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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第一:能維持多長、能增長多大
討論投資銀行業增長空間時,有兩個問題既有現實意義卻又不好回答,一是行業第一能維持多長時間?二是行業第一未來還有多大增長空間?
第一個問題與競爭激烈程度有關。美國投資銀行業可查證的數據較晚,但二戰結束以後美林長期佔據第一把交椅。1995年,美林維持了約50年的利潤行業 第一位置讓給了摩根;隨後的高盛則將利潤第一位置保持了7年(2004年~2010年)。在日本投資銀行業方面,野村控股利潤行業第一的位置保持了36年 (1961年~1996年)。
第二個問題與瓶頸有關,行業第一自然面臨著還有多大增長空間問題。1973年美林的稅前利潤為1.43億美元,佔全行業的16.5%。該公司維持第一期間的利潤峰值為30.9億美元(1993年),較1973年增長了逾20倍,佔全行業的23.7%。
而高盛在維持行業第一期間的淨利潤峰值為133.9億美元(2009年),比2004年增長約1.4倍。
在日本,野村控股維持行業第一期間的淨利潤峰值為2334億日元(1987年),比1961年增長80多倍。
搜索二戰後美國、日本證券業的數據(美國數據不連續)得知,美林、大摩、高盛在二戰後初期較正常年份到21世紀的高峰年份,淨利潤增長為500倍~1000倍。野村從1951年到1987年,增長約2100倍。
野村突破
證券業瓶頸了嗎
1961年野村在日本證券業確立了第一的位置之後,截至1996年,該公司累計贏利佔證券業整體盈利的34%(大和為18%、日興為16%)。
1961年~1996年,野村持續36年盈利,而同期日本全行業有7年出現虧損(1964年~1965年、1993年~1995年),大和與日興則有4年出現虧損。
1987年,野村淨利潤位居日本上市公司第一(豐田第二)。若以市值計算,野村1983年名列第8、1986年名列第4、1987年名列第9、1988年~1989年均為第10。在高峰期,野村開始超越全行業。
野村高峰期
只在日本「牛」嗎
在上個世紀80年代,美國證券業淨利潤年平均為24億美元,最高時達34億美元。同期,日本證券業平均淨利潤為27億美元(以當年匯率折算),最高時達87億美元。顯然,日本證券業的淨利潤水平高於美國同行。
野村1987年實現淨利潤2334億日元(按當時匯率計,為19億美元)。美林、大摩、高盛實現淨利潤19億美元的時期是1996年~1997年。即在實現淨利潤規模方面,野村領先華爾街三大投行約10年。
業務上,野村高峰期時已在全球佈局,全球債券主承銷額排名1983年起連續10年左右進入全球前10。還獲得英國、荷蘭、德國、比利時、瑞士、巴林、中國香港、新加坡、澳大利亞的銀行業務牌照。野村的國際化業務已接近華爾街三大投行。
國際比較樣板:
美國還是日本
可以和我國證券業進行比較的國際樣板公司,主要集中在美國投資銀行業,10年前,較多與美林和大摩相比,當下是高盛。日本的證券公司,經歷了20年左右的衰落後,現在基本被忽略。
美國擁有全球第一的經濟規模、獨一無二的國際貨幣地位和直接融資為主的金融體系,成就了投資銀行業的成功,當然值得我們關注和學習。但是,從可比性而 言,日本對中國,更具有參照價值。因為目前中國情況和日本早期情況類似。在宏觀經濟方面,目前的中國,約相當於上個世紀60、70年代日本;相似處表現在 幾個方面:首先,在GDP達到世界第二的時間方面,日本是1969年、中國是2010年;其次在居民收入增長期方面,日本1961年實行收入倍增計劃;而 目前中國正在進行十二五規劃;在貨幣升值方面,日本從1971年開始,1985年加速升值;中國從2005年開始升值。在證券業方面,中國證券業2002 年起連續4年虧損,類似於日本證券業1963年起連續3年虧損。
目前的中國證券業,在絕對規模上接近或超過了日本證券業。但在業務廣度和深度、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等方面,遠未達到日本證券業曾經達到的水平。從業態演進角度,日本證券業或許能給出更多的啟示。
http://magazine.caixin.cn/2011-11-11/100325094.html
