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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87歲褚時健:我已經甘心了,我筋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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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黑馬:他是紅塔集團原董事長,他曾是有名的“中國煙草大王”,他的名字叫褚時健。1994年時,他是全國“十大改革風雲人物”。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1999年,因貪汙受賄,他被判處無期徒刑。
這是個閑不住的老頭兒。2002年,他辦了保外就醫,出獄。出獄後開始種褚橙,一種十幾年,2012年,褚橙在全國風靡。今年他已87歲,還能活多少年,他也沒把握。但只要活著,他就能幹出一些事兒來,讓人期待。
這是《中國企業家》的一篇人物特寫,文辭優美,讀完黑馬哥都醉了。 “心累。”
這是褚時健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他頭發花白、蓬亂,倚坐在老式皮沙發里,我能清楚看見他灰毛衣上成片的毛球和藏藍色褲腳上的泥。
他語速緩慢,有老年人的含混並夾帶方言,需要人仔細辨別他說的每一個字。這令我想到馬龍•白蘭度扮演的“教父”。有人聲嘶力竭也沒人要聽,有人低沈含混卻聽眾雲集。
現在,媒體、幫助對接此次采訪的萬科公關和褚時健的幹女兒、紅塔集團派來記錄褚時健生平的攝像師、幾名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工作人員,或站或坐,全聽他說。
這是褚時健的成功,也是他的負累。
從“紅塔山”到“褚橙”,作為罕見的、身陷囹圄之後還能以古稀之年東山再起的企業家,通過電商和媒體的演繹,他變成了一個勵誌符號,他跌宕悲辛的人生也被省去了晦暗不明的部分,成了最佳的心靈雞湯。本不願面對媒體的褚時健不得不拋頭露面,為“褚橙”代言。他給人們的正能量,也是“褚橙”前進的力量。
他是企業家心中的企業家,王石、柳傳誌都對他倍加推崇。“80多歲了,心還是不甘。”
他對王石說的這句話,通過王石女朋友田樸珺小姐的文章在互聯網上廣為傳播。
“還有什麽不甘心?”他耳背,我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我已經甘心了,我筋疲力盡了。”87歲的老人說。
一 密集的炮火聲中,年輕的褚時健精疲力竭,上級要求撤退的命令一次比一次急迫。但他仍在戰場上徘徊,一具一具翻開那些屍體,有自己人,也有國民黨的人。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都不是二哥。
他執拗地尋找,最終,褚時健背著二哥的屍體回來了。
1949年加入雲南武裝邊縱遊擊隊,上過戰場,見過生死的褚時健勇毅、果敢。因為這些優秀品質,他被迅速提升,入黨、提幹,歷任區長、區委書記、玉溪地委宣傳部幹部管理科科長和行署人事科長。
但這個從大山里走出來、當過遊擊隊員的男人並不適應政府官員的生活。他的直接和執拗,讓他得罪了一些人。接下來狂風暴雨般的政治運動中,他很快被打為右派,一家人一起被下放到新平縣紅光農場。
褚時健的商業天分卻在這段艱難歲月顯露出來。1970年開始,他主持工作的華寧糖廠成為當時雲南少數盈利的糖廠之一。造反派整日互毆,卻都舍不得把他這個幹事的往死里整。 彼時右派相聚,多滿腹牢騷。
一個縣委書記總和褚時健講,“怎麽就把我劃成右派”。
“莫管那些事啦。不公平大家都無奈,關鍵是把事情做好。”褚時健寬慰對方。多年以後,他仍清楚記得當年的情景,“他們發牢騷沒有用,起碼我當時做企業,把小企業那一套都弄懂了。”
褚時健很快等到了他的機會。1979年,他被調進瀕臨倒閉的玉溪卷煙廠擔任廠長。
