於肺癌晚期骨轉移,已經無處可去。她形容枯槁,每天躺在床上,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台歷。 她告訴路琦, “我活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台歷提醒著她,一定要熬到兒子高考結束。 正是這次調查,徹底改變了路琦的醫療軌跡。路琦出身血液科,曾是老德外醫院的一名全科醫生。改為德勝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後,她擔任中心副主任。 中心主任韓琤琤曾前往英國和挪威等地考察緩和醫療。當她目睹德勝社區的巨大需求後,開始組建臨終關懷科和生命關懷病房,委任路琦擔任臨終關懷科主任,開展以社區居家為主的臨終關 懷服務。他們服務的對象,是沒有治癒希望的癌症晚期患者(經醫師明確診斷 為晚期惡性腫瘤病人,預期存活期不超過180天) 、高齡患有嚴重慢性疾病的臨終病人,以及臨終病人家屬。 臨終關懷團隊提供入戶疼痛評估服務,根據情況把患者轉介給家庭醫生或生命關懷病房。如有需要,也可以安排和專家的遠程視頻會診。此外,服務模式還包括哀傷撫慰、死亡教育和志願者培訓。 路琦為這位中年母親進行了疼痛評估。這是一種從1-10的疼痛量表。0代表無痛,10代表劇烈疼痛。經評估,這位母親的疼痛幾乎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也不是單一的麻醉可以解決的。 為了得到更好的醫療服務,這位母親入住了生命關懷病房。很快,她的疼痛得到了有效控制,住院沒幾天,氣色明顯好轉。路琦誇她漂亮,她打趣說“我年輕時更漂亮”!說罷,還讓丈夫找出手機里自己年輕時照片給大家看。 這種輕鬆的狀態,是一家人久違了的。 沒過幾天,這位母親平靜離世。相較之前的度日如年,她臨終時的放鬆,是大家最大的安慰。 雖然生命關懷病房窗明幾淨,有敞亮的心理咨詢室,有鮮花,沐浴的地方貼著暖色的瓷磚,漂亮又講究,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死在這裡。 “離休幹部還多是死在大醫院,一來家屬覺得好聽,二來一切費用都可以報銷。 ” 社區發展瓶頸 幾年過去了,德勝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已經摸索出了一套服務模式,建立了訓練 有素的志願者團隊。他們希望自己的模式可複制,可推廣。不過, “沒有政策傾斜,誰願意做呢?”2006年,北京出台了一個政策,絕大多數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取消了病床。 這使得社區內相當數量的老年病、慢性病和晚期腫瘤患者的就醫愈加困難,只能湧入鄰近早已不堪重負的三甲醫院。 在主任韓琤琤力挺下,德勝社區衛 生服務中心最終得以保留22張床位,也成為之後開展生命關懷病房服務的基礎。德勝社區的居民,就算可以幸運地入住關懷病房,也不得不面臨政策的限制。由於沒有單獨的臨終關懷病房政策,病人住20多天就要周轉。 編制和經費同樣困擾著路琦。目前,臨終關懷團隊只有兩人,另外一名醫護工作者是80後大夫金琳。她倆負責社區內150人的居家照顧,加上病房人數,共計300人。她笑稱, “我一提臨終關懷就好像打了雞血,但我回到家會感到非常疲憊。 ”作為北京市社區衛生收支兩條線管理試點單位,在服務中心工作的大夫並沒有創收的壓力。但在每次北京市績效考核中,他們都沒有編制。 “仍舊按照北京市全科醫生標準考核我們,我們進 行臨終關懷的工作量無法得到體現。 ”沒有編制就沒有經費。目前路琦團隊出診嚴格按照北京市物價標準,根據職稱收費。主治醫師一次40元。然而上門疼痛評估、哀傷撫慰等,則完全免費,“沒有收費標準。但這些投入是巨大的,哀傷撫慰往往需要好幾次。 ”路琦希望政府可以購買服務包,因為“如果我們提供的服務一直免費,就不可持續” 。在她看來,政府支持社區醫院搞臨終關懷,可以避免許多過度治療和不當治療,節約社會衛生資源,有著巨大的經濟效益。 路琦給財新記者算了一筆賬。據她統計,癌症患者臨終階段在德勝社區衛 生服務中心的日均住院費是243元,在北京市二三級醫院的日均住院費是3126 元。在臨終日均住院費層面,大醫院花銷是社區病房的13倍,差額為2883元。 中國每年因癌症死亡的病例達270 萬。如果以2883乘以270萬,就是77億8千萬元的經濟效益。路琦感嘆 : “這麼大的經濟規模,政府不應該不重視。 ”也有數據表明,緩和醫療能夠更加合理地配置醫療資源。一個人一生的衛生支出,有70%-80%在臨終階段。一份關於美國的緩和醫療資料表明,一個病人使用“延命治療”的花費,大概等於進入緩和治療三到五個月花費的總數。 路琦心目中的社區醫院,應該肩負起“從生到死的全套服務” ,應該得到政策的扶助。然而政府目前對於社區醫院的投入還遠遠不夠。北京市衛生局曾有調查顯示,社區衛生工作人員中,36.9% 有離職意願。北京社區衛生機構人員支出占業務支出的比例僅為 29.69%,低於全國36.43% 的平均水平,僅高于西藏、青海。 啓動死亡教育 “在醫療的盡頭,如何面對死亡?我們沒有這方面的教育。 ”北京軍區總醫院腫瘤科主任醫師劉端祺認為,緩和醫學說到底是個移風易俗的醫學。 “要把醫生從匠人的心態解放出來。培養對人的關心,而不僅是對瘤子的關心。 ”在寧曉紅的經驗中,很多人認為盡 孝是“多活一秒也行” ,是“不能說出真相” 。她遺憾地看到,一些患者因為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狀態,把本該去道謝、道歉、道愛、道別的寶貴時間,用在了痛苦的插管、呼吸機上。 “身、心、社、靈四方面,我們對 靈性的強調是最少的。 ”寧曉紅意識到,有宗教信仰的人,溝通死亡問題更加容易。 “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如何去照顧那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人的靈性痛苦。 ”劉端祺認為,我們從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開始,就避諱談論死亡,這是漢民族的一種心理弱勢。在給六歲的孫子講故事時,一個國外繪本感動了他: 浣熊爺爺抱著孫子看落日。爺爺說,有一天他也會消失。不久,父母告訴小浣熊爺爺死了,但他仍活在村子里,不信你去每家問問看。結果這個說你爺爺 幫我蓋了房子,那個說你爺爺給我做過烤餅。小浣熊從這些述說中感到,爺爺雖然“走了” ,但還在自己身邊。在劉端祺看來,這種辭世教育,將逐漸改變迴避死亡的社會風氣,促使民衆走出“把死亡看作醫生和醫學失敗”的誤區。 在香港,有一間叫白普理寧養中心的地方,是專為末期病人提供善終服務的院舍,成立于1992年。這個寧養中心坐落在沙田亞公角山路,依山望海,清幽美麗。 曾經有親人在白普理平靜離世的Jackie 告訴財新記者,她對於院舍入口的一句話印象深刻: Add life to days(活好每一天) ,而不僅是 Add days to life (多活一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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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编
者注:本文为Stratechery的BenThompson所写,中文版由天地会珠海分舵编译。全文通过深入的分析阐述了当前独角兽的估值情况,通过幂
次法则分析了哪些才是真正的独角兽,以及通过对比分析2000年互联网泡沫的情况和当前的环境,给出了当前是否存在泡沫的判断。 “独角兽”演变史 “独角兽”这个概念,最早是由Aileen Lee在2013年11月份提出来的。借用“独角兽”这种非常罕见的传说中的神兽来指代这种非常罕见的企业: “2003年起建立的,基于美国的,在公共市场(上市企业)或者私募市场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软件公司。” 但
是在最近一年半多的时间里,这个概念已经开始发生变化——所谓的“独角兽”俱乐部开始囊括更多的国际化初创公司,企业的性质也开始限制在仅仅是私有企业范
畴——但这里最大的变化还是要数数量上的变化:根据《财富》的独角兽清单所描述,共有100家企业被列入了独角兽俱乐部,这比Aileen
Lee当时给出来的39家企业是一个很大的飞跃。 准IPO融资:数据的虚假与泡沫 很
多人开始觉得号称“独角兽”的企业太多,这名称用得开始有点泛滥了。他们认为有一部分所谓的“独角兽”企业其实并不应该被称为“独角兽”,而更应该称作
“斑马”——充满异国情调,但是并不是真的非常罕见。这主要原因就是,以前往往在IPO阶段才会出现的大额度的融资,现在却已时常转移到在初创企业还未上
市时期的“成长轮(Growth Round)“融资中出现。比如硅谷风投界风云人物Andreessen
Horowitz在他的”科技企业募资——究竟发生了神马事?“演讲中就支持这种观点,演讲中对“成长轮融资”做了这样的一个定义:融资金额超过4000
万美元的一轮融资。同时,也将这类的融资称作“准IPOs“。 很
多人明确地表示,在对初创企业没有做足够审核的情况下,就进行大额度投资的这种情况,是可忍孰不可忍,比如Bill
Curley就是其中一员,他在今年3月份那篇文章《独角兽有泡沫?Absolutely!但绝非估值泡沫》中认为,在没有IPO严格的审核下进行如此巨
额的融资无论对投资人还是企业本身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Curley表示,他的担忧来自于:这样的话这些“独角兽”就很容易在偏离行业标准的情况下,发布
出一些虚假错误的财务状况。华尔街日报上周对这种担忧做出了突出的描述。 这些年轻的科技公司都
在争先恐后的想获得投资人的青睐,希望投资人能给它们的企业注入大量的金钱,让企业壮大,同时为了让自己一夜暴富。期间这些企业甚至并不按常规出牌,为了
让自己的企业看起来远远超过自身的营业额,他们甚至兜售非常规的”预定额(bookings)“,“年度经常性收入(annual recurring
revenue)“,以及其他一些可以让企业的估值看上去冠冕堂皇的一些数据。 与此同时,这种
做法又完全没有违法或者任何安全条例的,因为这些企业都是没有上市,没有进入IPO阶段的。有人会说,如果是上市公司的话,它们也可以使用称为“非公认会
计原则(non-GAAP)“的融资条件。但是,它们必须要解析清楚它们公布的那些财务数据,并且需要公开说明这些非常规的数据,是如何的与常规的通过会
计规则统计出来的数据有所不同的。怀疑论者宣称,正是这种非常规的做法,导致这些科技公司过分自信,以致于为将来的失败埋下伏笔。他们认为,追随着企业那
些模糊的非正规的融资条件数据的投资人,反过来又会将企业的估值的泡沫给吹得越来越大,大到让这些羽翼还没完全丰满的初创科技企业完全没有可以犯错的、回
旋的余地。就这个问题来说,Curley曾经在很多不同的场合预言“今年有一批独角兽将会死去”。我们先假定他是对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有一批独角兽倒
下了的话,是否这就意味着泡沫将会被捅破呢? 贝比·鲁斯效应和幂次法则分析:一批独角兽将死去 我
们应该还记得上几天Chris
Dixon在他的那篇《VC界的“贝比·鲁斯”效应》所阐述的:你如果想获得更大的投资回报率(10倍),那么你就需要承受更多的失败的投资。Dixon
的这篇文章说的更多是单个风投公司的效益情况,但我认为“贝比·鲁斯效应”也可以应用到现在的“独角兽”情况当中来。毕竟,如果你仔细观察当今这些“独角
兽”的估值情况,你就会看到它们是和Peter Thiel所描述的那条“幂次法则”曲线完全吻合的: 从上图可以看到这些独角兽的估值情况完全就是一条幂次曲线(先不论它们的估值是否有水分)。这里预示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对这些科技型初创企业来说,结合幂次曲线,那些排到10名开外的公司根本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小