近期,東部沿海地區部分小型、微型企業的經營困境引起了全社會的廣泛關注。為此,國務院 總理溫家寶赴浙江溫州調研,隨後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研究確定了一系列支持小微企業發展的金融、財稅政策措施,其中特別強調銀行業金融機構要加大對小微企 業的信貸支持。近日,中國最大商業銀行——中國工商銀行董事長姜建清接受了財新《新世紀》的專訪,詳細剖析了大銀行在小微企業金融服務體系中擔當的主力軍 和主渠道作用,闡述了他對大型銀行服務小微企業的戰略思考。
姜建清說,許多年前,有人說大型銀行會變成「現代的恐龍」,指的就是企業規模大了,效率就低了。不過現代大型銀行並沒有出現這種狀況,原因就是 信息化。現代科技使企業變「扁」了,大象也能快跑了。而正因為大銀行具備這類優勢,他認為,才能做到不把小微企業當成一個獨立的經營實體來看待,重複地對 產業鏈上的企業進行授信、評估,有時候卻很難掌握到它真實的風險狀況,「而當我們把這些小微企業放到產業鏈裡面來看以後,馬上會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主戰場
財新《新世紀》:現在社會公眾和學術界有一種認識,那就是「大銀行服務大企業,小銀行服務小企業」。所以要真正解決小微企業融資難的問題還是應該依靠發展小型金融機構,你如何看待這種觀點?
姜建清:這是個流傳較廣的觀點,似乎也被不少人認同。但這是個片面、有誤的觀點,以此去指導中國金融體制改革,會導致走向錯誤和有害的方向。無論是從國際還是國內小微企業融資的實踐來看,這個結論都不成立。
舉例者常以美國為例,說他們有6000多家小型銀行,比中國多出不少。小型銀行是為美國小微企業服務的主力軍。可實際上恰恰是美國幾家大銀行承 擔著為小微企業融資的重任。美國銀行是美國最大的銀行,也是美國最大的小企業貸款銀行,擁有430萬戶小企業客戶,2010年其消費者和小企業銀行業務部 門的收入佔到全部收入的43%,是該銀行最大的業務板塊。
美國第四大銀行富國銀行,是美國10萬美元以下的微型企業貸款業務排名首位的銀行,市場份額超過了第二名和第三名的總和。
有人會問,那美國六千多家小銀行不做小微企業貸款業務靠什麼生存?調查一下就會發現,美國絕大多數小型銀行由於資本金有限,從事的業務主要集中 在房地產金融領域,即向居民發放按揭貸款,然後再把這些貸款賣給「房地美」和「房利美」,他們從中賺取2個百分點左右的息差。之後,由「兩房」把這些貸款 打包資產證券化在金融市場上出售,回籠資金後再向這些小型銀行購買按揭貸款。這其實就是美國房地產金融體系一個基本的運行模式,這六千多家小型銀行是美國 「兩房」體系的一個起點。
再看美國之外的市場,匯豐銀行的小微企業信貸業務做得也非常專業,在英國小企業信貸市場的佔有率高達20%。
國內的情況以工行為例,中小企業貸款餘額已經有3萬多億元,佔公司貸款餘額的60%左右,其中小微企業的貸款餘額達到8953億元。不只工行如此,中國的其他幾家大型銀行情況也差不多。這證明大銀行完全可以在小微企業金融服務體系中起到骨幹和主導作用。
財新《新世紀》:為什麼在印象中大銀行總是忙著支持大項目、大企業呢?
姜建清:這有一個歷史傳承的問題。由於中國的小微企業發展起步與成熟相對較晚,過去大型銀行確實主要是服務於大型企業,並在長期合作的過程中結下了深厚的銀企關係。此外,在前兩年「擴內需、保增長」的過程中,大型銀行為支持基礎設施和國家重點建設項目,這類貸款增加較多。
這就使公眾產生了一個印象:大銀行就是支持大企業、大項目。不過,應該看到這種局面已經發生了根本變化。首先,隨著中國基礎設施建設的不斷完 善,大型項目的業務資源總的來說會越來越少,這使得大型銀行不得不快速地進入小微企業信貸市場,尋找未來的增長點;其次,大型銀行支持大企業、大項目的格 局和過去中國金融體系發展不完善、不成熟有密切關係。從國際上看,大型企業、大型項目包括市政建設的融資需求應該主要依靠資本市場、債券市場去完成。隨著 中國直接融資體系的不斷完善和資本市場的快速發展,大型企業、大型項目的融資也將逐步轉向債券市場和資本市場,這會進一步促使大型銀行更快地將貸款主戰場 轉移到小微企業市場。
審批舉重若輕
財新《新世紀》:對於大型銀行來說,由於小微企業單筆貸款的金額小、成本高,這會不會導致大型銀行不願意做小微企業貸款?