他馬上開始大刀闊斧地對這個半作坊式小廠進行改造。一方面,大舉借債購入國外生產設備,煙廠負債率最高時達到500%;另一方面,引進品種改善種植,從源頭幫煙農種出好煙葉。更關鍵是他分利於人,竭力改善員工待遇。這在那個吃大鍋飯的年代尤為難得,極大地提高了生產積極性。據煙廠老員工回憶,起初當地小夥子都不願意去煙廠工作,褚時健來了一兩年,大家就爭著要進煙廠。
好運接踵而至。1988年,雲南連發兩次強震,中央財政無力支援,決定放開雲南的煙草管制。與此同時,國家還放開了名煙的價格管制。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褚時健同時擔任玉溪卷煙廠廠長、玉溪煙草公司經理和玉溪地區煙草專賣局局長,絕對權力,所向披靡。
紅塔山迅速崛起。那時的有錢人,穿個“的確良”襯衫,胸前口袋透出里面裝的“紅塔山”,倍兒有面子。
1990年,玉溪卷煙廠躋身中國工業利稅大戶第三名,此後一直高居榜首,撐起雲南財政半壁江山。褚時健也走上了人生巔峰,“五一勞動獎章”、“全國勞動模範”、“全國優秀企業家”、“中國十位改革風雲人物”等榮譽接踵而至。
偏安一隅的小煙廠成為政商名流趨之若鶩的名利場。但很快,又成了人人噤若寒蟬的調查所。1995年,褚時健被匿名檢舉貪汙受賄。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廣為流傳的說法是他即將卸任,面對個人創造的巨大財富和所得薪資的落差,他鋌而走險,“在不該拿錢的時候,拿了該拿的錢”。比較陰謀論的說法則是,他得罪人了。這樣的說法幾乎存在於所有類似的企業家入獄故事里。
1999年1月,褚時健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此時,他的女兒已於河南獄中自殺,夫人也身陷囹圄。
大時代的浪潮把他打翻過,又把他送上巔峰。現在,他第二次被拋棄了。
二 2001年大年三十。一大早,玉溪市紅塔區大營街居委會書記任新明便上山摘菜、殺雞。像前兩年一樣,他要帶上燒好的菜,到監獄陪褚時健過年。這是褚時健入獄後的第三個春節。
從1979年到玉溪卷煙廠蓋職工宿舍認識了褚時健,“褚廠長”一直是任新明的偶像,那時他二十出頭,褚時健五十多歲。褚時健看中他年輕肯幹,便提拔他做事,後來把煙廠的輔料交給他做。他們既像朋友,又似父子。“在我眼里,他就是個神一樣。”任新明說。
“褚廠長”出事後,他十分想不通。那麽好的人,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事。在他看來,“褚廠長”對國家貢獻多,就應該多拿一點。
那兩年,只要貼個“褚”字,沾個“馬”(褚時健夫人馬靜芬)字的人都要被徹查盤問。很多原來和褚家來往密切的人,都不敢來了。專案組的人說任新明,“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大家都跑了,你怎麽還天天來。”任新明說,“我不一樣,沒有他就沒有我,砸鍋賣鐵我也得幫他。”
“做事先做人”,這是他從“褚廠長”身上學到最重要的東西。他自己和整個大營街都是在紅塔集團的蔭蔽下富起來的,現在是他報恩的時候了。
他把“褚廠長”的外孫女接到自己家中。這個自幼養尊處優的小女孩,現在失去了母親,外公外婆深陷囹圄,成了一只孤雁。征求她父親的意見後,任新明把她帶到了自己身邊。小女孩要上初中,他找到玉溪最好的中學,向校長懇求:“幫幫忙,我的孩子沒什麽,這是褚廠長的孩子。”
他天天送這女孩子上學、放學,心里想的就是等“褚廠長”夫婦出來,他能把孩子好好交到他們手中。等女孩初中畢業,他花了不少錢,把她送到加拿大讀高中。
任新明一邊做飯,一邊想起從前在煙廠,都是“褚廠長”做飯。“褚廠長”喜歡逛農貿市場,也愛做飯。他做飯非常好吃,就是味道要硬一點。“褚廠長”做的雲南“蘸水雞”是一絕,蘸水無比美味,他每次吃剩下都要打包。
天輪到他給“褚廠長”燉雞了。
但到了獄中相對,兩人反而沒多少深沈的話要講。“褚廠長”只是問他的企業做得怎麽樣,而他一遍又一遍地讓老人註意身體。
這是褚時健在獄中度過的最後一個春節。2002年,他辦了保外就醫。
“他們原來在玉溪卷煙廠的房子漏雨。我和褚廠長說,是不是修一下。他說你看著辦,我就修了。我和我愛人在里面生著火住了三天,把房子烘熱了。等到馬老師回來,說真不敢相信。”任新明回憶。後來,在褚時健夫婦的堅持下,他們的外孫女改跟任新明姓“任”。