米和Uber两头独角兽各自就占据了所有“独角兽”的约22%的估值。前十名的企业估值占据了所有“独角兽”49%的估值(小米,Uber,
Airbnb, Palantir, Snapchat, SpaceX, Flipkart, Pinterest, Dropbox,
Theranos)。而前20名的企业估值则占据了所有“独角兽”估值的65个百分比。 只要名
列前茅的企业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初创企业的生态系统的健康状况都会产生蝴蝶效应般的冲击。比如拿Dropbox来说吧,它可能是前十名中最脆弱的一头独
角兽了,如果它碰到了问题需要以较低的估值进行融资,或者说以低于估价的价格进行贱卖,那将会在初创企业的江湖掀起腥风血雨。但是,如果拿
Evernote作为例子,它如果碰g同样的到情况,就算它把CEO给切换了,也不会在初创企业江湖中荡起一个细微的涟漪。如果这个时候你再想想
Curley所说的一批独角兽将会死去这个预言,相信你就再不会感到难以置信了! 风投布局:稳坐钓鱼台 所有的独角兽总共的募集资金是大约550亿美元,大概就是前十名独角兽的中任意三个的市值总和(或者任意两个,如果其中一个包含了Uber或者小米的话)。 对于这个550亿美元的总募集资金,这里我们很有必要指出我们观察到的另外一个现象:这些投资的分布其实更多的是呈线性分布而非幂次曲线分布的(至少你如果忽略掉Uber这个特例的情况下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这个也真实的反映了我们对风投公司的心理预期——平均的投资,但不平均的回报。 当前正处于科技业产业化的“高原期” 我之前曾经在文章《现在不是1999》中说过:现在的这些独角兽都是实实在在有着商业模式和切切实实的营业额的,尽管盈利能力可能有点滞后,但是,就商业模式来说——比如SaaS模式和大部分的卖广告的模式——这些都还算是中规中矩符合预期的。 上一次互联网泡沫如此大规模的快速蔓延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太多根本没有任何盈利模式和根本没有盈利的企业的疯狂诞生。事实上我认为,与其说1999年是互联网科技发展周期的巅峰,不如说它仅仅是反映了用户关注程度空前高涨的高峰。 怎么来解读以上的曲线? 一开始,互联网的出现推动了技术的发展 当时的互联网高峰(1999)更多的是代表了人们过度膨胀的心理预期的巅峰 2000年泡沫破灭代表了幻想破裂后人们对互联网技术的心里预期跌倒了低谷 往下的五年其实是从低谷往上爬进行摸索启蒙的年代 从上图可以看出,我们现在正处于科技行业产业化的“高原”之处,正在向着产业重塑和创造的方向稳定的迈进,有着欣欣向荣的前景,比如Uber和Airbnb这种革命性的塑造新市场的企业。 坦
白说,这个观点和之前的独角兽将要死去的观点并不冲突。事实上,受到如当前低息等宏观经济因素的影响,我认为独角兽大量存在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之一就是,
资本们都害怕自己没有跻身进这次前所未见的价值创造的伟大浪潮中。但是,产业的规律是摆在那的,独角兽自身有着一种成王败寇的特质,特别是上面提及的那些
名列前茅的企业,这势必会导致一部分其他独角兽会死去或掉队,从而最终仍会将独角兽的数量限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 (虎嗅网)
“一家原來規模20多億元的企業老總現在只有秘書和財務總監跟著他,他流著眼淚跟我說,‘如果我現在從這個樓上跳下去很簡單,但是我不能跳。’單財務老總就幫他借了3000萬元。”四川豪誠企業清算事務所有限公司董事長曹愛武最近接待了很多陷入絕境的企業。
在這個經濟的寒冬里,這家專門做企業破產業務的企業迎來了它的業務旺季。作為四川省高院確定的首批破產管理人,豪誠清算承辦過大量破產清算、重整和解散清算案件,包括成都太子奶生物科技公司、四川錦豐紙業股份公司、四川旭旺農牧集團公司、自貢東焰鞋業公司等。
“今年以來,來我這里咨詢的企業數量翻倍增長,它們的負債量加起來目前超過了200億元。”曹愛武向《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說,“讓我困惑的是,這些企業動輒負債幾十億元,最少也負債幾億元。”
“銀行的抽貸、斷貸是一個誘因,但是市場需求不足、盈利能力較差、管理水平比較低、經營決策粗放都是導致破產的原因。”曹愛武綜合分析下來認為,既有內部的因素,也有外部的因素,但企業內部的問題更大。
經濟下行背景下,大潮退去方知誰在裸泳。曹愛武說,這個冬天很殘酷。
不務正業的投資
9月15日,豪誠清算作為四川華通檸檬有限公司管理人發布破產重整公告,面向全球招募投資人。5年前華通檸檬通過贊助湖南衛視“花兒朵朵”並請郁可唯代言而名聲大噪,而現在它卻負債41億元,被安嶽縣法院裁定進入破產重整。
在四川省安嶽縣華通檸檬廠區,本報記者看到,這個占地400多畝的企業已經空空蕩蕩,除了管理人團隊外,只有廠房施工方在廠區搭建的簡陋棚子還有人在堅守,因為企業欠施工方的工程款還沒有結清,他們就叫人駐紮在這里並養起雞來。
華通檸檬工廠廠長尹良成向本報記者說,這個廠區是2012年投產的,每天能夠生產2萬件飲料,基本上都是滿負荷生產,員工並沒有想到今天的境況,到去年年中,只是發覺原材料趕不上,到去年12月就徹底斷了。其實產品銷售不錯,至今還有經銷商打電話來要貨。
尹良成與華通檸檬董事長郭輝是很早就認識,見證了郭輝如何賺取第一桶金發跡的。對於華通檸檬走到今天的困境,尹良成說,華通的飲料銷售主要集中在東北市場,物流成本高,企業沒有想辦法去降低成本,又把錢投到其他地方去了。
在華通檸檬廠區,本報記者看到,豪華的辦公大樓只是主體完成,內部尚未裝修;一條利樂包裝線上還擺放著調試的灌水利樂盒,尹良成說,生產線安裝之後沒有付錢,對方還沒調試完就走了;一條從意大利引進的生產線剛剛搭建起來也沒有完工。
這不禁讓人疑惑,這麽多半拉子工程,華通所欠下40多億元的巨額債務都投向哪兒去了?