姜建清:我也經常聽到這種說法,但它恰恰把問題給說反了。市場經濟不同於自然經濟,其很重要的特點就是講求 集約化、規模化,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提高效率、降低成本。面向小微企業的前台服務必須是分散的,需要成千上萬的信貸及營銷人員,面對千家萬戶的小微企業, 但是,中後台必須具有相當的整合性,信息化程度高,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如果沒有集約化、標準化和信息化的工作流程,只靠「人海戰術」,業務發展沒幾 年,銀行的中後台業務處理能力將會快速飽和。
從這個意義上說,大型銀行由於在信息與業務的集中和處理能力上更勝一籌,加之有強大的信息技術平台做支撐,更具備大規模為小微企業提供金融服務 的實力。由於有現代網絡技術和大型數據庫系統的支持,可以將現場調查的視頻、照片傳送到遠程的終端,把電子的書面報告直接發送給審查審批人員,甚至可以依 靠視頻同基層信貸員或客戶面對面談話,直接瞭解客戶信息。
財新《新世紀》:如上所說,你特別注重小微企業貸款的中後台環節,可在很多人眼裡,銀行批貸款只是簽個字而已,會有什麼成本呢?
姜建清:完善、嚴密的流程管理,是控制風險的前提。可能有人會抱怨大銀行貸款審批的流程太複雜,我們也一直在千方百計地簡化審批手續。
但無論如何簡化,基本的審批流程必須要有。因為放鬆信貸風險的把控必然導致壞賬的產生,由此造成的貸款本息的損失,對任何一家銀行來說,都是巨 大成本。所以,一筆小微企業貸款從貸前的調查、評估、授信、審查、審批,到貸款發放,再到貸後的管理,到抵(質)押品的管理,都要一絲不苟,而每一個步驟 都要耗費人力物力,所以要進行集約化的管理。除了在前台必須要有大量的營銷人員直接服務客戶外,中後台絕不能靠人海戰術來解決。
財新《新世紀》:可是,如果實行遠程集中審批,僅貸款申請材料的傳遞就要耗費大量時間,可是小微企業的貸款需求都很急迫,恨不得上午提出需求,下午馬上就要提款,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姜建清:集約化管理的審批模式不但不會影響效率,反而能夠提高效率。
首先,由於現代網絡技術的發展,文本、影像和視頻長距離傳遞所耗費的時間已可以忽略不計,審批人員與客戶經理還可以通過視頻進行實時的交流,這 使得從樓上到樓下、甲房間到乙房間的距離,和我們相隔一萬公里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再者,專業化分工使審批人員可以專注於其熟悉的某個產業領域或市場, 對風險點的把握更加準確到位,審批效率也隨之大幅提高。
非零和遊戲
財新《新世紀》:即使大銀行的中後台審批效率可以做得比小型金融機構更出色,可是小型金融機構出身草根,長期在當地的市場裡摸爬滾打,對客戶的信用狀況、家庭成員情況甚至個人愛好都瞭如指掌,這個大型銀行能做到嗎?
姜建清:中國的大型銀行在縣域地區有大量的分支機構,經營網絡還延伸到一些鄉鎮,這些機構在當地經營了幾十年,員工和管理人員也是本土化的,對當地的情況十分熟悉。
更為重要的是,對於小微企業經營情況的判斷如果只看一家企業本身,往往會「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無法全面把握企業的經營狀況。
所謂「看森林」,就是要看這家企業在產業鏈條或產業集群中所處的位置。眾多小微企業分佈在許許多多不同的行業之中,並不是一個個孤立的經濟單 位。也正是由於大部分的小微企業都身處產業鏈條之中,而身處這些產業鏈條核心位置的大中型企業往往都是大型銀行的客戶,這為我們全面瞭解小微企業提供了非 常有利的條件。
過去,我們往往把小微企業當成一個獨立的經營實體來看待,重複地對產業鏈上的企業進行授信、評估,有時卻很難掌握到它真實的風險狀況。而當我們把這些小微企業放到產業鏈裡面來看後,馬上會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財新《新世紀》:其實小微企業對融資成本是很敏感的,特別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大型銀行在這方面有何優勢?