像褚時健這樣出獄後的企業家,若要重出江湖,多半從事老本行。任新明也和褚時健討論過,但褚時健覺得,社會變了,現在做出“褚煙”也未必好賣。
一天,75歲的褚時健和任新明說,自己要種橙子。這是褚時健老家華寧縣的傳統作物。
任新明極力反對,“你那麽大歲數,就安享晚年吧。我來負責你生活,也吃不掉多少。”
“我閑不住。”褚時健說。他向昔日朋友們籌了1000萬,包下了哀牢山上2400畝的政府農場。
“當時沒敢想大規模。搞規模要投資,我投不起。但我有個目標,就是我這個橙要搞到最好。所以我起個名字叫‘雲冠’,雲南的冠軍。”褚時健對我說。
所謂英雄本色,說的是男人失意落魄時,怎樣找回尊嚴。
三 3000公里外的文藝男馬鉞剝開一只“褚橙”。不同於一般的橙,它皮薄,柔軟,易剝,味甜微酸,質綿無渣。
“閹橙。”馬鉞不屑道。這不是他喜歡的口味。在他看來,橙的辛辣香氣、強烈酸甜都被馴化了。但更多人對這口味趨之若鶩。2014年,因為災害天氣,“褚橙”嚴重減產,產量僅8000噸,一個月內全部售罄,價格提高還供不應求。
馴化滿山的冰糖橙,褚時健用了6年。起初,橙子的味道不行,銷量也不暢。全靠褚時健昔日的朋友、徒弟們幫襯,雲南的各大煙廠就把哀牢山的橙子消化泰半。
但就像當年褚時健出山並非僅憑時機,現在,他也不想全靠人脈。他又用上了煙廠的那套打法:重視技術,利益共享。事實證明,這在種橙子上同樣奏效。
他對肥料、灌溉、修剪都有自己的要求,工人必須嚴格執行。種橙期間,遇到任何難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看書,經常一個人翻書到淩晨三四點。他不上網,但是每天看報、聽收音機。就算在山上,《新聞聯播》也是他每天必看的。
“管理果園和管理煙廠一樣,首先要考慮員工利益,不讓他們吃虧,事情就好辦。”說起種橙子,褚時健談興漸濃。他詳細地和我說起,以前這些農民在家鄉種玉米、種甘蔗,一年就賺一兩千塊,現在跟著他種果樹,一年賺四五萬。“每家都有兩臺摩托。他們原來在老家是最窮的,這才出來打工。現在他們回老家請人吃飯,算是最富的。所以幹活才特別周到。”
“雲冠”在雲南聲名日盛。2012年,褚時健種橙的第十個年頭,經過生鮮電商平臺“本來生活”網的社會化營銷,“褚橙”挺進北上廣,成為全國範圍的勵誌象征。
他再次證明了自己,也為聲名所累。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前來拜訪,青年想從他那里得到智慧,企業家想從他那里得到力量,媒體想從他那里得到故事,官員想從他那里得到助力。他們有時候會問很實際的問題,更多時候只是想要一張和褚時健的合影。尋褚,更像一種儀式。
雲南新平縣褚橙莊園,中間的水塘是冰糖橙的灌溉水源
在地方政府的盛情下,褚時健不情願地上馬了一個新項目——褚橙莊園。
雲南省計劃5年內在全省打造100個現代特色農業精品莊園。建成後的褚橙莊園,將囊括當地上萬畝冰糖橙果園,容納遊客在莊園內吃住。
褚時健並不相信這個投資2000萬元的莊園可以產生政府所期待的效益。建這個莊園,他需要出資600萬元,其它部分由雲南省、玉溪市、新平縣三級政府承擔。
褚橙莊園主打休閑旅遊牌,莊園內可垂釣
“一年最多1/3的時間有人來,其余時間都閑置。我一年要拿100多萬來補貼這個莊園,不然人家來了吃不好住不好。”褚時健說。
莊園建設和未來迎客,對果園的影響也很大。可以想象,大家來莊園多是想見褚時健,會給這位年邁的老人帶來多大的困擾。
“他(褚時健)說如果回絕了,有點對不起來說這件事兒的好心人。政府也是想把這件事做大,以點帶面。我們新平種了二十多年橙子。銷路一直不行,現在大家都好賣了。”任新明說。
“是‘褚橙’讓你滿足了、甘心了?”我問褚時健。
“也不完全是。搞了這麽多年,我感覺我現在全身心都搞不動了。兩條腿不行了,心臟、血管都不行了。”褚時健說,自己隨時可能因為心肌梗塞而死去。
但接著,他話鋒一轉,“可我心里還老想著,現在是1萬噸果子,過個三五年要搞到五六萬噸。這個目標還一直壓著我。如果我現在因為這些毛病一下子不行了,我還有點不放心。這個目標怎麽實現?品質能不能維持?我還希望再有十年時間,讓我把這些都辦了。”
“人生總有起落,精神終可傳承”,這句廣告語讓“褚橙”打動了很多人。從生產到品牌都打著深刻褚時健烙印的“褚橙”將如何傳承?