華通檸檬公司管理人執行主任周兵告訴本報記者,華通檸檬投資了18家企業,包括房地產、煤礦項目,但幾乎都不賺錢。位於安嶽縣城的“元象﹒嶺郡”項目二期本該2014年12月底交房,但是現在還建完,主體雖然完成,但是水電氣、公共設施和綠化都沒建,成了爛尾樓。
曹愛武說,很多企業本來主業做的很好,結果跑去做房地產,做準金融的業務,比如投資理財去了,結果把自己拖死了。比如說很多老板本身不懂房地產,跑到市場拿了一塊地,覺得人家建房都能掙錢,我建房也能掙錢。
但是,“房地產又是一個資金密集型的行業,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錢把土地拿來了,又開始修,過程當中銀行一收貸,企業必然會向民間金融借錢,民間借貸的融資成本比較高,這種情況下,它的銷售利潤率不足以支撐,那麽財務負擔本身就把它壓垮了。”
本報記者最近一次深夜乘坐Uber,搭乘記者的司機說,他以前也是一個企業老板,但是後來和朋友一起投資礦產,幾千萬資金血本無歸,還倒欠了幾百萬的債務。他選擇了開Uber拼命掙錢,因為現在找不到一個月能掙3~4萬元的工作。
曹愛武說,“有的企業決策到了非常糊塗的地步,不說科學先進的決策機制,基本的東西都完全沒有,我們感到困惑的是,很多企業動輒幾十個億的負債,實際上,你看看他的治理結構,董事會、監事會、股東大會都有,文件一堆,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它的決策就是一個人。”
“吃企業”的民間借貸
“現在很多企業來咨詢,基本上介紹5分鐘就不用再說了,問題基本上就是那一堆,甚至我比他們描述得更豐富一些,我說我來跟你提示一下,你看是不是這麽回事,他說你對我們的企業很了解,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曹愛武說。
大多數情況是這樣的:在幾年前,經濟快速增長,銀行信貸寬松,一些企業就紛紛對外投資暴利行業,而在信貸收緊的情況下,經濟形勢又下滑,企業盈利微薄甚至虧損,資金鏈馬上出現問題,企業不得已轉而向民間金融借貸,從而走向不歸路。
曹愛武說,民間融資成本很高,月息3分、4分、5分,已經完全違背了短拆的基本規律,就是一杯毒酒,可能除了販毒以外沒有哪個行業可以彌補,更何況市場本身需求不旺,就導致這些問題。華通檸檬這幾十個億的負債,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利息,利滾利。
當然,並非所有民間借貸都是基於投資暴利行業。一位中小企業財務總監向本報記者道出其中的無奈,“要有抵押物才能到銀行融資,沒有抵押物融資不了,為了訂單只好找民間借貸, 3個點都還借不到,只好借5個點的,急用的時候沒辦法,這很吃企業利潤。”
成都一家知名鞋企經過兩代人的努力做到行業的前列,然而國際貿易環境惡化,國內材料人力成本高漲的情況下,企業沒有能力消化漲價的因素,另外他又興建了新的廠房,只能從民間借貸,最終陷入困境。
“在騰龍換鳥的政策下,他們的廠房搬到另外一個區域,花了大筆資金買了地建了新廠房,然而土地證遲遲沒有辦到,廠房的房產證也沒辦下來,企業1億多元的資產本來直接可以在銀行融資五六千萬,但是只好通過擔保公司辦純信用融資。”一位知情人士介紹。
“前幾年先是投資房地產和礦業等暴利行業的從民間借貸,後來那些非房地產企業也為了保命而向民間借貸,企業盈利只有幾個點,但是30-40%的融資成本也要去借,因為其他地方借不到錢,銀行又抽它的資金。”成都一家擔保公司老總告訴本報記者。
“這個邏輯關系是這樣的,因為整體經濟形勢不好,企業生存困難,反映在金融上就是違約率、壞賬率增加,第一排擋子彈的就是擔保公司,如果擔保公司扛不住,銀行的風險就直接顯現出來,那麽銀行就簡單化的抽資抽貸,搞一刀切,企業更困難,然後出現恐慌性的抽資抽貸,因為誰跑得快誰就是受益者。”這位人士介紹。
“最後,擔保公司倒了,延伸到融資擔保、小貸公司和投資理財公司。”2014年,匯通擔保案引爆了四川整個民間金融業。成都東大街以前密集的民間金融公司成批倒閉,這條被定位為民間金融街的街道,至今投資理財公司在此基本絕跡。
前述擔保公司負責人表示,小貸公司本來應是小額分散、短期應急的宗旨,但是禁不住高收益率的誘惑,沒有意識到隱藏的風險,它們都做3分、5分的高收益項目,然後又不能管控住風險。“一旦問題爆出,就表現信用鏈條斷裂,集資詐騙等惡性事件的批量爆發。”
這也讓曹愛武有切身感受,“有一個債權人,我在這里開會他參加,在那開會他也參加,都成了熟人了,溫江一個案子,他有幾千萬,華通這個也有幾千萬,還問我樂山那個企業熟悉不,我說也來咨詢過,他說我那還有幾千萬。這名義上是他個人的,實際上背後很多人集資過來的。”
曹愛武還經手了一個極端案例。“這個企業死在了上市的路上,就是這個辦公室做上市輔導的人還沒走,現在我的團隊就已經進入了,我說有沒有資料可以提供給我,他們說有啊,都是現成的,就把原來做IPO的資料給我,他們的團隊都還在。”
對於這些案例,曹愛武有個深刻的總結,“這說明企業經營完全處於很極端的狀態,就是對外部的依賴過度,說白了,企業能不能走出去,就是看能不能從銀行找到錢,看天上能不能掉餡餅,就是在賭啊!”
他說,“原來經濟下行的壓力沒有那麽大,金融政策比較寬松或者管理不是很規範,給大家一些機會,現在大潮退去了,才發現自己在裸泳。原來是被掩蓋了,現在一旦銀行的資金或者市場的原因,蝴蝶效應也好,它所依賴的假設的條件都不存在了。”
企業危局如何破?