姜建清:現在工行對小微企業貸款的平均利率是6.75%,僅比一年期基準利率高0.19個百分點,加上一些合理的費率,大約是8%左右的融資利費率,大大低於民間融資的利費率水平,也顯著低於小銀行的利費率水平。
現在商業銀行在進行貸款定價時,除了正常的經營成本、人力成本和資金成本,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風險。如果預期的違約率和預期違約損失率比較 高,自然需要更高的價格來覆蓋。而我們的小微企業貸款整體風險比較低,預期的損失很小,小微企業的不良貸款率只有0.72%,這樣我們附加在貸款價格上的 風險溢價就要少很多,相應的貸款利率也就低於小型銀行。
當然,小微企業貸款的價格水平與市場競爭態勢有著密切的關係,這種競爭的結果就會導致貸款價格呈下降的趨勢,因為眾多的金融機構會提供更多的價格選擇。這是我們所樂見的。
財新《新世紀》:如此一來,是否說大型銀行做小微企業就沒有短板,小銀行應該退出這個市場?
姜建清:當然不是。大型銀行服務小微企業也有力不能及的地方,如我們的服務網絡目前還不能完全覆蓋小微企業經營的區域。
其實,小微企業金融服務的市場非常大,其中又分為很多的層次,而且形成了很多非常豐富、非常多樣化的組合,所以在小微企業這個大市場裡,各家銀 行都會有自己的業務定位。從大型銀行來看,我們的比較優勢首先是可以通過做產業鏈金融或者是產業集群金融帶動一大批小微企業;其次,是通過標準化、集約化 的經營能夠有效降低成本;第三,由於我們的成本更低,我們的風險控制能力和定價能力更強,可以為小微企業提供更有競爭力的貸款價格,更全面的金融服務。
財新《新世紀》:根據國家發改委披露的數據,中國的中小企業總量超過1000萬家。而工行的小企業貸款客戶僅有8萬戶,佔的比重還不到1%,是這樣嗎?
姜建清:這主要是統計口徑的問題,準確地說工行小微企業貸款客戶數量應該是50多萬戶。
因為,過去我們定義的小企業客戶是死板地按照公司貸款的口徑來測算的,實際上大量的小企業、微型企業都是以個人的名義在經營、以個體工商戶的形 式存在,其融資也是以個人經營貸款的形式存在,我們這一類型的小微企業有40多萬戶,再加上傳統統計口徑的小微企業客戶一共有50萬戶。這樣,如果其他幾 家大銀行的數據差不多,四大商業銀行加在一起至少有200多萬戶,佔到全部小微企業數量的20%。假以時日,銀行融資佔小微企業融資佔比達三分之一,是可 期望的。
因何「貸款難」
財新《新世紀》:既然銀行對小微企業融資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可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小企業在抱怨貸款難?
姜建清:最近,我注意到媒體上有很多關於小微企業陷入困境的報導,有不少企業主為了躲債甚至出走國外。應該說,造成這些小微企業經營困難和融資難的原因非常多。
首先,小微企業處在產業鏈的末端,其營運資金容易受到上下游企業的擠壓,形成比較多的應收賬款,同時,通脹預期使小微企業的存貨增長較快,佔用 了不少資金,加劇了資金緊張;其次,由於國際金融市場持續動盪,國內外市場也在發生急劇的變化,市場變化導致包括人工、原材料在內的企業成本有所上升;第 三,資金價格上揚,如9月末貨幣市場利率明顯上揚,隔夜和7天期同業拆借利率均接近4%,同時社會資金面偏緊使一部分小微企業轉向了高成本的民間融資,成 本上升較快。
此外,也不排除一些小微企業主為了牟取高額利潤,參與高風險的投機行為而造成資金鏈斷裂。
財新《新世紀》:貨幣政策偏緊是造成小微企業目前融資困境的主要原因嗎?