褚時健咳了兩聲,“還能再活多少年,我也沒把握。所以我希望能趕緊把差的東西補上。”
2014年11月20日,褚橙莊園開門迎客,遊客如織。褚時健與遊客閑聊,逗小孩兒玩。
在他的主持下,2014年果園的土地又被深翻一次,旨在提高保水能力,應對高溫幹旱天氣。 他點燃了一根煙,是“紅塔大師”。據說這是紅塔集團向褚時健的致敬之作,空心過濾嘴,1000塊一條。本來還想讓他在上面簽名,但顧慮到簽名就要對品質完全打包票,他最終還是沒簽。
“品牌靠質量,一旦質量出問題,這個品牌就不行了。”褚時健希望兒子褚一斌可以繼承自己的這片心血,把品牌和質量延續下去。
四 從二十多歲開始,褚一斌就一心想離開父親。
一個具有絕對權威的父親並不是一件讓人愜意的事,尤其對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而言。他有了堅強的靠山,也生活在山的陰影里。
剛從學校畢業,褚一斌就被父親安排到煙廠做工人。一天工作11個小時,他沒太多空間設想自己的理想和未來。老父代他做了規劃,但不是他想要的。
更難堪的是,不論他走到哪里,人們都會說,“這是褚時健的兒子”。他想往外跑,想給自己爭一口氣。
剛好一個朋友說有機會去日本留學,褚一斌要奮力一搏,脫離父親的庇護。褚時健給他的條件是“成家了就可以走”。
這有點像民國時期新青年離家求學前的最後一個任務。褚一斌在半年時間內迅速完婚。1987年,他奔赴日本求學,其後在新加坡定居並從事金融工作。此後,褚家突生變故,盛極而衰,褚一斌一直流寓在外。
“我對老爺子一直很佩服,也同情。作為兒子,我肯定想盡力幫他,但我又不願把自己犧牲掉。”褚一斌說,起初自己不太想回來,因為父親實在是個性格很強悍的人。
褚時健家族觀念極強,家族的事業需要有人繼承。在父親的強烈要求下,褚一斌最終還是回到玉溪。他結束了自己的事業,第二次進入到父親的事業里。
“我今年五十幾歲了,走到哪里還都是‘褚老的兒子’。”褚一斌有些無奈。但他也到了知天命之年,對這些也釋然了。
褚一斌的做派和褚時健截然不同。盡管也回國幹了幾年農業,在他身上還能清晰感受到海外生活多年的金融精英氣息。
2007年底,他剛回國,受父命所托去看一塊地。那天,他和村長、支書、會計等人聊到很晚,索性住了下來。會計把床讓給了他,他才躺下把被子一蓋,就被沖鼻的味道熏個夠嗆。
“從那里作為一個起點,現在我一個月不去田里還真覺得少了點什麽。原來的朋友叫我去打球,我說我正打著呢,不過不是用球桿,是用鋤頭。我的球場也夠大,有幾千畝地呢。”褚一斌玩笑道。他搞金融時做海外市場,常年過著晝夜顛倒的生活,現在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身體也好了不少。
12月的玉溪,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加之天氣陰沈,我們在褚家位於大營街的別墅小院里烤火,聊天,並在火上烤起了紅薯、雞翅和雲南特色的包漿豆腐。
正熱哄哄的吃著,原本在客廳休息的褚時健忍不住跑了出來,“我來指導你們一下,他弄得不好吃。”
可惜他最終還是沒加入我們。他看了一會我們燒烤,又看了一會院內的花草,最後在一棵結著黃澄澄橙子的小橙樹前久久駐足。
“前年冬天,也是在這里烤火。我一個做基金的朋友來看望老爺子,說您這個東西我給您打包上市多好,老爺子不同意。”褚一斌說。金融是他的本行,可以感覺到,他對資本的看法和父親並不一致。
“我相信我父親對社會進步是理解的。拒絕上市,一個是他年齡大了,一個是他覺得自己承載不了上市後對社會的責任。他的表達方式比較簡單直接。但這個事情我覺得只是時機成熟與否的問題。”在褚一斌看來,眼下“褚橙”的重點還在種植。至於“褚橙”上市,現在不可能,但未來可期。
時代變了,幫助褚時健種橙子的是講義氣、人情味、榮譽感、責任心,但最終燒起來的一把火卻是電商的營銷能力。而未來的發展,還需要繼承者更多的權衡和探索。
“你怎麽評價自己的一生?”我問褚時健。
“讓別人去評價吧,我很難評價。但有一點,我在做事的時候,不怕自己吃虧,怕別人吃虧,這是我的優點。”褚時健回答。
少年得誌,壯年失勢,中年一飛沖天,老年跌入谷底,卻能以八十高齡絕地反彈,褚時健人生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都與社會變革息息相關。
“我的心態是不計較社會對我的不公平。因為現實你沒有辦法,多少人都得低頭。別人說我們這一家,是叫花子養鸚哥,苦中作樂。”他還真的養了不少鳥,客廳地上一排的籠子,不知其中有沒有鸚哥。
“我來雲南五年了,好像社會上任何有頭有臉的人都受過褚老的恩。”烤著火,萬科的公關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帶媒體上山見褚時健的情景。那位媒體人發了條拜訪褚時健的朋友圈,立刻就有老領導來回複他,說一定要帶話給褚老,感謝褚老在他們當年最困難的時候,送了一輛車,解決了采訪出行的問題。“所有人都覺得領了他的恩。你看這麽多淘寶小商家崛起,大家並不會說我感謝誰誰,只會覺得是自己的努力。”
而此時褚時健鉆進廚房,先是煞有介事地指揮正在做飯的廚師如何蒸香腸,接著又顛起炒勺炒起了豆豉,炒了幾下,似乎覺得無趣,他又把炒勺塞到了廚師手里。
這個老頭兒,還是閑不住。
中糧集團董事長寧高寧:褚時健是個首席產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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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馬說:鐵鷹還是不改他的老風格,那就是寫啥,都往根上摳。這次寫褚時健又是這樣。現在寫禇時健,誰不寫他那跌宕起伏的人生啊?那多豪邁、多勵誌呀!可鐵鷹他們卻把充滿悲情感嘆故事的著名企業家褚時健先生,寫成了一位腳上有泥、臉上有汗的老農,充其量是個園藝師。不過,這樣的寫法,我真的非常喜歡,因為在煽情盛行,把文學故事當成企業界和商學院教科書的今天,他們再次把事情回歸到了根本。
不應該每個成功的中國企業家都要有蕩氣回腸的磨難,中國的企業家為什麽不能順利一點兒呢?為什麽不能在把握好環境,也把握好自己的同時,用正確的經營管理方法使企業能較順利地成功呢?