豪誠清算的業務主要包括接受法院指派擔任企業破產管理人,接受企業委托為企業破產清算、解散清算等提供咨詢服務,還有也接受債權人委托代為申報債權、參與破產程序。但是,最多的業務還是破產清算,但企業、政府和法院對破產重整了解不足。
曹愛武介紹,根據破產法,企業破產有三種方式:破產清算、破產重整和破產和解。現在大多數破產案采取破產清算,將資產處置清償債務。而破產重整則體現了破產法為“拯救法”的實質,通過保留企業資產、招募投資人、盤活現有資產,使企業重生。
現在企業缺乏應對債務危機的思維和方法,債權人一旦遇到企業困難之後就到政府去鬧,對企業生產經營進行幹擾。結果是大家都找不到解決債務危機的正當途徑,這是當前比較麻煩的問題,一方面演變成社會矛盾,另外一方面,又不解決企業的根本問題。
曹愛武說,重整制度無論是對債權人還是債務人應該說一個比較好的制度,政府也很輕松。重整制度就是給債務人一個生存的機會,債權人跟債務人達成一定的妥協和諒解,投資方也敢把錢拿進來。
他介紹說,一旦債權人和債務人同意進入重整程序就有幾個很大的好處,第一債權停止計息,第二訴訟終止,原來對企業執行的財產查封保全全部解除,這樣企業財務負擔就比較輕了,對企業盤活它的資產有很大的空間。
但是,“現在很多企業遇到這種比較尖銳的問題之後,就自己去找投資人,但是他的債務沒有有效的隔離,也沒法剝離,也缺乏談判的機制,所以他就一直找不到,找不到的過程當中,他就要維持他的銀行信用,那麽成本就非常高了。”曹愛武說。
“全國一年有上萬件破產案,但是其中只有120多件是破產重整。”曹愛武表示,2013年,成都中院受理的第一例公司重整案件就是豪誠清算作為管理人的四川錦豐紙業破產重整案。企業當時負債10個多億元,最終企業經過重整獲得新生。
“錦豐紙業用2.65億元清償了外面12.5億元的債務,現在大家是皆大歡喜,投資方除了收購企業的對價以外,又投資了兩個億元,進行技術改造,現在做成了西南地區唯一具有生產卷煙紙許可的企業,如果當時按照破產清算的方式處理,那機器設備就賣了,就是破銅爛鐵了,現在改造以後變成非常優質的企業,未來不排除走向上市。”曹愛武介紹。
他認為,華通檸檬雖然現在負債確實是非常高,但是它的品牌還有一個的價值,而且檸檬作為健康水果,本身安嶽具有得天獨厚的種植條件,如果有合適的投資方,通過引進專業的團隊,結合當前安嶽的區位優勢,再加上政府的支持,把這個產業做大做強是沒有問題的。
面對當前形勢看,曹愛武也在在花時間跟企業家和政府有關部門反映這個問題,“現在政府也在逐步認識到這一個問題,也有一些專家也跟省上有關領導有專題的報告,在當前經濟下行期間,在企業遇到困境的時候,利用重整制度不僅能及時化解社會矛盾,而且能夠讓一些有再生希望的企業擺脫困境。”
曹愛武說,“政府的觀念也得有所改變。有的企業退出市場,只要是依法退出,依法淘汰,它缺乏競爭力了被淘汰很正常,債務危機總得給社會一個交代,比跑路好嘛,跑路就意味著既沒有社會責任也沒有法律責任,這樣社會的交易安全才是受到最大的威脅。而重整是以發展的眼光來解決問題。
某種意義上,“要不要鼓勵絕癥的親人活下去”的分歧,牽涉到的很可能是生死觀的不同。
漢文化避諱談死亡,所以我們恐懼死亡、拒絕死亡。但實際上,死亡從來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有生有死,就像沒有人會因為死亡的存在而拒絕活著,我們也不能因為活著而掩耳盜鈴般地假裝死亡從不會降臨。
“知道”(nz_zhidao) 跟你談談如何生與死的選擇。
最近《奇葩說》一個“痛苦的絕癥病人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我該不該鼓勵他撐下去?”的辯題,引起了網友的廣泛討論。很顯然,這是一個沒有準確答案、也無法分出勝負的題目。許多網友在看完這期節目後,留言講述了自己曾因親朋病重面臨著這一艱難抉擇的時刻,無論是選擇鼓勵或不鼓勵,其出發點都是因為愛。因為愛他,所以不忍心他再忍受痛苦;因為愛他,所以不忍心他離開世界……而愛與愛之間,從來是難以分對錯的。
因此,誠如馬東所言,這個辯題的意義不在於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只要它能夠引起我們關於生死的思考就足夠了。今天再次討論這個話題,也抱著這樣的出發點。我們無意於分對錯,而是企圖通過一些優秀的電影作品對這個問題的思考,加深大家對生死的理解。目之所及,幾乎所有相關的電影中主人公都選擇讓親人尊嚴地離去,他們這麽做是出於什麽理由?他們又是如何看待生死的?
法國電影《愛你長久》(2008)中,妹妹把假釋出獄的姐姐接到家里,她曾犯下殺子大罪。父母絕口不提關於她的事,妹妹對她疑惑難解,妹夫對她心懷芥蒂。朱麗葉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孩子?這個未解之謎像根緊繃的弦,繃在每個人心里。但朱麗葉對此諱莫如深,她冷靜的臉讓人不知是因為淡漠還是因為痛苦。直到妹妹發現小Pierre的照片,還有寫在化驗單背後的那首詩,真相才被得知。小Pierre始終處在疼痛之中,在疼痛之中,他向母親請求死亡:“若你有一天終須死去,請在我之後。”妹妹痛苦地質問姐姐,為什麽不請求她們的幫忙?朱麗葉說,小Pierre在痛苦中受煎熬,沒有人能夠幫他什麽。她親手殺了小Pierre,獨自守住秘密,忍受了15年的牢獄之災,並承擔著不為他人所知的痛苦和孤獨。
《愛你長久》劇照(電影截圖)
當親人忍受煎熬時,我們常會暗自禱告上天,願為親人承受一切。可是真實的肉體疼痛從來無法被替代,於是朱麗葉選擇讓兒子從痛苦中解脫,為此她甘願長久地生活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似乎只有以這種慘烈的方式,疼痛得以傳遞和轉移,她才能夠替自己的兒子忍受煎熬。