姜建清:我認為目前在一定意義上確實存在著社會資金面偏緊的情況,但這種偏緊更多地是結構性的。
從整體看,流動性相對過剩的局面還沒有得到根本改變,今年上半年M2 (廣義)餘額同比增長15.9%,增速雖然有所回落,但仍在高位運行,通脹預期依然較強。與此同時,資金結構性緊張的問題也十分突出。比如,目前18%到 20%民間借貸利率較為普遍,有時短期票據的利率高達15%,這說明短期資金和小微企業的資金市場有很大的需求。市場總體上不缺乏資金,但缺乏很好的轉 化。這種轉化需要金融機構和市場共同努力。
對於大型銀行來說,要充分發揮主力軍和主渠道的作用,應想方設法將更多的金融資源投入到真正需要資金的小微企業中去。
另外,宏觀管理部門在繼續堅持貨幣總量調控的同時,可針對實體經濟的需求對貨幣政策實行具靈活性和針對性的微調,促使解決目前結構性資金短缺的矛盾。
財新《新世紀》:有人認為大銀行並不是真的有積極性做小微企業金融業務,更多是迫於政府的壓力。你怎麼看?
姜建清:現在對於大型銀行來說,服務小微企業確實已經不是「要我做」的問題,而是「我要做」的戰略選擇。
首先,小企業和小客戶是個大市場,隨著大企業、大項目從資本市場獲取融資的能力越來越強,大型銀行要想生存和發展,必須轉向小微企業市場。
再者,按照巴塞爾新資本協議的監管規則,大企業貸款的資本佔用高,對銀行資本充足率的影響大。以工行為例,綜合算下來,大企業貸款資本佔用約為 6.7%;中型企業次之,約為6.57%;小企業最低,只有2.44%,尚不足大企業的二分之一。支持小微企業發展已成為大型銀行實現資本節約型可持續發 展的必然選擇。
財新《新世紀》:小微企業對大型銀行來說是一個新興的市場,新市場也意味著風險和不確定性,你的信心來自哪裡?
姜建清:小微企業對工行來說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市場,我們對小微企業的認識有一個過程,對小微企業業務的發展也有一個過程。
在上世紀80至90年代經濟發展調整轉型的大浪中,我記得上世紀90年代末工行核銷損失類貸款時,就核銷了一大批小企業貸款,可以說當時我們投入小企業的貸款基本上全軍覆沒。
從2001年、2002年開始,浙江分行根據市場環境的變化,積極主動地開展了一些小企業業務,慢慢覺得這裡面有機會,逐漸開始擴大試點進入。 到2002年時,浙江分行玉環縣支行對小微企業貸款支持力度大,又實現了零不良貸款,在全國金融界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許多部門還不太相信,專門派工作組去 稽查。這些成功的實踐使銀行對發展小微企業金融業務的認識越來越清晰、決心越來越堅定。從浙江逐步到整個東部,然後推到中部,又在全國推廣。
當然,應該充分認識和把握小微企業金融業務發展中的風險因素。以前有個通俗的說法,把小微企業稱為開關廠,一會開,一會關。如果經濟週期出現波 動,不少的小微企業會產生問題,因為他們是整個產業鏈中比較脆弱的一環,經濟週期變化和宏觀政策調整對他們的影響比較大。因此,對商業銀行來說,做好小微 企業的金融服務非常重要,同時,對風險控制也不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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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兩年多的奇美電兩大股東爭執大戲,終於在許文龍家族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畫下句點。宣布退出後的第三天,許文龍在自家宅邸拉琴、宴客,透露出他的好心情。他很清楚,無法再為奇美電打拚,只能選擇放手。 撰文‧賴筱凡 五月十八日,就在奇美集團創辦人許文龍捐贈博物館的那個下午,一場小型演奏會緊接著在許文龍家上演。琴聲如訴,緩緩自小提琴弦上滑出,就好像許文龍這天的好心情一般,在他心裡,企業是一時的,唯有博物館與醫院之於社會的貢獻,才能長存。 這是奇美實業宣布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的第三天,許文龍表現平靜,「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了。」