褚時健如何帶一幫農民種出世界一流的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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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如何帶一幫農民種出世界一流的橙子
周樺
他說,對於農戶和作業長來說,最大的監督力量還是工作績效必須和個人收入掛鉤,“不然你牽只老虎去也沒有用”。
文|周樺
他說,對於農戶和作業長來說,最大的監督力量還是工作績效必須和個人收入掛鉤,“不然你牽只老虎去也沒有用”。
以下內容節選自:《褚時健傳》
在褚時健決定做農業的時候,親友們除了覺得農業本身很辛苦外,還有一層擔心就是,傳統中國農業經濟社會,農民們大都不懂市場經濟,不太理解市場商業行為、不理解契約精神,不習慣在工業化的流程里待著;褚時健要掛帥帶著一幫農民,投資千萬做一件五年後才見效的事。——褚大爹,您準備怎麽搞?
讓“移動”的農民定下來
第一年褚時健就嘗到了“厲害”。最開始到果園做工的有30多戶,其中20多戶是老農場留下的農戶。這些農戶的統一特點是長年低收入,家庭經濟狀況可謂一窮二白。所以在心態上,這些農戶隨時把自己處於“移動”狀態,哪里掙錢就去哪里。第一年春節前夕,好幾戶農戶在沒打招呼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就卷鋪蓋攜家帶口走了,給其他農戶留下話說:“搞不到吃的,另外找活兒幹。”褚時健只好讓作業長們四處尋臨時工頂上。
更糟糕的是農戶們對於褚時健標準化的種植方式很不理解,有的農戶因為文化極低,連農藥噴霧器上的刻度數字也無法看懂,必須作業長手把手教,或者直接用筆在瓶子上畫上粗粗一道線這種最原始的方法進行指導。
在農戶看來,這很難接受,他們從小都是跟著父輩憑經驗和感覺來種地,春天播種秋天收獲,有蟲打蟲,天幹淋水,哪里來這麽多規矩?但褚時健的要求卻都是數字化的:深挖地要到多少厘米、株距行距是多少數字、農藥噴打是多少量、剪枝是哪一個時間段、剪枝要剪到多少量、平均一個果大概有多少樹葉搭配才科學,否則要控梢……農戶們讀書時也未見過如此複雜的數字,更何況要全部記下來並且執行到位,這實在太難。
褚時健對此的方法是強行執行:一方面,年複一年地培訓農戶們的科學技術知識和具體操作能力;另一方面,強化作業長們的帶頭作用,農戶學習培訓的每一步,都要有作業長帶著走。與此配合的,則是精細到家的獎懲制度。北大黃鐵鷹教授曾經就褚橙的生產經營案例做過研究,他錄下了這麽一份2013年褚橙基地的工作計劃:
2月份潰瘍病檢查,四年生樹及掛果樹按15片葉/株的標準,扣除預支生活費10元/株;一二三年生樹按3片葉/株的標準,扣除預支生活費10元/株。
春季修剪不到位,樹冠內堂通風透光不好,檢查時扣預支生活費100~200元。
在焚燒疏除枝梢及剪除的幹枯枝時,若燒著果樹,扣預支生活費50~100元。
頂果工作檢查,發現墜地果以50個為基數扣預支生活費20元,每增加10個多扣5元。
除草劑危害果子檢查,以5個為基數扣5元,每增加5個多扣5元。
日灼果檢查,發現未用紙包裹的,以5個為基數扣5元,每增加5個多扣5元。
在花芽現蕾時,要用0.2%的磷酸二氫鉀+0.15%的硼砂噴花。
在盛花期,根據花量每株補施氮肥70~100g。
第一次生理落果結束後,要用30~40ppm赤黴素保果;在70%以上的樹開始第二次生理落果時,用50ppm赤黴素保果。打完保果劑,每隔7~10天用手動式噴霧器噴一次800倍多豐素+1000倍鈣田力。同時剪除樹上幹枯枝及流膠病枝,並集中燒毀。
果園內20厘米以上的雜草要清除幹凈。
施肥溝,深30厘米、寬20厘米、長80~100厘米,每株施有機肥7.5公斤+複合肥0.3公斤。
——繁複,精細到角落的數字。看得出來,褚時健是用細到不能再細的條文約束農戶們必須往工廠化管理的方向上走,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一次褚時健到果園巡看果樹,發現樹上有一種先期打藥本該滅幹凈了的蟲子,馬上把質保主任叫來:“這是什麽?”質保主任慌了:“打藥了呀。”褚時健叫他把當時打藥的一些工具收上來查看查看,拿過來一看,褚時健火了:“制度上寫得很清楚,樹長到3米以上,樹體很大的情況下,要更換大的打藥機,你這麽一些小小的噴霧器怎麽行?工作這麽馬虎,你對誰負責?人家看著你是打藥了,其實一點作用不起!”