冰島影片《火山》(2011)中的老頭漢克斯也是如此。在老伴嚴重中風後,他不顧子女反對把妻子帶回家親自照料,小心翼翼無微不至。但是妻子的中風會帶來嚴重的頭痛,當時家里沒有嗎啡,他也不會打針,而護士只有白天會過來。當妻子的疼痛發生在夜晚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抱著她,像她一樣發出呻吟。愛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痛苦,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絕望可想而知。他選擇用枕頭捂住妻子,讓她死去。其余的罪惡與痛苦,他願意獨自承受。
《火山》劇照(電影截圖)
我們常常以為病人的痛苦是肉體上的,可實際上,很多時候他們同樣忍受著巨大的精神折磨。
在第77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深海長眠》(2004)中,雷蒙高位截癱只能永遠躺在病床上,他堅持想死堅持了三十年,但身旁的親人都不願意他離去。他一心求死甚至成了一個個公共事件,反對者勸他:你沒有太多肉體痛苦,有親人陪伴,這不很好嗎?但對於雷蒙來說,精神上的疼痛於他尤甚。他曾經是一個多麽熱愛自由、熱愛跳水的人啊,但如今他眼睜睜看著這些美好在眼前卻觸不可及了——這是比死更難以忍受的。他無數中冥想自己能夠脫離病床,在外飛翔,擁抱他曾觸不可及的一切:陽光、湛藍的天空、山坡、微風、金色的沙灘、擁吻心愛的女人……正因為他知道健康生命的價值,他才會毅然決然地渴望著死神的擁抱。
《深海長眠》劇照(電影截圖)
比利時電影《直到永遠》(2012)由真人故事改編,電影聚焦的是比利時第一位接受安樂死的病人馬里奧•韋斯特拉特的真實經歷。他一邊與病魔做鬥爭,一邊不斷推動著安樂死在比利時的合法化。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他質疑:“為什麽怕疼的尊嚴,不被允許和尊重?”對於絕癥病人來說,疼痛並不僅僅是疼痛本身,疼痛也關乎尊嚴。當年邁的母親幫他從輪椅上抱下,因失重差點跌倒,他無比內疚,反複對母親說對不起:“看看坐在這的我,39歲,39歲,又重新成為嬰兒。”這一刻,赤身裸體、無能為力的他沒有尊嚴。
《直到永遠》劇照(電影截圖)
《深海長眠》中,雷蒙愛上了美麗的女律師朱麗婭,他為她著迷。但那個夜晚,他聽見了朱麗婭在身後暈倒,卻無法翻身下床扶起她。那一刻,他驚恐地呼救,一遍又一遍。近在咫尺的愛人倒下,他卻無法施救,這一刻驚惶無措的自己沒有尊嚴。因此雷蒙說:“對我來說,尊嚴地活著是不可能的,但我至少可以尊嚴的死去。”
在榮膺第65屆戛納金棕櫚、邁克爾·哈內克大名鼎鼎的《愛》(2012)中,喬治與安妮是廝守一生的退休音樂教師。電影開篇是他們去聽音樂會,這個片段其實是他們過往生活的一個縮影:優雅、體面、受人尊敬。但是當安妮突然患病,頸動脈栓塞手術失敗之後,她被疾病判處了死刑,半身不遂,癱瘓在床。他們的經濟能力絲毫不必為治療和看護發愁,真正發生變化的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他們的生活質量,以及他們的心態。安妮的情況越來越越糟,她的生活起居都需要有人照顧,並且一天天地失去了行為和自理能力,這對於一生優雅體面的安妮來說是生不如死,對於喬治來說同樣是種折磨。如果活著是茍延殘喘,彼此之間變得狼狽不堪,尊嚴地死去會否是更好的選擇?
《愛》劇照(電影截圖)
或許是吧,所以HBO的電視電影《死亡醫生》中,傑克·科沃基恩才嘗試幫對生活失去希望的病人施行安樂死,即便遭到眾人反對甚至身陷囹圄,他也在所不惜。
某種意義上,“要不要鼓勵絕癥的親人活下去”的分歧,牽涉到的很可能是生死觀的不同。就像馬東講的,世界上絕大部分宗教都是從生死開始的,但我們漢文化從來都避諱談死,因此在這一問題上,我們往往都是從愛、倫理等角度談,而沒有正視死亡本身。
《直到永遠》中,在馬里奧•韋斯特拉特準備安樂死前夕,他的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為他開了一個告別會。其中他的一位朋友有一段發言,相當觸動人心。
他說:這里出現了一個哲學上的兩難處境,如果要截肢的話,那我們是不是情願沒有過胳膊?如果必受此痛苦,那是否我們寧願從未與你同享幸福?反正我可不這麽想,事實上我認為所有人都不這麽想。
沒有人想要錯過一個瞬間,包括此刻這個瞬間,我們會因為你將離去而祈禱,悲痛,但是我們會因為你曾來過而慶祝,所以去睡吧,你已疲倦。明天樹木依舊會在,但是它們卻會忘卻直立的方法,明天風兒依舊會在,但是它們會忘卻前進的方向。明天我們也會在,你兒子也會在,他會變得比你更聰明,那並不是個困難的事情。
我們會告訴他人所有關於你的事、所有你的發現,我們會再次挺起胸膛,你用拐杖都能做到,我們有什麽理由做不到?我們曾經太過於享受仰望天空,所以恐懼夜晚,我們會學著享受失去你的痛苦,這痛苦承載著我們曾經的歡樂、承載著認識你的感激之情,你不會在了,但你也會一直與我們同在。十分感謝你!
漢文化避諱談死亡,所以我們恐懼死亡、拒絕死亡。但實際上,死亡從來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有生有死,就像沒有人會因為死亡的存在而拒絕活著,我們也不能因為活著而掩耳盜鈴般地假裝死亡從不會降臨。遺憾的是,我們一直在這麽做,我們對於絕癥病人的安撫和挽留都是自欺欺人式的:你要好好活著啊,活著很美好啊,我們離不開你……但就像黃執中那段辯詞說的,“我不想聽你一直告訴我,你有多舍不得我,我想聽的是你會多麽懷念我;我想聽的不是你不斷告訴我,我還有什麽事情還沒做,我想跟你聊的是,我這輩子已經完成了什麽……”我們必須學著接受死亡是活著的一部分、死亡是必然降臨的節日這一事實。既然你想跟死神走,那麽“我們會因為你曾來過而慶祝,所以去睡吧,你已疲倦”。
除了接受死亡,我們還得學會看淡死亡。看淡死亡並不是說輕視活著,看淡死亡只是為了讓生與死之間的邊界不那麽巨大而永恒,讓親人離去的痛苦不是“天人永隔”“生離死別”這些成語所形容的那樣永不可能消弭,而是像蔡康永說的,“人生是一場大party,你們要享受這個party,不要為我悲傷,我只是先走了而已”。
看淡死亡,不僅是為了讓活著的人更好地活著,也是讓逝去的人始終與我們同在——從不因為死亡的事實改變。“我們會學著享受失去你的痛苦,這痛苦承載著我們曾經的歡樂、承載著認識你的感激之情”,如果一生緣分至此,那我們有緣再聚,十分感謝你!