貼近許文龍身邊的人士透露,奇美電與群創合併走一遭,經 歷整合問題、美國反壟斷訴訟案,乃至於龐大的債務問題,五月十五日奇美實業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許文龍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 據了解,許家不得不壯士斷腕,從去年奇美實業年報可窺一二。過去石化業有「北台塑、南奇美」兩強,奇美實業更是公認的幸福企業,但去年在龐大轉投資的業外 損失拖累下,竟繳出五十年來最大虧損成績單,在本業獲利僅七十一.九七億元,不若前三年的逾百億元水準,認列投資損失達一一九億元,最後每股稅後虧損達 二.二一元,原來奇美電大虧六四七億元的那把火,已經燒到奇美實業。 幸福企業五十年首見虧損 二○一一年,面板業的景氣蕭條,等不到面板報價回穩,奇美電大虧六四七億元,時任奇美電董事長的廖錦祥,為了奇美電銀行聯貸,擔心到耳中風,「他們都很清 楚,聯貸案這關不過,奇美實業也會被拖下水,光看他們手上奇美電股票幾乎都質押,就曉得壓力有多大。」知情人士透露,即使奇美電與群創合併,但給許文龍家 族的壓力未減。 眼看奇美電虧損累累,奇美實業只好進行內部大瘦身,「只要資源重疊的部分就整合,cost down再cost down。」奇美實業的員工私下抱怨,「虧錢的明明是(奇美)電子,卻連(奇美)實業也要一起苦。」對於奇美實業五十餘年的幸福企業員工來說,「打從○八 年金融海嘯,奇美電大虧開始,奇美實業就不再幸福。」確實,過去一年來,奇美實業的營運費用大幅削減,以前一年營業費用得支出一四八億元,去年縮減到八十 六億元。「(奇美實業總經理)趙令瑜上台後,整頓得很厲害,但一切還在常軌。」貼近許家身邊的人士不諱言,趙令瑜節省支出不遺餘力。 一頭灰白頭髮,面對記者追問,趙令瑜總是秉持著低調原則,一貫的笑容、快步離開,但奇美實業上下都知道,這位從基層做起的總經理,採購人員在他眼皮底下,很難搞鬼。 如果年輕三十歲 就跟它拚不過,奇美電的虧損壓力越來越大,即使奇美實業的塑化本業撐住,卻挺不住轉投資的虧損一再擴大。 甚至,奇美電兩大股東之間的矛盾,還倒打奇美實業一巴掌。 奇美電內部人士透露,在群創班底進入奇美電之後,奇美電董事長段行建把採購、財務等大權一手攬,過去奇美實業提供奇美電需要的塑化原料,可是,去年奇美實業送去的報價,居然被打回票。 這看在老奇美人眼裡,幾乎是大忌,「或許兩家公司的關係不若以往,但面對奇美電這種態度,奇美實業能忍嗎?」對此,奇美電發言人陳彥松回應,任何採購案都有其程序,奇美電不會因供應商不同而有差異,實在無需擴大解釋。 隨著外界不斷用放大鏡檢視奇美電兩大股東的關係,許文龍家族與鴻海之間的裂痕更大。就在奇美電董事會召開前兩周,許文龍家族的代表直接向段行建開口,決定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段行建馬上表達挽留之意,卻已留不住許家要退出奇美電的決心。 「我很清楚,如果今天年輕個三十歲,還可能跟它(面板)拚,但我已經八十四歲,能做的有限。」許文龍曾私下和身邊的人如此透露。 最終,奇美實業不得不放手,「或許(許文龍家族)退出,對奇美電好、對奇美實業也好,許董、廖董都比以往寬心得多,所以還能釣魚、拉琴,心情也不像去年跟著銀行聯貸起伏。」知情人士說。 面對外界猜測是否要將股權轉手中資,或讓奇美電引入其他策略聯盟對象,許家人揮了揮手,「許董的立場很清楚,他是重然諾的人,答應銀行團的(對奇美電)增 資都會繼續做,其他的就留給段總安排。」許文龍八十四歲的人生,從石化業起家,拓展到電子產業,要投入面板業時,他曾問當時奇美實業總經理何昭陽一句: 「賠了,會不會影響到奇美實業?」何昭陽很明確地回答,「不會。」然而,時光移轉,面板景氣不再如他們當年所想,奇美電的百億虧損終究還是燒到奇美實業門 口,為奇美電、也為了奇美實業好,許文龍的面板大業最終還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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