80多歲的褚時健平素和藹,嚴肅起來還是很凜然。最後褚時健一擺手:“我看這件事你不要搞了,換人。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經過幾年的制度化管理,道理講通了,農戶也都明白和理解了褚時健的做法。一名農戶在果園碰到馬靜芬,馬靜芬問:“幹得咯開心?”(雲南話:“幹得開不開心?”)農戶說:“開心的嘛!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農戶的開心主要在於收入的提高和環境的改善。褚時健說:“農民不太懂條文契約精神,但是他們有堅定的感情契約。”早在玉溪卷煙廠期間,褚時健就不遺余力地對種植煙葉的煙農給予各種補助。他的道理很直接:把利益共享問題解決了,農戶比自己都要對工作負責。
在2007年以前,金泰公司對農戶的工資制度主要是每月固定工資加一些獎金。公司還在果園給農戶提供住處,這些房子都是金泰公司出資修建的青磚瓦房,水電沼氣、廚房廁所一應俱全,每家還配1~2畝菜地,種菜養家禽都可。
2003年前後,每個農戶平均每月工資是300~400元,之後逐年按每月增加100元的幅度增長。到了2007年,果園大量的樹開始結果,果子收獲量達到2000多噸。褚時健對農戶開始采取另一種薪酬制度:每人每月按時會領到2000元的借發工資,到年底果子收獲後,按農戶交出的橙子總量、橙子的等級兩個標準算出收入總量,把借發工資刨除後,剩下的發給農戶。
這是褚時健獨創的一種薪酬制度,也是金泰公司到今天人員穩定的最大保證。借發工資保證了農戶們的基本收入和生活水平,2000元在當地工廠也算不低的一個數字。而到年底按生產量和種出橙的等級來算總收入,則是一種激勵式的算法。在收入高低的比較下,農戶們都願意做到高產量、高品質,而且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褚老板嚴格、精細的生產制度來辦。
金泰公司每個農戶的平均月收入,2004年是每月400多元。10年後,2014年,一個農戶家庭負責2000多棵橙樹,年收入最低能到五六萬元,最高的能到將近10萬元。“就算一家養兩個大學生,他們也吃得住。家里還可以買兩部摩托車。而且平時生活沒支出,果園里的水源、農藥,所有生產資料都是公司統一配,不用他們掏成本。公司給他們都修建了配備齊全的房子住,而且每家都有公司給的菜地,吃菜吃雞吃蛋都不用花錢,就買點大米買點油,過得應該滿意了。”褚時健幫農戶們算得一筆賬。
“褚橙基地的農戶們不是農民,是農業戰線的工人。”作業長王學堂開玩笑說。
作業長們的收入當然要高很多。2013年褚橙基地豐產,從2012年的8000噸一下躍到了12000多噸。褚時健除給幾個作業長增加了年終獎金外,還每人獎勵了一套在玉溪的150平方米的住房。作業長的年收入,好的超過了20萬,低的也有十多萬。一次新平縣縣長開玩笑說:“作業長們的收入比我還高嘛!”褚時健笑笑:“你們一樣辛苦,不過你比他們責任還要大一些。”
位高權重的作業長
褚時健在果園剛剛建立的幾年,曾經成立過一個生產技術部,是作業長與他之間溝通的中間渠道。本來他希望來自作業長們一線的生產信息經過生產技術部的技術性淘汰後,他能更有效地處理果園的各種即時狀況,但幾年下來後,他發現這種溝通方式無效的地方居多,信息溝通不直接,所以他果斷裁撤了生產技術部,由作業長們直接面對自己。
宣布裁撤那天,他告訴作業長們:“有問題你可以打電話跟我講,我聽得懂。有些事情覺得複雜,一下說不清的,我第二天早上就下來。”
褚時健不喜歡在公司里設太多人,在金泰公司,農戶和管理技術人員的比例大致在10∶1。褚時健的觀點是:公司里人多了,事情就少了,人會懶。但農業是個勤行,人一旦犯懶,會影響很多事情。“要讓人做事,叫他多負點責任。不然他吃閑飯還要罵人:這個老板一點都不放我們的手。”
作業長是果園里重要的工作崗位,上對褚時健,下對各個農戶,果園里的一切生產情況,他們直接向褚時健負責。王學堂有一次對褚時健開玩笑說:“我覺得我們是夾心餅幹,您一邊,農戶一邊。”褚時健說:“夾心餅幹好吃呢嘛!”他給作業長的定義是:有關生產的技術工作、行政工作,統統都集中在作業長身上。所以作業長必須懂技術還要懂行政管理,作業長們經常聽到褚老板的一句“訓話”是:你們自己技術不過關,搞到農戶認為你外行管理內行,那就鬧笑話了。
有意思的是,作業長里無論王學堂還是郭海東,都認為褚時健是一個既懂技術又懂管理的實幹家+戰略家。