2015年,“南周知道”app誕生,這是南方周末面對數字化轉型,重磅推出的一款新媒體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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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報題嗎?掃二維碼,馬上下載“南周知道”客戶端。
知道ios版本
知道安卓版二維碼-豌豆莢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
來源 | 創業家(ID:chuangyejia)
采訪 | 王根旺 智曉峰
作者 | 智曉峰
編輯 | 劉建強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憤怒。”王小波所說的這種憤怒,蔣擎有刻骨的感受。
兩年前,曾就職於BAT的蔣擎作為聯合創始人加入創業公司“友友用車”。作為技術和產品方面的聯合創始人,蔣擎參與了產品開發、團隊搭建、公司轉型、融資等。然而終因行業不成熟、團隊基因短板等諸多問題,近24個月未獲得融資,項目於四個月前停運。
期間,蔣擎曾使勁渾身解數去盤活項目,但終是無力回天,他選擇了在項目停運前幾個月離職。“那種感覺最糟,深深的無力感。我即使踮起腳尖,拼命爭取也無濟於事。”
這猶如一個人看著自己親手打造的大船,慢慢滑入那無盡的深淵,無力調整方向。幸運的是他提前幾個月下了船,不幸的也是提前下了船,因為畢竟這只船是他和他的兄弟傾註了幾年心血的作品。
以下來自蔣擎自述,經創業家&i黑馬編輯。
“咬不住了”
大學畢業以後,我曾在百度、騰訊和360等公司管理過產品和技術。2014年,天使投資人王剛看好P2P租車,投資了友友租車。他們認為,團隊的線下屬性已經很強,有阿里的人也有來自神州懂汽車行業的高管,但產品很弱,就找到了我。
(*蔣擎)
我一直很享受自駕的樂趣,曾經租車跑遍了大半個中國。不少年輕人都有開車的需求,但買車、養車不容易,租車的體驗也不那麽方便。我意識到,這或許是友友的機會。
不過,對於用戶而言,把自己的車共享出來獲得收益,是一個陌生的概念。不少競爭對手都是通過補貼的形式教育市場,之後再迅速擴張。友友上線一年多,租客數達到近30萬,車主數上萬,覆蓋了北京、上海以及成都等近20座城市。
當時,在產品的表現上,我們勉強咬住了PP租車,但是銷售、市場以及車隊管理等,友友落後PP不止一個段位。
我曾研究過行業排名第一的“PP租車”的高管名單,各業務線的配置情況。其它線我不完全可控,就說產品技術這塊吧。我算過,當時PP的產品技術團隊是100人左右,友友是20人,最後招到了50人;薪資,他們給的現金比我們多,股票也比我們多,品牌也比我們強一些。這給我們組團隊追趕帶來了非常大的難度。
我曾經爭奪過銷售和市場的兩個VP。如果這兩個人能入職的話,友友存在追上PP的可能性。他們之前跟我們聊得很好,感覺都快要入職了。但後來跟進時,由於我們自身的問題,他們還是說更喜歡PP。
在又一起吃飯爭取了一次之後,我回公司路過中央財經大學,繞著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癱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著周圍同學們走來走去,我有一種整個人都要垮掉的感覺,感覺沒戲了。
後來,這兩個人不僅沒來,還加入了PP。在得知這個消息時,我還在公司樓下。那時公司加班比較多,常常到十一二點。考慮到同事們加班還在工作,我在下面整理好心情,上樓後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鼓勵大家:加油幹,下個版本(我們)就能超越PP了!
一開始,我就是要咬緊PP不放,但咬不住了,那種感覺最糟,深深的無力感。我即使踮起腳尖,拼命爭取也無濟於事。
PP租車、寶駕租車以及凹凸租車,這些P2P租車領域曾經的玩家現在基本上都已經轉型。P2P這個模式本身有問題,它無法平衡車主與租客的供需關系。因為普通的車主並不專業,車輛的交接、出險和違章處理無法標準化,租客的體驗會受到影響;此外,車輛丟失的問題也較為嚴重。
形象一點來說,當初在做P2P租車業務時,我們就像一位正在流血的馬拉松運動員,但是一看身邊境況更慘的競爭對手還在不斷拓展城市,就只能選擇繼續奔跑來跟上整個行業的節奏。
P2P租車的失敗,讓我學到了不跟隨、不人雲亦雲、不迷信熱點,而是去做真正能改善業務、滿足用戶需求的事情,盡量抓住業務的關鍵點、突破口,要在行業火熱時保持清醒。
“不得不做的選擇”
在2015年內部討論時,我首先提出轉型至“電動車分時租賃”。分時租賃可以很好地解決P2P租車業務面臨的問題,只不過,這一提議曾遭到團隊的質疑。大家的爭議點主要在國內電動車分時租賃為什麽一直沒有做大,商業模式是否足夠好以及市場是否足夠大等方面。
我認為,之前的分時租賃不夠智能化、也沒有精細化運營,而這正是友友這支團隊擅長的。2015年10月,友友正式停掉P2P租車業務,全面轉型至電動車分時租賃。
友友選擇從北汽、比亞迪等車廠直接租用電動車,將它們按需分散至城市的不同地點。在運營端,友友選擇與充電公司、停車場、保險公司等合作。每新建一個網點,我們會聯系充電公司免費建樁,隨之帶動停車場業務。
友友每租一輛車每月就需向車廠支付2000~4000元租金,向停車場支付700元左右停車費,向充電樁支付電費和服務費。每一輛車上還要安裝一臺T-BOX(創業家&i黑馬註: 遠程信息處理器)。這款硬件能夠實現對車輛的控制以及信息的采集。除了上百人的研發團隊,友友還在線下配有一支40多人的運營團隊,負責車輛的調度、充電以及維修等工作。
到去年6月,友友在北京擁有300多輛車,覆蓋70多個網點,單車盈虧比達到90%。
現在回過頭來想,單是有一些技術能力或者運營能力,做到單車的效率很高,是不夠的,你的關系反了。你要有幾千輛車的資源能力,保證不死,然後再去帶著虧損運營、擴張。當擴張到一定程度後,效率才是最重要的,你再優化效率。
但對我們而言,當時又不得不選擇效率。效率是唯一的最優選擇。首先,我們不背靠整車廠或者背靠政府,沒有資金選擇規模。其次,作為一家互聯網創業公司,我們本身的優勢是產品技術運營的能力,只能做到行業里效率領先。
比如說,別人一輛車一個月虧2000元,我能一個月只虧500元,甚至一個月一點都不虧,這是我的優勢。如果說資本市場的行情比較好的話,我就是整個行業盈虧比最好的,那就可能會有更多人拿錢給我。但是如果資本市場不好,大家都沒錢的話,比拼的是誰更有資源,誰就不會死。
“坑太多了”
後來,我們開始發現黑產業鏈逐漸變得成熟,電動車也開始丟了。丟失的車基本都能找回來,但找車的成本還是有的。只要涉及到車,就得面對風控問題。車險也是一件很複雜的事,你要怎樣控制賠付率,怎樣跟保險公司談,怎樣跟租客談。你怎樣控制出險:控制得好,保險甚至能掙錢,控制不好,就賠死了,保險費都交不起,特別坑。
還有就是維修。質量差是當時電動車的一個痛點,在需要修理時,相應的車後服務很複雜。比如車一壞,車廠沒有配件,得等20天。在這期間,你的車就沒法運營了,租車的費用就廢掉了。
所以說,這個行業面臨三個大坑:資金、車相關資源、政府關系。你得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才能去考慮掙錢,沒有一定積累是玩不轉的。
分時租賃跟共享單車一樣,都需要有大資本,它比自行車的要求程度還要高一些。首先,汽車比自行車貴。其次,在達到了一定的覆蓋程度後,汽車租賃更需要依賴資本和政府關系,比如,向用戶提供可供自由選擇的路邊停車位。
受制於資金、車資源以及政府關系,重視運營和效率的團隊連布局一千輛車都達不到。一千輛車的錢從哪來呢?一千輛車需要有一千輛車的資源能力和政府關系。
在行業整體不成熟時,有資源是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能夠讓你一直活下去,活到天亮的時候。你效率再怎麽高,在資本市場較冷的時候,除非高到整個公司能掙錢,否則30分和59分都一樣,都得重修。沒錢交重修費,你就只有輟學。
在去年、前年的時候,資本市場非常冷淡。現在由於多方面原因,包括共享單車的火熱,資本市場對分時租賃的態度暖了過來。共享的理念教育了市場,很多人一聽分時租賃就懂。
我記得很清楚,一些分時租賃企業的宣傳語清一色全變了:共享自行車都知道吧,騎自行車多沒勁,我還可以開車。他們借共享單車來教育汽車分時租賃這個市場。
友友之前的教育成本很高。新用戶要接受這個事情的話,轉化成本很高。比如,某地新開一網點,剛開始沒人懂,後來逐漸有人知道,原來一點手機就能開走,還挺方便,該網點的單量才會逐漸提升。但它可能需要1個月甚至一個多季度的時間,才能達到一個理想值。
考慮到成本問題,友友主要采取的是“A點取A點還”的模式。這和2VC的模式不同。某些玩家就是“隨意還”,在用戶將車隨意停放後,調度人員得趕緊去把車開走。一輛車一天的停車費需要100塊錢,如果不開走,成本太高。
我們只做“A點取A點還”或者“A點取B點還”,盡管體驗差一些,卻不做“隨意還”。在北京,最起碼要布局大幾千輛車,你才有機會實現“隨意還”。我們還是想做到單車盈虧平衡,如果做隨意還肯定就虧錢了。每做一單就虧一單,不算其他的費用,光是車輛本身的成本都不夠。
在調度方面,汽車和自行車完全不同。自行車運用三輪車調度,並且只需調度一部分,其它可以通過用戶自然訂單流轉。但是汽車需要調度的是大部分。在一座城市,除非放眼望去都是一家公司的車,用戶還車沒多久,又有另一位用戶使用,在初期,用戶和車的覆蓋度都達不到。
徹夜無眠
當認清楚這個商業模式時,你會發現,即使單車做到盈虧平衡,整體公司也掙不了錢。我單車虧,也就是每個月多虧幾十萬。我可以控制車的數量,甚至多虧50萬,一年就是虧600萬。
假設虧到600萬,但是我依然打造隨意還的方式,因為用戶就是喜歡,訂單量就是好。我接著往下融資,比如融一個億,故事就可以接著往下講。
燒兩年錢,然後錢沒了,我再融一輪。由於積累了一定的口碑和用戶,除非經濟很不好,或者投資突然變得很冷,否則我就不會死,可以繼續這樣擴規模。隨著模式不斷優化,車數量越來越多,用戶消費越來越多,我總能熬到它自己賺錢的那一天。這也是個模式,2VC的一個路徑,無可厚非。
分時租賃的商業模式還不成立。沒有一家說,以怎樣的成本拿車、怎樣的成本運營,能夠把這些錢掙回來,還能保證用戶的體驗。這個模式在中國成立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在2014年加入友友時,沒有期望真能做成下一個滴滴。我帶了幾個BAT的人加入友友,他們都是降薪在這幹。我的的預期就是,這是一個很好的舞臺,可以很好地鍛煉自己和團隊,把事情做好。我和一些骨幹不求拿多少錢占多少股份。
從一開始追趕PP,到經歷一次完整且成功的轉型,從0開始運營、做到業內領先,這對大家來講,值了。
我在去年10月提出辭職。有一段時間,我感到非常焦慮,整夜都睡不著覺,最後面臨工資都發不了,我要為這些人負責。
如果不是我的話,有一些骨幹早就走了。大家圖什麽?外面的薪資是友友的兩倍,友友的股票也是一分錢不值。本身他們的履歷不錯,友友的經歷對他們來講並不是什麽加分項。後來,大家也都有了還不錯的去處,在友友的這段經歷也確實讓大家有了真實的成長。
現在,我已重回百度,在百度地圖內部做一個類似創業的項目,也比較有意思,有挑戰。總之,可以學的東西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