褚橙基地一共設了四位作業長,最早果園基地是2400畝,每人管理600畝左右的果園。隨後,褚時健不斷擴增周邊的土地,到2015年,褚橙基地已經有6000多畝果園,掛果的就有3200畝。作業長管理的農戶也從二三十戶增長到了2015年的50多戶。
按作業長郭海東的說法,作業長層面的幾個人既要發現問題,又要解決問題。在褚老板面前,農戶可以只提出問題,而作業還要會解決問題。而且褚時健並不喜歡企業的中層幹部只是一個傳聲筒而沒有自主判斷的意識和能力。
2014年秋天,雲南幹旱,日照過強,許多果子都被曬白,褚時健著急,從玉溪趕到果園去查看情況。他把幾個作業長召集在一起到果園現場商量解決方法,褚時健告訴他們:“這麽個曬法,過幾天果子就會往下掉了。你們趕緊套袋。”套袋在某幾個橙子上是用於吸光,保住大多數果子。他沒想到的是,幾個作業長說,因為時間著急,沒和他商量,已經采買了10萬元的袋子,馬上就準備套上了。褚時健聽了很欣慰:“你們主動一些,我就省心多了。”
果園的工作計劃都是由作業長來定,每年肥料結構的調整、灌溉的安排、施肥的時間、剪枝的培訓和執行、農戶工作的監督和檢查,都是由作業長來負責。這些工作也決定了作業長們一年收入的多少。
褚時健總是說,一個企業要在競爭中進步,但差不多從2012年以後,褚橙就沒有競爭對手了,所以內部競爭就很重要。褚橙基地四個作業長之間,以自己片區的果子產量、果子等級的比例來計算出年收入,因為彼此有差異和比較,自然競爭的局面就產生了。
褚時健一直強調作業長要經常巡果園,而且非常重要的一點是要讓農戶看到作業長出現在地頭。這是一種身體力行的表現,也是一種監督的體現。褚時健也是如此,在果園最初的幾年,他幾乎每周都要去果園。在果園建設成熟後,他依然保持每月必須到果園兩三次的頻率。
不過,他說對於農戶和作業長來說,最大的監督力量還是工作績效必須和個人收入掛鉤,“不然你牽只老虎去也沒有用”。
本文內容摘自《褚時健傳》,由創業家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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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創三代”褚楚:做褚時健的孫女其實很幸運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8/0201/167177.shtml
褚家“創三代”褚楚:做褚時健的孫女其實很幸運
四郎
很多年輕的家族接班人,往往急於證明自己,而刻意擺脫家族烙印,顯然褚楚不認為自己需要這麽做。“作為褚時健的孫女其實很幸運。”3歲即離開出生地玉溪的褚楚,如今和家人聊天,還是說著一口標準的雲南方言,她也不止一次透露出對於身為褚家一員的身份認同和感恩。
2018年1月23日,橙王褚時健正式成為“90後”,在生日前夕,消息傳出褚老已有意將接力棒傳到後代手里。
褚時健沈浮一生,74歲攜妻上山種樹,十年日曬雨淋,終得“褚橙”,這個白發創業奇跡也讓原本闖蕩在世界多地的褚氏二代、三代,回歸家族大旗下,回到了他們人生的起點——雲南玉溪。這其中,不僅有中生代的兒子褚一斌,更有“創三代”的孫女褚楚和外孫女任書逸、外孫女婿李亞鑫等後輩。
其中,長孫女褚楚格外引人註目,即將30歲的褚楚,雖已在玉溪跟隨褚老五年之久,但此前極少面對媒體曝光。如今,作為雲南沃土果品有限公司的負責人,外界開始將她視為褚家事業的有力接班人。
近期,隨著褚家聯合中糧我買網推出新一代精選果品“褚柑”,長期默默忙碌在玉溪果園基地的褚楚,也逐漸被推到褚家大幕的前臺。

褚楚
金融海歸回鄉種地 “大不了晚點嫁人”
“我就是‘富三代’,這個是事實。”
但是,這個眼前的“富三代”卻樸素得像個素面朝天的學生。黑毛衣、灰色大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配飾;Kate Spade小號手包和穿得有些舊的UGG靴子,已經很難被稱為奢侈品。
“小時候也買奢侈品,現在,那些都用不上了。”褚楚說。
褚楚口中那個“小時候”的自己,人生軌跡原本是這樣的:從深圳貴族學校出國,到英國就讀私立寄宿女校,進英國大學讀金融,畢業做期貨、進投資銀行……但是五年前,她做出一個勇敢的決定,辭掉深圳的工作,鉆進玉溪山里和爺爺褚時健一起種橙子。在此之前,爺爺已經召喚她多次,讓孫女跟著自己一起做農業。
“糾結了近一年,最終下定決心的一刻,是我意識到,如果沒有邁出這一步,以後一定會後悔。”褚楚回憶,“那時最擔心的是,生活完全不一樣了,要離開社交圈、朋友……”連褚楚的媽媽也提醒她,一個25歲的海歸姑娘回到玉溪,婚嫁問題可能更難解決了。
“朋友,在哪里都可以交,我也想好了,大不了這件事(個人問題)就再晚幾年考慮吧。”
就這樣,褚楚只身回到爺爺身邊,選擇了一條不同於父親褚一斌的道路——在褚一斌年輕時,為了擺脫父親褚時健的影響,離別故土,轉戰海外,從事金融投資;而褚楚,則離開金融職場,轉身回歸山林。中國傳統文化“子承父業”的接力棒,在褚家三代間兜兜轉轉,就這樣隔代交到了褚楚的手中。
如今,褚楚已在玉溪結婚成家,也算在她的“沃土”紮下了根。
“我就是褚時健的孫女,不怕別人說”
當然,也正如褚楚所料,身份和角色的轉變並不容易,行業和環境的差異需要她付出更多的努力。
在外闖蕩時,每天只需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不需考慮公司規劃和戰略。但回到爺爺褚時健身邊做事,褚老的風格是充分放權,指明方向後,整個過程並不會幹涉,只在事情完成時,才會告訴她哪里做的對,哪里做的不對,這需要褚楚對自己操盤的事業有更加清醒的認識。
當年褚一斌曾經對來自父親褚時健的巨大聲名,感到備受壓力,如今褚楚卻並不顧慮這一點:“我就是褚時健的孫女,我不怕別人這麽說。也許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會想要超越對方,作為孫女,我只想跟爺爺多學一點是一點,把眼前的事做好。”2015年上手褚柑的那段時間,褚楚在3800畝的果園基地連續住了一個多月,不論是種樹苗還是基地管理人員的培訓都要從頭開始,親眼看著褚柑從樹苗長到果樹,然後掛果、成熟,基本每個星期都要到基地去一兩趟。
如今,說起果園里的凡此種種,褚楚已能如數家珍,如何把握疏果(為保證品相和口感,人為剪除多余枝杈,減少單株的成果數)的分寸,褚橙和褚柑剪枝的不同秘訣,沃土果園獨創的肥料配比,如何設計回報機制引導農戶生產行為。
在褚柑的培育過程中,褚楚最感謝的還是爺爺褚時健給予的支持。褚柑的核心團隊成員均來自之前的褚橙團隊,在生產方面有非常豐富的經驗,這是褚老留給褚楚的最珍貴的軟資產。褚老也一直叮囑褚楚,要真心對待核心技術人員,要給人家好的待遇,不要讓人才流失了。
“為什麽我們能成功,最根本是品質”
“人生總有起伏,精神終可傳承。”這是褚柑包裝箱上印制的宣傳語。作為褚家精心培育的第二個產品,褚柑不僅繼承了褚橙優質的產品特性,也傳承了褚老的那份褚橙精神。
“可能我們褚家人,都是這個特點,比較認死理,講原則,做事有自己的底線,這一點上我也很像爺爺。”褚楚說,自己初入社會,一度因為價值觀差異而抱有挫折感,“但是我們家里人也總結過,為什麽褚橙可以這麽成功,當然一方面有爺爺70多歲上山種樹的這種精神,但是,最根本的,是我們的品質。”
憑借這種認死理、講原則的勁兒,褚楚和褚柑團隊從選地、肥料配比、水源引流、疏果減產、選果定級等各個方面和自己“死磕”。褚柑選取了高糖高酸的沃柑品種,口感上比褚橙更甜,也更適合於國人的口味,另外源於橘子的特性,果皮更易剝離。單從外觀上來看,褚柑比褚橙更大,果皮呈現出的是偏紅的橙色,更為漂亮。
相比於褚橙成熟和固定的供銷網絡,褚楚希望在褚柑方面進行更多新的擴展,開辟新的渠道,主動擁抱新零售等新生業態。
為此,她帶著褚柑北上,選擇中糧我買網作為華北地區的合作夥伴,進行線上和線下的渠道鋪設。褚楚表示,在爺爺身上她學到,術業有專攻,她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水果種好,而營銷和市場則交給我買網這樣的合作夥伴來做。

左起:中糧我買網趙平原、褚時健、褚楚
在爺爺身邊久了,褚楚的也自然有了一份“慢性子”。今年是沃土果品褚柑規模上市的第一年,關於未來,她表示不急於擴張,希望可以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
對於外界紛紛揚揚議論的褚家接班人之爭的說法,褚楚也不回避內部確有競爭,“我們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到最後,還是質量來說話。”
[本文作者四郎,i黑馬刊登。文章內容不代表本網觀點,僅供參考,如需轉載請聯系微信公眾號(ID:iheima)授權,未經授權,轉載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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